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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真人东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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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南洋船票

发表于 2019-6-26 14:54: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临高启明》同人作品《云中真人东游记》版权归《临高启明》版权方和同人作者所有; 为方便阅读,WIKI编辑仅进行必要的区分章节。


云中真人东游记作者ID百度贴吧
Cinematanto同人重要信息地点
宫观寺院内容关键字
崔汉唐,玄幻转正状态
待转正发布帖贴吧原帖
云中真人东游记同人写作情况完结情况
未完结首次发布
2017-11-14最近更新
2017-11-25字数统计 (千字)
17.5






序言

吾师崔真人,号云中子,乃真仙降世,其旧居曰“地仙界”也。
一日,余问师曰:“地仙界者,莫非西游记中镇元子所居处也?”
师惊异之,然微笑不语,我道:“师尊,我非乱猜也,西游记中沙僧言,当初潘桃会上有海外仙客献人参果,澳洲亦海外也,岂非五庄观界也?亦或五庄观在地仙界也。”
师仍笑而不答,我知天机不可泄漏,遂不再问。
吾师初于临高练浮空术,术成,乃渡海至山东,助盗泉子张师伯弘道,救人无数,后于广州,降邪人巫支祁,救刘大府,灭瘟疫,于是声震天南,无人不敬。

有一事,吾尝疑之,师审巫妖人时,妖人曾大哭伏地曰:“师父,我错了,你自我十岁收养我,教我法术,我却害死师父,不料师父转世……” 师父当即曰:“我岂转世,我当日不过假死度你罢了,你即执迷不悟,我今亦不能救你了,但你如如实招供,我可赐你不受大苦而死。”妖人遂尽招其供。此事我尝疑之,师望之,不过三十许人,而妖人七十余岁矣,师即于妖人十岁时收养彼,则师年岁必百岁上下,何视之如三十许也?又师既自地仙界降,则其寿又不知几千百岁矣,看来师若非已服人参果,则必已得长生不老之术矣,吾师法术高深,不可称量,故所知矣,而又得长生大道,岂非真仙也?吾何幸也,得真仙以为师。
吾师于广州度众儒生,后携众儒回临高,乃嘱众儒学习元老所授道法,盖元老者,皆真仙降世也,各有仙法,此崔师之秘语也。吾思之,即元老皆真仙,何做道人相者,只吾师等数人也?其必为吾师道法高于其他元老,其他元老于吾师前不敢做道人相也。
吾师于临高居月余后,乃渡海东去,弘法传道,吾幸随之,遂记师游化显圣诸事,曰《云中真人东游记》



  

《道长飞天记》和《邪术同人急就章》是我看过的最好的网络小说,一直期待道长写道火燎原记,但道长就是不更,心急之下,我自己写了个“青云道人著《云中真人东游记》”,我文笔极差,更没有编故事的能力,不过以此致敬崔道长,并催更《道火燎原记》罢了,愿道长体察民情,赶紧更吧!





第一回 真人夜宿兰若寺 黄花横剑问三峰

吾与师一路东行,越广府,至福建,一日至一市镇,无有旅店,师问行人有无宫观寺院,行人曰:城西有兰若寺,师闻兰若寺,甚惊异之,曰:吾去。行人以目视师,甚骇异,复有怜悯之意。师笑曰:兰若寺有猛鬼乎,我固知之矣,乃不畏。又一人曰:诚然,师乃道人也,道人岂畏鬼乎,然兰若寺猛鬼非比寻常,尝有道人与道童夜宿之,至天明,独道童归,泣曰,师已为厉鬼害。
师闻此言,眉微皱,曰,不妨,我有五雷天心正法,无畏也。遂携我至城西。
我见城西有一山,高数百丈,于山腰有一寺,知即为兰若寺,又见有盘山道,乃扶师上山。
至寺中,见寺尚完好,而无僧侣,是夜,吾与师即宿于寺中。

我自得师传授丹道静功,每夜必打坐一个时辰有余,是夜虽知寺有猛鬼,但既知吾师道法高深,遂不甚畏,仍依习惯打坐,至中夜,我开静目视,见师不在室内,我甚惊之。盖师虽授我静坐之功,但师本人独修睡功,且每睡必鼾声如雷,我初不习惯,后师言此鼾声乃高深吐纳之术,曰雷声法,师亦是以此法验我定力,我遂诚心受之,专心于静,近于静中,已不闻师父雷声矣。故今日开静,竟不知师已不在室内,我挂念师父,急下坐寻师,奈何久坐之下,双腿气脉未通,竟未站稳,噗通摔倒,师急从室外入内,扶我曰:笨蛋,告诉你多少次了,打完坐要按摩全身,尤其双腿,再下坐,你就是不听,又摔了吧?
吾甚惭愧,唯讷讷称是,乃站起复按摩全身。
师言,知汝小子是惦记为师,来吧,随我至院中。
我遂与师穿堂至院中,见月明星稀,天朗气清,四野无人,唯虫鸟之鸣也。
师曰:我在这寺内寺外,山前山后转了一圈,寺后果有几具死尸,一个做道士打扮,另有几个书生,且都皮肉干枯,似是精气被吸尽而死,莫非真有小倩和姥姥?
我惊道:“小倩师叔?她不是还在广州吗?何时来的这儿,姥姥又是谁?”
师曰:“不是你小倩师叔。”
我知师每有不解之语,遂不再问。
师踱数步,忽谓我曰:“青云,你说这是玄幻位面吗?”
我瞠目不知所对,师叹气曰,莫非现实世界中真有鬼?
我道:自然。
师遂摇头不语。久之,又道:“怎么还听不见琴声?”

师言方止,忽听有琴音缥缈而来,师闻琴音脸色大变,忽捧腹大叫曰:“青云,快扶为师去西净(厕所)!”
我急扶师而去,至西净门前,师忽止步,道:“枪是五虎神,我有枪,还怕什么鬼?”
我素知澳洲首长称连发铳为枪,师亦曾言,枪为地仙界异宝,乃随五百真仙降世,然枪为“五虎神”,此语我第一次听到,想此即连发铳之本名,亦或为枪之元神乎?我不及细想,师已挺直腰杆,执我手而回,唯师手冰凉,想是正逆运真功也,岂不见,当初师化水为冰乎,我师神功如此,固神鬼所莫测也!

