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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高启明同人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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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南洋船票

发表于 2019-6-26 14: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临高启明》同人作品《在临高启明同人系列》版权归《临高启明》版权方和同人作者所有; 为方便阅读,WIKI编辑仅进行必要的区分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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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涉及方面
第一次反围剿内容关键字
战斗总结,风波,审讯,新军转正状态
待转正发布帖SC原帖
在临高启明同人系列 目前更新: 同人8: 女权运动(一)其他
起点讨论区:军事组战斗总结同人写作情况完结情况
未完结首次发布
2009-08-28最近更新
2009-08-28字数统计 (千字)
24.1






  

感谢大家为我担保,使我能把这几篇同人贴到这里来。
我写临高的同人,本来是因为小说中战斗描写不满,写篇同人调侃一下作者。后来越写越多,觉着这个题材颇有潜力可挖。
我初步设想是以临高中的那次反开金手指的战斗为契机,一步步的暴露穿越众内部的矛盾,这种矛盾有领导层内部的,也有领导和普通穿越众之间,当然还有普通穿越众之间的。这些矛盾一步步激化,最终到穿越众全体大会上总爆发。
现在最拿不定主意的是,让穿越众们在大会上一拍两撒呢,还是和光同尘呢。
自我感觉,就目前而言,我笔下的文总心机重了点,萧子山心思重了点,梅晚私心重了点,何鸣晦气重了点。
游戏文字,自然问题不少。欢迎大家多提宝贵意见。
插话与同人的主线关系不大,纯粹是调侃了。如果冒犯了谁,赎罪则个。

  



临高启明同人1:战斗总结



  

相关阅读 临高启明 第二卷 第三十二节 临高的反攻(二)第三十三节 临高的反攻(三)

  

战斗总结(公开版)

起草人:军事组组长某某
战斗起因:略
战斗过程:略
战果:略
战斗伤亡:穿越众无阵亡,伤二十一人,其中轻伤一人,轻微伤二十人,无重伤、致残人员。


受伤人员中六人箭伤,三人误伤(一人烫伤,二人因射击时抵枪不牢,被枪托打 伤),其余人人员为敌方火炮所伤。


受伤部位多面部以及上肢。
战斗中突出成绩:略
战斗中存在问题:


1、普通穿越众缺乏军事训练,特别是有针对性的实战射击训练。战斗中枪口偏离,枪口过高,不调整标尺开枪,放空枪现象普遍存在。这样不仅无法形成火力优势,消灭不了敌人,而且白白浪费了弹药,损伤了枪支器械。
此外,普通穿越众的战斗意志十分薄弱。有的人见血就晕,见同伴受伤就惊慌失措,乱喊乱叫,四处乱跑。在战斗中甚至有人脱离战斗岗位,丢枪逃跑,这是决不能允许的。
2、工程组对百人头的防御工事不重视,壕沟不能达到军事组提出的标准。按照标准,百人头的壕沟应当为五米宽,两米深,可能的话注水。但实际上工程组并没有做到这一点,壕沟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宽窄不一。有的最浅处不足一米,最窄处不足1.5米,敌人一跃可过。掘出的土壤应当统一堆放在壕沟一侧,并且堆土应当达到一定高度,可是工程组不但将掘出土壤任意堆放于壕沟两侧,甚至将一部分土壤用作建筑施工材料,使一部分壕沟两侧无堆土。这样后果就是堆土起不到阻碍敌人的作用,反而成了敌人填平壕沟的便宜材料。
3、军事组对敌人的战斗意志估计不足,客观的说,敌人是顽强的,在大量伤亡的情况下仍能死战不退,这不能不引起重视。
总之,该次战斗战果是很大的(基本摧毁了敌人抵抗中坚力量),问题是突出的,成绩不说跑不了,问题不说不得了,在今后的生产战斗生活中,上至执委会领导,下至普通穿越众,都要引起重视。


战斗总结(执委会审阅版)
(以下内容供执委会领导审阅,不得外传)
此次战斗,造成的伤亡是很小的,弹药消耗量比较大,但还在可承受范围,但是对普通穿越众的思想造成很大冲击。总结起来,普通穿越众出现了以下不好的思想倾向:


1、畏难情绪,认为本地民风彪悍,对穿越众极不友好,以后会频繁发生战斗,战斗会伤人,甚至还会死人,因此很多人对以后的前途产生了忧虑。突出表现很多人愿意去博铺工作,而不愿意在百人工作
2、逃离思想,在畏难情绪的影响下,少部分人(约有十几个,这些人大多是穿越前表现最积极,口号喊得最响的人)提出撤离目前所在地,找一个海岛(如崖山)重新建设基地,甚至有人提出去南洋或者澳洲。
3、抱怨情绪,有的对战斗中的问题不总结,对别人的批评不接受,一味指责领导或他人。
4、功臣思想,个别受伤人人员伤势并不严重,在治疗后完全可以重新参加工作,却以功臣自居,不参加劳动,说怪话“老子为大家流血牺牲”“伤员的营养跟不上”“受伤的人股份要增加”
5、复仇情绪,有的人表示“来而不往非礼也”“别人打我们,我们也能打别人”,要求进攻城池。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他们就虐待俘虏。



战斗总结(普通元老流传版)
(与之相对应,普通穿越众内部也流传着一份战斗总结)
战斗总结
起草人:正义的穿越众
战斗起因:略
战斗过程:略
战果:略
战斗伤亡:略
战斗中突出成绩:略
穿越众武器先进,弹药充足,占尽地利,并且有通讯,侦察,战场投送能力及机动性诸方面的绝对优势,人数上也不少于对方,面对着一群武器十分落后的明朝土著,竟然造成了很大伤亡,这样的战斗不是失利是什么。失利原因分析:


1、军事组领导成员事前布置失措,这是最主要原因。土人进攻我们,军事组领导事先不是没有察觉,甚至对地方的兵力,配备,行进路线都了如指掌,但就是不采取针对性措施。
战争就是你死我活。消灭敌人,保存自己是战争的最高目标。这要求我们在战斗的任何时候都应该采取主动。可军事组事先知道敌人进攻,不但不采取主动攻击,反而采取防御策略,防御也不是积极防御,而是被动挨打。
据不愿透露姓名的军事组成员表示,“给我两辆车,一辆四个人,八把sks,足够的弹药。见到敌人就打枪,敌人近了就开车跑。敌人大队人马出城,不用走到百人头,我就能消灭四五十人,敌人三百人,死伤四五十人早就跑回城去了”
这个计划是可行的,可是军事组却置之不理,理由?毫无理由!!!
军事组对防御兵力配置是处处分兵,平均用力,美名其曰“保护重要设施”,可对防御是否存在死角和薄弱位置不闻不问。这样的布置不要说真刀真枪的打仗,就是打冰峰王座,也是被人切的命。
战争要求知己知彼,军事组既不知彼,对土人的战斗意志估计不足;也不知己,普通群众没有战斗经验,军事技能不足这是事实,但是针对这种事实军事不采取适当布置,普通群众不会用枪,军事组成员不会熟练的用吗,集中十把sks,就能形成巨大的火力优势(sks战斗中每分钟能发射40发,有效射程四百米,布置得当形成交叉火力,不次于机枪),对于密集队形的敌人简直就是屠杀,可军事组布置是,每个防御单位配几个军事组成员,外加大批普通群众,结果哪里也形成不了优势。
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军事组对进入进攻出发地域的敌人不管不问,放任他们发动第一次攻击。
2、在具体战斗中,军事组领导指挥不力。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是小学生都懂得诗句,可在战斗中,军事组不先攻击敌人的领导,骑兵,旗手,战场通讯设备(锣鼓),而是见谁打谁,虽然造成了杀伤,但阻止不了敌人的进攻。敌人的大炮目标是那么明显,却能跑到我们眼皮底下和我们拼刺刀,这是为什么?问军事组领导何某,其回答“当时光顾招呼手忙脚乱的穿越众了,没看到大炮”
3、执委会领导没有起到带头作用,领导应该身先士卒,可这次受伤的21人中,一个领导都没有。究其原因,执委会的回答是“领导的军事技能好,战场自我保护意识强”。


尤其让人不可容忍的是,有的领导,剪彩的时候有他,打仗的时候不见了;通话机里能听到他的声音,战场上看不到他本人。战后我们才知道,原来他去轮船上照顾受伤的席某去了,他本人还振振有词的说,这是委员会交给他的任务。(据事后调查,此段为以讹传讹,捕风捉影)
此外,战斗结束后,军事组的战斗总结文过饰非,把责任推给别人,自己的问题轻描淡写。新闻报导对领导大加赞扬,对普通群众不闻不问。这都是不能接受的。
应当说,军事组普通成员表现是好的,英勇的,此次战斗取得战果主要归功于他们。但是很多领导则与之相反,因此,我们在此建议:


1、        马上召开穿越众全体成员大会,对今后的发展方向和军事指导方针进行讨论
2、        在大会上,改组执委会,对一些不能服众不以身作则的领导进行撤换
3、        在大会上,撤换军事组领导,做到称职者上,不称职者下
4、        改变目前军事指挥体制,很多小组的领导是专业技术人员,其军事能力和普通穿越众一般无二,不能平时他是领导,打仗他还是领导。在今后的战斗中应该选择那些有军事能力的人做军事力量领导,战斗单位的领导和平时生产工作的领导应该是二元平行的,战斗时听战斗单位的领导,平时则听各个小组的领导。







临高启明同人2: 大会之前开小会



  

相关阅读: 同人1: 战斗总结

  

