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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忧虑的平千代
一年半前,平千代作为对马藩宗家进献给平秋盛元老的艺妓,乘坐贡船从对马严原金石港出发,历经济州、上海,水陆辗转两个月才来到了永夏的临高。在平千代二十一年的生命之河里,乘船奔波对她来说也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在她十三岁成为舞妓(见习艺妓)两年之际,来自长崎的商人就从难波(大阪)的艺馆把她买来供自家观赏。后来这名供养她的商人出海遭了海匪落了难,平千代又被转手卖到了对马岛的宗家,成为对马严原金石城里难得一见的艺妓。现在又被宗家送到海外的临高,平千代早已没有思绪的波澜,想来这临高不过又是一座河中小岛让她能稍歇一歇脚,随后又将乘着船随着岁月不知漂往何处。
临高炎热的气候对经常穿着厚重和服的平千代很不友好,特别是刚来临高的时候,每次在闷热潮湿的房间为元老表演后,出的汗都能把和服全都浸湿,有次还晕倒在了房间内,她后来得知这是“中暑”,元老才让她减少表演的次数。现在是她在临高过的第二个冬季,也是她最喜爱的季节,这里的冬天不冷,要比对马岛的秋天还要暖和,穿着和服走动正好适宜。临高这里可比对马岛热闹多了,严原金石城不过是几千人的小城,并且她自进入宗家后三年的时间里仅仅出过两次门。而在临高她是可以随意外出的,尽管跟随她一起来的桃妈妈(弹奏三味线的艺妓)要求她遵守传统不要出门,但她还年轻,只有桃妈妈一人的管束就显得无力起来,况且临高这里的女人上街都是极寻常之事,平千代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丝凉的北风也有危险的一面,桃妈妈就在北风的吹拂下染上了风寒时疾,四十多岁的桃妈妈本就体弱,从对马来临高的漫漫旅途加重了她的病情,终于在今年席卷海南的寒潮里一病不起离开人世。 平千代和桃妈妈没有太深的感情,平千代在出发前宗家才从长崎招募来和她作伴的,桃妈妈实在是晚年没啥积蓄才接下宗家这陪伴平千代远赴千里之外的异国的差事来。虽说相处时间不长,桃妈妈毕竟是平千代来到异国后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的离开不仅让她精神更加孤独,也让她的表演陷入困境——在临高找不到会弹三味线的人,她把这个情况给和她对接的文艺部归化民干部反应过,归化民干部表示他们也找不到人来弹三味线,民乐团里没人会那玩意,临高的百仞城卫队里倒是有武士和浪人出身的日本人,但有没有人会弹还两说,那百仞卫队里的人也不好调动。归化民干部建议她可以到民乐团里当老师,自己去教三味线。平千代心想这不是要自己去培养舞妓了么,好像自己也没这本事,这事情也就一直拖着没了下文。 没了三味线配乐的歌舞也就没人来看,平千代倒是落得份清闲。但这份清闲不会太久,很快就有事情找上门来。 文艺部归化民干部大清早就敲响了她在经五路临时租住的房屋木门。 “平千代,最近元老院为了庆祝两广光复,准备新年前在大体育场举办一场舞会,希望你能来展示日本歌舞。” “这个当然是可以的,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是我的荣幸,只是上次跟您提过我的三味线师傅还没有找到,我的舞蹈就不能很好的展示呢。” “这是个问题,那你还是去民乐团想想办法吧,毕竟是临高第一次舞蹈大会,参与都能有奖金,如果得第一了奖金更为丰厚了。” 提到奖金,平千代一下就来了精神,因为不能表演没了元老打赏,平千代只能靠文艺部固定发放的就餐券为生,肚子倒不会饿着,但是没了收入在临高花花世界里感觉就寸步难行,她实在很需要这笔奖金。 “好,我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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