师既回,乃寻琴声而去,行数十步,见一池,方数十丈,旁有青草,草交间有一琴,无人抚弦而弦微动,琴自响,我知此事极为诡异,乃默念师所授静心驱鬼咒,咒方一遍,吾心乃静,疑惧亦去,而脑中灵光忽现,急谓师曰:师尊,此处应无此大湖,盖若有此大湖,我二人上山之时岂能不见?
师尊此际以微颤之音答曰:“不错,我看过这里,不过是个小水洼罢了,好厉害的催眠术!”
我见师此刻,脸白如纸,全身微抖,牙齿有轻击之格格声,喉间复有咕咕吞咽之意,知师神功已运至极致,而齿响喉吞之意必是叩齿漱津,赤龙搅海之功也,于是默忆师所传之法,乃叩齿漱津,赤龙搅海,行吞金津玉液之功,不片刻,神明更清,忽听师言:“好个气吹五弦!”
吾急视师,见吾师脸色虽白,身已不颤,唯刚才话语似从牙缝中吐出,既涩且低,吾疑其为传音入密之术也,日后当请师教我。
吾念头方转完,忽听咯咯一声娇笑,见一女子忽凭空现于目前,竟不知其原藏身何处也,想此即神鬼之功也,不可以常理测度之。


吾复定睛观之,见此女一袭白衣,雪肤花貌,实不啻天仙化人也,然鬼气森森,虽立于前,然如梦似幻,似实还虚,虽双足不动,然若往还还,如进还退,真非人间之物也。
吾复观师,见其面色已由白转青,身虽抖而额见汗,又师之五指,二热而三冷,我知此必是师之乾坤大挪移神功已提至第七层,师不动则已,一动则鬼神惊而天地崩,而此鬼必化为飞灰也!
却听师言:“还不错,外瑞古德,比王祖贤漂亮!”
何为外瑞古德,吾料此必咒语也,师既念咒,料此女鬼必顷刻飞灰矣,吾不由心生怜悯,然想及其所害之人,又觉其罪有应得矣。
却听此女亦诧异道:“王祖贤是谁,与我很像吗?”
师言:“我旧日仙友也,与你七分相似。”
女鬼眉微蹙,道:“胡说八道,你这样装腔作势的道人我见多了,不过你小徒弟颇有灵性,竟能识破我咒水之术,也不简单。”
师闻言笑曰:“此皆我所教也,甚不成器,道友今即被识破咒水之术,何不撤去幻术,还此境以本来乎?”
女子娇声笑曰:“理当如此。”遂轻挥素袖,只听叮的一声轻响,湖草俱消,唯琴尚留。”
师曰:“道友好手段,来而不往非礼也,道友且看我法术如何?”
师方抬手,女子忽咯咯笑道:“谁耐烦和你变戏法,看掌!”
只见女子忽举掌击来,时女子离我二人几有三丈,其身不动,但素掌袭来,我只觉寒风刺骨,几欲冻僵,却见吾师,大喝一声,举枪击女,然枪弹未发,忽痛叫一声,以另一手护腕,而枪已入女子手中矣,竟不知其如何夺得。
女子夺枪在手,翻转把玩,道:“这是火铳吗?怎不见火绳?”
随即忽扬手向师扔来,来势甚急,撕风如哨,师转身欲逃,然寒风又至,此次女子掌风似有吸力,师竟举步不能,当此间,我无暇多想,猛闪身至师前,枪应声中我胸前,我自忖必无幸,然师未脱险,我虽死不可闭目!良久,却觉胸口不痛,急下视之,却见枪在胸口,枪管顶于胸前,但未接触,且竟不脱落,吾奇之,乃以手摸枪,则微凉之,复欲握之,枪忽落地,而铿然有声。

吾知此枪不足伤彼女,然当此际,不赖此神器复有何法,我既入师门,当护吾师,虽九死而不悔,一念及此,我遂蹲身拾枪,手方触枪,只觉其热如火,忙脱手,又觉其冷甚于寒冰数倍,吾忍痛不叫,翻手视之,五指触枪处皮肤已掉,却不出血,又闻咔咔数声,视之,枪身已四分五裂,子弹滚落四处,我料其理,必是女子扔枪时已将寒气注入枪身骨髓,复已妖术逼其不发,及枪触地,外力击发下则寒气迸发,毁损枪身,此女妖力如此,必千年女鬼也,今我与师必同遭此女毒手矣,然我起死不足惜,不能护师,死不瞑目矣。
思及此,不由万念俱灰,乃嗔目大喝曰:“女鬼,休害吾师!今我将性命付与汝,且放吾师归!”
女鬼闻言,啧啧称奇,复笑曰:“我却不放,就不放你师父!”
我道:“我闻前日有一道人和一道童来此,你害其师而放其童,今日你且害我,独留师命可也!”
女鬼大笑曰:“你二人我皆不放!”我正怒而无计之时,忽听师亦仰面大笑,良久笑毕,方曰:“好徒弟,你经过我的考验了,日后我必授你长生大道,好女鬼,今日不论你是人是鬼,皆难逃我仙家法力,然要文斗不要武斗,我若拳打脚踢,未免唐突佳人,你可敢接我一掌?”

吾大喜,一者,师尊果是试我忠心,今我测试过关,师尊欲授我长生大道,我如何不喜,二者,师尊欲施展惊天法术,灭此妖女,为人间除残去秽,此地苦妖女久矣,而今师尊降临,民将得救!
却见师尊笑曰:“我却须挨近了才能发掌。”
妖女亦笑曰:“无妨,我喜欢胖哥哥,挨近了才好闻到胖哥哥身上的肉香!”
师遂进到妖女身前一米半处,随即猛发掌,但见掌中电光如练急出,妖女亦发掌,忽听一声男女合音大叫,间有金属咔嚓之声,但见妖女已仰面摔倒,而师尊虽踉跄尤屹立不倒,但后心衣裳已碎,师所穿护身宝甲亦碎,银光灿然而落,师试抬左臂而不起,嘶声曰:“好厉害的白虹掌力!”
妖女亦全身颤抖而痛叫曰:“妖道,你…你也识得我的…白虹掌力,若非你施展这妖术,让我的白虹掌力发挥不到一成,我早把你的肺子冻成冰块从嘴里打出来了…你,你,你这是什么妖术?”
师喘笑曰:“这是本道爷功参造化,夺天地三千六百年正气才练成的电光掌,怎样,滋味酸爽不?青云,速取我绝缘手套,把这妖女扒光,再用我捆仙呢绒绳将她绑起来!”
我连说好,但为防妖女暴起伤人,目光不曾离她双目,见她闻此言目光中忽漏狡黠欢喜之色,只其必有妖术脱困,于是道:“师尊不可,与其用捆仙绳,不如用你的七星紫光回风落叶扫神剑,将她手脚筋俱挑断,再穿透她琵琶骨,如此方能让她施展不出妖力!”
师言是也!
妖女闻言大惊,乃喘哭曰:“仙…仙师饶命,弟子童秋海冒犯仙师,自知百死莫赎…然仙师仙人有大量,请恕弟子死罪,弟子情愿皈依仙师,终生侍奉也!”

