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琼府县办刘主任 于 2020-12-17 21:07 编辑
狗尾续貂第二节
得了刘翔特意叮嘱的勤务员恭恭敬敬地递来了全新的纸笔,顺便问了楚河喝茶的口味,这份小心周意让楚河的心情更加舒畅了些。念叨了几句对周围的臭骂,楚河终于坐安稳了下来,从思维导图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这人做事一专心,时间就过的飞快。楚河不知不觉都把第一杯明前毛尖喝得滴水不剩了,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坐了很久,老腰都受不住了。站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画得无比意识流的四五张纸,楚河锤着腰眼子扭了起来,左三圈右三圈来了四个八拍才感觉好些了。正要开口叫人续热水的时候,门突然咚咚响了。 “报告首长!任元老来了!”听声音是自己的警卫员。这货……也够憨的,去喊个人差点就把自己喊不见了…… 而这任元老嘛…… 嘶!谁想到刘翔这边这么干脆利落,这厮又来得这么慢呢!诉苦大会没让他凑上,现在我在这想点子呢,他倒是来了! 哦,对!尊重!他娘的,尊重! 楚河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一副周公吐哺倒履相迎的姿态,噔噔噔踩得地面发响,大力扭开了门锁,一脸欣喜地抓住门口来人的手:“老任!你可算来了!”
任佑梓今天又被“婉拒”了,心情本就不好,那个偶遇的元老所谓“一起喝一杯”的邀请他也没当真,最终他没有按最短路线回住的地方,而是带着警卫员去珠江岸边溜达了好一会。慢慢挪到了家门口,招待所的前台突然指着大厅里坐着打盹打迷糊了的一个铁憨憨说,有个元老派了警卫员跟他联系。弄醒了这个铁憨憨一问,才知道有个刚刚偶遇过的“楚河元老”要约着见个面,地点还是广州市政府,任佑梓也就奇了怪了——这货啥时候空降广州市政府了? 府中约见,那就去呗! 路上一打听,任佑梓反倒是要吐血了——感情您楚元老跟我一样也是来跑关系的!结果跟周围的秘书闹上了,还跑去市政府“找人评理”去了?!那刘翔能管得上事么?能管的上,我早去了,还有你啥事啊!你是小学生啊,打架了请家长!我呸!刘翔算个什么家长! 这路还没走几步他就不想走了,但转念一想又不好半路回去——不管那刘翔保不保这个楚河,自己这都走半路了,打转回去,那不是往死了得罪这个什么楚河么?哦,自己一边对周围不满意,一边对楚河甩脸子?不管心里怎么想,这事不能这么办嘛!想到这,任佑梓只得没好气地慢慢拖着速度走——本来回的就晚,自己再拖一拖,那头应该早谈完事把楚河打发了吧,说不定路上就能碰见,咱就别在市政府见面了,贼尴尬。 结果现实就是那么不让人满意,一直到市政府了,任佑梓在街对面看到刘翔一行七八个元老风风火火地坐上公务马车走了,也没见到楚河。到门口一打听,这家伙还在市政府!出示了元老证明,任佑梓被态度明显过于友善的工作人员引到了这个小办公室,才刚敲门没一会,就被“握手言欢”了。 放开!捏着恶心!任佑梓在心中怒吼着。
两个“天涯沦落人”坐到了一起,楚河招呼勤务员又上了一杯茶,给自己续了水,两人才坐下。楚河刚才忙着招呼的时候,才又努力回忆了一下记忆里这位任佑梓元老的信息。这位任佑梓元老,在酱油众里还是小有名气的,人称“人油子”。不是恶搞他的姓名,也不是说他油滑,而是……此人颇为精通挑火拱火之道,见人就杠,沾事就拱,一手火上浇油的本事唯恐天下不乱…… 麻蛋!我这“他乡遇故知”就算了,一时脑热我把他招来干嘛!
