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宋和议----乐老二方案

乐在其中2

大家讨论讨论，交流交流。
我认为和平发展是大势所趋。

乐在其中2

“那髡贼脸也白了，腿也抖了，嘴巴也瓢了，连话都说不齐全了。熊督却只笑呵呵的拉着髡贼的手四处观看。”
一边说，那太监一边还做出一幅被吓的魂飞魄散的样子。看的崇祯哈哈大笑
“然后呢？”崇祯饶有兴趣的追问道。

跪在崇祯面前表演的这个太监姓杨，年纪不大，人称小杨公公。是太子东宫里一个看门扫地的杂役太监。前不久髡贼进犯天津，需要一个太监去天津监军。本来这种事情是论不到小杨公公这种级别的太监的。但是小杨公公有个义父，也姓杨，人称老杨公公。这个老杨公公虽然是个过气太监，但在天启朝毕竟红过，认识几个广州的商人。时不时搞点髡货给大家开开眼，所以小杨公公也就被算成了个知髡的人物。天津开战前人人都觉得天津守不住，监军天津根本个送死的活。于是对髡贼知根知底的小杨公公就被委以重任了。没想到天津大捷，小杨公公不但没殉国还捞到了一个在圣上面前表现的机会。
这个机会小杨公公任何肯放过。自然拼尽全力，在崇祯面前把天津大捷的过程表演的活灵活现。

“那髡贼如何知道这大炮是木头做的假炮。他们只看见这炮管有这么长，这么粗。比髡贼最大的火炮还大上好一截。”小杨公公边说边比划。“要知道熊督事先就在这假炮里藏了火铳。一点火自然也如同真炮一样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远方的靶船上，熊督早暗藏了火药和军士。军士看到炮口的白烟，立刻点燃了靶船上的火药，潜水游走。髡贼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窍，只道是我大明的火炮又远又准。哪里还敢停留，当即告辞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然后呢？”崇祯继续追问道
“然后，髡贼就跑掉了。”小杨公公一脸茫然的回答说。
看着小杨公公的样子，崇祯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打赢了固然是好事，但是这赢的也太……
看见崇祯的表情，小杨公公补充说：“据说髡贼和我军还在大沽炮台狠打了一仗。这个大沽炮台就卡在髡贼登陆的咽喉之处，不拿下大沽炮台髡贼就没办法登陆。但髡贼被打沉了三四十条船也没能拿下大沽炮台，也就没能登陆。不过这仗奴才没亲眼看见，等奴才到大沽炮台的时候髡贼已经逃走了。奴才只看见大沽炮台被打塌了一半，没塌的地方也全是洞洞。四下里全是打坏的大炮和血迹。”
“海战不同陆战。消灭的髡贼和髡船都被海龙王收去了。确实没首级可以查验，我就只看见空空荡荡的一大片海。奴才看见什么就说什么，不敢乱讲。”
崇祯点点头。到底还是自家的奴才好用，一心一意。比那些吹牛拍马的武将忠心多了。这个小杨公公虽然有点木讷蠢笨，但毕竟忠心耿耿。关键时刻还是能用上一用的。崇祯暗自记下此人，挥手让他退下了。

不管怎么说，天津打赢了。确确实实打赢了，朝廷太需要这场胜利了。
这些年国事一直不顺利。农民军剿不尽，辽东也打不赢。又突然冒出了个髡贼，眨眼间就席卷两广，愁的崇祯天天睡不好觉。后来听说两广总督熊文灿暗通髡贼，早就和髡贼私下议和，双方的买卖做的飞起。崇祯见弹劾的奏则说的有鼻子有眼，勃然大怒当即就把熊文灿抓了起来。
没想到就此捅了马蜂窝。
剿髡的部队才集结了一半，髡贼就大举杀进了湘南。湘南一带的明军很快被彻底打崩，全军覆没。髡贼夺取了岳州，八百里洞庭顿时遍布髡船。洞庭湖两岸各县天天告急。就在朝廷手忙脚乱调兵入湘之际，髡酋文德嗣却率领大军杀进了长江。朝廷先失了舟山崇明，后丢了扬州镇江。漕运被断，大量的钱粮白白便宜了髡贼不说。髡贼还乘船西进北上，威胁南京的同时还策反了十万漕工，一路沿运河杀向中原。没等崇祯建立中原防线，山东孙元化败报就到了。髡贼乘船大举进攻山东。虽然经过恶战保住了莱登二洲。但胶州的青黄二岛却陷落于髡贼之手。孙元化的战报还特地报警，说离开莱登的髡船大多西去。极有可能去进犯京都，朝廷需要赶紧戒备。
山东的警报刚到崇祯手上没几天，髡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天津的外海上。
一片大乱！
此时的文武百官突然发现，和髡贼交手战绩最好的居然是被关在牢里的熊文灿。于是老熊被放了出来，立刻就被委以重任。让熊去守天津，崇祯其实也就是个死马当活马医。并没报什么希望，然后天津就打赢了。

本来按崇祯的本意，这天津大捷是一定要好好宣传宣传提振一下士气的。不想熊文灿却不同意，熊文灿说朝廷过于重视这种胜利反而会让髡贼轻视，容易发生意外。大明最好摆出一幅顺理成章，小事一桩的样子。让髡贼摸不清底细，争取时间。
崇祯心里暗暗感觉不妙，赶紧把监军太监召回来先问问情况。然后就依熊文灿的要求，波澜不惊的让熊先秘密回京汇报。

在紫禁城的一个小偏殿暖阁里，崇祯接见了熊文灿和首辅温体仁二人。三人一见面，崇祯就询问天津战事的实情到底如何。熊文灿三言两语，把此战大致讲了一遍。和小杨公公说的大差不差。髡贼强攻大沽炮台，双方对轰了一天，互有损失，不分胜负。第二天，髡贼派来了一个使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熊文灿按规矩接待了使者。也确实使了点计谋，骗了骗髡贼的使者。但过程远没有小杨公公描绘的那么惊心动魄。按熊文灿的说法，髡贼派来的使者是一个非常低级的假髡，任务就是送信。使者上岸前，髡贼的大军就已经离开了天津。只留下三四条船。这些船接回送信的使者后也都立刻起锚杨帆离开了。
“大沽炮台上报击沉髡船三十六条。是有些水分的，应该不到二十条，而且没有大船。髡贼大船上装备的巨炮射程远超我们，始终躲在我们炮台火炮的射程之外。我们奈何不了他们。”
听了熊文灿的描述。崇祯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受。打输了难受，现在打赢了居然也难受。
熊文灿宽心崇祯，说道：“虽然只是小挫了髡贼的锐气。但天津确实是打退了髡贼。我也基本摸清了髡贼的底细。如今的髡贼已是强弩之末，如果没有强援，就算他们靠坚船利炮拿下天津也绝对没有进攻京城的能力。”
崇祯心里稍宽。“爱卿，你看髡贼目前去了哪里？”
熊文灿肯定的说：“髡贼目前粮弹不济。十有八九是去外海的济州岛补充粮弹去了”
“那济州岛在何处，来回一趟要多久？”
“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应该距离朝鲜不远。当年髡贼就是从朝鲜手里夺取的济州。来回一趟大约要十多天时间。”
好快！崇祯心里暗暗吃惊。髡船利用舰船往来如风，四处攻略，速度实在太快。
“熊爱卿，你猜下一步髡贼会去哪里骚扰？”
“依卑职的猜测”熊文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髡贼打仗历来滑而不强，再来京都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去山东，多半也从孙巡抚那里讨不了什么便宜。髡贼最可能去的地方应该是。”
旅顺！
熊文灿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把那个要命的地方说了出来。
一时间，崇祯，熊文灿，温体仁三人谁都没说话。旅顺本身其实也没什么，丢了也就丢了。但然后呢？
没有强援，强弩之末的髡贼确实没有攻打京城的能力。但万一髡贼找到了援军呢？这甚至都不是万一的事情。只要髡贼不是耳聋眼瞎，傻子都知道到哪里能找到援军。
沉默许久，温体仁终于说话了：“辽东军万不能动，可以调东江军来增援莱登。”

