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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27 12:5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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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QDD 于 2019-10-9 09:20 编辑
帝国化工英雄传说 第三部分 纵横篇
第一节 他人笑我太疯癫 我笑他人看伓穿
聂义峰从崖州启程,乘船北上,回临高述职。路过儋州,突然心生感慨,非要下船,故地重游一番。
飞剪船迅捷地拐了个弯儿,驶入儋州湾内。聂元老手搭凉棚,极目远眺,顿时心惊,直叹世事无常,科工事业,精进如斯。
只见那:
洋浦角立煤山,山旁油罐连绵;
白马井竖军旗,旗下营盘森严;
入海湾见工厂,厂区黑烟弥漫;
极目远皆船队,队走厂矿车间。
遥想当年聂义峰,劳改大队战三年;
历尽千辛万般苦,四通一平换新颜;
洗心革面重做人,万众齐颂元老院;
科工伟力如神降,儋州建起工业园!
看湾东,化工厂大气磅礴,呛人黑气扑颜面;
望湾西,石化厂拔地而起,欲与天公试比肩;
睹湾南,原药厂塔管林立,白日吐火夜喷烟;
眺湾北,特化联朦朦胧胧,不肯示人以真颜。
舟车联熙熙攘攘,过往乘客喜上颜;
重机港日日夜夜,保障帝国生命线。
你若问,帝国工业在何处?
首一推,自是儋州工业园。
你再瞧,儋州工业谁肇始?
头一功,当属少校元老聂!
平板驳船一句长号,缓缓驶离港口;
货运列车一声汽笛,满载奔向远方。
少校座舰淅淅索索,迅速降下白帆;
保安分局骤然沸腾,朝天三枪信号弹!
哎?等会儿!怎么回事?三枪信号弹?特么的敌袭警报!!
聂义峰受到了儋州工业元老的热烈欢迎,把蹭船的王胖子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其实这本来就是聂义峰的闷骚小心思。安全局伏波战士开路,一行人把聂元老从重机港口热烈护送到管委会。管委会门口,工业学校学生们紧急赶来,列队欢迎。儋州众元老脸上笑眯眯,心中mmp,你丫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直愣愣地往湾内闯。要不是安全局全是伏波军出身,一眼认出这艘飞剪船是伏波少校座舰,否则早就枪炮齐鸣,送你殉职去了。话虽这么说,众元老对聂义峰还是相当感激的——当然是因为聂义峰在琼南治安战里,一举俘获了近六千明军,全部发配到儋州来平整道路,修渠立坝,为自己入驻儋州,开办工业园立下了汗马功劳。
管委会门口,汤元老令工业企业管理系的女学生们,为聂元老献上最新科技成果:一座纯铝做的星拳雕塑,底座上刻着马前卒毛笔字“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聂义峰拿着这只铝塑品,微感惊讶,这可是铝啊!没容他多想,一群元老拥簇过来,携裹着他就进了管委会会议室。石出由紧紧拉着聂义峰的手嘘寒问暖,张枭和齐楚秦围着王胖子指指点点,其他元老或坐或站,互相开着带颜色的笑话。反正归化民不在场了,大家粗坯本性毕露,这让唯一在场的女元老向知雅有点膈应的慌。
今天也是赶巧了,恰逢联席会议一月下旬的闭门碰头会,不然这群每天忙忙碌碌的元老们怎么会凑得这么齐。
作为今天的轮值主席,齐楚秦清了清嗓子:“各位,都请坐吧!”
杠精石出由:“我就愿意站着!”
大家一通哄笑。齐楚秦也跟着一乐,说:“老张,劳驾你一下,把石元老的椅子丢窗户外边儿去!”
石出由一屁股坐下去了。
齐楚秦刚要说话,张枭先咋呼上了:“先别开始!先别开始!楚秦啊,开会前求你个事儿呗!”
齐楚秦:“咱俩谁跟谁啊?有话直说!”
张枭:“把你的邢大本儿给我,我要第四版的,就是裴成环那本儿!”
齐楚秦:“你要那玩意儿干啥?找虐啊?”
张枭:“不是我要找虐!是司部想不开!”
齐楚秦:“他想学成环儿啊?”
张枭:“他想给卫生部和化工部上化学课!”
齐楚秦:“嘿?!死猫班门弄斧啊?!弄死他!他想干啥?”
张枭:“我那个防疟一号不是即将投产了嘛!你也知道,乙胺嘧啶与磺胺嘧啶合用,预防疟疾效果杠杠的!加上治疗用的青蒿素与奎宁,疟疾的危害进一步降低,我也算给南下人员的安全做了进一步提升!”
齐楚秦:“到这儿我还没听到死猫的戏。但我猜他肯定不唱好戏。”
张枭:“他非得质疑我的原料,糠醛提不纯。”
齐楚秦:“放辟!化工部和卫生部连糠醛提纯都搞不定的话,这穿越八年就尽吃干饭了。”
陈环也怒了:“提纯都做不了,化工可以集体自挂精馏塔。那么大的精馏塔是拿来干啥的,难道是拿来蒸酒精的吗?”
齐楚秦一捂脑袋:“你先别说,我还真拿它蒸酒精了……”
张枭:“人家司部说啦,有机化工里最难的就是近似物质的分离啊,又是做药,做出来髡贼自己也要吃,马虎不得。你说提纯了就提纯了啊?”
陈环连桌子都敲上了:“可以融进水相的也叫难分离,一排结构异构的、手性异构的都没说话呢,哪儿轮得到糠醛?糠醛可是直接用水相精馏的,这么简单都不能提纯,化工口集体自裁算啦!”
张枭一伸大拇指:“果然英雄所见略同!我当时也表达这个意思了,人家司部又说啦,其它反应产物呢?”
陈环:“他是不是没事找事?!有个鬼的难?!一没有手性异构,二没有结构异构,这都叫分离困难,那还真的是相当困难啊!”
张枭:“然后我就跟他吵了,我说齐楚秦穿越前是大学化学老师,陈环是江苏化竞拿奖的,我自己也是十年制药工程经验,这么多专业搞化学的人都没问题,你个从没上过大学化学课的文科生居然觉得有问题?”
齐楚秦:“我说,咱也没带袁隆平大爷一起穿越啊,司部是不是特供米吃多了撑糊涂了?!”
张枭:“岂止是撑糊涂了,人家当即表示,要自学化学,驳倒我!”
齐楚秦:“来来来,澳洲先贤裴成环打脸!”拎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机,“请接儋化总厂……雨薏啊,你翻翻我那个装书的箱子,对对对,办公桌脚底下那个,你翻翻那个基础有机化学,第五版,对,很大的书,上中下册的。对对对,第一作者是邢其毅,然后,裴伟伟,徐瑞秋,裴坚,陈环!你派人赶紧送到死猫,啊不,司凯德那儿,啊,好,好,就这样!”挂了电话,齐楚秦突然气乐了:“哼!虐不死他……”
张枭一脸懵:“第五版?”
