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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侮辱与被损害的(更新到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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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6 17:45: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袋鼠 于 2021-2-8 18:10 编辑

故事发生在1700年。另外,读这个故事别只看到黄。黄的部分连3%的篇幅都没有。
这个有相当严重的《食色男女》(刘小谦)里第一个故事《虫儿飞》的脉络。另外,本文特别鸣谢杜子腾元老!

(一)郑佩怡
我跨坐在沙总身上,疯狂的上下耸动着肉体。宽大的卧室里回响着清晰的啪啪声。在淋漓的淫水刺激下,沙总皱着眉头哼了一声。我感觉体内的肉棒抽搐了几下,一股暖流直抵花心。
我略带疲惫地伏在沙总胸膛上,良久没说话。缓过劲儿来,沙总拍了拍我的脑袋,说:“佩怡,我去洗洗澡。你别忘了吃毓婷。”随后,洗手间里传来了哗哗水声。
等沙总回来,我已经穿好了睡裙,郑重其事又小心翼翼地说:“沙总,我们分手吧。”
“分手”二字一吐出来,我便觉得好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个女朋友。沙总比我大接近二十岁。他有家室,但都在新儋州。所以我跟他的六年里,也没受正房的委屈。当然,我很懂事,知道自己连个侧房都算不上,就是人家包养的小三而已。
今天是我的22岁生日,但是沙总不能陪我,便托管家给了我一个沉甸甸的红包。打开一看,22块大洋。管家告诉我,沙总去了小谷围岛项目部,但是晚上十点一定会赶回来的。
呵,十点?那就意味着十点以后我要陪他做任何事,无论他有什么恶趣味都要满足。我知道我可以稍微撒点娇,但是决不能过分。幸好他今天精力并不充沛,没力气折腾太多花样,只是让我给他舔硬了阳物,玩了一次女上男下而已。
沙总听到“分手”二字,稍稍愣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佩怡,想嫁人了?”
我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有中意的了?”
“没……”
沙总施施然坐在床沿,抚摸着我的脸颊,声音很轻,但很威严:“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是啊,没有他,我哪有今天?
那年我16岁,自己一个人,坐船来到广州师范大学。这已经是我们村里最好的“女举人”了。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坐上课本插图里才有的轨道列车,第一次看到大世界商城里那琳琅满目的奢侈品。
这儿真好,我要留在这儿——怎么可能?
从广师毕业的学长学姐们,他们每个月才五六块大洋的薪水。可是这座城市的房子,别说那种两千大洋才能买到的“一户建”,便是便宜的“筒子楼”,也要五百块大洋。
怪不得广州被称为妖都。真妖啊,有人纸醉金迷富可敌国,有人却贫无立锥之地。

我爹娘只能给我凑第一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以后的钱,要么贷款,要么兼职。我选择了大世界的兼职公主——不出台的那种。
这里的人太富了!我们全村财富凑起来,都抵不上人家一根小指头那种富。他们迈着优雅的舞步,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鲜红的葡萄酒就像底层人民的血,汩汩流进这群富翁的便便大腹。
就在大世界,我认识了沙总。
那时候的沙总,还是三十多岁,是开国将军沙瑞金老先生家的三公子。他一进大厅,几个狗腿子便赶紧扑上来,就像饿狗闻到了肉香,点头哈腰,几张脸都快笑烂了。沙总却没反应,径直走进包厢。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让我陪酒。
带班的苏姐刚要说“她不出台的”,我赶紧偷偷碰了碰苏姐的手,让她别说。
我顺利地坐在了沙总身边。
昂贵的琅琊台原浆酒,就像流水似的灌进了喉咙里。在酒精的刺激下,男人们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公主们伪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其实心里哪有什么忌讳,就是演戏罢了。男人们更来劲,一些放肆的登徒子已经开始扯开怀中公主的衣襟,在她们胸前肆无忌惮地揉搓起来。
这世界呐,大概原本就是你骗骗我,我骗骗你,不能自欺,如何欺人?我开始后悔进包厢了。
我瞥见沙总的酒杯空了,便稍微起身去拿酒瓶。等我再坐下的时候,我坐在了沙总的大手上。
这次我真慌了。
虽然我不出台,但是我穿的衣服跟出台公主们是一样的,裙摆短得几乎只能遮住屁股。沙总的手指灵活地拨开底裤侧缘,在我的屁股上肆意抚弄。我就像一只冻僵的蛇,任由轻薄。很快手指摸到了蕊芯,我啊的一声,骤然站起身来。
嘈杂的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我。沙总有点愠怒。我结结巴巴地道歉。下一瞬间,沙总却放松了眉头,哈哈笑了几声,喊苏姐进来。
我被苏姐赶了出去,在包厢门口候着。隔着大门,隐约听到苏姐一叠连声的道歉,“她没有过”、“她第一次出台”、“她还是个雏儿”、“沙公子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肚里能撑船”之类。
“你陪的人,不是你撩的起的!”苏姐从包厢出来之后,皱着眉头盯着我,“你今晚站在停车场外,沙总出来的必经巷子里,不穿外套,越冷越好,等沙总发落。是福是祸,你自己受着!许是福吧!管仲祖师爷保佑!”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时的沙总,已经是天鑫集团的华南区副总裁。天鑫集团啊,这是广州市政府都不敢不给面子的巨大企业,是超乎我想象的巨兽。
那天晚上,竟然下起了毛毛雨。我怀着八分紧张却又有两分憧憬,从夜里十一点等到凌晨一点,终于等到了沙总的车。
沙总还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脸色,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上车!”我便不由自主地上了这辆命运的轮回车。
那年我只有17岁,第一次坐吉利5系,也是第一次住乡野别墅。