师闻妖女之言,微一沉吟,我恐师父心软,忙道:“妖女之言岂可信?”
童秋海怒道:“姥姥我纵横江湖七十载,言出必行,岂如你黄口小儿一般信口雌黄!”
师对妖女言:“我看你身量正常,武功偏于李秋水一路,以后还是不要自称姥姥,就用你本名秋海吧!”
妖女大喜,道:“谢师父赐我本名,我以后就自称秋海,师父是饶恕我了?”
师微点头,道:“你且把拳头松开!”
此时我方发现,妖女紧握右拳,指缝中有一细线,其上电光灼灼,如灵蛇跃动。
妖女道:“师尊,我浑身酸软无力,张不开拳头。”
师斥之曰:“蠢人,我说你松的开,你即松得开,岂不问信则灵乎?”
妖女闻言眼中精光暴涨,似有所悟,我暗道要遭,果然妖女忽然松开右手,翻身跃起,师也自知失言,忙后退一步,却听妖女咯咯笑道:“好妖道,果然也有些手段,却自己说破了法术根苗,如今我已破了你法术,你还有何说?”

却见师果然已收回法术,双手笼于袖中,相握于身前,师笑曰:“退后是为了更好的进攻,岂不闻退一步海阔天空,我本欲施展天仙大袖乾坤手神功,然此功一出,你百年修为化为飞灰矣,故有不忍,这次还是你先出手吧,贫道绝地反击,则心无所忌矣。”
我闻言欢欣鼓舞,见师立于彼,身影高大,衣襟当风,真神仙之气概也,得师如此,夫复何求?
那妖女闻言先是一楞,随即咯咯娇笑不停,直笑得花枝乱颤,捧腹不已,良久方息,笑毕,忽也后退一步,然后翻身扑倒,跪地叩首曰:“师尊在上,请受弟子秋海以拜。”
师见之,亦温言曰:“贤徒请起。”
又道:“你既名秋海,不如我再给你起个浑名,叫海棠如何?”
海棠闻言大喜,道:“谢师父赐名!”
于是又磕了两个头方起,然后到我面前,复跪地曰:“师兄在上……”
我忙双手相搀,道:“使不得,前辈百岁高龄……”
师尊道:“咄!青云,你怎的如此糊涂,自古先入门者为大,你就是师兄,复有何疑哉?”
我闻师言,不敢再说,生受了海棠一拜,然后相扶,我本欲扶其衣袖,不料海棠竟将一双素手搭在我腕上,我全身一紧,本欲将手抽出,又恐失了师兄的份,于是任由她扶腕而起,但觉她玉手微凉,鼻端唯闻暗香隐隐,而海棠一笑,直如千花竞放,一时我竟不知今夕何夕,不由得痴了,而海棠一声“师哥”,更直如仙音缥缈,吾竟魂不守舍矣,然此亦只一瞬,我忽记起师所传练己之法,忙依诀收心,心即清明,乃正色应曰:“师妹好!”

当下,海棠稽首师尊道:“海棠既拜师,自当常侍奉恩师于左右,然海棠尚有一大事未了,祈师恩准我暂离三日,三日后无论恩师去哪里,海棠亦当万里追随,常侍榻前。”
我一听榻前,不由得立刻想起寺后那几具死尸,道:“妖女,不,海棠师妹,你还想谋害师尊否?”
海棠忙道:“弟子如何敢谋害恩师,我不用吸精大法即是,我于行云起伏之道颇有所得,必不令恩师失望也。”说罢,媚视恩师,以素袖掩檀口,有烟柳之态也。
师则咕噜一声,先吞金津玉液,复以手轻擦口角,然后正色曰:“如此甚好,我正想考察下巫山地区的气象条件。”
我与海棠闻言皆瞠目不知所解,俄而海棠浅浅一笑,如明月照溪,又如山花烂漫,乃万福道:“师父师兄可自去,不论千里万里,弟子皆知师父去处,自能相寻。”
话音方落,人已不见,竟不知如何离去也。
我见此,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噤,道:“这海棠师妹,还是九成是鬼。”
师闻言摇头道:“高手,这才是真正的绝顶高手啊!”
我忽想起一事,忙边脱外衣边道:“师父,你快也将衣服脱下来,弟子给你好好洗洗,我二人再赶紧找地方洗澡,这海棠妖女说千里万里也能找到我们,必是在我二人身上下了什么药粉,我看她不可靠的很,我们还是赶紧摆脱她的好。”
师父摆手道:“不必了,她这药粉要能靠洗澡换衣去除,也就算不得绝顶高手了。”
我道:“那师父我们回海南净化。”
师父道:“若那样就太露怯了,而且这样的绝顶高手,如果她真想为难你,就是回海南也不保险,况为师欲弘扬新道教于天下,些许艰险,岂能畏乎?”
我满面羞惭,道:“师言是也,是我胆小了。”
师满面慈祥,抚我肩曰:“你不是胆小,你是担心为师呀!”

当下,我与师回内堂,我为师解去衣甲,见师背乌青一个掌印,掌缘肉色红肿,我道:“还好,不像中毒的样子。”
师言:“一个人的武功练到这种这种地步,怎么还会屑于用毒?”
于是我取出师平时所练散血化瘀丹,服侍师父就水吃下,然后又用师所传推拿法门为师推拿,但觉师别处肌肤都温热,独掌印处触手冰凉,我道:“好像寒气还是入体了。”
师父叹气摇头道:“只怕日后真得回趟广州,让你刘三师叔施展‘金针度劫’之术才能治好。”
我急道:“师父,那我们立刻回广州!”
师摇头道:“且待几日无妨。”
我与师按摩良久,师痛方稍缓,于是我与师合衣就寝,然我与师皆辗转良久不能眠,我起身欲打坐至天明,师言,别坐了,和为师再出去散散心,于是我二人整衣佩剑,踱步出寺,至寺前山腰,见有巨树数株,立于两旁,枝干森然如虬,又如巨鬼舞爪,欲择人而噬。
我不禁脊背生寒,却听师道:“也不知这树下是否藏着小倩的骨灰坛?”
我听师又提小倩,却又知不是小倩师叔,虽有疑惑,但师不言,我亦不敢问。
忽听师轻声曰:“青云,你看山下。”
我忙寻师指望去,但见山脚下一缕烟雾,似黑还灰,盘旋而上,吾掩口惊呼曰:“还有鬼!”