陈环:“我修订过的。去掉了量子化学,物理化学还有一些过于超前的东西,算是面向归化民版,然后夹带着把这个时空的化学史理一下,批判了现在欧洲的炼金遗留风气。”
齐楚秦:“而且人家陈环还把中级有机编进去了。其实这书只求学生记忆不求深入理解,毕竟量化和物化都删了,理论基础没了,整个书成了化学反应汇编,归化民死记硬背真够了。但是用来坑司部绝对好使,一坑一个准!”
陈环:“只学结论的周环反应,基本上结果就是你看啥都觉得能成环。澳洲大贤裴·成环·坚的恶意!”
张枭:“你咋那么缺德呢?不教理论只教结论的有机化学?”
陈环一本正经:“保证欧洲佬一坑一个准!”
张枭,齐楚秦、查梧础:“干得漂亮!”
插曲过后,齐楚秦平复了一下心情,摸起桌子上的两个物件儿,说:“我们今天先谈个比较轻松的议题,就是我手里这俩东西,一个纯铝,一个高度酒。”
“四五个月前我就把它俩捣鼓出来了。我还曾经跟查梧础和柳正谈过这事儿。铝就不用多说了,大家都知道历史上铝的金贵程度,一公斤铝换五公斤黄金都不止,问题是这铝现在不为世人所知,怎么把它的奢侈品属性建立起来是个问题。至于这酒,是精馏出来的,现在高达70度,基本是按照咱们旧时空里青岛琅琊台和石花霸王醉的水平来做的。而且,我还非常无尺地往里面加了点一滴香。我敢说,只要拔开瓶盖,连佛祖我都能保证他馋得跳墙!”
张枭:“一件一件说吧,先说铝。你产能怎么样?”
齐楚秦:“很低。我是用电解熔融氯化钠和氢氧化钠的方式获得钠,然后置换出铝的方式来做的。一年产能,应该不会超过一百公斤。就算我造了二百公斤铝,我也要藏起一百公斤来。奢侈品嘛,多了就不值钱了。”
张枭:“产能这么低,基本就没有工业用途了。”
齐楚秦:“对,而且纯铝这玩意儿,你也知道,轻飘飘软绵绵,简直丢金属的脸,拿来干啥都是个废货,就连造盘子都嫌软。我心说当初拿破仑三世怎么就看上了这破玩意儿呢。但是我打算交给王局,造一批大面额铝币,一枚铝币面值一百块!我以前就有大额铝币的想法。现在一算,就算一万枚铝币,也用不了多少铝。按袁大头的尺寸,一枚铝币体积3.6立方厘米,只有9.7克,一万枚也就97公斤,随便给我点儿电就够了。宝贵的电还需要造宝贵的钠呢。没有钠,你们就别想用肾上腺素了。”
张枭:“问题来了,一万枚就是一百万块钱。我们已经通货膨胀到这地步了?!”
查梧础接了话头:“宾果!张工好推理!你别把目光局限在元老院啊!他是要拿这东西洗劫欧洲、伪明和奥斯曼的!你想想啊,现在全世界就咱们有电,所以铝就是咱们的独门绝技。控制好产量,三个铝币,或者一个铝盘子,一只铝勺子,去欧洲换他三十块金币!怎么样,这买卖不亏吧?比你吭哧吭哧去采金强多了!而且土著们也造不了假,他们找不到这么轻的金属。”
齐楚秦继续说:“现在西班牙正在美洲采金银。咱们把铝打造成云中银,天堂之银,天使之银这种名号,突出它又轻又洁白。做币不合适,我们就可以做工艺品、碗勺刀叉,去大萌,奥斯曼,欧洲薅羊毛去。奢侈品要从上层培养,我就不信上层对这东西不动心。如果做好了,这比国士无双还暴利!。”
石出由:“这倒是个好主意。以元老院技术流出速度和工业能力,铝的贬值速度应该会很快,但去欧洲薅他二十几年羊毛估计没啥问题。”
王胖子:“我打断一下,铝做做奢侈工艺品什么的没问题,当成大额硬币怕是有困难吧,自己发行的自己得认。到时候欧洲人又拿着这种铝币来买我们的货,我们认还是不认?”
聂义峰看着自己手里的铝质星拳雕塑,总觉得自己被坑了。
齐楚秦:“那我们就不做硬币,专心做奢侈品。而且你们看这边,这是玉宵琼浆,我刚起的名字。现在产能也没多大,主要受制于一滴香产能。我跟你们说啊,我这高度白酒加香精,在这个位面就是妥妥的奢侈品,造多了就不值钱了。三四两一小瓶,一年我就造五千瓶儿,我就敢把一瓶玉宵琼浆卖出五瓶国士无双的利润来!你们还别怕没销路,喝惯了国士无双的人,喝一我口这玉宵琼浆他就能惊为天人!”
陈环叹了口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唉……你们还真拿精馏塔蒸酒去了……”
查梧础:“对,一个铝,一个酒,统统换成粮食,支援南下战略。”
王胖子:“不行。今年大江南北全部大荒。你今年秋天能从北方换来十万吨粮食就顶天了,杯水车薪。今年大陆到处都会缺粮,没有粮食就是没有粮食,你找不到粮食!你只能用来换金银。”
齐楚秦的脸耷拉下来:“金银这东西,吃不能吃,喝不能喝,对我们没有真正的意义啊。”
乔蒽:“能不能买人?大荒,到处都是流民。”
王胖子:“流民用得着买么?你给他口吃的,他就跟你走了。”
陈环:“我提供个思路:我们能不能买点铂?”
王胖子和聂义峰一脸不解,众工业元老恍然大悟:“好主意啊!”
陈环:“铂是石化和化工的催化剂之王,有了足够的铂才有足够的催化工业。但是现在还没人认识到它的价值。就当前这个当口儿,西班牙人正在美洲开采金银,顺便开出来一些铂。他们认为铂是伪银,根本认识不到它的价值。现在欧洲那边,一公斤黄金能换十三到十四公斤白银,而铂更是便宜的很,一公斤黄金恨不得能换六十到八十公斤铂。甚至未来某个时刻,西班牙和英国王室,直接要求运输船把铂扔进海里,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伪银进入国内市场扰乱金融秩序。哎,对了,你打算给你的铝定个什么价?”
齐楚秦:“我觉得怎么也得定个一公斤铝换五六公斤黄金吧!”
陈环:“那好,你的一公斤铝可以换接近半吨铂了!”
乔蒽狠狠地攥了一下拳。
王胖子:“欧洲人和奥斯曼跟我们要云中银和玉宵琼浆,我们跟他们交换伪银。这注定是一场双方都认为对面是傻叉的交易。想想还真喜感!”
陈环:“他们笑咱太疯癫,咱们笑他看伓穿啊!”
王胖子:“我看你们干脆把马尼拉打下来好了,让西班牙人准备两百吨铂的赎城费!哈哈!哈哈哈!”
聂义峰弱弱举手:“那啥……打扰一下……你们能把我这个铝雕塑,换成五个金雕塑不?”