沙总一直觉得我当时是欲擒故纵,而且把戏很粗劣。我没有否定。也许那天晚上我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也许沙总比我自己更早看穿了,我天生就是个当小三的料。
每个月我都有10块大洋的生活费,这几乎就是我父母大半年的收入了。如果沙总被我伺候得很舒服,我就可以多获得几块钱,有时候3块,有时候5块,纯看沙总的心情。我在心里算了算,如果我做满五年,我就能在筒子楼里买得起一间房了。但是我不敢把钱寄给父母,毕竟我不敢说清钱的来源。
从此以后,我就经常陪着沙总出现在各种酒会、慈善会、开业典礼、商业谈判上。但是让我感觉很不可思议的是,哪怕我一整个月都不出现在学校里,导员老师也不会找我麻烦。沙总究竟有多大权势?这大概还是我所无法想象的吧。
20岁的时候,我获得了师专文凭。我清楚的记得,盖章的老师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打量着我脖颈上的纯铝项链,我身上新款的布拉吉,我脚上昂贵的小牛皮靴。我心里觉得似乎被扒光了衣服,正在被公开处刑。周围的目光都盯着我,但我倔强地昂着下巴,在众目睽睽中领走了毕业证。
回到家里——如果那栋别墅也算家的话——我就赶紧把文凭丢进了橱柜深处。我清楚的知道我不配拥有这个文凭。况且,一纸文凭也不会让我在沙总面前增减任何一点魅力。
我曾经试着把沙总想象成男朋友。我以为生活会这样继续下去,但是有一天,沙总带来了几个朋友。我使出浑身解数,用澳洲茶艺伺候他们,在别墅院子里喝了一点清茶。我静静坐在床边等待沙总。但是沙总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身后还跟来了所有的朋友。
那天晚上,我没有流一滴泪。
从那以后,我更是拿出十分的精力学习伺候男人,以及十二分精力攒钱,终于,当我的账户里有了快七百块钱时,我提出了分手。
沙总没有留恋。其实就我所知道的,他在圣京、南京、新青岛、新登州都有跟我类似的女孩子。我和他是雇佣关系,他是我的金主。他可以雇佣我,也可以雇用别人,当然也可以同时雇佣好几个人。他可以解聘我,我也可以辞职,没有感情。
我急匆匆跑到上下九,买下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很快就搬出了别墅。沙总没有送我,只有管家微笑着送我到楼下,一如往常。
管家说:“佩怡姑娘,再见!”
我回给他一个大大方方的微笑:“不,是再也不见。”

如果你说沙总是个好人,这话应该没错。他不但给了我六十块钱的遣散费,还帮我改了名字,找了工作,在十甫路人民小学当老师。这些本来都不是他的义务,但他就是大大方方给我了。也许他对我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感情?我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人家不过是可怜我而已。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获得感情?
在上下九买完房子,新人民教师郑婷女士的手上,只剩不到一百块钱了。这钱本来还够我生活好几年的,但我没想到又一座大山压到了头上。
我本以为买了房子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这座价值六百多块钱的房子,每年还需要由房主承担二十多块钱的房产税。我的天啊,我一年的薪水也才五十多块钱啊。我顿时怀念起每个月当小三就有二十块钱的日子了。
当年我还在做苏姐店里兼职公主的时候,就听过苏姐的教诲:“你们真以为当几年小三就能在广州妖都安身立命了?做梦吧妹妹们!咱们的脸子身子加一块儿都不如那些地皮子值钱!你们要拼一个男人出来,让这个男人去拼你们的饭碗子!”
回想起这一节,我头也不回地踏回了苏姐的店。
“我需要一个男人!”我跟苏姐一向就这么直截了当。
“男人很多啊”苏姐狭促地指了指包厢,“这么急着重操旧业?”
“姐,我认真的。”
擦着红油的指甲点在了我的唇上。“你真想上岸,就别在我这儿找!”苏姐一如既往地笑靥如花,眼底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嫁人这事儿其实不难,尤其对咱们来说更没难度。但你别来我这儿找。来我这的有好男人吗?全是寻花问柳的渣滓!好男人,你出门去钓。”
苏姐让我去三亚旅行,去鹿回头,去清水海滩,因为我需要用旅费和宿费筛掉那群穷鬼,同时用这种文艺气息远离那群乍富的土渣。但别去海天万豪,因为我不能在第二个沙总身上再耗上个几年了。
后来的事情很顺利。在清水海滩,我把身子给了韩驹儿。

