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舌尖上的澳宋7——吮指原味鸡之一，连载中

洪璜楠

关于吮指原味鸡的“发明权”与“拥有权”之争，由来已久。或者可以这么说，从吮指原味鸡诞生的那一天起，争夺就已经开始。

根据海军的证词，吮指原味鸡首现于立春号，也是从立春号的厨房制作出来的，并且烹制所需要的T800高压锅也是澳宋海军大型军舰的标配，除此之外，只有个别港口和城市有类似设备，因此吮指原味鸡必须是纯正海军食品。更何况海军大型军舰上，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四都能吃一次——每一位有舰艇服役经历的人都毕生难忘的体验，并愿意为此作证。

而联勤部那边则认为，海军的炸鸡技术精髓在于鸡肉的腌制和裹粉的成分，这一切都是出自联勤部的中央厨房，海军只是最后炸那么几分钟而已。据“联勤旅队长”符季在回忆录中的表述，这炸鸡的腌制和裹粉成分都来自洪璜楠亲笔的小纸条，他本人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这么高级的食品预加工方式，更不知道这鸡是要用到高压锅来烹制。他只是个技术执行者，一切荣誉归于元老院。

基隆港海军码头外有家名为“家乡鸡”的快餐店一直对外宣称它家的吮指原味鸡是全世界最正宗的出品。但他们一直无法解释后厨内那台理应出土于商周的球墨铸铁高压锅为啥有元老院的徽章，更无法解释为何他家没有办法在远离联勤部供应链之外开店。不过每逢周四，只要能操一口标准的开封话，进店确实能享受不小的优惠。

澳宋美食评论界关于吮指原味鸡的争吵喋喋不休，有好事者真的在故纸堆中找到了原味鸡源于立春号的滥觞。芳草地圣女港分校图书馆中收藏着一份航运巨贾刘德山的女儿刘涛※1中学时期的满分作文，她用细腻的笔触生动描述海军原味鸡第一次出现时的场景：

难忘今宵

父亲说要带我去立春号参加甲板宴会时，我攥着新买的丝袜，手心竟冒出些细汗。这也是我能参加的重大活动吗？我还是个孩子啊。自打进了芳草地，我虽然见过会自己走的铁牛、能亮如白昼的电灯，可立春号 —— 那艘在港口里像座移动堡垒似的大船，比父亲的那几艘和谐轮还要大上不少，如今我竟能踏上甲板，还能参加圣女港的首次“甲板宴会”，心里又慌又盼。

立春那天的，我刚看完铜锣湾的橄榄球赛就立刻跑回家梳洗打扮，按照父亲的意思穿上最漂亮最隆重的裙子，还有父亲给买的高跟鞋。公司的明轮火船被收拾得像个闪闪发光的金币挂着满旗，早早就在码头上等着了。我跟父亲一起，和商号的几位董事和他们家的男女孩子们一起登船出发，前往立春号！

刚踏上甲板，海风就裹着股说不清的香气扑过来。帆布遮阳棚下早就摆开了长桌，铺着我只在学堂画报里见过的带钩花的白色桌布，摘自太平山上的兰花插在漂亮的水晶瓶里光彩夺目，象牙筷子整齐的架设在海军炮造型的迷你架子上像列队的伏波军威武又雄壮，有些餐位还有纯银刀叉整齐地排在瓷盘两侧，那一定是给像夸克穷那样的西方客人留的位置吧。甲板上已经有很多宾客，元老们在如此重大的场合依然朴素随意，穿着轻便的短衫，和父亲这样的归化民商人谈笑着，讨论着各种帝国大事和趣事。偶尔有穿白色礼服的健壮水兵端着托盘走过，托盘里的玻璃杯盛着琥珀色的汽水，气泡在阳光下跳着舞。我要了杯深褐色的气泡水找到了印着自己名字的水牌赶紧坐下，我记得父亲说过，这种深褐色的气水是元老专用饮料，好像叫可口可乐？手指轻轻摸着钩花桌布的纹路，听着海风卷着笑声掠过耳畔，嘬一口可乐，连船身轻微的晃动都变得有趣起来。