齐楚秦:“那么刚才卖铝和卖酒的事儿就算意向上取得共识了。总之就一条,外卖,换资源,二十年内禁止回流!我会在下一次会议上提出具体方案,到时候先请各位讨论修改再提交衷泱审议。好啦,现在咱们谈个真正的大事儿,铬!大家知道,现在咱们受基础材料限制太大,尤其是没有耐压不锈钢容器!历史上第一种不锈钢,也是最容易做的不锈钢,就是高铬钢。我查了一下,离我们最近的铬矿,就在越北清化,就在我们对面海边,直线距离不到三百公里,矿脉距离海岸不到二十公里,露天的大矿,储量全球前十!真的,不采不是人!”
王胖子插话道:“还有巴拉望的镍呢!”
陈环:“镍铬钢一出,咱们就可以昭和起来啦!”
乔蒽:“巴拉望没多少阻力,就是这个北越稍有难度……所以说死也要把越南核心化!”
王胖子:“衷泱有些人总担心越南核心化会影响人种结构。他们还真对周围的善心有过高期待啊!”
齐楚秦:“三个思路,北越核心化,或者占城化。还有类似于鸿基的小规模占领。”
陈环:“前两个思路都是大动干戈的办法。能不能派人去北越,牢固占领矿脉方圆十里即可?”
齐楚秦:“但是还要保证从矿脉到海岸的四十里交通线安全。”
陈环想了想:“没有两千人,搞不定!”
王胖子:“那就只能买了。让越人去挖矿。”
张枭:“那样效率不行。我们需要很多铬,不是一点半点。大家看能不能军事威胁甚至打一下郑梉,然后和谈,让郑梉给咱们中的谁,爱谁谁,给封个什么爵位,甚至委屈一下,和个亲,娶个公主郡主啥的都行。反正就是要把这片矿区连带交通线,作为封地,直接封给我们。”
本来昏昏欲睡的汤原突然激灵过来:“哎呀我去!我去!我娶!我愿意受这个委屈!”
陈环无奈的瞪了汤原一眼,叹了口气,没说话。
王胖子:“我帮你们想想办法吧!我去衷泱那边活动活动,看看怎么办合适。此事暂时也只能议到这儿了,诸君等我消息!”
陈环:“我也汇报一件事吧。安全局工作已经走入正轨了。现在安全局有326名队员,负责各种涉军化学品的生产、仓储、转运和安监各项工作。具体的基层人员,我们实行了334制,3成现役士兵,3成转业干部战士,4成工人。安全局的口号是,政治合格,技术过硬,纪律严明,作风优良,保障有力。同时,我们实行了双人负责制。技术工人任各分队长,现役士兵任各分队的元老院代表,负责这支队伍的调动,人员安排,物资生产、分发与运转,都必须由双人签字。我们局成立之后啊,两个月内,工伤事故大幅降低了百分之六十四,成绩非常优异。我谨代表伏波军,向各位元老的大力支持表示衷心感谢!”
一片安静。
张枭望了望周围,尴尬地说:“我说,老陈,你先坐下,喝口水,放松点儿……咱是闭门小会,你看你把这气氛搞得……”
王胖子赶紧打破了这个气氛:“我也有个议题要提一下。就是前段时间的工资改革问题。”
齐楚秦长吸了一口气,该来的终于来了。
王胖子继续说:“王局已经跟老季谈过了,你们应该知道。”
齐楚秦和张枭都点了点头。
王胖子趁热打铁:“老季和政委的看法,我和王局都是部分赞同的,我只是反对过高的工资和过高福利。就比如你们儋化总厂和原药基地,某些归化民的工资已经开到了每月十几块了,要知道元老补助也才二十块呀。你们随意加工资,这是有问题的。”
看到张枭有话要说,王胖子赶紧伸手制止了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们先听我说,好不好?先听我说。”
“工资要分清楚那些是应得的,也就是咱们所谓的四大项。那些是努力得来的,也就是所谓的四小项三危津贴。还有,哪些是元老院恩赐的,就是两补贴。笼统按照职级或者能力划分工资水平完全体现不出这个差异。我们应该允许一个在危险地区从事危险工作的一线中级归化民收入,高于后方办公室里的高级归化民的情况的发生。嗯,起码理论上要有这个可能。哪位帮我看看门外有没有归化民?请让他们离远一点。”
“没事,这种闭门会,整个小二楼都没有归化民,你放心讲吧。”
“好,那么我继续。如果你是骨干,理论上能拿多。但这不等于你是骨干,就一定拿的多。干多少,怎么干,在哪里干,元老赏识不赏识你,你干的活是不是切合元老院最新指示精神,都能影响到你的收入。这才是正常的。鞭子不能停,胡萝卜也不能一下就给了。所以,你们应该吧各种过分慷慨的补贴降回去了。而且,你们发这样高额的工资补贴,其实是自断后路。由于小农思想作祟,他们一定不会消费到自己的嘴里,而是消费到买房子置地上。一旦他们成了新的小地主,谁还在你们这儿扛活呢?”
王胖子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道:“按照之前和王局的讨论,我们可以给相关岗位的人员提供各种消费品兑换券,比如说汽水公开卖5分钱一瓶,化工厂每天每个工人可以1分钱买2瓶,那么对于这个工人来说,就是额外的每个月给他涨了2块7的工资,相当于平均工资的1.5倍了。或者特化联工人,每月可以领到5斤鱼丸券,这对他们自己和子女来说,就是个巨大的健康品质提升。”
“于是,王局设计了一种福利券。通过物资福利的发放,有助于提高工人实际生活水平和营养水平,避免攒钱买地起楼的小农思想。进而凭借与社会人不同的待遇,形成优越意识,高一人等的感觉,这种潜在的社会地位,这种心理其实也是待遇里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毕竟人总是有精神追求的,在满足一定物质需求后,精神上的提升能带来更大的满足感。而这种满足是完全依附在元老院体系,或者说工业体系上的。”
看到大家都若有所思的样子,王胖子抛出最后一击:“院办企业的大体工资水平参照旧时空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由企划院控制。基本工资以外的分项和福利待遇则是可以下放的。我替王局问一句:工业元老们不想要这个权力吗?”
看王胖子已经发言完毕,张枭和齐楚秦互相看了一眼。张枭说:“老王啊,我问你个根本问题。咱们是什么街极?”
