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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 北京城门已经破了，髡贼已然进城。眼看着京师陷落就在今日。 崇祯皇帝朱由检最后一次召集了在京的内阁重臣、各部官员，在漱芳斋开会。 “陛下不如早降。” 在长时间的鸦雀无声之后，突然间，一个不合情理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 朱由检脸皮登时就绿了，“谁？哪个说这样的话？” 御前太监郭保仪向前半步，目光在人群来回巡视，手里的拂尘轻抖，似是要指出发话之人。 “陛下。”同一个声音再次响起。“陛下，我大明享国已近三百年，沉疴痼疾已重不可治。现如今……”说到这里，声音似乎是停顿了一下，等待众人的反应。 朱由检绿脸变青，表情凝滞，却不发话。御前太监郭保仪再向前迈了半步，“何人进言？躲在人群中是何道理？何不站出来把话讲明？” 那人迈出半步，在本已拥挤的漱芳斋，亮出身形。却是个仕子打扮的书生。“学生侯方域，河南归德府乡试解元，暂在户部听差。” 铁青面皮的朱由检手臂青筋暴起，抓着书桌上的镇纸，“户部？户部哪个司的？一个举人，如何能在户部当差？”举人自然亦可为官，然而多是些县丞、主簿等小官。 那书生半面脸皮微笑，“禀陛下，家父是户部尚书侯恂，因多病日乏，故命学生协理些日常杂事，并未入职当着差。” 朱由检登时暴起，将手上的镇纸挥了挥，终究没有舍得砸到地上。 御前太监郭保仪挥起拂尘，抖起长长的鬃毛，大怒：“大胆狂徒！一个协理杂务的举子，竟然口出狂言？” 户部尚书侯恂双手捧着笏板，挤出人群。却被侯方域抢了话头：“如今社稷累卵，民不聊生，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也。今天命在宋，陛下应顺应天命，效法尧舜，还政于大宋，国家安乐，黎民之福，岂不美哉。” 朱由检再次挥了挥手臂，看看手里的镇纸，却是轻轻放在桌案上，用手指着书生，“你……” 郭公公大怒，“大胆！我大明太祖顺应天命，赶走了蒙古人，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顺天领命，坐拥天下。传至如今，当朝天子知天命、守江山、扶社稷，乃明君天子。你区区一书生，如何敢说出如此狂言！……来人！拿下！” 正说着，门外闯入个小太监，“皇、皇、皇上，大事不好啦！皇……皇上！髡贼，已然攻破城门，眼前就到皇宫了！” 话未说完我，又跑过来个小太监，“报……大事不好，髡兵已经进了前门，在承天门外叫嚷！” 朱由检一个没站稳，就要歪倒。御前太监郭保仪赶忙扶住，这才没有摔倒。郭公公大喊：“护驾，护驾！保护皇上！京营呢？羽林军呢？御前侍卫呢！……来人！” 众大臣只顾低头看着脚下，有人前出半步，似有话说，话到嘴边，却又退回身形。 “陛下不如早降。”侯方域重复了最初的建议。 “大宋朝廷本是华夏正主，享国已久，只是为蒙古人所扰，才不得不暂退海外。现如今大宋已然复国，众百姓自然就应顺应天命、迎大宋恢复华夏、还于旧都。” 朱由检重新捏起书桌上的镇纸，一言不发。 “况且。我大明太祖旧时，奉小明王之命，要‘日月重开大宋天’，驱逐蒙古、光复大宋。……”侯方域接着讲，“如今，不过是归政于宋，料想念在替宋驱蒙的面上，大宋必会给陛下一个封赏。……” 这时候，又有小太监跑过来，“皇上，皇上！天上，天上！” “什么天上？”郭公公问。 “天……天上飘来一大片……髡……髡兵！” “什么话？” ………… “飞猪呼叫地鼠，飞猪呼叫地鼠！我部已到达紫禁城上空，我部已到达紫禁城上空！现正组织索降！完毕！”文德嗣手扶飞艇护栏，凌空悬浮在皇宫上空。身后，数十架巨型飞艇缓缓散开，慢慢降低高度。 文德嗣继续用电台呼叫：“皇宫并未发现成组织抵抗势力！现在众宫女太监乱作一团、到处乱跑，好像有人裹了财物想混出宫去！请地面部队注意拦截！” 巨型飞艇索降部队从多个地点顺着绳索溜到地面，然后互相配合展开搜索，“报——皇极殿未发现目标！”“报——乾清宫未发现目标！”搜索部队多点齐发、稳步推进，在混乱的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即便有混乱的宫女太监，也无人敢拦这群“从天而降的天兵”半步。 “报！后花园有大人物！！！”搜索部队通过电台向仍然悬浮在半空的指挥飞艇报告。 文德嗣赶忙指挥操作人员，把飞艇向那边移动。 汇报一个接一个，搜索人员在靠近御花园的地方，发现有不少身穿高等级官服的人群，之后，地面各搜索小组便同时向那边围了过去。 待文德嗣搭乘的指挥艇悬空俯视着漱芳斋的时候，小院已经跪了一地各色人群。有来不及乱跑的宫女太监、有放弃抵抗的宫内侍卫，也有身着各色官服的官员。 文德嗣看到有个身穿赭黄袍的人，被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搀扶着，仰面望天。一时间，四目相对，文德嗣看到了那人一脸的不甘。 朱由检愤怒地凝望着这群从飘在天上的奇怪的“大谷仓”上落下的人，鼓起勇气，颤抖着问道：“尔等何人？” “天使，这是天使！”侯方域跪在院中，高声喊着。 文德嗣把对讲机往身上一挂，稳步向前，同时摘掉手套，“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 “你！”御前太监郭保仪前出半步，护在朱由检面前。 “啥？”朱由检眨眼，“你说啥？” “岳父在上，受小婿文德嗣一拜~！~！~！”说着，便单膝着地。 “……胡言乱语！我只有一女，年方……”朱由检扶着郭公公，提高了声音，说。 “没关系，小婿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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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2 16:5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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