我与师忙隐于树后,却见烟雾已到山腰,我急定睛看时,却是一黑一灰两个人影,黑衣人将灰衣人负于背上,此时那黑衣人将灰衣人掼于地上,看灰衣人身影似一年轻男子,而黑衣人身影娇俏,面罩青纱,却似女子,却见那女子一把扯下自己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容来,神情既喜还嗔,那女子娇喘数声,然后转头对地上灰衣人娇嗔道:“瞧不出你个死书生,竟这般重!我是背不动了,让外婆自己来把你抓进去吸干吧!”
说完,将一双玉手搓成喇叭状,凑在樱唇上,向寺内高呼道:“外婆!我将那什么公子……喂,你贵姓?”
说罢,回头一指虚点,只听哧的一声轻响,少女指端似乎有一道气流激射向那书生身上,那书生哼了一声,即开口骂道:“无耻贱婢,我宁才仁……”
却见少女又是一指虚点,闭了书生的穴道,然后对寺内喊道:“外婆,我把宁公子给你领来了,你快出来迎接啊!”连喊数声,无人答言,少女道:“莫非外婆不在寺内?”
话音未落,忽听左右两株树上呼呼两响,跳下二人,一人高声道:“好个黄花盗,竟敢盗吾皇玉玺,今又拐带良家男子,欲祖孙共淫一人,如此荒淫狂妄,当真无耻之极,我二人万里追踪,今日终于逮到你了,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那少女面泛红霞,斥道:“铁长云你胡说什么,本姑娘虽叫黄花盗,但却是个黄花闺女,亏你还是京师四大名捕,怎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
却见那铁长云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手使一杆长枪,枪身上铜光流韵,竟似是金属所制。
他尚未答言,旁边一个使判官双笔的三十余岁汉子嘿然道:“那莫非是因为你是黄花闺女才叫黄花盗的?”
少女气道:“吴擎天,你,你故意气本姑娘是不?你明知我是每盗一物必留下一朵黄花为证才叫黄花盗的,还故意这样说,罢了,不与你说了,树上不是还有一个嘛,我早听到你的呼吸了,还不下来?还有树下那两个,也一起出来受死吧?”

我与师闻言急抬头上看,却见暗夜之中一黑衣男子如一片树叶般轻飘飘跃下,落地无声,直若没有重量一般,落地后背对我二人,看头发花白,似有六十岁上下年纪,却听黄花盗道:“苗千山,你怎么和四大名捕搞到一块去了,怎么,你也投奔官府了吗?”
苗千山并未开言,铁长云却道:“天下高手谁不心向皇上,千山兄虽是山野逸士,也知忠君报国,他与我乃是至交,是我邀他出山的。”
黄花盗哼了一声道:“你后一句倒该是真的,这苗老贼原来是你的狐朋狗友,说什么天下高手心向皇上,我看天下高手心向闯王才是,就是我,偷这枚玉玺来,等我玩够了,也是要去教给闯王的,喂!那两个树后的怎么还不出来,要本姑娘去揪你们出来吗?”
我听她如此说,就要挺身而出,师父拉住了我,却听苗千山又道:“他二人不会武功,应该是误入寺中借宿的。”
我听得这话,却不由得心中大怒,暗道,师父传我太极拳剑,都是天下无敌的武功,这老贼竟敢说我二人不会武功,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啊,是了,师父看我练剑时曾说我的境界已经离张无忌不远了,想那张无忌是澳洲大儒金老书中的人物,坊间都道是那乃是历史真人,乃是真正的明太祖,不过被人算计了,才没当上皇帝,书中又道,那张无忌因武功返璞归真,外人看起来像不会武功的样子,看来我就是因为这样才被苗老贼误会为不会武功的了,至于我师父那更是学究天人,真人不露相了。想到此,我优越感立生,暗道,苗老贼,你等井底之蛙,安知天下奇人哉!
却听黄花盗咯咯娇笑,笑声未绝,手中已多了一把红色长剑,但见红光一道急刺向铁长云,铁长云忙横枪格挡,哪知黄花盗这一剑却是虚招,只见她一个旋身,一道绿光又刺向吴擎天,原来她这柄宝剑竟是红绿两面!吴擎天忙一笔架她宝剑,一笔点她胸前大穴,黄花盗亦一指虚迎,只听“波”的一声,似有两道气流相击炸开,两人俱是全身一震,此时铁长云已跟身赶到,大枪直刺黄花盗后心,枪尖上竟生出半尺长的铜色枪芒,端的骇人!
黄花盗急闪身躲开二人兵器,二人亦同时转向,三件兵器同时攻向黄花盗,而黄花盗忽双手握剑,然后蓦地分开,红绿宝剑亦突然分为红绿二剑,她手持双剑,接架相还,与二人斗在一起。
三人翻翻滚滚斗了数十招,我见那黄花盗竟似行有余力,颇占上风,但她不时偷眼观瞧苗千山,竟是真正忌惮的人乃是苗千山。
蓦地,她清斥一声,双剑合一,刺向苗千山,却见苗千山身前忽然幻出八九道剑影,黄花盗大惊之下,猛的顿住身子,全身后仰,自脚尖到肩头绷得笔直,几乎全身贴地,而此时铁长云和吴擎天枪刺共举,也攻上前来,黄花盗左手将合一宝剑向后扔出,剑到中途忽化为二,分击铁吴二人,而她本人右手忽然多了一把蛾眉刺,一进手间竟也幻出七八道刺影,而一腿扬起踢苗千山下阴,苗千山稍退一步,黄花盗已借机站起,两人复斗在一起,却见场中形式又是一变,黄花盗以右手蛾眉次对战苗千山,而左手做兰花指状,却是伸向身后,五指如轮指抚琴状,而那扔出去的红绿二剑却不落地,竟是随她五指起伏飞舞,与铁吴二人的兵器斗在一起。
我默观片刻,见黄花盗以气驭剑,对吴铁二人仍不落下风,但对苗千山却颇为吃力,看来早晚落败。
我回首对师言:“我去帮黄花盗。”
师惊道:“胡扯,你的武功,你的武功怎能,怎能……”
我道:“我的武功是师父教的,师父不是说了吗,这套太极剑自三峰祖师不知所踪,张无忌教主远走海外后,虽有俞岱岩以口诀传承,但不知为何竟已失传,于今我们这套太极剑使出来是天下无双无对,那我还怕什么,况且玉玺被盗,乃是皇家丑事,这三人若擒住黄花盗,又焉能放过我师徒二人,既如此,不如现在就助黄花盗!”
师听我言后,脸色忽坚毅起来,道:“既如此,贤徒,你且英勇冲锋于前,为师照顾掩护于后!”