胖子没说话,示意张枭说下去。张枭自问自答道:“咱们其实就是帼佳垄段大淄铲街机。”
胖子点头:“本质上讲,没错。”
张枭:“无论说多少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话,归化民和元老之间的鸿沟依然是十万八千里远。即使是初晴、初雨、田雨薏这种,算是精英归化民中的顶级归化民,与元老之间,也是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鸿沟。事实上,儋州工业园的普通职工,每月工资不超过两块五毛钱,这还是高危企业的高工资了。但是精英归化民每月十几块钱比比皆是。他们是临高社会中第一批忠铲街机,也就是被我们,被淄铲街机利诱、分化的舞铲街机。他们是舞铲街机的叛徒。忠铲街机是最无力、最软弱的阶级。他们背叛了舞铲街机,犹如无根之草、无本之木,既不能依靠舞铲街机的团结力量,也不能借助淄铲街机的资本力量,这也就是小布尔乔亚的软弱性根源,最终沦为我们淄铲街机的走狗、仆从军、玩物、和陪葬品。”
会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张枭正色,继续道:“尤其重要的事,忠铲街机往往是舞铲街机中的精英力量,是帼佳垄段大淄铲街机削弱舞铲街机的绝佳方式。我解释一下,我这里的忠铲街机,不是说21世纪的那种忠铲街机,而是被猫润公煮袭称为的小淄铲街机的那群人。我们这些帼佳垄段大淄铲街机通过忠铲街机间接统治舞铲街机,能够暂时有效避免舞铲街机与自己的正面冲突,而把直接斗争对象变成忠铲街机。你们别这么看我,督公有句话非常对,五百年后,元老院是一定要被吊路灯的!这样做,虽然不能避免帼佳垄段大淄铲街机最终灭亡的命运,但能有效延迟死亡时间。”
“我来总结一下。”齐楚秦接过话茬:“制造工人桂族阶层,将舞铲街机的精英分子吸纳为自己的走狗、仆从军、玩物、陪葬品,是一种大兹铲街机转移矛盾,分化并削弱舞铲街机的重要手段。用工人贵族阶层,把真正的舞铲街机和垄断大兹铲街机隔离开,为垄断大兹铲街机构筑防火墙,是元老院走向成熟的重要标志。对于元老院来说,还有一层特殊含义:让工人桂族去干湿活,是维护元老院伟光正形象的好办法。”
王胖子:“但是,这个问题需要刻意去做吗?旧时空的早期淄铲街机在培养工人桂族的时候,最开始肯定也想不到要派他们去分化舞铲街机队伍、建立缓冲区之类的,只不过是逐利的本性会让他们对能干的,魅上的个别工人进行物质奖励,逐渐地培养出这么一个中间阶层来。这是随着兹本主义发展自然而然出现的,不需要我们去刻意为之。你们想想,工人桂族作为从普通工人中异化出来的准特权阶层,身份地位上显然高于普通归化民。但是这一点是由什么造成的?是高工资吗?还是他们本身相对于元老院的人身依附关系呢?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些人在交通、就医、配偶分配工作、子女入学方面,是不是已经天然享受了一定的特权?还有必要提供特别高的工资吗?各位呀,你们要知道,就算提供了高工资,他们显然也不会放弃这些特权的。这个很好理解,因为咱们元老们也是一丘之貉,我们既没有动力、也没有能力去取消精英归化民的这些特权。而且,我所说的跟你们说的并不矛盾。我只是要在座的各位,支持我们即将正式提交的宽带薪酬加福利券的提案。无非就是把一部分货币奖励,换成了实物奖励。”
到这儿,汤原已经听晕了——在原时空他根本就没好好上过郑智课。但是列席的聂义峰却暗暗心惊,他想起了几年前他参加的萨维特学会。如果说那是一个空想射汇煮逸斯响团体的话,现在他看到的,就是一个真正的垄断大兹铲街机团体。然而他并不能指责什么,因为眼前这些人,确确实实代表着本时空最先进的生产力和最广大的人民利益。这就是丽始维务煮逸,不为人的意志转移的丽始维务煮逸。倒是曾经的萨维特学会,才是丽始须吴煮逸的典型代表。
会场沉默了良久。张枭突然提议道:“咱们表决一下吧,支持胖子和王局的宽带薪酬加福利券的人,请举手。”然后率先举起了手。
看到张枭举起了手,查梧础和向知雅立刻举起了手。齐楚秦和张枭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也举起了手。陈环想了一会儿,也犹犹豫豫地举手,然后汤原理所当然跟着就举了手。
张枭又说:“反对者,举手。”
没人举手。乔蒽和石出由嘀咕了一会儿,大家耐心等着他们。然后,乔蒽说:“刚才的赞成票,也算上我们俩的!”
胖子微微一笑:“八票赞成,无人反对。我代表王局,谢谢你们了!”
直到聂义峰踏上临儋特快列车,他还在感慨:“越是小会,越决定大事啊!”
帝国化工英雄传说 第三部分 纵横篇
第二节 直挂云帆济沧海
陈环和汤原闲坐在特号码头上,百米之内没有任何人。陈环喜欢这儿,清净。他盯着即将落海的夕阳,感受大自然的壮美。汤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脱了鞋轻轻踩水,惹得小鱼儿们四散奔逃。
陈环:“你的处理意见出来了。”
汤原一脸无所谓:“嗯!随便吧!”
陈环:“罚饷两个月,降级少尉,伏波军内部严重批评警告,当然仅限于元老有资格知道。”
汤原嗤笑了一声,表示不屑:“你管特化联,升级大尉。我去了趟什统,降级少尉。哼!”
陈环:“你在黎区玩过火了。”
汤原:“我知道,我罪有应得。”
陈环:“幸亏你是元老!不然你就要上军事法庭,上绞刑架了你知道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环又开口了:“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你不适合吃军队这碗饭?”
汤原:“哥,我……想退役。”
陈环:“也好,想好去处了吗?”
汤原颓唐道:“没……”
陈环:“我替你想好了。你就去当儋州工业园的管委会主任,副主任也行。”
汤原:“我能行吗?”
陈环一把揽过汤原的脖子:“有哥呢!”
想了一会儿,陈环打算跟汤原仔细说道说道:“这个儋州工业园,其实前途很远大。你别看不起这些坛坛罐罐作坊群,理论上讲,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成系列提供石化、化工、医药产品的综合工业区。这是一颗种子,将来会成为参天大树。你只要坐在树上,这棵树能把你举得很高很高。”
“还有,我再跟你掰扯掰扯这个所谓的儋州工业党。王局是他们在衷泱的话事人。他们的宗旨很明确,就是认科技为第一生产力,耽误他们攀科技的都去死。他们看上去力争用一个声音对外说话,其实内部也是分派的。张枭是这群人里的无冕之王,查梧础和向知雅无条件听他的。齐楚秦表面上桀骜不驯,其实你仔细琢磨琢磨,遇到什么大事也都是听他的。张查向齐四人,依次控制了元老院唯一的原药基地、大部分关键药厂、唯一的医化联研,以及最大的基础化工生产集群和半个特化联,这股力量是非常惊人的。张枭对林默天的影响很大,可以说张枭控制了半个化工部和大半个卫生部。”
“石出由很亲近乔蒽,而乔蒽和齐楚秦关系也比较密切。这也不难理解,因为石出由的页岩油,下游就是乔蒽的石化总厂。而乔蒽的石化总厂,下游就是齐楚秦的化工总厂。他们是打配合的。这样一来,你走马上任的话,关键抓住三个人,无冕之王张枭,关键节点乔蒽,最大工厂齐楚秦。我现在拿着安全局和剩下半个特化联,跟他们相处的都还算不错。由我来提议,至少保证你一个副主任是没大问题的。但是限于我的军人身份,不能介入他们太深。而你,我希望,彻底融入他们!”
