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东经122度（12.31第九章）

我是完颜亮

留白，做个目录页好了。

我是完颜亮

第一章
    白雾被黑夜取代，包围了正在浪间上下漂荡的几叶舟船。
    “现下何处？”将军盯着舵工，期待着他的回答。
    “小人不知，昨日便依着将军从皇城岛往东而走，现下……”舵工看了一眼船上的指南龟，此时正对着离卦，“好像是往南走了，应该是在……。”
       蒙了一层薄纱的圆月发出惨白的光亮，却不见任何一颗星星，只有涌起的浪花，时而被船头击碎而在空中飞起。
       按照惯例，登州与东江的往来都是沿着长山群岛的针路而行，但是此次孔耿二贼登船东去，泛舟于海上，大概是往皮岛去了。传说，东江镇内还有一批人马同李九成有所勾连。若想一网兜住，便得冒些风险，进了登州镇的皇城岛后便往东去了。

      又一年过去了，崇祯五年对于御座之上的那位而言，仍然是痛苦的一年。莱州刚刚传来了好消息，下一次就是登州溃围，官军在青州屯的粮饷被一把火烧得精光；陕西的流匪消停了，但是跨过黄河进了山西，破州陷府的，搅得山西不知死了多少个知县知州知府的。台下的官员还在那里说着漂亮话，真的是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为何实心为国的就那么少呢，东林诸人说阉党擅权误国，可这帮人众正盈朝，结果呢，除了相互攻讦就是做那些无用的道德文章。
    “陛下。”王承恩的一句话，把崇祯暂时从中拉了出来。
    “好，非常好。”台下的诸位大人看着崇祯拿着那份急递，百般猜测到底是什么好消息给了陛下这么大的鼓舞。尤其是站在头排的两位——首辅周廷儒和次辅温体仁，两个人盯着台上，又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却都没有答案。
    “登州张焘已于腊月二十三率军进了登州城，贼李、孔二人皆死于战阵，首级将于近日送进京城。”高启潜不仅知兵，能在短短十数日间便协同各位大人发起攻击，一举拿下城池，将叛贼授首，还会赶时间——今天是元旦大朝会。
       因为临近元旦的缘故，各衙门已于腊月二十封了印，驿递系统也有所怠工，因而正式奏报走的慢了，倒是公公的消息先到了，两位内阁辅臣不知道也怪不得谁，只好摇了摇头。

       刚刚光复的登州城内，已经称得上是十室九空了，被推举为善后坐办的鹿文渊已经在腹内构思了一个开发计划。可是……
    “他妈的，怎么放出去这么多人，要不怎么说这叛军要败呢。”鹿坐办拿着手上的地契抄本，比照着登州府的地域，玻璃板上一片又一片的地方被涂上了颜色。还没吐槽完，吵吵声就从前院传了过来。“这又怎么了？去站边上听一下。”
       善后局鸠占鹊巢，将办公场所设在蓬莱县衙的东跨院里。而现在排队的人群已经从月门排到了正门外，都是拿着房契、地契来确权的。
       山东巡抚朱大典前些日子下了个布告，文邹邹得说了一堆，但意思倒也简单：因登州兵变时，城中有奸恶之徒同城外勾结，为叛军乱匪开门，以致地方糜烂；又鉴于登州府、蓬莱县官员尚未上任，故着善后局识恶辨奸，对恶奸之人予以严惩。返登各户，应先于善后局验明身份及房地契无误后，方可返家。若自行返家，则暂按乱匪拘押。
      原本历史时空里，官军夺取登州的过程一波三折，已经攻入了登州城的官军，因为珠宝财货又被叛军给挤了出来。不得已采用围城相持，大炮往来，轰塌了城墙，还在夺城战中牺牲了数员先登的将领，其中就有崇祯钦点的武状元。在现时空里，元老院的手用一纸交易了登州城，城墙无缺，大多数建筑还屹立着，但局部烟熏火燎后的残垣断壁和碎砖烂瓦尚还提醒着刚刚结束的兵乱。蓬莱县衙的后院就在之前的围城中挨了一炮，临时用麻袋把墙上的缺口填了，花园里的弹坑尚留原形。不用说，县衙、府衙的存档资料也不翼而飞了，留了几张也是不成体系的，反正善后局搬进来的时候，确实没有档案移交。
     “平山河东边的一块地儿，三亩多点，好像是哪家的庄头拿着一份崭新的地契，说是天启七年，这块地儿便因赌债抵给了自家老爷，是想趁着乱，昧了良心把地再拿回去，另一个缀补丁的男人说，这是他家老爷觊觎自家地多年，想趁着兵乱黑了这块地儿，倒也拿出了张折痕明显的黄纸地契，嘉靖三十二年的。”
       五天前有了第一起之后，这两天打着滚儿的上升，昨儿个一天，就来了五起。不少人都是听说了县衙的架搁库被乱军洗劫了，便动起了坏心思。况且还有没过县衙，私下里和户房税吏达成协议，中人作保的。

