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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海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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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南洋船票

发表于 2019-6-26 14:55: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临高启明》同人作品《浩海无垠》版权归《临高启明》版权方和同人作者所有; 为方便阅读,WIKI编辑仅进行必要的区分章节。


浩海无垠作者ID北朝论坛
海军仙人参谋同人重要信息地点
临高,香港涉及方面
海军内容关键字
元老参谋转正状态
待转正发布帖北朝原帖
【同人】 浩海无垠同人写作情况完结情况
未完结首次发布
2018-08-01最近更新
2018-12-27字数统计 (千字)
31.4









  
题记:
看临高许久,本想写一篇海军武备升级的同人,后经牛大指导,寄望我基于海校所学专业和基层历练,着重描写临高海军的组织与制度建设。虽愧不敢当,但在众同人作者和同袍的支持与鼓励下,为了临高海军在未来能有一个良好的发展基础,我斗胆下笔。文中王参谋的性格行为描述皆基于笔者自身所著,笔者本身在天朝海军中即属于少壮派,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借体育竞技活动之机,痛殴不思进取的顶头上司。亲历过天朝海军转型期的种种阵痛,无耐一己之力无法撼树。在此寄语临高,为中华民族称霸四海略尽绵力!



第一章 最低消费三折起

第一节
午木第一次见到王潮晖是在很久以前了。
在第一次反围剿战斗后,午木站在土堤旁看着满地的尸体,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死人,充满血腥味的空气腻到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作呕。
午木努力地克制自己想呕吐的欲望,这时闻到一阵飘来的烟味,看到不远处华再安正在给一个人用三角巾麻溜地包扎头部。
那个伤员把枪横着支在怀里,坐在钢盔上手上夹了根烟,好像是耳朵受伤了。当听到华再安问他为什么不去急救所时,他只是龇牙咧嘴地说:“那边都是重伤员去的,自己就别去那给医生们添麻烦了,我这伤的不亏。”
说着说着这个家伙竟然还起了兴,越说越大声了:“何老爷子不放心,就派我来盯着这边,这帮废材看土著炸开个小缺口就连枪都端不稳了,要不是我踹了他们的屁股就真让人猪突进来了,咱们先前的训练还是缺乏实战性……”
华再安赶忙止住他略有些兴奋的话语:“我这包扎的手艺一般,你晚点还是去急救所洗消包扎一遍,再打一针破伤风吧。我看这满地的锈铁砂真心不靠谱。”
那个伤员不甘心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把钢盔往胳肢窝里一端说到:“待会再说。咱们还是先捡弹壳吧。这帮败家仔!打人没准头,清库存倒是一流的。”
“哎…哎,这还有俩喘气的!”
“咦,肠子都出来啦,那就趁早凉了吧。”
“哟,你来看看这个,这是脑浆吧?”
午木只见他站起后朝着土堤外一边嚷嚷一边走过去,午木正心想着去拿弄担架来时就见他“啪”的一下打开了枪刺。
噗呲、噗呲。
手起枪落。
两个土著重伤员就这么被挑穿了心脏。午木和在场的华再安都对这一幕呆住了。
午木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刚才打仗那是闭着眼睛一顿乱射,但看着这如处决般的场面,他不禁气血上涌。
“哇……咳咳!”他终于没忍住吐了出来,几乎要把黄胆水也吐完才罢休。华再安忙赶过来给午木拍背顺气,自己也压压太阳穴。
而那个彪悍的伤员则用是在扎死两个重伤土著后似乎在默念了什么,随后就跟没事人似的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午木有些不忿地目送着他远去,而华再安在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午木的肩膀也跟着离开了。
他当时……
“报告!”
“嗯……?”午木立刻将自己从回忆拽回现实,道:“进来。”
“首长,这是南海咖啡馆隐干关于7·25元老意外受伤事件的调查简报。”
协理员把一份封面上印有绝密字样的简报交给午木。午木接过,仔细审阅起来。
一方面在临高这样的高度警戒区域,是不可能有归化民或土著胆敢袭击元老的。另一方面临高的电力系统故障率并不高,常凯申等电力口元老在这一方面是极其卖力的。
所以,午木推测这很可能是元老之间的报复性斗殴事件。而受伤元老的身份也使得午木加深了这种怀疑。此人长期在BBS等媒介上阴阳怪气的抨击各单位的提案和计划,引发了各部门元老的极大反感,甚至于经常插嘴一些单位内部的专业事务,引人不快。
两广战役开始后,他仍然在临高混日子,在大规模外派选调部署期间,短暂的消停了一会。一看外调风头已过,就立即继续开喷,属于为刷存在感而喷的杠精典型,众人封其为喷党党鞭(diao)。
尽管这是一个不耐烦地,蒸包局也喷过几回的家伙,午木倒确是一个耐烦的人。他总是带着笑容迎接对方的批评,并一脸认真样的进行记录并表示将如期回函。然而,有些人的脾气很明显没有午木这么好。
简报中第一份材料是咖啡馆隐干个人的现场目击情况汇报,里面提到当晚停电前这位酱香型元老在喝高了以后照例大谈元老院制度的种种弊端,指点江山。
从中央骂到外派机构,从抨击五年计划到昨晚单位食堂米饭夹生,而后又高声叫嚣军队不能进攻明国造成骨肉相残,军部有暴走之嫌,并兼有裁军、AB团、肃反等语句。
在这位元老唾沫横飞期间,隐干注意到一位坐在角落里,身着海军制服挂中校军衔且身形魁梧的中年元老,他正冷眼瞪着那位唾沫横飞的元老。据隐干观察,在喝完一杯威士忌后,他起身与吧台前的几位陆军青年元老耳语片刻便迈出了咖啡馆大门。
大约十分钟后,咖啡馆突然停电。此时人群便开始向外疏散,突然在大门处有人高声喧哗,伴随着桌椅倒地和餐具碎裂声,疏散人群受此惊吓开始互相推搡,现场情况一片混乱。正在吧台里寻找蜡烛的隐干听到混乱中,传来了“草泥马”、“卧槽”等叫骂声,期间还夹杂着沉闷地肢体敲打声。
待店员重新送电恢复照明后,发现之前高声喧哗的那位元老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在急救送医前隐干发现之前在吧台喝酒的几位陆军元老也早已不见踪影。事后隐干在馆外的配电箱处发现配电箱外上锁的盖板已被人为破坏,现场地面还遗留有小半截限量版雪茄烟蒂。
第二份材料是局方侦查员取回的警察分局询问笔录原件,其中一份咖啡馆迎宾服务员的口供最具分析价值。
据口供中显示,这位女迎宾在停电前一直站在大门口,停电伊始咖啡馆内并无异常。就在这位女迎宾转头面向馆内看着人群缓缓向她走来之时,突然被人从背后强力搂住,紧接着一双咸猪手就开始对她的敏感部位上下其手。女服务员立即本能地尖叫呼救,而叫声未落时就被身后之人用力推向馆内走出的人群。与人群碰撞倒地之后的情况,她就无法准确描述了。但据她事后回忆,感觉背后袭击人“身形高大”,揩油动作极其娴熟……。
第三份材料是国家警察刑事侦查员,对受伤的元老在医院里苏醒后第一时间的询问笔录,笔录中该元老表示在停电前他已然喝的有些微醺,停电后,由于他的座位靠近大门,他便起身跟随人群一同出去。
突然,门口有女人尖叫,紧接着最面前的人群有人倒地。此时他感觉身后有年青人在骂骂咧咧将人群往前推搡,现场一片混乱。猛然间有一个壮硕的黑影冲撞开他跟前的女仆站在他面前,出于元老的那点王八气概,他“厉声”喝斥对方:“干什么!?”,怎料那个黑影低声吼道:“法克鱿!”
紧接着他就看见了儿时在乡下见过的漫天星辰,好似银河一般,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昏死过去。
最后,第四份材料是医院的急救诊断书中确诊那位元老出现脑震荡、肢体多处软组织挫伤、左眼眶及眼球体充血淤青、右臂三处闭合性骨折,骨折创面显示为钝器伤。
午木看完这份简报自言自语道:“青年陆军元老,中年海军元老,中校,大块头……摸妹子手法娴熟!?”
他把简报一阖,心中已经了然。大拇指揉着太阳穴,不禁无奈的自言自语起来:“这哪里是动了手脚,这简直是动手动脚,还三处骨折……”


第二节
两日后,萧子山在政保局“无意间”了解到7·25事件的详情后,先打电话到军令部想约谈“幕后黑手”王参谋,军令部值班人员回复表示王参谋已于今早前往高雄基地考核分舰队战备状态,目前无法联系。
接着参谋本部回复萧主任想约见几位青年元老军官,已经带部队去马枭堡周边黎区进行山地拉练,暂时联系不上。眼看“当事人”都“合法”溜号。随后萧子山就只好硬着头皮代表办公厅前往医院,“亲切”慰问了那位受伤的元老。
萧子山进病房时,这位元老此刻正躺在床上养伤,由于伤及的部位,他的右臂被石膏固定夹板高高吊起,像极了向傻老希元首敬礼的姿势。不知是何种原因,对方谈话间丝毫未提及脸上的熊猫眼出处,只说其不胜酒力之时遇到停电跳闸,疏散时摔倒被人踩了几脚,要求组织上要追究咖啡馆的主体安全责任及电力部门对核心绿区的电力保障问题等等。
看来他虽然梗,但不笨嘛。
萧主任心里这么想着,一边以一种怜悯自责的表情借势表态,让对方一定放心。自己将与吴农相一起将此安全事故彻查到底,并责成常凯申部长对电力保障一事做出整改,一定给这位受伤的元老一个满意的交代。再几次社交礼仪性的交流以后,这位元老终于决定“等待组织上的回复”。
萧主任坐上了回程的马车,回想看望时的场景他不禁撇了撇嘴角,喃喃自语道:“杠精嘛…终究还是欺软怕硬的。”既然苦主不声张,那么就让这事儿轻描淡写的滑过去吧,我萧某也乐得轻松!
想到此处的萧主任不由地感到心情十分愉悦,盘算着晚饭开瓶红酒加俩菜,露出一丝舒心的微笑?
……

