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韦锦茂的女仆郑瑞雅放下手里的碗从厨房赶了出来，连忙跑去开门。
“首长您好，首长万福。”郑瑞雅一开门，发现并不是被打发出去买菜的自己的同胞亲姐妹郑瑞雪。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从身后跟着一个生活秘书，衣着打扮和气势看来，再结合一个除了卫兵之外的男的能进入元老住宅区这几点看来，来的人肯定是一个首长。
“嗯？谁来了。”韦锦茂正翻阅着手中的资料，一时对于品种的选取有点举棋不定。听到有元老来了，连忙起身去看看是谁来了。
自己来临高这十年，熟人主要就是在大图书馆和芳草地认识的。前几年在远离人烟的大图书馆，后几年则是在芳草地工作。现在没到暑假时间，又看看时间，现在正好是学生上课的时候，应该不会是大图书馆和芳草地来的人。
来的人会是谁呢？听着他的声音似乎很急切。
“韦元老，大的要来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今天想去见而没有见到的杜易斌元老。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来找自己了。
“杜元老，您快请坐。瑞雅，快去倒水。”韦锦茂连忙招呼杜易斌坐下。
“北伐要开始了！”杜易斌坐在板凳上，喘着气说道。
“什么？！”
北伐的消息其实一直陆陆续续他有所耳闻。各方面紧张的筹备工作他也看到了。BBS上一部分人要求提升一线工作元老福利待遇的贴子也是热度很高。但是具体的行动时间一直没有确定下来。今天杜易斌突然赶到他家哎告诉他北伐真的就要开始了。韦锦茂顿时感觉十分的紧张。
“千真万确，就在最近半个月之内，行动就要开始。”杜易斌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慌的说到。
“那我得赶紧去工业口那边挑选要暂时保存下来的青铜器。”韦锦茂顿时感觉压力大了起来。北伐开始之后，需要的各项物资是一个天文数字。虽然他并不知道元老院现在到底有多少铜储备？但是从BBS上面商务部，工业口的元老们时时刻刻都把“铜问题”挂在嘴边看来，应该并不乐观。
不然的话，现在已经能够稳定生产的钢铁，为什么热度没有这么高呢？
展无涯已经答应先炼那些价值不高的青铜器，最后条件紧张的时候把那批夏商周时期的青铜器熔炼了。但是这个是有前置条件的，那就是韦锦茂首先要派人去把这些青铜器做个分类。
虽然这些话并没有摆到台面上明说，但有些话并不需要说出口。
现在的主动权在工业口那里，如果韦锦茂代表的博物馆自己都不操心的话，工业口肯定不会替他操心。工业口肯定会一股脑全部把这批青铜器扔进熔炉里化作铜水。
宋元明时期的工匠技术不差，照猫画虎的水平很高。而且还有着相当高明的仿古造假工艺。以韦锦茂的眼力，很难判断出到底是不是仿品。在工业口那边挑错了不过是一件小事，反正工业口那边的人也不懂。最大的问题在于日后要是摆到博物馆里面被土著看出来了，那可就真的丢人丢大了。
自己该从哪本参考书看起？自己手头或者说大图书馆里面有没有相关的文物鉴定方面的书？
一时间各种念头涌进他的脑海，让他一时间愣了起来。
“老韦，是不是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这个消息，但是没有办法。现在行动方案已经在紧张的制定当中，时间应该不会再变了。”
“额……您今天来找我是为了……”韦锦茂缓过神来之后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来意。自己现在基本上可以算是赋闲在家，北伐这种关系到元老院命运的重大决策应该说是要高度保密才行。即使是元老，跟他不相关，也不应该来告诉他。
“提前布局。”杜易斌的话言简意赅，直接了当的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您是说，现在就开始安排后面的动物园和博物馆的组建事宜？”韦锦茂一下子明白过来对方的想法。
“差不多，你别看北伐行动还没正式开始，那些想干出一番事业的人，早都开始布局了。我们现在下手都不算是早的。劝君莫言早，更有早行人。”杜易斌元老的脸在茶水的烟雾飘渺间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从声音看来，应该对某些人有些不满。
韦锦茂没敢直接接话，喝了口水稍微思考了一下，他说到“工业口那边态度很坚决，一切事情都要给北伐让路。组建动物园和博物馆的优先级很低啊，工业口那边支持程度不高，只给我批了一个空架子。”
“那是自然，对于现在的元老院来说北伐高于一切。工业口那边不太愿意投入资源也很正常。”
“我个人觉得，组建动物园主要责任还是在商务部那边。您想想要采购那么多的珍惜动植物。大部分需要跨越重洋，而且需要在荷兰人西班牙人控制的地区去买。或者说直接让他们取抓捕，然后卖给元老院。我觉得主要得和商务部沟通一下。”
韦锦茂暂时讲了讲自己遇到的困难，然后连忙开始讲杜易斌元老一手操办的动物园。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要把自己跟工业口那边商量货物，然后委托商务部从外地带回观赏鱼，或者观赏鱼的原始种的事情说出来。定金到底是多少还没定下来呢。如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就要拜托杜易斌元老了。