    高起潜站在登州的北门上，想象了一下，登州水城原本樯橹相接、风帆遮天的景象，可惜一切都不复再有。不过没关系，自己此次监军的任务，已经完成了90%。若是能将仅剩的叛贼陈有时的首级传于陛下，那就是全收此功了。
    “我家大人请公公去巡抚衙门议事，据说有伙不明身份的人在威海卫登陆了。”朱大典的亲兵双手将威海卫的折子递给了左手边的小太监：今有旅顺来船，自称广鹿岛副将尚可喜，奉东江总兵黄龙的令，协助巡抚大人追击叛军，被雾迷了路，不幸漂到了此地。因李孔叛军多为辽人，属下无法分辨其人真伪，暂将其卸甲，拘于演武场旁，可否将其押来？
    尚可喜迷途，倒也是事实。但旧历史中，为祖大弼的人马所擒，两人有旧，又黄龙给写了信的，因而毫发无损得放回了旅顺。
    按理而言，威海卫的事情应归登莱巡抚孙元化管，但孙元化的巡抚衔前尚有暂署理。而正牌子的山东巡抚就在登州，那就一切都请示汇报，让他拿主意，自己也落得轻巧，等过些时日天使来了，再接过这一摊也不迟。
    “孙大人有何见解？”先开口的是谢三宾，山东巡按御史，监军。山东巡抚与巡按大人，均是兵乱爆发以后才换上任的，对除了黄龙以外的其余东江之人实属不熟。
    “龙将军一人孤悬海外，受海风吃沙子，杀鞑子除乱匪，精忠报国自是没得说的。尚可喜在兵乱之前乃龙将军麾下，这点准确无误，初期亦有平广鹿岛之功，但是今时今刻，学生也不知道他仍然是大明的忠臣还是亦加入了乱兵。此事应发让龙镇详加说明。”东江之乱，岂是登州诸人能说得清楚的。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孙元化，以前是能抚就抚，现在是实话实说。
    “诸位大人，威海卫是在登州城的东南，这个没错吧？”说话之人看了一圈，见没人反对，又继续说下去了，“叛军也往东走了对吧？其裹挟的大半人马和陈有时的首级现今尚还下落不明。我是说可能，这是叛贼的试探，若是我军防备松懈，那就夺之做暂且歇脚之地。”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眼下应先让威海卫加强守备，其次才是让人将这一队人马押回登州以免重蹈登州覆辙，待龙镇的回信再做定夺。”登莱副总兵张焘关注的点在于千万别再有丧城失地的消息呈给皇上。只要这伙人进了登州城，发生再大的事情都有上官顶着。
    朱大典同谢三宾对视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高起潜和陆直，见几人都无更多建议，“那就行文东江，让黄龙说明情况。张将军，麻烦你亲自走一趟，请尚将军来登。”张焘本也是东江一员，直到黄龙做了总兵之后，才南渡做了登莱副总兵，和尚可喜也是老熟人了，自是可以抚住他的，让其暂时不疑有诈。

