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总在阳光下发呆 于 2020-3-16 09:58 编辑
简介:高山岭大图书馆宿舍最东边小院中的谈话,主要讨论相关时事,每次人数不定,二人到七人不等,均为元老。该同人为我个人写的另一个同人(目前未编写完成)的支线,但由于是独立的支线,并且与时事相关,因此独立发出。
背景:图书馆元老二人,其中一人叫池白鱼,工科出身,但相关行业无法发展的,之前编制在大图书馆,核心职务是元老院政策研究所研究员,红宝书爱好者,自认是教员的学生,原先胸无大志,随波逐流。最近因为斗争问题,被派去济州工作,在冬天冻成了肺炎,回临高后查出某种常见传染病(结核病轻症),现担任某个智库的负责人(相关信息会在主线同人中披露),《启明星》主编之一,在《临高时报》的政论版块也有保留版面。另一人为黑之四人中的辛无罪(该角色我之前发帖问过本人了,可以安排出山),在解决程永昕问题后(解决方式不详),被萧主任安排到了大图书馆,继续监视程女,可以在高山岭有限度的接触大图书馆的几个元老。其余出场元老以姓的首字母大写代称,有意者可以申领,申领后可替换为实际名字。
第一节 “迁都的提议”
一大早,刚吃过饭,辛无罪就跑到11号院来了。自从一周前,向他提过可以想办法出山的提议之后,经过两天的半信半疑和直率的探讨之后,辛无罪终于开始对池白鱼的提议感兴趣了,毕竟,换谁被关了七年,都会开始对人身自由感兴趣的。
老池!他们几点来啊,几个人?辛无罪在院门外大声喊道。
不急,他们最早也得九点多到吧,百仞到这里要一个钟头呢,你先去办公室嘛,来了我让人去找你。池白鱼并没有喊女助理去开门,而是不紧不慢的用毛巾擦着脸,治结核病的药物毒性很大,不知道是不是药物过期的原因,明明吃过了降尿酸的药,他的膝盖和脚腕还是受到重压似的隐隐的疼。
池白鱼擦完了脸,走到院中,看见辛无罪还在院门外。于是摇了摇头,回到屋内取出一只口罩戴上,这才喊女助理去给辛无罪开门,自己则从屋里搬了把躺椅出来,放到院子左侧的矮桌子旁边。
助理打开门闩,辛无罪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走进了院子,直接向矮桌子走去,一屁股坐在一把竹凳子上,沉重的身躯把凳子挤压出了嘎吱的声音。
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早来你这儿!辛无罪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带着标志性的微笑,看不出来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女助理从屋里提出一个暖水瓶,又拿出一个放了几瓶格瓦斯的小桶,把暖瓶里的开水倒进小桶里,算是给格瓦斯消毒。然后就收拾东西去大图书馆上班了,他的女助理是大图书馆临高本位面史料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专门负责琼州府和地方志的管理。
池白鱼伸了伸懒腰,看着面前的辛无罪,无奈的说道:你能不能板着脸,不要笑,这样笑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辛无罪满头问号。
咱们过来八年了,跟咱们一辈的最小的也快三十了,大多数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你那种微笑和礼貌只能起到劝退作用。池白鱼对辛无罪的表现很无奈。
