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WangLun 于 2020-10-6 22:46 编辑
2.暗流涌动
南洋公司总部,会议室。
“多亏了几位的帮助,现在南洋方面的安全我们都可以放心了。”
“这下子我们可就安心多了,政保资料还是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放心一点。”
“是啊,现在南洋方面的政保档案都在公司档案部存档,也不担心被收集什么元老黑料了。”
“而且这么一来,公司的风险控制体系也建立起来了。有了这些专业人士,我们可是睡得更踏实了。”
南洋公司的董事会例会就这么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汪伦跟着董事们一起走出了会议厅,跟几位热情的董事寒暄了几句就一个人走向了他的办公室。
刚转过一个拐角,就碰见了一位有点面生的归化民干部。
可能是公司哪个部门的秘书吧?汪伦暗自想。她似乎有点紧张,第一次见公司高层吗?
“首……首长您好,有您的文件。”,说着一个文件夹便递了过来,还附上了一支钢笔。
是要我在这里看完签字吗?哪个部门这么着急啊……是不是又想追加预算?
汪伦这么想着,打开了文件夹。他习惯性的看向了文件的签发部门和署名者
——政治保卫总局 赵慢熊(签章)
正当汪伦诧异的将目光转向文件标题时,一双有力的手用一条毛巾捂住了汪伦的口鼻,汪伦还没看清标题就失去了意识。
为什么?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当汪伦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南洋公司了。
他是被一阵阴森的笑声惊醒的。他挣扎着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嘴巴也被堵上了。而他身处的这个房间,是政治保卫总局的刑讯室。
“你醒了?做美梦的滋味如何?呵呵呵呵呵……”眼前的胖子身穿酷似影视剧里的军统大衣,皮笑肉不笑的朝汪伦抛出了并没有想让他回答的问题。
“没想到啊……我是真没想到……没想到,在蒸包局工作了这么久的汪科长,竟然是个,改·革·派?”
汪伦使劲的扭动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想要辩解什么。
胖子看着扭动着汪伦,露出了看着落入陷阱中的小动物的得意神情。
“不过,你也没想到吧……你们改革派篡夺蒸包局的计划,最终还是露馅儿了……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得意的拍起手来。
“看在,你为蒸包局做了这么多工作的份上,我也不会为难你。”
“我们做个交易吧,你背刺我的那些事,我可以不追究。你也可以继续在南洋公司干你的工作,只不过……”
胖子俯下身子,在汪伦耳边说了几句话。
“唔!呜呜呜!”
“不能接受?”胖子的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那好,你也是知道的,蒸包局有很多花样……可以给你试一试……”
“!”汪伦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恐怕这改革的路还不好走啊……必须要小心行事才行。
匆忙洗漱过后,汪伦便拿起电话。他拨电话的手顿了顿,最终才下定决心,拨通了电话:“喂?你好,请接赵慢熊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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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慢熊看着这位此前在蒸包局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汪伦元老,思考着这位技术处财务科科长主动申请“外派南洋公司”的原因——更何况这所谓的“外派”,其实更像是辞职去南洋公司。
赵慢熊揉了揉太阳穴,靠在了椅子上:恐怕是蒸包局这座小庙留不下这位本应在财金口工作的大佛了。政治保卫总局的那一点财政事务,让一位专业元老来负责也确实是有点大材小用了。这也难怪这位汪元老一找到南洋公司这个跳槽的机遇就想跳槽了,南洋公司显然更能给汪元老提供比在蒸包局工作更广阔的空间施展身手。
随着元老院的地盘渐渐扩大,更适合元老任职的高层职位也越来越多。元老们的就业形势已经从“一个萝卜一个坑”进步到了“一个萝卜三个坑”了。蒸包局技术处财务科这种只比闲散元老高级一些的职位今后也将越来越多的由归化民干部担任。
赵慢熊知道,自己这是基本上不可能留下这位怕是去意已决的汪伦元老了,就算自己把周伯韬外派后留下的侦查处处长一职给他他也可能不会接受。不过,他为什么还要“兼任政治保卫局南洋地区外派专员”呢?
“汪伦同志,我明白你的专业是财金这方面的工作,去南洋公司工作确实比在总局财务科工作有更大的施展空间。如果你打算要走,我也没意见,把工作交接好就行。不过你这个‘兼任政治保卫局南洋地区外派专员’又是有什么考量?”