观察别人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比如说吴南海面前这十几个人,有男有女,高矮胖瘦不齐,黑白丑俊难分,人人一副表情---作吃苦瓜状,作嚼橄榄状,作闻芥末状,作喝辣椒油状,拈酸泛醋状,大智若愚状,沉默状,汉尼拔博士状。如果吴南海自己照照镜子,他会看到有人在做打酱油状。
"大家安静了,现在开会。"像往常一样,萧子山成了会议的主持人。“今天会议的议题大家都知道了,讨论执委会目前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和有人提议召开临时大会的事情!今天会议内容不用记录”最后一句,萧子山加重了语气。
“我先发言!”一向在会上不首先发言的文总今天一反常态“现在群众对执委会不满,大家都知道了,还有人提议召开大会改组领导层,这事情的起因大家也都知道了——两篇战斗总结,那个什么正义穿越众的战斗总结我们先不去提它,就说军事组的战斗总结——何鸣,这篇总结是谁写的?是不是你写的?”
现在的何鸣一脑门子的官司,本来军事组负责人是席亚洲,但是登陆的时候席亚洲受伤了,虽无大碍,但现在还在丰城轮上养伤,因此军事组何鸣临时负责。不料一场防御战打成了夹生饭,何鸣在军事组的威信大受影响。何鸣深知自己这个组长是临时代办,用句俗话说就是“抓住秃子当和尚——有一个算一个”,军事组里的骨干北纬,林深河等人并不服他,何鸣也指挥不动他们,凡事只能商量着来。可事到临头了,北纬林深河等人没责任,却由他来顶缸,因此何鸣心里十分委屈,见文总发问,不能不答,只能说:
"不是我写的。我们组小叶写的,他说他学过申论。"
"你自己为什么不写!"
"我一天忙的脚踢后脑勺,重新布置防御力量,编订训练科目,组织训练,搜集情报,管理战俘,哪件不比写这玩意重要!”
“身为军事主官,撰写军事报告是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你为什么让别人代劳。没当上官呢就想用秘书?这总结你看过吗”
“看过,怎么能不看?”
“没发现什么问题?”
“有格式问题……个别文字也不通顺,需要修改……有的地方不太专业……其它没什么,挺实事求是的。”
“实事求是?实事求是为什么要加一句,以下内容供执委会审阅,不得外传!实事求是还怕别人看!”要是面前有桌子的话,文总就拍下去了,可惜没有。会议室内还没摆上桌子,椅子也不够,他们团团围坐,有的两人坐一把椅子,有人干脆就坐在地上了。
文总真的不高兴,他深知,自己这个执委会主席位子也不牢靠。自己的权威有四个来源:第一,他是虫洞的发现者和拥有者;第二,穿越前,从理论上讲,他拥有通过穿越贸易获得的大部分财富的所有权,毕竟公司是他的名义开的,谁也不能不买他的账;第三,他发起组织了穿越行动,而且成功穿越;第四,他本人的学识在穿越前的小圈子里受到公认和欣赏。此外他有和明人打交道的经验。可随着穿越成功,他权威的基础受到极大影响。虫洞没有了。财富共有了,他只是管理者。成功组织了穿越,并不意味着穿越后就能领导有方,管理得当,毕竟环境变了。至于学识,似乎穿越众谁也没真正服气过谁,理科生瞧不起文科生,学工的瞧不起学农的。还有和明人打交道,似乎萧子山比自己更得心应手,干过销售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因此,文总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建立起自己新的权威,否则得话就不需要权威了。被领导者要什么权威。从心里说,他不是不同情何鸣,登陆后,何鸣担子很重,但是他仍然要硬下心肠批评何鸣.
“这份报告是谁捅给记者的!”
“也是小叶。本来我让小叶起草这个只是做内部讨论和存档用,就打印几份,小叶打印的时候碰上了那个什么丁丁潘潘,这两个人看到了总结,说这是很好的新闻素材,想要一份。小叶说,不能给你们打印版,领打印纸要计委批准,要不把电子版给你们吧。结果记者就知道了。再以后他们把这个发到穿越报上,大家就都知道了。小叶给他们电子版的时候我还没看到这报告呢!”
“这个小叶,真是给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啊!”某个执委说。
“我看是让那个潘潘给灌了迷魂汤了!”另一个执委说。
“以后我规定,类似文件必须由军事主官本人亲自起草,起草后必须经执委会指定专人审阅后才能公开。”文总斩钉截铁的说。
“是”何鸣无可奈何的回答。心里说“你规定,老子在前面打仗的时候你躲到哪里去了!”
文总刚刚发言完,建筑组的梅组长又向何鸣开炮了。
“何代组长,”梅晚故意把“代”这个字拉长了音,“你说报告实事求是,哪里实事求是了?壕沟的问题是报告里说的那个样子吗?”
“妈的,老文冲我发威,你也来欺负老子!”何鸣心里骂了一句。
“怎么不实事求是!壕沟就是不符合标准!有的地方1.5米宽,半米深,就是埋管槽的沟也比这深!”
“不好意思,那就是埋管槽的沟,而且是未完工的沟”梅晚冷笑一声,“本来建筑组准备在那个地方挖沟埋管子,才挖了一半,你带着人来了,说那个地方是防御薄弱地点,如何如之何,非要先把铁丝网拉上。哪有把管子埋在铁丝网外面的道理,工程组只好改线了。那沟就成了烂尾工程。我当时就问你,先拉铁丝网,外面的防御壕怎么办,你说先不急,把铁丝网和土堆起来就行。你怎么说的,工程组就是怎么干的。倒头来反而怪工程组偷工减料,真是干活的不如动嘴的。”
“你,你血口喷人”何鸣真急了,这事要是落实了,他上军事法庭的可能性都有(当然穿越众没有军事法庭)
“你别不承认,当时不是我一个人在场,施工人员都可以作证。”
梅晚寸步不让,他对自己领导权的危机感要远远大于文总,从道路和水电站两件事情上,他明显感到了某人的威胁。如果工程组在此次事件中要负责任,他这个组长难辞其咎,被别人上位的可能性很大。因此,他要尽量撇清自己。墙歪众人推,鼓破一起擂,在职场里摔打十几年的梅组长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不要闹意气。”萧子山急忙打圆场,“壕沟的责任慢慢调查,还有,好像敌人的突破口也不在壕沟的最浅处吧!”
“是啊,敌人突破的沟好像还不浅呢,而且非常宽。”有人附和。
“也绝了!填平五米宽,2米深的壕沟,就是用稻草也要七八百斤吧。那帮土人用什么就填出一条路来”又有一个人说
“填出的路还能走炮车呢!用挖掘机填土也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让他们过来了。”有人大惑不解。
“要么不是他们被主角大能光环打了,就是我们被配角脑残光环打了。”有人意味深长的说。
“我还要发言。”梅晚大声说“那个什么正义穿越众的战斗总结也不是没可取之处,领导机制确实要改革。战斗单位和生产单位要分开,各负其责。我没那个野心,军事领导干不来。但是也请军事领导到时候不要把责任推给生产单位。”
“你!!!”何鸣明显感到会议有向对他的批斗会的方向发展,正要反唇相讥。马千瞩打断了他。
“大家不要都冲着何组长来。这件事总的来说,军事组要负很大责任。别的先不提,就那份报告而言,确实存在很大问题。老何,知道里面最犯众怒的是哪句话——“成绩不说跑不了,问题不说不得了”报告里面写的成绩我也看了,主要是军事组的成绩。问题呢,都是别人的问题。跑不了的是自己的成绩,不得了的都是别人的问题。现在下面群情汹汹,不少就是从这个来的。”
“现在知道文科生不能小瞧了吧。一篇文章惹出这多事情”于鄂水插话。
“不过这也只是一方面,”马话锋一转“群众有意见也不是单纯为这个,这是长期积累的过程。自从穿越以来,执委会做的很多事情都不漂亮。一个厕所剪什么彩,通信组放号留好号放普通号,伙食水平实在不敢恭维,还有——”
马千瞩指了指会议室,“我们还有椅子坐,恐怕普通群众屋子里都是打地铺呢。穿越众是些什么人,据我所知,干什么的都有,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过够了旧日的生活,因此他们对官僚主义,形式主义以及分配不公的容忍度远远小于正常值。我们偏偏让他们发现,来到明朝,旧时该有的还是有,这他们能干吗?这就像一部小说,前面精彩,中间拖剧情,读者都能接受,要是突然出现情节极不合理的一章,读者能没有反应吗?”
“那篇正义穿越众的总结是谁写的?”有人提出这个问题。
正在这时有人突然闯入了会议室,
“何组长,出事情了!”




临高启明同人3:小会之后小小会



  

相关阅读 临高启明 第二卷 第三十五节 战后(二)

  