辛无罪哧了一下鼻子,也不知道是赞成还是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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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白鱼很无奈。辛无罪是在大约半年前调到大图书馆的,“黑之四人”的名头他早有耳闻。大图书馆靠近中枢,于鄂水更是做过一任执委的,消息自然是很灵通,作为元老院政策研究所的研究员,也是于鄂水元老的得力助手的池白鱼,对元老院早期的秘辛也是非常了解。辛无罪的光荣往事,在大图书馆中的元老中间不是秘密。程永昕事件之后大约一周,辛无罪就调到了大图书馆,同时临高也在流传说,图书馆有几个管理员,特别擅长玩弄阴谋诡计,有几个大概想复制图书馆管理员的壮举。本来卢事件之后,临高就对大图书馆很有意见了,认为于鄂水管理不善,再加上最近出了程事件,大图书馆招来的炮火就更猛烈了。程事件之后,有人开始在大图书馆的编制上做文章,认为大图书馆占用了大量的人力,很多人闲的都开始搞阴谋诡计了,建议大图书馆缩小编制,调出一部分人来做其他工作。
舆论的压力最后到了萧子山那里,元老院组织处是主管元老职位的组织工作的,大图书馆又直属于元老院,因此萧子山找于鄂水谈了两三次话。于鄂水很难受,大图书馆出了程、卢两位不说,处理完程事件之后,萧子山又给他塞进来一个“黑之四人”的领头者,现在又要缩水编制。大图书馆编制是不少,但大多数都是身兼数职,全职在大图书馆工作的元老不过五六人。程、卢二位倒是愿意出去工作,但是于鄂水问了一下对接的部门,基本上被“我坚决捍卫程、卢二位元老工作的权利,只要他们不来我这就行”这种理由给拒绝了,无奈之下,就找上了池白鱼。
池白鱼本来是被坑了,误打误撞穿越过来的,他本身是party member,对元老院的那一套血腥殖民的行为实在是缺乏好感,而且所从事的行业在本时空基本没有发展希望。所以最开始是属于待发展产业的技术储备人员,编制挂在大图书馆,实际工作是在各个部门打杂,1630年以后才慢慢回到大图书馆本部工作,后来因为在某个事件中的表现,被于鄂水推荐进入元老院新设的政策研究所任研究员。于鄂水来找他前的那一段时间,正在做元老院的东北亚方面的政策研究,属于精神上“没什么追求”的那种人。
大图书馆要缩减编制的事情他一开始就知道了,但想到自己也就是个普通元老,其他事情又不太会做,也没搞过什么阴谋诡计,更没有图书管理员的野望,于鄂水是个挺善解人意的领导,应该不会把自己给缩减了。因此当于鄂水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挺惊讶的。池白鱼读惯了红宝书的,虽然有点混事儿,但心里很亮堂。这时候被缩减出去了,不是明摆着就戴上“搞阴谋诡计”这顶帽子了嘛,这种帽子怎么能随便戴,因此一口就回绝了。但他是个心软的人,看不得别人受苦,因此在于鄂水给他诉了两个小时的衷肠,又承诺了将来帮他成立一个智库机构,又承诺他当《启明星》主编的,又保证他的编制继续在图书馆,只是工作地点在临高之外的时候,他妥协了,然后根据于鄂水的建议,选择了去济州做民政工作,当冯宗泽元老的副手,同时继续手头上的东北亚政策研究。
于是,在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准备之后,他启程去了济州。
1634年济州岛的冬天分外寒冷,从第二个月开始,他就有断断续续的咳嗽,挺了一个多月以后,每天下午开始发低烧,早上烧就退了,一开始以为是普通咳嗽,后来一直烧不退,越来越觉得像肺炎。这个时空,肺炎可不是小事,很可能要命的,冯宗泽给办公厅打了电报,请求送池白鱼回临高养病。经过办公厅的安排,池白鱼一路在医护人员的护送下回到了临高,下船就直接乘坐马车送进了百仞总医院,经过了一系列化验和影像分析之后,时枭仁诊断池白鱼患上了元老们来本时空的第一例肺结核。由于结核病需要长期的休养,因此萧子山向执委会请示过后,请于鄂水依旧把池白鱼安排在高山岭大图书馆的宿舍楼这边,原本最边上的是尼克的宿舍,紧挨着马棚,高山岭这边的元老们在最初选择宿舍时,有意识的离尼克远一点,因此这边的宿舍比较靠近山岭,风光虽然不错,但中午倒风的时候,经常有若隐若现的马粪味飘过。后来尼克去了济州,这边的马棚盖到高山岭的另一侧去了,但这边的宿舍依旧空着,所以就用来安顿池白鱼了。
