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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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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南洋船票

发表于 2019-6-26 14:50: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临高启明》同人作品《笛卡尔》版权归《临高启明》版权方和同人作者所有; 为方便阅读,WIKI编辑仅进行必要的区分章节。


笛卡尔作者ID百度贴吧
xiaoxindehua同人重要信息地点
欧洲内容关键字
科技,招揽欧洲大牛转正状态
待转正发布帖贴吧原帖
【脑洞同人】笛卡尔同人写作情况完结情况
未完结首次发布
2016-03-25最近更新
2017-03-02字数统计 (千字)
10.4





作者

xiaoxindehua


原帖

贴吧:


【脑洞同人】笛卡尔



状态

未完结,待转正.
开 始  时 间:2016-03-25
最后更新时间:2017-03-02


正文

笛卡尔


  

准备发第一部分才发现还没起名字,于是随便想了一个,请随意吐槽
目前我想的内容主要是关于数学和天文学发展,但写着写着写歪了也很有可能。时间线和主线一致。经corsola桑同意用了他的一位人设。
本人水平有限,所以技术上不会写的很硬……如有不足请大家及时指出.
下面开更。





这是一个普通12月的晚上,天气难得的好,太阳已经落下,天也暗了下来,西方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低垂的弯月。叶白扛着自己的大包小包爬上了高山岭流体实验室宿舍楼楼顶,铺开毯子,摆好坐垫,将从东门市酒楼买来的外卖和几瓶格瓦斯拿了出来,然后开始安装自己的望远镜——较之于百仞城,她更喜欢住在安静的高山岭。
叶白是典型的冲动穿越,在原时空她本在某理工高校学工程力学,方向是流体,还有数学第二学位,业余爱好是研究伊比利亚和荷兰的海外扩张,为此甚至学了西班牙语和荷兰语。穿越这种事情本来和她没什么关系的,尽管她自己经常宣称来到本时空是出于对贸易史的兴趣,但她的传记作者猜测真实原因和她大四那年的一次大型作死有关。
在穿越众们的建设过程中,叶白基本上没有闲过,除了为海军军舰的设计提供理论和实验支持,从供水到水利,穿越集团里似乎所有涉及到水的问题她都有参与。虽然以前在学校里帮老师搬过砖,去企业打过杂,但一个实际项目的复杂程度还是让叶白直接懵圈了。好在大图书馆资料足够丰富,穿越众里人才济济,叶白基础也算扎实,边学边做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这些年来也建立并完善了相关问题的模型。不过她还是暗自决定将来写回忆录的时候一定不要提这段现学现卖的黑历史。在原时空叶白还是个十分业余的业余天文爱好者,太白天文台的那台望远镜便是她的私藏,高山岭以外的地方,除了芳草地,她去的最多的就是天文台。
说起太白天文台,叶白心中涌起深深的怨念。当初她觉得海南虽然潮湿多雨,但胜在纬度低,并且没有光污染,于是特地为自己添置了一200mm口径复消色差的折反射式望远镜,准备到另一个时空大展宏图。结果这台望远镜在穿越之前就被组织征用了,现在除了借着绘制星图或者修订历法之类的机【jie】会【kou】,她平时根本动不了自己的宝贝望远镜。叶白一边在极轴镜里找着北极星一边恨恨地吐槽,这台名叫“叶黑”的150mm反射镜从大学开始就陪着她,感情十分深厚,因此穿越时也一起带来了.
很快叶黑就昂着头站在楼顶上了,叶白今晚的主要目标是昴星团,她用蒙着红纸的手电筒看了看星图——星图是穿越前用计算机模拟出来的,穿越之后又根据实际观测做了一些修正。其实以元老院的设备和叶白的水平,所谓的“修正”意义十分有限,但正像叶白自己说的:“这是必要的技术积累啊,才不是找理由玩望远镜。”看了一眼表,算好M45的时角,叶白开始调节叶黑的方向。穿越之后这几年,叶白对自己头顶这篇星空已经熟到不能再熟,各种天体几乎拍了个遍,每年的梅西耶马拉松也从最初的新鲜感满满成了现在的无所谓。几年下来为未来的天文学研究也积攒了不少宝贵数据——至于自己的硬盘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她实在懒得想。但是她带来的那套蓄电池却越来越不行了,导星系统也不时出故障,于是她只好回归到目视观测,像早期的天文学家那样用纸、笔、大脑记录自己的所见。最让她苦恼的是由于反射式望远镜镜筒不密封,海南又潮湿,叶黑成像质量大不如前,反射镜需要重新镀银,不知道光学厂什么时候能解决。
