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余烬 于 2024-8-11 16:39 编辑
“请问您是?”柳水心看着面前长得普普通通,穿得也普普通通的陌生人。要不是那领口扇形宝玉状的家族徽章,她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这是一位元老。自从解放广州以来,跑部钱进运动又再次在一众酱油元老手中发扬光大,想来这也是其中一位。只是自己无权无势的,跑来找自己做什么。 “我是郝仁啊!” “我说,您是哪位元老?” “我,甄郝仁。” “我可没问你好人坏人的,我说您呐,到底是哪位,没事跑到我这来寻开心。”说到这,柳水心有点不耐烦了,眉头一蹙。泥人尚还有三分火气,她柳水心也不是好欺负的。 “您看您这不误会了,我姓甄,叫甄郝仁。” 听到这,柳水心赧然一笑,继而倒是想起了些关于这位甄元老的趣事。不知这是真名还是假名,反正这位甄元老事没做出多少,倒是因为名字闹出不少笑话。特别是当他和他一同穿越来的发小贾政景走在一块时,那一句接着一句的“甄首长好,贾首长好”,独独留下两人相互大眼瞪小眼。至于“郝仁兄非好人,政景兄不正经”的传闻更是熟人见面躲不开的话题。有好事者还专门给他俩编排了个组合,就叫“甄贾双谐”。这里且不论政景兄正不正经,“郝仁兄非好人”已经是论坛上盖棺定论的话题,只剩下某人每次大喊冤枉的吆喝。这“非好人”的论断可决非空穴来风,按某位元老的话说,你看看谁整天没事在文理学院瞎晃悠,动不动就是对人家评头论足的,极大的耽误了人家女孩子的学习,“色狼首长”都在文理学院出了名了,这人那,就霍霍元老院的名声,准不是什么好人。甄元老也每每为此事辩驳,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好色呢,自己明明是在忙碌的工作之余,在学院感受美的存在,重温青春的活力以及生命的律动,让自己有足够的动力继续为元老院的事业奋斗。结果就是甄元老除了“假好人”又多了个“不要脸”的绰号。事实也确实如此。自他在第一次女仆摇号中遗憾地只抽中C级后就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名额加入了撸党,主打的一个ABC级一概不要,只有S级方可考虑考虑。往后的几次甄元老也与S级女仆失之交臂。直到发动机计划和夸克·穷的奴隶贩卖交易进行之后,女仆紧缺情况得到改善,甄元老才如愿以偿得到了S级女仆。甚至随着女仆从供不应求到大量滞销,甄元老竟还有大量的余地在S级女仆中挑挑拣拣。据小道消息称,这甄元老家的女仆那个个是天姿国色,甚至还有传闻说他与某元老因某个女仆归属打了一场,还闹到了办公厅里,最后不了了之。有人戏称他家的女仆得独一档划个SS,更有玩笑者称他打算办个私人的澳洲维密。直到有一天甄元老的某女仆在43号商店一脸幽怨的神情被其他女仆连番追问后,甄元老不能行事的谣言便不胫而走。为此萧主任还特地旁敲侧击地关照过刘三,要不要帮甄元老看看病…… “您说教您的女仆们跳舞?开什么玩笑。文理学院也不是没教过她们。若是只有这点事,您请回吧。”柳水心有点恼怒了,看向甄郝仁的眼光里也多少含了点鄙夷。自己也是堂堂元老,在两个剧团帮忙算是施展才华,帮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酱油元老教学女仆算怎么回事,他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柳姐,您先坐下来喝口水消消气。这也不是为我一个人服务的,喏,您瞧,办公厅的批文。”说完,甄郝仁就将手里的文件递了上去。 《关于培养现代化女性的相关方案及试点项目》,待柳水心接过这份文件翻了几页,甄郝仁又接着说:“您看,‘女人能顶半边天’,杜主任常挂在嘴边的,她对此也做出了一番成就,培养了好些女干部。下乡干部对于禁止裹脚这一类女性解放运动也按照严格执行的原则,政绩斐然。招收女学生,聘请女性职工更是对提高女性的社会地位有着极大的推动作用。但是!”说到这甄郝仁停顿了一下,用略微发颤的手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又是一阵手舞足蹈,照这架势一看准是要发表什么长篇大论。“但是!她们目前来讲还是迷茫的。在我们带来的史无前例的社会变革中,她们还只是那一叶扁舟,何去何从尚未可知。