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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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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南洋船票

发表于 2019-6-26 14:52: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临高启明》同人作品《“三公”实录》版权归《临高启明》版权方和同人作者所有; 为方便阅读,WIKI编辑仅进行必要的区分章节。


“三公”实录作者ID百度贴吧
wgsxm同人重要信息地点
广州内容关键字
巫蛊案,善后,余波转正状态
待转正发布帖贴吧原帖
“三公”实录(上)同人写作情况完结情况
完结首次发布
2016-10-02最近更新
2016-10-04字数统计 (千字)
8.2






  

大爱临高,早也想写同人,无奈该号先被盗又被封,今天终于找回。
个人认为巫蛊案不仅有猎奇意义,实际上对内,从整合内部资源到积累城市治理经验,都具有深远影响。希望该文能入吹大大法眼。

  

“三公”实录(上)


其实早在“刺杀案”破获之后不久,刘翔心中就搭起了巫蛊案善后处理的基本框架了。
此前,刘元老在刺杀案中惊慌失措,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表现,在慕敏等一班元老看来无非就是甲亢加上劳累后的过激反应,可以理解。但他本人在冷静下来后却为自己的失态而深深后悔,认为自己在元老院中的地位可能会因此而被诟病,急需挽回影响。同时作为一头政治动物,他敏锐地感觉到如果巫蛊案处理得当的话,自己就可以给元老院各个要害部门比如执委会、最高法院、国家警察、伏波军、甚至风头正盛的新道教都留下深刻印象。从而把一件刑事案件变成刷存在感的好机会。
于是,他满怀着甲亢患者的亢奋、顶着两只让归化民干部和生活秘书望之可怖的鱼泡眼、不眠不休俩昼夜,起草了一份被后世称为“广州上书”、并收入中学课本的长篇报告。
文中,他首先就巫蛊案案情做了一般性陈述。接着,他还谈到了该案对广州乃至旧明乡土社会中士绅、娼妓、乞丐、宗教、宗族和如疍民这样的流氓无产者对元老院治下社会造成的负面影响。
当然,这都是铺垫。
接着,刘翔开始大谈元老院各职能部门应该借助该案吸取哪些教训、取得哪些收获,并借此提出了处理该案善后的“三公”原则,即:公审、公祭、公决。
公审即公开审理。刘市长鸡贼的提出由临高最高法派出专家进行全程法律指导。审判采取抗辩制,陪审团由当地士绅组成,一应司法程序俱全。公审的目的不在于除恶惩奸,也不全为普及法律常识,而在于对司法程序、体系的教育和宣扬,使人民认识到澳洲法律体系是公正公平且可以依赖仰仗的。
公祭,即对该案死难者进行公开祭奠。公祭的目的,一是籍刻意营造的肃穆感和程式感,来充分体现法律的庄严、伏波军的威武,打造人民的认同和归属感,并充分体现元老院爱护人民的崇高宗旨,更重要的是向世人传达这样一个信息:澳洲元老院始终认为,妇女和儿童拥有和成年男子一样的权利,且这种权利受到元老院保护(包括劳动的权利),嗯,对,秉承重商主义信念的元老院原则上不反对童工。
公决就是公开处决了。这里刘元老特别强调了伏波军两大作用:公祭时充当仪仗队,公决时充当行刑对。
在和元老院书信往还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刘元老有意无意的把相关信息传播了出去,效果出奇的好:临高众都说这个老刘太有眼力件了,雨露均沾不吃独食,想的那叫一周到。各要害实权部门更是早早行动起来,对文、马二督围追堵截,纷纷表现出要借此机会提升部门影响力强烈欲望,不少部门主官甚至亲临广州,与刘元老密室相唔。
即使没有诸元老的旁敲侧击和蹭来蹭去,元老院那边也在一开始就认识到该案将会产生的深远而巨大的社会影响,执委会上,大家达成了以下决议:


1.从新组建的伏波军华南野战军驻香港部队抽调一个连,与广州驻军一道共同筛选出两个排,组成仪仗队,参加公祭和公决。
2.临高最高法院派专人进行法律指导,包括公诉文件起草、陪审团组织、刑事辩护、结案文件等等。
3.《临高时报》总编丁丁亲临广州,全程跟踪报道"三公"实况,并撰写系列文章。
4.国家警察总局、政治保卫总局、对外情报总局派出得力人员做好现场保卫工作。
5.新道教主持祭坛,并打醮焚香一十八天以资亡者冥福。
......