赵慢熊果然被自己这一番“要走不走”的操作弄的有点疑惑了,汪伦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同志,你我都清楚,现在政保局的处境可是一点都不轻松啊。梧州事件后,各位元老对于我们的工作都颇有微词。那些外派的元老更是通过各种渠道要求我们切实保障他们的安全,政保局各个分局的压力也因此陡增。更何况,现在又新搞了一个南洋公司,我们本就不富余的人手又要分出一大批去南洋……这个时候我要是一走了之,实在是有点良心不安……”
赵慢熊点了点头,政保局的困难是显而易见的。现在政保局最头痛的问题就是被元老院卡死的预算与各地外派元老关于改善政保工作、增加政保力量的要求之间的矛盾,在出了梧州事件之后这一矛盾还更加严重了——既要马跑又不让马吃草,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要不是自己还留些了斡旋的手段,恐怕政保总局早就被斗倒了。
如今,几位主力元老都因为人事调整有了外派的去处,留下的技术处处长乌佛也不适合外派。南洋地区如果要进行政保工作的话还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手。
让汪伦去南洋公司兼任外派专员倒不失为一个可供选择的选项: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南洋地区政保指挥,那也可以让汪伦兼任一下。如果后面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在南洋公司有个我们这边的元老照应也不错。毕竟南洋公司预计的控制范围从越南到马来亚,又有黑尔分子在南洋搞小动作,这一块派的人再多都不为过,否则南洋政保工作就很难面面俱到。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赵慢熊总算了解了汪伦的“良苦用心”。他站起来紧紧的握住了汪伦的手,弄的汪伦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汪同志,我明白了。南洋方面的工作就暂时劳烦你了。总局也会尽快准备相关的手续和人员。如果政保局在南洋没有专门的地区指挥,就由你来临时代理相关事务吧。”
“谢谢,我会尽力的。”汪伦舒了一口气,这改革的第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而且成果还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如果总局迟迟找不到南洋地区指挥的人选,或者让归化民来出任地区指挥,那么南洋这一块的政保系统,可就都落入改革派的手里了。
看着还略微有些感动的赵副局长,汪伦反而感到了一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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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尼拉,黎明前。
“导师!您为什么要纵容那些修正分子?”,一名日本人样貌,穿着斗篷的男子一边追赶着导师的步伐,一边急切的询问。
“西乡,我们的奋斗是艰难且漫长的,甚至你我都不可能看到梦想最终实现的那一天了。”,导师苦涩的回应道,“而帝国主义者和资本家已经从临高把他们罪恶的触手伸向了东南亚……我们快要没有时间了!即便我散播的思想种子被扭曲,只要革命的内核还在,那也可以算是我们的同志!”
“导师,可是他们对教义的理解走上了歧途……他们的信仰已经偏离了解放神学的道路,您却不完全纠正他们的错误,反而让他们继续活动!”
“这些教义,”导师叹了一口气,“超出这个时代常人所能接受的范围。大多数人只能看到教义的一面而不能看到全部。如果要求我们所有的同志都能完美理解教义的思想,那我们何时才能打败临高的那群帝国主义者?”
“所以,我要做的不是把他们的这些思想当做杂草铲除,而是让新的思想像野草一样肆意生长。让他们放手去做,放手去传教。信奉他们的人越多,越能说明他们理解的教义是正确的。”导师将目光转向西乡,“对你来说也是这样,等你们几个学业有成后,就去日本吧。那里,切支丹的同志们在等待着解放者的到来。希望你能在日本建成地上天国,证明你的道路是正确的。”
“是!”西乡激动的回应道。
一颗流星划过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空。导师放慢了脚步,看向那颗流星。
“有时候我在想,我就像那颗流星一样。来自遥远世界的我,划过这黑暗的夜空,来到了这个世界。即便它只是一颗小石头,在落到地面时可能什么都不剩了。但它也能在这黑暗中,留下短暂但明亮的光明。”
“流れ星の火は,燎原(りょうげん)することができる。”夜空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启明星开始在夜空中闪烁。导师凝视着明亮的启明星,微笑着说道:“それでは、オーストラリアの宋のみんな、あなた達はどのようにこの流れ星の炎に対応します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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