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投稿】【短篇】离开督工的日子：许三多的揭发

女侠独孤雯 · 发表于 2022-4-24 04:12:27

本帖最后由女侠独孤雯于 2022-4-25 02:35 编辑

伏波军第二次反围剿落幕了，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是伏波军的一次完胜。但在战后临高元老公开大会结束之后讨论一些特别问题的临时军事听证会上，军事口元老和执委会都遭受前所未有的质疑和压力。特别是同何如宾所部的土堤激战，拥有两代以上武器优势和防守优势，兵力也不处于悬殊劣势的伏波军伤亡惨重。虽然公开宣传上的报告中掩饰了损失，绝大多数归化民并不知情，但绝大多数元老都知道这一战伏波军战死过百。
   经查，何如宾确实从南洋黑尔那里进口了一些神秘药品给明军服用，但那很显然不是给伏波军造成巨大损失的全部原因。针对军队建设和管理情况的调查也就由此展开。。。。。。

   大战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海南的天气也终究稍稍变得凉爽起来。军营内，除了轮值放“私下暗哨”警戒巡查员或上级首长的人，聊天打牌成了军营里的日常活动。不过以前在连里人缘不怎么好的许三多，此时此刻却用不着成为其他人欺凌的对象或者负责沉重的洗衣服叠被子打扫卫生之类的杂活了。土堤激战中，许三多是躲避在后方的营部余元老亲自关注到的几个四连表现比较突出的士兵之一。肉搏战中用刺刀连续刺杀了三名何如宾手下的家丁，徒手搏斗中还直接把一名凶狠明军家丁的眼珠扣了出来。战场上的凶狠表现，让以前很多以为其是个软柿子的老兵及班长们此时此刻都对其敬而远之。

   一年多的军营生涯，似乎如一代人一样，让入伍之初怀着简单心思的许三多变得更为成熟起来。总结报告昨晚就写完了。但此时此刻的许三多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些由衷之言会不会石沉大海。

   就在此时此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许三多的身后。正是此时此刻哪怕是很多酱油元老也不得不敬重的福相男子：外号“督工”的马千瞩。

“老首长！”虽然不知道马千瞩是怎么绕过私暗哨在三营四连营房门口处的警戒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但许三多想起了入伍最初几个月马千瞩还亲自负责新兵军营的日子：没有军营欺凌、没有异己阶级出身曲线调动的后门兵、整个队伍虽然列队都要很长时间，反口令队列练习都不熟悉，但每个人都没有迷茫，知道为何而战，也普遍感恩于元老院。哪怕一年来经历过很多事情，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不要说了，你昨晚的报告我暗中看过了。其他几个四连类似你一样的战士也一样。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军事口的元老们任人唯亲、消极怠政，搞的我们的队伍从政治到军事训练都是乌烟瘴气，并不仅仅是你们三营四连，还有炊事班和余元老的亲信连长勾结，通过削减体能及肉搏训练项目，贪墨连队伙食捞私房钱的事情。。。。。。”

“这样说来，战士们今后可以重新摆脱十人团同亲信军官们的恶政，彻底翻身了！”许三多多少有些兴奋的说道。

   马督工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道：“今后你是一排排长兼四连副连长，除了作战事物以外，四连的人事报告和作息训练计划报告由你全权负责，组织官兵们熟悉线膛枪二三百米距离上的弹道性能，组织更贴近实战的射术训练，防止我们的新步枪还不如敌人的斑鸠铳打的远的事。这是身为执委会高层的我暂时唯一能做的了。”

   许三多一开始多少有些兴奋，但随机却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沉默无语，许久之后只能默默的唱起那首一年前曾经让很多人感同身受默默流泪的歌曲：“唱支山歌给您听。。。。。。”

“马督工”并没有在四连的军营里逗留太久，就通过营房修建时就有的密道离开了。

   出了密道，来到马千瞩早就有所准备的一处隐秘所在的时候，才见到了姬信本人，叹道：“虽然对事情早就有所预料，但亲自证实，而且军中问题如此严重，还是让人有些压抑。”

   姬信对此却并不以为意：“这没有办法，我们本来就来自于一个老虎横行，群魔乱舞的年代。不论体制内还是海外党，你能指望那些玩过枪的小资，真是近代救亡时期大浪淘沙走上一条对自己完全没有多少好处寄托道路的革命者？我从来不认为，简单的模仿制度、机制、口号一样，实质就一样，甚至：路线相似也可能因为微操管理而有天壤之别。70年代的军队都不是当年红色军队野战主力，更不要说是我们。何况，我们的对手终究还是太弱了，我们的金象腿太粗了。就是庐山训练班之前国军和军阀那些军官们的危机意识，我们的这些军事口元老们都不可能有。我敢说：我们军事口元老的实际素养远不如《将校袖珍》都没有翻过几页的早期黄埔生。。。。。。”

   姬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幸亏在元老院的最高层还有你，次高层还有我。哦，今后我们不能再这样见面了。你的真实立场和身份不能暴露。。。。。。”

   马千瞩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默默的离开了。但即便身为很有可能的下一届执委，最有权力的实权派元老之一，马千瞩也知道：没有穷尽自己的一生几代人的谋篇布局，也是根本不能让右翼为主流的根基和种子通向真正的社会主义之路的。

   左顾右盼隐蔽辗转中的马千瞩没有胆量哼小曲，但电视剧《潜伏》的片尾曲乃至电视剧《暗算》的主题曲，却默默在马千瞩的脑海中默默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