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印度洋上的轻骑兵 “累死我了……”周明皓元老说，“这群弗朗机蛮子怎么那么多问题。”坐在他边上的玖路雪踢了他一脚“谁让你打肿脸充胖子，非要在这里待三天，还一副先知的样子说:‘东方的事，你们尽管问，我可是元老院的启明星。’”“不过话说回来，元老院大狒狒的头衔在他们眼里看来真的是按照头发多少来决定的了。哎，马督公看见这个怕不是要笑死啊。”在这三天时间里，周明皓夫妇一直在参加葡属印度副王举办的各种宴会，招待会，欢迎会等等，每次都被一堆葡萄牙商人围着问来问去，其中最多的问题就是:你们澳宋的领袖是用头发多少决定的吗?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忽然传来了一句不和谐的声音:“两位首长，晚饭做好了，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此时，柏子涵正在门口站着，手上端着两人的晚饭。自从她离开临高以来，她就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家乡。几天前，她偷偷上了甲板，望着天空的明月，她默默留下了泪水:她与自己的未婚夫就是在她家与世交黄家赏月的时候认识的，她看到了黄海宁在月光下，与朋友对着门口的荷花吟诗作对的样子。自那一刻开始，她爱上了他。 “进来吧。”里面传来周元老的声音。柏子涵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二位首长，那我放在这里了，请二位慢用。”“等下。”玖路雪说，“你最近怎么了?怎么一副精神不定的样子。”“想家了吧，一看就知道的，其实呢，我们这群元老也会想家的。我们从澳洲出来，在穿过大漩涡的那一瞬间，我们就与澳洲永远分开了。我们再也见不到我们的家人，我们的朋友，我们与家乡相连的那根丝线就断了。而你不一样，你还能回去，还能回自己的家乡，你与家乡的丝线从未断去。将来，只要元老院的光辉照到了你的家乡，你就可以回去了吧。”周明皓慢悠悠地说，“你的家乡在哪?将来我们会带你回去的。”柏子涵转过头，从自己幼年与未婚夫相识，再到家中如何遭难，自己与未婚夫向南边逃去，最终却在希望来临的前一刻被土匪抢了。时间在她的声音中缓缓流逝:“那天的月亮也是圆的，但是那月亮被鲜血染红了似的，看到他的尸体，我眼中只剩下了一片鲜红，在血红色的月光照耀下，我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被送到了慈惠堂，然后……然后我就到了这里。”“好了，你出去吧。”周明皓说，“告诉吴船长，今天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对不起，我打扰二位首长用餐了。”“好了，你出去吧。”柏子涵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等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玖路雪小声的说:“你想家了?”“我在想，要是我们当初没有穿越，我们的生活会是怎么样呢?没准你现在已经评上了高级教师吧。”周明皓说，“你也是吧，一看就看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周元老一行人向科尼亚雷斯副王告别:“感谢您这三天对我们的关照了，祝您的事业一帆风顺，祝伟大的国王若昂四世万寿无疆。”“若昂四世?他是谁?”“您很快就会收到消息的，我给您一个忠告，您最好跟着他的道路行走。”科尼亚雷斯副王心中疑惑，但口中仍然说:“那么，谢谢您的忠告，祝您一帆风顺。”船帆升起，缓缓地驶出港口。科尼亚雷斯副王站在岸边，望着向地平线渐渐远去的船，低语道:“布拉干萨公爵若昂大人么，看来他们的确是一群神秘的巫师。”这位副王大人本来在1635年就被推翻，但是因为澳宋的出现，从东方源源不断的白银让他镇压了殖民地大部分反对者，从而让他继续执政。 从果阿驶出，望着波澜壮阔的大海，吴船长看着航海图，说:“首长，现在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怎么了？”“虽然有葡萄牙人的许可，但是如果走好望角航线的话，我们的船可能会出问题。而且直布罗陀海峡是西班牙人的势力范围，在西地中海西班牙人的舰队也不是吃素的……”周明皓忧虑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在埃及换船么，但是我们手中最大的资本就是这艘船了。”“首长，这艘船如果被西班牙人发现，以他们的实力，我们一艘孤舰是无法抗衡的。”吴浩阳反驳道，“而且您出发时所带的东西过多，我们不得不卸下几门炮……”“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做吧，只是我记得走西地中海，威尼斯的海盗和巴巴里海盗都会来问候我们吧……而且我们也无法找到一艘能够庇护我们的船。不过我记得英格兰人的黎凡特公司开张了已经，看下他们有没有去君士坦丁堡的大船吧。”“那就如您所言。” 突然，观察手喊道:“十一点钟方向，距离约6海里，有疑似海盗船队出没！”两人对视了一番，周元老说:“我和妻子会在船舱里面，关于战斗事宜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辜负您的重托！”说罢，吴船长喊道:“全舰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准备战斗！” 此时，朝着他们急速冲来的，是属于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当然在这个年头，海军，海商，海盗都是一个东西。