    张焘的行动倒也是快，出了衙门就直返大营，点了一队亲兵就风风火火得往东行了。这一行为落在了好几双眼睛里，只是互不相识，又各为其主。
   “鹿坐办已在门房候着了，大概有有小二刻时间了。”轿子刚起，小公公便轻声在帘外说了起来。
    事儿倒也没啥，只是不知会一下紫禁城的眼目，万一起了波折，再对景起来，就是自己罪大恶极了。
   “学生近日受朱大人委托，对返家的人员做了登记、筛查，绝大多数的都是好的，只是有几家，曾与叛军有所勾连，有献粮万石，也有献银数千，还有将自身      女儿献给叛贼头目的。”这也是实话实说，能跑出去的大户，少部分是叛军还没到登州城下之时就出了城的，大多数都是城陷以后拿了银钱贿赂买的命，此刻便成了罪证，不要脸的，变把家里的庶出女儿，貌美妾室、婢女给了头目。甚至还有一户，将嫡出女儿也许了出去，可惜这家早死了。
    “哦，还有此等禽兽！这等大户，世受我大明皇恩，居然如此不辨是非，助纣为虐，使我登莱二府遭受如此大祸。纵其亦有献于朝廷之功，仍不可饶恕其罪过。”这话可谓堂堂正正，任谁也捉不出毛病。
    “监军有此态度，学生定会明刑弼教。只是登莱人少，又遭此大祸，公公可否何处能引人来此屯垦？”
    “天下流民可其多也，陛下多次要求宫中诸人节约，以为流民之食。鹿庄主，引人之事还是要和朱大人、孙大人多多商量，早一日屯垦，便可早一日减少自西三府运来的粮食。”看来高起潜做了这次监军，便也知道在登州困苦之状，尤其是兵祸之后，再想复原，几无可能。

量子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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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还没看）

Jamack

赞赞赞啊，终于有人来写同人收拾胶东的乱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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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完颜亮

第二章
    入夜以后的登州城内，少有的几点烛光也如海洋之中的孤岛，被黑暗包围着。街道上除了鹿坐办的轿子，便只有巡夜的兵卒了。几乎所有的宅子门口，都贴着一张张的封条，不用说，这都是查抄的逆产。
    鹿文渊的住所之前便是一处商人的宅院，四进的宅子，还带了个花园。因为把粮食售予了叛贼，被以资敌的罪名判了流刑，因而二流三转的到了鹿坐办的手上，过了房契的那种。
    朱鸣夏正在二进的西厢房中，同自己的警卫员下着象棋。
   “将军。”随着警卫员落下手中的車，刚站住的鹿庄主破口而出，“老朱，你和我半斤八两啊，也是个臭棋篓子。”
    这句话把小伙子说的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鹿文渊输给过这名小伙子，老朱就此事宣扬了若干次，今天终于也见到老朱输棋的时候了。
   “这不是见到你回来，一分心才输的。”老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给自己解释了一下，“到你书房去？有事儿。”
   “家里来信，维尼和老黄他们要出发摸摸去北面的路了。我安排了明天的船，今天来就想问问你有啥要我转达的。”
   “问问老李，能不能像去年一样，在渤海海峡里进行一阶段的遮蔽行动？”
   “有大鱼？”
   “是条鱼，说不上大。尚可喜迷途冲到了威海卫，朱大典让张焘去领人的同时给黄龙写了份信，求证此事。我想拦住回信，必要的时候由我们的人来送回。”
   朱鸣夏是下午才来的，没听到上午的情报简报，因而不知道此事。（假设向济州和屺姆岛等地拍发的情报简报都是一日一次。）



“抚台大人，这是名单，您请过目。”
这份名单，是鹿文渊同大图书馆及江山等直属领导商量了数次的结果，基本局限于本地的缙绅大户，都被列名其上了。
朱大典仔细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轻重掌握的不算过分。按谋逆处斩的都是本地大户，没谁在朝堂上有影响力。虽然人数是多了点，但是内外勾结开的城，是众所周知的，城陷以后再出城的，人人都有嫌疑。尤其是今上疑心甚重，给这些人求情，很容易就失了圣眷。倒是家产发卖之时，便会有人蝇营狗苟，让人不甚其烦了。
“高公看过了吗？”朝堂上的言官屡次攻击监军之事，但地方上做实事的官员都知道，只要监军在一天，便代表天子一天。不和他们搞好关系，是啥事都干不成的。
“还没，学生白丁一个，不敢坏了规矩。”上次去找高公公，也是朱大典让的。鹿文渊既是学生，也是白丁。
“那先这样？”