何鸣定睛一看,闯进来的正是小叶。如今的何代组长一见小叶就气不打一处来
“乱喊什么!我们在开会呢!进会议室为什么不敲门?”
“敲门?”小叶回头看看会议室的入口,连门框都没有,哪里来的门?
“你是小叶吧?出了什么事情?”文总替何鸣问道。
“对。我是叶孟言。文总,原来你也认识我。”小叶面露喜色,刚要搭讪,何组长打消了他的妄想,“问你呢,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子”小叶喘了口粗气,“他们马上就要开穿越众全体大会。”
一句话惊了众人,这么快,会议室内免不了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文总心里也吃惊,但脸上没显出来。
“马上?现在吗?”
“不知道,反正很快。可能一会就有人来找萧总联系大会召开时间、召开地点的事情。”
“你说他们,他们到底是指什么人啊?”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我也说不清,有的认识,大多数我不认识。不过反正人不少,他们已经收集了足够召开大会的同意签名。大概签名一会也会送过来的。”
“谁来送签名?”
“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文总心里对小叶的印象深刻。
“重要的事情一问三不知,这人不是真糊涂就是别有用心。可笑何鸣会用这样的人。”
小叶还想在会场磨蹭磨蹭,但是看到何鸣那要吃人的表情,一缩脖子,转身离开了会场。
看着小叶离开,文总转过头去对马千嘱说,“老马,群众代表来了,你先接待一下。对他们说,大会该开就开。但是需要给我们一点时间,博铺和百人头的穿越众要召集,各单位要安排值班人员,特别是要组织防御力量,防止明人在我们开会的时候来突然袭击。我们正在开会研究这个事情,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后召开穿越众全体成员大会。老马你去办这个事情,好不好?”
马千嘱心中诧异,这是萧子山份内的事情,怎么让我去干,但文总以商量的口气同他讲,他不能不给文总面子,只得答应一声,起身离开了会场。
马千嘱走了,文总说:“好了,抓紧时间,接着开会。刚才说到哪里了?”
“那篇正义穿越众的总结是谁写的?”有人回答。
这可是这几天的热门话题,屋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那篇总结写的倒是有意思,何鸣,你真的没看见虎蹲炮?”
“萧子山,打仗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现在可有人传说,你和席亚洲之间有超越了一般同志之间的感情,有不得不说的故事。”
“谁说领导没负伤,王总就负伤了吗。”
“我看说有领导不身先士卒就是说的王总”有人小声说
“你听那篇东西胡扯淡呢。”
“不见得句句是胡扯淡吧。”
………
“好了,要发言一个个的来。”文总断喝一声。大家才停止了议论。
“冉耀,你知不知道那东西是谁写的?”文总问。
冉耀挠挠脑袋,“不知道,我也查过,现在大家私下传阅的是几十份打印版,可怎么打出来的就不清楚了。用多少打印纸计委都有记录,打印机也在计委,没有普通穿越众到那里去打过东西。难道有人的私人物品里面有打印机?私人带笔记本倒不奇怪,但谁带打印机那东东。文总,要不然我让专人查查。
还有,文总,那个小郭在这次战斗前后表现真不错,要不让他去查,专业对口。还有他的临时身份什么时候转正。”
“算了。”文总一摆手,“不要这么兴师动众。至于小郭还有那七个人身份问题就在这次大会上讨论吧。”
“我宣布,今后各部门文件要尽量手写化。又不是不会写字,不要光敲键盘。我们的打印耗材有限,而且也不是未来生产的重点,要用到更为需要的地方,要严格控制打印品。”
这规定让众人暗暗叫苦,在座的很多人最后一次用笔写文章要追溯到小学时代,可想想又没什么充足的理由反对。
“设计图纸和统计表格怎么办?”有人问。
“能手写的尽量手写,我们的先辈就是这么过来的。我们到了古代难道不如他们。”
“那丁丁潘潘也别想办报纸了。”
“这个让他们自己解决。实在不行让他们学习油印。推油滚,刻蜡纸一样能出报纸。”
萧子山心里明白,文总啊,你这招是釜底抽薪啊。但他也不置可否。这时,北纬发言了。
北纬刚从临高县城回来,要是席亚洲在,这会他就不用参加。现在席亚洲不在,有人跟他一打招呼,他没推辞就来了。既然来了,就不能让机会白白错过。
“军事组的那份报告我看了,有可取之处,比如说大家的思想动态那一段,就是不该加那么一句不得外传,能见人的事情也见不得人了。”北纬慢条斯理的说
“不过那份报告欠缺的地方还很多,比如说,这次打的不好真正原因。我做了调查……”说到这里,北纬顿了顿,“在防御工事上,壕沟还不是大问题。主要是营地外射界清理搞得不好,由于人手不足,机械调配紧张,射界没法清理到20米外。布设的鹿角拒马只能夹住一小段道路。即使这样,工程组的机械还把鹿角碰坏了几次,后来嫌占道,把一些鹿角还拆了。这就让敌人来去自由。还有就是在战斗中,大家没讲射击纪律。神枪手400米外就开始射击,结果宅男忍着忍着也跟着射了,等对方大着胆子冲近,这边正在手忙脚乱的换子弹。这是指挥问题。当然战斗中的指挥问题也不止这一件事。”(此段内容来自网友评论)
北纬的话让文总频频点头,让何鸣冷水浇头。军事组之外的人指责何鸣,何鸣还能招架,现在军事组骨干北纬也或明或暗的倒戈了,这让何鸣如何是好。
北纬显然没重视何鸣的感受,继续他的发言
“至于土人为什么像打了鸡血,喝了红茶菌,吃错药一般的往上冲,我也很诧异。我们需要对此加强研究。
为此,我有个新的训练计划。我给它起了名字叫“狩猎”,把普通穿越众按四人分一组,加强训练。每次我们军事组出动5人,再带2~3个普通小组,”他详细解释着方案,“脱离我们现在只沿着文澜河行动的模式,向各个方向的纵深进行侦察,校正地图,清查各种资源。小组在行进的时候将抓捕单个或者小股的行人,必要的时候,对当地的各种武装人员进行袭击,通过战斗来锻炼队伍,边走边训,比在基地里走队列练打靶要更接近实战。将穿越者的威权散布到全县的各个角落,使老百姓知道他们的到来,散布必要的恐怖!(作者原文,略作修改)县城我们可以先放在一边,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说。”
何鸣对这个计划不以为然,可文总点头。“这个计划很有想法,我们以后详细讨论讨论。”
“文总,”何鸣还想说什么,文总截住了他。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今天的会议可以做出三项决议,头两项我都说了,军事报告必须由主官写,以后文件手写化,还有。。。。”文总盯着何鸣,“军事组组长何鸣必须对自己所犯错误做出深刻检讨,检讨应当在大会上向全体穿越众公开。于鄂水,这份检讨你帮他写。记住,要手写。好了,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大家不说话,文总直接问,“南海,你有什么意见吗?”
“啊?”一心想打酱油的吴南海没想到文总会点到他,“意见,我没什么意见。”
文总点点头,又问于鄂水,“鄂水,你呢?”
“我也没什么意见”
屋子里的人明白了,文总这是让人人表态啊,一个人说没意见,两个人说没意见,其他人也只好说同意,没什么意见。这可苦了何鸣,一个替他说话的都没有。他明白,自己这个代办快当到头了。
“我还有事情要说,”杜汶女士大声发言,“关于女生卫生纸配额和发放问题。”
在场男士一阵窃笑,文总有点不耐烦,“这个,散会后直接找子山就行了,会上就不讨论了。散会!”
众人打着哈欠纷纷离开,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还要开会。想到明天的工作,有人只想赶快回去睡觉,当然,也有人今晚彻夜难眠了。
萧子山也想回去睡觉,但文总叫住了他
“子山,你留一下,我还有事情要对你说。”
萧子山只好回来坐下。
等众人都走了,文德嗣点了一颗烟(PS:文总抽烟吗?)
“真累!”文德嗣长出一口气。
萧子山看着他,那个在会上“不怒自威”的文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脸倦容的文德嗣。
“本来以为我们准备充分,来到明朝事事顺利,可没想到比穿越前还麻烦。”
“计划没有变化快吗,没有麻烦不成了开金手指了吗?”萧子山安慰他。
“子山,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说。子山,你看出执委会内部有什么苗头了吗。”
“什么苗头?”
“出了一点点事情,就人人自危,相互指责。日久天长,离心离德,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主要是有些事情我们确实没干好,群众有意见也是对的。外加上有人推波助澜。”
“今天老马的发言你仔细听了吗?”
萧子山当然仔细听了,但他沉默不语。
“剪彩,放号,伙食,三件事有两件事是指向总务后勤工作的。”
萧子山继续沉默
“唉!”文德嗣叹了口气,“本来出了事情也没什么。该谁的责任谁承担,及时采取补救措施,大家还能说什么呢?可是,不怕凡间有怪话,就拍神仙打群架啊。”
多年的经验告诉萧子山,自己应该换个话题。
“文总,会上我不好说,责任不能由何鸣一个人承担。”
“我知道。可又有什么办法。”
“你要把何鸣拿下?”
“不!何鸣拿下不拿下无关大局”文总的回答让萧子山微微吃惊,“子山,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说。他那个组长本来就是代理,席亚洲回来后他不下也要下,我真想拿下的是梅晚。”
“真的?”
“真的!梅晚的发言你没听到。一个领导,能力大小还可以另说,怕就怕没担当。该谁顶的雷就要顶,不能事事推给别人。否则上下左右谁会服你。这个梅组长啊,太完美主义了。更何况细究起来,这次战斗,工程组的责任不在军事组之下。我已经和洛宾说了,由他暂时主持工程组的工作,然后再任命新的组长。”
萧子山一时也递不上话,只好默默听着文总讲。
“子山啊,要论起网上和我认识的时间,执委会专业组里面不少人比你都长得多。但就穿越而言,咱俩外加王洛宾共事的时间最长。各种工作性质不同,军事组工作无功就是过,工程组无过就是功,总务后勤组则是有功也是过。你干的工作接触的人最多,也最容易得罪人。你知不知道,吴南海也对你有意见。你把什么猫呀狗呀都交给他了,他心里能高兴吗。只不过小吴是农夫性格,只想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三分地外的他不愿多说罢了。”
萧子山看了文总一眼,他不像何鸣,军人性格直来直去,察言观色已经是他的本能。这些事他心里都有数,今天文总挑明了,他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我让老马去接待群众,不过是想把他支开,不是对你不信任。老萧,你对北纬的狩猎计划怎么看?”
“我军事上是外行,没法说。”
“哼!”文总换了一副表情,“宅男们依托工事枪都打不好,拉出去打草谷,出的事情会更多。”
“那你怎么还说讨论讨论。”
“你知道,老马是激进派。一心要打县城。我不同意北纬的意见,要是有更激进的计划,恐怕局面会更不好收拾。”
“攻城略地,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每个宅男的梦想。可他们想过没有,一味走军事路线会是什么后果。我们需要军事保护,军事保护需要资源,资源不足,我们扩张;扩张之后,我们需要更大的军事保护。如此循环,我们的建设经济都将围着军事展开。这样最好的结果是什么,我们一统天下,都变成了军事贵族。然后,我们和我们的子孙八旗化。当等到哪一天,我们手中的技术优势消失后,我们就会淹没在古人的海洋中,我们作为一个团体将不存在。几乎所有的团体穿越小说都碰到这个问题,可惜在他们的结局里面都不写这个问题。因此,在制衡力量出现之前,对军事机器的使用一定要慎重。这就是我的观点。”文总说完,脸上露出了悲哀。
还有一点文总没有说,但萧子山却想到了,他们这些穿越众,几乎没有大公无私精神,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军事力量太突出,恐怕不可避免的会出凯撒,克伦威尔,拿破仑。
“可是,这个结局我们真的能改变吗?”文总几乎是绝望的说,“那些小白能同意吗?”
萧子山有点让文总感染了,“文总,你知道,我,洛宾,还有很多人都是支持你的。”
“我知道,子山,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说。我真不怕群众开大会,我怕的是别的啊。”这个别的文总没明说。
“子山,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说。你负责总务工作,接触的人最多。旁敲侧击的调查一下那个正义穿越众到底是谁。这事情要让治安组冉耀查就太招摇了。查到以后,我们和他交流交流,有什么事情不能摆在桌子面说。”
“还有……”文总想说那个小叶有点问题,但话到唇边又咽回去了。“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说,本来这次开会是想统一大家的思想,可是看起来不成功,只好会后个别单独谈了。子山,别忘了女王卫生纸的事情(女王,杜汶小姐的外号,其由来不可考)。几点了?”
“凌晨五点了!”萧子山看看表。
“我会上谈的事情不多,可浪费的时间不少。”
萧子山看着有点婆婆嘴的文总(婆婆嘴,指人嘴碎,反复唠叨,非指外貌。)笑着调侃了一句,
“文总,你也很会拖剧情啊。”





临高启明同人4 插话1:夜审符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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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临高土财主符不二,不合误信人言,跟着团练黄守统,去找海寇打酱油。失机遇难,被获遭擒。心中一连价的叫苦,只恨无处去买后悔药。
看官,却说这秃发海寇,着实厉害。自我大明崇祯元年九月寇发,愈演愈烈。海寇乘巨船博铺登陆,一路烧杀,所过村寨,尽为丘墟,官绅百姓,尽遭荼毒。直杀到百人头滩方才住手,下寨屯军。这海寇每贼都是秃发髡首,前不留鬓,后不留髻,也没个男女之别,上下之分。身披绵甲,箭不能入,头带圆盔,刀不能斫。这些不算,更有两件兵器,甚是厉害。哪两件,其一曰神机自行火铳,此铳长不过四尺,身似黑漆,亮可见人。也不用甚么线药、锡鳖、铅子、什物,一击可发。其发时,声如迅雷,光似掣电,中者立仆,九死一生,任你重甲坚铠,尽可洞穿;其二曰,斩将无敌剑,这剑长也不过二尺,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安于铳上,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这海寇行兵,大异中华,近古以来,闻所未闻。也不用阵法行伍,或三五人,或十数人,止以号声为令,便敢冲州撞府,端的胆大包天。逢着中国之人,也不尽数杀戮。其男子若是强壮的,就把来剃了头发,用作仆役。遇到厮杀,便推他去当头阵。官军只要杀得一颗首级,便好领赏,平昔百姓中秃发腊梨,尚然被他割头请功,况且见在战阵上拿住,那管真假,定然不饶的。这些剃头的假海寇,自知左右是死,索性靠着贼势,还有捱过几日之理,所以一般行凶出力。那些真海寇,只等挡过头阵,自己都尾其后而出。官军器械,本朽坏不堪,又屡堕其计,所以不能取胜。有诗单道这海寇行兵之法,诗云:


寇阵不喧哗,纷纷正带斜。
人聚如星落,贼散似群鸦。
铳响全无影,剑来一片花。
更兼真伪混,驾祸扰琼崖。


符不二和一干乡勇们,都被这髡贼捉了。好似瓮中之鳖,釜中之鱼,没处躲闪,任其摆布。身上衣物财帛,皆被搜去,赤条条的挤作一团。幸得琼州僻处日南,地气甚暖,交十月的天气,苦不甚冷,饶是如此,众人连吓带冻,都是体如筛糠,抖作一团。
原来众海寇掳得人,也不捆绑,只是画地为牢,外围铁网,饶你肋生双翅,也飞不上天去。入了夜,一个个提去审问。符不二见身边的人,去一个,少一个,莫有一个回来的,心中只念“救命王菩萨”。
也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两个海寇来提符不二,夹到一个所在。符不二偷眼瞧看,几乎吓杀,但只见:


旗帜无非人血染,
灯油尽是脑浆熬。
喽啰站立如泥塑,
番子分开似木雕。
帐前流血成海水,
帐后捶楚藏神号,
任你奸猾巧过鬼,
此处便是奈河桥。


押进帐来,只见几个大海寇居中而坐,面沉似水,如五殿阎罗一般。一个小髡贼案下侍立,衣服服饰都与中华无异,不消问,定是从贼的奸民了。见自己前面有一个乡勇,正跪在那里三推六问。只听得一海寇冷笑一声,道:“似你这般说,也是声声血,字字泪了。只不过这是姚老爷子编好的话头,你须不姓邢,本名不叫红娘子,扮这个像生,欺瞒你家爷爷们呢。来啊,把他押出帐去,好生伺候。”早有两个如狼似虎的番子上前,也不理会那人如何折辩,叉了出去。


  

(按:不明白这段话的网友可以去查阅姚老的《李自成》中红娘子的身世遭遇)

  


符不二哪敢多看,进的帐来便匍匐于地,磕头好像捣蒜一般,口中不住喊大王饶命。
那大海寇一言不发,都是小髡贼推问。但听得其人断喝一声,问道:
“兀那牛子,既到了这里,便知这里的规矩。问一句,答一句,若有半句欺瞒,定斩不饶。”
符不二道:“大王问什么,小人答什么,若有欺瞒,定死于刀剑之下。”
小髡贼问道:“你姓字名谁?哪里人氏,什么出身,家里有何资财,几时从了贼,来捋爷爷们的虎须,快快一一讲来。”
符不二心中道,你们便是贼,如何反问我几时从了贼。但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只得向上叩头,
“爷爷听真,小人符不二,琼州府临高县代管黄家寨的人士。白丁一个,家里没甚么钱财,不合跟着黄守统,冒犯爷爷的虎威,罪该万死。爷爷们总念蝼蚁尚且贪生,高台贵手,饶了小人一条狗命。小人结草衔环,变牛变马也要报效爷爷们的大恩。”
那小髡贼不听便罢,一听此言,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冲天,大喝道“好牛子,果然惫懒。你家长活马蓬已经尽招了,你家房宅地亩甚多,现用着长活佃户无数,如何敢说没有钱财。来啊,与我先打二十个孤拐,再打四十个背花,鼻子穿了作牛使唤。”
符不二一听此言,好似万丈高楼一脚蹬空,口中流出白雪,谷道发出黄芽。情知贼人晓得了底细,磕头出血,连声价求饶。
“爷爷饶命,奶奶饶命。小人再不敢撒谎哄骗爷爷奶奶。”
小髡贼上前两个嘴巴,喝道:“胡说,那里有奶奶,都是爷爷。”
符不二嘴角流血,哪敢分辨,只得道:“是是,是爷爷。这里都是爷爷。”



