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hinkbread 于 2023-12-21 23:18 编辑
诸公,这不是太监,分明是特别持久啊!
你说这是不是坚持更新时间最长的同人?
前文在此
四十三、道长失踪 两个官差一前一后夹着神情有些恍惚的苟承绚走近府衙。刘钊领着他们绕到后院,将来苟承绚带进一间小厅里。 小厅分前后两进,王业浩领着王业洵、金文池等端坐在前厅,刘铩伴周乐之隔着纱帐隐在后厅。 苟承绚见这架势,心知上座的定是王家家主本省巡抚无疑,赶紧叩头见礼。然而脑袋杵地上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招呼,苟承绚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你便是王二爷说的老宅账房?”又等了约摸有半盏茶功夫,金文池才缓缓开头道。 “正是草民。”苟承绚赶紧应承。 “听二爷说,铺里的掌柜,都比不上你的眼力?” “不敢不敢,诸位大人谬赞了!”苟承绚隐约已经听出对方话头不对,慌忙否认。 “大胆!寻常账房如何识得这澳洲事物,分明是髡贼派来的细作,还不从实招来!”金文池大喝一声,吓得苟承绚面如土灰,腿如筛糠,一把没忍住腌臜之物流了一地。 “大人!大人冤枉啊!”苟承绚声嘶力竭地哭诉道,“草民不是细作,草民与那髡贼有不共戴天之仇!” 金文池闻言,只冷哼一声:“细说来。” 苟承绚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吐了个干净。当然,过程中必然不忘适当删改一二。自家虽居天涯海角之远,但从来都是造福乡里的恭顺良民。髡贼仗兵器之利为害一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朝廷举全省之力天兵压境,却遭了妖法大意惜败。后辗转多省,流落至此,每每想到家破人亡便不想苟活于世,但大仇未报只能忍辱偷生。 等苟承绚又哭了会儿,王业浩才命家丁将他先带了下去。等哭声渐远,刘铩才从纱帐后出来,拱手道:“大人,属下在广府见过此人。” “哦?如何说来?” “大人,应是前年八九月间,朝廷剿髡失利,广州城中人心惶惶。属下见过此人在紫明楼前咒骂,似与那髡贼有血海深仇。而后髡贼反扑,炮轰省城,所幸属下有锦衣卫兄弟帮衬,连夜乔装出城方得脱身。想不到他居然也逃过了围城屠村,一路到了江南,说来也算是一桩奇事了。” “你等会儿,”周乐之听完两边诉说,不禁心生疑惑,“他们怎么还屠村?” “亲眼所见!”刘铩指天赌咒,“髡贼在广府各乡横行数月,所到之处必先围村勒索钱财,稍有不予遍全村屠灭,便是妇孺亦不放过。” 听刘铩这么一说,周乐之预发觉得不能轻易去找澳洲人会面了,只能低下头,盘算接下来怎么保命。 王业浩见没人发言,便说道:“先看好此人,可予些好处探探虚实,若真如他所言通晓髡贼事务,倒不失为可用。” 众人听言,纷纷点头称是。而后王业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问道:“诸位以为,完璧书坊的赵公子,与庆云观的张道人,当如何处置?” 金文池似是早有准备,随即上前回道:“回大人,学生以为,当先捕张道人,再论赵公子。” “是何道理?” “依前日周先生所言,那张道人必是髡贼细作。此人单枪匹马并无照应,问罪拿人需容易些。而赵公子声望日隆,底细不明,当从长计议方得稳妥。” “恩,先生所言甚是。”王业浩略一思忖,便吩咐道,“着杭州府寻个由头,先将人拘来,事先切莫打草惊蛇。” “多带些人,说不定他有枪…呃,有暗器,拒捕伤人就不好了。”周乐之赶紧补充倒。
次日一早,刘铩便同杭州府的刘班头,领着一众衙役出涌金门直奔庆云观而去。可惜众人到了庆云观却扑了个空,观中只剩下个火工老道。据老道说,张道人昨日刚离开杭州,约摸往山东去了。 收到回报,王业浩先是一惊,赶忙询问周乐之:“周先生,这髡贼得了乾坤镜,难道也有未卜先知之能?” “呃…这个…说不定,”周乐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拐弯抹角地解释道,“有了乾坤镜,如果是天下大事,大概也能猜出个八九分。不过我们昨天私下聊的事情,应该推演不出来。” “如此便好。”王业浩还是有点不放心。 “再说了,昨天有我在场坐镇,法身罩着,他们没这本事。”周乐之找准机会突出一下自己的重要性。 “有劳先生了。”王业浩心里打鼓,面上却是一脸恭敬,“先生以为,张道人突然北上,是何变故?” 周乐之也摸不准,只好掏出密码本翻来翻去查了半天,大概推算了下时间,然后猜测道:“六月黄河决口,不过是在孟津;八月莱州解围,十二月围登州……如果他是往山东去的,我估计可能和莱州登州的的叛军有关。” “莫不是想挑动反贼,勾连建奴?”王业浩不解问道。 “不能吧,穿过来…不是,都有枪有炮了,还投奔野猪皮?这追求不对啊!”周乐之虽满口否认,但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胡诌道,“我觉得可能乾坤镜照出山东有什么重要法宝,人过去寻宝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业浩听周乐之这么一说,心中不禁活泛起来。等别过周乐之,王业浩便赶紧招刘铩来到密室。 “天书咒文,可有眉目?” “在下多方打探,皆无人识得。” “行事小心,切莫走漏了风声。” “大人放心,属下自有办法。只是…”刘铩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说便是,无需顾虑。” “大人,属下斗胆,这天书咒文只周先生识得,何不逼他说出破解之法?” “唉…”王业浩长叹一口气,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既是事关天书咒文,本官便不瞒你。兹事体大,听过记在心里便是,万不可与他人言。” “属下谨记。” “六年前王恭厂之事可曾记得?” “记得,官家邸报说是私焚火药所致。” “呵呵呵呵…”王业浩听言,不禁笑出声来,“你说何等火药,能有如此阵仗?” “属下愚笨,望大人指点。” “当日本官巡查街坊,于残垣内见过周先生。” “周先生是京城人士?” 王业浩突然眼神一凛,话语中透着一股肃杀寒意:“见过周先生的人头。” “大人何意?” “只一人头,悬于半空,顷刻便隐遁而去。” 这事听起来过于惊悚,刘铩好半天不知道改怎么答话,只呓语般问道:“当…真?” “这怪力乱神之事,本官原是不信的,然此事做不了假。”王业浩平复了下心情,看着还有些晃神的刘铩说道,“此人粗鄙少文是真,铁口断命亦是真,深浅难侧,不可轻举妄动。仲达曰,孔明一生不弄险,本官若无十成把握,必不能与他弄强。” “是属下莽撞了。” “无妨。”王业浩压低音量,神秘兮兮地说道,“张道人北上山东,兴许是去寻宝。若能活捉此人,想必可解这天书咒文。” 刘铩一惊:“大人是说,这张道人识得此咒?” “姑且一试吧。姑且一试吧。即便不识咒文,能捕获髡贼妖道,也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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