看见那悬挂着葡萄牙与一个不知名国家双旗帜的船，这些海盗的首领，奥斯曼帝国卡普丹帕夏巴巴罗萨（不是历史上那个巴巴罗萨·海雷丁）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自从苏丹与英格兰，法兰西，尼德兰诸国签订了贸易协定以来，他们看见的每一艘大船几乎都不在劫掠范围之内。而地中海的同行们在西班牙的海军面前几乎全都死了，而他则不得不跑到印度洋来干生意。虽然他这个卡普丹帕夏的职位是买来的，但这个职位也让他重新恢复了自己的实力。葡萄牙人的船近几年越来越少见，但每一艘上面的财富都足够他们三年不用出海。“快点，让那群该死的畜牲划快点！”他喊道，“真主庇佑！我们必能拿下那艘异教徒的船！全都给我卖力点！”葡萄牙人的商船常年缺少保护，一般来讲都是一块大肥肉啊。 听着外面炮声隆隆，柏子涵缩在船舱里面瑟瑟发抖。她知道，外面肯定是和海贼打起来了。她知道，首长们战无不胜，从没有失败过。尤其是首长们的大铁船，在临高时她就听见了首长们的大铁船鸣笛的样子，仿佛可以撼天动地一般的响。她也知道，一群海贼绝不会伤到首长一分一毫。但是，外面接连不断的轰鸣声，让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她眼中又浮现了当初的景象，看见了自己的未婚夫被土匪一刀砍下了头颅，看见了仆从绝望的眼神……她的世界，是血红的。 隔壁的舱室，玖路雪看见自己的丈夫正在悠哉游哉地看书，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你个死书呆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书，在大图看书没看够啊。”“我这在看奥斯曼六百年和绿绿风俗呢，别吵我，老婆大人你不学好，到了君士坦丁堡小心被砍了。”“呸，你个死乌鸦嘴，给我走开。”玖路雪担心的说，“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外面吗？要是我们两个被抢了会成为元老院之耻的。”“要是我们被抢了，海军和工业口元老才会成为元老院之耻。好了好了，我亲爱的娘子你找点自己的事干吧，我要看书。” 不久之后，外面的枪炮声开始渐渐停息了下来。随着最后一声枪响的结束，周明皓知道，战斗结束了。几分钟后，吴浩阳走了进来:“报告首长，我方四人受伤，敌方……逃了几艘，其他的基本上都沉了，俘虏34人，如何处置？”周明皓甩了个颜色，说:“具体的我们出去说吧，别在这里说了。”随后二人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按照惯例，他们都应该……”“我知道你说的，但是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一群海盗罢了，死不足惜。”“好吧，那就如你所言。船的话也别回收了，全都自生自灭吧。对了，他们的首领如果还活着给我叫过来。”周明皓摆摆手说，“还有什么事吗？”“呃，您的生活秘书晕了过去……”“你忙完了以后，去帮我关照一下她吧，另外待会儿给所有人都发一笔额外的奖金，回去之后告诉督工那群秃头族，就说是我给的，从我账户上扣就好了。” 巴巴罗萨垂头丧气地坐在木板上，看着旁边自己被打成一堆漂浮在海上的木片的“旗舰”，心中满是悔意。正当他思索着自己会被如何处置的时候，一个声音说:“你，过来。”这个人边上的，从气质来看就是这艘船的主人，他用手指指着他，继续对旁边的翻译说了一句，那个翻译立刻说:“首长要见你，赶紧的。”“首长?什么东西?”巴巴罗萨想。他先是被喷了一身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被两个人押着去到了另一首船上。站在船舷的是一位看起来就是高官显贵的人。站在那里的周元老转过身，说:“既然你们对我们的最终通告置若罔闻，那么迎接你们的就只有灭亡！”站在旁边的突厥人翻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懂突厥语的人）原番不动的翻译了过来。巴巴罗萨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周元老又说:“起来，我们澳宋不兴这一套。”巴巴罗萨又被迫站了起来。“本来像你们这种海贼，死不足惜。但是我们要去埃及做生意，你要是想活着的话，就跟着我们。要是你敢有不忠的行为，那就把你的那活儿给割了！”“是，我伟大的主人，向真主发誓，我会效忠于您，将我的生命奉献给您。”“把他给我带去净化，没有我的命令，他不准出来。”周元老命令边上的水手说，“给他供着，别让他死了。” 吴浩阳走了过来，说:“他可信么？”“废话，当然不可信。”周元老说，“但是可用，可用就好了。我澳宋一向是人尽其才（大嘘），毕竟你吴船长当年也是个海盗嘛。”周元老说完，就走了下去，在走下船舱前，他补了一句:“话说老吴你也二十几了，该找个老婆了吧，哈哈哈哈。”“成家么……”吴浩阳小声说着。他回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熟睡的女孩，“不不不，那可是首长的女人……”说罢，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于是，“自然选择号”这个机器，又开始运转了。 “马斯喀特么？真是个好地方呢。”周元老看着地图，若有所思地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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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7 19: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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