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明月昭昭 于 2023-8-16 15:47 编辑
九
春又来,乌云花也跟着元老院的大部队前往了广州,随着大陆攻略和迁都计划,临高已经越来越只有纪念意义,乌云花作为护卫队的体能教官,虽然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人也只是个不轻不重的元咯,却也在广州分了一栋大大的三层小楼。
“这院子够大,云花你可以种种菜,你早上带着十三十四搞锻炼,十四要晾什么药材也尽可够了,只是要小心点,这篱笆可都是铁质的尖刺,你要是有个什么老相好翻墙进来,仔细戳破了那家伙”何昭昭挽着乌云花,巧笑嫣然的介绍到,仿佛还是在那个临高的初春。
乌云花狠狠的捏了一把何昭昭的嘴,笑骂道:“你这嘴怎么还这么贫,我这大半辈子都过了,哪来的什么相好了”
何昭昭揉了揉自己嘴角,眼神滴溜溜的望乌云花的前凸后翘的重点部位打量,随后笑着凑到乌云花耳边低语:“你就少刺激我了,你这次来广州,来接风洗尘的那几个粗胚眼睛都直了,晚上喝多了三斤猴尿就在叫着刘三有眼无珠,什么叫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平胸当成宝呢!”
乌云花听着何昭昭的粗鄙之语不禁绯红了脸,两人仿佛二八少女一般在院子里追打了起来,只是何昭昭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还是乌云花扶了她一把,何昭昭定睛一看,是一截白白的骨头,不禁吐槽道:“这啥玩意儿的骨头,我记得这房子打地基的时候也没啥东西啊”
乌云花扶住了何昭昭,低声道:“十四给孩他爹配的虎骨鹿茸酒,听说加了足量的杜仲和菟丝子,月月都要送去,这不是搬家耽误了一月,孩他爹派秘书来催了两次了。”
何昭昭皱着眉到:“这事我也不是没听过,只是你别怪我多嘴,我冷眼瞧着,刘三这几年越发不成个体统了,我上次看到他那黑眼圈重的。。。啧啧,他自己也是学中医的,这是能随便瞎补的么,再说了,我可听说他那什么生活秘书,叫萱春的,要把自己侄女送去做五姨太,闹得广州满城风雨,这也是能做的?你也该劝劝他”
乌云花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只见十三十四推门出来,十四笑着对何昭昭道:“昭姨,咱们家今天总算安置好了,要不昭姨留下来吃个便饭?”又对乌云花嗔怪到:“妈妈,我和哥哥要住和妈妈一层,我看楼上三个并排房间,拿着木墙隔断的挺好的,我和哥哥就自作主张的换啦!”
何昭昭眼神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拢了拢自己的雀金裘,笑道:“不差这顿饭呢,你们今天也累了,我改日再来上门拜访好了,近来阿魏在广州寻了家好馆子,咱们两家改日在聚聚”
乌云花笑着看着何昭昭,点了点头:“十三送送你昭姨出去,对了,我新做了点笋干,给你昭姨带着回去尝尝鲜”
十三凌厉的眉眼绽开了一抹憨厚的笑容,绅士的牵着何昭昭出门去,又扶着何昭昭上了马车,还未等何昭昭的马车走远,斜刺里冲出一个黑影,死死的抱住了十三的大腿,那声音凄厉道:“表哥救我!我盼了表哥几月,左右表哥不来广州,天可怜见,表哥终于安置好了”
十三礼节性的憨笑顿时冷了下来,挂上了一抹嘲讽的冷笑,弯下腰,一根根掰开那女子的手指:“萱宁,你的姑姑。是萱春,我的妈妈,是乌云花,你这声表哥,我可担不起,再说了,姑姑要为侄女找个好去处,我们做小辈的,还能吱声不成?”
