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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第一章 弃武从文的兄长 （1）
大明崇祯年间，山东省青州府，寿光县城西南，有个小村子，叫做马家庄。 马家庄村东，有个规模不大的武林门派：静山派。门派原本就不大，到了崇祯年间，入室弟子只剩下马关、马岳兄弟二人。二人还有个小妹，名叫马丽，年岁还小，虽跟着二哥舞枪弄棒，武艺却是尚未练成。 长兄马关算是静山派的掌门师兄，但他自小就没怎么用心练过武，倒是遍访名师，学得一手好诗文。年前刚中了举人，成了县里新晋的举人老爷，寿光县的缙绅之一。 静山派唯一能撑起江湖上一点武林门面的，只有二哥马岳一人。 静山派的武功颇为稳健，讲求不动如山、以静制动，又如雨过山林，润物无声。北宋王安石有诗曰：“秋云放雨静山林，万壑崩湍共一音。欲记荒寒无善画，赖传悲壮有能琴。” 几年下来，马岳已将师承武功《磐石掌》《铁背拳》《细雨刀法》《拂柳剑法》练至小成。惟有本门绝学《静听山雨》只落个熟识，尚未有所得。原来，这《静听山雨》武器并非寻常刀剑，竟然是以内力激发二十一弦古筝发出琴音为武器，以马岳的年纪，功力尚浅，没有练成也不算愚笨。 除此之外，静山派还有个带艺投师的外门弟子，名叫于晋，前些年拜马氏兄妹的父亲、前任掌门马半天为师，原本老师傅觉得这于晋武功不错，可作传人，但于晋认为，自己带艺投师，所学不纯，不能代表静山派的武功特点，坚决只作外门弟子，不肯当入室弟子。且恪守外门弟子身份，呼马氏兄妹三人为师兄师姐。虽然从年龄上来说，于晋还要比马氏兄妹中的大哥马关要大上几岁。 于晋此人原为起威镖局的镖师，那年起威镖局走镖行至寿光县境，竟然被一伙土匪劫了镖车，随行趟子手不是土匪的对手，死的死、逃的逃。于镖师孤拳难支，受伤逃跑，半路上被静山派前任掌门马半天救了，伤好之后，因镖车被劫，回去也无法交待，便留在静山派拜师习武。 静山派的武功，于晋练习《磐石掌》《铁背拳》最为用心，结合原有的一身硬练功夫，其功力直追已去世的师傅马半天。 除此之外，马举人家尚有一些仆人、家丁、长工，有爱好武术的也拜入静山派门下，算是杂役弟子。可惜其中并无出众者。 这天，掌门师兄马关把马岳、马丽二人，和外门师弟于晋叫到面前，然后跟马岳说，“明天正是科举年，我要去京城赶考。于师弟跟我一块儿去。山门的事物，就交给你了。” “谨尊掌门之命。”马岳说。 “弟弟，家里的事，也交给你了。”马关接着说。 “大哥，放心吧，家里的生意，有我看着，不会出问题。”马岳马上转换了角色。 “大哥，我嘞？”小妹马丽问。 “你好好学武、也要读书，别总是刷短视频，荒废了时光。” 马丽好像有点舍不得，想了想，才说，“那……只有在二哥同意的时候，我才可以玩，行不？” 马关也乐了，吩咐仆人，收拾东西，三天后出发，进京赶考去。
一会儿，马关回头又叮嘱马丽，“还有，不许爬静山！”
（伪）第一章 弃武从文的兄长 （2）
静山派驻地名叫静山，但静山并不高大，相反，它却是非常地小巧，小到一眼望去都不认为它是座山：——东西最长处只有四尺不到、南北最宽处只有两尺稍多，而最高处，距离地面只有一尺八高。——这简直就是一块不大的石头嘛！可在山东东北部的千百里坦荡平野中，这小巧的静山，一山巅微露头角，兀然而立。竟然是寿光境内最高峰所在之处，实在令人无言以对。 现在静山就在静山派门派驻地前院、一进山门，被一圈碎石砌成的花坛围着的，就是静山了。小姑娘马丽当然很容易就能爬到山顶、甚至能从山顶跳下来而毫发无伤。 您别乐，试问江湖上，哪家门派还能从本门派的山顶跳下去，而毫发无损呢？ 尽管说，武侠主角从山顶跳下来，一般会有奇遇，可小姑娘从静山山顶不知道跳下来多少次了，——连颗枣儿都没捡着。 “哎，好吧，看来我也不是什么主角的命，那就谨遵掌门师兄之命！”小姑娘倒也听话。
静山派掌门马关以前也只是个穷秀才，家里有几亩菜地，种点菜，运往青州、潍坊去卖，只赚个辛苦钱。后来渐渐成了规模，长年雇佣着种菜的长工。 近些年也试着利用暖房调整蔬菜的成熟时期，早春更早、或者晚冬更晚成熟，可以卖到更远的地方，往西到淄川、章丘、济南府，往东到莱州、登州、威海卫。 这几年，登州府黄县海边的屺㟂岛上，来了一伙南方海商，特别喜欢这种错季产出的蔬菜。借着这伙南方海商的大船，还能把这种错季蔬菜运到南方贩卖，这倒是让静山派把自己的招牌也打到了南方地界。听说最远能运到南洋、巴达维亚？ 南洋巴达维亚在哪儿、有多远，说实话，武岳也不大清楚。但是，能换来银子，比什么都强。 静山派种的蔬菜都很奇特，以前没人见过。这是屺㟂岛上那伙南方海商提供的蔬菜种子，据说来自海外。什么苦瓜、南瓜、卷心菜、花椰菜、辣椒、西红柿、西葫芦、洋葱、……花样不少，种植管理也有别于其他蔬菜。好在，南方海商除了提供种子，还派了人过来手把手地教怎么种这些新式蔬菜。 有银子赚，自然要扩大规模咯。 借着掌门大哥中了举人的风头，马岳再次扩大了静山派所属的蔬菜暖房的规模，没那么多钱买地，就先租过来；没那么多长工，就找别的农户合作。反正只要有钱赚，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才半年下来，新晋考上举人的马关马老爷家，竟然成了附近租地最多的佃户？这事儿在寿光、甚至在青州府，都传成了一件怪事。 第二件怪事就是，武林门派卖蔬菜。……好吧，换种说法说，举人老爷卖蔬菜，呃……也挺怪的。 第三件怪事是，这帮南方海商，盐碱地沙滩地上也能种出蔬菜来。这倒是帮了马举人很大的忙，这样就可以花更少的租金，租来更多的土地，发展新式蔬菜种植事业。 第四怪，其实还没有叫响名头，但马岳觉得，最多到明年春天，这怪事，绝对能传遍整个山东！——在南方海商派来的种菜师傅的指导下，静山派的菜园子里，正在大兴土木，这是在给菜地盖房子。 以前静山派就是靠着民房改建的“暖房”错开季节种蔬菜，才能卖得出高价来。可这些暖房，跟海商种菜师傅指导下建的“温室大棚”比起来，就要简陋得多了。 “温室大棚”是一种专门用来种反季节蔬菜的设施建筑，其实就发源于寿光。——当然，是三百多年后的那个寿光。所以，这地方还真适合这种反季节栽培形式。这也是这帮南方海商愿意在这个地界传授技术、修建蔬菜设施的原因之一。当然这点来说，马岳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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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11 21: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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