其实萧主任不知道,在那个晚上事件发生后,伏波军海军军令部军官食堂元老专用包间里,罕见地聚集了几位海陆两军的军官。
“走一个,一,二!”
“三!”
蓝绿两色的搪瓷茶缸被高高举起,桌边几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放下茶缸时一位稍年长一些的陆军青年元老面带忧虑地问道:“王哥,晚上咱把那喷子给干挺了,天亮以后组织上要是追查起来……”
王参谋环视了一圈这些登陆之初还是毛头小子,后经自己在军事组里一手“磨练”成长起来的青年军官们,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坐下,回道:“放心吧!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老哥我怎么会坑你们呢?海陆军不和谐那是说给外面人听的,这事在动手前我就已考虑清楚了。”
王参谋手点了几个陆军元老。
“天一亮你们几个马上回马枭堡,跟参本报备一下,把部队带到山区里拉练,出发后保持无线电静默,信鸽只收不回!三天后1500时你们带部队回营,那时我已经把这事儿摆平了,绝对不让你们背锅!”
王参谋说到“背锅”二字时顿了一下。
“还有!晚上干喷子这事,离开这个房间后,都把嘴闭紧了,自个儿暗爽就行了,可不许外传,知道不?”
“是是是。”
青年陆军元老们听完这段话不禁眉开眼笑,纷纷点头称是。还互相炫耀着刚才是如何如何拆了条椅子腿拍过去,打了对方的哪些部位等等。王参谋笑看眼前叽叽喳喳的年轻人,心里则盘算着明天灭火的计划。
一个午后,百仞总医院。
“老丁啊,我可算等到你了!我跟你说……”
虽然病床上酱香型元老正以期盼公道的眼神望着他滔滔不绝,但丁丁的内心只有厌恶。“活该!”他心里默默地咒骂,但脸上依旧展现出ccav访谈记者那样的职业化关切和认真倾听的表情。
丁丁的厌恶之情不是空穴来风,就是病床上这位“受害者”,曾在论坛上抨击丁丁的宣传部是吹捧执委会皇帝新衣的阉人,而后发帖讽刺丁丁是新一届政务院的忠实狗腿等等,最重要的是他直言丁丁想效仿戈培尔,这对表面上标榜“言论自由”,实际内心却想操纵言论风向的丁丁,无异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扒他的小裤衩。同志友爱?那是不存在的东西,恨倒是满满的。
要不是看在这位也许能提供在临高治下元老遇袭案的第一手内幕线索份上,有“新闻价值”,丁丁很可能会在他病房外默默地开一瓶香槟庆祝。
在完成第一手采访笔记后,丁丁大步流星般的离开了病房。快走出医院大门时,他看到一位海军元老走进医院大门,便迎上前去:“哎~王参谋~好久不见啊!”
王参谋表情略带惊讶的回道:“哟~丁部长!别来无恙。”
两人在医院门口握手寒暄起来。
“丁部长今天是什么雅兴来医院里采风?”
“噢,不敢当呀,那个谁不是在南海咖啡馆受伤了,我过来做个采访,采访。”
“采访?噢……”王参谋脸上一脸的“我懂我懂”的表情同情的看着丁丁。
“王参谋今天来医院贵干?”
“我?我昨晚在路上遇到一条乱吠的疯dog,随手拿棍子ko了它……不小心扭伤了手腕。”
这时丁丁猛然想起刚才那位酱香型元老曾表示,打他的那伙人十分果敢,像极了丘八元老。想到这,丁丁就想套个话,不料王参谋嘿嘿一笑,一把搂肩搭背勾着丁丁往院外走去:
“好久不见你了,来来来~出门抽根烟。”
说罢王参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雪茄。
丁丁就随他一起坐在院外的木制休闲椅上,点上雪茄,深深吐出一口烟,随后眼睛一亮:“海军的待遇不错嘛,这可是南海最高等级大腿雪茄呀!”
“嗐~这是海军特供嘛。”王参谋忙打趣说,接着王参谋就开始跟丁丁漫无目的地闲扯。
有那么一瞬间,丁丁感觉到他话中有话,他慢慢地听出了点不寻常的含义。首先王参谋在间接地表示自己身兼数职平日里很忙。因为军民航运都需要交通主管部门来配合军令部制订计划和运控调配的,类似旧时空里空军主管空域。而民航局就是空军的小媳妇,流控延误及给不给航线计划,那都要看空军的脸色。况且现在政务院要求外派出差的元老,由大波航运将渡轮设置若干VVIP舱室供元老使用,每次出行的航运计划和护航部署都得让王参谋“亲力亲为”。
丁丁在旧时空就练就的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如何会没看出王参谋的“表态”,这位王参谋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了。由于宣传部经常需要往返大陆,如果得罪了眼下这位掌握着全海域运控的军令部参谋,他要想从中作梗也不难。且不说来个什么技术性运控停航,就算出行计划批复下来,谁能保证他不会让宣传部的人在最低适航条件下放行出航呢?虽说不敢弄死个把人,但是一路海浪滔天,吐翻几个记者貌似不难,并且还没有小辫子可抓。
想到这里丁丁亲切地凑上前去试探口风,表示里面躺着的那位元老,据说是被军事口的元老干挺的。
王参谋不等丁丁说完,随即表现出满脸错愕,并正义凛然的否认三连:“没有的事,不是我们,别乱说啊!”
顺带还露出半义愤填膺半可怜巴巴的表情说:
“海陆军不合这是公开的秘密,上年度他们抢预算那事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怎么可能还联手呢!丁部长,您觉得呢!?”
丁丁心想这王参谋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没错了,人就是你们这帮丘八揍的!我可没说有陆海军元老在现场,他怎么就否认联手呢?
很明显,王参谋在变相要求宣传部封口。在得罪一个曾喷过他的酱香型元老,和得罪一个手握实权的军队元老之间,丁丁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于是心领神会的丁丁立即表态这些话都是那位脑震荡病人的胡言乱语,不足为信。
“本人麾下的传媒部门可不是什么路边社,怎可轻信发表社论,损害伟大元老院武装力量的声誉呢?”
在军地双方一派“和睦”的交谈中,丁丁暗示宣传口一定闷住此事。王参谋则热情的表示鉴于宣传部门长期与海军的友谊,日后海军定将全力保障宣传部的外派计划。
丁丁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他拿出了刚才医院里的采访笔记,发现桌子有轻微的不平衡,仔细瞧瞧,发现有一个桌腿短了点。他把笔记纸整理了一下,发现竟有好几页,便干脆的将那几张纸页垫在了桌腿下面。
这下平衡了。
丁丁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油然而生的暗爽表情。


第三节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王参谋在话别了丁丁后直接去了郭逸的住处。
郭逸此时正身处临高等候新的任命。虽然外人无从知晓王参谋与郭逸之间交情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军令部一直与各个驻外站机构在工作上保持着密切联系,而军令部实际操盘的参谋就他一个人,你要说他们之间没有私交那是不可能的。
那天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现在已经无从知晓,只是事后据政保局方面的分析,在警察总局刑侦处,对7·25事件从立案侦查到终止侦查最后到撤案期间,曾发现疑似冉耀身边的工作人员在背后间接“指导”了整个案件的侦办方向。
很快警察总局就对外公开了撤案文书。该文书明确表示7·25事件当晚由于停电疏散安全程序不规范造成的踩踏事故,是最终导致某位元老受轻伤的主要原因。且现场并无任何直接人证、物证可以证实有人蓄意袭击该元老,因此最终结论为此案件为生产安全主体责任单位的生产安全事故,刑侦处将对此案件终止侦查并撤案,并向安全生产监督管理部门移交该案卷宗。
“这不可能啊!警察总局直接撤案!??”
百仞总医院的病房里,那位元老惊讶的喊出声来,随即义愤填膺的用他那只尚且还完好的手对着窗外指指点点地说:
“我这熊猫眼是能自己摔出来的吗!?这明明就是有人蓄意报复殴打元老!是滔天重案!情节极为严重!性质极为恶劣!他六扇门就这撤案啦!!!啊!?控告!我要控告!我要向萧主任!不!我要向马国务卿提出严正控告!”,“我要马千嘱成立专案组复查此案,还要纪检委对那些渎职的官僚们一查到底!”。
来看他的另一酱油元老正坐在他床前为其削水果,听半个“熊猫眼”的这位吐沫星子满天飞,昂指向天。在那种犹如舍我其谁的王八气概护体加持下,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是国务卿呢,就连一个从未存在于本时空的纪检委都冒出来了,话越扯越没边际了,连忙打断了他的“激情控诉”:
“老兄,刚才你自己都说了这是报复,对不对?”
“熊猫眼”听到这句整个人呆住了。
“嗯……是啊,怎么了?”
“那么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别人要报复你吗?”
“那肯定是因为我对元老院事业的谏言让某些人心怀怨恨,而我是在履行一个元老的监督责任,这也是我作为元老的言论自由!”
“行了行了,你都说你有原始股责任心,那你还天天在临高鬼个混啥?”,“那也不能剥夺我的……”。
“行啦!”探病者突然把手中的水果刀和水果向桌上一拍,双手扶臂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已经打听过了,宣传部那边已经发表了批评公共场合的应急疏散预案落实不到位的文章,对你说的事儿只字未提。我们哥几个一起在论坛上发了关于你这事疑点的帖子也都已经被管理员秒删啦!秒删!删帖理由是发表未经证实的言论,没有任何事实依据,无端挑衅执法机构的权威,再发就要关小黑屋了!”
“他们……他们这是在打压异己!干涉元老的……言论自由的权利!”“熊猫眼”犹自不平,避开对方逼视的眼神悻悻地说。
“权利!?你搞清楚一点好不好?你在论坛上被删过多少帖子?还有,咱哥几个哪个名字后面是带长的?政务院几次外派选调你,结果你自己都推掉了,如果当初你哪怕去当个县长,现在起码都是一方小诸侯,你看看哪个敢去广州揍刘市长?”。
“现在所有政法单位甚至连政保局都对撤案没异议,其他单位集体失声,连吴南海和常凯申都跳出来主动背锅检讨,说这是他自己管理无方才造成事故发生。你是真看不清假看不清?”。
“我这次为你的事儿忙前忙后算是看明白了,你说元老平等,呸~!你要不是个管事的,也就只能在家使唤一下女仆,开大会时投张票,一张票!去警局里人一句“秉公办案”然后就不鸟你了,你能怎么样?”
“我……”“熊猫眼”眼神渐渐地失去了神采,慢慢的缩了回去。探病者也一屁股坐回原位,叹了口气。
“唉,兄弟你就别怄气了,我听说这次带头的是海军的人,具体是谁咱不知道,但其中打你的人肯定还有陆军一份,我告诉你就这几天时间海军那边已经放出话了,说谁要是成天闲的没事干恶意诬蔑海军这个那个的,以后谁过海出远门就要他好受的!陆军那边暂时没动静,那也只是暂时。这次的事情你最好随大流就说是自己摔的,算是自己找个台阶下,你要是再拧着这事最后闹大了,把军队那帮丘八们再搞火大了,以后连出个远门都要提心吊胆的啊!兄弟唉!忍一时风平浪静,就当是哥几个求求你了,好么?”
“熊猫眼”这时候回过味儿来了,心想着连你们几个都怂了,这事是有多少人在掺和呀!。“权利……”,一想自己无权无势就一张嘴皮子,万念俱灰的他往床上一躺,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让我静一静…我眼睛疼。”
他看着告辞离开的小伙伴的背影,转头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发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能看到小伙伴出门,可他看不到他的小伙伴出了医院坐进了对外情报局派来的专车。
当夜,午木拿着一份印着绝密字样的文件袋来到赵曼熊的办公室,里面是7.25事件的全部卷宗。看着眼前的午木将文件袋放在眼前的办公桌上,赵曼熊扶了扶眼镜说道:“交给我就行,你辛苦了”,
午木思考了一下回答到:“赵曼熊同志,此案需要再深入调查吗?”,赵曼熊挪动了一下坐姿,平静地看着午木说:
“不必了,前阶段孤独与卢炫对李加奈身份暴露的事,已经在广大元老们中间传开了,导致我们在隐蔽战线的工作很是被动”。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的接着说道:“而且他还是军队元老,元老身边有隐干活动这事不能再把军队元老也牵扯进来”。
“我明白了,赵曼熊同志”。
午木离开后,赵曼熊转身走进密室将这份材料锁进里间的保险库中。回到座位上的赵曼熊端起了一杯高山茶,在高度近视镜片的后面,他那犹如人肉计算机一般缜密的大脑里,正在将此人的历史档案与碎片化的信息组合在一起,从侧面绘制出一张海军参谋的数据脸谱。
那位王参谋在旧时空先是在雷州半岛某舰队服役,后就读于南方某海军院校,在舰队司令部与基层都干过,后因裁军转业到地方。
其后在南方的海滨城市过着小中产的生活,按常理他没什么迫切的理由需要穿越跑路,据他身边好友说是因为他以前在部队受了些刺激,所以当穿越集团招兵买马时,他听闻能再造华夏便屁颠屁颠跑来报名。有别于光棍和带家属同来的这两类元老,在安顿好老婆孩子后,自己带了四只宠物猫就来报道了。
由于他是前PLAN军官,在第一次分组时就去了军事组作为军训骨干,虽说没有席胖子那种家禽之友举动,但也是比较能闹妖的主儿,人混胆子也大。
第一次海陆军分家时,鉴于他是穿越众里正规海军院校出身,在陈海阳与明秋两位海军大佬协调下,从总参调回海军军令部与李迪一同担任参谋。鉴于他曾经的一些蜜汁壮举,军部众人送他一诨号“仙人参谋”。
赵曼熊就曾评价此人看似桀骜不驯,实则心思缜密,处事圆滑,简而言之就是胆大心细脸皮厚。
后来选拔军令部参谋长一职之时,照理说一个旧时空的正牌海军参谋肯定比海军爱好者们更适合参谋长的职位,但据路边社消息透露,这货在组织认命前腼着脸找到两位海军大佬一顿关说,最后组织上认命了李迪出任参谋长一职,海军公开的说法是他曾因为左右路线问题有失孟浪的公开表示要炮击杜女王的办公室,因此被上级处以诫勉谈话导致他落选。
实际上李迪曾私底下幽怨地表示自己是被他给卖到前台用来背锅顶雷的,在目前盘子还不大的情况下,只要一出幺蛾子,名字后面带“长”的就全是口水洗面度日。现阶段军令部里的各项工作基本都是他在做,而李参谋长阁下的工作就基本只剩勒紧武装带、开会总结、签字盖章了。
据后世历史学家在研究第一代军队元老领导人的回忆录时,就曾发现其中多有提及关于当年7·25事件的叙述,该事件起因十分明确,是第一代奋进的元老对当年一些企图坐享其成而又爱好口头攻击的元老群体带头人,一次直接地人身报复袭击事件。
最后根据澳宋政保史学专家在查阅了一系列根据解密法公开的政保机密级档案后指出,当晚所有现场的证词与物证表明,该事件当晚的主谋就是时任海军军令部作训参谋的王潮晖元老,通过结合其生平功过是非,后世学者普遍评价其为“伏波军十大参谋”之"海军铁拳参谋"。
而在澳宋伟光正的正史中评价其为澳宋海军从近海走向深蓝的奠基人,为澳宋海军正规化建设和澳宋海权国策做出了卓越贡献。
但在一些野史学家的地下刊物中,评价其虽为初代澳宋海军建设立下汗马功劳,但也开创了历代三军将校对待反对派元老议员时的强硬传统,酿成不少的军地纠纷。确有功,过不小,总结为功过相抵。
1757年时曾有某位元老的旁支后裔作家,想通过各个渠道收集的历史资料,试图重写王参谋的生平传记,但在时任澳宋海军部王部长的“亲切关怀”下,使其未能下笔成文,被执法部门逮捕并以违反国家新闻出版条例及扰乱公共秩序、寻衅滋事等罪名提请公诉。时任澳宋宣传部丁部长就此事亲自发表一篇社论,标题为“伟大元老院在司法领域先进性的又一次进步,论元老后裔宗室犯法与庶民同罪”。