  

(按,其实符不二进得大帐,影影绰绰看着海寇中有一个像女子,故有此说。只是他这般爷爷奶奶的乱叫,分明是乱点鸳鸯谱,海寇们如何能答应。)

  

小髡贼道:“再问尔一遍,什么出身,多少资财。”
符不二道:“小人落地秀才,爷爷说房宅地亩甚多,现用着长活佃户无数,小人实不敢情受。小人家里有薄田一顷,朽屋十数间,现用着佃户十多家,长活两三人。这都是祖上余荫,小人坐享其成。不过有口茶饭吃,哪里敢说有钱财。”
小髡贼道:“胡说,你家口多少?”
符不二道:“小人正妻一人,两个小犬豚。出此,还有两个侧室。”
小髡贼道:“胡说胡说?你还有三房小妾,广府来的表子,如何不说。”
一句话正问到病上,这符不二最怕海寇提这第三房小妾,此时支支吾吾,不敢回言。
小髡贼道:“你家百多亩田地,佃出去,一亩五六斗米的出息,一个三老官,又无功名,完粮纳税,剩余几何?家里七八口吃闲饭的,一年不过十数两银子,天天嗑西北风不成,若无外财,如何能让妻妾穿金戴银?”
符不二只是叩头,道,“爷爷教训的是,俺家祖上本是行商,小人幼年时,也带挈俺出过洋,跑过几个码头,挣下几个造孽的钱。怎奈天时不顺,自小人父亲辈上折了本,便弃舟登岸,不做这买卖了。这几年海疆不靖,海上尽是贼人……”说到这里,自己给自己一个嘴巴,把小髡贼倒怄笑了,“海上尽是大王,有刘老香,郑衣官,更不敢出洋了。爷爷问那第三房小妾,乃是小人不窘迫时做下的勾当,如今如何敢提起。”
小髡贼道:“将猫尾巴拌猫饭,你倒会应付爷爷们。别的先不问,只问你,那表子赎身花费几何。”
符不二道:“也没花几两银子,不上数的生意。”
小髡贼冷笑道,“那行院里面,见银子如苍蝇咂血,见你这有钱的孤老,正是老鼠自打猫边过,如何不吃。船载的金银,填不满烟花寨。还有一桩,临高本是山边海沿子,雁儿飞不到军州。那表子迎来送往,见得人多了。你这小摸样,比不得李甲,张生;若无泼天的家私,哪个杜十娘肯跟你到此生受。掇着兽头往城里掠,好个丢丑的孩儿。”
一番话说得符不二哑口无言,只是跪地磕头。小海寇道:“爷爷们今日不杀你,只让你知道爷爷们的手段。”
符不二情知要受刑,不住的求饶。哪个听他。待提出帐外,并无杏花飞,铁琵琶,小弹筝,没奈何诸般刑法。只是让他围着火堆转圈,可怜符不二,腿上有伤,身上无衣,腹中无食,只转得三圈,便熬不得了,大喊“招了招了。”
再进的帐来,符不二哭道:“爷爷们手下超生,小人实招了吧——那一日小人夜得一梦,有一仙人,金手指一晃,小人房也有了,田也有了,妻也有了,妾也有了,表子也有了。只怕此刻小人还在梦中也未得知,要问仙人名讳——乃是超音山,上班崖,军都峰下架空洞,吹牛大仙的是也。”



  

插话2:人,又少了一个。

  

天上下着小雨,地上刮着冷风。风吹海面,浪花打到沙滩,留下难看的泡沫,一切都是那么令人不快。
文德嗣看看沙滩上的深坑,不禁叹了气。
“动手吧。”萧子山招呼身边的人。众人七手八脚,将一具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放进了坑中。赵慢熊和萧白朗两个人动手挥锹填土,单是此情此景,已然让某些人泪流满面。
熊不佑吹起掷弹兵进行曲(他好像就会吹这个曲子),又有人把一块刻满字的墓碑立在坟前。
文德嗣觉得那墓志铭字字诛心。
“作为一个士兵我不合格,作为一个穿越众我不合格,作为一个npc我更不合格;可是,我要大声说,作为人,我合格!二十一世纪的皮萨罗们,愿你们一切顺利。请赵慢熊和萧白朗把这个坑填平。”
看着看着,文德嗣的眼泪也掉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为什么不一直把它走完。
“这个地方太低洼,恐怕要不了多久,海水就会把尸体冲走。”萧子山小声说。
文总没说话,心中默默祝愿,愿下次台风登陆,把你和你的墓碑带回到二十一世纪。
想到此,文总不禁回头看看远远的山坡,那里有十二座新坟,里面埋葬着十二名穿越众。他们是在历次“狩猎”行动中阵亡的,死法各有不同:


有一箭飞来,利簇穿喉的;
有鸟铳喷面,铁砂入脑的;
有误踏陷阱,骨断颈折的;
有巨石灌顶,脑浆迸裂的;
有下河摸鱼,山洪暴发的;
有上树掏鸟,失足坠下的;
有草中伏蛇,毒气攻心的;
有林中藏蜂,虫蜇难病的;
有蚊叮虫咬,恶心疟疾的;
有狼拉狗啃,狂犬病毒的;
有博浪一击,误中副车的;
有游戏人间,杨梅花柳的;
最后还有朝朝寒食,夜夜元宵的。



(咦,十二个人怎么十三种死法?)

比起自己脚下这个人,文总觉得他们哪种死法都算不上另类。
干了一会,赵慢熊和萧白朗两人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这是谁挖的坑,挖的这么深?” 萧白朗没好气的说,“各位,别看着了,大家帮帮忙。”
“死者生前遗愿,尊重一下。”萧子山一边说,一边招呼大家一齐动手。
众人七手八脚,费了半天功夫,方才把深坑填满。海风雨水把每个人都搞得湿漉漉的。
文总又在目前站了一会,然后转身离开。其他人则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文总走了,一个走得比一个快。海鸥、鲣鸟、军舰鸟,尖叫着在他们头上盘旋,好像是一群群秃鹫。
“今天澡堂有没有热水?”有人小声问。
“不知道现在食堂还有什么饭,我可是吃够咸鱼了。”有人大声说。
风雨显得小了。此情此景,让文总情不自禁的吟诵道:“料峭微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他的声音很小,只有身边几个人能听到。
不远处,有人不解风情的唱起歌来,“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胆怯只会让自己更憔悴,麻痹也是勇敢表现。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勇气当棉被。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太阳一定就快出现。”




临高启明同人6:美妙生活中的不妙片段


片段1:穿越不怕死,怕死不穿越

何鸣感觉这一阵子倒霉到家了。伤还没好的席亚洲被文总强行从丰城轮下拉了下来,自己这个军事组代组长也就自动下台。带着穿越众出去搞什么狩猎行动,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而且哪一回穿越众都会出点状况。比如今天,原订于凌晨出发的行动,因为一组普通众的不到而迟迟不能出发。
"全体注意,立正!"何鸣看着面前站成一排的穿越众命令道,"什么时侯这四个人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可怜这群穿越众,笔挺的站着军姿,从朝阳初起直等到日上三杆,这才看见有四个人不紧不慢的朝他们走来。
何鸣怒不可遏,直奔这四个人走去。只见这四个人,简直是残兵败将的写照。头上歪戴钢盔,肩上斜扛步枪,身上作战服七扭八皱,有人大概是嫌热,防剌服不穿,挑在枪上。几个人都是裤扣不系,前门大开。尤其让人不可容忍的是,其中一人连作战靴也没穿,直接穿着拖鞋过来了。
何鸣真想上去给他们几个耳光,但不是这样做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做的地方。只得大吼一声:"你们四个为什么迟到!"
那个穿拖鞋的穿越众满不在乎的一笑:"是这么回事"————(何鸣大声打断他:"跟领导说话前要先喊报告!")——报——告,也不知道哪个糊涂虫给弟兄几个排的班。上完夜班还要出去打什么猎。弟兄几个下了班上眼皮就和下眼皮打架,实在支持不住,眯了一觉,吃完了饭这不就过来了。
"混蛋,"何鸣骂了一句"你们的背包呢!瞧你们这身打扮,哪点像个军人。穿越前你们军训时怎么教得你们?
穿拖鞋的听到何鸣骂他混蛋,眉毛挑挑,继续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报告,我们本来就不是军人。军训的时候就练了正步跑圈喊口号,还有就是排队枪毙。其他的什么也没练。"
何鸣当兵几年,这样的剌头也见过不少。只不过军队自有军队的章法,有铁的纪律约束人,有部队传统和集体荣誉激励人,有上下级观念和服从意识影响人,任凭你是一块生铁,在部队这个大熔炉也能铸成形。可这些东西,有的在穿越众中并不存在,有的则是在穿越后荡然无存。军事组成员还好说,普通穿越众对频繁的军事行动颇有怨言。面对眼前这几个人,何鸣真有几分无从下手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为了等你们,大家在这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你们不脸红吗?"何鸣大声问。
“报告,我叫忽不烈,后面那三位,忽传魁,忽汉三,忽闹台。”
自称忽不烈的穿越众一脸的讥笑,“让大家等我们,我们脸红。可后来一想,有人大瞪着两眼,放着两门大炮都看不见,让土人一炮迸飞了七八口子,他都不脸红,我们脸也就不红了。”
"你!"何鸣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忽不烈见何鸣不说话,更来劲了。"何组长,要让我说,今天这事就算了。出什么任务,打什么猎啊。劳师动众,得不偿失。听说前一阵子还搭上两条人命.再说了,你们穿越不就是想三妻四妾吗?打了这么多次猎,也没见你们抓回一个萝莉御姐花姑娘啊?"
“我叫你胡说八道!”何鸣忍无可忍,上去给“忽不烈”一个耳光。
“忽不烈”挨了一记耳光,当时就翻了脸。把枪一扔,飞起来就给何鸣一脚。何鸣侧身闪过,两人眼看就要打在一处。
倒是“忽不烈”身后那三位反应及时,一拥而上把“忽不烈”拉住了。
“来人。”何鸣大声喊,两个军事组成员应声而至,上去一左一右把“忽不烈”钳制住。
“关他的禁闭!”何鸣把手放在腰间命令道。
两个军事组成员拖着“忽不烈”往后走,他们也对“忽不烈”心中不满,手上难免没留客气。
“忽不烈”人被拖走了,嘴上可没老实,“姓何的,有本事你把老子毙了。不然,老子必报这一掌之仇。你关老子禁闭,你算老几?等下回土人再打过来,小心有人在你这个瞎子背后打黑枪!”接着便是一串的骂人话,无须赘述。
何鸣看着他被拖远了,唾了一口,“你打老子黑枪,你也配。”他转过身来对着在场穿越众大声说
“你们记住,穿越不怕死,怕死不穿越!”