  
  
“三公”实录(中)


广州,大东门外,东濠涌畔。
东濠涌本来是发源于白云山南麓、流经广州东部、一路向南注入珠江的小河涌,明朝洪武年间广州建城时扩建为濠。其后河道失修,水患不断。伏波军占领广州后,对东濠涌进行了重点维修,清除淤泥、拓宽水道、加固堤岸,不但在河道上先后修筑了五座混凝土桥,还在上游修建了两座蓄水池以利汛期防洪。
此刻,天灰蒙蒙的,这场雨已经时大时小地下了五天,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东濠涌的水潺潺而流,桥上与河畔站满了看热闹的油纸伞,但人群安静肃穆,连穿插其中叫卖马蹄糕的小贩都细声细气捏着嗓子吆喝。
井然的秩序也降低了伏波军、拔刀队、白马队的压力,士兵们身披油布雨衣,如雕像般挺枪直立,细雨落在寒光逼人的刺刀上,又汇成水流淌落下来,不时有军官来回逡巡着,偶尔与士兵们低语几句。
河西紧靠岸边,早在半个月前便清理平整出好大一块地方,如果再加上最西边的主席台,足有四分之三个足球场的面积。场地南侧浇筑的水泥基座上,汉白玉祭台已摆齐了香炉花圈、五畜三牲。按照广州政府规划,这块空地最终将修建一座纪念公园,祭台位置还将矗立一座纪念碑。
“目标,罗马!”随着元老院施政路线的逐步清晰,建立一个罗马式开明专制政体的政权,已经逐步成为各方力量的共识,当然,这也是每个元老不断向现实和其它499废妥协的结果。
此刻,坐在主席台正位偏南一点的裔凡,还处在精神半分裂状态中没有缓过神来。在被马甲派来担任巫蛊案“广州特别法庭”司法指导前,裔凡是个不折不扣的英美习惯法拥趸。对大陆法系前身的罗马法一向不怎么感冒,捎带着也就对元老中日渐浓厚的罗马情结兴趣缺缺。他的“精神分裂”是从既担任公诉方司法指导,撰写了公诉书大纲,又为同一个犯人进行无罪辩护开始的:他运用严密的逻辑和准确的事实,驳倒了磕磕巴巴满头大汗照本宣科的归化民公诉人,使自己吃大药的当事人当庭无罪释放后,突然就生出了一种荒诞的分裂与喜剧感--我特么居然驳倒了我自己?
这还不算完,当庭审结束准备离开时,旁听席上一位愤怒的当地士绅向他狠狠的吐了一口痰,这口黄痰穿过三排坐椅准确的落在了他的鼻尖上,害的他好悬没吐在当场。
归化民法官立即命令法警逮捕了这名士绅,并做出了让裔凡目瞪口呆的叛决:以藐视法庭罪判处该士绅鞭刑二十;以攻击元老罪叛处死刑。
法庭决定两罪并罚,先打二十鞭,伤好再后执行枪决。
想在庭后阻止死刑执行的裔大律却在略懂法律的刘翔那里吃了憋,刘市长拿出临高刑法指给他看:判的没错啊!攻击元老罪在法条上就是死刑,没有问题。什么?这是藐视不是攻击?对不起,法律上没有"藐视元老"这一罪行。要么以让元老光辉形象受损为代价释放人犯,要么执行死刑。
....
裔凡并不知道这个被后世称为“一口痰事件”的事对未来的法律体系产生了多么深远的影响,也不知道籍此事件,百年之后他在法律界的形象将超越马甲,成为共和国法律体系中一坐高山仰止的丰碑。此刻他只想着两件事:一是想办法运用元老的权利使该士绅得以特赦,二是赶快回到临高,尽快修改相关法条,并起草一部《归化民关系法》,
"雄关漫道真如铁啊"他不羁的感叹到


