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围当即派人给王企益、艾志新、孟贤约时间,想着上午就要和他们谈,但是过了半晌,各家的秘书才有回复,均声称首长还在开会,暂时无法答复。周围拿不准这是事实还是搪塞,也不打算干等,准备直接前往广州政府,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了预约不预约了。
还没出大世界,只见众多的工作人员来往穿梭,似乎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一样。周围叫住一位工作人员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
工作人员答道:“回首长的话,有十来位元老过来开会,我们是去安排他们的警卫员的。”
周围吃了一惊,哪来的十来个元老,在这里开什么会?于是问道:“哪几个元老在开会?关于什么?”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亲自去看看。”
这时王恺过来小声说道:“我刚打听到这个会是楚河召集的,来参加的有几个人我还见过,都是对南洋有点意思的。”
周围暗道不妙,前些天周秘书慢待了诸多前来献计献策的元老,这些人他还没来得及一一安抚,这要是让楚河串联起来搞一个复仇者联盟出来,他这南洋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恐怕就坐不了那么稳当了。
他当即问道:“会议开在何处?我去旁听一下。”
大世界啤酒馆内,楚河面对着十来位元老,微微感到有些紧张,自己之前一直是循规蹈矩,没有野心的行事方式,现如今召集这么多元老,要行哗众取宠之事,不禁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一丝怀疑。不过他已经想清楚了,他只能趁着现在自己在元老院的风口浪尖上,给自己再加一把火,否则人走茶凉,自己无人问津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一想到此,他坚定信心,对着众人开口说道:“大家好,我是楚河,你们当中有些人认识我,有些人可能这几天才听说过我。不管怎样,我都感谢各位今天能来参加我们这个聚会。首先要说明的是,我们不是开会,这里也没有什么领导。我们之所以选在啤酒馆里请大家来,就是想表示,这不是一个少数几个人就可以替其他人做决定的会议,而是一个谁都可以来参加的开放的聚会,你看我们连门都开着。”
“就如同在座的大部分人一样,我只是个普通元老,或者是某些人口中的酱油元老。我们大多数人平常做着一些称不上有多重要的工作,时刻想着为元老院做更大的贡献,既能施展才华,实现抱负,更可以推动我澳宋的车轮滚滚向前。可是……”楚河做出痛心疾首状。
“我们发现想要推动澳宋的车轮竟是如此之难。我们有的元老长期做着与自己本职工作无关的事情,有的元老早已制定了内容详实、切实可行的提案却长期无人问津。就拿我来说吧,一看人家办个南洋公司,以为机会来了,连忙上赶着从济州赶过来,过来等了一个星期,只见到了女秘书的白眼。”
楚河环视了一下,众人脸上均有不忿之色,信心略增,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们也不能再接受这种情况了!之前有几位元老和我一起制定了关于南洋的一系列计划,要是他周围能表现点诚意,和我们好好商量还则罢了,要是还对我们不闻不问,我们干脆自己干!兄弟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以往大家一身本事无从施展,一是要不来政策、二是要不来资源。现在周围要来了政策,不给大家创造机会,他却摆起了谱?凭什么只有周围有政策?这东南亚是他周围一家的吗?我们也是元老,我们也应该有政策!他周围有南洋公司,我们也可以有北洋公司!东洋公司!或者缅甸公司!文莱公司!他周围能得到元老院的支持,我们也可以!他南洋公司可以从民间融资,我们也可以!”