片段2:哥们几个打得不是麻将


周韦森下了日班,在淋浴房匆匆冲了一个凉水澡,回到寝室准备就寝。人进屋子,刚要顺手关门,身后的门缝挤进一个脑袋,“鱼哥,打麻将不打。我们那三缺一。”(周伟森外号潜水鱼)。
周伟森回头一看,见来人长得小鼻子、小眼睛、小耳朵、小嘴外加一副小脸,正合了相术上说的“五小不小”。此人叫吴子俊,和周韦森在穿越前就认识,常招呼着一起寻欢作乐,算是老相识了。
周伟森心里有兴趣,嘴上却说:“不打不打,我刚下班,累了,想早点睡觉。”
吴子俊满脸是笑,“鱼哥,兄弟那里酒也烫好了,肉也烧好了,就等您一个了。您就这么不给面子。上马就要扣扳机,打牌不能三缺一吗。走吧,走吧。”说着就上来拉周韦森。
周韦森推辞不得,半推半就的跟着吴子俊去了他们寝室。
其实周韦森不是不想打牌,而是不想去他们的宿舍,一进屋子,便看见一地的啤酒罐,瓜子皮,花生壳,烟头,肉骨头,竟然让人没个落脚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烟味、酒味、汗臭味、呕吐物味外加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味道,让周韦森有置身于大学男生宿舍的感觉。
这屋子住的四个人确实是大学学生,话最多的吴子俊学的是市场营销,最懒的谷子杰学的是行政管理,最闷呼呼的袁汉举学的是园林设计,脾气最火爆的刘捷轩学的是环境工程。这四个人的专业,不要说在现代社会是高不成低不就,就是放在明朝也是屠龙术的级别,更何况经济形势又不尽如人意。四人见毕业将近,失业在即,聚在一起一商量,与其回家吃闲饭,不如同去穿越。于是他们便一同回到了明朝。
吴子俊一进屋就大喊,“来了来了,我把鱼哥请来了。” 黑脸膛的袁汉举起身相迎,方面大耳,长的像唐僧的谷子杰,则依旧半躺半卧,只是抬抬手,以示欢迎。
周韦森一边走,一边把脚底下的杂物踢开,口中问道:“小刘呢,他今天怎么不在了。”
吴子俊支支吾吾,“他上班去了,上班去了。”
“上班去了?” 周韦森大感诧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们几个里面还能有人想去上班?”
吴子俊没搭这个茬,从地上抄起一罐啤酒,打开递给周韦森,“来,鱼哥,最后一罐了,喝完可就没有了。”
周韦森也不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你们喝完的易拉罐不要扔,没压扁的都给我吧。我屋子里面插花用。”
“没问题,打完牌给您送过去”吴子俊说。
袁汉举又端起一个饭盒,抵到周韦森的鼻子底下。只见里面放着几块黑糊糊的东西。
周韦森闻闻,眉头皱了起来,“这什么东西啊?放了几天了。”
吴子俊说:“这是鸡肉啊,鱼哥,不尝一块?不用使筷子,下手抓就行了。才放了两天。”
“鸡肉?这也叫鸡肉?你们自己做的?” 周韦森不以为然的说。“鸡你们是从哪弄的。不会是从吴南海那里偷得吧,小心他和你们玩命。”
“我们出去参加“狩猎”的时候,从土人家里搞到的。”依旧卧在地上的谷子杰说
“唉,抓鸡抓狗,你们这不是鬼子进村吗,临高人民碰上你们算是倒了霉了。” 周韦森感叹。
“哪里有的事情,我们从不乱拿群众一针一线。拿走这鸡的时候,我们在鸡窝上面压了五十块钱。”吴子俊说。
“五十块钱,人民币?”周韦森问。
“对啊。”吴子俊说。
周韦森心里想,在明朝拿人民币付账,这不和没给钱一样。见吴子俊还在让他吃这鸡,他推辞道:“我晚饭吃得不少,不吃这鸡了。以后你们再抓到鸡招呼我,我教你们做叫花鸡。像你们这样收拾鸡法,暴殄天物啊。”
吴子俊见他不吃,也没说什么。急忙招呼他坐下打牌。地上堆着几个背包,上面放块木板,权当麻将桌了。此时谷子杰才从地上坐起来,与其他三人,东西南北,各据一方。一副麻将哗啦啦倒在桌子上,少不得洗牌、码牌、分牌、跳牌、摸牌、出牌,四个人战在一处。
吴子俊手里摸着牌,嘴里面还不闲着“老规矩,一番一根烟,底风两番。我先掷色子。来,五自手,八五一十三,留四两把抓干。摸牌啊,各位,手里面利索点。”
众人刚刚立起牌来,就听见隔壁叮铃咣当,一阵摔盆砸碗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先人板板,你个奶奶的思密达,外夹杂着几句英语,都是互相问候之声。
周韦森一皱眉头,“隔壁怎么了?”
吴子俊无所谓的一笑,“没什么事情,这不是吗,隔壁的榨菜半夜起来撒尿,黑灯瞎火的,一不小心把泡菜的笔记本踩坏了。这东西坏了,现在可是有钱没处买去。泡菜不依不饶,和榨菜吵了好几天了。”
“你们也不去劝劝?” 周韦森说。
“我们去劝,我们去了恐怕这二位打的更热闹。” 吴子俊说,“弟兄几个正觉得生活无聊呢。”
“要我说,这事情谁也不怪,怪就怪执委会,宿舍里面连个桌子都没有。”谷子杰发表意见,说到执委会,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今天说开全体大会,明天说开全体大会,怎么全体大会还不开啊。”
吴子俊一边出牌,一边怪声怪气的说“三天,三天又三天,三天之后又三天,这都过去十多天了,怎么渐渐的没动静了。”
周韦森不动声色的说,“这不是人员凑不齐吗,五百多口子人,剔除掉各单位值班的,生病的不能参加的,担任警卫的,看守俘虏的,还有出外勤参加狩猎的,剩下的不够90%了,不够90%,开会就形不成决议,开了也没有用。执委会正想着变通办法呢。”
“我看执委会就是不想开会!”一直没说话的袁汉举冒出来这么一句。
“可惜,当初那些人征集签名要求开大会,我还签了名呢。”谷子杰显然对自己付出的劳动没有回报感到遗憾,“鱼哥,你签名了吗?”
“别人签了我也就签了。”周韦森回答
“管他们呢,打牌打牌。” 吴子俊说。
打了一会牌,隔壁的吵架停了,窗外响起音乐声。自从通了电,穿越众各个区域都安了许多音箱喇叭,这样播放通知警报都很方便。也不知道谁负责,办起来一个穿越广播电台,每天早中晚各播一小时节目。电台创建伊始,也没有几个有意思的节目,以音乐居多。这十几天,喇叭里播的多是海南的琼剧黎歌,穿越众上上下下没几个听得懂的。时间一长,人们就有意见了,有人说这电台简直就是给俘虏办的。这几天情况稍有好转,琼剧少了,可也时不时能听到丝竹之声。
听到音乐,周韦森不禁想到了俘虏。这几天俘虏营里面闹起瘟疫来,整天往外面抬人。周韦森在穿越前是搞疫苗研制生产的,在传染病方面也不算外行。据医务组的时大夫讲,这些俘虏得的就是普通的季节性感冒外加几个腮腺炎的,对穿越众没什么危险,可对俘虏就难说了。据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俘虏身上的病毒是穿越众带来的。说起来这些俘虏,处境也真是惨到家了。营养不良、饥饿、巨大的精神压力外加重体力劳动,时间一长,什么人都会病倒。周韦森越想心情越沉重,手气也变得差了起来,要什么牌不来什么牌,来的牌不是卡当就是缺张,要么就是东西南北风,一圈没打完,周韦森兜里面的烟全输光了。他一推牌站起身来,嘴里说:“不打了,不打了,没有烟了。”
那三个人一见周韦森不打了,一起站起来阻止。
吴子俊连声说:“兄弟们在一起是为了玩,还在乎这几根烟吗?鱼哥,没烟不要紧,我们先借给你,一会你赢了就还,不赢就算了。为什么不玩了?来来来,别扫了兴。”话少的袁汉举和懒惰的谷子杰也是同声附和,周韦森只得又坐下了。

众人又是一阵洗牌,这时窗外的喇叭里面换了曲子,这回不是琼剧了,是京剧。三个大学生听若不闻,周韦森却听得懂。是马连良的苏武牧羊,只听老生唱到:


为臣我终日里愁眉难开。
我拜罢了我主爷又往家拜!
想起了老娘亲珠泪满腮!
儿在这烟瘴地冻饿已坏,
绿鬓娇妻盼征人不能回来。
家乡万里我难把书带,难把书带!
要相逢除非是梦中再来。



周韦森越听越觉得这戏词声声入耳,字字刺心,不知不觉人已经痴了。自己抛家舍业的来穿越,虽然不后悔,不过一想起家人,当真是“要相逢除非是梦中再来”。想着想着,周韦森的眼泪几乎掉了出来。过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看见三个大学生都停下手,像看稀有动物似的看着他。
吴子俊试探着问他,“鱼哥,没事吧。这是什么破歌,把你的眼泪都唱下来了。”
周韦森方才觉得有点失态,“没事,没事,想起来点心事。”
“想家了,鱼哥。”袁汉举问。
“哪有的事情?” 周韦森笑着掩饰,“打牌,打牌。”
四人又打了一阵,周韦森打牌的兴致依然不高,便想对三人说点正经事,:“你们也不能总这么吊儿郎当的,知道大家背后管你们叫什么?”
吴子俊冷笑一声,“叫什么,暑假党呗。哥们几个没有挖煤窑的爹,盖大楼的爸,别人家钱不是问题,我家问题是没钱。不瞒你说,小时候我最大的梦想是当城管,这样爹妈就不用整天被人撵的满世界跑了。好不容易上了大学,熬到毕业也不过是有城市户口的农民工,串大街赔笑脸,三孙子一样的讨生活。现代人不想当房奴,卡奴,结婚奴,我们是欲为奴隶而不可得。就因为这样,哥几个一咬牙,一跺脚,爹妈也不要了,家也不要了,马子也不要了(谷子杰插话,你哪里来的马子),辛辛苦苦熬了大半年来穿越——哥,你这张牌我碰,”他一边说一边打牌,“——可是没想到,穿越到临高,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要是光这些也行,修路的时候兄弟们也不是没有拼死拼活的干过。可有人高楼大厦的住着,兄弟们的屋子里连张打麻将的桌子都没有。我们又没有卖给谁,何苦下这份死功夫?现如今数钱数到手抽筋是没有戏了,难道睡觉不许我睡到自然醒吗?”
“对,我减肥也不用非得找这鬼地方。”谷子杰附和道。
“哼,那帮执委会有什么了不起?比别人多一个鼻子两眼?高高在上,全不管下面人的死活。没事出去打什么猎,哥,你不知道吧。前两天有两个怪蜀黍,出去狩猎,干的事情那叫一个龌龊,都能让人写成小说了。”吴子俊不屑一顾的说,“别人不说,就说那个何鸣,眼睛瞎耳朵也聋,看不见还听不见吗?弟兄们今天就是看不惯他那个做派才给他难堪的。”说到这里吴子杰觉得说漏嘴了,忙借打牌敷衍过去。
(此二位怪蜀黍之事迹,已被人写成采风记,在穿越众中广为流传)
“鱼哥,我劝你一句话。没事情别那么拼命,又不给你发奖金,话又说回来了,这地方奖金有什么用?反正吃饭穿衣免费,既然到了这一地步,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可惜,我们带的酒都喝光了。” 谷子杰说。
正在这时,屋里的灯灭了。吴子俊说:“又停电了,快快,找出应急灯来。”
“应急灯忘记充电了。”袁汉举说
“那就去找蜡烛,我记得还有几根。”
突然,窗外响起了警报声。其他人一惊,可吴子俊依然故我,大声吆喝着:“都别动,这肯定又是演习,别管他,现在我是一条龙满贯的牌,不打可惜了。快快,找蜡烛。”
周韦森说,“你们这打牌的瘾也真够大的,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打啊?”
吴子俊长叹一声,“哥,你不知道,哥们几个打得不是麻将,是寂寞。”



