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的实验室 从南海咖啡馆出来,王皓心情是复杂的,布局了这么久,不知道迎来的是摇身一变还是功亏一篑,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吃不下这么大的项目,但是他得做点什么。 登上圣船的时候,他还没到18岁,也就高中毕业出来找刺激,没想到就真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确切的说,不止有地方不熟,还有时间不熟。但是这么一个17岁的毛头小子,可是就这么被季思退盯上了,原因无他,因为他家原本是做橡胶加工的,在烟片仓库玩大的,典型的看过的猪跑比吃过的猪肉都多那种的,而且他那让执委会处理他哥旧书换钱玩的做法让他带了大量相关书籍,甚至还有大学课件。因为季思退知道橡胶工业迟早要上马,就这么收他为学生。 坐在马车里,他还在思考,同样是元老,自己始终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且不说成了学生,就连皈依了新道教也只混了个道生之首还得自封道长,因自己熟悉中国太初历体系和欧洲儒略历,以及新出现的格里高历,在太白天文台进行了几个月历法修正时,也还是以钟博士学生身份出现,不得不为憋屈。 这次的谈话中他得知,接收到来自殖民与贸易部的通知,南洋第一批橡胶要开始采割了,琼南的第一批橡胶也要开始采割,那么接下来,又会是一场竞争。 前几年发生的事情,他还感觉历历在目,当时他怎么想的我们并不得而知,但是他的一些手稿在经过真理办公室的审核后多次简化整理,最终形成了回忆录收在《帝国橡胶工业发展史》中,并有他的学生作的注。 1630年,随着帝国与葡萄牙人贸易的展开,南美橡胶进入临高,但是单纯采集凝固的橡胶并不能直接利用,而且会腐败变质,难以储存,在此条件下,执委会决定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加工,这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农业部门的元老认为,橡胶是经济作物的产物,应当属于农产品加工;而化工部门的人则认为,橡胶可以看作农作物的提取物,是一种正统的化工原料,而且他们没有那化工技术的人也做不了什么,所有拥有这方面能力的人都在自己这边;而军工部门则希望军办军管,同时也有各种与此无关的元老也参与了进来。当晚,所有加入了化工俱乐部的人员召开了一个会议,在会上,经过我们讨论,拿出了一套方案,我们准备以原澳洲的硫化橡胶生产线为蓝本,向执委会说明了,这些原料也就能够做实验用,甚至还找到了某大学每年实验用橡胶的采购量,最终,我们建立一个实验室,为了证明橡胶属于化工部门当之无愧,我们为实验室取了一个奇葩的名字:弹性复合材料性能实验室。之后,我们找到了执委会,说明了这个实验室,但是不知道我们中出了哪个叛徒(断句要准确)。第二天,万里辉的“橡胶林业产品加工实验室”也成立了。 双方就这么各自以一个空壳实验室向当时的执委会申请资金与设备,出入于各种餐馆和咖啡馆,随后什么新橡胶实验室、军工橡胶实验室纷纷成立,不过最后,各方之间做了什么交易,而且由于马袅工业区要建立一个材料实验室,而这个实验室需要化工方面人员的配合,所以最终化工部门在重工业中央实验室的组团中加入了一个橡胶加工实验室,并且批下来了包括开炼机、硫化釜等在内的众多设备。 1631年拖到了秋季设备终于造好,配套造了一个小车间,而此时为了应对战争以及发动机行动,化工口元老都比较忙碌,没人注意到这个去年的项目,在这种情况下我主动请缨。在我请缨后,季思退也送来了他的人,还有他资助的学生,也会在休息日过来,受他启发,我也去资助了一个。 但是真的开工了以后,我明白为啥大家都不想来了,首先是原料生胶,这些来自南美的生胶都呈现各种怪异的形状,而且颜色很深散发出阵阵恶臭,这种原料根本不合格。说实话,我是在生胶仓库里和一群发小爬上爬下长大的,那种气味我早就免疫了,但是这些生胶的气味还是冲的我晕头转向。其次是炭黑,炭黑的粒径和面粉差不多,用葫芦舀了两下就飞起来一大片,我怕发生尘爆,不得不放到了一门之隔的另一个房间。最后是硫化釜的热气,让里面的温度和油锅一样。为了我自己还能活下去为元老院做贡献,我非常奢侈的弄来很多冰块,都是用西冰库的,因为那里的冰块最适合这恶臭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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