第二章 宴遇

第一节 初来乍到
香港 青衣岛

深秋的夜幕刚降临时,码头上的值班室外的士官生王小涛因为刚刚吃完晚饭,虽然军容严整的跨立执勤,但血液汇流在胃部,多少让自己的思绪有些发散。
此时的不远处,一艘香港海军基地往返与高雄的海军专用交通艇上靠岸了,青衣码头属于士官学校自用的码头,因为照明的问题还没有很好的解决,所以交通艇和后勤补给船只一般都在每天16时前停靠。很显然,这是计划外的加班船次,一般是有特殊原因。
王小涛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码头上与艇上的水兵们正忙着系缆等停靠作业。突然码头上的水兵们全体立正,接着在清脆船钟响起后,“哔~~~”海军独有的银质水手哨发出它熟悉的一长声哨音,这说明艇上有高阶军官准备离艇了。
王小涛赶紧低头检查一下自己的军容仪表,打起十二分精神昂头挺胸。在昏暗的灯光下,走来一位身形高大的军官,后面只跟着一个提行李的水兵。那位军官穿着本时空所没有的海军87式藏青色风衣,虽然眉目之间散发出一股匪气,但神情却很淡定自信,一看就是元老军官。
待对方走到近前王小涛立正敬礼:“首长好,请出示您的证件!”
,这位军官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士官生,把证件递给他后随口说了一句““哎,看来海校的伙食不错嘛。”
王小涛一边心里面嘀咕着伙食好是啥意思,一边查看着对方递给他的证件内容。
“王潮晖,海军中校,海军军令部,作训参谋。”
查验完毕,王小涛双手递还给这位元老。
“首长需要备车吗?”
“不用,我走一走,你叫人通知一下你们华教育长,就说我来找他吃宵夜。”
“是!”
说罢,王参谋转身离去,步子很大,转瞬间就离开了灯光照明范围,王小涛赶紧通知值班室派人通报。这首长走的这么快,通报的人去晚了那就“倒霉”了。
王参谋走在码头通往校区的林荫路上,看着不远处星星点点的昏暗灯火想起了自己在旧时空第一次受训的海军基地。每到夜晚也是如此相似的景象,巧的是那儿离香港还不远,人生第一次出海就是在那登上旅大级驱逐舰启航的。
“哐哐~哐哐哐~哐”
此时道路前方的教室里传来阵阵带有规律的拍桌声,这声音在夜晚安静地校区里显得十分洪亮。身后的勤务兵好奇地问到“首…王参谋”勤务兵突然改口是因为王参谋曾经交代过,生活中可以称首长,但是穿上军装就只能称职务。
“王参谋,那边干嘛拍桌子啊?是不是士官生们闹事?”
“呃…这是穷呗,穷闹的,他们在学习电报报务呢,眼下没钱配电键就只能拍桌子练”
王参谋无奈的说,他突然又想起了旧时空的遭遇,忍不住有些难过。
“mmp,当年穷,现在还是穷。”
发完牢骚的王参谋加快了步伐,他此次来士官学校是想与老战友沟通几件事。

在一栋充满古典主义美学的建筑走廊里,华教育长正在一脸严肃的渡着步子。此时的他心里琢磨着该怎么丰富教学任务的事,这时一名校办的值班下士跑来向他汇报军令部的王参谋突然来访,人已经快到这儿了。
华教育长一愣神自言自语道:“哎呦喂~瞌睡送枕头还包邮哇!”他想着这包邮的壮丁,我华再安抓定了。于是他赶紧交代下士“马上去让厨房炒几个菜,菜钱让主计官明天从我的账上扣,再去我房间书柜下面拿两瓶国士。”下士应声敬礼正准备离开,华再安转念一想,马上喊他回来:“还有!去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把农业口送的那盒雪茄也拿出来。”说罢他转身下楼,准备接客。
小会议室里,在喝完第一瓶国士之后不胜酒力的华再安,红着脖子说:“军令部高参来咱们学校视察工作,我代表全校师生表示深感荣幸呀!”
王参谋听完白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焖野生大黄鱼举着回道:
“我呢~这次是检查高雄分舰队的战备情况,回来顺路过来找看看你。但话又说回来,想当年华教育长就是看不惯旧位面里那些虚情假意的表面工作,这才上的临高贼船,没想到这才几年的时间,官面上的客套竟学的如此娴熟了。”
华再安一听红脖子改红脸了,心想这老王的嘴还是那么损。
“老王啊,俗话说吃鱼时不说话,你也不怕被鱼刺卡着哪儿?”
“mmp……”王参谋嚼着黄鱼嘟囔了一句。
“你的座驾508呢?码头说你今天是坐交通艇来的”
“噢,508跟311一起走,两舰刚好要回厂保养,我已经安排了编队回厂航程中的高速机动演练,好看看锅炉和水密有什么隐患,正好让工厂一起收拾清楚。”
“最主要还是……”
王参谋似是想起了点什么,回过头对门外等候的勤务兵们喊到:“你们俩都去休息吧”
“是!是!”
看到他们离开,王参谋接着说道:“这还是情报局那边催紧,我就先回香港了。”
“许可催你干嘛?”
“唉TMD,劳资人在高雄坐,锅从天上来。那短腿马鹿和情报局联名发电给中央说海兵队出了个逃兵,其实逃了就逃了,问题的是那个逃兵还投了熊文灿,还帮老熊练了一支新军在梧州前线一个叫什么傍山的地方给马鹿们攻坚时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这下马鹿们恼了,非要海军给个说法,现在老陈直接命令我代表海军去肇庆前指见机行事……”
华再安听完不禁皱眉“这事非同小可啊,算是咱们建军以来第一个叛国投敌的典型了。”
“话是没错!但这锅海军背的莫名其妙啊,他海兵虽然在一些业务上受军令部指导,但是中央从来就没说海兵队归海军领导呀!指导又不是领导,眼下是马鹿们不管不顾,名字前面有海字的出了幺蛾子就往海军告,这叫什么事?”
“那石司令那边怎么说?”
“说个屁~他石志奇这会儿正带着人打南澳呢,直接一句现场指挥员不能擅离职守,尼玛的这锅就甩我这了。”
“海兵队的军政归属问题是该理一理了,不然以后的行动有会太多扯皮的地方。”
“嗯~咱现在是海兵队随舰出航的,上舰后归舰长节制,因为舰长有现场指挥决断权,但海兵的军令政令都不归海军管。他马润四等人自己征兵自己发饷,现在整出个叛国投敌的典型出来让海军给说法?劳资能给个卵?!我海军又不是宪兵队!”
“等我忙完了这阵子了回头就跟中央好好说说这事。这是中央怕军兵种里一家独大,但确实有些矫枉过正了。”
“你说那帮子受迫害妄想症的家伙们成天YY自己一手组建的军队会造反!有意思么?多造几艘新舰就口水满天飞,我当时在发动机行动总结会上说过,目前放眼全球最强海军不是咱海军,而是元老院直属的海岸警卫队,所有8154改驱逐舰都在人那呢,人海岸警卫队组个编队开出来分分钟就能把咱海军现有的整个水面舰艇部队全干个精光……”
“你消消火,来~喝酒喝酒。”
华再安听完忙安抚激动地王参谋。