我于是抽出师父在临高八卦炉中亲自为我炼制的“倚天裁云凤回追月剑”,气凝如山,一步步走向战场。
我想杀敌先杀强,我当先打苗千山,但我不愿在背后偷袭,于是绕到苗千山侧前,此时只见两人之间似有万千道剑光刺影,让人眼花缭乱,更似有无数道气流在两人之间如疾风迅雷般相撞炸响,而劲风割我面如刀,阵阵生疼,着实骇人,但我全不理会,凝神出招,却突然忘了这招该如何出,连想数遍,竟突然发现师父教的招数我一招也想不起来,我知道这是我一着急懵住了,于是静心细想,但还是想不起来,此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是啦,我已经完全达到了张无忌忘招存意的地步,想不到关键时刻我武功大突破,我欣喜之下暗想,师父说太极剑就是画圈,那我画圈好了,于是我抬剑斜斜画了个弧形缓缓刺向苗千山,此时脑中师父另一段至高奥义又响起,师父说,宇宙是由看不见的“弦”组成的,在师父的描述中这弦就是标点符号中半括号的形状,我这一剑颇有括号之形,料已得弦之奥义,必然含有宇宙本源的力量,无敌于天下矣…
忽然一道剑影奔我喉头而来,影未至而喉剧痛,一霎时,我已自知必然无幸,正欲临死前再看师父最后一眼,忽听“砰”的一声大响,随即白烟大起,伸手不见五指,我立知这是师父做“五里雾”仙法,于是立马扔剑,双手掩口鼻眼睛,但听雾中咳嗽叫骂声不断,夹有师父“休伤我徒!”的亲切巨吼,随即是数声惨呼。
须臾风吹雾散,但见地上横尸数具,脸上皆满是鼻涕眼泪,除苗铁吴三人外,那书生也豁然在内,他胸口一个大窟窿,冒血不止,竟似是被铁长云的铜枪所误杀,又见那黄花盗面上干净如昔,笑颜如花,只是微微喘息,饱满的胸脯波涛汹涌的起伏着,我不由得脸上一热,却见那黄花盗看了我一眼后,忽转身对师父盈盈万福道:“小女子聂小芊谢道长救命之恩,大恩大德,莫齿难忘!”
师父本来正大袖飘飘,施施然走来,听得此语,不由得后退一步,惊道:“什么,你是聂小倩?”
却听那黄花盗聂小芊道:“不是啊,师父你听错了,不是小倩,是小芊。”
师父摇了摇头,指着地上已死的书生迟疑道:“宁才仁,宁采臣,莫非这回剧情要反转,是宁采臣变鬼,聂小倩变人,再人鬼恋?”
小芊道:“道长你胡说什么?这死书生他活着我都不喜欢,如今变鬼,又死得一脸脏兮兮的,我怎么会喜欢?”
师父喃喃的道:“看来蒲老爷子也擅长改编啊!”
师又道:“你外婆有事离开了,说要三天后再回来,你即尽诛来敌,不知还有没有尾巴,如果没了,不如且就在这寺里呆几天,等你外婆相见吧。”
小芊道:“还有什么尾巴?京城四大名捕联合捉我,被我一路杀了两个,剩下这两个自知不敌,去约了苗千山这老贼来对付我,这苗老贼号称九天揽月蹬云叟,的确有两下子,若非道长放雾相救,我险些就着了他的道,咦,道长真好手段,这雾中的药物如此厉害,竟似比我外婆的缥缈神雾还厉害似的,若非我见机的快,立刻闭目闭息,只怕也会着了道。”
我道:“当然比你外婆厉害,我师父刚收了你外婆为弟子呢!”
小芊惊疑道:“胡说,我外婆在五十年前就已经没人能在手底下走过一招了,她怎么会…”
说着,她向师父走来,我见师父拳身微颤,多半在运功防备,也忙俯身抓起宝剑。
却见她盯着师父脸上看了看,又围着师父绕了一圈,随后道:“咦?真的,你好像中了我外婆一招白虹掌还没怎么样啊,这可真奇了,莫非真是什么绝世高手吗,那我可真是看走眼了!”
师父笑而不答,小芊道:“不忙,等我见到我外婆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若真是外婆已拜道长为师,我该称道长为太师祖了。”
又转头对我道:“你也是小师祖。”
我道:“那怎么好,我还是叫你师妹的好。”
小芊道:“那不成,武林中最重辈分,焉能乱了辈分?”
我以目视师,师道:“入乡随俗吧。”
小芊又道:“却也不必入寺,其实我和外婆住在一起,我家就在山脚下不远,是一座大宅子,我与外婆隐居在此,外婆已三十年不问江湖事,因此不但江湖中人,就是村子里的其他百姓,也不知我二人会武,只是外婆要练那什么吸精大法,在家里不方便,这古寺又没人,所以才来此装鬼的,可我耐不住寂寞,于是就自己跑出去闯荡江湖,我在闯王那儿呆了几天,闯王曾笑着对我说,若他能得到崇祯玉玺,就能号令天下,官军和士子就会有很多投诚的,我道这有何难,我与你偷来便是,于是我就进宫偷了玉玺,想自己先玩两天后再送给闯王,于是就一路回家,我知道外婆不到天明不回家,于是就顺便劫了个书生到寺里给他吸。嘻嘻,说了这么多,你们一定累了,不如随我回家吧!”
于是我三人相随下山,芊芊先一纵身下去老远,回头见我二人缓步而行,于是又窜了回来,拉着我的手缓步而走,我只觉她手柔腻温软,不由得心中一荡,待要挣开,却又不舍。
于是我三人下山后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座大宅子门前,此时天色微明还暗,那宅子门前挂了两个白惨惨的灯笼,内中光芒发绿,颇有鬼气,门楣上大书“聂府”二字,师父看到这两个字,身形一晃,退了一步,对小芊道:“你确定你真的不叫聂小倩?”
小芊嘟起可爱的红唇,

道:“当然,我还会记错自己的名字吗?”
又对门里喊道:“小翠,开门!”
师父闻言一个趔趄,大惊道:“精变!这还是聊斋啊!”