虽然大部分元老对于叶白没什么印象,但对她的作品并不陌生,自从在百仞城安顿下来叶白就不时在bbs上发些图片,既有就时空罕见的星野、银河,又有行星、星云等肉眼难以看到细节的天体,甚至还有她连续追了好几天才拍到的一颗彗星,她的作品“启明星下的元老院”、“东门星野”等都经常被用来宣传元老院的伟光正——“丁丁那家伙白用图不给钱,真是辣鸡”心里吐槽着临高戈培尔,但手上的工作并没有停。调好角度,装上目镜,打开一瓶格瓦斯,叶白继续沉浸在头顶的星空中。
4个小时后昴星团落到了地平线下,叶白坐在望远镜旁边,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瞪着天空发呆。北方仙后座低悬,北斗七星还没完全升起,西南方向上天狼星一闪一闪,位置也比她记忆中低了很多,南方船尾和船帆也已经升起来,在原时空家里这个季节可看不到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看到家乡的星空啊,”叶白喃喃道,不禁回想起了大学期间的某个冬天曾和伙伴们去郊区拍狮子座流星雨,当时山里冷得惊人,相机打开不久电池就耗尽了,充电都冲不进去,她只好跑回农家乐里烤着炉子给电池充电,听着门外不时传来的欢呼,心里急得要命。在临高没有那么冷的冬天,也没有学校里的那些狐朋狗友。“估计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吧”叶白苦笑着想。
吃饱喝足,收拾好东西回到宿舍已经过午夜了,叶白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把脏衣服扔到门口的一个篮子里等着明早办公厅派人来收拾,自己倒头便睡。叶白一直坚持没有买生活秘书,因为她觉得这种事实在是……有辱斯文,倒是出事那晚她正在百仞城房顶上拍星轨,借着地利偷拍了不少内容劲爆的照片。
不论哪个时空,早起对叶白来说始终是一件难事,第二天早上等她头昏脑涨地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桌上已经堆了不少的文件,最上面的是前几天送交到电算中心的模型计算结果,关于海军新型军舰的预研。叶白打了个哈欠,准备开始干活,这时接到钟博士的消息,邀请科技部诸位同侪中午到太白公馆小聚。“估计又有好吃的了,”叶白舔了舔嘴唇,现在也不早了,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路上看就好。于是叶白将文件连同自己的笔记本塞进背包,坐火车前往太白天文台。
叶白走进公馆时科技部众人到的不多,她自顾自地在客厅坐下,一抬头看到对面坐着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叶白想了半天也只想起此人姓乔,貌似是机械口的?她也懒得问,就继续看没有看完的材料。
没过多久人就到齐了,钟博士也红光满面地请各位入席。穿越过来这么些年,钟博士带来的各种食材基本耗尽,不过就地取材做出来菜品却别有一番风味,和东门酒楼“澳洲菜”比起来更符合元老们的口味,很是解了某些人的思乡之情。
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钟博士开始进入主题。叶白进来时遇到的那位元老叫乔志国,确实是机械部的,他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向科技部众人推销自己所谓的“欧洲精英养成计划”。乔志国显然早有准备,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讲了足有半个小时。叶白看着他一副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张嘴闭嘴上下五千年的架势,估计这家伙穿越前没少泡论坛。
等乔元老终于说完了,思维一向有点跳脱的叶白马上接过话茬:“我看这计划挺好啊,我一直想养只小莱布尼茨来着。”看着叶白娃娃脸上慢慢露出大大的笑容,众人一阵恶寒,叶白却浑然不觉:“还有那个丹尼尔·伯努利,据说可是个大帅比,想当年迷倒不知多少……”
“叶白你适可而止啊,”钟博士最先忍不住了,怪不得钟小英的思想越来越奇怪了,十有八九是受了这家伙的影响,“莱布尼茨1646年出生,你YY下也就算了,你说的那位伯努利可是1700才出生好不好!”
“那又怎样,自有后来人嘛。话说博士大人您把这几位的生日记这么清楚,不会也惦记上了吧”叶白是天文台常客,和钟利时比较熟,开起玩笑也不客气,甚至学着钟小英把对钟博士的称呼都改成了“博士大人”。