两个互相嫌弃的人坐在一起,尴尬地喝茶,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喝了半杯,任佑梓自己受不了了,眼睛一晃,先发现了个话头,就递了过去。 “怎么,这老刘已经给你安排工作啦?”任佑梓扬了扬下巴,意指办公桌上的文件。 这个开头总比“老楚,你告状啦”强多了。楚河心里自我安慰着。 “嗨!跟老刘反应了一下情况,老刘就给了些本地经济调查的简报,让我帮忙看看有什么点子没有。”楚河故意把“反应情况”说得云遮雾罩,好像他是来给刘翔上提案的。 “你这……办公室都安排上啦?有编制了?”任佑梓倒是被唬住了,惊奇了一把。 “没有没有,我这没调查也不能凭空提啊,这不正在研读资料嘛。”楚河继续敷衍。 “唉,不对啊,那你今天去周围那干嘛?”任佑梓见他说话七拐八弯地,心中一嘀咕,琢磨出味来,直接拆穿了。 楚河强行不尴尬,硬拗着说:“这不周围没见着嘛!我想的方案里,周围那边其实是小头,大头在这边,所以正好过来探探风头。” “嘿!”任佑梓毫不留情地刺道:“这市政府可比周家堡好进!” 楚河还以为是在隔空刺周围呢,正准备附和,就听任佑梓一个反转。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提啥,但总离不开人、财、物三样。这周围有什么呀?明白的说,他现在就有张盖了圆粑粑的文件!原来东南亚公司的家底,划是划给他了,但这么点时间,他又人在广州这边瞎忙,肯定是连底都没摸清楚,就别说使唤了。”任佑梓换上一副“别骗我”的眼神,往后斜靠着沙发,一脸鄙夷地对楚河说:“要是是关于原来东南亚公司业务的提案,能提早提了。你能给周围提啥?最后落实肯定还是落实到广州地面上,怎么把人财物忽悠出去。” “你就说是不是吧!” 楚河被臊得脸色微红,喏喏接口说“是是是”。 但任佑梓根本不在意楚河是否回应,径直说了下去:“我问过的人多了,谁逃得过这个范畴啊!他周围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为什么?不就是怕老刘不肯配合,不肯给个实底,想要自己摸一摸情况,看自己能不能绕开老刘嘛?” 说着,他又俯身靠近楚河,伸手敲了敲两人中间的茶几说:“咱们这些人,为什么也不去找老刘?找他有啥用啊?跟老刘说,为了兄弟我的前程,你快点把广州的人力物力财力拿出来,通过我交给周围,让他发财,让我升官?” “老刘他凭什么呀?这票房几个亿的电影都能做成亏损不分红,老楚!”任佑梓戳了戳楚河的肩膀,说道:“咱们都是行内人,这道道会不懂?这广州的银子进了南洋公司,随便报几个台风海啸,可就啥也见不着了。” 任佑梓说完一大溜的话,又靠了回去,缓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咱帮着把广州的韭菜割了,一地烂菜叶子留着给老刘打扫收拾,你以为老王老张夫妻俩看不到这个结果?他俩肯定得提醒老刘啊!那咱干嘛要去上赶着挨喷啊!” 楚河感觉这任佑梓终于发泄完了,自己也松了口气,亲自起身拿起勤务员留下的开水瓶给两人续了水。 “老哥看的明白!”楚河赶紧吹捧道:“我这还是刚才看摸底资料才回过这个味来。” 任佑梓自己心里的邪火通过这个拐弯抹角的途径发泄了出去,心情也好多了,顺势接受了恭维,得意地拿起刚添的茶水抿了一口,却不料茶水太烫,所幸喝的不多,没被激得吐出来,只含在嘴里疼得蹩眉头。 楚河刚才小意奉承只是怕这位又发邪火,本也不是那么心甘情愿,这见得他任佑梓把自己烫着了,心里一笑,人也是松快了些。心情松快了,说话也就往开了说了。 “老哥敞亮!我也不跟老哥说假话了。我今天在周围的秘书那里受了气!” 楚河话一开头,心里突然想到了一点:自己受了气转头就提个对周围不利的方案出来,怕是也要落个睚眦必报的评价。不如多拖几个人进来,显示一下周围不得人心? “这受了气,转头就来这里告状,先不说老刘管不管的上吧,这开弓没有回头箭,老弟我只能继续杠了。” “不然涅?”任佑梓顺势杠了一句:“你是要回去修电脑还是种花?还是继续去济州岛教女学生?” “继续杠归继续杠,但这杠赢了没用啊!老弟我这不是还得找个出路嘛!” 啊咧?任佑梓感觉这话里有话。 “这老刘听我诉完苦之后,就给了我些材料。依我看,这里面大有可为嘛!”楚河继续说道:“老哥把南洋公司跟广州地方的矛盾看的那么透,你觉得,咱要是能帮忙广州这边落下更多好处……” “嘶!”任佑梓的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了。 “老哥,我先交个底,我是准备给周围提筹款方案的,老哥跟我这冲突不?” 任佑梓盯着楚河的眼睛看了十几秒,才回答道:“不冲突!我准备的是筹集人力的方案!”
周皇帝,你门槛高可不怨我!任佑梓在心里咆哮道。
“老哥爽快!那咱参详参详,看能不能搞个综合提案出来?”楚河笑得眼睛都打弯了。 “不!”任佑梓突然站了起来,吓得楚河以为这老哥脑抽要翻悔。 “换个地方!我还知道有几个在物资生产筹备上有想法的元老,我们找个地!” 哦豁!这是……瓶子翻啦? “老哥!豪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