“现在,有一个机会就放在我们面前。之前他们提的议案,要吓唬郑梉,搞北越版黑船叩关,被企划院否了。衷泱觉得,两广战事未平,现在就向西扩展,时机不对。后来他们就想殖民巴拉望,那儿既有镍矿也有铬矿,原住民还是一堆土著,过去就是武装游行而已。这次是聂义峰带领两个排的海军陆战队,再从我安全局这儿抽调两个排搞探矿护路,从王胖子的殖民部那儿再抽调大概一个排,大概二百个人,组成一个加强连,直接冲过去。当然,还有四百左右水手和海兵护送他们过去,但是这四百人不常驻,把人放下,搞完最基本建设就回来了。他们打算用当地土著民为奴工,开采镍矿和铬矿。聂义峰这个人,素有善战之名,既是勇将,也是智将,而且跟儋州工业党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跟着去一趟吧,也算是一份投名状。”
汤原咬了咬嘴唇:“嗯!我听我哥的!”
半个多月后,两艘三角帆船、四艘H800停靠在儋州湾重机港口,后面还排着十几艘各式杂船。聂义峰和汤原站在码头上,一大群元老来送行。
“老聂啊,这次又要麻烦你了!”石出由捏着聂义峰的双手,久久不愿松开。
“别这么说,都是为了元老院大业。”聂义峰其实打心底里喜欢跟工业党合作。在他眼中,似乎只有工业党们直来直去,说实话,干实事。至少,总比分头单良强多了吧。
为了这次出征巴拉望,儋州工业党做了充足的准备。陈玄风指挥工人和安全局队员们往船上小心翼翼搬箱子——一个个都还拿防水布缠了又缠。聂义峰也不敢问什么,毕竟上峰有令,俩字儿,闭嘴。反正到了巴拉望,一切自会揭晓。
一声汽笛,两艘三角帆船打头,运输船依次跟进。一天半后的深夜,船队在香港又进行了秘密整补。没等天亮,这支神秘的小舰队,满载着近千吨物资和644名勇士,再次起航。
巴拉望的铬镍远征,开始了!
帝国化工英雄传说 第三部分 纵横篇
第三节 花径不曾缘客扫
汤原,咱们这位大纨绔同志,又出洋相了。整整六天的航程——感谢1637年2月的西北季风,让船队能以更快的速度向东南航行——大纨绔同志吐了个昏天黑地。一边吐,一边扬着青黑色的大圆脸,跟同病相怜的探矿队员们开玩笑:“兄弟们啊,咱们这真是一言不发,二目无神,三餐不进,四肢无力,五脏六腑,七上八下,久久(九九)不停,十分难受!”大家一边干呕一边笑,一笑就呕得更厉害,连苦胆都快吐出来了。倒是聂义峰和他的六十多位海军陆战队员们十分坚挺,该吃吃该喝喝,牢牢把舵,坚守岗位,直指远方。汤原吐完了接着给大家鼓劲儿:“兄弟们,你们看到咱们的子弟兵了吗?呕~~他们不说话,嘿嘿,指不定,呕~~指不定怎么看咱笑话呢!咱们虽然晕船,但是气势不能呕~啊~输!咱们给他来一段儿!《咱们工人有力量》,预备~~~呕!”
“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每天每日工作忙,嘿!每天每日工作忙!
盖成了高楼大厦,修起了铁路煤矿,改造得世界变呀么变了样!嘿!
发动了机器轰隆隆响,举起了铁锤响叮当!造成了犁锄好生产,造成了枪炮送前方!
哎嘿哎嘿!嘿呀!咱们的脸上发红光,咱们的汗珠往下淌!
为什么?为了元老院!为什么?为了元老院!哎!嘿!哎!嘿!为了启明星光芒照四方!”
一首唱完,虽然声音不高,而且不停夹杂着打嗝哈气干呕的声音,倒也在特殊环境中,有一副别样的风采。众人一曲唱完,竟然觉得肠胃舒服了一些。
聂义峰也听到了,不禁莞尔,玩儿心顿起,大声喊着:“战友们!工人兄弟们唱的好不好啊?”
众海兵一声暴喝:“好!”
“咱们也给工人兄弟们来一段儿!《元老院的书,我最爱读》,预备,开始!”
猎猎海风中,传来了伏波战士们高亢的歌声:
“元老院的书我最爱读,千遍那个万遍哟下功夫。深刻的道理我细心领会,只觉得心里头热乎乎。
哎…好像那,旱地里下了一场及时雨呀,小苗儿挂满了露水珠呀,元老院的雨露滋养了我呀!啊~我建设学习劲头儿足!
一字字啊一行行,一边那个读来一边儿想。首长的真理金光闪,句句话说在我的心坎儿上。
哎…好像那,一把钥匙打开了千把锁呀,心里升起了启明星呀,渊博的首长武装了我呀,啊~我永远心向启明星!我永远心向启明星!”
唱着歌,比着赛,日子倏然而过。他们从香港直插西南方向,第五天下午就到达了菲律宾群岛西侧,琳娜帕坎岛(Linapacan Island)和巴拉望岛北侧之间不足七公里宽的水道。汤原虽然还在硬撑,聂义峰却知道他们已经到了极限了。当机立断,在水道中找了个极小的海岛,巴瑟里撒岛(Barselisa Island)下了锚。用小船小心翼翼把他们送上岛去。迪克彦岛宽数十米,长数百米,与其说是个岛,倒不如说是两块大礁石,矗立一左一右,中间有沙滩连接。岛上无人居住,站在岸边的沙滩上,向远处望去,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远处的海水,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又像顽皮的小孩不断向岸边跳跃。汤原虽然病的不轻,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慨叹一番,跟搀扶他的伏波战士们打听,我是不是还在船上呢?伏波战士正色道,首长,您已经上岸了!汤原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说,哎不对呀,难道这岛也在晃吗?
岛上吃喝不缺,到处都是鸟蛋、红树和椰树。汤原和探矿队足足休息了两天三夜,海兵队也轮流上岛休息。这期间只有几个倒霉的菲律宾土人驾着简陋的独木舟经过附近,被海兵队老实不客气收为俘虏,锁在了船舱底下。第八天清晨,远征队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陆续登船。领舰再次一声长鸣,小舰队重新起航,沿着巴拉望岛东侧南下,两小时后经过杜马冉水道(Dumaran Channel)。汤原立刻被眼前如诗如画的风景陶醉了,放眼望去,青山倒映在水中,水变成了绿色,两侧的山峰被密密层层的树木遮住,也变成了绿色。广袤的苏禄海在这里被挤成了不足一公里宽的大峡谷,聂义峰率领船队小心翼翼穿过此处。二十多分钟后,船出狭湾,豁然开朗,继续南行,直到傍晚,终于到达预定地点——后世的公主港(Puerto Princesa)北侧的洪达湾(Honda Bay)。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巴拉望岛郁郁葱葱。风一吹来,密林猎猎作响,不知道有多少危险藏于其中。聂义峰觉得时间太晚,来不及建设营地,就在岸边五公里外的海星岛(Starfish Island)停驻下来。海星岛也是个狭长岛屿,南北长达三百多米,东西宽度仅数十米,更妙的是背风面全然是平坦的沙洲,十分适合安营扎寨。汤原躺在行军床上,看着满天的小星斗。小星斗们尽着自己的力量,把点点滴滴的光芒融汇在一起。虽然不如太阳那么辉煌,也不如月亮那样清澈,但它们梦幻般的光洒到了人间,把大地变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诱发着人们探索的欲望。远处篝火边,工人和战士们围成一圈,高声唱着《启明星照我去战斗》。汤原努力想找到启明星,找了半天,嘿嘿笑自己傻,上半夜哪儿来的启明星啊。(此处恶政隐)
鸥鸣唤醒了清晨,一缕霞光照进汤原的帐篷。汤原揉着眼睛,踉踉跄跄走出来。聂义峰正在指挥海兵队战士换班站岗,海星岛上一片忙碌景象。
汤原叫过下濑三郎:“你带几个人,陪同海兵队战士们,先坐小船去巴拉望岛上看看,选登陆点。然后你们把特七号试剂洒在植物上,多找几个浓度配比,做一下正交试验,去吧。”随后朝着不远处的聂义峰走过去,“哎呀老聂,一宿没睡啊?”