“我是为了元老院科学事业的发展才关心这些的好不好!”事关声誉,钟博士不敢轻视,赶紧辩解,同时暗下决心一定要减少小英和叶白单独相处的时间。
眼看讨论就要跑偏,乔志国赶紧再问了一遍众人的看法。总体来说大家对这个计划还是很感兴趣的。元老院目前对人才的缺口导致教育主要还是实用主义导向的,并没有太多涉及更深入的知识,而元老院未来的发展又离不开基础学科,放眼本时空,除了少数元二代也只剩下一些衣食无忧的富家公子可能对这些“奇技淫巧”感兴趣,大萌士子们的迂腐自负元老们早有领教,加上原时空历史的影响,自然对欧洲的精英们寄予很高期望。
“我觉得我们的希望还是不要太高,”恢复正经的叶白皱着眉头说,“现在启蒙运动还没开始,欧洲的科学仍然深受神学控制,我们熟悉的那个天才辈出的年代还得等到18世纪。现在搞这么个计划,招来一堆神棍事小,要是被教会当成异端麻烦就大了。”接着她提到当初耶稣会的传教士刚来临高时她还特意去了解了一下彼时欧洲天文学的进展,发现尽管当时哥白尼已去世近百年,开普勒也去世不久,地心说依然是主流观点。当叶白以赞赏的口吻地提起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时,那位号称学过天文学对历法颇有研究的传教士顿时表示他十分愤慨,义正辞严地把日心说这种异端思想批判了一番,所谓的论据嘛就是《圣经》里那一套。最让叶白惊讶的是他还对开普勒把物理和数学引入天文学研究表示了不屑,后来她从大图书馆的资料中发现,尽管从1630年代开始开普勒的《哥白尼天文概要》逐渐成了使用最广泛的天文教科书,但他对使用物理方法解释行星运动的观点仍然没有被广泛接受。“我们对本时空的欧洲的了解还是有欠缺的,这件事让我意识到虽然虽然这个时空已经出现了现代科学的雏形,但本时空欧洲人认为的科学和我们的科学相比还是存在着巨大差异。”
“这对我们反倒是件好事啊,”这是有人插进来,“这样正显示出我们的优势——更先进的科学技术、更开明的环境,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别人不说,我觉得笛卡尔对于元老院一定会很有兴趣,”钟博士兴致勃勃地说,“原时空的历史上笛卡尔在光学和解析几何上颇有建树,而我在高雄曾和老惠更斯讨论了光学和数学,还送了他一本小册子,老惠更斯和笛卡尔是好友,笛卡尔看了绝对会对我们产生兴趣的。”
“哈哈哈哈他绝对是对博士大人最感兴趣啊,”叶白大笑,看到钟博士的黑脸又赶紧收住了。“笛卡尔还是算了,就他的小身子骨绝对熬不过这么长的航程,您还是耐心地等小惠更斯长大吧。”
乔志国暗暗扶额,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回到正题,这是传来一阵敲门声,钟小英进来,说有一位元老来拜访钟博士。众人向门口看去,发现来者竟然是江山,一时都愣住了。
江山看着屋里众人一起瞪着他,顿时十分尴尬,他努力挤出友好的笑容向众人打招呼,之后告诉钟利时他收到了一份来自荷兰的邮件,由特里尼交给元老院。说着,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包裹和一封信,交给钟博士。当钟博士准备接过时有一瞬间的犹豫,被江山看在眼里,他笑着说:“元老院无权检查元老的私人信件,作为一名元老,您也有不公布信件内容的权利”呵呵,要是不想知道信里的内容用你来亲自送信?钟利时想着,接过了邮件。
包裹包装得很仔细,也没有开封的痕迹,信和包裹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收信人的名字。钟博士带着一肚子疑问先拆开了信,“这上面写了什么?”钟博士皱起眉头问,把信摊开放在了桌上。早已按捺不住八卦之心的叶白马上凑了过去:“是拉丁语……”,她快速地扫了一眼作者的签名,发出一声惊呼,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赞叹和敬意:“是笛卡尔写的!”她指着那个名字,“Renatus Cartesius,这是笛卡尔的拉丁名!”“你会拉丁语?”和纷纷去围观笛卡尔真迹的科技部众人不同,江山对笛卡尔兴趣并不高,倒是这个叶白,之前貌似没提过她会拉丁语。“呃,粗通吧……穿越之后找门多萨学的。”叶白关注点全在笛卡尔身上,回答时头都没有回。