于鄂水动作很快,一个月左右,讲过的智库机构的批文就拿到了、也争取了启明星的两个版面和主编的职位,工作地点也改回了临高。池白鱼心里很清楚,于鄂水不完全是信守承诺,还有撇清责任的一点意思,毕竟穿越已经七年多快八年了,所有原时空的结核治疗药品早已过期,治疗效果很难保证,万一池白鱼的生命有个闪失,谁也背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把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以后也能少个话把儿。
刚回到临高的那会儿,池白鱼万念俱灰,结核病在本时空基本可以和废人划等号了,更不用说还有性命之忧。在办公厅的安排下,时枭仁审慎的安排了治疗方案,百仞总医院更是派来了一位专职护士进行护理。同时刘三元老为池白鱼精心配制了食疗的食谱,办公厅严格按照食谱进行配给,并安排池白鱼的生活助理专门到百仞城学习食疗食品的烹制。不出两个月,病情迅速的得到了控制。在这期间,高山岭的其他元老,都有意无意的远离这个小院。只有被限制了行动范围的辛无罪,倒是经常来这边串门子。
在去济州之前,两人就在高山岭见过多次了,池白鱼对这位“黑之四人”的第一印象挺不好的,身为party member,对这种人并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了解了他的光荣事迹之后,大图书馆的众元老们就对他敬而远之了。池白鱼本着阶级斗争的初衷,对这类资产阶级分子本来是要改造的,但当时也缺乏兴致,就只是随便跟他搭搭话,并没有什么交情。
从济州回来以后,在经过了可能的死亡的威胁之后,池白鱼开始觉得,自己抛弃父母,来过临高一场,不能就这么悄没声的死了。养病期间,只有辛无罪,并没有远离这边,反而经常来聊天,虽然基本上是来骂执委会诸公和萧主任的,但也好歹是来了。正好于鄂水帮池白鱼争取的《启明星》的版面需要约稿,池白鱼一时又没法离开高山岭,因此也就向辛无罪约了两篇稿子,其中一篇关于海南岛经济结构分析的文章,还收获了不小的反响,有几个元老都开始打听“佚名”是何方神圣了。慢慢的,池白鱼也就产生了把辛无罪运作到外面去工作的想法。
这个想法其实挺有问题的。这是个不循规蹈矩的人,放出去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但是辛无罪不是坏人,不是元老院的敌人,与元老院的所有人没有解不开的仇恨。他的问题,属于生活作风问题,是可以改造的。揪住一次错误,就把人打到在地,永不翻身,这不是团结元老院的办法。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池白鱼从“黑之四人”和“程、卢”事件的冷处理中,看到了元老院现在冒起的不好的苗头,有的人手中捧着《共同纲领》,却同时行动上反《共同纲领》,随意的剥夺元老们的政治生命,虽然这几位的所作所为确实比较下作,但也不能私下处理了啊,至少要全体大会通过,裁定他们确实有问题之后再做处理。现在的处理方法中,已经隐隐有了政变的影子,如果不加以制止,那么这种情况,可能出现在每个人的身上,而其他人心照不宣。当然,还有一点,大图书馆编制缩减的问题,他现在回来了,那就应该有人出去,不然这个问题迟早有人会再次提起。把辛无罪运作出去,也算是对于鄂水履行承诺的一个回应吧,他可没有欠别人人情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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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池白鱼经过考虑,把这个想法将给辛无罪的时候,辛无罪反应很平淡。程永昕事件折腾了半天,他就只从高山岭的那个山坡向南挪了几百米,从财政部“中央计算中心”挪到了大图书馆的海南府县志管理办公室。而他从萧子山那里争取到的,不过是从平常见一两个元老变为了每天可以见到四五个,虽然那四五个只是对他礼貌性的点点头,也够他高兴了两三天。两三天的热度过后,慢慢的就高兴不起来了,每天看到那几个死样活气的图书馆的规划民职工,就一肚子气,这几个明显是在政保局培训过的,工作的一部分就是监视他,赵曼熊这个狗东西。但辛无罪终究是被限制自由七年多的人,对自由的渴望不是一般的强烈,纠结了两天之后,就来找池白鱼了,一番沟通之后,才将信将疑的决定试一下。