第二节 千足的反击
正在王参谋借着酒劲发牢骚时,一只三脚橘猫闻着鱼味儿进了屋子。王参谋低头一看抱起来就撸。他喜欢猫,连穿越时都捎上自家四只猫一起穿的,但撸着撸着他发现了不对。
“这猫腿怎么是瘸的?”
“不知道,有一天机关炊事员发现它躺在饭堂后厨门口嚎,当时腿就是瘸的,身上还有不知道是啥毛病,毛都快掉光了,你看这脑门上到现在还一直秃着。再后来炊事员看它可怜这就给养起来了。”
“但是吧~这货不爱抓老鼠,爱搞事。”
“怎么搞事?”
“咱这儿每个饭堂都养鸡下蛋给士官生们保证营养,这货呢经常在饭堂后厨里,吃饱喝足了就带上另外隔壁一大队饭堂养的一只叫“稀粥”的肥猫去鸡圈里捣乱,搞得现在后勤都不敢把鸡放养了……”
“哎呦我去,这货敢情也是个家禽之友嘛!”
王参谋感叹完顺势又使劲撸了一把三脚橘,可秃橘这回儿不买账了,拧过身打个滚儿就跳到地上,不再理会这个健壮的两脚兽,对着鱼骨头大快朵颐起来。
王参谋一边搓着手上的猫毛一边问起:“哎,这货叫什么名字?”
“噢~它不是腿瘸嘛,炊事员为了能养活它讨了个口彩,管叫它千足。”
。王参谋乐了,阴阳怪气地回道:“千足?这名字取的好哇!”说完他接着俯下身子轻挠正在大吃大喝的三脚橘秃脑门,并自言自语道:“啧啧啧,千足呀~你爹该不会是姓马吧?”
华再安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家伙不会是又喝多了吧?什么猫它爹爹还有姓马的?
“哎~我这正事儿还没说完呢。”
就在华再安回过神要抖些私货时,就看见王参谋突然冷脸看着三脚橘,而三脚橘这时竟然不理会面前可口的大餐,端坐着扭头死盯着门外漆黑的走廊。王参谋也顺着三脚橘看着外面。就在华再安一头雾水看着这一人一猫如此这般是为毛时,王参谋心里却十分警觉。他很清楚,,他养猫的,这种纯散养的猫在屋里能突然警觉起来,不是外面来猫就是来人了。而外面一直就没有猫叫春,那八成是人了……
紧接着王参谋对着华再安伸出左手食指放在自己嘴前示意其噤声,右手轻轻地从后腰处拔出佩枪,是一把M1911。当初发佩枪时他老嚷嚷着不要那个格洛克塑料玩具枪,非要一把自己在部队时用顺手的54黑星,但是压根没货。最后他跟私交不错的钱议长那淘来一把这货,不同于很多狒狒们自废武功,王参谋无论身处何方,夜里睡觉都把佩枪压满子弹塞在枕头下。而华校长这会儿正麻着头皮的看着眼前的王参谋握枪背手,悄悄摸摸地往门外快速移动,快接近门口时“咔擦”一声,枪上膛了!在相对安静地会议室里,那种独特的金属碰撞声格外地响亮。
就这一瞬间他也隐约的听到门外走廊里似乎响起两声脚步声。他刚想开口,不料王参谋已经顺势跨到门边侧身抵着门框低声吼道:“谁!?”
“呀~!”
从走廊外黑暗处传来一个女声,王参谋侧身据枪在门框处只探出半个脸继续低吼道:“滚出来,不然一枪打死你!”
“首…首…首长别开枪。”
,走廊里传来了一个年轻女性略带惊吓的颤音。华再安听罢立刻回过神了,连忙冲着王参谋喊到:“老王!把枪收起来!这我校办的文秘!”王参谋回过头:“咦!?”
当王参谋转身回到桌前麻溜地卸下弹匣退弹空枪击发时,门外出现了一名身穿量身定做的海军夏季白色制服的女中士,画了淡妆的漂亮脸蛋上还带着略显紧张神色,手里还端着一盘油炸花生米。华再安连忙对她说到:“放桌上吧,你别紧张~这位是咱们海军的高参,你……没事吧?”
这位女中士连忙低声回道:“华首长…我没事,炊事班让我把这个端过来给您。”
“噢~你放桌子上就行了”
“是…”
王参谋一边把退落桌上的子弹捡起摁回弹匣,一边看着这位女中士手里端着的那盘花生米,“嚓~”王参谋把弹匣插回枪上,回手将枪塞进后腰枪套里。“慢着!”看着转身即将离开的女中士,王参谋口气平静地的问道,“姓名,职务?”女中士听到背后突然叫到自己本能地挺起小胸收腹立定转身回答:“报告首长,我叫左亚美,伏波军海军士官学校教务处二等秘书!”
“噢,什么时候入伍的?”
“报告首长,今年三月。”
王参谋一边拿筷子扒拉桌上刚端来的花生米一边继续问道:“你之前在哪个单位?”
“报告首长,我是文理学院文秘专业应届毕业生,后在警察总局实习,现服从伟大元老院的分配,在海军部特招入伍的”
“那啥~哎~老王~”华再安看着眼前这一幕有那么点审讯对话似的,便想出声说点什么。没想到王参谋并不接话而是继续问道:“炊事班什么时候让你把这盘菜端过来的?”
“报告首长,是十分钟前”
“几点的十分钟前?”
“报告首长是20点42分”
“你今年多大了?”
“报告首长,我今年19岁”
“你回去休息吧”
“是……”
看着左亚美离开了视线,王参谋不禁喃喃自语:“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呀。”
王参谋猛一回头,对继续懵逼的华再安说到:“你明天电报海军部补个手续,把这小妞调军令部,我要了。”
“啊~!!?哎老王!你这干嘛呢?抢女人抢到我头上了!?”
“行了,就一句话!你放不放人!?”
“不放以后有活儿别求我啊!”
“为什么呀?”
“这妞身材不错,前面是贫了点儿,但后面还挺翘……”
“哎!王潮晖!你够了啊!你知道她是谁派来的吗?她可是跟着李华梅来的……”
王参谋不等他说完,强势打断道:““憋逼逼,放人!我才不管她是谁派来的!你明天让人事处通知她,这小妮子我带走了!”
“哎呦我去……你这是什么墙角都敢挖呀!元老院里谁不知道你王参谋是海军头号情种唉!号称那啥~对!人形自走炮!”
“得得得~行了!劳资还130炮呢!你继续说你正事儿。”
王参谋毫不理会华再安满脸的不岔,强行歪开话题说道。但这会儿他心里可清楚的很,刚刚所做的姿态都不过是在对方盘底,跟着海军头号有“故事”的女军官一起来报道?油炸花生米刚出锅十分钟就红皮发软?一问时间就能精确回答到几分?十九周岁的文理学院应届毕业生?还在警察总局实习过?
呵呵,整个就是一政保局派来的眼线嘛!而这会儿主角李华梅正在挨远洋炮呢,留下她这种配角算什么意思?那些个表面文章也就能忽悠一下自己单纯学究气的华师弟,但劳资在旧时空里也不是吃素的好伐!现在她是海军军籍归海军管,军种内调动政保局也管不着,先把这颗“雷”从华再安身边拔掉,拉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再慢慢消遣。并且小妮子脸蛋身材也过得去。制服诱惑也是不错的嘛,想到这里王参谋微微一硬,脸上露出正人君子般的纯洁微笑来……。
就在王参谋跟华校长“抢人”的时候,强装镇定回到宿舍的左亚美在关门后,倚着房门忍不住腿肚子打抖,她怎么都没想通自己明明是按照受训时的潜入课程标准抵进窃听,怎么就突然被发现了?而且听到在培训时所熟悉的那种元老院管控类专用枪支上膛时的声音,而且在紧接着王参谋一声低吼时吓得她差点瘫坐在地。“我应该没暴露……应该没有。”左亚美双手捂着胸口深呼吸,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
其实左亚美一路都挺冤的,练霓裳因为大侠们闹临高的事件吃了瘪发配广州,左亚美也是顺带吃了些挂落。本来她执行完贴身监视李永熏的任务后,想着能调回政保局或者待在警察局开始正常的生活,可是有一天她的上线,政保局二级指挥员柯云突然通知她即可携带新的个人档案跟随一个叫李华梅的预备役海军军官到香港海军士官学校报道。
命令来的非常突然而坚决,她当时甚至没来得及向正在上班的李永熏道别。原因就是李华梅进入海军士官学校任教,正式从预备役转现役,由于基本已通过政审及祁元老的“爱情保卫战”,最后一阶段的审查主要是针对她个人思想动态的监控。她身边原有的隐干已经不再适合这项任务。政保局需要一位能和李华梅“做朋友”的受过一定专业训练以及蒸包工作经验的年轻女性,去和她做更深入的思想上的交流来确保祁元老的人身安全。
综合考虑再三,在监视李永熏工作中表现突出的左亚美进入了赵曼熊的视线。年轻,有知识,文理学院出身,警务培训,监视经验,性格随和。几乎每条都符合赵慢熊的选人标准。于是,在警察总局批复辞呈后毫无悬念地正式进入现役。至于她背后的真实身份,政保局曾发函通报海军部高层,但不知为什么关于她具体身份的简报并没有传达到华再安。
好巧不巧的是,当她到士官学校报道没多久,那位监视对象李华梅却忽然随元老未婚夫要远航到一个叫什么英吉利的遥远国度,让她顿时失去了工作目标。足足等待了一个月之后,她收到了柯云的隐形墨水书信,书信里写到:“就地蛰伏,在没有新的命令下达之前,客观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最低限度的监督十人团各项工作情况,阅后即焚。”
当晚也是凑巧,左亚美正在炊事班旁的锅炉房打热水准备回房间洗漱时,一名值班下士跑到隔壁宿舍叫炊事班的人立刻点火升灶,谈话间她听到下士说军令部的王参谋突然到访要与华教育长宵夜叙旧,不免让她想起隐干简报会时,曾在重点“关注”名单上列有一位军令部唯一的元老参谋,好像姓王。
为什么上了名单她无从知晓,只知道上了名单的人,凡事遇到了就必须额外“关注”一下。她这才迅速回房放下热水瓶,转身出门“偶遇”忙碌中的厨房,“热情”地表示可以帮忙帮厨端菜。无奈每次传菜时发现王参谋宵夜的会议室门外戳着俩勤务兵门神,只得把菜递给他们传送进去。
她端着一盘热乎地油炸花生米正准备上楼时,听到两个勤务兵小声地一边下楼一边交谈着,言语中好像是要洗漱就寝。而她记得在刚进楼前还看到头顶会议室的灯还亮着,左亚美转念间就作小低伏闪进了立柱边的阴影里。
当两名勤务兵远去后,她蹑手蹑脚的端着盘子顺着墙角摸到了会议室外,起初一段时间里因为走廊里和会议室里因为王参谋的大嗓门,造成了回音让她无法听清里面的交谈内容,她只好继续猫腰贴近会议室。后面发生的事虽然让她心惊肉跳不已,但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几乎没声响的摸墙根过去还会被王参谋的举动吓到炸毛,差点儿就把手里的餐盘给丢楼下去。其实她的潜入一点没毛病可挑剔,只是左亚美没想料到乱入的“千足”虽然是三脚猫,但毕竟是猫,猫对周围环境变化的感知能力是人类的N倍。
偏偏那位王参谋又是狒狒里面唯一一个带着自己养的四只猫一起穿的奇葩,非常了解猫类的习性,在“千足”舍弃美味的宵夜紧盯走廊时,王参谋马上就发现了其中的异样,所以左亚美这次吃亏只能怪“千足”了。