聂义峰笑呵呵说道:“半宿,半宿而已!我们是换班驻防的。”
汤原拱拱手:“谢谢,太谢谢了!今天天气真好!太平洋,嘿,可真太平。”
聂义峰:“别夸它!当年澳洲大航海家麦哲伦也这么说,无非就是冬春季,西北季风盛行罢了。等到了夏秋季,太平洋就会显示出大自然狂暴的威力。”聂义峰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如果长时间不下雨,我们的淡水会出问题的。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探寻山泉了。”
汤原望着行军锅里的吃食:“这啥啊?不像草地系列啊?”
聂义峰:“还是草地系列混搭,不过这次煮进去一些椰汁和新鲜果子,有椰宝和野木瓜。今天大家都喝椰汁解渴。真是个天然植物宝库啊!”
汤原叹了口气:“很快就不是了。你就不好奇我让下濑搬上小船的特七号试剂是啥吗?”
聂义峰一本正经:“我有纪律。”
汤原笑得贼:“你可别打听啊,你再怎么打听我都不会告诉你特七号就是落叶剂的!”
得,一秒破功。聂义峰目瞪口呆:“程……程剂?!”
汤原:“别把咱们儋州工业园想象的那么厉害,这是一堆简单的无机物混合,包括情氨化钙、氯酸镁、刘情酸铵、硼酸盐和原石申酸。”
虽然聂义峰听不懂,但这不耽误他脑补越戰场景,便跟着汤原,一起叹气。
远处传来工人特有的号子声。两人一起回头,只见探矿队员和伏波战士们正在从杂货船上小心翼翼地卸货。昨天傍晚连夜抢修的竹筋混凝土小地堡已经风干了,远远望去,仿佛就是洁白的沙地上趴着一堆浅灰色的巨型贝壳。汤原让大家赶紧把他那堆又金贵又危险的宝贝转移进去。探矿队员们趁着水泥还没干的时候,给地堡依次编号,从特一一直写到特二十一。
聂义峰看得无语:“你们儋州工业园是不是要把这儿变成化武试验场啊?”
汤原补充了一句:“而且还没有监管。”
聂义峰偷偷张望了一下,小声说:“临高那边可是有几个原教旨环保主义者!”
汤原一脸神秘:“知道第一批不锈钢,我们预定拿来干什么吗?做成刀叉盘碗,给各位元老的生活秘书们送去。人呐,总也逃不过真香定律。”
“费这么大劲弄出来的不锈钢,不做耐压容器,去做厨房用具,你们舍得?”
“反正第一炉出来的不锈钢,成分不确定,杂质不保证,也肯定做不成耐压容器嘛……”
“可别!成分不确定,你想独死元老吗?”
“开玩笑的。其实我们早就预见到第一炉不锈钢肯定是废货。我们打算做成工艺品。毕竟这是澳宋第一炉不锈钢,很有纪念意义。”
接下来几天里,大部队全都挤在海星岛搞仓库建设。至于巴拉望岛,聂义峰和汤原前后陆陆续续派了上百人次去撒落叶剂和敌敌畏,还修了个简易码头。战士们用铁钩子从岸边红树林里清理出几条航道,又把铁架子的铸铁预制件一点点运过去,做成了两个简易的瞭望台。这几个晚上,七八位战士轮流在瞭望台上站岗,但是当地土人一直没出现,倒是喷洒过落叶剂的灌木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败了。到了第四天,更多战士和工人上了巴拉望岛,很快就清理出了一片长几百米,深入内陆一百多米的登陆场,又撒上了更多敌敌畏。聂义峰命令舰队前出洪达湾,以小艇中转,分批登上巴拉望岛。汤原刚一上岛,就感觉脚下滑腻腻一团物事,不禁大惊失色,闪电般跳到一旁。定睛一看,海滩上一只肥美的海蜇,已经死去多时了——八成就是敌敌畏的功劳。
聂义峰跟着海兵队登上岛来,看到前几日尚且郁郁葱葱的热带灌木丛,现在一片萧索景象。崎岖不平的荒地上,工人和战士们正在清理各种动物尸体。他看着巴拉望连绵起伏的山丘,眉头紧锁,叹息连连。
就在那些山丘里,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用本部落土语低声交谈着什么。
帝国化工英雄传说 第三部分 纵横篇
第四节 蓬门今始为君开
卸完了货,四百多位水手驾驶着三艘H800匆匆离开了,毕竟六百多人全部挤在这个荒岛上,后勤压力实在太大了。挥手告别大部队后,真正的远征队,总共223人,开始就近伐木建营,无非就是用带来的铸铁预制件搭建骨架,然后采伐树干盖木头房子。汤原又拨出一些水泥,混着岛上的大石头,远远地修了几个土窑子,严令盖房子所用木头都必须用硫磺和磷化铝先后熏过,然后按照东北木刻楞的方式进行修建,既坚固又宽敞。不消三日,大家就齐心协力建造了二十几座木刻楞,围成了五六十米方圆的一个大四合院,院子四角设塔防御。一些不那么危险的原料也从船上卸下来,大家就算初步安定下来了。其间下了几次雨,都不严重,没怎么影响工程进度,倒是带来了宝贵的淡水。汤原指挥探矿队员又在房内撒了一些敌百虫,在营地周围用硫磺、六六粉、情化亚铜和硼酸搞了四圈“防线”,一时间各种动物死的死逃的逃。本来儋化总厂和特化联下达的任务是,观察不同杀虫剂对热带动物不同的杀伤效果,但是观察员实在无法区分谁更厉害,只好在日志里写上“全部奇效”。农药和杀虫剂对这个时代的节肢动物们来说,还是太生猛了一点。
聂义峰也不闲着,一边架设简易电台,一边派出四五支小分队到处溜达。不求深入,但求安全。战士们罩着蚊帐布,穿着防雨毡厚靴,扎紧领口袖口,背着米尼步枪,挥舞着霰弹枪和刺刀,在雨林里艰难行进着。他们一边行进,一边开路,坚定地向两公里外的矿山靠拢。每天傍晚他们回到营地,总会发现营地更壮观了一些,可是虫蚁尸体和化学气味也越来越多了。
聂义峰也感慨了好几天了:这工业党开荒方式也太黑科技了。我们上岛已经一个星期了,愣是一个人都没受伤。当年扩建个红牌港,我们还死了十几个人呢。在汤原的安排下,不同的小分队带着不同的装备,包括凝固気邮、固体酒精、白琳苒绍剂、铝热剂,每人胸前还挂着四五颗手榴弹。每天探险队回来之后,队长都要对各种放火材料进行毁伤效果评估,汇总给汤原。虽然聂大司令得到的命令是“全力配合”,但这也拦不住他胡思乱想:等工业党们开完了矿,这巴拉望岛咱到底还要不要啊?