(二)韩驹儿
不记得是哪位大图书馆的先哲说,在希腊野人的部落传说中,人原本有四只手四只脚及两个头,但天神将人一分为二,因此人终其一生都在找寻遗失的另一半。有的人找对了,有的人找错了。
我也曾犯过错,直到我遇到了郑婷——最完美的女朋友。
此时我刚刚失去了一个女朋友,就在毕业典礼上。当我攥着校长亲笔签名的毕业证兴冲冲奔到礼堂外的时候,一头冷水浇在我的心里:同样穿着学士服的前女友正在大庭广众之下跟隔壁宋华大学的小白脸拥抱。
嗯,很好,南大和宋华,两所最高学府竟然以这样一种极具讽刺的方式珠联璧合。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南京,这座承载着帝国无上荣耀和我的无限伤悲的帝都。

兄弟们给我建议,说陪我去三亚旅行。其实,陪我是次,他自己要嗨才是真的。我们坐着特快专列,只花了三十六个小时就穿过了江南省、湖北省、湖南省,直达广州。一路上风驰电掣,竟然甩掉了我的大部分悲伤。
“哥们儿,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就是墙上的泥坯,剥掉一层,又是一层!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是……你别打我啊!”
这家伙一路聒噪这通歪理邪说,被我揍了无数拳。可是心情确实渐渐走出来了。不过,我眼睁睁看着这个花花公子跟列车员调笑一路,到了第二天傍晚两人甚至躲在包厢里一个多钟头,留我在过道里孤零零看风景,我就觉得这厮真是匹种马。
“怕啥?我爷爷可是大宋海军参谋长!”
没错儿,是王家的家风!

等到了广州下车换海船的时候,我已经开始隐隐期待一段新的感情了。
然后,她,来了!
好像上天赐给我的姑娘!当时我和死党坐在客船中部,恬不知耻地占了一整张方桌。那姑娘上了船,坐在船头三分之一处的一张空桌上。长发披肩,穿一件轻柔的吊带长裙,裙下露出一截脚踝,盈盈一握。粼粼的波光映照着她,仿佛定格在画中。
死党舔了舔嘴唇,明显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拿胳膊肘顶我一下,低呼:“是男人你就上!”
从舱门到座位,她就几步路,便勾住了我的心。许是死党看出来我的躁动,竟然如此大公无私,把机会让给了我。
我和她聊了整趟旅程。
佛冈的姑娘,今年刚满21岁,广师毕业,在十甫路人民小学教书。
刚分手,却仍是完璧。
我的机会来了。

旅途中,恋爱是迅速的。当我们在三亚港下船的时候,她已经自然而然挎着我的胳膊了。她的手指擦着我的手肘,我一次又一次心旌摇曳。
我们住在清水客栈。当然,都是单间。
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
第二天晚上,睡不着,想她。
第三天晚上,想她,想她。
第四天,想她,想她,想她。
第五天一早,我顶着两只黑眼圈出了门。

我头重脚轻地敲了敲隔壁的门。
“婷婷,起来了么?”
门开了半截,一只调皮的小脑袋挤了出来,带着半头垂散的乌发。睡衣从肩膀上微微滑落,她扬着笑脸看我。
很快,她的笑容凝固了。
“你怎么了?”语气里透着慌张。
“没啥,我有点没睡好。”
门呼的一声打开了,我被她一把拽进客房里。床上的被褥还没来得及收拾。
“躺好!”她命令着,然后蹲下来在柳条箱里一通翻找。
睡袍包裹着我朝思梦想的婷婷,我贪婪地凝视着。正在出神,一杯清水和一片药就递在我脸前。
她俯下身子,“乖,吃药!”
“什么药?”
“安眠药。”
我顺从地吞了下去。
我和她并排躺在小床上。被子里还带着她的体温,我能闻到她的味道,我还能近距离感受到她的呼吸。但我不敢亵渎。我的手老老实实贴在身体两侧,不敢乱动。
两人就这样侧躺着,盯着,轻轻地笑着。然后,包裹在她的被子里,我缓缓地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满天星辉。枕边放着一小碟蜂蜜蛋糕和华夫饼,还细心地用玻璃罩子盖着。边上放着一张纸条,“吃点东西,记得刷牙,然后到海边来,等你!”没吃完的安眠药静静躺在桌上。
海滩上摇曳着一点小黄灯,郑婷在海边等我。一张简单的碎花布铺在沙滩上,她两腿交叠,侧坐倾听。
“1682年的琅琊台原浆!给!”郑婷轻声说。
“哪有女孩子家家喝原浆的!?”
“嘘!轻点声!”她的声音有点慵懒。
我和她侧耳倾听海浪拍扑礁石,昏黄的小灯下,郑婷两颊微红,眼神微醺。
“就是要喝一点才好啊。”她的声线如歌剧里的叹咏调,“就是这种稍醉未醉的感觉才最好。你的耳朵里会有不可捉摸的声响,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极洪大的又是极细切的,像春蚕在咀嚼桑叶,像野马在平原上奔驰,像山泉在呜咽,像情人在倾诉。”
妖精!十足的妖精!抓走我心的妖精!
我盯着郑婷的侧颜。她盯着浪花。过了一会儿,她逼我唱歌。
“唱什么?”
“唱飞轮海的《小酒窝》吧!”
“我不会啊”
“我教你啊!”
她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雪白修长的脖颈,在黑夜里烁烁生辉。
你吃定了我!你的笑靥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我的四月天。
她微微闭上了双眼,似乎在海风中酝酿着情感,缓缓开口,用粤语方言轻轻唱着:“站在你面前 奇迹可见 如等了万年 心在你身边 谁可避免 百万人内也遇见……”
你是天使还是魔鬼!你让我沉迷了你!你是灿烂星华在无意中闪现,细雨点洒在花前。仿佛戴着鲜妍百花的冠冕,你走进了我的心间。
她还在轻吟:“碰着你并非遇见 缘分正逐寸逐秒发展 凝望你像接着信件 面前突然是和我熟悉的脸……”
我等不及吃掉你,或者被你吃掉。我不知道我是蜘蛛,网住了你这蝴蝶;还是飞蛾,扑向你这团无可抗拒的热火!
歌声渐渐低沉了去。我便问她:“怎么不唱了?”她莞尔一笑:“因为你不会跟着唱啊~~”“我跟!”“算了,别唱了~~”过了良久,“你唱《虫儿飞》吧!”“不是不唱么?”“突然想听你唱了~~”
我不由得痴了。你真天真,你真庄严,你是今夜的月圆。
我颤抖着递过去一瓶鲜橙汁。盈握之瓶似有万斤重,因为它承载着我的无耻,因为它装满了我的下流,因为它里面有我亲手溶进去的安眠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慢慢解开了她的纽扣,葡萄在峰顶轻轻晃动。
我是禽兽,禽兽,禽兽,禽兽……
我飞速褪下了她的亵衣,黑森林在向我招手。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中炸开了,我如野兽般不顾一切扑了上去。
郑婷的手勉强推了推我,然后彻底没了声息。
今夜,你是我的!