第三节 吾之雪风
左亚美平复心情的功夫,华再安已经接上之前的话题继续唠嗑起一些疑问来。
“为什么军令部将508舰授舰名“雪风”?那可是极品祥瑞呀!”
王参谋一边抠着鼻屎,一边瓮声瓮气回道:
“嗨~这事儿啊,说来话长,年初海军联席会议上几位大佬们说这两年海军扩编太快了,军令部做个本年度的海军编成表,好盘点一下家底作从长计议,然后在会上定了一个舷号和授名的规则,轻巡这块用农历二十四节气命名,驱逐舰这块用春夏秋冬命名,舷号你知道的,和咱们以前一样,各分舰队错开三位数用。”
说到这里,王参谋把抠出来的鼻屎一弹,擦擦手指不忿地说:
“这不军令部里干专业活的不就我一个嘛,开完会老李就把会议纪要甩给我咯!”
“可雪风这名字也太敏感了,”华再安听完不禁疑惑地说,“一些人还不得拿这事喷海军呀?按那帮喷子们的习惯肯定要搞个什么听证会啥的。”
“喷?那些杠精们算个屁呀?不就一名字吗?元老院又不是他们几个开的!会上大佬们都说了,军部已经跟上面沟通过了,院里大佬们对军队内部事务的授权很简单,除了指挥权和财权,剩下所有的军务问题由海陆军各自搞定,弄好了报备一下就行啦!”
看着华再安犹豫地样子,王参谋探身向前。
“老华,说实话我个人是蛮喜欢文总以前说的一段话,说他最反感某些同志,一有点事情马上就要想到要开什么听证会,搞什么委员会,好像这就是刷他存在的价值。”
“嘿嘿嘿……没错没错。”华再安听完忍不住的笑错,“现在大陆上那些大萌的言官们其实并不寂寞,这不还有一群与他们感同身受的小伙伴们正在临高呢,自己没个几斤几两的天天把自己装成秤砣,以后元老院里能坏事儿都是那帮家伙给……”
说到这里,华再安又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询问起了王参谋:
“对了,老王你还没说你那春夏秋冬怎么把雪风给整出来了?”
“这个啊~是这样的,我家老爷子以前不是东海xx支队的嘛。事情是这样的,我以前上网时看到雪风的祥瑞史,然后有一天觉得有趣就跟老爷子聊这事,说到雪风去了台湾改名丹阳继续克蒋校长的事时,老爷子突然问我雪风是不是蒋军阳字舰舷号21,我呢~赶紧上网一查,你猜怎么着?嘿~没错了就是雪风!”
王参谋脸上露出兴奋地神情说:
“接着我老爷子下一句话就让我心凉了半截,他说丹阳舰被我们艇揍过!”
“啊??”
华再安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
“嗯——是这样的,老爷子说网上的战史时间有误,实际上是65年5月1号他们支队2x护卫艇大队3中队数艘62式护卫艇偶遇蒋军的丹阳号(雪风)。我家老爷子当时就在110吨的577号护卫艇上,对着2500吨的丹阳舰,但他们竟然单艇抢占T字头,火力全开足足暴打了它3分钟,然后丹阳号马上掉头跑路。老爷子他们就继续巡逻找茬,然后在那天晚上还把蒋军的“海狼艇”干沉一艘,俘虏一艘(后在拖带中沉没)。74年5月份577号护卫艇改舷号为6312号。”
说到这里,王参谋脸上全是满足和怀念:
“我老爷子还把相册拿出来给我看他的老照片,里面他在578号艇上和有577号改了6312舷号和6307号一起停泊的照片!”
华再安听到这里,忍不住拍案叫绝:
“哎~老王!你老爷子他们够生猛的啊!连雪风都被揍跑了,真没想到你跟雪风还有一段缘分呐!”
“可不是么!我当时也懵逼了,这顶级扫把星被我爹他们暴揍过,难怪劳资自打小时候起就诸事不顺呀”
“你不顺个屁…别贫~后面呢?”
华再安急于知道后续。
“后面?没啦~我老爷子说了,那会儿他们2x支队在东海那块可牛逼了,逮着青天白日舰就是一顿暴打,从无败绩!”
华再安仔细回忆了一番不由感慨道:“2x支队那会儿确实能打,那些个战史荣誉都是彪炳史册的,好多艇都是国防部直接授名的。原来这就是你要把508授雪风名的来由呀!”
“也不全是,我想着我爹当年揍过雪风,不吉利嘛!我现在恢复雪风顺便做为我的遛弯专用舰,图个吉利……”
王参谋美滋滋地说:“但是!这事儿的来由,我事先跟军部大佬汇报过,他们直接说既然编成的活儿是我在负责,只要不太出格,那这事我自个儿决定就行了,哈哈~”华再安无奈地顿首笑道:“老王,你也真可以的!你自己就是海军的祥瑞之一,然后你还在雪风舰桥上一露脸,谁敢让你护航!?”
王参谋回敬了华再安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叫无往不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王参谋端着酒杯,瞅着面前笑容逐渐猥琐的华再安无奈的问道:“说吧,又想让我做啥义工,我好提前准备一下。”
“编写教材!关于海权论的海权战略意义和制海权理论!”华再安急不可耐的表示,王参谋听完皱着眉头道“老华呀~就你给的这两主题不是选择题而是送命题,我这不是义工是烈士唉……”
王参谋扬脖干了一杯酒吧嗒吧嗒嘴接着说道:“这个海权是地缘政治学的概念,而制海权呢是战争学里的概念,这中间还要扯上海军战略学作为衔接和补充,咱不说别的,光是炒马老汉那几本书里的冷饭就能把我给累死哟!”
“没事儿~你累死了我管埋,为了海军苗子的未来,这活儿你不干也得干!”
华再安说完继续作奸笑状,王参谋顿时觉得脑袋上炸出了一截白发来,无奈之下感叹道:“干干干!我干!行了不?不过……就拿小鬼子海军为例,在战术层面上能挑剔的错误不多,但在战略层面上一直犯二,从根源来讲是因为缺少系统的战略思想教育,还有那个蛋疼的吊床号制度,因为马老汉的那套理论本身是根据当时世界格局去分析的,而小鬼子在没贴近自身实际情况的前提下,生搬硬套那个理论,还错误理解了战役与战争的区别,我们呢,要去糟粕留精华,可不能一昧的照搬!”
华再安看着进入状态的王参谋,深感还是旧时空的同行战友靠谱。
“没错,我就是希望现在的学员们能有个正确的战略思想基础,为以后的海军大学提供好苗子。”
“嗯,没错了……等等!你说啥?海大!??”
王参谋嗓门顿时大了几分嚷道,华再安看着一脸懵逼的王参谋。
“是啊,未雨绸缪嘛……”
华再安腼着脸,讪笑着回道。
老王伸着懒腰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因为电压不稳导致忽明忽暗的灯光,忍不住悠悠地说道:“华当家,我算是明白了。你在这建校办学,连大门口把孙大炮黄埔的对联都贴上了,你知道为这事儿马枭堡那帮短腿马鹿们没少骂娘吧?”
“可不是嘛,就前阵子那个家禽8之友跑军令部里找茬,说都是陆军流血流汗抢地抢人,凭什么海军好吃好喝的连军校都先建起来了!然后那个杜大娘,没事就嚷嚷着要海军招女士官生,向全世界展示我澳宋男女平等,真是要男女平等为毛还要分女仆,丢人呐。”
华再安讲完苦笑说:“我知道海军部和军令部为这事被喷了不少口水。可这全是没办法的啊,蛋糕就这么大。不抢抢,怎么分得多一点?”
王参谋点上雪茄深吸一口,吞云吐雾间表示道:“外面都知道咱俩关系好,这些个日子你躲这岛上眼不见心不烦的快活着,我可临高替你背了不少锅,这还不算前几天我揍的那个小杠精头头的事儿呢。”
“噗……!!”
华再安一口酒喷了出来,白酒呛到鼻腔里,瞬间眼泪鼻涕一起发作。接过王参谋递来的毛巾,把面子工程收拾干净后华再安心想果然破事隔夜传千里,那事儿还真是你干的!这货,还是当初那股绝不吃亏的匪劲!
真要追根溯源起来,这跟他当初在旧时空海军的经历有关,在那架EP3迫降海南岛的年月里,这货就坐在老旧的护卫舰舰桥上跟美帝的小鸟战斗群在南海池塘里挤兑了一夏天。而且听说他当初的那个舰长就是那种出了海,龙王爷老大他老二的主儿,怼完美帝第七舰队掉过头就撵着安南猴子的渔船满池塘乱窜。有一次撵嗨皮了,一不小心还把军舰给弄搁浅了。这跟什么人学什么样,王参谋这货本来还算正道的小三观,看着学着就跟着变操蛋了。


第四节 海军武备升级
“老王,说说你这次来的目的吧,你这仙一样的主,没事可是不来我这的。”
王参谋惬意地眯了一口酒回道
“嗯哼…没错。我来为两件事,第一呢调研一下士官校里多开设一个水武专业的可能性,第二是想听听你关于今年咱们正规化建设的建议,现在可不是草创时期了,海军又在快速发展,很多制度化建设严重滞后,一些条令条例还需要你这文职高材生帮衬一下……”
“等等!”华再安不等他说完连忙打断话题,“水武专业!?什么专业?现有专业我们都有了。”
“什么专业?你告诉我,旧时空历史中从19世纪到21世纪都一直在装备的主力水武是什么?”
华再安顿时眼神发飘了,转念间他激动的想出了答案:
“鱼雷!!!”
“嘿嘿,没错。”
王参谋奸笑了起来。
鱼雷作为海军武器,可以说是知名度不小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时,鱼雷已被公认为是仅次于火炮的舰艇主要武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被鱼雷击沉的运输船达1153万吨,占被击沉运输船总吨位的89%;舰艇162艘,占被击沉舰艇总数的49%。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鱼雷击沉的运输船总吨位达1366万吨,占被击沉运输船总吨位的68%;舰艇达369艘,占被击沉舰艇总数的38.5%。
回想起这种种数据,让华再安兴奋不已。
“老王,海军真的要开始研发鱼雷了!?”
王参谋先不作答站起来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双手扶桌很严肃地问他:“一个不会玩鱼雷的舰长是一个合格的舰长麽?现在是没有鱼雷,但海军早晚肯定要装备它的,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
“我明白了,我们不能让新装备等人!”
接着华再安又沉思片刻又问:“这事明老爷子和陈部长知道么?”
“他们还不知道,所有这些在我没有准备好具体方案前暂时对外保密,我打算这次回临高再向他们汇报这事,捎带着把金属定装弹和管退炮也夹进去一块说。”
华再安挠着下巴悠悠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肚子私货家伙。
“好你个老王,肚子里藏了不少私货嘛。”
“嗨呀,这不是先跟你通气了么,我打算先让海军牵头拉上几位大佬们开个武备升级换代的内部研讨会,然后根据会议纪要,一边研发试制一边对外时不时透露点新闻,等生米煮成熟饭时,企划院和陆军马鹿们那帮人就没啥好叽歪了。”
接着王参谋又补充说:“准确来说,我现在设计制造方案是基本符合我们现有的工业能力,只有一小部分需要更先进的技术支持,这也是推进工业化工口进步的动力嘛,现在最大的阻力其实就是在于那帮沉迷于现状的官僚们,还有那些纯粹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杠精。”
听到这里华再安心里不禁抽了一下。当初成立海士时,BBS上的那些口水几乎能将他淹死几次。
“你打算怎么应对?”
“对官僚就按前面说的办法来推进这事,对杠精嘛……嘿嘿,这不已经提前杀鸡儆猴了麽!”
虽然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心思还是很活络的。华再安看着眼前这位在军界内有名的“仙人参谋”这么想。
华再安毕竟是个老实人,还是不无担心的提醒道:“我觉得你还是谨慎点,毕竟都是元老,将来说不定还有求于人家……”
王参谋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说:
“知道我为什么放弃一切穿过来么?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人种博物馆,我的个人野望就是为了中华民族未来有一只能掌控四大洋的强大海军,就是为了中华民族成为一个称霸世界的海权国家!”
华再安不再言语,注视着眼前这位旧时空的学长,本位面的好友。昏暗的灯光照在王参谋的脸上,看上去更显露出他的坚毅。
“为了中华民族的新海军,我华某人无条件支持你!”
“嘿嘿,来,干了干了!”
那天晚上,王参谋和华再安喝了很久,俩人都是被勤务兵抬回房间的。当他们都打着酒嗝呼呼大睡时,那位可怜的左亚美同志还一脸迷茫的瞪着天花板发呆,其实那晚失眠的不止她一个人,就在离此地不远的香港基地,刚刚发生了一件让基地上上下下都集体“被动”失眠的事。