这天傍晚,聂义峰带队回到营地,正好看到汤原煞有介事地鼓捣一口行军锅,锅里飘出阵阵腥香。聂义峰使劲儿抽了抽鼻子,探险队员们就咕噜一声咽起了口水。汤原一看这架势,大喊“别抢!”聂义峰抢上一步揭开锅盖,只见锅内海鲜杂烩,色彩纷呈。汤原急了,高呼一声“立正!”聂义峰和队员们条件反射般站的笔直,一动不动。汤原一笊篱挖下去,把一只大龙虾据为己有,急急忙忙跑到屋檐下:“剩下的都是你们的,别抢我龙虾!”
聂义峰盛了满满一碗海贝,也到屋檐底下跟汤原并肩蹲着,边吃边问:“这些海货从哪儿弄来的?”
汤原挥舞着爪子,正在给龙虾大卸八块:“海边儿呗!我拿情话甲弄死一堆!捡回来就煮了!”
没等汤元说完,聂义峰赶紧把嘴里的贝肉喷了出去。他拿筷子指着汤原,一叠连声的“你你你”,气的脸都成了猪肝色。
汤原笑得贼兮兮的:“都说聂大司令心眼儿直,还真信啊?给你一只龙虾钳子,可别再喷出去啊。”
聂义峰心有余悸:“这几天看你带来的各种特号,看得我胆战心惊。我现在可是惊弓之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着了你汤大毒师的道儿。”
汤原似笑非笑:“所以你要庆幸,我们跟你是一伙儿的。老聂啊,你考虑考虑,干脆也投靠工业党吧!”
聂义峰忧心忡忡:“我就不说什么遭天谴之类的迷信了。我就问一句,你们这么干,不怕大自然报复吗?”
汤原:“那是以后的事儿了。先污染后治理,是颠簸不破的丽始规律。搞环保也是要攀科技树的,啥都没有还谈个辟的环保啊。”
聂义峰:“可这也有个度的问题。虽然我们不得不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但是如果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的好。你们在儋州还算有节制,在巴拉望怎么就这么肆无忌惮呢?”
汤原:“你以为我们在儋州就有忌惮么?”
聂义峰:“好歹你们还搞了个资源回收中心,我看污水都进那里去了。”
汤原:“嗤~你还真把那个回收中心当成污水处理厂了?告诉你吧,就是字面含义,真的就是只回收有用的资源而已。Sewage is untreated.”
聂义峰:“Is the sewage discharged directly into the sea?!”
汤原:“Absolutely right.”
聂义峰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汤原:“Take it easy!General Nie!Please take your seat!”
聂义峰不肯坐下:“Вы, экологические фашисты!”
“Pardon?”
“You ecological fascists!”
汤原爽朗地喊道:“兄弟们,给我和聂司令留几个大螃蟹,你们就把锅抬出去吧!记得吃饱啊,晚上咱们还一起唱歌呢!”
等伏波战士们退了出去,汤原脸上的笑容就突然褪了下去。他不甘示弱地站起来,发现自己比聂义峰低了一个头,就后退一步,站在更高一级台阶上,与聂义峰水平瞪视。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个文科生懂个辟!污水处理厂你以为就不需要科技支持了吗?!无论是A2O工艺还是最后的加氯消毒工艺,哪一个不需要现代化专业人才去研究组织施工运行。现在工业元老的数量够吗?更何况,懂这方面的元老本来也才几个人?粗细格栅能够拿归化民代替,那提升泵房呢?!曝气沉砂池,二沉池这些池子的设备谁来解决?!污泥沉淀池出来的污泥怎么压缩成泥饼?!更何况滤膜这些消耗品如何生产?!电力问题怎么解决?!活性污泥谁来去调配?!你回答我啊?!”
“收起你那套圣母心吧!环保这玩意儿终究是需要足够的科技和生产力做支持的!就本时空这个自然环境,还从没有被工业革命污染的时代,以元老院的污染能力,直接排污放大海,对大自然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危害。地球自净能力就可以完全处理掉了。元老院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攀科技树。等我们大规模推动工业化的时候,才能考虑环保。那个时候,元老院已经有足够的技术储备了。到时候旋风除尘静电除尘滤膜填料的科技都点出来了,哪个工厂敢污染就好好的治治他们!”
聂义峰被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我其实也……不是原教旨环保主义者。”
汤原脸色和缓下来:“其实你是理想主义者。老聂,这是个残酷的世界,远比我们出发的那个时空残酷得多!”
聂义峰不再说话,抬头仰望这干净而清澈的蓝天,一脸惋惜。
晚上的军民篝火晚会上,海兵班长王根基发现自己怎么也融不进气氛里去。大家都在笑着,唱着,传递着椰壳,椰壳里装满了烤鱼烤虾,但是他就是一晚上昏昏沉沉的。他感觉今天简直是累坏了,除了开路、放火,就是观察记录。蚊子们围着他不停的嗡嗡转,虽然用蚊帐布隔开了,但手上还是咬了几个大包。王根基喝了口水,抱着胳膊,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他本能地靠近火堆,可是还是止不住的发抖。整个世界仿佛都掉入了冰窟窿里,冻得他思维都快停滞了。自己只见过一次冰,就是这次出征的H800上带的小冷柜,以及冷柜里的冰冻果蔬。当时摸着冰果,只觉得指尖凉凉的。可是,那种凉,比之现在,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汤原先朗诵了一篇《谁是最可爱的人》,然后一边夸张地笑着,一边跟每一个伏波战士和探矿队员握手。等他转到王根基面前的时候,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快!快!这位兄弟打摆子了!”