“动物园这个事情不好解决，首先我们就要解决场地问题。这个土地倒是不缺，那么大的广州城，乃至于两广地区，找不到一片地？关键在于地理位置。如果说真的定址在泰国女远离人群的地方，门票可就是个大问题了。我现在个人想法是找一个被抄家的士绅。这种人广州城被光复之后，肯定不缺。但是，人家不一定会让给我们。”
“看来咱两想到一块去了，我的选址也是打算找一个士绅的家。基本上不会离城区太远，占地面几年相对来说比较适中。但是听您说来，看上士绅家的人还不少？”
“何止是不少，现在真的是狼多肉少。我们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广州城的完整，避免大规模的战后重建工作。已经采用了很大的气力来暗中对付方广州城的守军。到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是在一片炮火声中进驻广州，广州大概率是和平解放。这样一来也就造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大量的士绅没有被清算。送人头的士绅只是少数，他们的宅子跟广大的需求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
韦锦茂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能看上想要的东西很大概率上别人也看上了。但是他很疑惑，其他人要这些宅子干什么？
“都是些什么人要这些宅子啊。教育口应该不会花那么大的功夫把学校校址搬到广州去，工业口的人要那些宅子干什么，工业设备搬到在城里，不怕出了安全事故跑都没地方去吗？其他的部门我想也没有占这些宅子的必要吧？”
韦锦茂很是不解，其他部门的人这个时候跳出来要这些宅子是要干什么。
“看来你对元老院内部的情况不是十分了解啊。”
“您尽管说，我洗耳恭听。”韦锦茂对于这方面的情况确实不了解，很多事情并没有在BBS上放出来讨论。又加上他人脉比较缺乏，对于这些事情他真的了解不多。
“你想想这广州城一光复，我们就该思考后面大陆怎么治理？有很多多的部门都想在大陆上设立自己的分支机构，有些部门甚至直接想整体搬迁到大陆上去。那么问题来了搬迁过去的部门放在哪里？要知道我们是尽可能完整的接受广州城的。对于广州城背部原有的旧建筑大规模的大拆大建肯定是不现实的。如果现在城外的话很多人又不甘心，一方面是地理位置不好，另一方面则是有些人虚荣心作祟非要在广州城内展示一下存在感。”杜易斌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到，“有些部门我还建议他们直接在城外圈地建立新址，但是有些人非要在广州城里面插一脚。现在在是有很多很多人看上被抄家的士绅，北伐行动这还没正式开始呢。到底能有多少被抄家的士绅还没有一个定数，就有这么多狼扑上来想吃肉啊。”杜易斌又喝了一口桌子上变冷的茶水，讥讽的说到。
“那您觉得我们现在怎样布局比较好？那么多人去争取，难道我们就不能争取吗？”韦锦茂以前就想过可能会有人跟他争士绅的家，但是他本来以为已经争取到了杜易斌出面，可以提他要来一个规模不算太大，但是足够一个博物馆场地的士绅家。现在看来，杜易斌自己的动物园都难办。形式远远比他想象的更加艰难。
“提前找人，提前画饼。”杜易斌把桌子上最后一口茶水喝完，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叫了一声“倒水”。
这时跟着杜易斌一起来的那个生活秘书从厨房门口跑过来，拿起藤条茶壶给两个人到了一杯水，然后又回到到房门口，堵着厨房的门。
原来刚才杜易斌刚一开口的时候，跟着杜易斌来的那个生活秘书就把郑瑞雅赶进了厨房，自己则是背过身去守在厨房门口，一方面监视着韦锦茂家里的不让她偷听，另一方面则是自己背过身去，证明自己也没有听。
“怎么做？去跟北伐的几个主力商量一下。”韦锦茂对于这次北伐的人事安排不太了解，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过一点消息。
“人家现在忙着北伐呢，无论是我的动物园还是你的博物馆在北伐面前都是优先级不高的东西。如果真的用这个名义去见他们的话，最多得到一句不疼不痒，没有实际价值的回复。我们现在真正要做的就是‘钱’这个字。”
“您是说要向大家展示出我们的经济价值？”韦锦茂一下子明白过来，论人，他已经不在芳草地干了，没有办法向各个部门提供优秀的人才；论技术，他也早都不在大图书馆干了，更何况他自己本来就没什么技术；唯一有希望的事情就是向大家展示出自己建设的这个东西能让你们挣钱。
“对，也不全对。大家都不傻，知道动物园和博物馆不是能挣大钱的东西，甚至是要赔钱的东西。但是可以先画一个大饼，把消息放出去。”
发表于 2022-5-29 16:5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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