那女子不敢说话,只是不住爬在地上抽泣着,也不肯走,直到十四出来,瞟了一眼女子,正色对十三道:“妈妈说请萱宁姑娘进去,说不管如何,她这个亲戚,她也还是认的。”
那萱宁一见乌云花,已是不断磕头,哭天抢地道:“求乌首长开恩,求乌首长开恩,萱宁这辈子的身家性命都在乌首长手里了,我,我不嫁那病涝鬼!”话道最后,声音已如女鬼般凄厉。只是一双眼仍不住往十三处瞟。
乌云花淡淡扶起她,眼睛里有着奇特的悲悯,却不达眼底,她轻叹道:“萱宁,不是我不想帮你,只不过这件事,我毕竟人微言轻,刘三现在是卫生部副部长,多少人想进他的门都没这个门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官罢了,我们之间那点子夫妻情分,早就没了,我现在实在没法左右他什么决定”
说罢掏出手绢,轻轻擦干萱宁的泪痕:“姑娘,你这涝病鬼的话,出了我这门,可别再给第二个人说了,别人要是听到,我,可护不着你。”
萱宁此时已是惊弓之鸟:“不,不,不,什么副部长,那涝病鬼什么药不吃,什么法子不试,一没力气就打人,他那四姨太上个月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姑妈把我送过去是冲喜的,乌首长您救救我,救救我,您把我留下吧,我在您家做个下人,做一只猫,一只狗也行。”
乌云花看着惊慌失措的萱宁,轻轻叹道:“十四,刚刚你昭姨不是说你们的娘在广州么” 十四轻轻笑道:“妈妈,是的,刚刚何元老说过,萱春姨娘在广州等着给萱宁备嫁” 乌云花看着萱宁那8分像萱春,但身材却6分像自己的相貌,轻轻叹息到:“解铃还须系铃人,十三,帮我套马,咱们去萱春那里走一趟吧”
十
这是乌云花这几年第一次看见萱春,她惊讶无比,只因此时的萱春,像是一座盘踞在金玉堆里的枯尸,一张脸干扁而皱纹横生,沟壑中满是盘踞的欲望,早就没了当年那个灵秀少女的影子
此时萱春看着乌云花带着萱宁进来,依旧扯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容,对着乌云花福了福:“我正遍寻咱这侄女不到,也是天缘凑巧,姐姐给送了来”一遍举了个手势,几个婆子上来给乌云花和十三十四落了座,另外两个手脚粗壮的婆子,竟是不顾乌云花,强压着萱宁往房里拖
乌云花摆出了一幅不忍的面孔:“我说萱春妹子,我看这萱宁姑娘怕是不乐意,你又何苦,不如萱宁找个好婆家,你看十三也到看人家的年纪了,不若亲上做亲。。”
萱宁一双泪眼亮亮的看着乌云花,萱春一声凄厉的笑声却打破了她的梦幻:“乌首长怕不是糊涂了,元老院婚姻管理办法严禁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成婚,她可是我侄女,乌元老怕是真以为十三是你儿子了?”
乌云花眼神犹疑,似有不忍,萱春却步步紧逼,扯着这幅笑容凑近道:“刘三首长春秋正盛,看得上萱宁是她的福气!再说了,首长可是一个副部长,就萱宁这点姿色,广州几个部长元老愿意收了她?得了刘三首长的青眼,就要知足!”
乌云花看着萱春越来越不像话,不禁呵斥道:“萱春,你也太过分了,我也是个元老,老刘这么多年勤政爱民,救人无数,没得你这样在我面前诽谤刘三,侮辱他清誉的!你这有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
萱春发出一阵阵凄厉的笑声:“乌首长,我尊称你一声首长,谁不知道你这个首长是个西贝货!十几年前就拿我没办法,怎么现在又想来摆元老得款了?我告诉你,就是老爷看上了萱宁,你若是不服,再跟当年一样拿着把枪把我毙了,把她带走啊”
乌云花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就走:“疯了,真是疯了,十三十四我们走,不跟她一般见识”
萱春犹不解气,在乌云花身后疯狂大叫道:“乌云花你等着瞧,你自以为夺走了我两个孩子就能夺走了老爷的席位了,你等着瞧,我虽然不能生了,萱宁还年轻,他老子娘都在我手里,萱宁迟早会给我生个孩子继承老爷的席位的!”