  
“三公”实录(下)


刘翔用满意的目光掠过主席台,真不错!临高各个重要部门的代表基本都到齐了,甚至连在国家警察总部参加培训的归化民警官也暂时中断课程,坐船前来观摩。“要是文、马能来就完美了”刘翔咂咂嘴,不无遗憾的想。
手表的指针指向九点时,一阵密如骤雨的鼓点声响起,睡眼惺忪、心怀怨念的慕敏强忍着打个哈欠的冲动缓步走向主席台--习惯于光腚睡到天光大亮的她不得不在病态亢奋的刘元老请求下,熬了大半个通宵来准备这个活动,路过刘翔时她扫了一眼那张亢奋又略带紧张的小脸,恨不得一个巴掌扇过去。
慕敏首先就巫蛊案案情做了简单回顾,随着麦克风的声音传遍整个会场,看热闹的市民们的情绪逐渐被调动起来,人群出现了轻微骚动,甚至有人开始愤怒的叫喊。维持秩序的伏波军和混在人群中的暗探们也紧张起来,军官们不断来回跑动并大声吆喝着维持起秩序。
讲话结束,慕敏宣布公祭仪式开始。密集的鼓点声再次响起,紧接着响起的是军号吹奏的“安魂曲”,声调悠长、肃穆--伏波军安魂曲用的是Pla熄灯号的调子,原来一直在伏波军阵亡将士祭奠仪式上使用。
首先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是两排伏波军士兵,他们身着灰色军装,宽檐帽,淡蓝色裹腿,长枪抗肩,刺刀闪亮,以缓慢有力、一步一停的正步姿态从主席台后走出。崔道长夹在两排士兵中间走在前列,青袍罩身,背插长剑,道象威严。紧跟他身后,两排十岁左右的小道童鱼贯而出,每人手中均捧着一个白绸包裹的骨灰罐。
曲声中, 队伍以缓慢步伐经过主席台,刘翔首先起立,紧接着,全体人员起立,文官行注目礼,武官和警察行军礼。
就在这时,市民中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哭声,死者的家属们有的伏地大哭,有的则激动的往前冲,警察和军队连忙阻拦,场面有些混乱了。实际上在善后阶段,约有一半尚能分清面目的死者遗体已被家属领回,自行安葬,公祭出场的,则是无人认领的死者骨灰。
队伍行至祭台前,士兵与道士们分开,道士忙着整理摆放骨灰罐,士兵则在军官口令下,三人为伍以直线展开。待队伍排定,只听军官一声令下:“预备!…放!”
只见最东侧三名士兵提枪、握枪托、左脚向左前方斜跨半尺、70度举枪向天,瞄准并扣动扳机,枪响后立即收枪呈立正姿势。在同样的口令声里,其它士兵依次完成所有动作,排队离场。
士兵离场后,小道士们列队三排,喇叭里音乐声随即响起,孩子们用稚嫩而清亮的歌声合之曰:


吾悲兮神伤,散辔向扶桑
轻抚长剑,环佩琳琅,把盏挹浊江
高飞兮安翔,清气御阴阳
遨游周章,星汉未央,日月与齐光
青云衣兮白霓裳,长矢射天狼
操余弧兮反沦降,北斗酌桂浆
登昆仑兮临八荒,冥冥以东行
目及千里,云气浩荡,满目是苍凉
君临山之上,独处在幽篁
有所思兮,雨骤风狂,兰草遇秋霜
江夏以流亡,草木莽苍苍
梦里故乡,醒来空茫,却隔千重嶂
无奈徘徊中洲望,人在天一方
三江无波水流长,思君枉断肠
宁赴清流逐沧浪,身死为国殇
魂兮归来 家山相待 莫淹留他乡
....