“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啊?”真正的收信人钟博士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叶白拿起信,磕磕巴巴地开始翻译。叶白的拉丁语充其量就相当于是个拿到甲种文凭的归化民,读起从小接受古典学教育的大学者的作品还是有困难的。“呃……他向钟博士您和您的家人问好,对元老院表示敬意……呃……然后是一大堆客套话……客套话……啊重点来了。笛卡尔说他拜读了钟博士的大作,深受启发,他说钟博士拨开了困扰他很久的迷雾,如晨星一般为他指明了方向……他说老惠更斯和他讲了关于高雄和临高的见闻,以及和您就数学问题的愉快的炉边谈话,这些连同钟博士的那本大作让他深深为钟博士的才学和魅力所折服,他说他对元老院治下临高的繁华与科技的发达久有耳闻,澳洲的商品也令他……焕然一新?啊不对,获得新生?算了大概就这么个意思。但他认为,钟博士这样伟大的学者无疑是元老院王冠上最璀璨的宝石,为澳洲的繁华又增添一份光彩……后面还有一长串恭维话要我念出来吗?”笛卡尔满怀敬意写下的华美的词藻、精巧的比喻基本上都被叶白糟蹋掉了,这些老派的恭维被当众用大白话念出来让钟博士尴尬到脸酸:“说重点,说重点。”“好吧,不过他反正是把您和阿基米德相提并论了,”叶白冲钟利时坏笑一下,“他说钟博士对他的工作启发很大,他在读了钟博士的大作之后也有了一些自己的见解,他把他集结成书,赠与钟博士,希望博士大人不~吝~赐~教~最后又是一堆谦虚啊客套啊向元老院和钟博士致敬啦……啊他还衷心期望有朝一日能亲自聆听钟博士的教诲,这是求面基的节奏吗?博士大人忠实的……Renatus Cartesius”
“所以这就是笛卡尔大大的著作咯?”念完信,叶白看着桌上的包裹,两眼放光。“打开看看吧,”钟博士的好奇心也上来了,笛卡尔在科学史和哲学史的地位不用多说,受了钟博士的影响,他的思想会有什么变化吗?
打开包裹,里面是两本小册子,同样是用拉丁语写成的。“几何学和折光学……原时空里也是笛卡尔的著作,我硬盘里有英文译本,我记得是在1636年完成,第二年出版的。”原时空里叶白对科学史颇有兴趣,各种资料搜集了不少,“但我记得他是用法语写作的……”
“装个B还不许咯?”旁边有人差了一句。
“书提前写完了,内容肯定也有变化,可惜我不会拉丁语……”钟利时感概道。这时叶白自告奋勇要求写这两本书的综述,虽然大家对她的拉丁语水平十分不放心,但考虑到这种书最好还是由专业人士翻译,而她又是会拉丁语的元老们中数学最好的,只能把任务交给她了。
“矬子里面拔将军啊”每每想起这件事,钟博士总是这样评论。
一周后,百仞城中的某间会议室中,叶白把自己整理的资料发给与会的代表们:“
全部资料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笛卡尔寄来的材料写的综述,以及和原时空作品的对比;第二部分是原时空笛卡尔思想的摘要,最后我还加了一份原时空笛卡尔年表,方便大家查阅。我简单地说一下我的发现。
首先,毫无疑问我们对笛卡尔的影响是巨大的。原时空中笛卡尔早期主要关注应用数学,但之后,大约从1627年开始,他对数学的兴趣逐渐消失,并将注意力转向了自然哲学的形而上基础。1628年他写给自己的老师比克曼的一封信中谈到:’在算数和几何上我没有更多的发现’,现在呢情况明显改变了。钟博士的小册子给了他极大的启发,让他重新对数学产生了兴趣,还做出了远远超越他时代的发现。比如他对于二次曲线做出了一些相当精彩的讨论,还证明圆锥曲线是二次曲线的一个特例——原时空里这是wallis1655的成果;他甚至开始使用极坐标系来研究对数螺线和渐开线,而且有渐开线齿轮的想法——这其实并不意外,因为笛卡尔本人对机械就很感兴趣,而且在37年发表《机械学札记》解释滑轮、杠杆、齿轮原理的文章;最有趣的事在书中体现了一点“极限”的思想,我觉得这可能是笛卡尔同学已经有了一些微积分的初步想法。
至于说屈光学,笛卡尔在20年代发现了折射定律,现在他的书里也是讨论了一些折射现象和望远镜、显微镜、眼睛的设计,但是更为深入,而且我注意到他设计出了类似原时空里惠更斯目镜的东西。
最后笛卡尔试图从更基本的原理出发解释光的折射现象,证明过程虽然完全不对,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他的哲学思想和方法论正在逐步成型。笛卡尔认为世界只存在一种物质,其所有属性就是其广延的变体,因此自然界的事物在同一层面上服从同样的规律,因此他试图从少数简单原理——对他来说也就是运动中物质的空间属性:包括事物不同部分相对运动速率的差异、自然界运动总量的守恒——出发建立一个体系来解释自然界的所有现象,这可以看作是近代科学思想的开端。
概括来说,本时空的笛卡尔的思想体系与原时空大致相同,但成熟、完善的更早,可以肯定在未来——如果没有出现特别大的变故的话——他还会更进一步,我们将有机会接触一个前所未有的欧洲科学、哲学史。”
叶白喝了一口水,略微皱了皱眉头,接着说到:“但是1633年伽利略获罪,这件事对笛卡尔打击很大,毕竟他的观点比伽利略要更有争议。为此笛卡尔放弃了《论世界》的出版,还将自己关注的焦点从自然哲学转向形而上学,所以我并不能确定他能在现有的成果上继续走多远。”