刚从封建礼教的罗网中被拯救下来的她们,未来将不再只是相夫教子,更不受所谓伦理纲常的操纵。她们的未来有无限可能,也有无限未知。这是对我们而言的,也是我们推动变革的目的之一。所谓的旧道德根深蒂固,深深地扎根在整个民族的血脉中,那是需要连根拔起的糟粕,是几千年封建文化的流毒,是我们推动社会变革的最大阻力,也是我们需要奋力打破的旧障壁。可对于她们,早已被封建礼教荼毒的她们会怎么想。我们正在一步步地打碎她们几百几千年留存下来的固有认知,我们在一步步地摧毁她们的世界。她们会恐惧,恐惧那个超出自己认知的,从未见识过的,更加无法想象的未来。她们的面前是悬崖,是峭壁,是大川,跨不过来就注定被滚滚时代潮流辗作尘埃;可一旦跨过来了,她们的面前就将是光明的康庄大道。可幸运的是,我们知道。我们不仅仅带来了变革,我们还知道未来的样子,我们深刻的了解未来的女性会是什么模样。我们带来的不只是光,更是方向。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她们了解,了解未来的她们,了解她们的未来。一言以蔽之,就是摧毁旧世界,建立新世界。” “所以你折腾了半天得出的方案就是让我教你的女仆跳舞?这跟你的提案有什么关系。” 扑面而来的嘲讽让甄郝仁的脸上不禁泛起一层红晕。“我这是经过慎重考虑的。试点的单位不宜过大,我这也是空头文件,不过是换来一句支持便没有下文了,资金人员啥的一概没有,还得我自个儿掏腰包。我就想啊,哪些女性是除女元老外最接近我们理想中的现代女性的,不就是那些女学生还有元老们的女仆嘛。其他元老的女仆们我是不敢麻烦,还在读书的女学生嘛,那帮护犊子的元老教师肯定会把我赶出来。我转头一想,我的女仆各个都符合现代的审美要求,数量也够,麻烦别人何不如自己解决。一来她们受过文理学院的教育,有一定基础;二则跟在我身边多少有点见识,接受能力也稍微强那么一点儿。我求到您这也绝非一己私欲,您难道不想看到一只充满现代风格的中国传统舞团吗?在我看来舞蹈这样的艺术方式对于文化的传播影响力还是蛮大的。” “哼,说了半天,还不是在以权谋私。你可知道那帮粗胚个个是上着这儿的姑娘想着过去的人儿,要是知道你这么搞,不得把你告死。” “都说了不要误会,不都说了么,试点试点,成功了就能推广了嘛。他们知道不正好,多点知名度,多点支持嘛,从另一方面讲,我这也可是为了他们谋幸福。” “听说某位元老阖家美眷,却至今守身如玉,自己把那一个个的美人当花瓶杵着,手底下的人倒幽怨的紧呢,甄元老知晓了吗?”不知为何,柳水心突然岔开了话题。 “不管您信不信,我倒是相信爱情的。您也知道,代沟太大聊什么都没趣,至于像某些元老将那些女人当插座用,那些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是断断做不得也看不得的。想来这位元老也是如此。” “哦,既然如此,那您怎么还背着个好色的名头呢?” “惭愧,惭愧,此绝非我本意。只是我这人那,大毛病没有,可这爱美之心啊,是止也止不住。女儿是水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一看到这娇艳欲滴的小姑娘,我这心呐,就怎么也忍不住,每次都稀里糊涂地往家里带,这一多,也就习惯了。再说了,将她们从那帮粗胚的手中拯救出来难道就不算是一种善行吗?何况在领她们进门之前我都会告诉她们,以后都由我养着,看上哪家小伙子了,我就替她们做个月老。” “那这到头来您忙活半天,最终还会进别人口袋。别忘了文理学院的初衷,这帮妮子疯了也想爬上元老的床。您这行不通,还不是便宜别人。” “我好歹也是个元老,别人不敢也没必要趟着祸水。” “既然这么说,难道您的目标是归化民?” “您想想,女性解放绝不能单单凭借女性自身的力量,从古到今女性解放运动的背后都少不了男性的身影,他们同样为争取女性权益做出了很大贡献。而在如今这个男女地位天差地别的明代社会,想要解放女性更加少不了男性的支持。而想要得到男性的支持,不能单单靠政策,更要他们发自内心的去理解,去感悟。这其中少不了女性的力量。” 在甄郝仁挥手离去之前,柳水心答应了这看似离谱荒诞的请求。有些话不能明说,有些事要悄悄地做,她倒想看看这甄郝仁又能卷出怎样的风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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