只能如此了。
东江能坚持到现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利用大明水师的优势。现在制海权完全被澳宋夺去。已经不是考虑东江能不能继续坚持的问题了。一旦髡贼完成补给，杀了回来。东江军恐怕连撤都撤不回来。但就是撤到山东又能怎样？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后金肯定不会放过狠咬一口的机会。
面对这样的局面，朝廷居然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温体仁从怀里取出一个大信封递给了崇祯。
“这就是髡贼托熊督转交圣上的信。”
信很厚，崇祯非常不情愿，但还是无奈的接过信仔细的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

髡贼的信是一封告状信。在信里髡贼向崇祯告状，说自己被王德尊冤屈成海盗。信有厚厚的一叠是因为里面有许许多多髡贼收集的零碎证据。什么粮由税单啊，什么保长的凭证啊，什么居民联保的手印啊，什么帮助剿灭海盗的奖章啊。其中甚至还有一份临高县崇祯元年，二年和三年的考评记录。记录表明这三年临高县考评两次上上，一次上中。
崇祯铁着脸举着这张考评记录问道：“这个这个”。
崇祯低头看了看县令的名字。
“这个吴明晋的考评记录是真是假？”
温体仁硬着头皮回答道：“卑职查了吏部的底册，是真的。”
啪！
崇祯恶狠狠的把髡贼的告状信扔在了桌子上。力气之大，把桌子上的茶杯都打翻了。此次交谈极其机密，房间里一个太监都没有。外面的太监就是听到了打翻茶杯的声音也不敢随便进来。温熊二人自然也不敢动，眼看着打翻的茶水将髡贼的告状信慢慢浸湿。
崇祯则闭着眼睛，拼命的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边揉边自言自语
“上上，上中，上上”
崇祯冷笑着说道
“真想不到我朝中还有这等人才。这个吴什么的，居然靠区区一县之力就挡住了髡贼大军三年。期间不但没花费朝廷一文钱，居然连交纳朝廷的钱粮都分文不欠，是不是？”
崇祯厉声喝问，铁青的脸上满是杀气。吓的温熊二人大气都不敢出，拼命的低着头。
“呵呵，有这样的人才，朕还怕什么？还怕什么天下大乱吗？还怕天下不能平定吗？”
崇祯边笑边说，可这笑的比哭还难听。
“这吴什么的现在究竟在何处？”
面对崇祯的问话，温体仁不敢回答，更不敢不回答。
“吴明晋依例升任雷州知府。现在，现在投髡了。”
崇祯长叹一声
“这个不怪人家，不怪人家啊！”
也不知是说不怪吴明晋投髡，还是不怪髡贼造反。
“都是你们做的好事！你们要把朕的江山祸害到什么地步才算完啊？”
崇祯彻底爆发了。
崇祯在房间里一阵乱走，眼看着国事一天不如一天。满肚子的委屈却不知何处发泄。毕竟说到底，责任也不是温熊二人的。

过了许久。看崇祯慢慢的恢复了过来。熊文灿大着胆子说道
“这件事情动手的是王德尊，但背后的主使却是田妃”
崇祯哼了一声，实在懒得再生气。谁是主谋崇祯当然知道。髡贼祸乱了大半个天下，崇祯自然会收集相关的情报。而澳宋起兵的过程又不是什么秘密。崇祯自然早就知道，知道又如何。
“但髡贼的信里却一点没提田妃的事情。”
一语点醒梦中人。
崇祯赶紧抓起髡贼的信。也顾不得形象。直接用袖子擦去纸上的茶水。仔仔细细的把髡贼的告状信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确实，髡贼的信虽然叫曲的厉害。但从头到尾就提了王德尊一人。其他所有人都仿佛不存在一般。
大费周章的却只找一个死人的麻烦。这事情，有点意思。
看见崇祯的脸色已经好转了过来。
熊文灿终于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判断
“陛下莫心焦。以卑职的判断。现在髡贼虽然看起来势大。但月满则亏，物极必反。髡贼的灭亡其实就在眼前了。”

砥砺奋进

乐老二文笔和剧情在论坛同人作者里可进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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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dun

砥砺奋进 发表于 2022-9-10 16:32
乐老二文笔和剧情在论坛同人作者里可进前五

但是有一说一，强暴那场戏有些过了

乐在其中2

sudun 发表于 2022-9-10 18:10
但是有一说一，强暴那场戏有些过了

不坏不是乐老二了。
这次乐老二祸害的百姓估计也在十万以上。

剑客春秋

砥砺奋进 发表于 2022-9-10 16:32
乐老二文笔和剧情在论坛同人作者里可进前五

剧情是不错，但逻辑上问题很大

斯特莱特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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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dun

明嘉靖年间，为了抵御倭寇，加强大沽口海防战备，开始构筑堡垒，正式驻军设防。
清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清政府在大沽口南北两岸各建一座圆型炮台。这是大沽口最早的炮台。 [1]  [3]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对大沽口炮台进行了增修加固。至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已建成大炮台五座、土炮台12座、土垒13座，组成了大沽炮台群，形成较为完整的军事防御体系。清咸丰八年（1858年），僧格林沁作为钦差大臣镇守大沽口，对炮台进行全面整修，共建炮台5座，其中3座在南岸，2座在北岸，分别以“威”、“震”、“海”、“门”、“高”五字命名，寓意炮台威风凛凛镇守在大海门户的高处。 [1]  [3]  清咸丰六年（1856年）5月，英、法军队在美、俄的支持下进攻大沽口炮台，炮台沦陷。清咸丰八年（1858年）5月强迫清政府签定了《天津条约》。 [1]  [3]  清咸丰十年（1860年）8月1日，英法军队出动舰船30余艘，兵力5000余人集结大沽海面，在坚船利炮的掩护下，乘虚在天津北塘登陆，先占领北塘炮台，后包抄大沽炮台。在一场惨烈的战斗后，大沽炮台失守。英法联军进犯津、京，清政府与英法签定了《北京条约》。 [1]  [3]
清同治九年（1870年），李鸿章出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后，十分重视大沽口的军事防务，对原有炮台进行了加固。同时增建了平炮台三座。清光绪元年（1875年），再次对原有炮台进行了整修和扩建，从欧洲购买了铁甲快船、碰船、水雷船等武器装备，使大沽口成为抗击帝国主义侵略重要的军事海防要塞。 [1]  [3]
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英、俄、德、日、美、法、意、奥等国组成八大联军再次入侵大沽口，罗荣光率将士坚守炮台，顽强抵抗，最后寡不敌众，以身殉国。 [1]  [3]
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根据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清政府被迫将大沽口炮台拆毁。现保存较好的是“威”字南炮台和“海”字老炮台两座遗址，其他炮台已荡然无存。 [1]