  

作者按:小翠是聊斋《精变》里的人物。





却见此时门开了,开门的乃是一个绿衣绿裙,眉如远山,眼横秋水,语笑嫣然的少女,她道:“小姐回来了,怎么还带了两位道爷。”
语声温软,让人闻之如沐春风,师父舒了一口气道:“原来是阿碧。”
小芊横了师父一眼,道:“道爷净胡说,让人莫明其妙的。”
于是我三人进入宅内,小芊道:“道爷二位一定饿了吧,不如我让阿碧去安排饭食。”
我二人一宿没睡,精神紧绷,到此时自然是又饿又困,于是我道:“那麻烦小翠姑娘了。”
小翠一笑道:“哪里麻烦了,可不敢当。”
然后以目请示小芊,小芊点头,小翠于是自下去准备。
不一时,饭食送上,乃是三份饭食,俱是两菜一汤一饭,都极清淡,我与师父饿了,不拘什么,吸里呼噜,一顿大嚼,俱个吃饱,饭菜不剩,小芊却小口慢食,极为文雅,但也没剩饭菜,食毕,小芊自去休息,小翠本欲安排我和师父分屋就寝,但我担心师父,不愿分屋,于是小翠只好找了个有两张床的大屋,让我和师父去休息。
我这一觉睡到下午才醒,见师父尤练睡功未起,于是拿起宝剑,踱步出门,穿堂过户来到院子里,一路见也还有几个粗使丫头,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见到我都施礼,状极恭敬,显是小芊有所交代,我见庭院宽敞,一时兴起,遂抽出随身宝剑,练起太极剑来。
一套剑法练完,但觉神清气爽,颇有所得,忽听一声娇脆的叫好声响起,我一回头,见小芊言笑盈盈的站在一棵花树后面,当真是人比花娇,百媚千娇!
却听她道:“小道长,你这一路剑法极有道理,但是你练得不对。”
我怒道:“我如何练得不对?”
她道:“你这套剑法的确别开生面,武林中从所未见,我虽未尽明其理,也看出这是极上乘的剑术,我若精研数月,武功当能提高一个层次,我本想向道长请教,可是见你如此练功,我就绝了念想。你显然毫无基本功,你师父不传你基本功,而传你如此上乘剑术,那只有两个原因,或者他在糊弄你,或者他本人也是在哪里捡了本秘籍,照奔宣科,全然不明其理,所以我说你练得不对。那么既然你如此忠心于你师父,他都不传你真诀,我去请教,他又如何肯教,不过你也别着急,天下上乘武功都是殊途同归,我即使自己琢磨,也能琢磨个八九不离十,再加上过几天外婆回来指点,我定能参透这门武功,到时我再传授于你。”
我怒道:“不学不学,师父如此传我,必有道理,我决不学你的旁门左道!”
小芊为之气结,忽嫣然一笑道:“你倒也傻的可爱,我喜欢!”
如此三日已过,海棠回来了。

小芊确定外婆确已拜师后,坚持要再拜太师祖和小师祖,并在我面前也拜了三拜,我无奈受了,却顿觉隔阂,颇感失落,上前扶小芊起来时也无精打采,谁知小芊趁机捏了捏的手掌,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我,妩媚已极,竟似毫无忌讳。
我心中一动,暗道,我新道教既名为新,自有新意,想是不忌隔辈相爱的,想到此,我回头望师,见师亦满眼鼓励之色,于是心中大定。
拜师后饮宴,席间,小芊对师一礼道:“太师祖,我看小师祖练剑,颇有所得,今日且于席间一舞,请太师祖指点如何?”
师言可也。
小芊道:“请小师祖借剑一用。”
我忙答应,将师传“倚天裁云凤回追月”剑递与小芊,小芊接剑在手,皓腕一振,只见一点流光,如有生命般划过剑身,在剑尖前一尺处停住,如一点星光般旋转不休,光晕虽小,却发出轰轰雷鸣,极为诡异骇人。
小芊和海棠齐声道:“好剑!”
我自然知道这是好剑,师父说元老院用了什么“渗碳”仙法练的此剑,说改变了剑钢的什么成分,使它好削铁如泥!
看来小芊这是用内力在测试剑身好坏了,却也神奇。
却见那星芒忽又回转到剑身,化为流光跃动,而小芊运剑如飞,已练将起来,只见她剑势时快时慢,有时似快实慢,有时似慢实快,而剑上流光更化为光雾,忽离忽合,乍阴乍阳。
须臾练毕,师父鼓掌道:“练得好,这才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沧海凝清光。’”
小芊笑道:“却还不如小师祖练得好。”
师父一愣,道:“也不能这么说,青云那是另一种练法,也有其妙。”
师父说完,我见小芊和海棠都是面色微变,彼此目光交接,似有深意。
当晚,海棠定要与师父共居一室,说要请教双修之法,师父道,可,但我须先传你师哥几句口诀。
于是师父将我领入一初静室,令我盘膝打坐,正色道:“青云,我知你欲学长生大道,今我且传你。”
我听师言,竟似有诀别之意,大惊道:“师父,我们快走吧,不去传那海棠什么双修之法,她定不怀好意,师父你的小型软势飞艇和折叠小铁炉还在我包里,师父一人乘之,可飞离此地,料那海棠轻功再高,也非不上天,抓不住师父的,我留下来掩护师父。”
师父叹道:“那海棠何等神功,你我一言一行焉能逃过她的耳目,我怕尚未飞天,已遭她毒手啊,你且放心,师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且听口诀,诀曰‘先天气,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此是崔公《入药镜》真诀,你且先背上千遍再说。”
我记心甚好,随师记忆二三遍就背下来了,师见我记住,乃大袖一挥,引吭高歌道:“人生路,梦似路长,道!道!道!”
潇洒去了。
我挂念师父,再无睡意,于是继续背崔公入药镜,背了一阵,心渐渐清明,似乎耳音也灵敏起来,我凝神于耳,渐渐听见某处房中传来师父龙吟虎啸之喘音与海棠婉转低回之媚音,我不由得身体某处勃然而兴,于是赶紧运用师传练己之术,往日一修练己,少顷就可心清,今日却久久不成,我亦无奈,于是放弃,只凝神听师处声音,师真勇猛也,房中有术,直半个时辰尚为泄泻,蓦地,师音忽变,绝类狼嚎,不似人声,而海棠低音亦转为森然,她道:“师父,你的内功当真深不可测,已到藏极藏象的地步,我竟探不出你半点内力,但你既然能擒闪电以为掌力,方才小师哥又让你驾云走,可见你必是真仙,今日我必要吸尽你之真精,以得你三千六百年正气,好成我陆地神仙,师父,你死后,我会为你上香的!”