楚河拼尽全力做慷慨激昂之状,在场的元老没人是傻子,都在想这楚河做了这么一大套戏究竟想干什么,但他的话确实道出了很多元老的现状,大家纷纷配合的做出激动的模样,现场的气氛也热烈起来。
楚河继续道:“今天请大家来,主要为两件事。一是想给大家解决融资问题。我们很多元老的计划,只要几万两银子,甚至万八千就能起步,无非是租两条船,雇几十个人的事。光一个广州城,城里面何止上百万两。那么,怎样才能从广州城里搞到钱呢?大家应该都知道,元老院要办证券交易所,鄙人不才,之前是一个在证券行业工作的金融民工,正有意筹办交易所。”
说到这,在场的元老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拉票造势来了。
“我们现阶段的交易所,肯定还要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承担许多其他金融机构的职能,更像是交易所、券商、证监会的结合体。因此,如果我当上了交易所的理事长,第一件事就是竭诚为大家服务,帮助大家制定融资方案,推进发行、上市计划,提供定向增发、配股服务等等,努力为大家解决资金问题。另外,除了资金,大家的方案一般也离不开广州的物力、人力支持。我个人和刘市长建立了很好的工作关系,非常愿意为大家搭建桥梁,刘市长也非常乐见大家借助广州的资源成就一番事业,为元老院做出更大的贡献。总之,我的意愿就是为大家的计划提供资金支持,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一番话下来,众元老都在思忖着楚河的开价,他嘴上说的天花乱坠,要是上位了真能如他所说给大家融来钱吗?不过他这番表态,至少诚意做足了,而且也没其它人给他们开价,众人对此倒也没什么恶感。这时,楚河在济州岛认识的王仁泽带头鼓起掌来,其它元老一见也就顺水推舟,将一个小啤酒馆整的是掌声雷动。
楚河连忙向大家摆手致谢,待气氛安定下来后又说:“我本人就是长期酱油,又受尽了白眼和冷遇,我向大家保证,如果我有幸上去了,绝对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过河拆桥,绝对不摆领导的架子。而且本人能力有限,也没有什么死党,不搞封闭小圈子。在座的个个都是人才,讲话又好听,有几位之前也是金融精英,如果各位有谁愿意为交易所的筹建工作添砖加瓦,建言献策,本人求之不得,如果哪位有能力独挑大梁,我也愿意让贤,只要能让我打打下手,最后能帮到大家就行。”
这番话楚河说得极为诚恳,倒不是他不想占住交易所一把手的位置,而是他深知自己能力有限,在元老院既没有关系,也没有人望。证交所一把手这个位置这么重要,要是自己能坐上,更多的是时势造英雄,赶上了而已。万一自己哪一点做的不到位,元老院金融大佬这么多,很容易把自己搞成众矢之的。与其如此,不如把他们拉进来,反正交易所里位子有的是,能帮自己一把更是求之不得。另外,现场这帮人当初多多少少帮着南洋派上位,现在南洋公司一转身把他们晾在一边,自己说不搞封闭王国,保持开放肯定能获得他们的好感。他们信不信,自己能不能做到先放到一旁,至少自己态度先表明了。
众人也是给他面子,纷纷表态表示支持,什么共商共建、共谋共享云云都说了出来。楚河也是满脸笑容,“我这两天就给政务院打申请报告,届时少不了大家的支持。还有第二件事,在座的各位有很多都有东南亚拓殖的计划,我建议大家现在拿出来分享一下,有什么合作的机会也方便大家交流。这样吧,我知道王仁泽元老有个仁安羌原油开发计划,我们就先请他分享一下,有请王仁泽元老。”
周围已经在门外听了半天,楚河拉票这一行为他倒是不惊讶,他现在有点酱油元老代表的意思,不趁此机会借助其它人上位那就是蠢。不过他召集边缘南下派,给他们提供资金支持这一行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显然楚河是在画饼,空口无凭大户们为什么要把钱给你们?光有几个钱就能做成事,只是痴人说梦而已。不过看这个样子,楚河倒是十有八九能坐上广交所位子,跟他结仇的代价太大了,不如放低姿态,顺势送他上位以尽快消除和他的芥蒂。
除此之外,决不能让他统合边缘南下派,自己没有尽快把这些人笼络住,吸收进南洋公司是自己的失误。周围可以接受一超多卫星或者一超多小的局面,万一他们获得了独立的财源,顺利的把各自的摊子铺开,在东南亚搞个一超多强出来就很难受了。想到此处,周围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和楚河和解,不用和金融口谈了,尽快和刘翔谈方案吧。无非是谈利益分割,我周围也不是软柿子,我不想再拖下去了,你刘翔就能拖得下去?再不确定抢地种粮的计划,误了时节,明年南洋公司少运来一船粮食,你广州就要多饿死几百人,到时候我反正不急。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走进了啤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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