sudun

隋朝，修建京杭大运河后，在南运河和北运河的交会处（今金刚桥三岔河口），史称三会海口，是天津最早的发祥地。
唐朝，在芦台开辟了盐场，在宝坻设置盐仓。
辽朝，在武清设立了“榷盐院”，管理盐务。
天津
天津(10张)
金朝贞佑二年（1214年），在三岔口设直沽寨，直沽是天津城市发展中有史料记载的最早名称。
元延祐三年（1316年），“改直沽为海津镇”，这里成为漕粮运输的转运中心。设立大直沽盐运使司，管理盐的产销。
明建文二年（1400年），燕王朱棣在此渡过大运河南下争夺皇位。朱棣成为皇帝后，为纪念由此起兵“靖难之役”，在永乐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1404年12月23日）将此地改名为天津，即天子经过的渡口之意。作为军事要地，在三岔河口西南的小直沽一带，天津开始筑城设卫，称天津卫，揭开了天津城市发展新的一页。后又增设天津左卫和天津右卫。

sudun

打大沽炮台是没有炮台的，建议进一步攻击天津卫

乐在其中2

sudun 发表于 2022-9-10 20:55
打大沽炮台是没有炮台的，建议进一步攻击天津卫

大体意思就是海边打了一仗，没打城市。
如果按史料写，其实只需要改几个名字而已。但这又会导致不了解历史的读者看的莫名其妙。咱也不知道嘉靖在大沽口修的堡垒叫啥名，就算考证出叫威高堡。咱写了一般读者也不懂啊。
对不对。
这个问题，确实左右为难。

sudun

https://ishare.ifeng.com/c/s/7wKs1pmLiOj
这个里面有1859年大沽口炮战的史料，可以参考一下

乐在其中2

sudun 发表于 2022-9-10 22:18
https://ishare.ifeng.com/c/s/7wKs1pmLiOj
这个里面有1859年大沽口炮战的史料，可以参考一下 ...

二者没什么可比性。澳宋的大沽口之战根本就是假的。根本没什么打沉髡船的事情，只是单方面的碾压，打坏了大沽炮台而已。
剧透一下，下面会交代对熊文灿的所有指控都是真的。私下停战是真的，暗通髡贼是真的，生意做的飞起也是真的。
天津大捷的根本原因的髡贼打下北京不容易。就是打下了，崇祯无论是逃是死，明宋和平都无法实现。只能先把熊 的地位稳住再想办法做文章。

Brynden

不是，咋能扯到福王身上，我没看懂

syssoft

没头没尾的，实在没看明白。这部是接的哪部同人？给个链接。

yhqwsk

天命在我，元老院正统。附表归顺是正途。议什么和，直接是元老院诏令。

韩式吹牛王

接下来呢？

gdouhssgdou

肖主任御驾亲催！

前规划民达瓦砾

韩式吹牛王 发表于 2022-9-16 17:13
接下来呢？

乐老二方案是不是有望转正？

乐在其中2

“髡贼本来只是一群蛮夷，擅长打仗而已。治国的能力极低。比建奴都差很多。只要朝廷以智化之，本不难平。近来髡情已经稳定，只要再拖上两年，琼粤之争必然爆发。到时候髡贼自相残杀，朝廷借力打力本来是极简单的事情。但我朝，读书的人太多，做事的人太少”熊文灿越说越激动
“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大道理讲的呱呱的，真办砸了事情一缩头，啥也不是！”
温体仁见熊文灿失态，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道：“天子圣明，天子圣明”
熊文灿还想说话，耳边却听崇祯冷笑道：“熊督坐了几天牢，倒把脾气坐大了。”
熊文灿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知罪。臣知罪”
“起来吧”
熊文灿爬起身来，崇祯高声喊道：“来人！”
一个太监立刻走了进来。
崇祯一指桌子：“收拾一下。”
能在天子身边干活的自然都是手脚伶俐的。很快收拾好了，连那封厚厚的髡贼来信也被收走了。
崇祯坐了下来，心情好歹强了一点。虽然没怎么听太懂熊文灿的话，但大体意思还是听出来了。应该是挑拨离间的路子。不管怎么说，能有办法就行。

“熊爱卿，百官之中你应该是最懂髡情的。你倒说说这髡贼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就闹了起来。他们都说什么澳宋澳宋。澳洲到底在何处，髡贼是宋人之后吗？”