片段3 杜女王的数字

萧子山一听警报,立刻从自己的办公室跑出。只听得大喇叭里面高声喊,“各战斗单位注意,各战斗单位注意,紧急情况,各单位立即就位,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广播站有备用电源)。
他跑得快,他身后的杜汶女士跑得也不慢,一边跑一边说,“萧子山,我们接着谈工作!”
萧子山心里只叫苦,我的奶奶,从下午到现在,谈了三个小时了,你还没谈过瘾啊。
杜汶女士可没管萧子山怎么想,边跑边发表自己的高见,也难得她调息吐纳的功夫,跑得双脚离地,嘴上却能滔滔不断,“萧子山,根据我的数字,女生的卫生纸消耗量是男生的三倍,可现在的配额却是男女平等。根据国标,A等卫生纸的湿抗张强度不得低于2.5%,柔软度双层均衡不得不大于80mN,菌落总数一克不得超过200个,洞眼每平方米不得多于5个,尘埃每平方米不得多于20个。可现在发的卫生纸都达不到这个水平。女生们背后都管发的卫生纸叫金刚砂牌手纸。这怎么能行!”
萧子山边跑边想,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卫生纸菌落总数一克得超过200个的?他真想快跑甩掉杜汶女士,可杜女士如影随形,嘴里面依旧没停,“萧子山,根据我的数字,一个女生一生平均要用掉3吨纸,现在普通穿越众中有52名女士,再加上三个意外穿越的,一共是55名。大家一共要用165吨纸。可是穿越时,一共带了半吨卫生纸,这也就够全体500人用一两个月的,用完了怎么办,你们男生能凑合,我们女生可以吗?现在,我要求,第一,停止对男生卫生纸的发放,第二,立刻将卫生纸生产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萧子山边跑边想,我什么时候得罪杜女王了,让她对我搞数字轰炸。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杜汶,你说的事情先放一放,好不好,你没听到战斗警报吗。”
杜女士脸色一沉,“战斗的事情重要,女生的卫生纸就不重要了吗。我看执委会里面有些人就是官僚主义、本位主义、宗派主义、文牍主义、教条主义,这是小资产阶级思想在工作上的反映。”
“是是是,杜大姐,你教导的对(其实萧子山比杜汶年龄大)。我们……”萧子山说着话,猛抬头一看,咦,黑灯瞎火,这是跑到哪里来了?

月黑风高夜,故事发生时。
此时的萧子山和杜汶,陷入了困境,刚才黑灯瞎火的一阵乱跑,把道路全走错了。等他们发现这一点,只看到四周一片漆黑,什么参照物都没有,浑不知身在何方。
“我们这是在哪里?”杜汶女士朝萧子山靠过去(纯粹是光线太暗条件下的一种本能反应。)
“我也不知道。”萧子山则条件反射般的向后退,他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和女同志要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和杜女士则要保持一米五以上。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身边还站着杜女王,萧子山不禁打了个寒噤,人言可畏啊。
正在两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只听得身后有人大吼,“让开!”
萧子山一扭头,只见一片火光铺面而来,照的自己睁不开眼睛。他觉得一只大手猛推了自己一把,自己并不单薄的身子竟然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几步外的地上。
接下来,萧子山就听见嘈杂的脚步声,沉重的喘气声,高亢的呼喊声,杜女王刺耳的尖叫声——“快跑,快跑!”“跟着火把!”“啊!”“嗷!”“吆!”“呼哧呼哧……”。他的手脚身体,都被人赤足踩过,让他根本无法重新站起来。萧子山拼命挣扎着,双手抱住头,把身子蜷缩成一团,饶是这样,自己身上也受了好几处伤。
那群人跑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子山就觉得有人踹他,“起来,再不起来我开枪了!”
萧子山呻吟着,勉强抬起头来,手电筒的强光照射着他,“别开枪,是我。”
“你?”那人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萧总,你怎么在这里。”
紧接着两个人过来把萧子山架了起来,萧子山想说,先别碰我,我可能骨折了,怎奈身不由己,被人想拎包一样拎了起来。
站起来活动活动,萧子山觉得万幸,尽管身上几处伤都很痛,但是似乎没有伤筋动骨。待平静平静,萧子山向拿手电的人问,“你是哪位?”
“我?萧总你没有事情吧?我是魏爱文啊。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萧子山心里骂,你拿着手电筒一个劲照我,我能认出谁来。“小魏,出什么事情了?”
“小魏,这里我处理吧,你接着追。”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魏爱文叫声得令,带着人唿哨而去。萧子山身子晃晃悠悠,一个胖子扶住了他。他认出来了,扶他的人是军事组组长席亚洲。
席亚洲身体本来就富态,这一阵子养伤保养得不错,越发胖了三圈。可能是跑了很长的路,和萧子山并排站着,喘的粗气都喷到萧子山的脸上了。
“亚洲,出了什么事情了?”
“他个母亲的!”席亚洲上来先骂了一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有人把俘虏放跑了!”
“什么!?”萧子山大惊失色,“什么人干的?”
“三个普通穿越众,一个女的我们当场抓住了,还有一个男的也抓住了,最后这个不知道是男是女,打着火把带着俘虏跑,我们正在追呢……”
从席亚洲的叙述中,萧子山大体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刚才一男一女两个穿越众到了俘虏营,女的说要给俘虏们看病,卫兵不同意,认为应该请示上级,三说两说,两个人就吵起来了。一吵,把其它卫兵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那个男的,就利用这个机会,在哨兵注意不到的死角,用携带的工具把铁丝网剪了一个大缺口。也就在此时,停电了。一百多个俘虏炸了营,有哭的,有叫的,还有的向卫兵喊“有人劫牢反狱了。”大约有三四十个俘虏,从铁丝网的缺口一拥而出。本来,俘虏们就是跑出俘虏营,想在漆黑的夜里跑出百仞城也是势比登天。偏偏在此时此刻,有人点起火把,为俘虏们指路。俘虏们似乎是事先得到了通知,闷着头就跟火把跑。卫兵们见此情景立即拉响战斗警报并且武力阻止,可惜,他们一无远程照明二无夜视装备,手中能照亮的只有手电筒,射击好像夜里打乌鸦。于是乎,局势一片大乱。
“光这一件事还好说,他个母亲的,子山,你知不知道,还有人想劫持丰城轮。”
“真的?”萧子山呆若木鸡。
也就在俘虏营出事的同时,有两个死面包子吃多了的穿越众,手持凶器(一人一个空啤酒瓶),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了丰城轮,闯进驾驶室,哭着喊着要求蒙德起锚开船,要把船开到澳洲去。
蒙德看见这二位半疯半癫,先与他们虚与委蛇,偷空就打了911(穿越众的小灵通通讯系统里面也设置了紧急号码,直通治安组和军事组)。冉耀一听就明白了,立刻带人直扑博铺丰城轮。而此时,这二位“海盗”大概是酒劲上来了,竟然躺在驾驶室呼呼大睡,被丰城轮上其他人控制了起来。整个事件,既像笑话,又像奇迹。
萧子山听完,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这世界是怎么了,被施放了混乱魔法了吗?“文总知道吗?”他问。
“他都知道,子山,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马上就到边界铁丝网了。”
“我和杜汶……不好!”萧子山此时才想到,杜女王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到她,不会是被俘虏裹走了吧。这可要了命了。
萧子山马上告诉席亚洲,杜女王失踪了。然后找出小灵通,一看,真不错,没有被踩坏,他马上拨通文总的电话,他需要向文总赶快报告。
正在这时,广播站的大喇叭不放战斗警报了,又放起京剧来: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
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
敌血飞溅石榴裙。
有生之日责当尽,
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
番王小丑何足论,
我一剑能挡百万兵。




席亚洲一听大骂:“他个母亲的,这时候还放这个,广播站里面有特务!”
执委会大楼,文总办公室,文德嗣手拿小灵通,对着话筒不动声色的说:“好,我都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
此时,马千瞩就坐在文总对面。老实说,自视甚高的老马对文总不是十分满意。私下里常想,文总到底是不是执委会主席合格人选。但是,遇大事有静气,这一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马千瞩对此也不能不表示佩服。
“丰城轮搞定了……”文总淡淡的说。
“没造成什么损失吧?”马千瞩关切的问。
“没有,整个事件就像一场恶作剧。我真不明白这几个穿越众是怎么想的,拿着两个空啤酒瓶就敢闹事。”
马千瞩长出了一口气,有人手持酒瓶,想劫持丰城轮离开海南,真不知道是该嘲笑他们的愚蠢,还是该怜悯他们的无知。
“俘虏营那边怎么样?”
“造成几个穿越众轻伤,都不要紧。最大的损失是俘虏跑了30个。”
“30个?”马千瞩一阵的心痛,这都是宝贵的劳动力啊,“文总,我们别在这里呆着了,赶快过去看看吧。”
“用不着,这些让冉耀和席亚洲去办吧。我们接着谈……”
马千瞩心里有点烦,十几天来,文总和执委会上上下下的人谈了一个遍,有的人还不止一次。谈话内容五花八门,从今后穿越众的发展方向到后勤食堂的伙食,从执委会成员之间的关系到给杜汶女士介绍亲卫队,几乎是什么都有。今天晚上天不黑,文总就把叫来,半谈工作半侃大山,谈了两个多小时。刚才他们正回忆以前泡论坛的时候,斑竹和论坛成员的种种,说到sc开大会的传统——板砖与鸡蛋齐飞,拳头并血水一色,战斗警报拉响了,俘虏营和丰城轮同时出了问题。当时,马千瞩头轰的大了三圈,但是文总能沉的住气,马上下令冉耀带人去搞定丰城轮,席亚洲带人去搞定俘虏营,然后就静等佳音,一直到现在。警报虽然解除了,可是身为领导,还在屋子里面云山雾罩,实在是说不过去,马千瞩只想赶快去现场。可今天的文德嗣似乎吃了定心丸,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看来,我们前一阵子搞演习是对的,已经取得了效果。”文总一边给两人面前的茶杯续水一边说,“军事组和治安组的反应都很快,老马,多亏了你的建议。”
马千瞩心中得意,但是脸上没流露出来,“文总,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好,你看看这个,谈完了我们就走”文德嗣拉开抽屉,把一份文件递给了马千瞩。
(此时供电已经恢复)
马千瞩现在真没看这个的心思,但接过来一看,标题《穿越众军事力量法(草案)》,这引起了他的重视。他是个目下十行的人,一看就明白了,草案的内容说到底就三条:


1、决不允许对穿越众使用军事力量;
2、对外使用军事力量需经授权;
3、违反上述两条要遭到严惩。



至于什么是军事力量,如何指挥,军事力量的使用授权程序,违法后的惩罚措施,林林总总的写了十几页纸,马千瞩没时间细细推敲了。这份草案是手写的,但是笔迹马千瞩不认识。
“文总,你让看这个的意思……”马千瞩看完问。
“我们马上就要召开全体大会了,我希望你能在大会上作为提案发起人提交这个提案。怎么样,有什么问题。”
“文总,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如果你一定要问我的意见,我反对。”
这似乎没出乎文德嗣的意料,“哦,理由呢?”
“理由很多,现在我能想到的就一条,这个法案人为的把军事力量从穿越众中划分出去,会造成对立,不利于今后的发展。”
“你还是那个想法,全民皆兵,就像我们以前论坛那样,大家是列兵、三等兵、二等兵,一级级的一直到将军?”
“不,我没这个想法,但是,现在大家一起打酱油乱呛汤,长此以往,没有好结果。”
“好吧,你不同意就算了。我给你说另一件事。”
马千瞩真是心烦了,“文总,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好不好?”
“好,我们走。”文德嗣站起身来,边走边说,“老马,我想辞去执委会主席职务。你来接手好不好?”
“什么?”一心想走的马千瞩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文德嗣转身看着马千瞩,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走啊,怎么不走。你这话太突然了,我都蒙了。”马千瞩嘴上说走,但是脚没有动。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能者上,不能者下,穿越后出的种种逆事,我这个最高领导要负主要责任。不能跑龙套的梅晚何鸣下了台,我还在台上恬不知耻的唱。”
“文总,很多事情不能怪你。领导无方是集体责任,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
“那你认为最主要的是什么?”
“是我们的规则不完善,很多东西都无章可循,大家纯粹的是跟着感觉走。” 马千瞩话一出口,心中后悔,不好,让文总把我带到沟里去了。他心里叫着自己的名字,马千瞩啊马千瞩,别人给点甜头,你就忘乎所以了,谈什么法律问题。
“你说的对,我们没有规则,确切的说,我们没有法律。从基本的权利公约到各种相关法律都没有,”文德嗣也不想走了,他就站在那里说,“所以,这次穿越大会我们需要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穿越众内部乱象丛生,不解决不行了。”
“法律很多,恐怕一次大会解决不了。我看先解决宪法问题就可以。”马千瞩说。
“宪法要解决,其他相关法也要解决。这次大会上,于鄂水要提财产法和组织法,杜汶要提婚姻法,还有几个普通穿越众要提监察法。此外,法院是不能没有了,虽然可以不是脱产专职的,但一定要有,否则,再出今天晚上这种事情,我们连个审判的依据和机构都没有。”
马千瞩心中无比惊愕,这些自己都不知道。文总啊,你暗地之中做了多少工作。
“这次大会,还要追究领导责任。我在大会上辞职,执委会改选。我无官一身轻了,作为一个普通穿越众,我也有提名权,我想提名你作执委会主席,当然了,这个还要竞选,要大家集体投票决定。”
马千瞩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文总,你不能走或者是我哪有能力当主席啊,但是他都没有说,他只是问,“文总,你真的想辞职?”
“这个有什么,老马,你认为我特别喜欢那顶官帽子吗?如果你真这样想,就太小瞧我了。虫洞是我发现的,如果我真的为自己考虑,单穿比群穿好。或者是几个人,就像我和子山、洛宾,两个时空倒卖点东西,成不了比尔盖茨也能成李嘉诚,你没看过类似的小说?可我把虫洞拿出来了,虫洞我都能不要,一个执委会主席算什么?”
是啊,一个执委会主席算什么,马千瞩心中想。
“老马,你是激进派,想马上打明朝,这个咱们都知道。可越是激进派,越要沉得住气,车开的太快了,就有出车祸的风险,所以我才想让你提那个法案,汽车要有刹车片啊。”
“如果我不提那个法案呢?你还会提名我吗?”
“会的,我还会提名你,我觉得你最合适当执委会主席。但是法案会由别人在大会上提出。”
马千瞩的脑子飞快的转动,如果文总说你不同意这个议案,我会重新考虑我的提名,那么问题反而明朗化了,现在,文总似乎十分看好自己,提案不是先决条件。不过慢着,文总刚才说什么,做为一个普通穿越众,他也有提名权,他能提名我马千瞩,自然别人也能提名张三李四。执委会主席改选,只有一个竞选人是不可能的。专业组里面,军事组成员最多。军事组负责人席亚洲和自己观点相近,平时关系不错,但是,谁能保证席亚洲不想当这个主席。更何况,马千瞩太知道军事组骨干之间的关系了,何鸣管不了林深河、北纬,席亚洲又未必能事事替何鸣做主,即使席亚洲不想当主席,全力支持自己,在竞选上,军事组成员也未必能整齐划一。现在,萧子山管着除军事组以外人员最多的后勤总务组,王洛宾则管着工程组,这两个人都是唯文德嗣马首是瞻。至于其他专业组,人员都太少,加在一起也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其实,真正能决定大局的是那些作为普通劳动力的穿越众。这些人大多都是在工程组工作,日常生活中接触最多就是总务后勤组的那帮姑奶奶们,谁不要吃饭。如果拉选票,萧王二人有天然的优势。还有一点,女性穿越众大多是作为某人的妻子或者女朋友来临高的,就是那些独身的也颇有几个亲卫队后援团。瓜扯瓜,蔓扯蔓,她们的影响实在是不能忽视。想到此,马千瞩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次批评总务后勤工作,这实际上是把萧子山推到对立面上去了。得罪了萧子山不要紧,要是那帮姑奶奶因为批评看自己不顺眼了,自己会失去百张以上的选票。至于王洛宾,他在普通穿越众中的口碑不错,算得上是有影响力的人物,现在马千瞩多多少少明白文总为什么一定要把梅晚拿下来了。算来算去,文总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但这种支持必须是真正的支持,而不是一个空头支票般的提名。说难听点,文总是引咎辞职的,一个引咎辞职的领导提名竞选人,这本身就值得玩味。弄的不好,文总的提名会帮自己的倒忙,那些对执委会不满的普通穿越众会把自己和文总绑在一起,从执委会清除出去。
沉思良久,马千瞩问文德嗣,“文总,你如果真不干这个主席了,你打算干什么?”
“我还没想好,大概先帮帮洛宾干点力所能及的工作。等海路通了,我就去广州找高举做贸易,毕竟以前去过很多趟了,门路都摸清了。”文德嗣无所谓的说。
马千瞩不得不佩服文总的精明,贸易将是未来穿越众主要的财源,控制了它,很多事情将变得微妙。可惜啊,文总,马千瞩在心中默默的说,你千算万算,没算到一条,我们这帮穿越众,说到底不过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殖民者,在一个架起大炮就能征服一个国家的旧殖民主义时代,你想搞新殖民主义,这不是缘木求鱼吗?
“文总,今天晚上我脑子有点乱,你说的我能不能考虑考虑。”马千瞩最后这样表态。
“这没什么问题,老马,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说,现在穿越众内部很不稳定,夸张一点说,分裂就在眼前,再大的分歧,我们也把它放在一边吧,团结最重要。走,我们去俘虏营看看。”
马千瞩现在一点去俘虏营的兴趣都没有了,他想赶快去找杜汶,杜汶和他关系不错,作为女性,杜汶能影响一大批女穿越众,越早找她,越能挽回自己在女性穿越众中的形象。他想赶快去找自己的几个死党,佟吹雨,史波如和独孤邱阍,商量竞选拉票的事情。他想赶快去找于鄂水,问问组织法和财产法到底是什么内容。他想赶快去找席亚洲,探探他的口风,支持不支持自己,等等,席亚洲不是就在俘虏营吗?可众目睽睽,自己怎么和他说体己话?但是不管怎么说,马千瞩还是跟在文总后面走了。
等坐上汽车,文总才开口说,“刚才忘记给你说了,杜汶杜女王失踪了,就在俘虏营附近。”
“啊?!”马千瞩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愣在当场了,阴谋,这一定是阴谋。





临高启明同人8: 女权运动(一)


俘虏营出事,杜女王失踪,丰城轮遭劫持,这一切给穿越众本不平静的生活增添了更多的不安,几天来,上上下下都在谈论这些事情。可偏偏有人还嫌不够乱,召开临时大会,改选执委会,文德嗣下台的消息已经是家喻户晓,于是乎,所有的穿越众,怀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忙了起来。不过,谁忙也比不上四个暑假党忙,现在的他们,正在忙着打扫自己的宿舍。
四人忙得脚不离地,满头大汗,刘捷轩边干边对门外喊:“稍等一下,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进来了。”
如果你知道,暑假党宿舍门外正等着一位不高不矮、面目清秀的女性,这一切也就不难理解了。忙碌中,暑假党四人都想到了自己的大学时代,学生会组织女生到男生宿舍参观(实际是检查卫生),他们也是这样忙忙碌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那几位校花、系花、班花到此一游。当然,他们也梦想过能去女生宿舍回访,可惜,这机会被几位男学生干部垄断,他们连个边都没沾上。于是他们把对男学生干部的愤恨一直带到了明朝。
四人忙碌许久,谷子杰第一个撑不住劲,擦把汗说,“算了,算了,就先这个样子吧,别让人家在门口等得太久。”
其他三人表示同意,刘捷轩一个箭步跳到门口,边开门边说:“董姐姐,让你久等了,董姐……”
咦,清秀的董姐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三十来岁,胡子没刮的中年男子。
刘捷轩大为扫兴,问道:“怎么是你啊,鱼哥,董姐姐呢?”
周韦森不请自进,说道:“你问董潇潇啊,人家在你们宿舍门口等了半天,老是进不去就只好先去别的屋子了。”他边走,脚下习惯性做出踢东西的动作,结果什么也没踢到,这让周韦森大吃一惊。
“我是不是进错屋子了?请问,这是不是暑假党宿舍?”周韦森问。
“少扯淡,”刘捷轩笑骂了一句,“鱼哥,你怎么这么闲在,我们没找你,你自己过来了。”
“一则呢,是因为你放出来了,过来看看你;二则呢,我宿舍一会儿的功夫就去了三波竞选团队,都是给某某人拉票的,乱的我实在是受不了,所以我就过来了。”周韦森边解释边打量刘捷轩,“嗯,看来里面的伙食不错,关了这几天也没有瘦。”
刘捷轩没搭理这个茬,问道:“鱼哥,你看见董姐姐了,你怎么不留她一会儿。”
周韦森面露微笑,说“想留,没留住。董姐姐一来,鱼哥哥算是靠边站了。我劝你们一句,人家可是有老公的人,你们别心存什么妄想。”
“好啊,你敢说这个,哥几个抄家伙。”刘捷轩一声令下,四个暑假党一拥而上,把周韦森放翻在地,就要动手。
五个人正滚成一团,门口有人轻咳一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正站在门口,面红耳赤的看着这衣衫不整的五个人。
暑假党好似触电一般,激灵灵跳了起来,一个个面如喷血,哑口无言。
来人叫董潇潇,是后勤组的,平时就和暑假党认识,只是从来没有登门造访。周韦森看这四个暑假党手脚没处搁的样子,颇觉好笑。只得充当半个主人,招呼董潇潇坐下。众暑假党此时才忘记尴尬,忙前忙后,端茶倒水,仿佛横岛忠夫附体一般。董潇潇倒是个非常随和的人,一面对众人说不必客套,一面就坐下了。
寒暄几句,话入正题,董潇潇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众人看,说话慢声细气:“真巧,鱼哥也在,省的我去您那里再跑一趟了。”
众人传阅一圈,最后到了周韦森手中,他接过一看,是份倡议书,上面写了三条