三五个人一起把王根基抬进营地。两个军医麻溜地褪下他的裤子,把他的身体折了一下,把腚一撅,立即就有一根青蒿素栓剂粗暴地捅进了腚眼儿里。军医又服侍他吃了点双氢青蒿素哌喹片,这都是张枭让汤原带的。整整一周,军医一直忙着做记录,可怜的王根基同志成了本时空双氢青蒿素哌喹片的第一只小白鼠——幸好他最后活过来了。
就在他归队的时候,探矿队连放火带下渎,终于把雨林烧到了两公里外的矿山脚下。
帝国的镍铬之征,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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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天若有情天亦老
巴卡扎卡部落的勇士们已经盯住这群海上恶魔很多天了。究竟是几天也没人知道,反正超过五天他们就数不清楚了。勇士们眼睁睁看着这群覆盖着灰色大叶片的恶魔们施展法力,树灵也去陪伴祖先了,虫灵也去陪伴祖先了,甚至与他们部落缔结了神圣盟约的圣蝶也有不少回归了山神的怀抱。部落里的巫师们吵成一团,有个年轻的巫师认为部落要遭大难,让大家再次航海去别的岛上,与新的圣山圣蝶缔盟。另外两位巫师绕着祖先陵寝走了半天,跟大家说,祖先哀求山神解除盟约,山神是同意了,但是圣蝶不同意,因为指引他们来这个岛的圣蝶之恩还没报答完。这个年轻的巫师被全部落指控为恶魔附体,被大家按在地上敲破了头顶,将他的魂白(脑浆)取出来让全部落的勇士分食,勇士们便获得了对抗恶魔之力。
瓦达瓦达阿也是巴卡扎卡部落的勇士之一,而且是最强大的勇士。他曾经抓住了三个努那部落的人,一个老人,一个战士和一个小孩,并且统统送他们去自己祖先那里赎罪去了。他很以此为豪。今天清晨,他给薄颈蛇灵(眼镜蛇)唱完了最庄重的歌子,便一把抓住蛇灵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掰开蛇灵的嘴,把箭头伸进去蹭蛇灵已经张开的圣牙,让圣液慢慢润湿箭头。随后,他就悄悄潜伏在恶魔之路旁的密林里,脖子上挂着吹管,犹如一个耐心的巨蜥,静静等待着恶魔的到来。
王根基大病初愈才四天,本来不适合巡逻开矿。奈何队里又有好几个人得了疟疾,躺在床上时冷时热,被军医们挨个捅屁股。汤元老许诺的外劳们始终没有出现,不知道这儿的土著怎么藏得这么深。不过汤首长带来的替嗯替真够劲儿,一炸一大片。以前他在山东也见人开过矿山,哪有这个带劲。
王根基一边哼着《敬祝元老院万寿无疆》,一边推着手推车往前赶。突然,他的手臂上一阵刺痛。他刚一回头,前胸又是两处刺痛。仔细一看,细细的吹箭深深扎在身上。但是很奇怪,疼痛的感觉迅速减小,取而代之的麻痒感。他想起汤元老的培训,大吃一惊,赶紧拔下三支吹箭,在同伴帮助下尽全力挤出毒血,但还是逐渐全身不适,四肢也变得轻飘飘没一点力气。战友们已经把矿石扔在路边,几个人用小推车载着他,前拉后推,一路狂奔。他开始头晕眼花,呼吸困难、又恶心得想吐。 大约二十分钟后,战友们推着王根基回到营地,此时他已经眼睑下垂、视力模糊、口角流涎,甚至出现了语言障碍,瞳孔也开始散大了。军医赶紧从冰柜里掏出两管抗毒血清,一管抗眼镜蛇,一管抗蝮蛇,一并扎进王根基体内。半个小时后,王根基体征逐渐平稳,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王根基遇袭事件立即引起了探矿指挥部的绝大重视。随后的几天里,探矿指挥部和巴卡扎卡部落迅速进入了战争状态。密林里时不时传出零星的枪声。在付出三位伏波战士一死两伤的代价后,海兵队终于沿着受伤部落勇士的血迹,找到了巴卡扎卡部落的聚居地。殖民部的捕奴队,终于可以干回本行了。当天下午,上百名伏波战士和捕奴队员,再加上几十个苦大仇深的探矿队员,气势汹汹包围了整个部落。十几个青壮年部落民居然还挥舞着短矛来了次集团冲锋,吃了两发掷弹筒之后四散奔逃,被米尼步枪依次点名,剩下的六十多人就全体趴在地上投降了。
汤原对此是十分不满的。第一桩不满就是这人口组成。在连续几天的战斗中,这个野人部落已经损失了十几个青壮年劳动力,围捕的时候又被打死打伤了十几个人。现在这些外劳们——元老院忌讳女又隶这个词——老的老小的小,再加上一大堆女人和伤员,全须全尾的青壮男人还不到二十人。第二桩不满纯属私人问题。捕奴队动作太快,等他得到消息以后,带着特十四号试剂急匆匆赶赴现场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没给他的四氢大嘛酚出场的机会。看来,澳宋第一种失能性渎剂的测试报告还需要再等机会了。
“首长!土著人又攻来了!”
聂义峰一个激灵,赶紧爬上瞭望台。越看越不对劲,哪有进攻的时候带着香蕉椰果的?哪有不带武器磕长头的?聂义峰示意大家先不要开枪,并且费了好大劲才摁住汤元老要立即测试失能性渎剂的冲动。随后捕奴队和海兵队迅速出击,从两侧半包围了这群土著。
努那部落的勇士们也盯住这群海上灰人很久了。部落里唯一的大巫师跟大家说,也许这些灰人就是我们要等的神仆。等到神仆们开始动用神雷之力,攻打巴卡扎卡部落的力量之源,也就是他们那邪恶圣山的时候,大巫师更加确定,这是雷云之神终于回应了我们。苦难的努那部落全心全意虔诚的祷告,终于等来了神仆来消灭残暴的巴卡扎卡部落。直到灰衣神仆们押送着巴卡扎卡部落大部分人到了海边,努那部落全员出动,带着贡品,走三步趴地拜一次,磕着长头,一路拜过去。他看到灰衣神仆们迅速列成两队,这无疑是欢迎和友善的表示。带队的大巫师更加激动了,虔诚的信仰让他再次感谢祖宗,感谢河神,感谢一切有灵。他带着全部落,三步一拜,终于拜到了大神仆长面前。这时,身后的队伍中,一位年轻的战士指着巴卡扎卡俘虏里一个身受重伤的仇人,大喊着“他,上次月圆,杀拉拉古,复仇!”更多部落民也指着各自的仇人高喊,场面一片沸腾。大巫师完全趴在了地上,手心向天,以最高礼节感谢伟大的神仆。
在大巫师眼中,大神仆长(聂义峰)抓起一支神矛,神矛光滑的木杆上镶嵌着来自天空的矛头,仿佛白云凝固在矛尖上,散发出清冽的寒光。大神仆长用手一指附近的椰子树。部落战士们目不转睛,只见大神仆长随意一送,神矛就直挺挺插入椰树树干中,扎进去至少有三个手指并排那么深。大神仆长从巴卡扎卡俘虏里揪出来三个人,一边挥舞着神矛,一边指着三个人。然后大神仆长又抓出三个俘虏,便又加了一把神矛。当天晚上,大巫师便带领全部落袭击了巴卡扎卡部落的另一处小聚集地,抓了很多俘虏(他数不清),换来了一大把神矛(仍然数不清)。部落勇士们挥舞着神矛,大声唱着最虔诚的赞歌。
外劳的到来,大大减轻了探矿队的工作强度。转眼进入五月,第一批红土镍和铬铁矿顺利运出巴拉望。经过十一天艰苦的逆风航行,琼州港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船员们欢呼雀跃,踏上阔别两个多月的家园。矿石先后转挂琼临货列和儋临货列,最终到达儋州北站。
现在是1637.05,巴拉望岛占领区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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