面对圣上的询问，熊文灿平复了一下心情，回答道
“澳洲离神州极远，远在万里之外。髡贼确实是宋人之后。当年蒙元入侵，灭了宋朝。宋皇余部在琼州崖山和元军大战一场，最后输了…”
……
“虽然大多数人见复国无望，一个个的都换了语言，忘了祖宗，改尊海外蛮夷酋长为王。但澳宋这支却一直自诩华夏正统，赵宋之后。始终不服蛮酋的管辖。如何这般如何能见容于蛮夷？于是澳宋天天打仗，越打人越少。最后终于连内海也呆不下去了，只能继续远航往那外洋逃命。”
听到这里，崇祯突然插嘴道：“赵宋虽失天命，却还能有几个余孤，倒也难得。”
见熊文灿闭嘴不讲了，崇祯催促说：“下面呢？”
“外洋和内海大有不同。内海虽是海洋其实和陆地差距不大，也是一年四季，阴晴雨雪。但外洋不同。外洋只有日夜却没有四季，终年都如同春秋一般不冷不热。天气也只有阴雨一种，天上无论下雨不下雨，永远都是乌云密布。最多云层稍薄能知道白天黑夜而已。风更是不停的刮，哪怕风相对按陆地算也是狂风。更奇怪的是，外洋的风永远都是从西向东刮，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宋人顺风东行，一路艰辛，就在水粮将尽之时突然碰到一片陆地。宋人赶紧登岸，见此地水草丰美就住了下来。将此地起名澳洲，建立了澳宋。”
“具体澳洲在何处，卑职也找了不少蛮夷打听。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去了外洋九死一生，回来很难。但应该从澳洲也是能回神州的，那髡贼首领文德嗣就多次往返澳洲和广州赚了大笔银子。”
“但往来澳洲风险很大，再加上羡慕我神州土地肥沃，物阜民丰。文德嗣就起了移居中华的念头。文德嗣的祖先是文天祥，文家是澳宋第一大户。祖上曾经主政过澳宋。文家名气巨大，文德嗣交友极广，认识很多三教九流。”
崇祯突然打断了熊文灿的话，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主政澳宋，文家当过皇帝吗？”
“没有”熊文灿说道：“文家是以丞相的名义主政的澳宋，但澳宋没皇帝。丞相就是最大的官了。”
“没有皇帝？”温体仁也非常吃惊。听熊文灿的介绍澳宋好像也不算太小，怎么可能没有皇帝。一村之中也要有个村长啊？
“应该没有”熊文灿道：“有的说澳宋没皇帝，也有的说有个皇帝但残暴不仁被推翻了。卑职猜测，澳宋应该没皇帝。可能有枭雄篡位称帝，但最后没成功被推翻了。”
“有人因此说髡贼目无尊长，但卑职倒觉得主要恐怕还是澳宋无赵家后人可以拥立。毕竟如果不是忠于王事早就投降蒙元了。怎么可能九死一生，远赴万里之外。只是蒙元灭宋之时杀戮极重，赵家后人几乎被全部杀光。澳宋那里估计没有赵家后人，而非赵家后人又不敢篡位夺权。所以才没有皇帝的。”
崇祯说道：“既然如此，澳宋为什么不上表称臣呢？我大明可是能找到赵家后人的，送他们一个当澳宋皇帝不正好吗？”
“因为文德嗣的这个澳宋根本就不是澳宋。他们和澳宋官府没一点关系，就是文德嗣自己找了几个人，跑到神州来买房置地，挣钱享乐。人家正牌的澳宋官府根本不知道他们这几个澳宋百姓在我朝干的事情。”
熊文灿说道：“文德嗣认识人很多，很快找了一些也想回神州的人。但文德嗣却没有钱，虽然他海贸盈利极多，但这都是文家的钱，他动用不了。文德嗣乃奴婢所生，在文家没什么地位。他只好去找他的一个朋友，王洛宾。”
“王洛宾的王家和文家是世交，当年也是大户。王洛宾和文德嗣两人是总角之交，关系很好。此时王家已经衰落，家产大不如前。只有一个铁铺。但王洛宾却是家里独子，王家的家产全是他的。王洛宾也对回归神州颇感兴趣所以变卖了家产买了一条大铁船，这才来到了琼州，在临高落脚。”
“与文王二人一同乘船而来的澳宋髡贼大约有数百人。这些人就是真髡。”
“来了临高后，文王二人开了不少产业，挣了不少钱，也雇了不少人，这些人就是假髡。髡贼造反，又剃了好些百姓头发裹挟他们一起造反。这些百姓有时也算假髡，他们其实和真髡并无什么往来。现在髡贼势大，也有不少心怀叵测的奸贼跑去投奔他们。连读书人都有。这些人也是假髡，而且是最危险的假髡。”
“此外还有洋髡。这些人也是宋人之后，但他们的祖先没去澳洲而是留在了南洋和当地土著杂交。好些海髡连汉话都不会讲，几代一过面貌也成了番鬼的模样。他们见澳宋钱多势大也来投奔。不过这些人大多不在临高，而是散落于海外诸岛。髡贼为了防止被我朝一网打尽，利用这些洋髡在海外岛屿上建了很多秘密仓库。或藏于密林，或装成土著。准备和我们周旋，这些机密多数都是这些洋髡在干。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些洋髡的存在。”
听到这里，崇祯温体仁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髡贼好生狡猾，海外岛屿成千上万。如果真是如此，要一个一个找，找到猴年马月。如此这般，剿髡要剿到什么时候？
“三髡之中以真髡最为高贵。真髡都是从澳宋而来。当年文德嗣为了蛊惑澳洲人来神州，把我朝吹的富裕无比。结果来了没两天却要造反搏命，当然个个不满。文德嗣也知道理亏。这些真髡抱成一团，文德嗣也奈何他们不得。他们公开宣称真髡游离澳宋法律之外，不受任何法律制裁。”
“这还了得？”崇祯极其惊讶。中国法家传统，历来讲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虽然时常做不到，但公开宣称自己不受国法制裁，已经和谋反无异了。
熊文灿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文德嗣对假髡管理和我朝无异。吏治极严。但对真髡却毫无办法。髡贼起兵后，按文德嗣的想法是立即拿下广州岭南。先割据一方，再图其余。但真髡们就是不想打仗，只贪图临高小天堂。髡贼不同朝廷，朝廷之中圣上一言九鼎，言出令行。文德嗣却要和众多真髡商量国事，根本做不到如臂如指。”
崇祯心里叹了口气。得知文德嗣早就想攻打广州，崇祯却并不生气。潜意识里崇祯觉得文德嗣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颇有一些本事，被迫起兵造反而已。既然造反自然就应该尽早拿下广州。窝在小小临高，朝廷得空大举进剿，瞬间就灭。连割据一方都不可能。如此紧迫的事情，居然被下属一拖四五年。一时间，崇祯对文德嗣居然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什么一言九鼎？崇祯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多少绝妙想法被手下的一群混蛋搞的面目全非。文德嗣事事都要和手下商量，其狼狈可想而知。
“耽误数年，直到后来发生了一起古怪的临高绑架案。有一批盗贼潜入临高要绑架髡贼议长的女儿，没能成功。文德嗣一口咬定是卑职干的，说卑职要绑架议长的女儿向圣上请赏。真是天大的笑话。议长又不是什么大官，何况他女儿。我抓他女儿干什么？”
“议长是什么职务？”崇祯第一次听说这个职务。
“髡贼的议会相当于我们的朝会。只是髡贼缺乏规矩吵吵攘攘。早期人少还行，参会人数一多就吵的谁也听不清说什么。所以文德嗣特地设了议长一职。议长让谁说话，谁才能说话。这议长不是真髡是海髡，武功了得但目不识丁。”
“髡贼议会上，髡贼真的敢对文德嗣胡乱吵闹吗?”温体仁不解，庙堂朝会怎么会如此混乱。
“文德嗣很多时候不参加啊，髡贼的议会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就不参加。文德嗣如此，所有真髡都是如此”
成何体统！崇祯和温体仁心里都对髡贼颇为鄙视。崇祯却还多了一层心思，就这一群蛮夷居然也祸乱半个天下，真活见鬼。
“髡贼议长是文德嗣一手提拔的，自然向文德嗣诉苦。而且髡贼议会又是议长主持，乱乱哄哄间就通过了出兵的决议。但还是有部分髡贼觉得此事古怪，认为未必是朝廷干的。不同意出兵，文德嗣遂辞去澳宋主席之位。这才得以出兵广州，拿下了两广。”
“澳宋主席是什么职务?”崇祯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早期的髡贼通报提到过主席之位，澳宋主席就是澳宋皇位。名称不同而已。
熊文灿肯定的说：“主席就是第一把交椅之意，相当于我朝的皇位。现在的澳宋主席是第二号髡贼王洛宾。”
“现在的澳宋主席还是王洛宾吗？”温体仁又追问了一句。
“还是”
崇祯心里怒骂，如此重要的事情朝中居然无一人提到。直到现在才得知。
“你为什么不早说？”
熊文灿赶紧跪下说：“给朝廷的邸报里早就说过了。”
崇祯早就没心情看两广的邸报了。
熊文灿接着说道：“不但王洛宾一直是澳宋主席，澳宋首都也一直是临高。文德嗣的两广在髡贼那里只是广州特别市，因为当时文德嗣获得的授权就是攻打广州及周边地区。两广就是广州的及周边而已。”
温体仁第一见过如此古怪的局面。似乎古今从未有过，但好在中国历史悠久，温体仁又饱读史书。很快想起，初唐时瓦岗寨的李密翟让局面和澳宋有点类似，但也只是类似而已。
“温相，如何看待啊？”崇祯问道。
温体仁没有回答，却问熊文灿“两广官职，是谁负责任命的”
“文德嗣。”
“两广驻军，谁指挥。文德嗣吗？”
“是的。”熊文灿“按髡贼制度，临高县令由澳宋主席兼任，其他各县主官都是主席任命。县以下职务由县令任命，广州特别市也是澳宋一个县，两广的军政自然是文德嗣管的。琼州各县，除了几个县令调任两广，其余各县也都还是文德嗣的旧人。”
崇祯听到这里，问熊文灿：“文王二人关系如何？”
“臣确实不知。”
沉默一会儿，温体仁突然说了一句：“枝强干弱，久必生祸。”
崇祯却判断道：“大局应该还在文德嗣的手中。”
按理臣子不能批驳圣上的话，但事关重大，熊文灿还是反驳说：“如果文德嗣毫无问题，那他何必辞去主席之位。”
崇祯罕见的没有生气，而是点了点头。见崇祯的表现，熊文灿又大着胆子说道：“目前的局面让我想到了我朝太祖高皇帝时的旧事。”