(三)郑婷
韩凯子说,我是他见过的最美好的白月光。
其实世界上那有什么白月光。你见到的一切美好,都是被设计好的。
我上船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对儿公子哥。青年式中山装,锃亮的皮鞋,没有任何标志的腰带,抬手时露出的石英表,都说明这俩非富即贵。左胸一枚南京大学的校徽,更让人确信他们的光明前途。
上船那几步我就用尽了六年所学,不动声色又处处留神。等到这公子哥儿的目光都聚焦过来了,我就故意扭了下脚踝,然后皱着眉头蹲下捏了捏腕,展现美好的身材。
我很刻意,装的却很自然。
我特能装,真的,广人艺不收我当演员可惜了。
演完了,找了个空桌,坐下,开始垂钓。
只要这两个公子哥能钓到一个,我就成功了。没想到明显更色的那个居然还挺讲义气,让假正经的那个过来。
这样更好,一眼看上去就是个雏儿,看我手拿把攥!
他坐到我身边,这事儿就成了六成。
哼,雏儿!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走在我预想的轨道上。我这六年练出来了一身本事。我会安排行程,我会在面对任何情况下,用最完美的表情,演出一场最完美的纯爱。
牵手、吻别、撩拨、玩浪漫,门门都是技术,我可是苏姐的优等生。
他至少四天没睡好觉。第五天,他神色憔悴地来敲我门。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让他好好养一天精神,毕竟人累了会阳不举。我给他喝酒,酒里掺了春药。我给他唱情歌,帮助春药起效。他以为我也在喝酒,其实我喝的是白水。我在脸上擦腮红,装作不胜酒力。哼,这凯子还不是乖乖被我……该死,这条大鱼怎么给老娘下了麻药!
我拼着最后一丝清明,从暗袋里掏出抗凝猪血小包,使劲儿抠破了,沾了一手血。我也顾不得了,装作试图推开他的样子,偷偷抹在了自己下面。
然后,我就放心地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窗外的阳光叫醒了我。看着在小灶台上笨笨的他,我知道,他是我的了。
我赶紧揉了揉脸,摆出那副万年不变的人畜无害脸,懒散的打招呼:“公子,早安~~”
他被吓了一跳,不敢看我。
这就对了,我就是要利用他对自己兽行的愧疚——他不知道被我下了春药。
不过,能给我下麻药,你还真是个人才,差点让我伪装完璧的计划失效。
算你狠,不过也没事,你早已一败涂地,因为你爱上了我。
但别指望我能爱上你,雏儿!我早已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我只会算计你,雏儿。
我没有一丝责备。我从床上起身,什么都没穿,就这样光着身子,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朱唇微启:“公子,别怕。”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就像一对小夫妻一样,一起做饭,一起看海,一起疯。我每天都会比他早起,给他变着花样做早餐。他说,我穿着睡裙做饭的样子,特别诱人。
他不知道,我跟沙总玩了六年的纯爱游戏,还能拿不下你这个雏鸟?
我必然是你的真爱,但,你只能是我的饭票。
一周后,他把纯铝戒指戴到我手上,我忍不住泣不成声。
“你愿意跟我结婚么?”
“我……愿意!”
我其实无所谓愿意不愿意。但我必须说给他听。
可我的眼泪是真的。
对不起啊,公子!
我曾经是个小三,但今天不是了。
我用泣不成声来庆祝自己的重生。
不论我自己怎么想的,我都会用余生来爱你——至少让你觉得我是在深深地爱着你。
就让我这份心口不一,带进我的坟墓里。