但见崔道长拔出长剑,披散开发髻,音乐声中翩翩而舞。曾道士有武术底子,一套糅合了广场舞动作的太极剑套路让他舞了个风生水起天花乱坠。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刘翔元老都不由的连声赞叹:“真是个妖道!真是个妖道!”
公祭仪式结束后,已经被宏大场面震撼清醒的慕敏抖擞精神,庄严宣布:大会进入公决阶段,押送罪犯入场!
死刑犯们五人一组,分别在两名伏波军士兵押送(拖拽)下被带入场地,于东濠涌畔面朝东绑在五根立柱之上。
“罪犯Xxx,因故意杀人罪,巫蛊醉,虐待罪,被广州特别法庭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
“啪...啪...啪...”枪声响落间,囚犯被一一处决。每处决一批,立刻有士兵冲过去将死人解开抬走,有手脚抽搐没死透的,行刑监察官照脑门就是一铁锤。待所有犯人全部处决后,一队警察抬着手摇泵扫把铁锨出场,他们将河道中的清水抽出冲刷场地,再用扫把铁锨将地面的血迹清理的干干静静...



  


“三公”之影响(上)

  

本来想着上中下就结束,越写越多。感谢网友们对本文的指正,不管是赞赏还是反对,你们都是我前进的动力!

  





枪决完毕,刘翔带着内心的小激动走入发言席,先是拍了几下麦克风,又"歪歪"了两声,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他发表了一篇争议极大但影响深远的演讲:
“...我们认为,从一个人在出生的那天起,他就获得了与他人平等的生命权和财产权...”
“...这两个基本权利与生俱来,未经公正之司法审判,则不被剥夺、不受侵害?"
“...大家请看澳宋铁拳爆菊?铁拳五星徽章上的文字写的是什么?我告诉大家,写的是元老院与人民...”
“在这里我代表澳宋元老院警告那些屠夫和刽子手:澳宋土地上的人民始终受到元老院的保护,任何侵害他们利益的行为必将遭受元老院铁拳的无情摧毁...”
巫蛊案的处理影响之巨大,体现在对外和对内两个方面。
若说原来大家是畏于元老院的刺刀和千百年来“民不与官斗”的心理定式而不太情愿的服从,该案过后,广州的市民心理和社会风气则为之一变,普通老百姓开始逐渐认同元老院统治的合法性地位,随后颁布的《治安管理条例》、《城市卫生管理条例》、《交通管理条例》、《贸易管理细则》等的顺利落实足以说明这点。而象疍民上岸、组建国民军等施政措施也基本得以顺利开展。
那些躲躲藏藏怪话连篇的旧知识分子开始对新政府产生兴趣。比较明显的标志之一,就是原来少的可怜的司法系统公务员报考人数突然大幅增加,这其中识文断字的旧文人又占了绝大多数。
“三公"期间,耶稣会以及驻临高的荷、西、葡、英等各国商务代表均受邀观摩。澳宋严肃严谨的法庭审判、高效的社会动员能力、伏波军的严整军纪和雄壮军姿都让他们震撼莫名。刘元老关于人的基本权利的阐述传入欧洲后,更是引起了西方思想界的巨大震撼,客观上催生了其后的“启蒙运动”。西哲卢梭在《社会契约论》中,也将广州巫蛊案公审的这一年,称为"人权元年"
但元老院高层不这么看。
一直以来,秉承重商主义原则的执委会一直回避意识形态问题,先不说明里暗里与澳宋勾结的大明商人官僚干过多少草菅人命的勾当,今后需要费多大力气去消弥刘翔讲话给他们带来的恐慌,也不说怎么向一边和澳宋有生意往来,一边把汉人变成包衣奴才、尽情虐待的后金解释人权问题--刘元老等于是狠狠抽了刚开展贩奴交易的贸易口一记响亮的耳光。
充当执委会大脑的大图书馆就更不满意了,特么什么时候意识形态的解释权归了一个行政主官了?这何止是鸠占鹊巢啊,简直就是不要脸嘛!
内部论坛上的声音比较嘈杂,有对安熙被吐了一脸后唾面自干还为士绅开托表示不满的;有对曾道士装腔做势冷嘲热讽的;也有对刘元老提出妇女权益后,担心女仆特权会受到影响的。但对多数受过旧时空现代教育的穿越众来说,接受刘翔提出的人权观点不是什么太大问题。特别是一小撮早就鼓噪着要对皇台吉下手的明粉们,几乎一夜之间成为了刘翔死忠。"打进黄龙府,解放包衣奴"的口号因为恶意刷屏而被设为敏感词。杜雯更是连续发表实名文章,借机推广她的妇女解放现念
倒是法律口的元老们表现的比较冷静客观,他们基本认同未来可以将
人权问题上升到宪法高度加以确定,但问题是连商法、民法都没有完全确立、只能以"条例"、"细则"方式小面积试水的现阶段,过早提出太高的人权标准是不合时宜的。不过这件事也让一向保守的法律口开了脑洞,开始起草旨在鼓励民间在被占领土上开展土地交易改革和工商业发展的相关法律。
最终,元老院执委会还是捏着鼻子喝下了刘翔这一壶。《临高时报》在评论员文章中,高度肯定了广州政府处理巫蛊案的"三公"方式是"极具现实意义的"、"划时代"的。刘翔的人权观点虽然刻意回避了,但就“人道主义”提出了概念解析并表达了严正立场。同时照会处于大明与辽东腹地可以公开半公开活动的元老们:务必以最保守的方式解释相关概念。