“他现在已经走得够远的了。”马千瞩说到,“这很危险。”
会议室里顿时陷入沉默,叶白不以为然地翻了翻眼睛:“我不太理解您的忧虑,毕竟即使在原时空,这些东西也就是未来几十年就会出现的事。别忘了这位还是笛卡尔——解析几何和近代科学的创始人,原时空里大名鼎鼎科学家和哲学家,比我们不知高到哪里去了。我们给了他这么多提示,他居然没想出微积分来,我都有点小失望呢。”
看着自己的玩笑没有丝毫的效果,叶白赶紧补充道:“现在离启蒙运动还早,欧洲思想界还是牢牢地被教会掌握,笛卡尔本人也并不愿意与耶稣会为敌,所以他并不会大张旗鼓地传播他的所有想法。更何况至少在数学和哲学领域,我们相对于这个时空并没有领先太多。原时空大多数理工科本科生的数学水平也就到17世纪或18世纪前期,数学系毕业的估计能到19世纪。笛卡尔这次的作品里关于几何和方程的不少东西也就是旧时空高中内容,在座的各位又有多少一下子就看明白的?17世纪初科学革命就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正处于近代科学诞生的前夜,对抗历史潮流是没有好下场的。”
在旧时空,叶白是个言必称希腊的主,平时也没少读科学史方面的文章,对于古代学者们有着深深的敬意,她本能地反感很多穿越众的自负的心理,督公的发言让她很不舒服,她一直觉得笛卡尔和督公的观点有不少相似之处,还打算加深一下他们二位的友谊。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从古希腊开始大谈一番人类为了探索世界本源所做走的那条坎坷与光荣的路,刚开始打腹稿却被江山打断了。
“笛卡尔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一整天都不怎么下床的死宅男,”被打断思路的叶白没好气地说,“行为隐秘,深居简出,阅读和写作都在床上完成。但是非常聪明,同时代的人评价他有着“令人吃惊的创造性思维””
“从现有的资料看,他对于元老院的态度会是什么样子的?”
叶白似乎感到了机会,她想了想,说:
“我认为我们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从1600年开始时代精神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而笛卡尔是这一变化的重要推动者。从笛卡尔开始,自然哲学家们开始用观察和理性思考取代基于权威的论证;试图从一些基本原理出发,给完全物质的宇宙以一种机械论解释;他们开始寻找一种新的哲学方法,探索我们后来称之为“科学研究范式”的理论,并且对知识的标准和来源进行反思。而后来的科学,正式以此为基础建立起来的。
我仔细阅读了钟博士送给惠更斯的小册子,我意识到——同时我相信笛卡尔一定也能意识到——这本小书透露出我们为了理解自然构建了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这个思想体系是基于少数简单原理,依靠明确而严格的演绎——而非权威——构建而成的,同时这个体系是机械论的、可量化的,这正是笛卡尔梦寐以求的理论——当然事实上笛卡尔其实是这个思想体系的创始人之一。
笛卡尔一直坚持自己是一个虔诚的天主的信徒,他也一直努力和耶稣会保持良好的关系。但是他的思想从根本上是反宗教的,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伽利略入狱令他感到恐惧的原因。而我们不仅可以完善他的思想,还能使他免遭宗教上的迫害,这一定会吸引他的。
同时这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啊。根据原有的历史,科学注定会取胜,欧洲将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他们与我们穿越者们之间的技术差距将快速缩小——也许在做的各位可能认为还有好几个世纪,但我要提醒一下大家,我们的存在本身对本时空就是一个刺激,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很大程度上是加快了原有历史的进程。所以我认为,既然这个趋势无法阻止,那就不妨为我所用,借此机会将元老院发展成世界科学与技术的中心,这样不仅仅能减少潜在的对手,而且对我们自身的发展也是有助益。而且我有一种感觉,笛卡尔会和督公相处得十分愉快,啊对了,当然还有钟博士大人。”
说完,叶白对马千瞩、钟利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二人后背一阵发冷。