(四)韩骋楠
我弟弟回来了,不但带回来了毕业证,还带回了个女子。
这女子好得很。
她长得漂亮,声音好听,做什么事儿都落落大方。她对每个人都很礼貌,也热情,甚至会对佣人说谢谢。在酒桌上,她微微一抿,不扫人兴致,还能笑吟吟地接上我爹喝高了的醉话。唯一可惜的是她的家庭,只是县城平民。老爷子醉眼朦胧地说,她只能是驹儿的妾室。她眉头微微一皱,便当没事儿人似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我弟弟。我弟弟大大咧咧地喊着,她怎么能做妾?她是正妻!你的儿媳妇!正妻!
但是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她。
“弟妹哪里毕业的?”
“广州师专,姐!”
“我们可曾在哪里见过?”
“大概是梦里吧?姐姐您这通身的气派,可是台上的人物,莫不是去过广师做过讲座?上学的时候,我可喜欢听讲座了!”
这女子转移话题真快!我一边说“还没有机会去贵校”,一边给她打上了滑不留手的标签。
我一定见过她!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晚宴结束了,她陪着我弟弟回房去睡。我横竖睡不着,在心中把我的记忆一遍遍翻,比照着这张清美的脸,居然慢慢地就睡着了。
深夜的梦烦扰着我的灵。在模糊的时空隧洞里,一列火车疾驰出来。车厢内觥筹交错,我和天鑫公司的沙保良互碰酒杯,虚与委蛇。当我仰脖灌完这杯红酒时,沙总那张笑脸渐渐扭曲了起来,转瞬间换成了另一张笑脸,是那张我刚刚熟悉的清美的脸。
黑暗的卧室中,我猛地坐了起来,带着满头的冷汗。
是她!

第二天清晨,家里的男人们都还在宿醉。我一个人下楼,正看见郑婷坐在长餐桌旁。八宝粥被小银勺优雅地送进嘴里。
你还跟我装!扒下你的画皮,让我看看你有多脏!
我把她请到屋后的竹林里。郑婷乖巧地跟在身后,脸上凝着笑。
“这么爱笑啊,弟妹?”我刻意没盯着她。“收起你的职业微笑吧,这儿只有我们俩。”
郑婷收住了笑,看似尊敬又看似谨慎地问:“姐,啥事儿?”
“驹儿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年小的。我们全家都拿他当宝贝!尤其是我这个大姐。他3岁的时候,我就15岁了。妈常年在元青城那边坐镇家族生意,我就一直带着他。所以,”我死死盯着郑婷那双貌似无辜的眼,“与其说驹儿是我弟弟,倒不如说是我儿子。”
“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郑婷看似郑重地跟我保证。
“我们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是任何伤害,”我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如剑的杀气了,缓缓说道,“你懂么,郑佩怡女士?”
下一秒,是郑婷手中的茶杯落地的声音。

(五)郑婷
回到广州的日子,生活中没有了韩公子,竟然如此平静。
我一边带着小孩子们读课文,思绪却飘向了千里外的新儋州。

那个早晨,韩家大姐带着鄙夷的眼神,点破我的秘密时,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沉默了很久,心中盘算着怎样说服她。
韩家大姐好整以暇地等着我,我却想不出任何招数。
是啊,我能让韩公子爱我,但他不知道我的过往。
“你走吧,我会让人给你买船票,今天就走。”韩家大姐站起来,“别再骗他了。”

我什么东西都没收拾,就被韩家家仆押送到码头。
没杀我,还给了我二十块钱,算韩家仁慈。
“也算嫖了你一个月了,嫖资总要给的吧!”韩家大姐说。

本来我以为我不会再跟韩公子见面了。没想到远处一阵轰鸣,霎时间他从驾驶室里跳下来,一路跑到码头。
站在我面前的韩公子牙关咬紧,手臂青筋暴露。
“真的?”
“真的!”
“小驹子你是不是疯了?!”另一辆车也开进了码头。没等停稳,韩家大姐就跳了出来。
“姐你别管了!我只爱她!”
韩家大姐赏了他一个大耳光。
不行,这事儿不妙!
我回身想逃,被韩公子一把拽了回来,我差点摔倒。
韩家大姐又抡圆了巴掌想打我。我双眼一闭,等死。
许久也没落下巴掌。大姐的手腕也被韩公子抓住了。
我真值钱啊,我想。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我叹了口气,把手上的纯铝戒指褪下来,轻轻塞进韩公子的上衣口袋里。
“我可能要去骗下一个人啦。公子,祝贺你逃离我的魔爪。”
我脸上带着笑,语气特别轻松。只是这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滑一滴,我就用手背擦一滴。擦着擦着就进了嘴,是带着甜的咸。
“郑婷你也太不专业了!你不应该是处处逢场作戏,又绝不动真情的婊子么?”韩家大姐阴阳怪气着。
我说我撩你弟弟也够辛苦的,我哭我的努力白费了。
然后我用力挣脱了韩驹儿的手,施施然登上船梯,看也不看韩驹儿。
蜂拥而来的家仆正在把韩驹儿往车里拽。
“我会去找你的!”韩驹儿大喊。
我又哭着笑起来,低声骂了一句,真特么幼稚!