  
“三公”之影响(下)

  

按临高正文,此时在广州刷功勋的是崔汉唐而不是曾道长,下文中的错误已改过,多谢网友指正!

  



刘翔刷功勋刷的嗨,但争议颇大,虽然嘴上不说,功绩也承认,但在执委会心中是减了分的。江南攻略完成后,澳宋将部分职能部门逐步移至广州,而刘翔则以“大城市治理经验丰富、具有强烈进取精神和创新精神”为由,被发往草创阶段的上海担任特别市市长。若不是因为在上海把“新生活运动”和“精神文明建设”搞得风声水起人烦狗厌,加上甲亢病情严重而不得不回广州休养,刘元老的下一站可能就是南京了。但后来他还是进入执委,主管教科文卫。
刘翔的功绩刷的差强人意,而崔元老崔汉唐以及他背后的新道教才是“三公”之后最大的受益者。不说市井小民们纷纷将家中佛龛撤掉、换上老子像,广州的士绅商贾更是想尽办法挤破脑袋要和新道教的崔汉唐建立联系:捐香火者有之,捐房产者有之,甚至龙藏寺住持都深夜造访,提出将寺产中最好的一块地皮拿出来与新道教搞“观寺合营”。像什么符箓派、正一派这些道门老字号,以及罗浮山、越秀山中的各个道观丛林,也在新道教的排挤和广州政府的双重打压下,或是惨淡经营,或是干脆典卖资产,出走他乡。
“三公”中仪仗队行军配乐所用“安魂曲”、道童们演唱的“祭歌”,以及崔道长披头散发耍的一趟太极剑(后两项被他起名为“太上镇魂歌”和“凌虚伏魔剑”),逐渐成为新道教在各种典仪法事上必可少的项目。
虽然后来崔道长因误收女弟子而染上花柳病,不得不回临高长期秘密治疗。但新道教南派丛林自他起也蔚然成型,遂有“北张南崔”之说。
“北派重说教,南派重仪轨”,后人如此评价。

半个月后,后金,兴京。
经常断货的临高产煤油灯加上附赠的煤油,一套就值三个壮年男奴,这还是临高商栈的批发价,而晋商出货价格,足以让一个巴牙喇破产。当然,基本文盲的巴牙喇们也不需要这个。
此刻,黄台吉与范文程正君臣相对,挑灯苦读。
他们手中拿着的,是密探从广州公祭仪式上听撰的刘翔讲话,由于前文所述的原因,“讲话”只在内部“两刊”上全文发表,半公开发行的临高时报只是摘录了一部分。
“范先生,这个'鸡奔犬立'何解?”黄台吉头也不抬的问道。
范文程赶紧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睛”牌老花镜,起坐欠身道:“恕臣愚钝,臣...臣也不知。”
“还有这个什么'绳命'、'菜铲'!”黄台吉终于忍耐不住,把手中纸片狠狠掼在地上,骂道:"这个探子是河南人嘛?!"
范文程:"?"
感觉到自己失态的皇台吉叹了口气,坐下来。
"后面的部分朕大体算是看明白了,澳宋这是在说我们啊!什么澳宋土地上的人民,辽东和宋朝倒是无甚瓜葛,可为何他们要提什么保护人民?我们抢来的包衣算什么?他们要不要保护?难道还要我们送回去不成?"
"明天你亲自去见澳宋的商务代表,务必问清楚包衣算不算他们嘴里的人民!我们一不抢你土地,二不傲慢无礼,三不强买强卖,凭什么这么挤兑我们!”
随即,他又颓然坐下,以手扶额叹道:“终究是太强了...太强了...”