  
暴打雪风(丹阳舰)那场海战是我家父亲身经历,并非杜撰出来的,当初家父说出那段往事时我也是十分震惊,想一想全中国揍过雪风舰的,也就他们那几十号老哥们了,小艇敢抢雪风大舰的T头本身就说明了29大队的彪悍战斗作风。

   丹阳舰





第三章 元老的命令要服从!

佛晓中的早操军号声嘹亮响起,但青衣岛上的众多早起的鸟儿们那叽叽喳喳声犹如雷贯耳,鸟叫声早已替代了号声。
被鸟轰醒的王参谋带着一脸宿醉爬下床,冷水过脸后他换上旧时空带来的军装,径直来到操场观摩早操训练。正是早餐时间,在大食堂旁的军官小餐厅里,勤务兵正在泡制柠檬红茶,王参谋望着满桌丰盛的早点紧锁眉头发着呆,因为他想起离开临高前两位海军大佬专门交代他的作业。
在发动机行动后,元老院进入了扩张爆兵阶段,各军兵种都面临着如何正规化治军的问题,尤其是依赖各种专业技术的海军,鉴于元老院里旧时空的职业军人较少,而职业海军军人更少,现在海军两部处里已经一颗旧萝卜填一大片新坑,哪个方向都缺人。
虽说王参谋平时里挺闹妖的,在军部里也是上跳下窜的刺头,但他有在旧时空的基层艇队、专业院校、司令部乃至政治部都历练过,要专业有专业,要经验有经验,没经验的也起码见识过,政治立场上算偏右,属于毛病不少,用处不小的那类人。最后海军大佬们在一次高级别闭门会议上一致决定,由王参谋牵头负责海军新的整军规划拟定及实施。他们要求王参谋根据对基层的实际调研情况,参考旧时空的成熟旧例和经验,尽快拟定出正式的舰艇条例、海战要务令等正规军事条令条例草案,再根据目前元老院的对外扩张节奏和需求,整编重组各分舰队和基地,强化其协调作战能力,明确各单位职能要务,争取在年底的海军年终总结会议上通过并执行。
对这样一个重担,王参谋内心真的是拒绝的,也不怪他翻白眼,因为这工作量实在太大了,但在海军大佬们一番建设新海军的大道理加威逼利诱之下,最终他只好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残念“愉快”地接受了这份艰难的作业。
眼下王参谋回忆起前些日子在高雄分舰队驻地和今早士官生们早操时的所见所闻,但他发现无论高雄还是眼下的士官学校都还在试行各种老掉牙的临时规章,再即将毕业的士官生们分配到基层单位就会将这个问题放大,随着舰艇部队快速扩充,战线也越来越长,等习惯成自然再纠正时怕是为时已晚。
“搭个草棚子唱戏的情况咱得赶紧结束了!”
王参谋飘忽的思绪想到这里,忍不住溜出一句,弄得对面吃到一半的华再安听的一头雾水。
“啊?老王你说啥?要不要给你弄点酸辣汤醒醒酒?”
“没……我想起我还有好些个作业没做呢…”
华再安关切地看了看,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深究。
“咦?我的新任女秘书怎么没来?你昨晚可是答应我了的。”
王参谋一边油腔滑调的“放贱”,一边顺势抓起一只花卷嚼了起来。
“已经通知校办了……你丫迟早死在花丛中!”
王参谋吧唧着嘴不以为然:
“嘿嘿,劳资既然敢孤家寡人穿过来继续干海军,就没怕死的念想,死在花丛中或是战场上都挺好,哈哈哈哈哈!”
谁想到,这话是一语成箴。
“对了,你昨晚说到的北美的方案是个什么情况?”
华再安忽然想起昨晚王参谋提到的事。
“是这样,根据历史记载五月花号登陆北美到现在已经快十七年了,大哥……十七年啊!当初他们在普利茅斯生的娃这会儿都能扛枪打土著了,人家还在那签了公约建立了自治州,而咱们很多人这会儿还沉浸在工业水平达到十九世纪的美梦里!我这几年经常到处溜达,我看到除了个别项目外,实际上我们只摸到了十九世纪工业水平的边缘……”
讲到这他喝了一口稀饭继续说:
“总有些人天天吹嘘我们的工业优势如何如何强大,我们的技术碾压如何如何牛逼,可是十九世纪欧洲都有铁甲舰了,我们呢?铁肋木头做的劈柴船也就算了,不研发重油锅炉我也忍了,但为什么就不能积极点推动工业升级?老华,居安思危啊!我们穿越导致的蝴蝶效应远比我们想象的更猛烈,我们未来发展的眼界必须高于蝴蝶效应。
“咱远的不说了,就眼下才打下两广,我听说这会儿广州城里就已经分成几派人马在撕逼,临高那边也明的暗的互相扯皮。正事没办几件,成天就知道鸡毛蒜皮的斗气拆台,光凭这点儿眼界和王八气概,怕是还没把金陵城打下,就有人开始玩革命咯。”
王参谋发完牢骚,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我们现在的技术优势是建立在旧时空科技树的基础上,这会儿那帮盎格鲁撒克逊人还没开化,但随着东西方交流越来越频繁,谁敢保证别人不会开窍了再升级?更别说现在还有一个乱入的黑尔在西班牙人那里,就目前得到的情报显示他所懂得可一点不比我们少呢。”
“你想怎么样?”
“我打算在年终总结会议上向高层建议对北美地区的远洋侦查计划,伺机建立夏威夷前进基地,等到了北美哪怕不能久留,挖坑埋个自古以来的石碑也能对未来争夺北美提供说辞,说不定也是目前情况下我们染指美洲大陆唯一能办到的事?还有那个劳什子感恩节,哼哼~元老院拿下北美之日才是北美行政区的感恩节!”
华再安没有说话,心下思量着。他心里十分清楚,由一个相对健全的法制基础形成的政府,又在一个近似于开挂的开局地理位置,方才奠定了称霸旧时空世界的美利坚,那个曾经的灯塔国绝对不能在本位面里发芽壮大,必须消灭在萌芽之中。
“老王,你说的没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就是嘛,只要我们还有机会,就要想尽办法一点点蚕食,分裂,扼杀它!那啥自由女神像绝逼不能在北美洲立起来!”
华再安明白的很,死于安乐这句话其实他也不想说出口,但是事实就是每一次重大的革新进程都会有阻力,而这个方向的阻力恰恰是来自内部,撕逼和内讧牵制了推进者的大部分精力,能摧毁自身的永远是自己人。大家同是旧时空干过海军的,当初谁不是一腔热血的从军报国,却被旧时空的那些官僚们磨灭了心中最后一丝理想,想到此处他看着满脸忿忿不平的王参谋,心中感慨万千。
“报告首长!军令部急电!”
华再安闻声抬头看到突然出现在餐厅外的校办报务机要员,窗外的朝阳正照在机要员手上最高秘级的大红色密电本上,显得格外刺眼。转瞬间他回头望向满脸疑惑的王参谋,海军士官学校归海军部管,军令部来电那肯定跟王参谋有关了。
还急电!临高出什么大事了?