我带着学生们读完了课文,扭头就看到窗外的迎春花恣意怒放着。
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
说的就是我。

有时候我去找苏姐。苏姐就在楼顶的小天台招待我。
现在的我早已经洗白了。名字改了,年龄改了,谁也不知道我的过往。
苏姐拿来酒。她不喝,我喝。
“不就是输了一次嘛!你至于么?”苏姐开始抢我的酒瓶子,“姐最近生意好,开了鸭子分店。这群鸭子们超级会伺候人,保证你爽到天上。”
我抢回酒瓶子,一口气灌完,然后伸手,“再来一瓶!”
苏姐盯着我的眼睛,突然叹了口气:“原来我们家婷婷动情了。”
内心中最柔软的深处被击中了。我的眼泪扑扑扑往下掉。
是啊,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居然沦陷了。
什么时候沦陷的呢?
从他跪在我面前给我带戒指?
从我给他做了早饭,他说谢谢?
从他在码头喊“我会去找你的”?
或者是潜藏在每一次温存中?每一次浪漫中?
原来,我还会爱一个人啊。
只是,我已经弄丢他了。
你会在上流社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爱你一生。
我这个民女,是被人玩剩下的渣滓,没资格跟你好。
真的,没资格。

随手扔了几个铜板给黄包车夫,我迷迷糊糊地掏钥匙。
韩公子就站在门外,等我开家门。
我还真是魔怔了。原来喝多了还有这效果?
韩公子一把抱住我,我们相拥着进了房门。
苏姐你今天的酒有问题啊,这触感怎么这么真实?
韩公子把我放在床上,拽了条毛巾就去卫生间打水。
苏姐你害我,你这酒里是不是掺了致幻药?
韩公子帮我宽衣解带,草草擦了几把,还喂我喝了杯温水。
苏姐你这酒不行啊,我都醉成这样了,梦境居然还这么真实。
韩公子静静躺在了我身边。
原来在梦里还能再见你啊,我的亲爱的!
我沉沉的睡去了。

清晨的阳光唤醒了沉醉的我。枕边的韩公子还在沉睡,发出安心的呼吸声。
这幻觉还真就没完了是吧?
闭眼,再睁开。
还是韩公子。
重复。
依旧。
泪水霎时间婆娑了我的世界。
我的盖世英雄,脚踏七彩祥云,娶我来了!

(六)韩驹儿
郑婷走了。
如果不是我以死相逼,郑婷也许会被我爹我姐弄死。毕竟我们韩家是聂元老的从龙臣。自从聂齐合流后,我们就成了南吕宋省最大的几个家族之一。想在自己地盘上悄没声息地弄死个人,太容易了。南吕宋又是海外省,往苏禄海里一扔,谁敢查?
所以我死保郑婷。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表现得极其听话。我跟大宋国药南吕宋分公司葛总家的小闺女相亲,我尽力演戏,让家族对我放松了警惕,终于让我逮到了机会,逃到了码头。
对,这次是我离家出走。
对不起,葛姑娘。你只是我麻痹家人的道具。我不会娶你的,你有更好的归宿。
站在南风快车号火轮船的甲板上,我只觉得我可以飞起来了,我自由了!我早就盘算好了,等我到了广州,我就直奔广州民政局。我南大同期的朋友毕业后,他爹安排他去广州民政局户籍科当管培生,正好用上,给我查!
郑婷,我来了!

(七)郑婷
韩公子回来找我了。
随后的几个月,成了我最快乐的时光。他随身带的钱不多,但是凭借南大的毕业证,他顺利找了一份工作,给沙面进出口公司记账。
我们每天早上都一起做饭。虽然他做得惨不忍睹,但我经常带着笑吃下去。
吃完饭,我们就坐电车出门。他坐513路去沙面,我坐522路去十甫路小学。有时候他记完了账,就颠颠儿地跑到学校里来找我。这时候眼尖的小孩子们就会喊:“老师!你条仔来看你啦!”
我一扭头,就看到韩公子笑靥如花站在窗外。手里还举着迎春花。
“先自习五分钟!”我硬邦邦甩下一句话,噔噔蹬大步流星走出教室。
老师嘛!穷没问题,牌面一定要足!
“你怎么来了?” 我愠怒道。
“人民小学,人民进得,我不是人民?”他脸上带着狭促。
“人家老板记你旷工啊!”我刚一伸手抓他,他就一把抱起我来。两只粗壮有力的胳膊死死扣住我的腋下,呼的一声,他就把我原地甩了起来。我登时吓得哇哇乱叫,两只手赶紧逮着他的后颈,全身腾空,被他凌空抡了七八圈,抡得我一脑子七荤八素。
小孩子们全挤在窗前,大呼小叫。我就知道我的排面彻底砸了。