朱元璋刚立足南京时。当时朱元璋夹在张士诚和陈友谅两大强敌之间。只能挑一个来打，朱元璋挑了陈友谅。
“我高皇帝说，陈友谅强而张士诚富。如果我们先打张士诚，陈友谅必定不会旁观一定会来抄我们后路，非置我们死地而后快。但我们先打陈友谅，张士诚必定会旁观，就是骚扰我们，他也不会尽全力。毕竟我们若是完蛋了，只剩他一人也必定会被陈友谅灭掉。”
虽没明说，但指向很明确。后金强而澳宋富，朝廷全力南下进攻澳宋，后金皇太极确实不可能袖手旁观。
“爱卿既然提到洪武旧事，想必对剿髡已经有了计较。说来与朕听听”
“以髡制髡，招而不安。”熊文灿说：“髡贼的根据在海上，而我朝水师太弱。一味力敌难以治本。现在髡贼败相已显。琼粤之争，文王之乱的局面已经有了初相。只是朝廷大军压境，髡贼们走投无路只能一起狗急跳墙。如今的局面，朝廷不如网开一面，先让其安心。提出招安却招而不安。单单一个和谁谈招安就值得髡贼一争。两狗争一肉，岂能善终。如果二贼争执不下，朝廷就和他们分别谈。能和他们两人分别谈就能和其他髡贼谈招安。真髡数百，只要能招安数人，局面就能打开。”
听到这里崇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但还是问温体仁：“温相看看这个主意如何？”
“此计可行。需速办！”
既然打不过，招安本来就是常态。别说如同髡贼这样被逼造反的良民，就是奸恶的流寇朝廷也不知道招安多少了。但朝廷毕竟是朝廷，朝廷的体面不能不讲。崇祯九五之尊更是不方便随便表态。
“既然可行，就交廷议吧。”
熊文灿却不同意，“廷议当然应该但大事还要圣上独断。我朝无用的书生太多，他们对天下一无所知却随便乱说。多少事情坏在他们手上。”
见熊文灿如此攻击同僚，崇祯顿时不满：“熊督对天下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啊。”
“卑职本来也是不知道的，为了寻找澳洲，找了一些人。又看了一些书，才知道了一点。这天下海洋比陆地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海里岛屿众多数不胜数。其中有人居住的岛屿大约5到10万个。”
崇祯和温体仁顿时来了兴趣。前面的数不胜数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提到具体数字却是第一次。
“其中人口过万的大岛，大约有一千多个。能开州建府有国家朝廷的，大约200多个。海洋之中，从无王法。这些岛国彼此间打的厉害，真所谓国无宁岁，岁无宁日。而且海岛打仗和陆地不同，四面都是茫茫大海打输了就是死路一条。亡国灭族就在须臾之间。”
听到这里崇祯不禁心惊肉跳。今天才知道大海之外还有这等天地。
“对这些岛国中华一直不太知道，都是因为海上风波险恶，他们往来神州极不容易。但宋亡之时有大量华夏逃到海外，带去了好些新的技术。现在大海航行已经不再非常困难了。所以我朝才前有倭寇作乱，后有髡贼造反。这髡贼先祖已经在海外拼杀百年，天天都在灭亡的边缘挣扎求生，行军打仗确实有一套功夫。我朝军士承平百年，和髡贼交手，吃点小亏确实是正常。”
“髡贼如此，海外的其他岛国也是如此。所以我朝的重点不是剿髡而是海防。没有强大的海军，不建立可靠的海上长城就是侥幸消灭了髡贼也没用。文莱荷兰，英吉利法兰西。海上的盗贼万万千千，数不胜数。髡贼易除，海疆难平。”
听到这里，崇祯才知道海上局势的复杂。问道：“爱卿可有什么办法？”
熊文灿回答道：“南船北马，南人善行舟，北人善骑马。而我中华民族最擅长学习。北人善骑，我们学就是了。胡服骑射照样打的蒙古人屁滚尿流。髡贼船坚炮利，我们学就是了。反正这些髡术本来就源自汉唐，我中华只是因为蒙元屠杀，失传了这些秘籍。但只要认真学习，我们也能造髡船，铸髡炮，建造那髡式炮台。我们也一样的船坚炮利，到那时别说剿灭髡贼，就是开疆海外，扬威华夏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的崇祯正踌躇满志之时，熊文灿却又浇了盆冷水：“只是这学习髡术，是极其花钱的。目前也不算什么急务。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消灭后金，辽东不平，朝廷很难抽出手来干别的事情。”
是啊！崇祯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平辽。尽快平定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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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熊文灿是对外情报局的特勤了

乐在其中2

三
深夜，淮安府王家营的一个小旅店里。熊文灿正在和另一个人一起喝酒。喝酒的房间里就这两个人。熊文灿穿了件丝绸大褂戴了个瓜皮小帽，一幅小商人打扮。和他一起喝酒的是一个伏波军人。此人一身伏波制服，身材高大紧靠在熊文灿身边。因为灯光昏暗看不清此人面目。
熊文灿端起酒杯客气的对此人说：“首长指教的是。”