浙江乌程,温体仁府
罢相还家的温体仁一直深居简出,给人以不问世事的姿态。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周延儒上台后的东林党把个朝政搞得是乌烟瘴气。虽然澳宋海军在皮岛建立基地后引而不发,使得黄台吉始终不太敢放手南侵,辽锦局势有所缓和。但东游西窜的张献忠还是把财政上捉襟见肘的崇祯弄的焦头烂额。
崇祯便又怀念起温体仁来,在他65岁寿诞时还专门派人送来贺礼,同时附信一封,言辞恳切的回忆起当年温体仁力排众议、将漕运外包澳宋的事情,隐隐有奉还权柄、再持圭璋的意思。确实,今天的大明就靠这漕运撑着呢,甚至由于澳宋廉洁高效的行政组织能力,每年抵运京师的漕粮均比过往高出两成不止。
此时,坐在他对面的,是与他几乎一同罢官的同乡、前吏部尚书、澳宋“苏浙地区政治协商会议委员会委员”闵洪学。而自己手中拿着的,是闵洪学得到的刘翔"三公"讲话发言稿
与皇台吉的那份有所不同,虽然也是现场听撰,但这份稿件由安插在临高归化民中的细作整理过,已经基本符合原貌。
"这个刘元老是何来路?”温体仁问道。
“只知他早年澳宋草创时,在琼山做过知县,后因励农有功而执政广州。至于海南建政之前...只听说似乎是商贾出身,其它不详。”闵洪学回答。
“这澳宋,真是'屠沽之辈拖章组'啊”,温体仁叹了口气,把稿件放在桌子上。
“温公,澳宋政协正在苏浙各地鼓动成立农村合作社,搞什么外包服务,更有甚者,还要大家拿土地置换什么'江南皮革厂'股权,族中多有抵牾,学生愚钝,这几日为此而茶饭不思,夜不成寐,还请温公教我?”
“周先啊,澳宋觊觎我大明天下久矣,此世人皆知,可为何在把持漕运扼我咽喉后,每年漕粮运送却从无短缺?去年京畿大旱,饥民遍野时,髡人该漕为海,所运粮食比往年还多出三十万石?以髡人之智、吏制之清、兵马之悍,莫非不知漕粮断绝,则取我大明天下如反掌乎?”
闵洪学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子曰仁者爱人。以不仁取天下,髡人所不为也,刘氏所言不外如此吧。”
“若说这农地外包、股权置换,为师也不甚了了,可你看自有髡事以来,他们所言所行,剑及履及,可曾打过半分折扣?我等又何曾见诸于史册典章?此值五千年未有之变局也!周先啊,吾等老矣,为子孙后代计,切莫好恶无决,效春申寡断之祸!”
言罢,温体仁自怀中掏出崇祯信函,递到临高煤油灯的火苗之下,烧成一捧飞灰。
...
当夜,闵府彻夜通明、鸡飞狗跳。闵洪学召集全族,收集土地田册、清查银两账目,并仗毙了几个暴起闹事的族人。自此,江南闵家义无反顾的投入到了元老院的怀抱中。





  

三公故事到此告一段落,其实还想再写一写江南土地改革的事,又怕坑挖大了填不会去,先收集资料吧。感谢各位网友和本吧厚爱支持,元老院板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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