1633年4月 笛卡尔致古尔信件节选  【《笛卡尔书信集》帝国科学院科学史研究室整理】

……………  
大约一年前您和我分享了您翻译的一些关于曲线的阿拉伯文献,我们当时都惊叹于希腊和阿拉伯学者们的智慧,但是他们的才智,比起我不久前有幸见到的中国学者的智慧无疑会逊色不少。我写给您这封信是为了和您分享我在这一个月时间内的发现。不过由于最近伽利略先生的不幸遭遇,我决定采取一种更加谨慎的态度来面对自己的思想,因此我恳请您,我亲爱的朋友,默默读完这封信,无论它多么令您震撼,都请不要传播它。
一年以前,我们的朋友康斯坦丁·惠更斯代表七省政府前往远东,他回到荷兰后向我提及了现在占据中国南部的特殊的中国人,或者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澳洲人”。据说他们是几个世纪前被迫流亡海外的中国贵族的后裔,大约5年以前驾驶大船回到中国。抱歉我对东方历史所知甚少,无法解释的更为详细,但也许对您对这一事件会有更多的了解[1]。康斯坦丁造访了他们位于福摩萨的基地,根据他的描述,澳洲人的文明非常发达,但与明人不同,他们极其注重商业,并有惊人的建设能力,他们建造了种种惊人的机器,现在他们的港口,高雄,的繁华比起在它北部的大员更胜一筹。惠更斯先生在那里结识了一名渊博的澳洲学者钟利时博士,在一次宴会上博士慷慨地和他分享了自己在自然哲学上的见解,并以书相赠,我有幸在惠更斯家中读到这部杰出的著作。
我记得数年前我曾和您提及我正在丧失对于数学的兴趣,因为在我当时浅薄的认识中,数学中不再有吸引我的难题,但是钟博士的这本书无疑改变了我的看法,我花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研读它,自认为理解了作者的思想,并迫不及待地与您分享我自己的发现。
我很欣喜地发现澳洲人也喜欢通过代数的方法来解决几何上的问题,他们的方法甚至于我之前的创造有相通之处,这无疑让我十分自豪。但他们的方法更严谨、更深入,这显然需要长期的思考与研究,因此我想这本书中的思想恐怕并不全是钟博士的原创,而是许多澳洲学者多年的共同成果,钟博士的作用更接近于一名集大成者。一下是这本书内容的简介和我自己做出的一点微小的发现。
……………………
澳洲人的这本书中还提到了一种新的代数方法,他们称之为“极坐标”,这种方法使得在讨论一些曲线问题时更加清晰和简明。比如说:
……………………
       
