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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前路坎坷
第七章 战略方向
“一号，总参来电，让我们适当休整后向山海关进军。”参谋长费拉将手中的电报递给贺三虎。 贺三虎接过电报，从面前的碗里捻起一粒炒黄豆放进嘴里，一边细细咀嚼，一边看起了手中的电文：
辽东局贺叶费： 今日战报已知悉，贵部夺取大连，居功至伟。然战局仍十分严峻。贵部当迅速肃清大连地区，适当休整后，向山海关进军。大连可由济州岛调白马队守卫。望贵部精诚团结，再立新功。早日夺下山海关。至要至盼！ 伏波军总参席
看完之后，贺三虎将手中的电报往桌上一拍，整个人向后一靠，深呼吸了一口，说：“都看过了吧，怎么样，说说？”
“总参的意思，是要我们这把尖刀尽快插进去。但是，这不符合一开始定下的在大连地区发展壮大，逐步推进的战略规划。”叶耶从桌上拿起了电报，一边看一边说着。
“好，就按席胖子的意思，这仗，咱们怎么打？”贺三虎从椅子上站起，转身面朝身后的“辽东渤海地区敌我态势图”，背过手，说，“带来了两个营的兵力。那是咱们辽东的老本钱。是要作为基干的。原本的战略规划，是依靠这两个营，在大连地区深入发展，壮大力量，然后逐步推进。现在却要用来去打山海关！山海关是明军重兵防守的重镇，怎么打得下来？加上后方不稳定，到时候，孤军深入，腹背受敌，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后金完全有可能趁虚重占大连，到时候咱们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
叶耶放下手中的电报，揉了揉脑壳……
“砰！”费拉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气愤地说：“这个席胖子，除了会偷鸡，他还会干什么？”
费拉气愤地坐下，拿起面前的茶杯就往嘴里倒。随后又发现里面早已没有了水，又重重地把杯子摔在了桌上。
会场一时陷入了沉默……
叶耶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金圣船特供版，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然后又掏出一盒火柴，使劲擦了几次，点燃了口中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昏暗的灯光下，火光明灭闪动着。那烟头上的暗火，将拖动着烟灰，前进着，伴随着烟灰的生长，烟草的消亡。直到这松散的结构，实在无法支撑自己本身越来越长的身体，在重力的作用杠杆效应的加成下，轰然垮塌……
烟灰掉落的同时，叶耶将手中的烟头在面前的烟灰缸中按灭，随后掸了掸身上的烟灰，说道：“咱们辽东局，其实是元老院的派出机构。虽说有临机专断的权限。但是，本质上，还是元老院在辽东方面战略决策的执行者。所以，根据组织原则，在战略层面的决策，可以向元老院提出意见。但是，倘若形成决议，还是要坚决地执行。”
叶耶站起身，从身后的桌上拿起热水壶，给每个人茶杯里都添上水，然后继续说：“咱们伏波军，和伪明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我觉得，不在于武器的先进。而是因为，伏波军，不是某个人的私兵，而是元老院领导下的武装。这是伏波军区别于旧军队的一个显著的标志。正因为有元老院的坚强领导，有着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所以即使拿着长矛梭镖，伪明的地主武装照样不是伏波军的对手。虽然在元老院绝对领导这件事，我们做的还不够……”
“都好好考虑考虑吧！”贺三虎站起身，披上大衣，“明天早上8点，开个扩大会议，各营、大队主官全部列席会议。”
说罢，贺三虎向会议室外走去……
4月24日清晨，临高，马袅堡。
伏波军陆军总参谋部作战室内，陆军总参谋长席亚洲中将，挺着圆润的肚子，站在墙上挂着的一副辽东敌我态势图前，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思考着。
“席参谋长，关于让辽东纵队进军山海关的决议，是否有些太过冒进了？”秘书东门吹雨走进了作战室，看到思考得满嘴流油的席亚洲，问道。
席亚洲转过头，看到是东门吹雨进来，赶忙招呼东门吹雨坐下，然后端起桌上一盘油炸鸡腿，放在东门吹雨的面前，说：“还没吃早饭吧！来来来，吃个鸡腿先。”
“不了不了，我吃过了！”东门吹雨急忙摆摆手说。他可不想大清早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再看看席亚洲那日渐圆润的肚子，临高总医院妇产科里，待分娩的孕妇也没有这个规模吧。东门吹雨如是想。
“别客气，来来来！”席亚洲以为东门吹雨是跟他客气，东门吹雨坳不过，只好拿起一只炸鸡腿，但是并没有下口，只是拿在手上，问：“席参谋长，鸡腿虽然比以前供应量上去了，但是也还是很紧俏，这么多鸡腿，怎么搞到的，不会又是去农委会打的野味吧？”
“哪能啊！我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吗？”席亚洲大义凌然地否认，丝毫不在意东门吹雨鄙夷的目光，说：“这都是南海犒劳我们的。”
东门吹雨笑了笑，没有说话，心想，这死胖子估计又是和吴胖子搞什么肮脏的交易了。估计不是让陆军去支农，就是辽东俘虏农委会优先挑选之类，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事。
正想着，席亚洲已经吃完了手中的鸡腿。只见席亚洲嘬了嘬手指头，然后拍拍手。于是席亚洲的女仆之一，穿着一身女勤务兵的制服，端着一个托盘从里间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两瓶冰镇的格瓦斯。女仆把两瓶格瓦斯分别打开放在席亚洲和东门吹雨面前。离去的时候，席亚洲还不忘在女仆那丰腴的臀部上，用那吃完鸡腿的油手抓上一把。
“咳咳！”东门吹雨尴尬的咳了两声。这个死胖子，干啥从来都不注意场合。“席参谋长，我来，是想问一下昨天下午总参谋部会议的决议。这么重要的战略部署，并没有通过总参谋部讨论，就直接下发出去了。而我们最开始制定的战略方向是先在大连发展，然后向东占领东江镇获取人口。为什么改变原定的战略部署，而转向去打山海关？”
“这件事啊，局势瞬息万变，战略方向当然也要适时调整。”席亚洲收回了猥琐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昨天，我们收到了北京站的冷凝云发回的重要情报。内容主要有两点，一是明军正在调集数省大军向湘南集结，并在筹粮筹款，准备反攻两广；二是崇祯已经派人和后金议和，并且已经有了一定进展。”
“这样的话……”东门吹雨沉思道，“倘若真的是这样，两广面临的压力，可就非常的大了！”
“是的啊！”席亚洲喝了口格瓦斯，说：“两广初定，百废待兴。不宜再起刀兵。而且当时成立辽东局，目的不也是为了牵制明朝廷和后金么。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适时调整战略，跳到外线作战，牵制明军和后金，是很有必要的。就是孤军远距离深入，损失可能超乎我们的意料啊……”
“可是山海关毕竟不好打，我们兵力不足，而且远距离作战，后勤保障也是一大问题。同时可能还要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东门吹雨很担心，“而且，就算打下来了，我们占得住吗？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等何鸣老前辈从广州回来后商量下。而且辽东局是元老院的派出机构，我们总参直接下达命令，感觉这样是不符合组织原则的。”
“可是辽东局目前执行的，毕竟是军事行动。陆军总参谋部对所有大陆军事行动有绝对领导权！”席亚洲腾地站起来，背过手，挺了挺自己圆润的肚子，说：“说这仗不好打，仗，哪有好打的？没有流血牺牲，还怎么革命！”
看到东门吹雨还想说些什么，席亚洲摆摆手，继续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是陆军总参谋长，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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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exub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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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1 11:0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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