香港 昂船洲码头
其实就算临高出大事也跟一个小参谋扯不上边,此时香港海军基地副司令沈跃风此时正在码头来回渡步,等待从青衣岛驶来的交通艇。
昨晚的一起军民航行事故弄得他心神不宁,所以当王参谋的一只脚刚踏上码头时,他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老王!你来的真及时啊!”
“干什么?我路过……!”
王参谋的牢骚丝毫没有阻止沈跃峰手里的动作,他一把把手里的文件袋怼到王参谋胸口。
“这是事故简报,你先过目一下。”
王参谋无奈地摇摇头,一边朝马车走去,一边抽出简报。
简报大意是关于从高雄母港出发的立春级311号惊蛰舰自入列后第一次来香港船厂进行小保养,于今天凌晨到达香港外港停泊锚地,在非特殊情况下需要在外港停泊锚地下锚,等待天亮后再靠岸进厂。
但不知值更副长因何原因下令编队进行夜间进港停靠作业,结果在进港途中把同样摸黑离港进行夜间捕捞作业的一条渔船给撞成两截了,造成311号惊蛰舰舰艏轻微损伤,渔船当场沉没,311号上无人员伤亡,渔船七名渔民三死二失踪,其余两人轻伤落水被后面同编队的508号雪风舰救起,现已正在港岛海军医院进行救治,伤员及家属情绪稳定云云。
“黑灯瞎火的被一千多吨的大舰,咔嚓成两截,再被人捞上来,还能情绪稳定!?”
王参谋读完最后一行,不由自主翻个白眼。
“311和508当班舰员和舰只现在在哪?”
“都在船厂码头。”
“乐琳呢?他在哪?”
“在船厂安抚渔民家属。”
“渔花子闹上门了?”
“是……正堵着船厂大门哭来着。”
沈跃峰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出事的渔花子是哪儿的?”
“是农业水产省下属渔业合作社的。”
“卧槽!这下热闹了…吴农相最近没少背锅,咱们跟他关系不错,但眼下一再点炮,这回头我怎么跟他扯别的事儿!”
王参谋一脑门黑线,同沈跃峰钻进了马车。
“快!去船厂!”
此刻乐港督正对着大门外哭天喊地的渔花子家属们和与他同样愁眉苦脸的渔业合作社负责人发懵。他先前简单询问过昨晚311号当班舰员,大部分舰员们表示除了发生在瞭望员发出碰撞警告前都毫无征兆与预警。还没等他把所有情况了解完时,厂长就急急忙忙的跑来报告说大门外渔民家属正披麻戴孝的跪地哭喊,还烧起纸钱来。
乐琳从小在香港就没见过类似医闹的场面,顿时就在大门后的主路上呆住了,询问左右
“他们这系作咩耶!?”
“首长,家属们要尸体要说法。”
“那尸体在宾度?”
“已经派船去打捞了,现在还没回来。”
“首长,他们堵着大门,要不要叫警卫赶走?”
乐琳没说话,他心里当然想平静地处理此事,但他是在相对没人管的社会氛围里长大的,内心是不愿让警卫连强行驱散堵门的渔民家属们。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勤务兵跑来通报,说沈副司令接王参谋的马车从船厂后门进来了,乐琳听完赶忙往后门走去。
刚到跟前还没等乐琳客套,王参谋抢先一句话堵回了千言万语。
“乐港督,你马上通知两舰昨晚当班舰员全部离舰,在基地招待所里等候调查,未当班的舰员未经许可一律不得离舰,直到调查结束。对了,当班副长、航海、操舵、帆缆、瞭望、武装更要单独安置”
紧接着王参谋又补充道:“本地渔业合作社负责人,还有负责渔船出港的调度等港务相关人员也都一起请来”,“吴老板那边要是来电询问就说我本人亲自在港调查此事,请他稍安勿躁!”
乐琳赶紧说:“好,就按你说的办,可现在外面那些渔民家属……?”
“你来解决!”
“我怎么解决?”
王参谋眉头一皱,喝道:“大哥!你第一天在元老院混啊!?你解决不了土著的困难,就解决先提出困难的土著!我现在首要任务是调查事故经过,对那些扰乱军事基地秩序的家伙,你的警卫部队是当路墩子用的吗?枪托加红包!”
“还有,在事故没有正式调查清楚之前对外封锁消息,电报通知军令部航保处就说是我的命令,只要发现临高和广州方向有大嘴巴子的闲人来港,一律技术性甩客!”
“呃……OK,我马上去办……”
王参谋转向身边的沈副司令说:“老沈,你跟我去码头看看。”说罢二人快步便往码头方向走去。
在王参谋登岸不久后,左亚美正跟着王参谋的勤务兵曹远东一起提着行李晃晃悠悠的下艇,踏上码头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还一团乱麻,除了晕船后遗症,最主要是因为一夜未眠的她就在准备吃早饭时校办主任派人带着她的军籍档案来通知她,即刻起她就是昨晚那个拿枪指着她还老凶老凶的元老参谋的随从。而在来香港的路上,船舱里一口广东口音的曹下士不止一次的交代她等回了临高,每天如何惨(铲)死(屎),让她十分不解是为什么每天要拿着竹篱笆惨死是个什么样的操作,这几件事叠加在一起让她的内心此时几乎是崩溃的。但曹下士可不管她心崩几何,忙催促她赶紧扛行李去招待所。
王参谋站在码头上看着311号的舰艏。就目测外观而言损伤是不大,船厂此时正在组织技术员们上舰检查舰艏前舱内部和主构件的水密性,工作人员上上下下的忙碌着。
“全面评估完损伤程度需要多久?”
王参谋对身后刚刚赶来的船厂军代问道。
“报告王参谋,根据厂方预计,全面评估加上海试大概三天出报告。”
“好,这条舰入列才三个月,评估这事你交代厂方一定要做到严谨细致,报告一出来马上给我。”
“老沈。”
“嗯?”
“麻烦你马上就近安排几间房间作为事故组办公用。现在成立一个联合调查小组,你牵头做组长,我做副组长,你马上通知华再安来做第二副组长,他以前干过军检,这事后续处理不能少了他,再从基地里抽调六名得力的归化民军官进组,然后把两舰的航海、值更等日志全部收上来以备交叉核对口供笔录。”
“好的,我马上安排,警卫员——”

当商讨完前序事宜,王参谋才晃到在一旁等候已久的311号和508号舰长面前。311号舰长严青松此时正大汗淋漓,强装镇定的表情下神色依旧紧张。而508号舰长许田因为没出包又有及时打捞活口的功劳在,自然在表情上相对淡定些。
王参谋冷眼瞪着这两位军姿挺拔的归化民舰长。这两位都是博铺军政学校出身的少年学员,也都做过他的学生,学习和实操技能十分优异,都是第一批晋升为海军舰长的归化民,不过分的说,他们是在未来三十年内海军最精英的归化民军官。
“你们俩谁的祖宗埋香港了?”
“报告首长,没有……!”
“那你们俩谁的家眷在香港?”
“报告首长,没有……!”
“那为什么要夜间进港停靠!~啊!!!港外锚地那么大,就挤不下你俩吗!!?”
“报告首长,是随舰王首长非要停靠的……”
王参谋满脸愠怒吼道:“我不管是哪个JB首长要你夜间停靠的,从现在起,你们要把所有情况全面的!详细的!向调查小组交代清楚!”
“是,首长!”
“叫参谋!”
“是!王参谋!”
“滚!”
“是!”

看着两位舰长悻悻离开,王参谋心想着,自年初就有“舆论”说海军占用资源太多云云,不少元老在BBS上开始发帖声讨海军的扩张太快云云。虽然目前大多数元老在面前对发展海军的重要性问题持肯定的态度,但小股左倾歪风这么吹下去,难免会让一些墙头草倒戈相向。这次如果没把这件事处理好,那在今年的年度预算会议上,海军一定会被其他预算单位借机攻讦进而削减海军新年度预算。
“急电,军令部作训参谋王潮晖报总参谋部、军令部、海军部,抄送海军文总顾问,机密,乙级密码,我奉军令部参谋长李迪命令,现于香港调查高雄分舰队311、508编队于1636年9月13日0035时于香港基地港外停泊锚地与农业水产省香港渔业合作社下属作业渔船之海面相撞事故;
现工作进度如下:就地组成海军913事故联合调查小组,组长沈跃峰,副组长王潮晖、华再安,善后副组长乐琳,组员若干。军地双方相关当事人均已管控、相关日志文件均已封存待查。311、508两舰原地待命等候调查,其中311舰已派员定损作业中,事故渔船已在事故发生当时解体沉没。事故造成的两名失踪渔民截止发报时间尚未寻获,其余遇难渔民遗体与伤员已送往香港海军医院妥善处置,并对伤员及遇难者遗体进行血液酒精含量检测。为保障联合调查小组进行客观公正的调查,还原事实经过,现对外已实施短期舆情管控措施,调查小组将适时汇报调查进展。
——1636年9月13日,香港海军基地司令部913事故联合调查小组;”
“啥!?抢着大船风头,好运一整年!?”,
“是那帮渔花子说的?”
王参谋一脸懵逼的问,
“嗯,我也有所耳闻,这算是南海渔民的一个风俗吧”,老沈思考片刻后回答道。
接着王参谋狠狠地怒斥:“一个非军事口的元老就敢擅自指挥海军编队、变更航行计划!如果是个元老就能指挥枪杆子,那要我们这些军队元老干嘛用!?”
老沈眼看王参谋要发飙就连忙安抚他:“你先动气,这主要是咱们这规章制度上还有一些漏洞,事已至此咱们先把这事看怎么处理好……”
王参谋听完只好点点头,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在经历通宵的调查后,王参谋瞪着熊猫眼看完了913事故的调查报告初稿,现在他对整个事故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起因是在高雄的两舰编队准备启航前,水警区突然接到一名广州财税局元老的随舰前往香港的要求,由于对方是元老,并且海军对非本单位元老随舰出航方面也没有正式的规章制度可循,所以通常舰务部门对此不会拒绝。
随着近两年临高大批外派元老进入广东,大量航班运力都集中在军事和物资方面,就连政务院办公厅那两条元老公务船都跑得没时间进船坞保养,指不定哪天浪大一些就散架沉了去鸟。对于外派元老家眷的随行工作全靠仅剩的那点儿空余舱位慢慢挤出来,主持航保处调度及审批海上运力也是王参谋的工作之一。
去高雄出差前,抽空复核排期表时他注意到一名广州财税局元老的老婆孩子已经等了好几个月没排上,想着他老婆还带着两娃挺不容易的,这位元老又是个十分顾家的居家男,而且重要的是他知道这两口子都是广州财税局的扛把子,将来在中央年度预算会议上是有一定发言权的,此时不卖个人情更待何时,于是王参谋大笔一挥把他家眷给调到最靠前的班次。可王参谋做好人没好报,正是他关照的那家男主元老为了尽快见到家眷才蹭军舰前往香港,最终由于种种原因导致了碰撞事故。
话说那位男主自己也没想到老婆孩子那么快给送广州了,由于他身在高雄如果等固定班次的公务船来接起码要十天左右,可一想到老婆孩子就在广州,他心里跟猫抓似的着急呀!手里揣着老婆发来的平安电报原地打转转,不管了,马上走!活没干完不要紧,本来高雄这鬼地方他也不爱,一说出差啥的最烦了,还是老婆孩子最重要。
这位元老本来就是个任性的主儿,又在旧时空体制内厮混过,抹油溜号、甩锅早退等等技能槽都是满的。可是他当把手头的锅撇干净之后问题来了,船呢?于是这位元老连忙四下打听,最后问到有军舰下午就要起锚前往香港,他心里立刻盘算起香港基地每天上午八点都有一艘小型机要公务船往返广州嘛,一句“天助我也,机智如我”让他立马奔向水警区码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据说为了赶军舰跑得太急,连行李都没收拾让人随后打包寄回广州。
在311舰桥上,归化民舰长严青松,身着白色海军春秋常服,正军容严整的向那位心急火燎的元老敬礼汇报:
“报告首长,高雄水警区距香港基地约342海里,编队目前以航速6节行进中,途中将按计划进行海上编队通信及运动演练,并对各舰进行多项测试以……”
“严舰长,别的我不想听,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到香港?我赶时间!”这位元老满脸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直接打断严舰长的汇报问道
“报告首长,我们预计在后天夜间十一时前抵达香港基地港外停泊锚地过夜,并在上午十时前停靠香港造船厂码头。”
“演什么练?有什么好演的?你们是去香港保养的,为什么晚上到了香港不靠岸!?好泡在水里骗我元老院的出海补助吗?你们海军的首长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面对这位元老一连串上纲上线的质问,严舰长只好硬着头皮客客气气地回答道:“请首长见谅,演练科目都是军令部的命令,在夜间除非是紧急情况,否则不允许海军舰船在晚七时后进港停靠码头的……”
“我不管这是谁的命令!我有要务在身,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元老院广州特别市财税局副局长!连你们首长的工资都是我挣来发的,懂吗?我现在以元老身份命令你以最快速度抵达香港,不得有误!否则我扒了你这身军装,流放三亚!”
“首…首长!您息怒,我这要是没有演练测试就赶到香港那也算抗命,而且是军命,就算您不扒我军装,王参谋也非枪毙了我不可!”严舰长听完这位元老的“义正言辞”的怒斥,低声下气哀求道。
“嗯?哪个王参谋?”
“军令部王潮晖参谋”
“王……!!”听到这名字后这位元老顿时把后面编排好的话,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噢~王元老呀…我认识”
“那什么,你尽快,该做什么都尽快!做完了全速赶路!我的时间很宝贵你知道吗!?”
这位元老说罢满脸嫌弃的表情,挥挥手示意舰长离开自己的视线。
“是!”
严舰长回礼后火速闪人开始备航作业。