萱宁看着乌云花被吓跑顿时绝望,被那两个婆子拖进去之时,竟也凄厉大叫道:“萱春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乌云花听着身后如同修罗炼狱般的鬼哭狼嚎,只是匆匆低着头往外走,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嘴角那一抹轻轻的笑容。
十一
再过一年春,当乌云花的院子中杏花如雨时,萧子山带着何昭昭敲开了乌云花的门
乌云花惊讶的看着来客:“萧主任,昭昭?你们两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来我这破庙了?来来来我去年秋天收的上好的玫瑰花还有,快进来尝尝我这花茶”
萧子山带着何昭昭跟着乌云花到客厅坐下,脸上颇为复杂,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悲痛,何昭昭看着乌云花捧着茶出来,快言快语到:“云花,别忙活了,刘三死了”
一声清脆的响声,乌云花闻言愣住,眼角怔怔的流下一行泪来,无措道:“怎么,怎么会呢,他,她也没上前线,怎么,怎么就?”
萧子山闻言,拽着乌云花的手,拉着乌云花坐下:“老乌,你别慌,刘三后事,还要你处理,你别慌,你可是他的合法妻子。”
乌云花似乎和反应过来了一般,泪水涟涟:“萧主任,昭昭,老刘前些日子还让十四带话回来说他忙完就回来看我和孩子,怎么就,怎么就”
何昭昭实在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直接道:“云花你别哭了,刘三是马上风死的,死的时候他那三个姨太太可是都在边上,他那个什么生活秘书,哦对,萱春的报的政保局,苏法医都已经做完尸检了,药磕多了,基本排除谋杀,现在正等着你去收拾残局呢”
萧子山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瞪了何昭昭一眼,刘三的死法实在不算光明,办公厅和政保局都觉得十分棘手,眼下能收拾残局的只有乌云花了,忙带了和乌云花最亲近又在广府的何昭昭前来,只是这何昭昭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当下顾不得其他,带着乌云花就匆匆赶往,乌云花吩咐了她的工作人员分别给十三和十四带话,穿了一身黑衣匆匆前往蒸包局,到场时,只见萱春絮絮叨叨的拉着赵慢熊的袖子哭诉,千万要保住萱宁的肚子,里面有刘三的遗腹子,刘三有言未来是要继承刘三席位的,赵慢熊见惯了大场面,此时只是挂着一幅不阴不阳的笑容,看到乌云花前来,立马一推二作五给了乌云花:“老乌你可来了,刘三可是你的丈夫,按理他身后的席位应该跟你有吩咐”
乌云花深吸一口气:“老赵你可说笑了,我和老刘这么多年聚少离多的,既然她跟萱春有吩咐过,我们先去看看萱宁吧。”
此时一群人闹哄哄的朝着押着萱宁的牢里走去,萱宁一见乌云花和萱春,立马回复了活力,嗲笑道:“哟,姑姑是为着我来的?还是为着我的肚子来的?”萱春见了萱宁这幅模样,摆出了一幅慈和的面孔:“孩子啊,苦了你了,我把乌首长找过来了,乌首长也答应了姑姑,会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的”
乌云花此时眼底冒出一份冷意,直接拨开了萱春,直接握住了萱宁的手:“孩子,别怕,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此话一出,整个牢里都惊了,萱宁凄厉大笑,甩开乌云花的手:“哈哈哈哈哈,我的好首长,我的好姑姑,孩子?哪来的孩子!”