大概三四天前,办公厅公示了新的一批工作任免,也公示了池白鱼就任某智库负责人的消息。他的几个在政策研究所工作时交往的朋友得知了他的消息,约定了今天星期天来看望他。萧子山限定了辛无罪的活动范围在高山岭大图书馆,但没限制他见谁,因此池白鱼决定在今天的会面中,把辛无罪介绍给自己的几个元老朋友。
且说着,就到了九点半中,远远的听见几声马嘶,池白鱼站起身,走进房间,换了一只新的口罩,然后走出来时,三个元老已经推开门进来了,当头一个是企划院的林含理,是企划院负责一部分大型项目规划和预算的元老,平日难得一见。后面并排进来的,左边的是工业口出身的政策研究所兼职研究员W元老,右边的是南海农庄负责元老院食品安全的D元老,一人手里提溜着一大袋东西。
几个人寒暄着,互相推让着坐下,池白鱼精神差一点,微微向后躺在躺椅上,其余元老都坐在竹制的靠背凳子上。
林含理:老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几个好来看你啊。
池白鱼:回来有两个多月了吧,一直在治疗。这个病,有传染性,之前不敢让大家来啊,怕传染给哥几个了。
W元老:放心吧,哥几个来到临高以后,生活比以前规律多了,现在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感染了也不会发病的。
D元老:那你这是怎么治疗的,按理说旧时空的药品早就过期了吧。
池白鱼:还是用的旧时空的药,有总比没有强啊。
林含理:过期药都给人用,还是给自己人,这不是草菅人命吗?老时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我回头找他去。
D元老:唉唉唉,这不也没办法嘛,只有旧时空的药了,不用还能用什么呢,刘三那个半吊子中医也不靠谱啊。按理说,那批药最开始保存在丰城轮的冷库里,后来放在农庄的冷冻库里,药效应该也能保持个七八成吧。
W元老:那现在治疗效果怎么样?
池白鱼:前几天刚拍过片子,吸收的很好,治疗方案挺对症的。放心吧,时大夫是传染病方面的专家,他看这个还是挺靠谱的。
林含理:我看他荒废了,现在整天到处开会,本事能留个八成就不错了。
嗨!不谈这个了,给你们介绍一个朋友,这位是我们大图书馆新调来的一位元老。数据分析方面的大行家,辛无罪。池白鱼四指指向辛无罪道。
叫我无罪就好。
众人皱眉。
池白鱼:叫老辛好了,什么无罪,一听就联系到有罪了。
可以可以。辛无罪脸上又露出了招牌微笑。
林含理:老辛,你以前在那里干活,怎么没听说过你啊,我企划院的,按理说,咱们元老院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我应该都接触过,怎么对你没印象?
“以前是。。。”,“以前最开始的时候,萨琳娜还不是元老的时候,老辛曾经打过她的主意,和好几个人”。还没等辛无罪编出来,池白鱼打断他的话道。
啊???三个人满头问号。
林含理:还有这种事啊!
池白鱼:这还不算什么,最尴尬的是,他们四个人,晚上去摸萨琳娜的被窝,结果被萨琳娜一个人全部放倒了。
三人哈哈大笑。
最夸张的是,元老院因为这事,把他们四个限制使用了7年。
哈哈哈哈!三人笑作一团。池白鱼也笑的已经有点轻微的咳嗽了。
W元老:老辛啊老辛,你这副模样,只能当个斯文败类,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你做不来啊,哈哈哈哈。
辛无罪脸胀得通红。四人看着他得窘相,笑的更开心了。
哎哎哎,好了好了,不提这个了。最近有什么新动向吗?我这边去不了百仞,消息不是很灵通。
D元老:最近迁都的话题很火。
池白鱼:迁都?什么迁都?