宾客们还在陆续登舰的同时，父亲过来拉着我四处走动，不断把我介绍给各位元老和年轻的海军军官们，好不容易熬到上菜，我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忽然间，高大帅气的甲板值更军士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哨笛，一长一短一长，记得父亲跟我说过，这是澳宋舰船相遇时的致敬笛声，我们家的船队每到这个时候，都会组织所有水手在甲板上列队，山呼元老院万岁作为回礼。这时，很多熟知海军礼节的归化民和干部们都跟海军军官们迅速起立，准备呼喊元老院万岁的口号，不过在场的元老和海军最高长高并没有起头喊口号的意思。很快通往下层甲板的舱门被打开，从中鱼贯而出十名水手，每人都双手提着一个硕大的镀银托盘，上面是小山一样的、金黄的食物。整个甲板上的所有人，包括立春号的舰长施耐德少校都显得十分惊讶。因为随着舱门的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涌了出来，那是种带着焦香的、让人忍不住咽口水的味道。托盘上金黄色的巨大肉块，外皮油亮亮的，像裹了层碎金，边缘还带着点微微的焦脆，仔细看能看到外皮上细细的纹路，像是被巧手揉过的面团。勤务水手用肉夹给我夹了两块最大的，放在我的碟子上。我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外皮硬硬的，却又带着点弹性，指甲刮过外皮还有清晰的沙沙声。

这时，坐我斜对面的洪璜楠元老拿起筷子头轻轻的敲了两下水晶玻璃杯，站起来说到：各位元老，各位伏波军军人，各位来宾。下面这道菜，是我伏波军海军最新恶劣条件下快速供应能量口粮β计划中的一个试验品，它是炸鸡块，还没有名字。今天藉此机会让大家品尝，希望大家喜欢，并多提意见与建议。说罢，洪璜楠元老就一手拎起一块啃了起来。

我学洪璜楠元老的样子，用手拿起一块鸡肉，指尖能感受到外皮的粗糙质感，还有里面鸡肉传来的温热。刚咬下第一口，牙齿先碰到酥脆的外皮，“咔嚓” 一声轻响，紧接着，浓郁的香味就在嘴里炸开了。外皮咸香中带着点微辣，嚼起来沙沙的，却一点不费力气；里面的鸡肉嫩得惊人，轻轻一抿就脱了骨，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鲜得我差点咬到舌头。我赶紧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又咬了一大口，酥脆的外皮和嫩滑的鸡肉在嘴里交融，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香料味，比家里过年时炖的鸡汤还要鲜上十倍。

吃到一半，我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咱们能有今天的日子，全靠元老院带来的新东西。” 以前我总不懂，可此刻握着手里的鸡肉，感受着嘴里的奇妙滋味，看着甲板上欢笑的人们，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海，忽然就懂了。这不仅仅是一块鸡肉，是我从未尝过的味道，是从未见过的热闹，是父亲说的 “好日子” 的味道。

吃完最后一口，我忍不住吮了吮手指，连指尖都沾着淡淡的香味。海风又吹了过来，这次带着的，是满心的欢喜和期待。我想，下次要是还有这样的宴会，我一定要再尝尝这 “吮指原味鸡”，还要把这奇妙的滋味，写进我的作文里，让学堂里的同学们也知道，立春号上有这样让人难忘的好味道。

注释：※1刘德山的女儿刘涛后来投身影艺界，她以36岁高龄参演电影《妈祖》而被澳宋帝国民众所熟知。当时很多人诟病她的造型和表演风格，有人认为其妆容过于精致，与民间流传的妈祖形象不符，还有人觉得她的表演做作、不自然。但随着时间推移，当年被吐槽的 “端庄过头”，如今被视为 “国泰民安脸” 天花板，刘涛的圆润下颌线、低饱和度唇色等，契合了帝国年轻人对 “东方古典美” 的想象。她的演技也得到认可，救人时眼含悲悯，斩妖时杀伐果断，将妈祖的神性与人性演绎得恰到好处。剧中 “舍小爱为大义” 的价值观，以及对传统文化的展现，也获得了观众的重新审视与好评。

W-sheep

摸摸平板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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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我刚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