定下以髡制髡的策略后，温体仁立即着手寻找髡贼建立联系。很快就在天津港外找到了澳宋水师，得知朝廷有意招安后，髡贼也非常痛快。第二天就来了一个信使告诉温体仁，文德嗣目前就在扬州，让朝廷派人去扬州去谈判。崇祯遂让熊文灿前往扬州。考虑到招安髡贼还是秘密，熊文灿微服出行，偷偷离开京城。走到淮安，已经是髡贼的地盘。熊文灿正准备渡黄河。却被伏波军拦了下来，带到一个小旅店。旅店里一个伏波军汉正在边喝酒。熊文灿一见，原来是旧相识。
这个大汉是个澳宋真髡，叫乐老二。是在澳宋商业部门工作的。当年澳宋和熊文灿进行商业谈判，此人也是其中一个澳宋谈判代表。熊文灿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此人。更没想到二人一见面，乐老二就从怀里取出一份授权书。宣布代表文德嗣和熊文灿初步商谈宋明和议之事。
乐老二是个自来熟，他热情的对熊文灿说：“虽然只是初步谈判但也要好好谈。千万不要辜负了上面对我们的信任。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崇祯到底有多少招安的诚意啊？”
熊文灿说：“被我劝了挺久，估计有七八成想招安了。”
乐老二却并不满意：“你们的皇帝好有骨气啊！不想招安，那他想干嘛？恐怕是从小生在深宫之内，长于妇人之手。看过的死人有点少，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熊文灿只满脸假笑。乐老二拍打着熊文灿的肩膀说道：“老熊，我们也知道你难。他是君，你是臣。就这么个傻逼，你却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得。只能连哄带骗。这个水磨绣花的活，我是干不来的。我估计全澳宋也没谁能干好。宋明和议还有仰仗老熊你多多出力啊！”
“出力当然要出力，但要让皇上同意招安，这个条款也要仔细。”
“那是当然”乐老二先托了底。“我们既然让你帮忙当然不会为难你。文总已经定了总原则，明大宋小。怎么样，我们文总对和平诚意满满吧。”
虽然还没正式开谈，熊文灿却已经放心了不少。如果澳宋能同意做小，估计谈判容易了不少。
“咱们虽有些私交，但宋明和议乃是公事。我实话实说，明大宋小，面子我们可以给足你。但里子我是一定要的。没好处，我同意了元老院也通过不了。直接给钱估计不行。让你们交岁币，朝廷里面反对的人肯定极多。我建议漕粮海运。我们帮你运输漕粮，你多给点运费。我方的好处就有了，这么干不显山不露水。好操作一些。”
熊文灿没有回答行或不行。只满脸假笑的喝酒吃菜。乐老二只好自顾自的说：“漕粮海运不急。咱先把招安的事情搞定。漕粮海运可以等招安完成后再谈。我们对你老熊是信任的，相信你不会出尔反尔，坑我们。朋友嘛就是要长长久久的交往，彼此提防太没意思了。”
熊文灿举起酒杯，敬了乐老二一杯，“首长既然如此信任我，我一定尽力就是。”
乐老二哈哈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朋友归朋友，丑化说前面，如果漕粮海运没成，我方没有足够的利益。招安是成不了的，签了字都没用。”
熊文灿不再假笑，而是面无表情的也喝了一杯。喝完却不说话。乐老二等了一会儿，见冷了场。又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到熊文灿手里。“这是我方拟定的条款，这已经是我方最大的诚意了。”
熊文灿接过看了看，将这张纸叠好收了起来。
“如果崇祯连这个条款都不能同意，非要我们的脑袋。为了自保我们也没办法了。我们也不想换皇帝，想找个比崇祯更笨的本来就不容易。新找一个皇帝多半也还是不同意招安我们。但既然崇祯是不肯给我们活路，我们只能再多花点军费了。权当再买张彩票，碰碰运气。”
熊文灿终于发话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此事最忌从长计议。一天不招安，一天就在战争状态。打仗的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的，根本不可能因为招安停下来。既然边打边谈，自然谈判要根据局面来定。但打仗输赢就在旦夕间，局面天天都会变。你一从长计议，没等你计议好，局势已经变了。又要从头再来。我们的这个条款也只有15天的有效期，过了期限就未必算数了。”
熊文灿说：“15天太短，不行。”
“也不是15天一定要变，但15天以后的局面谁也不知道。你们必须在15天内决议下来，我方也知道时间很紧。文总设计了一个方案，老熊你看看这个方案可行吗？”


听到熊文灿来了，温体仁立刻睡意全部。立刻起身，一边穿衣一边计算。按日期计算熊文灿连来回扬州的时间都不够，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还深夜探访，出了什么事情吗？
果然出了事了，一见面熊文灿就满脸惊慌的说：“要出大事了！”
熊文灿向温体仁说明原委，温体仁越听越心惊。原来文德嗣领兵杀进长江后，派遣一队人马由伏波悍将游老虎率领沿运河一路北上。运河的漕工纷纷加入造反。但造反的漕工并不完全听命于髡贼。他们自成体系建立了36营漕军推举了一个叫张文举的秀才为首领。对于招安，张文举根本不同意。现在十万漕工尽反，漕军人数众多又熟悉漕运。抢夺的漕运钱粮大多数都落到了漕军的手里。为此，髡贼和漕军已经闹了好几次。朝廷招安的风声传到漕军的耳朵里，张文举暗自派人埋伏想刺杀朝廷特使破坏谈判。髡贼暗中得知后，半路拦截了熊文灿。就在淮安府双方密谈。
“这就是澳宋方面的条款。如果我们同意招安，他们就会以请客为名把漕军首领一网打尽。但普通漕军必须朝廷动手剿灭，髡贼兵力不多且里面渗透了不少漕工。”
温体仁接过那张纸凑近烛火仔细的看了起来。
“你如何回答的？”
“事关重大，我连夜就赶回来了”
温体仁一跺脚 “你先答应下啊。”
熊文灿诺诺的说：“臣戴罪之身…”
温体仁拿着那纸转了两圈，熊文灿安慰道：“张文举虽然听到点风声，但并无实据。我也是微服而行，应该没有惊动张文举。”
温体仁打断了熊文灿，说道：“此事一刻也不能耽误，你现在就和我去面圣。”