W元老:就是最近两广的军事行动暂时告一段落了,临高这边开始有人鼓噪迁都到广州了。
池白鱼:现在到哪一步了?
已经有人催着我们企划院开始做迁都计划和预算了。林含理打开一瓶格瓦斯,喝了一口道。辛无罪打开两瓶格瓦斯,分别递给D、W二位元老。
池白鱼:那现在舆论是什么情况呢?
D元老:农庄咖啡馆那边,每天都有相关的聚会在聊这个话题,我看很可能今年要在年终大会上表决。
W元老:主要是民政、财经口和宅党那边在推动,当然,法学会那边也在鼓噪。
辛无罪:宅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含理:这个宅党问题很大啊,之前老池去济州就是他们推动的吧。
辛无罪:有这事?
W元老:确实有。之前大图书馆出了程永昕和卢炫的事件之后,宅党就运作推动大图书馆缩编制,他们明知道程、卢二人没人要,其他专职的大图书馆的编制都是在政策研究所工作的,推动缩编其实就是想把大图书馆的人从政策研究所挤出去几个。
辛无罪:啊,宅党的钱水廷不是议长吗,还是执委呢。还挤兑政策研究所的人干什么呢?
D元老:那都是样子货。执委们各管一摊子,就钱水廷那边是清水衙门。而且,政策的大方向是文王马定的,其他人影响力有限,可行性研究和政策的细节是政策研究所定的。
林含理:所以那个钱水廷拼了命的抢功劳,前面抢马尼拉盖伦的时候,策划了一场抢劫也就罢了,身为执委,居然还亲自上阵,真是想功劳想疯了。
辛无罪一时间接受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一时有一点没反应过来。
池白鱼:老辛,这里所说的宅党,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党派。就像“广雷派”一样。
W元老:广雷派实质上指的是最初广州和雷州的外派元老抱团形成的政治派系,这一派形成的初衷实际上是为了抵抗以小白狼、单良为代表的酱油元老的攻击,他们本质上是亲中央的。
D元老:后来由于广州和雷州的人事调整,以及另一个势力的发展,广州和雷州的元老的成分发生了改变。这个势力就是宅党,众所周知,宅党号称是为酱油元老服务的,声称代表酱油元老的利益(虽然实质上是选择性拉拢实权派,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那种),至少在调子上来说是和广雷派是对立的,两派所担负的工作有交叉,但确实不可混为一谈。典型的,广雷派的实权人物,郭逸、文同、张信、常师德、严茂达、孟贤等人,根本不会为宅党的钱家兄弟效劳。
林含理:所以宅党仅仅指的是以钱氏兄弟为首的北美派,而且只是北美派的一部分。
W元老:像炮厂的小林,总医院的老时,都不是宅党的人,现在也很少有酱油元老以宅党自居。
林含理:现在以宅党自居,不就是承认自己是钱家兄弟的狗腿子了嘛。
D元老:像宅党一样,广雷派也是不断发展的,且并不拘泥于广州和雷州两地,越南管理煤矿的粮食贸易的几个人,刚开始也是广州和雷州这边发展过去的,贝凯就大概率是广雷派的代表。
但也不是说广州和雷州两地的都是广雷派,在广州第二次人员调整以后,宅党的郑尚洁进入广州工作,但两个势力并没有合流,只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而已。
至于刘大府,他属于一个还比较成熟的政客吧,对宅党虚与委蛇,至少目前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政治倾向。
三位元老好不容易碰到个不知道内情的,倒很愿意把这些零碎讲给他听。
池白鱼:所以,宅党看起来很风光,实际上影响力有限。议长贵为执委之一,实际上一直在搞串联,搞政治斗争,想把权力落到实处。
林含理:前两天办公厅出公示文件的时候,还有宅党的在那喊呢,说什么病了就好好养病,不要带病工作,不要碍事之类的。就是说你回政策研究所的事。
池白鱼轻笑着摇了摇头。
辛无罪:那其他人呢,都对迁都什么态度啊。
W元老:工业口小部分表示支持,主要是轻工业那边的,大部分还没有表态。
D元老:农业口也没什么反应,本来嘛,海南的地都种不好,跑到广州干什么呢?