周末的时候,他喜欢打桌球,我就在桌边坐着看。我也看不懂什么“黑八”、“九球”,我只知道他已经打遍西关无敌手了。每当球桌边发出哀叹声,我就知道我该起身了。拎着布袋到桌边,笑吟吟地盯着他的对手,那人就很不情愿地把几个铜元甚至一块大洋丢进我的布袋里。
“我在南京打过岂止一万场!知道什么叫一万小时定律嘛?文盲!”
只有一次,他输而又输,看来对手是西关的小混混们请来的高手。我们很快就输光了所有的钱。他也不在乎,放下杆子就想拉着我走。对面的高手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别走啊,再玩一把?”
“我输光了。”
“你还没输光呢!”高手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拿杆子指了指我,“把她压上。你赢了,钱都还给你。你输了,她留下,你滚蛋!”
和煦的笑容瞬间从他脸上消失了。他沉声道:“我这人虽然没什么面子,但有些东西是不赌的。”
四周的混混把我们堵在中间,情势很不好。
他握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冷冷地盯着混混们摆好了球。高手冷笑着开了第一杆,然后好整以暇地用杆子杵着地板,说了一句,请。
他右手持杆,左手架杆,身体慢慢拉开,犹如一把绷紧的弓。
“看他紧张得,动作都变形了,哈哈哈哈……”混混们大声嘲笑着。
突然,指向白球的杆头,如螳螂前刀一般骤然抬起。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左手一翻,已经握住了杆腰。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右手推动白蜡杆,杆头微微颤抖着,隔着球桌,急速点上了对面高手的脖子。对面全无防备,瞬间球杆就捅破了皮,直直插进了喉咙里。那家伙口喷鲜血往后仰倒,脖子上血洞汩汩,惨烈无比。韩公子左手捞住我的胳膊,右手如同变魔术般从腰带里拔出一只迷你手枪,啪啪两枪,打在堵门的混混身上。我的头脑一片混乱,只知道机械地跟着他跑,也不知道背后的混混们是不是炸营了。
街边的景物极速后退,我们跑过了两个街区,确认身后没人了,他才拉着我躲进了黑暗的小巷子里。几个流浪汉警觉地看了我们一眼,被他狠狠地瞪了回去,就不敢再做声了,只是把那具被瓜分到惨不忍睹的死猫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一些,稍稍转了下身子,就继续啃食死猫的残肢。
“踏马的,一群狗居然敢咬管家!反了他了!”韩公子举着掌心雷,气喘吁吁地低声痛骂。
我们在街上一边走,他一边给我讲了很多。那年我才21岁,这个帝国的真相,缓缓在我眼前揭开了一角。
元老是帝国的主人。
类似于韩家、沙家这样的大家族,是这个帝国的大管家。
帝国还有很多依附于大管家的小管家。
平民就是帝国的狗。
对于韩公子来说,那个平民敢威胁他,其实就是狗冲着大管家呲牙了。这绝不能忍。
杀他,跟杀一条狗没区别。
惊魂未定的我,战战兢兢地问:“我……我也是狗吧?”
“不,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爱的爱人。”
“那,那,我们去哪儿?”
“我们去荔湾区警察分局。他们的重案科长是我在南京大学的学长。当年他是院学生会的部长,我是干事。”他邪魅一笑,“是时候让西关那群混混,尝尝元老院的铁拳了!”

(八)这一节是西关混混们的覆灭。但也让韩少爷在广州的行踪暴露了。韩家大姐派夏璐为首的特工队,准备把弟弟抓回来。这一节由杜子腾元老执笔。怹正在写。

(九)夏璐
我完全低估了少爷的警觉。
转眼已经是五月,上下九一带的街心花园简直要绿得滴出水来。今天我继续装扮成广告分发员,经过郑婷家门前。郑婷和少爷也和往常一样,两人腻在一起出了门,径直走向街对面的电车站牌。我一边给各家各户的门缝里塞广告,一边小心注意着他俩的行踪。我瞥见郑婷吻了少爷一口,不慌不忙地上了电车。我也没多想,只觉得这女人真不要脸。很快,另一辆电车也停稳了,少爷消失在人群中。
我赶紧冲到背街的小巷子里。章四胡在那儿等我,还有两辆自行车。我赶紧告诉他,少爷上了513路电车,车号粤A 8522D,应该是去沙面那边了。然后我骑上一辆自行车,风驰电掣般直奔十甫路人民小学。那里有我的部下,我们要对郑婷实施抓捕。
这不是什么麻烦的任务,当然,这只是我当时的想法。我这一路上还琢磨着,把少爷请回南吕宋,大小姐肯定会升我的职吧?毕竟少爷逃婚这事儿,让老爷子和大小姐都气个够呛。我一边使劲儿蹬车,一边犹豫着回去以后是不是多陪陪老公和孩子。不过任务时间紧张,从广州买点特产回去,大概是做不到了。隔壁老李家,年前就把小闺女许给了我家小子,婚都定了,就还没到年龄圆房,这次回去要给准儿媳多少见面礼呢?好像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多了肉疼,少了小气。准儿媳也算我家的人了,还要去求求管事儿的杨校长,把她也收到天工公司的子弟中学去,她现在上的那个街道学校太混了,不出成绩,学风也差。想着想着,我甚至朝天吹起了快乐的口哨,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吹的是什么曲子。这么多年来,我早就没有心情去听曲听戏了。自己天天忙个没完,就是为了多挣钱养家。而现在,这事儿过去了,我对家庭对孩子也有个交代了,日子也可以稍微放松下了,说不听还可以去厂办影剧院听听戏曲啥的。
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我抄近路赶到十甫路小学门口。过了5分钟,那辆522路电车才姗姗来迟。车门慢腾腾打开,乘客们上上下下。我摒住了呼吸,随时准备把郑婷一麻袋套翻。
该上的人也上完了,该下的人也下完了。没有郑婷。
没有郑婷?不可能啊!我仔细看了看尚未远去的电车,粤A 20SD9,没错啊!我茫然环顾四周,我的升职,我的加薪,我的多陪陪家人,全泡汤了!
没事!没事!我给自己打气。抓郑婷事小,抓少爷重要。我跟部下们交代了几声扩大搜索的命令,就立刻赶往沙面。还没等我停稳,沙面那边几个喽啰就围了上来。
“你们章头儿呢?”
“夏头儿!章头儿找您去了!”
“那少爷呢?”
“没逮着!”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坏了!
冷静!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广州出城的口岸就那几个,沙面客货港、如意坊码头、广州站、广州北站、西堤码头、海珠码头、天字码头。
我和老章迅速碰了个头,兵分六路,不论哪一路发现了目标,不必上报,杀郑婷,抢少爷。
请你一定要愚蠢一些,请你务必被我抓住!我的升职加薪,全靠你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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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6 17:49:58 | 显示全部楼层
黄色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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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2-6 17:52:08 | 显示全部楼层