但澳洲人在使用极坐标时同时用到了一个叫做而e 的符号,似乎是某种常数,但在这本书中只是简单地将其解释为 e=2.71828…… 。我对这个符号感到非常困惑,它是如何被定义的?它的值是多少?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澳洲人没有过多的讨论它,也许对于澳洲的学者们来说这只是一个不言自明的常识。出于某种直觉,我觉得e与pi似乎有某种相似之处。这个困惑使我近来筋疲力尽,但却让我对澳洲人更加好奇,我真想亲自向钟博士请教!
这本书另外一部分是关于光学的,澳洲人看来很早就发现了光折射的原理,并基于这种原理设计了不少精巧的机构。不过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从更基本的角度解释光这种存在,我对此做出了一点猜测:
………………
澳洲的自然哲学家们最吸引我的一点是他们大胆地将数学应用诸多不同的领域中,他们似乎认为世界的本质都是可以用某种基本原理解释的。我的朋友,您应该知道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坚持的观点。数学的方法应该得到更广泛的应用,因为这是上帝使用的语言。物质世界的所有事实,人类社会的所有学科都应该统一在几何学之下。在未来,物理学、医学甚至于天文学都会成为数学的某个分支,人们将通过数字,通过直觉和推理,而非古代的权威的文字来研究他们,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世界!我愈熟悉澳洲人的学术,我就愈向往那里,愈渴望了解他们的一切,上帝保佑我能够亲眼见到一个澳洲人!
………………

—— 您忠实的学生和朋友 雷纳图斯·笛卡尔




笛卡尔来信事件在元老院引起了不小的波澜,bbs上出现不少关于如何回应笛卡尔的讨论,不少人赞成邀请笛卡尔来到临高,他们中很多因为在旧时空惨遭数学折磨,所以希望能通过某种不可描述的手段好好报复一下这位解析几何的创始人。重度名人收集癖患者叶白自然也希望能在临高好好调教下笛某人【“虽然是个死宅但长得倒还说得过去,性格也不是特别讨厌,可以考虑一下”】,但她同时指出,身体一向不好,并且得过肺结核的笛卡尔很可能会死在漫长的航程中,而且她还指出,根据历史资料,笛卡尔在1634年爱上了他邻居家的一个女仆Helene,并且在1635年有了一个女儿,Francine,“之后这三人过了一段幸福的生活,直到1640年Francine死于猩红热,所以现在笛卡尔应该忙着陪他的小情人和闺女,不太可能来远东。当然也有可能笛卡尔读了钟博士的书之后沉迷于知识的海洋不可自拔,没有太考虑个人问题,这也是说不准的啊。”讨论虽然热热闹闹,但是并没有得出什么实质性结果,随着1635年的到来,大部分元老都开始为大陆攻略而忙碌,关心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少了。科技部和对外情报局经过讨论后给笛卡尔写了回函,里面假模假样地讨论了一些自然哲学问题【大部分内容改编自十万个为什么和青少年百科全书】,最后表示欢迎笛卡尔来临高,至于他愿不愿意来就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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