而这位元老此时望着无敌海景,心里千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谁下令不好偏偏是那个王潮晖,转念一想也没错,他作训参谋管的就是这些。对于那家伙他心里倒也清楚,人混心细胆大手黑外加脸皮子贼厚,又是军部里的少壮派,而且上下层的关系据说都很硬,任谁咬都啃不动还能折一口牙进去的货。自己跟他也就是照面时点个头的交情,现在海上运力紧张,这次家属能这么快广州估摸也是他给的顺水人情。
跟严舰长掰的什么狗屁要务都是他在硬拗胡扯出来的,其实理是在人家那头,如果真把这途中训练的事搅黄了,指不定王参谋会如何找他麻烦,综上所想不由得让他稍稍收敛一些。
但这位元老又琢磨着该如何勒逼舰长在没训练时候快点儿跑,元老个人利益高于一切,至于那个夜间什么不靠岸的规定,等到了香港再说吧。
在短短的两天航程里,可怜地311编队和严舰长们被那位“尊贵”的元老逼叨叨的快精神衰弱了,编队里的901型508舰最高设计航速是10节,在那两天里也跟着被逼出了近13节的最高航速。一进入指定海域时,两舰官兵就鸡飞狗跳的演练测试,编队上下齐心协力朝香港飞快地飙船,因为大家对本次航程只剩一个目标任务了,就是赶紧把那位从早到晚瞎哔哔的“元老指挥官”送去香港。
在高雄编队出发后的第二天夜里,张四三晚上摇着船桨晃晃悠悠的出了香港岛,正准备着天亮前能收一波小管鱿鱼,那玩意儿鲜,首长们和渔业社一直都高价收购,张四三一边看着孩子们张罗着,一边琢磨着明年去渔业社贷款换一条新渔船,就在他yy那会,孩子们已经把渔业社租借给他们新话叫作“海水电池”和“灯泡”捕捞照明器给组装好了,只等到达捕捞区域就可以点亮它,自从有了这个澳洲神器,晚上捞海产时简直不要太美。
就在张四三从丰收的憧憬里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了离自己船的不远处似乎有两艘黑乎乎的大船正非常缓慢的穿过薄雾向他左侧驶来,根据海军演练规定在实战演练航渡期间编队实行灯火管制,所以他在漆黑的海面上借着从云层缝隙中短暂透出的微弱月光,只能判别出一个大致轮廓,但是能大模大样开到港岛港外锚地的一定是伟大元老院的船。
“我丢~大船啊!”历代渔民们大都是很迷信的,张四三突然想起一个陋俗,就是去大船前面抢个道,类似高速公路三车道,从最左道超中间道大货车后回到最右道那样,如果抢好了来年渔货一定丰收满舱,而且平时也没多少机会能遇见如此慢速航渡中的大船,时不待我啊!抢它!博来年一个好彩头!就事后来讲其实也不能过于指责张四三太迷信,只是他没想到那条大船上还有一位更邪性的家伙,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当晚311舰编队在到达港外停泊锚地正准备下锚时,在311舰桥上的那位“元老指挥官”又开始鼓噪起来了,一堆元老公务至上的黑帽,夹杂着藐视元老院之类的黑锅,噼里啪啦的砸向严舰长。严舰长是元老院从博铺少年军校开始一路培养出来的第一代归化民舰长,对元老院极为忠诚,对元老个人也十分尊敬。面对眼前唾沫星子满天飞的尊贵元老,他一开始试着从安全的角度去劝,又一堆黑帽子扣过来。接着他解释大船夜间停靠的种种困难,一堆黑锅飞来。最后他提议把两舰配备的救生舢板全部释放,派出最精锐的水兵组成“豪华”舢板小船队送他上岸,马上一口巨大的“无视元老生命安全,企图至元老于危险之中,其心可诛!”
就在黑锅从天而降让严舰长倍感委屈之时,他不知道眼前这位元老其实是心虚而不示虚,他本身就恐高怕水,再加上海面乌漆嘛黑的,虽说是港外近海那也是有点小风浪,且不说这深秋的海水有点凉凉,想想从甲板到海平面近三层楼高的距离,还要一路攀着那看着不怎么结实的绳梯下去,万一那啥……不敢想!万万使不得!怂不怂哪儿怂自己心里门清着呢,他心念着“让我坐舢板登陆?没门儿!小命要紧!但是晚上不靠岸就赶不上明早回广州的船了,NO!劳资刚不过龙王爷,刚一个归化民军官还是可以的,一定要拗到他现在就靠岸!”琢磨完他接着又是一顿胡搅蛮缠。
严舰长在所有劝阻无效,头顶一堆黑帽又被口水洗脸的情况只好妥协照办,“好吧,我这就安排编队靠岸部署,请您先到舰长室休息片刻。”在严舰长下达夜间停靠命令后,全舰值更官兵立刻行动起来,信号兵向邻近的508舰发去“你舰立即随我舰入港停靠”的灯光信号,帆缆兵开始整理缆绳索具,轮机兵重新向锅炉加煤,舱段兵前后跑动检查封闭各处舱室的水密门和管路阀门,枪炮兵立刻固定炮位并清点检查存放弹药,观通兵再次爬上桅杆上瞭望台,水兵们各司其职各负其责。这时航海长向舰长汇报道:“报告舰长,0015时,多云有雾,东南风四级,气温16度,海面目视能见度距离1海里”,“好的”严舰长示意后转头看着值班副长正在下达各项指令,他心里正努力回忆着在舰长轮训结业前王参谋曾教授过的夜间紧急停靠步骤和要点。因为港岛的港外停泊锚地距离港内码头有近17海里,而且舰上现有观通设备无法在如此远的夜间距离与港岛岸勤部门取得联系,现在遇到的状况可比当初上课时提到的还难了许多。此刻他只希望能尽快地平平安安的靠岸,然后好好写一份关于今晚违规停靠的检讨报告,王参谋那头的挨骂看来是跑不掉了,但这可都是那位元老逼的,这事一定得解释清楚。
忽然间从铜质传声筒里传来了轮机长的关于主锅炉水位计失效,锅炉安全门不动作,锅炉有失压危险的呼叫,“立刻停炉排查故障,马上关闭风机与引风机”,严舰长一边下令一边示意副长立刻到锅炉舱核实情况,本来祝融Ⅱ型火管式锅炉的可靠性就一直不稳定,再加上为了赶路,导致锅炉全程一直处于高工况状态。
在主锅炉停炉失去蒸汽动力时,舰长下令帆缆部门快速进行风帆动力作业,也正因为风帆作业导致瞭望员的瞭望视野被暂时阻隔,而没有看到正在悄然逼近的小渔船,等舰首瞭望员发现时已然来不及了,船只不是汽车,没有刹车可以急停,在航行中的动能惯性让舰船只能采用转向来规避碰撞。虽然接到警情时,舰长急忙下令满舵转向,渔船上的张四三也万万没想到本以为眼前航速缓慢的庞然大物其实并不慢,谁能料到这本来准备收帆熄火的军舰又要起航,而当发现自己又即将与它的航道重叠时,慌忙摇舵试图避让。但引力和海流让军舰与渔船上的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后的相撞,随着几声沉闷的碰撞声,311舰甲板上响起一片急促船钟与哨子声,在其后方的508舰接到311舰发出的“右舷有人落水”的灯光信号后,随即加速前插开始救捞作业。
也不知为何,自508舰雪风号入列在香港近海完成了其第一次救捞行动后,历代雪风舰都牢牢的占据着伏波军海军搜救打捞榜第一名,且熊踞海军四大祥瑞之首,其祥瑞史数不胜数,名气之大连伪明治下都曾出现段子来描述它。《髡人妖船·雪风传》南髡有船,其名为雪,乃祥瑞,善救溺水者也;扬帆起航,其名为风,乃邪神,善征战四海也;髡人颂,无不知其纵横万里也;髡人世代相传其,雪亲王也。
但此时关于海军“风花雪月”的事先放一边,因为船厂小楼楼顶阳台上正挤着四个人在交换意见,这时王参谋问沈副司令,“那个王企益现在人在哪?”,“据严舰长所说撞击事故发生后就溜进舰长室直到上岸后才出现,上岸后就不知所踪了。”
接着乐琳插话到:“我知道,港务办那边汇报有个叫王企益的财税局元老在昨天早上搭乘机要公务船去了广州”
“好嘛!闹出妖来连个屁都不放一个就跑了!耍滑头是吧?早晚收拾了他!”王参谋忿忿不平地表示。

收拾犯事元老那是后话了,眼前的事还得自己处理,想到这王参谋对华再安询问:“老华,穿之前你干过军检的,抛开那个老滑头瞎指挥的原因,对这事你有哪些处理意见?”
华再安随即表示:“这件事就目前的调查结果而言,惊蛰舰和渔花子各打五十大板,双方都付有有责任。对待处理问题上,渔花子是农林省下属单位的合作者,而且人确实是被海军给嫩死了,所以我觉得丧葬费和慰问金我们还是应该承担的。至于惊蛰舰方面,我们首要的是保障一线部队的士气,所以我个人认为可以参考旧时空xxx舰在xx岛搁浅事故来处理,舰长警告,副长行政降一级,负有责任的值更瞭望员严重警告。”
王参谋听完看着另外两人表示:“我个人同意老华的处理意见,你们两位呢?”
“我同意。”
“我也OK~”
王参谋在看到大家对此都没有异议“既然大家对内处理意见一致,那么麻烦老华先草拟一份事故调查结论报告,先不急着联属上报,军舰定损和维修的事你们先安排下去。我明天去一趟广州找那个老滑头聊一聊,不让他吃点苦头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呀。”
王参谋顿了顿继续道:“我待会通知部里解除来港管制,省得被人猜忌留下话柄。至于吴农相那边,你们发报跟他解释一下,说海军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请他稍安勿躁。最后,这件事处理不好会牵扯到好几个单位的,你们记得交代所有事故相关人员对事故经过一律不得外传,违者严惩不贷!”
“乐琳,关于渔花子家属那边的丧葬抚恤费用你准备一份清单价目,在我出发前给我,海军可没有小金库,这钱我可得找某人出。”
“老沈,你call一下宣传部丁部长,就说我亲自请他下周亲自来港做一个深度新闻采风。”
“诸位,我明天先到广州会一会那人,就顺道前往肇庆前指一趟,因为军部大佬们交代过几个事儿,关于这次事故结论报告等我回来后由我亲自带回临高,剩下其他的后续事项就拜托诸位了。”
众元老听完纷纷表示香港这边的后续事宜他们会妥善处理,让王参谋安心启程。而后乐琳看到王参谋在告别众人回招待所休息之前,他将老沈拉到一旁耳语了一番,似乎是让老沈准备一些东西,乐琳随后一边下楼一边心想着,这王参谋该不会是要老沈准备什么狼牙棒或者指虎之类的玩意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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