别只看到黄。黄的部分连5%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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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6 17:55:04 | 显示全部楼层
袋鼠 发表于 2021-2-6 17:52
别只看到黄。黄的部分连5%都没有

论坛也有女会员的,有些过于……的语句是否可以修改或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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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6 17:58:1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改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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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2-6 18:08: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袋鼠 于 2021-2-6 18:12 编辑

借鉴了很多。我大概能记得一个娼妓从良的短篇小说的故事,脉络就跟着走了。我在第二行标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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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6 19:11: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锦衣夜行 发表于 2021-2-6 17:55
论坛也有女会员的,有些过于……的语句是否可以修改或删去?

女会员就没有看黄文的权利么?你这是性别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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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同人贡献勋章南洋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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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6 19: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袋鼠 发表于 2021-2-6 18:08
借鉴了很多。我大概能记得一个娼妓从良的短篇小说的故事,脉络就跟着走了。我在第二行标明了 ...

可以建一个群,专门发临高启明的黄色小说,就叫低俗情调俱乐部,简称低调俱乐部。
我真的只念了两句诗......
Quidam ibi vestiuntur,quidam saccis induunt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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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6 19:31:2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锦衣夜行 于 2021-2-6 19:35 编辑
兰度 发表于 2021-2-6 19:11
女会员就没有看黄文的权利么?你这是性别歧视。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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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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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6 23:01:21 | 显示全部楼层
写成悲剧结尾是不是更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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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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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7 06:54:4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锦衣夜行 发表于 2021-2-6 17:55
论坛也有女会员的,有些过于……的语句是否可以修改或删去?

不要有性别假设,男的是女的,女的也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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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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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7 14:27:26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写的挺好的,这个世界就是比较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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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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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7 14:32: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按照文章中的房价,不算太离谱。平民住房相当于普通教师100个月工资,谈不上房价高不可攀,3%的地产税也就是德克萨斯州这类的水准。要说女主是走投无路当小三,其实也说不过去。

当然这点其实更凸显现实,很多当小三的本来就不是生活所迫,只是想走捷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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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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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7 16:24:19 | 显示全部楼层
紫明楼高级技师钓到了元二代的故事?
加油会写就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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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2-7 18: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xwingx 发表于 2021-2-7 16:24
紫明楼高级技师钓到了元二代的故事?
加油会写就多写点

刚更新了 看完了你会骂元老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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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7 20:49: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元老们不负众望,活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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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贡献勋章翰林南洋船票

发表于 2021-2-7 21:37:16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庄鸡园走狗 发表于 2021-2-7 20:49
元老们不负众望,活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可怜我五百初代元老英明神武,筚路蓝缕开创的基业,最终却步了菲律宾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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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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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8 01:12:48 | 显示全部楼层
目测最后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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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1637股灾纪念章

发表于 2021-2-8 01:49:46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不错,但是最好不要明确首都是南京,写帝都,圣京都行,还有就是元老院国家不应该这么内卷,全世界都是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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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8 09:28:48 | 显示全部楼层
xwingx 发表于 2021-2-7 16:24
紫明楼高级技师钓到了元二代的故事?
加油会写就多写点

应该是高级规划民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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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贡献勋章翰林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

发表于 2021-2-8 10:54:24 | 显示全部楼层
1700的话不太可能,毕竟房价不像旧时空那样普遍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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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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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8 14:57: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是高级规划民二代啊,可歌可泣的自由恋爱故事!
不过,“坚决拥护元老院的一切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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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8 15:43:26 | 显示全部楼层
袋鼠 发表于 2021-2-7 18:16
刚更新了 看完了你会骂元老院的

归化民在街上骂元老,而元老只是站在阳台上,喝着香槟,谈笑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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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飞机wiki贡献章

发表于 2021-2-8 16:4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挖新坑!
芳草地撞钟工友 吴驷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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