我大急之下,忙欲救师,谁知久坐腿麻,竟又一个跟头从床头栽下,挣坐不起,耳音却越发清明,忽闻海棠咯咯笑起,声音既似及其凄惨又似极度欢愉,片刻声止,万籁俱寂。
却听师处踹门声忽起,接着是小芊惊慌已极的声音道:“好妖道,竟敢用‘三峰采站之术’盗我外婆一世神功,拿命来!”
我大惊,不知何处来的力气,一跃而起,奔向师父屋子。
但见门板早已倒在地上,屋内红烛早熄,借着月光,见师父仰躺于床,通身大汗,面白唇青,但肌肤胖白如故,似乎无事,但小芊的剑却横在他脖子上方,幸喜不曾落下。
海棠则汗出如浆,遍体粉红,胯下床单有大片水渍,她正虚弱的对着小芊摇手,道:“小芊,不可伤害师父,师父虽破了我的吸精大法,但却不曾用三峰采战之术盗我精气,我虽然损失了一年功力,并且余下八十九年功力也被散气还功,但今后每练一天,就恢复一年功力,八十九天后就会恢复功力的。”
又对师父道:“师尊,你怎知我这吸精大法的练门在腋下?”
师父哼了一声,并不做答,海棠却强支着身体,跪俯在师父胯侧,道:“弟子谢师父不吸精气之恩,自此后弟子心服口服,再不敢有二心了。”
我见海棠翘臀高耸,不禁面红过耳,才记起这是无限春光,于是手拉小芊,双双退出。
我和小芊回到厅中,半晌后,师父和海棠梳洗已毕,复到厅内。
海棠焚香净手,又对师父大拜了三拜,然后吩咐小芊也如此对师父和我拜了三拜,之后和小芊垂手侍立于前,不敢稍语,唯小芊偷眼看我,虽眼中泪光未净,但笑意盈盈,深情款款。
师威严道:“海棠,你且说说,你这吸精大法,是何来由?”
海棠恭敬道:“禀师尊,我本逍遥派弟子,但我派三大神功,除小无相功一项外,其余两项北冥神功,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都已失传,但古籍中尚存只言片语,另其中北冥神功一项曾被日月神教教主魔尊盗去,改编为吸星大法,但不久又失传,是我得了吸星大法残篇,结合余下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残篇,又借鉴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法门,创出这套吸精大法,虽然吸取精气的功效不如北冥神功和吸星大法,但却压住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每三十年一散功的隐患,直到今日师父破去我的功力,此隐患才爆发,以至散气还功。”
师父道:“你功力恢复后如果不再吸取男子之精,会死吗?”
海棠道:“当然不会,不过功力增长慢些罢了。”
师父道:“那以后不要吸男子之精了,害人害己。”
海棠唯唯而应。
自此后,师父就暂住于海棠家中,方知海棠家即是此地庄主,此庄名曰桃花庄。



第二回 洞天玄光惊神圣 碧海长空看飞仙

却说当日上午我和师父尽情休息,下午由小芊陪同我二人于聂府后花园游玩,海棠自于每日午卯酉三时练功不提,我道,师父你后背掌伤如何了,师父面微一红,道:“你海棠师妹在没散功前给我治好了。”我知其中有不足未外人道者,遂不再问。

却说第二日,海棠精神稍复,对师父言道,我这庄子有两千余口男女庄户,我令全庄都皈依新道教可好?
师言,善。
小芊道,却不能让这些人直接做太师祖弟子,他们乃是庄客,应再低小芊本人一辈,这些人可为太师祖的再传弟子,都称太师祖为祖师即可。
师言,可也。又道,在新道教他尚有掌教师兄张教主及若干师兄弟,故不可令弟子直呼自己为祖师,可名“崔祖师”也。
于是三日内有一千三百余人皈依,剩下的或不愿皈依,或言缓缓再说,师言不可强求,海棠尊师命,传道遂稍缓,海棠又令于即日起于庄内建桃花观。
一日,师问小芊,玉玺可还交给闯王否?小芊道,一切听师父的,于是师父修书二封,一封让她携玉玺到广州奉于刘大府,请刘大府定夺,一封让他带到五仙观,持师令调二名道生到桃花观协助传道。
又月余,桃花观成。
观成日,左近村庄四千余人来观礼,师以狮子吼神功为众讲道半个时辰,又以圆光术放仙家影戏曰《倩女幽魂》,当时哄动全场,有拜服不起者,有惊哭不止者,不一而足,于是本庄又有二百余人及外村千余人要求皈依,师命海棠和小芊择日代师收徒不迟。
却说当晚海棠和小芊肃立于我和师前,小芊道:“太师祖,小倩是我的前生吗?小师祖是宁采臣?”
海棠道:“我前生是树妖姥姥,不会吧,我前生那般丑?”
师父笑道:“海棠,你前生是女鬼小兰,至于聂小倩却不在这里,她在五仙观,即是小芊你所见之小倩太师叔祖,至于小芊你,前世名小卓,青云你前世是个和尚,此是另一段前尘,为师今日法力用尽,暂不能圆光了,待改日再为你二人放此影戏。”
海棠道:“师父是燕赤霞吗?”
师父道:“是,也不是?为师已是千百岁高龄之人,燕赤霞不过是我游戏人间的一个化名罢了。”
于是我等数人,更敬吾师。
又月余,海棠神功已复,而此地皈依众已达五千余人,师乃对海棠道:“我欲弘道天下,不能在此久留,今命你在此主持桃花观,由五仙观来的二位师兄辅助你,我将继续东行,带小芊为护法,你看可否?”
海棠和小芊都道:“谨尊师父(太师祖)命!”
于是我和师父,小芊三人一路东行,这日到了漳州府一带。

却说此时已经日暮西斜,离漳州府城尚有数十里之遥,我等见有一山,山上有一道观,于是我和小芊乃扶师上山。
至道观前,见观名曰:青鸟观。
观门虽开,但似颇为冷清,无甚香火。
我等入内,见迎面一座巨大的神像却非人形,乃是一只青色的巨鸟,中殿为三清像,后殿却是一具巨大的骷髅立像,我浑身打乐个冷战道:“师父,这不是好个好去处,莫非是个打着道教幌子的邪教场所?”
却听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在旁响起道:“道友如何如此说,此乃青鸟观,官准立观,于此已近五十年矣,如何说是邪教?”
我急回头,见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道,形貌枯瘦,一张白惨惨的面皮,颇为诡异。
师父忙稽首做礼道:“我等天晚,错过宿头,且于此借宿一晚,明早起行,还望道友方便一二。”
道人道:“道友说哪里话,既是同门中人,且等贫道安排住处。”
观内房舍颇多,当晚我和师父,小芊各住一间,老道自去别处,也不与我等叙话。入夜,我正然打坐,忽听有人敲门,我道:“进来,门没插。”
于是一人推门进来,就着月光看时,却是小芊,月下看美人,尤为漂亮,我心不由得砰砰跳动起来。
却听小芊道:“小师祖你听,外面是否有人声嘈杂?”
我脸一红,知道自己想差了,道:“什么人声,我怎么没听见?”
小芊笑道:“可奇了怪了,我们修道练武的人不是耳目灵敏吗,你怎么什么也听不见?”
我自不好说,为了应付师父的“雷声呼吸法”,我故意练钝了耳音,于是倾听屋外,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片人声嘈杂。