鹿文渊对登州现下的土地状况是不满意的。这伙该死的叛军，居然放着官军在自己的卧榻之侧安睡，派了一支偏师，在福山城下被县令朱国梓和教谕集合的县兵用红衣大炮击败了，便把败军留在此地只监视而无进攻了。以至于从府城里逃出的人中很大一批都往福山县投靠亲友了，自然这这人所拥有的土地也就和元老院无关了。只有拔出这样一批人，才能继续扩大土地，才能在未来，为元老院的北进贡献更多粮食。这才是鹿文渊将名单列得长之又长的原因。

“一窝三朱，这登州城是’朱’圈吧？”机要秘书将今天的电文放在案头上，第一张便是北京站冷凝云的电文：天使李公公已于今日离京，大约十二天后抵达登州，圣旨内容如下：
                1、朱大典授兵部侍郎衔，孙元化、张焘官复原职。
            
                2、莱州知府朱万年晋山东布政使司参政、登莱分守道道台，福山县令朱国梓晋登州知府，教谕吴肇卲补县令。
            
                3、彻查东江镇内，是否尚有叛军余孽躲藏其中。
            
                4、尽快安排天津镇、关宁镇将士回归驻地。
            

“奉主耶稣基督的圣名求，阿门！”金立阁带领着信徒们完成了今日的祷告。随着登州光复，神父们也随着张焘的军队一起进入，只是这座教堂却是临时的。原来的教堂在城陷之时，就被乱军抢掠了一番，最后抢无可抢时，不知谁点了一把大火烧成了白地，也可能是贼首为泄愤而命人点的。老神父陆若汉虽然逃出了登州城，但是一想到十数年来，屡次三番为明国招募葡澳军人水手，最后却全军覆没，仅仅只有三五人缒城而逃，徒为他人做了嫁衣，持续的郁郁寡欢，最后蒙主召见。
因为传教事业在登莱大地上又有了重大发展，神父金立阁的身姿神态一点都不像耄耋老者，而像一个年轻人一样，行如风一般的敏捷。仔细看看，今天的金立阁还有不常见的喜悦浮现在脸上。
“恭贺大人，愿你将主的光辉洒遍大地。”神父的喜悦来自于一则消息：教友孙大人即将官复原职，正式担负起巡抚登莱地方赞理军务的职责；张焘还晋了一步，从副总兵升为总兵。登莱二府有可能成为继琼州之后，第二块取得重大突破的地区。如果能有这样一天，真是无上荣光啊。
“一切都是主的旨意。”自从登州光复以后，首辅、恩师和京城故旧都来信说官复原职是指日可待的，但是一日没有落定，此事就还可能突生波折。万一换个地方，自己就没机会再拉起一只西法军队了。这下，应该是确定了。
即将官复原职的孙大人，又开始操心起军械来了。上一次辜负了恩师的苦心，即将成军的炮队成了炮灰，荡然无存，这一次一定要成功。防抚军门已经深刻意识到，骑战、步战、车战，明军都不可能打赢对面的鞑子，只有依靠舟师、巨炮、抬枪、堡垒才可能崩掉对面鞑子的门牙，束缚他们的双手。因而询问起了，可否由神父们上澳门再招募一批葡澳军人，重新用西法练出一支强军来。金立阁不置可否，但还是点出了，大人在屺姆岛上所见的巨炮比起葡萄牙人的如何？为何不向澳洲人求援呢，用澳法练出一支新的军队。对于耶稣会教士而言，教权高于主权，有利于传播福音的事情，都可以做。况且金立阁并不是葡萄牙人。



传到旅顺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来上任的时候，黄龙雄心万丈得想大干一场，以报皇恩的。但是东江，却实实在在的给了一个下马威。朝廷这个破房子，干什么不要润滑的呢。晋升提拔，本就该孝敬上官；指使军民伐木挖参，赚点额外银子又有什么不对的。然而军中咸怨，会于都督衙门，执缚拘囚，有同厮隶，夺其印绶，掠其财贿。这一切不都是参将沈世魁安排的，恨我占了他的位置，可他沈世魁又是什么货色。想到这儿，愤愤地将酒盅拍在桌案上。
有的时候，坏事也是好事。崇祯初年，东江裁饷，一把把东江二十余万军民砍成了不足三万员额。这两年，东江诸将有门路的都南下上岸，直属于登莱巡抚。毛永诗、毛有功和张焘三波南下，又有刘兴治屠岛，再有此次李孔为贼、毛陈附逆，缺银少粮的状况能得到极大的缓解。趁着朝廷彻查乱匪藏匿的机会，报了这个仇怨。