林含理:我看主要是民政那边和财经口的,财经口憋着劲想去广州宰大户呢,民政那边搞不懂是什么心态,我看马督公那边倒是有点松劲,好多人在他那里进进出出的。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搞串联。
W元老:老池,你什么态度啊。
咱们前几年的投入,有多少放在临高了?池白鱼愣了一下,扭头看着L元老。
林含理:总有四成左右吧,具体数字我记不清了。主要是花在工业方面了。
W元老:工业大概占了总投入的一半左右,剩下的在农业、建筑、路桥等等。
池白鱼:嗯,那如果要搬的话,这些好搬吗?
W元老:绝大多数都是半永久的,部分设备可以搬,不多。
D元老:农业的投入全在土地上,搬不了。
池白鱼:也就是说,如果搞“迁都”的话,工业现有设施搬不了,农业得另铺一摊子,对吧。
林含理:百仞总医院那些也没法搬,很多设备都是半永久的。搬到广州都未必能用了。
池白鱼:那是不是可以说,如果要迁都,有些设施搬不了,相关的元老们也要留在临高。
辛无罪:我记得工业口的元老是最多的吧,两百多了,农业口好像有四五十,医院有十几个。
W元老:也就是说,政治中心搬走了,剩下的两百多可能接近三百元老,就只能在元老大会的时候投个票了。
林含理:卧槽,合着搬完我们就成了一年选一次的选民了?
池白鱼:我看,这是一次有预谋的,针对工业口和农业口的夺权行为。为的就是把政治中心迁到广州,没法搬的工业设施和农业设施留在临高。
D元老:我说我们老吴怎么没反应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搬过去,他们当常委,我们一年当一次选民,把咱们当傻子呢吧。
池白鱼:南海估计早就心知肚明了。
辛无罪:那为什么不把这个说出来呢?
W元老: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全体大会表决呢,执委会也没有权力做决定。到时候肯定提前私下串联好了。
我看未必,鬼知道马督公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马督公形左实右,跟财经口那帮人来往密切。听说,独孤求婚要复出了。D元老小声道。
W元老:好像是的,之前研究室有一个课题就是在佛山推行天地会农业,好像还有打破旧地主封建统治什么的,好像要找个负责人。老D,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林含理:我反正是听说了,老叶要升任天地会总舵主了,要给台湾和佛山各找一个分舵主。是吧,老D。
D元老点点头。
池白鱼:要说工业和农业中心迁移,其实我是不反对的,谁不想上大陆去做老爷呢。只是,要不要现在去,能不能再过上两个五年,我们在海南再发展发展再去。现在反对的原因,五年后可能都会失效。这是拦不住的。
W元老:是啊,五年后,可能无需迁移,我们就能在广州再造一个工业中心,到时候想去广州的怕是占大多数了。
D元老:农业也可以四处开花嘛。
林含理:我看悬,现在的物资储备已经见底了,粮食供应只能维持两个月左右,阿德在执委会上呼吁了好几次,执委会才决定叫停两广攻势的。这还是我们不用供养两广上千万人口的前提下。等到今年下半年,两湖的粮食供应如果恢复不了,这上千万人口的粮食问题就要阿德来解决了,阿德现在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正在活动让把今年上半年的春耕当作头等大事,保证足够生产一千万人吃的粮食的耕地红线呢,这个是要和佛山天地会的事联系起来看的。
W元老:这么严重吗?