1、        呼吁立刻释放郗凤泽
2、        倡议穿越众大会通过婚姻法
3、        倡议设立女子权益维护员



接着则是各式各样的签名,有中文的,有英文的,还有人画了个哆啦A梦卡通在上面。周韦森看完后问:“这个是郗凤泽是谁啊?”
没等董潇潇回答,吴子俊抢着说:“就是那个放跑了俘虏的女穿越众。”
“不!郗姐根本没有放跑俘虏。”董潇潇难得的提高了声音,“那些全是那个什么贾仁艾干的!”
“贾仁艾?”周韦森有点糊涂。
“就是那个剪开俘虏营铁丝网的男穿越众!”还是吴子俊说。
“对,就是这个贾仁艾。这个人太坏了”说到这,董潇潇脸微微气红了。
“哦?有多坏。”周韦森饶有兴趣的看着董潇潇,他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董潇潇容貌虽然算不上什么出众,但是生起气来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特别是在穿越后女少男多的环境中,显得很有杀伤力。
“要多坏有多坏!这个贾仁艾被捕后就全招了,他之所以放跑俘虏,是因为想在明朝传播瘟疫!”
“真的?”周韦森显得很吃惊。
“千真万确!他都说了,他也是学传染病学的,但是没有从医资格,所以就穿越了。穿越以后,他也帮着做过俘虏管理工作。后来俘虏里面闹起病来,他通过学过的知识发现,这些俘虏得的基本都是现代传染病,对穿越众影响不大,但俘虏根本没有抵抗力。这个贾仁艾异想天开,打算让明朝人都得上病,然后穿越众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于是他就找机会把俘虏放跑了。这个人还说呢,西班牙人依靠马、枪炮和病毒征服了阿兹特克,穿越众只有枪,这可不行,他要为穿越众补上这一课。”
“这个人啊,说他聪明好呢,还是说他疯狂好呢。”周韦森说。
“这人就是一个疯子。”董潇潇说,“他说,现在做的只是初步试验,临高地广人稀,可能病毒传播的效果不好。等着以后控制区域大了,他还要接着干,让我们身上携带的细菌病毒传到明代的全世界。”
“731。”刘捷轩听完评价说。
“那郗凤泽和这个贾仁艾有什么关系?”周韦森问。
“什么关系都没有。”董潇潇有点不高兴了,“郗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和这个坏人有关系。俘虏得病了,郗姐看不下去了,主动去给他们治病。但是卫兵不让进,说话还很难听,郗姐反驳了两句,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贾仁艾把俘虏放跑了。结果卫兵把在场的郗姐也扣住了,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是那个贾仁艾,在审讯的时候也说,放俘虏的事情和郗姐无关。”
“这些你是从哪里打听的。”
“这个还用打听,那个治安组的谁不是我们总务组后勤谁的老公吗,回家一说不就都知道了。”董潇潇的用了两个谁指代了一对穿越众夫妻。“鱼哥你不知道,郗姐姐可好了,我们女生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都找她,她从来不推辞,是我们女生的主心骨。她也不光对女生好,心善,看不得有人受苦遭罪,因此才去照顾俘虏,没想到遭到这无妄之灾,这不是屈死好人笑死贼吗。”说到这里,董潇潇眼圈红了。
“董姐姐,你别难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们都明白了,这个倡议书,我们签!”刘捷轩从周韦森手中拿过倡议书,刷刷点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其他三个暑假党也签了名。
众人签完,倡议书又传到周韦森手中。周韦森看着五双眼睛注视他,知道今天不签这个名,是休想走出暑假党的宿舍了,于是也在倡议书上签上了三个字——“潜水鱼”。
董潇潇见众人签了名,喜笑颜开,说:“今天晚上我们女生办舞会加联谊会,要是没有事情,你们五个都来吧。”边说边把五张制作粗糙的请柬递给了他们。
“没事没事,我们一定去。”四个暑假党频频点头。
周韦森也笑了,“潇潇,要是我不签名,恐怕这请柬你就不会掏了吧。”
“怎么会呢,一码归一码。”董潇潇笑着说。接着又说了一阵闲话,起身离开了暑假党宿舍。
周韦森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说了一句戏词,“这个女人不寻常。”
四个暑假党痴痴的看着董潇潇,没有出声。过了许久,刘捷轩才问:“鱼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啊,有四个人脑子秀逗了,不看仔细就把卖身契签了。”
“卖身契,什么卖身契?”四人异口同声的问。
“那份倡议书你们仔细读过吗,那个能随便签吗?”
“就那么几行字,有什么不明白的?”
“唉,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吧。”周韦森像在教小孩子,“第一条,释放郗凤泽。你知道郗凤泽是谁?就是在女穿越众里面和杜女王死不对眼的那位,她去俘虏营,俘虏就跑了,俘虏跑了,杜女王就失踪了。这事情能和董潇潇说得那么说得那么简单。”
“不是那个贾仁艾说……”吴子俊说。
“贾仁艾说得就都是真话?”周韦森打断他,“兄弟,听老哥一句话,这里面水深着呢。”
一向话不多的袁汉举说,“鱼哥,原来你认识郗凤泽啊。”
“没打过交道,但是知道她。我刚才故意装的不认识,就是想听听董潇潇怎么说。没想到,有人比董潇潇还积极。”周韦森看了吴子俊一眼,继续说:“再说第二条,你们知道那婚姻法里面写的什么内容,我告诉你们吧:第一,一夫一妻,男女平等;第二,保护妇女合法权益;第三,婚姻自由;第四由于婚姻加入的非穿越众女性同样受婚姻法保护。光这几条,得罪人就海了去了。一帮萝莉党御姐党后宫党能同意?这不是打破了他们穿越的梦想?”
这四位暑假党倒不是什么铁杆某某党,实际上,他们对种马有一种本能的反感,而婚姻对他们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不过他们对这个问题还是很有兴趣的,吴子俊问:“萝莉党什么的也没什么啊,现在是明朝吗。”
“允许你养萝莉,就要允许别人养正太,我记得福松丸现在就不大,要是有人想养他,你们同意吗?”
“不同意!”四个暑假党异口同声。
“为什么不同意?”这倒有点出乎周韦森的意料。
“养什么也不能养小日本!”吴子俊斩钉截铁的说。
“嗨,福松丸不是日本人,是郑大木啊。”周韦森苦笑不得。
“?”
“就是朱成功。”
“???”
“唉,国姓爷总知道了吧。没读过历史书,总读过鹿鼎记吧。”
“哦。”四个暑假党恍然大悟
吴子俊说,“原来是郑成功啊,鱼哥,就算刚才兄弟们打了你几下,你也不用这么吊书袋啊,郑成功谁不知道,民族英雄,就是鹿鼎记里面那个郑克爽的爹吗。”
“对,说的就是他。”周韦森心中掠过一丝犹豫,“郑成功这个人啊,气量是窄了点,但人可是绝顶的聪明,要是从小培养,学习现代知识,不要说别人,就说你们四个,能比得到他吗?”
这话虽然问得有点伤面子,但四个暑假党仔细想想,都摇了摇头,说:“比不到。”
谷子杰加了一句,“也许打魔兽我会比他强。”
“对啊,我们比古人强在哪里?也不过多读了几本现代的书而已,而且在学校里学得很多东西,比如说历史知识,我们也早都还给老师了。至于说打魔兽,你以为郑成功从小接触电脑的话就一定比你差?”
四个暑假党一时难以反驳,周韦森接着说,“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现代社会也好,古代社会也罢,说到底主流都是男人出头女人在后面看。我们设想一下,一位女穿越众养了一群明朝正太,那她家里家外的事情还不都是这些男人在打理,这位女王也最多管管大方向就行了。既然是要打理,那么正太们免不了要学到现代知识。可惜啊,在女人这个问题上,有几个男人愿意吃大锅饭?别忘了我们是在明朝。也不用人太多,这些正太里面有一两个不愿意当相公,只要把我们的知识学到手,天下之大哪里不够他打出一片基业来。那些单穿的都能一统天下,一个从小学习了现代知识的明朝人岂不是更如鱼得水?到那个时候,你就等着一帮幼小心灵受过创伤,心理极度扭曲的明朝少年,带着手拿现代武器的千军万马找你们报仇雪恨吧。”
一席话说得四个暑假党毛骨悚然,过了一会儿,谷子杰才说:“我不相信,一个明朝正太跟我们久了,自然会过惯现代生活,他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来造我们的反?”
“人啊,有时候是说不清的。你们四个不也是放着现代生活不过,千辛万苦的穿越到明朝来吗?”周韦森说。
“这么说,鱼哥,你也支持婚姻法了。”谷子杰问。
“我支持不支持无所谓,据说马千瞩也支持婚姻法。”
“他不是光棍吗?不想多娶几个老婆?”
“我倒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穿越众三妻四妾没好处。”
“怎么会没好处呢?”
“打个比方说吧,你们刚才谈到打魔兽,要是有机会的话,你们多玩玩pc游戏吧。”周韦森知道他们都没有笔记本,说道“不行就到我的宿舍去玩。打一次少一次。”
“啊?”
“很奇怪吗,就海南这个环境,我们带的电子产品通通撑不过十年。”
四人倒吸一口凉气,问道“那十年以后呢。”
“我不知道,如果我们能活到那时候的话,大概会过一种蒸汽时代和电气时代之间的生活吧,当然,军事上可能更超前一点,反正电脑是没戏。”
“就研究不出替代品来吗。”
“就是把core的全部技术资料给你,你也做不出来。这需要一个完整的体系来支持。在现代,这种体系是经过上百年的积累才建立起来的,几乎没有捷径。如果我们现在就开始努力,集中全部的资源,外加一点运气,也许十年后我们能做出286来(这话周韦森也说得没底气)。可是,这需要在实验室上千个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经历无数的失败和挫折。你们四个不是干研究这行的,不知道做这些的痛苦和辛酸。”说到此,周韦森想到自己求学时经历,叹了口气。“要是男人们都三妻四妾了,有在实验室里面较劲的功夫,还不如多研究研究房中养生呢。到那个时候,人们对万瑞可的需求要远超过cpu。就怕这蓝色的小药丸到时也研究不出来呢。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吧,在我们中国,不管古代现代,三妻四妾和骄奢淫逸差不多是同义词。要是我们过得都和殖民地的种植园主一样,别说286了,图灵机你也做不出啊。”
谷子杰说:“我明白了,鱼哥的意思就是不要过得太舒服了,这个好懂。可是这么说的话那婚姻法更该通过了。对了,什么是图灵机?”
周韦森知道,谷子杰人懒倒是脑子不懒,转得并不慢,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没回答他图灵机的问题,而是说,“通过不通过是小事,第三条是大事,你知道什么是妇女权益维护员?”
“不知道。”
“我告诉你们吧,妇女权益维护员就是,以后执委会再通过什么决议,穿越众大会再制定什么法律,上到国家大事,下到鸡毛蒜皮,只要维护员认为侵犯了妇女权益,说,我反对,一切就不能执行。”
“真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官。这个能通过的了才怪呢。”
“不错,我说卖身契主要就指这第三条,太伤人了。”
“鱼哥,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袁汉举问。
“你以为只有董潇潇一个人在征集签名吗。刚才已经有女士拜访过我了,我问得清清楚楚,于是说要考虑考虑再签,结果,请柬就没拿到手。”周韦森冷笑一声,“本来想找你们躲躲清静,没想到债主又找上门来了。这些闲话先不说了,我劝你们一句,这一阵子收敛一点。”
“为什么?”
“冉耀打了鸡血一样的调查俘虏门事件,席亚洲狩猎活动也不搞了,整天召集军事组开会,马千瞩上蹿下跳,文德嗣压根就不露面了。你们看外面的天气,像是风和日丽的样子吗?”周韦森语带双关的说。“好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袁汉举把一个黑色垃圾袋递给周韦森。
“记住,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一阵子夹起尾巴来做人。”周韦森接过袋子,转身离开了暑假党宿舍。
单身宿舍区的地面硬化处理不好,这几天又多雨,地上泥泞不堪,周韦森一边走一边躲着地上的水洼。猛抬头一看,见董潇潇还没有走,正站在公告栏前看帖子。周韦森此时不再想和她打招呼,绕着走了。
这个公告栏是临高人反击之后设立的,据说目的是要穿越众畅所欲言。有人在背后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山寨版sc论坛,上面贴满了各式各样的信息,就是没有版主。这几天,上面最多的是竞选宣传材料,有无数的人想去竞选执委会主席;其次是跳蚤市场,以物易物的广告;而吸引董潇潇的是这样一个帖子。




  
你为什么要穿越?
  








只见下面有人跟帖,想三妻四妾;想养萝莉;想发财,想出人头地。
还有一段写的长的:




  
“乘肥马,衣轻裘,架新羽之鹰,于春日猎天鹅”,这就是我穿越的目的。可惜这些在现代都实现不了。
  







后面有人接着写了一段,读起来有些吓人,让董潇潇皱起了眉头。




  
“镇压叛乱者、战胜敌人,将他们连根铲除,夺取他们所有的一切;使他们的已婚妇女号哭、流泪,骑乘他们的后背平滑的骏马,将他们的美貌的后妃的腹部当作睡衣和垫子,注视着她们的玫瑰色的面颊并亲吻着,吮她们乳头色的甜蜜的嘴唇。”这些在现代也实现不了。
  







不过有段话倒很对董潇潇的胃口




  
“我想看渡渡鸟、大海雀、巴厘虎、北方海牛,袋狼,所以就穿越了。”
  







还有个人的一段话让董潇潇笑了,




 
我想多吃点无公害蔬菜,可惜在现代总也实现不了,于是我就穿越了。 
  







还有什么想看没断胳膊的维纳斯的等等,董潇潇就无暇细看了。
“这些男人啊,脑子里都想在什么呢?”董潇潇转身离开了留言板,边走边想,“今天晚上的舞会肯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





  

ps:我笔下的周韦森的历史知识也一般
穿越众们能不能研究出cpu来可以讨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要是三妻四妾了,别说cpu,就是pc电源也够呛能做出来

敬请关注下期:女权运动(二)——舞会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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