暮鼓响过，各城门纷纷闭门，城外的吊桥也被拉起。
而此时巡抚衙门的签押房内，朱大典将一张纸交予了抚标的一名千总，“去，把名单上的都捉来。要让我知道谁跑了，唯你是问。”
原本入夜后一片寂静的街道上，今天却变得如同集市一般热闹。几位把总各自带着十数名兵丁押着一队队穿着光鲜的缙绅，其中还有裹了小脚的女人，哭哭啼啼得迈着小步，正被士兵推攘着往前走，这一推哭声就更大了。不耐烦了，一棒子打上去，顿时就有见了血的。有的缙绅也差不多，当即就有腿脚无力瘫在地上的，再不堪的，一泡黄汤就在脚下肆意横流。

可惜，鹿文渊没有看到这个场景。而尚可喜也晚到了一天。风风火火地走，风风火火地来。张焘仅仅四天时间就从威海卫打了个来回，将尚可喜和他的手下带到了登州大营，可谓神速。
死里逃生的张焘夺了先登之功，让尚可喜好不羡慕。两人一路上都在聊着这场兵乱，张焘讲着莱州南门大劫，尚可喜讲了广鹿岛光复之功，互相吹嘘对方是社稷的股肱之臣。但是两个人对大明的认识多少还是有所区别，在张焘看来，明军只要能同鞑子和流贼的装备差距拉大，消灭他们就是顺手的事，纵然这两个敌人或悍不畏死，或人多势众，而鹿教友就是好的奥援；而在尚可喜看来，大明的问题不在于前线，而是这个体制已经败了，士兵拿到手的粮饷仅仅只有十分之一左右，而各家将门却喝兵血喝的姬妾成群，这几年后方被抄家的主簿、郎中哪一个没有小千两的贪墨，就算练了新军，也只有防守之力而无攻击之能，况且按照洋人之法练得新军是不是真有吹嘘的那么厉害，还值得怀疑。
用早膳之时，还在身边人面前大大吹捧了一番这位朱巡抚，但是此时此刻，鹿文渊只觉得恶心。整场听下来，仅仅只有一家按照谋叛的罪名定了斩立决，还有两家要等秋后问斩，剩下的全是流刑和三五年载不等的刑期，一少部分人还逃过了抄家的惩罚。连十恶都能宽恕至此，哪里还有明正典刑的意思。鹿文渊又一次坚信：大明这所破房子，哪一个地方的蛀虫啃得狠一些，指不定就垮了。
“军门，抚台大人的好生之德让学生佩服，然其行事，恐成日后隐患啊。”鹿教友在听闻即将官复原职后，也设宴给两位大人贺喜。但没说多一会儿，就偏到了今日的会审上。
孙元化是参与了昨日那场庭前合议的，他是明白，与其说，有好生之德，不如说，不愿意鹿文渊在登州府境内坐大到不可控制。有地，是地方柱石，再有人，就是地方豪强了，可他居然还有一只民团，这只民团还协助官军打败了叛军。好家伙儿，要是日后遇上，就凭山东官军能有胜算吗？
当官这事儿，关键词就是平衡。下属官们要平衡，缙绅也得平衡，小官和未入流同缙绅之间也得平衡。如果失了衡，那这天平就平不了了。

针灸大师容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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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ring

千里快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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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小卒

感谢更新

latra

大佬文笔果然流畅~

1250372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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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鸟云z

讲的啥事？字数补丁

曹明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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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verneil

赞美更新！！！！

ychyssss

赞美新同人！开坑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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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ack

楼主大才，我觉得这些转正有望啊！赞美，支持！

stephenwu

我是完颜亮 发表于 2021-5-10 10:10
第二章
    入夜以后的登州城内，少有的几点烛光也如海洋之中的孤岛，被黑暗包围着。街道上除了鹿坐办的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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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驷杉

我是完颜亮 发表于 2021-5-10 10:10
第二章
    入夜以后的登州城内，少有的几点烛光也如海洋之中的孤岛，被黑暗包围着。街道上除了鹿坐办的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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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小菌子

好家伙，大明和澳宋玩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