D元老:是啊。过去几年,元老院一个行动接一个行动,行动规模一次比一次大,元老院修建了四五座粮仓,结果一个都没用上,粮食产量根本跟不上消耗的速度。最近武玉甲又要提高粮食价格了,一帮人又喊着征讨武玉甲呢,征讨不要钱吗?征讨过程中不吃饭吗,不要物资供应吗?穷兵黩武!
池白鱼:这些事情,阿德他们会考虑的,咱们只看眼前的这点事,还是把精力放在眼前的事上面。迁都的问题嘛,后面看看情况。如果下半年还是没热度,那咱们就要暗中推动一下了,总不能让他们在年底搞突然袭击。
林含理:我到时候就放出风去,说企划院只准备了一份钱,只够去广州建工厂的。
W元老:其他元老们在家搂着娇妻美眷睡得香的时候,工业口的元老们在守着设备守着锅炉,我们都特么忍耐了八年了,让其他元老们上广州享清福,工业元老们再忍耐八年?做不到!
D元老:别的元老坐在办公室里调教女助理的时候,我们农业口的元老们趴在田间地头,还特么得跟封建地主们斗志斗勇,这活我也不爱干。
池白鱼:那看来还真得独孤求婚出马了。
哈哈哈哈,五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哎,快到饭点了。对不住,我这里没法做饭招待你们三位了,要不老辛你带他们三位去图书馆食堂吃吧。
林含理:算了吧,那个食堂要多难吃有多难吃,咱以前也是大图书馆出来的,那味道我也不怀念了。我们三个,还是回东门市或者农庄去吃吧。
D元老:去农庄吧,农庄那边最近新研发了意大利面,正在小范围试吃,我请你们俩,到农庄食堂搓一顿。老辛,等你禁令解除了,到时候也请你一块搓一顿。
谢谢谢谢!辛无罪连声道谢,并和池白鱼一起送三位元老到门口,门口的警卫一招手,马车踢踏踢踏的过来了。
送别三位元老,辛无罪和池白鱼走进小院。再次坐下,辛无罪在等他的秘书过来喊吃饭,池白鱼则待会有助理回来专门做食疗的饭。
老池,刚才你为啥直接就把我的事情一下子抖露出去了。
他们刚才什么反应?
哈哈大笑啊。
笑,就说明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要是不笑,那问题就严重了。池白鱼说到。
刚才说的这些有用嘛,他们帮得了我吗?
池白鱼:老辛!你的事儿,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不是问题。问题大家并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而这种事很容易先入为主,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的让多数人知道这件事,而不引起广泛的讨论。
辛无罪:为什么,讨论不是更好吗?争取更多的人支持难道有问题?
池白鱼:老辛,你要理解一个观点,那就是你们当初四个人搞萨琳娜的时候,对执委会的权力造成了挑战,如果当时对这件事展开讨论,就可能形成两方对立,导致元老院分裂。现在也是相同的情况,如果因为你的事,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导致了元老院的分裂,现在的执委会可能就会永久的限制你。而且,这次支持你的人,不会在任何事上都支持你。但这次反对你的人,如果吃了亏,那就可能在任何事上都反对你,你就很难有出头之日了。
池白鱼:我向他们介绍你的时候,他们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们刚才的表态,实际上就是准备低调的把你的事情传播出去。大家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太明白的表示。不是谁为谁做事,这件事对他们有利,他们就会去做,对他们不利,就会去阻止。刚才老D邀请你以后去农庄的话,就是暗示,他要帮你了。
池白鱼:有一点非常重要。你是临高政治身份最高贵的五百人之一,在政治的话语体系里,真诚才是威力最大的武器,要善用这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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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池白鱼的女助理和辛无罪的秘书一块回来了,辛无罪站起来,伸了个腰,告辞和秘书一起走了。
池白鱼的女助理进去做饭。
池白鱼把躺椅向南转了转,测对着阳光,眼睛看向门外的一棵树,那是一棵杨桃树,书上停了一大一小两只小鸟,正叽叽喳喳的互相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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