小芊道:“小师祖,我们去看看吧!”
我见她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虽觉此事诡异,也不忍拂她之意,道:“好吧,不知师父睡没?”
她道:“呆子,半夜偷偷溜出去玩,还告诉太师祖干嘛?”
于是我和小芊开门出观,向着声音来处跑去,却似是在后山。
小芊突然把手伸进我腰间,把我搂着双脚离地而行,我贴着她温软香馥的身子,不由得心神荡漾,道:“你干什么?”
小芊道:“你脚步死沉,跑得又慢,偷看人家聚会,这样可不行。”
不一刻,我们到了后山,只见好大一群人,足有上千,聚在一片山间空地上,却都是跪着的,在众人之前有一大团绿色的篝火,篝火前站着一人,看身影打扮,似乎就是先前那个老道,在老道旁还有一个人,虽然太远,看不清面部,但身影窈窕,明显是个女人。
却听那老道似乎大声念叨着什么,他念一阵,那些后面跪着的人就磕一阵头。
我看了半天正觉无趣,忽听背后脚步声传来,一回头,却是师父。
却见师父看了一会,忽然从大袖中取出一物,我一看,却是澳洲天眼神镜,即俗称的双筒望远镜。
师父看了一眼,忽低声惊叫的道:“那女的是李丝雅!”
我听师父说过李丝雅的事,道:“师父你认识她?”
师父道:“元老院有高手画师按文区长的描述画果她的像。”

却见那老道忽然将一只手指伸进火堆中,那绿色的火焰猛的窜起一丈来高,并且明亮了数倍,而他的手指在火焰中稍停了片刻,再拿处来时却在指端带着半尺长的绿色火苗,突突的烧个不停,只见他凌空写起字来,似乎是在画什么符。
“太师祖,你看那是什么?”小芊忽然低声惊叫起来。
我也立刻注意到了,原来在老道对面的山壁上有一个由大块石头砌成的山洞,不细看看不出来,但此时从壁内透出绿色的光芒,使石壁清晰起来。
却见光芒中有一块石头被从里面搬了下来,露出一个大洞,紧接着又是一块石头被搬下,洞迅速扩大,而洞中绿光掩映间似有一个类似人形的白色物体起伏,然后那白色物体无声的走了出来,却是一个浑身发着绿光的高大白骨骷髅!
此时人声鼎沸,连那老道和李思雅也跪下了,隐隐听得那些人声是“青鸟神座下巡山骷髅王!”“巡山骷髅王赐福!”,云云。
却见那骷髅走到篝火前,直接踏了过去,直踏得绿火四溅,它走到老道跟前,道:“拿来!”声音虽响,但暗哑低沉,如金属摩擦般刺耳。
老道忙从怀里拿出一打纸张,似是写满了字迹,他将纸张顶在头顶,那骷髅伸出白骨森然的两手将纸接去,放在眼前,那眼窝的部位似是有两点绿光明亮起来,似乎是在阅读纸上的字迹,它读得极快,读过一张,就甩手扔出,随着扔出的纸张上绿火腾起,极为诡异。
片刻后,那骷髅将纸看完,道:“还是不对。”
老道似乎又说了句什么,骷髅不再说话,转身向回走去,我这才看到,它一侧肋下,隐隐似乎少了几根肋骨。
随着骷髅回到山洞中,那几块石头重新堵上,洞内绿光逐渐熄灭。
地上那些人也站了起来,我等忙俯身藏在我们方才偷窥他们的山石之后,片刻后听得脚步声似乎他们向山下走去,我们悄悄抬头,只见他们大队人马走下山去,老道和李丝雅也跟在后面,师父见老道似乎一时没有回到观内之意,于是对小芊道:“你且尾随他们,去看看他们搞什么飞鸡,尤其是那个女的李丝雅。”
小芊嘻嘻笑道:“太师祖,你喜欢那女的?”
师父忙摇动胖手道:“休胡说,绝无此事,她是那谁的那谁,那什么,你知道她是谁吗?”
小芊低声娇笑,一猫腰,蹑足追了下去,我看着她紧绷的翘臀,纤巧的腰身,不由得“咕噜”一声,咽了一口金津玉液。

却说我和师父回到道观,两人坐到一个屋内,坐等小芊回来。
我道:“师父,这骷髅好邪气,是成精了吗?”
师父沉吟不语。
我又道:“这道观却也古怪,偌大的道观居然只有一个老道,偏生这老道在刚才的聚会上又似是个主事的。”
师道:“是啊,着实古怪。”
我道:“师父你先练睡功吧,我等着小芊。”
师父摇了摇头。
我二人直等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微明,小芊方才回来。
却见小芊神色颇为迷茫,师急问:“都看见什么了?”
小芊道:“我追着他们进了一间大宅子,那宅子房舍很多,一千人差不多都住了进去,李丝雅她们进了一间大屋,那屋里还有好几个人。分别是四个本地中年人,一个红毛人,名字很怪,我记不清,说是西班牙什么总督的特使,另有一个倭人武士,叫什么太郎的,还有个姓马的,也是夷人,那姓马的说自己是什么罗,什么山的特使。”
师父急道:“保罗·高山?”
小芊道:“师父,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师父道:“不认识,你且接着说。”
小芊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师父道:“师父真厉害,不认识的人也知道名字。四个本地人中有三个是什么青鸟教的护教神王,一个是刘老香的使者,还有啊,那李丝雅也是这什么青鸟教的护教神王,他们都叫她紫什么王?”
“紫衫龙王?”师父急道。
“啊,不是,师父这回你却猜错了,不过你一打岔我倒想起来了,她叫紫蚌夜光王。”
师父道:“也是好名字,你且接着说。”
小芊道:“我听他们说什么黑鱼,又说什么澳州人的,后来越说声音越小,我就听不到了。”
师父沉吟片刻道:“此事重大,看来刘香,西班牙人和郑家人,以及这什么青鸟教要和元老院为敌,那黑尔,就是什么保罗高山又山寨了什么新武器,此事须赶快查清,然后迅速上报元老院才好。啊,对了,那几个青鸟的护教神王有武功么,李丝雅也会武?”
小芊道:“只有一个什么鹰王武功不错,不过比我还差些,其他两个一般,那老道其实武功也不错,他是什么青鸟右使,不过他似乎受过很重的内伤,武功只剩下三成了,至于那个李丝雅是会点武功,但是不高,也就三,四流水平,但她水性极佳,谈话时她对其他几个神王说,她曾潜入水下看过黑鱼,那黑鱼很大,又说那黑鱼平时由船用绳子带着走,但有时也能自己游,师父你说,那黑鱼是不是什么妖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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