萱春没有想到这个变故,这个人都愣住了,萱宁状若疯魔,凄厉大笑到:“什么遗腹子,哪有遗腹子,我的好姑姑,你当年惊了马,撞了那涝病鬼一下,那涝病鬼当时就不行了,他还以为是你给生活秘书下的药,哈哈哈哈哈哈,他回了临高才知道,我的好姑姑啊,你就信了那涝病鬼说的可以调养好,又怕他怪罪我们家,撺掇了我爹妈和我哥把我卖了”
“哈哈哈哈,我的好姑姑,你问问二姨太,三姨太,那涝病鬼是不是不行了,哈哈哈哈也就你以为,你还信他,我哪来的孩子哈哈哈,我的好姑姑,你是不是很惊喜,很惊喜?”宣宁手脚并用爬到牢门前,死死掐住已经呆若木鸡的萱春的领子:“是你,你毁了我一辈子,我也要毁了你一辈子,那涝病鬼天天到我房里来,我就给他吃更多的药,多多的药,哈哈哈哈,他还觉得自己行了,找了二姨太三姨太,哈哈哈哈哈,他啊,他到死还觉得自己行了”
乌云花看不过去,喝止了一声:“萱宁,你在乱说什么!”那萱宁这才止住了笑,痴痴的看着乌云花:“我的好首长,你这么好,为什么你这么没用!二十年前被那涝病鬼挟持住,3年前又被我的好姑姑吓跑,你就是个废物,废物!”随后又凄厉大笑“哈哈哈,我的好姑姑,我活不成了,你也别想好活着,你等着,等着我去阎王殿告你去!
随后一声大叫,撞墙而死,蒸包局黑牢里免不得一阵鸡飞狗跳
“够了!”乌云花一声大喝,随后,面对赵慢熊和萧子山扯出一个复杂的微笑:”看在和老刘同事一场的份上,老刘的身后名,麻烦赵局和萧主任了”看着赵慢熊和萧子山点了点头后
乌云花又回头看着软成一摊的萱春,已是红白一片的萱宁,冷酷的吩咐了她们的命运:“刘三,是因疾操劳而死,刘三死后,生活秘书萱春,萱宁,小徐,小李,悲痛欲绝,殉情而死,后续一起出殡,合葬翠岗”
“萱家,徐家,李家的抚恤金,从老刘和我的元老年金里面出,老刘的遗产,出了元老股份十三和十四平分之外,回春堂的股份,我会做主分润给这三家一部分的”乌云花仿佛已经累了,面无表情的对萧子山安排到。
等蒸包局的保密人员把萱春拖了下去,乌云花继续安排到:“老刘的元老席位,以长子继承给刘十三,我的席位,也会给刘十四” 稍作思虑,乌云花补了一句:“老刘的合葬,安排萱春吧,就不要排我了,我左右是个元老,应该可以独立下葬吧?”
萧子山本来想提醒乌云花,她和刘三还是夫妻关系,他与刘三合葬才最名正言顺,可是话道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随后会以我的名义,发刘三的讣告,希望出了蒸包局,大家就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也别和十三和十四说,至于我,我要去安静一下,刘三的后事我会参与的”乌云花淡淡的说道,
在乌云花走之后,午木从暗处走出来,附耳对赵慢熊说到:“这刘三的死也并非不可深查,毕竟这萱宁哪来的这么多的药,乌云花未必没露破绽”
赵慢熊摇了摇头:“没必要了,乌云花当年找萱春麻烦被压制,后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跟刘三维持关系,这二十年来近乎不问世事,只帮刘三抚养两个不是她的孩子,这些事,整个元老院都知道,再一回,乌云花这二十年来可没有任何的不正常男女关系,她自己的席位还是给的刘三那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儿子,可以说是守了二十年的活寡,该为刘三尽心的一点都没少,你就算查出来了,她的动机在元老院里可没几个人会认,怎么,王宝钏守了二十年寒窑只为布局除了薛平贵?”
午木依旧不死心:“万一是乌云花和那两个孩子合谋……”
赵慢熊打断了午木:“打住吧老午,蒸包局仇恨已经够高了,你在刘三尸骨未寒的时候调查这个,别人只会觉得蒸包局欺负孤儿寡母,乌云花是酱油,她背后萨琳娜的宅党,何昭昭的五道口可不是好相予的”
“再说了,刘三只有这两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乌云花现在也是正经的2票家庭了,真闹起来,有的是人愿意为她说话,替她喊冤……”赵慢熊眼神放空,悠悠道:“毕竟,死人怎么争的过活人呢?”