按大明制度，夜间宫门是严禁打开的。太监也没胆子叫醒正在睡觉的皇上。但温体仁又是朝廷重臣，事涉机密一定要见。最后曹化醇拍板，亲自前去叫醒了崇祯。崇祯丝毫没有怪罪之意，立刻吩咐打开宫门让二人进来。三言两语没说几句，崇祯就抢过那纸看了起来。。
“文德嗣倒还知道点好歹。你告诉澳宋，如果他们能帮朝廷消灭漕军，立了大功，朝廷一定会有赏赐的。朕历来赏罚分明”
温体仁接口道：“既然圣上已经裁定，还请立刻拟旨。八百里快马送去扬州。此事一刻也耽误不得。”
崇祯立刻让人叫来批红，禀笔太监，几人就在房间里拟定了圣旨，一刻不停的发了出去。
忙完后。熊文灿松了口气。说道：“此次卑职前往髡贼处，还探听到澳宋和后金确有勾结。”

sud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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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时间点是准备放在1637吗？

ychyssss

路子不错，看这描述，又是打湖南，又是打舟山，又是进军江南，还要策反百万漕工。。。不知道澳宋这一趟下来，军费顶不顶得住。还是说要打土豪了？

人类身上的劲

看的太爽了！赞美更新！

sudun

不光有勾结，还要卖大炮来打你，哈哈

乐在其中2

四

扬州城里，乐老二正在向一帮大佬们介绍自己的和议方案。
这个方案完全是先斩后奏的。乐老二早就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反复讨论过这个方案，而且也得到了文德嗣的批准。但乐老二就是不公开这个方案，有人问起就说还在讨论。一直拖到大明已经同意和谈，熊文灿上了路。乐老二才突然想起来，两国和议最讲究对等。怎么能让熊文灿来扬州和文总谈呢。乐老二建议自己先把熊文灿堵在淮安，不让他来扬州见文总。给他个下马威再说，顺便探探口风，看看大明到底有多少和平的诚意。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乐老二就跑到淮安去了。才过了一天，宋明和谈的初稿就用电报传了回来。一看内容，大家顿时炸了。总算来扬州的都是大佬，多少有些涵养。而里面又有乐老二小圈子的人上下调和，于是就让乐老二赶紧回来解释。
乐老二前脚发完电报，后脚就坐船往扬州赶。一回扬州哪里都没去，直接先去了文总那里一趟。然后才参加了听证会。

听证会首先就指责如此重大的协议为什么没有任何讨论就给了大明方面，让步太多。
乐老二却嬉皮笑脸“初步协议，初步协议。这只是意向性协议。大明未必同意，我们也一样。同意不同意这不就在讨论吗？我承认这不是一个太好的协议，但这也不可能是一个太好的协议。毕竟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政权，而这个政权还死鸭子嘴硬，不知道自己快进棺材了。”
“我相信诸位都有比这个协议更好的协议。但在拿出更好的协议前，希望大家考虑考虑能不能让篡明接受这个更好的协议。在1644年以前就接受这个更好的协议。如果不能，那就先用我这个。那个更好的协议不如等到1644年再说。毕竟现在就一个皇帝，垄断的害处大家都知道。等1644年皇帝就多了。朱皇帝不同意，张皇帝，李皇帝也许就同意了。实在不行咱可以花二两银子找个人，让他称帝。然后和这个新皇帝签一个更好的协议。”
在一片呵呵声中，乐老二就开始逐条解释条款。

首先就是第一条。
不称王，不建国，永远拥护大明为天下共主。大明允许澳宋后裔组成元老院，暂时代管两广。

“这条我们没让步啊。”乐老二说“我们称什么王，谁称王。在坐的谁敢称王。想在共和国里当皇帝，必死无疑。我们告诉大明，我们不打算走帝制的老路有什么问题吗？国家政体，当然是公开的，这个没必要保密吧。”
“至于建国，我们建什么国？澳宋国吗？如果我们在临高建的这个叫澳宋国，那么在澳洲的那个澳宋国算什么？我们一群澳宋百姓跑到神州来，另立中央，再建一个澳宋中央政府。土著会怎么想。建澳宋地方政府都不行，因为这会让我们来神州带有澳宋政府授权的性质。从而带有澳宋侵略大明的嫌疑。建国不但不会增加我们的政权合法性，反而降低政权合法性。我们就是一群澳宋百姓，因为怀念故土回到临高。机缘巧合成了今天的局面。我们就是岭南特别行政区，是澳宋岭南特别行政区还是大明岭南特别行政区无所谓。一个特区两个表述都可以。反正大明一亡，什么都一样。”
“至于天下共主，我实在无法解释。本人才疏学浅，不知道这四个字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崇祯很喜欢这四个字。咱也没必要和汉字过不去。喜欢就给他好了，一文钱都不值的东西不值得争夺。”
“授权元老院才是最重要的。这个来自天子的授权对大明百姓有绝对的合法性。对支持我们的土著无所谓，但对反对我们士绅有所谓。有了这条就没有大明打回两广的希望了。反对我们的士绅就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心理支撑。这也是宋明和议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暂时代管，暂时到什么时候？”有大佬发话了
“1644年”
“崇祯半路反悔怎么办？。”
“反悔我们也没什么额外损失。万一崇祯及时死掉了呢？接下来几年崇祯可很忙。只要他一死，联髡联宋就是先皇遗训。拥有绝对的法律效力了。”

见大家没人继续说话，乐老二开始解释第二条。
元老院代管两广期间一切税赋钱粮必须全部足额上交。但圣上考虑到两广刚历战火，朝廷允许两广缓交五年。五年后一次交清欠款，但要按一年10%计算利息。
“通过这条条款，我们获得了免交税赋的权利。而大明在名义上继续收税也可以避免天下其他地方也想不交税。可以说是宋明共赢。”
“五年以后怎么办？”
“继续记账呗。多少利息都可以，反正钱是肯定没有的。”
“为什么不要求直接免除呢？以绝后患。”
“免除？为什么要免除？烂明胡乱收钱是大明的错误。我们为什么要替大明改正错误。”乐老二解释说“税赋不是我们元老院交的，是两广的百姓交的。我们代收而已。我们千辛万苦的争取免除，百姓来句皇上圣明。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们就是不免除。只要我们不要求免除，那些士绅就不敢希望大明打回来。大明一旦回来，他们就是倾家荡产。只要我们不要求免除，大明的官员就不敢提免除。哪怕大明所有的官员都知道应该免除，也没办法明令免除。大明现在早已经政出多门，党争的厉害。谁说免除谁倒霉，你不收别人收。哪怕收一成也是好的。而只要上面不明令免除，下面的小吏就会自动把百姓收刮干净。”
“看起来这笔欠款给了大明一个打我们的好理由，欠钱不还嘛。但其实这个开战理由在农耕文明里不算好理由，比这个更好的开战理由有的是。这笔欠款反而设置了一个障碍。毕竟只要我们元老院还在，这笔欠款就有人认账。虽然是坏账，但好歹帐还是平的。一旦开打，帐就不平了。毕竟谁都没办法真的把这五年的欠款收上来。如此一来，最强硬的主战派也要考虑后果。和我们打仗，打输了麻烦。打赢了处理欠款更麻烦。”
“打赢了澳宋，必定会声望暴涨。木秀于林，自然有政敌攻击。这个欠款就是最简单的攻击手段。崇祯为了避免武将做大，也一定会鼓励这种攻击。搞到最后一定会卸磨杀驴。只是杀到什么程度而已。大明的官员都是科举出来的，聪明的很。个个都算得出利害。将来为了这笔欠款，打嘴仗肯定有。真动手，绝对没人。”
在坐的大佬当然没有人天真到认为五年后澳宋会还钱。以目前澳宋的实力，都不会给大明一分钱。再来一个五年计划，呵呵。


接下来就是第三条。也是乐老二最担心的一条。
澳宋在双方分界线五十里以内的军事布防必须告知大明，如果布防发生变动也必须提前三天通知大明。允许大明在澳宋边境五十里内设立军事观察点，随时监控澳宋的边境军事布防。
“现在的局面是宋明金三足鼎力。对我们最有利的局面就是明金争斗，我们旁观。但大明最担心的就是和一方作战时另一方背后偷袭。我们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这种问题上赌咒发誓，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必须通过这个办法，解除我们偷袭大明的能力。这样才能让大明安心的和后金交手。因为我们并没有偷袭大明的计划，这条对我们其实没有损失。”
“不但没有损失我们还有额外的收获。我们丧失了偷袭大明的能力，但也因此获得了制造危机的能力。如果我们给大明去封信，说因为你们哪些官员的什么什么行为，干扰了我们的贸易活动，影响了我们的贸易收入。因此我们将向岳州增加一个旅的军队。有大明的观察点帮忙，大明立刻就会知道我们不是空谈恐吓。你猜崇祯会怎么做，是开除得罪我们的官员，还是把部队从辽东开回来和我们大打一仗？”
“很多时候制造危机来获得利益比制造战争获得利益，性价比更高。”
对这条居然无一人反对。这些大佬的背后是中央各部委，最关心的是怎么从大明赚银子。打仗的事情和他们关系不大。而能利用这个控制大明地方官，大家都感兴趣。

下面几条就简单了，都是些泛泛的东西。凑数而已。批驳掉也无所谓，自然也没人来批驳。
最后一条
澳宋必须替大明保卫海疆。各元老需奋勇争先，朝廷会在考察期结束后根据各人在考察期的授予相应官职。

“这条可以给我们狐假虎威的机会。欧洲对中国的了解很差，他们还是把大明看成恐龙巨无霸。毕竟大明的体量在这里摆着。在远东地区对中国做出让步对欧洲人很容易接受。比来历不明的澳宋更容易接受。”
“这也给反对和议的人一个貌似更好的捣乱时机。他们会觉得到1644年考察期结束再发难也不晚。而我们也没有将和议维持到1644年以后的打算。”

没人关心1644年考察期到期以后怎么办。自然也没人提出意见。
但乐老二的顶头上司，澳宋轻工部长大人还是按此前和乐老二的约定提出了意见“这协议通篇都是我们的义务，我们的利益在哪里啊？”
“我们的利益不在这个协议里，在双方的密约-----漕粮海运里。”
“具体内容是什么？”
“我们帮大明运输漕粮。在上海和天津各设一个港口。漕粮从上海装船到天津卸货。如果运力不足，我们可以组织当地的民船协助运输。大明不需要支付运费，我们从漕粮中扣除一部分粮食充当运费。”
乐老二说到这里就闭了嘴。有人忍不住问道：“就这个？更详细的条款是什么？”
“没有更详细的条款了。最简单的条款对我们最有利。”乐老二解释道“我是这么计划的。”
“今年就这样了。崇祯敢玩，我们就陪他玩到底。漕运今年肯定没门。京都的粮价今年肯定是要饿死人的。为了不让烂明现在就完蛋，今年我们还会以试运漕粮的名义运点粮食过去。具体操作由北京站负责。今年的主要任务就是修好基础设施，做好漕运准备。”
“明年我们要好好的为崇祯服务一年。让崇祯在粮食问题上一年不用操心。”
“然后我们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了。诸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来帮忙实现。比如想在青岛设一个贸易点。建就是了。如果有人阻挠我就说，漕运的运费需要把粮食卖掉才能筹集。你妨碍我卖粮，我开不出水手的工资。影响了漕运，你担的了干系吗？”
“我们想在上海再搞块地。我就说我要建一个修船厂，维修漕船。不把船修好就无法运输漕粮。耽误了漕运，你担的了干系吗？”
“我们想在天津建个学校。我就说现在漕运水手不足，需要开一个学校培训水手。髡船操作是保密的，学校自然也要保密。你若不同意，无法雇佣足够的水手就无法完成漕运。耽误了漕运，你担的了干系吗？”
“漕运条款越简单，我们运作的空间就越大。大家可以随便提要求，也可以根据我澳宋实力的变化提更高的新要求。”
“百姓不配合就用官府压他们，官府不配合就用漕运总督压他们。漕运总督不配合就用漕运压他。漕运总督敢和我们翻脸我就敢把粮食从上海运走，却一粒都不送到天津。让漕粮海运彻底成为阴谋和笑话。真到那一步，崇祯绝对会杀漕运总督的。漕运总督肯定比我们更了解崇祯，他不想死就必须和我们合作。”
“要知道，我们的利益不是在谈判桌上，通过签字画押画出来的。是通过在实际操作中，不断刷底线刷出来的。”
“这个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实力使然。有足够的实力就有足够的办法，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没有足够的办法。大明的漕运总督无论是谁，都没有足够的实力。能有什么办法？最多搞点腐蚀拉拢的小把戏。经受不住考验的归化干部可能会有，但其数量肯定无法达到让大明夺取制海权的地步。没有制海权，漕粮海运就只能依靠我们。妥协澳宋，糊弄崇祯就是漕运总督唯一的选择。”

众人一阵沉默。乐老二在画一个饼，但这个饼能吃到的可能性并不算小。在坐的一众大佬背后是澳宋各部委。得知宋明和议，各部委都纷纷拿出了自己部门需要的和议条款。这导致各种条款很快超过百条。大家都知道这么多条款，无疑将大大增加和议的难度，对大局不利。但谁也不愿意为了大局，牺牲本部门的利益。乐老二的这个方案把大家都解脱了。既然条款将来随时都能提，那就不必急于现在提。等将来准备好了再提更好。其实很多条款本来就是为将来预备的。现在着急提，只是谁都不希望错过这波行情。现在行情没了，大家反而倒好办了。
一时间，乐老二的这个画饼充饥的方案反而成大家最能接受的方案。如果硬要现在就把条款定下来，且不说大明那边能不能接受。澳宋这里能不能同意把你的条款写进去都是两可。凭什么把你部门的条款写进和议方案，而不是其他部门的条款呢？
见无人说话，乐老二心里暗自窃喜。但还是有人提问了。

“说来说去，你都是假设大明同意漕粮海运。但大明不同意怎么办？”
“大明会同意的。”乐老二微笑着回答
“如果不大明就是不同意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可那时宋明和议已经签字生效了。难道你准备签字不算数吗？没有了契约精神对我们的大局可有相当的害处啊！”
“签字怎么可能不算数呢？”乐老二满脸天真“契约精神是我们澳宋的核心精神，当然不能放弃。”
“我们会在重新开战前给大明去封信，认认真真的再签一个字。信上会说由于情况发生了变化，继续履行宋明和议将对澳宋的利益构成实质性伤害。所以我们将再某月某日终止该协议。特此通知。然后我们再开战就不违反协议了。”
“世间万物都有生死，契约也一样。一切契约都有订立，生效和终止的过程。认认真真的签订条约，认认真真的履行条约，认认真真的结束条约。什么叫契约精神，这就是契约精神。”

大白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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