十二
乌云花走出蒸包局,就看见十三和十四正在蒸包局门口候着。眼里满是担忧
乌云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只淡淡说了句:“十三十四,明早陪我去买一双红舞鞋吧” 十三和十四想了想,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一人手里正握着一只红色的舞鞋。
到了家,乌云花沉默的看着十三把被子铺上,十四点上了熏香,乌云花不知为何,又讲起那个红舞鞋的童话,只是这次,十三和十四有了新的编撰。
十三强硬的抱着乌云花,低低的说道:“女孩子找到了一个刽子手,刽子手知道了舞鞋制作的秘密,凶横的马儿可以让舞鞋失效,而妖精们嫉妒又纠葛的血,可以让舞鞋停下”
早就大了的十四从后面深深的拥住乌云花,揉着乌云花的头发说道:“女孩又见到了一个小牧师,小牧师背着女孩子偷偷的,配了不少鞋油,舞鞋擦多了鞋油,居然自己跳进了深渊里”
乌云花伸出手,笑着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发:“女孩子在穿上舞鞋之前,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了,女孩最后一次挤进舞鞋的时候,已经知道舞鞋跳不了多久了,但是女孩又怕刽子手伤了自己的脚,又怕小牧师太冲动,招来森林深处的大怪熊,只好一边穿着这不合脚的舞鞋跳着舞,一边给小小的牧师和刽子手一点点真相提醒啦”
耳旁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乌云花笑着道:“那现在,女孩能换上另一双舞鞋了么?”
十三早就不是当时小小的模样,他霸道的拥住乌云花,贴紧她的唇,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轻笑到:“妈妈,喜欢十三给你新买的这双舞鞋么。”
十四在从背后拥住乌云花细致而有力的腰身,缠绵的吻住乌云花的侧颈:“妈妈,当时十四就说好了,会穿着这双舞鞋,和妈妈一起共舞到死的”
一刹那,乌云花只觉得自己身处一片潮湿而温热的大海上,被前浪后浪推得不能言语,耳畔却听见少年们远远近近的声音:“妈妈,我们可不数一二三了,十三和十四打过赌的,谁先让妈妈睡着,谁就更厉害”
“妈妈的一切交给我们,明天会给妈妈做好吃的馄饨的”
乌云花眼前虚虚实实的看不清楚,但鼻尖传来的轻轻豆蔻香气,让她放弃了挣扎,只是嘴角扯上一丝浅浅的笑容,随着波涛起伏波动。
云销雨霁之时,耳旁尽是缠绵悱恻的温柔声音:“妈妈,妈妈,明早我们就把这劳什子木墙拆了,再也用不上了,妈妈”
十三
未几,又是一年春日,何昭昭带着她的丈夫魏宿从上海返回广州,下了帖子给乌云花,邀她春日赴什么曲水流觞宴。
乌云花许久未见故人,自是打扮停当,穿着小小的红色皮鞋,带着自己一双十三十四前往,但是不知是因为年岁渐长,还是昨晚太过劳累,乌云花竟然忘了带给何昭昭的谢礼。于是转头催了十三十四往回拿了礼在起行
顿时天色不巧,下起了蒙蒙细雨,恰如当年,乌云花只好在路边暂避,只看见一株不知名的果树,一大两小三条小蛇正在交叠缠绕着吞吃不知名的红色果实,乌云花再定睛细细一看,是未经成熟的豆蔻果实。
她一时着了迷,不顾细雨飘飘,朝着果树缓缓走去,直到听到深深浅浅的少年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不是首长,不是老乌,甚至不是妈妈
乌云花恍然回头,只看见乌云散去,太阳露出了金光,十三和十四踏着这满地野花而来,正担忧的看着她,再回首,哪里还有什么果树小蛇,已是一片坦途。
心内已是了然,乌云花伸手抚平被风吹起的乱发,浅浅的笑道:“没什么,赶快走吧,再晚了,可赶不上何元老设的春日曲水流觞宴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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