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东海---乐老二在北洋之徐志远失踪案

乐在其中2

一个猛料，乐老二干的坏事再次填补了元老的空白。

考虑到临高启明宪法，不允许杀害元老。这个案件暂时应该是暗黑天花板了吧。

照例是：乐老二简介
（熟悉的同人可以跳过。）

基本面貌：  一个boss级的反派元老。
基本特征：贪财、好色、阴狠、狡诈
基本体型：体型特征平平常常。就是身高稍高，勉强到180cm。

穿越前：
河南人。一个普通农村的普通农户出身。此人自幼就有神童之誉。小学期间垄断了所有的全年级第一名，毫无悬念的考进了全县唯一的重点中学。中学时学习也算优良，高考成绩中规中矩。被东北某大学的化工系录取，成为周围十里八乡第一个正经八百的大学生。读大学期间，乐老二迷上了除学习以外的一切事务。小说、篮球、电游、麻将。好在此人天赋尚可，大事也不糊涂。总算有惊无险，顺利的拿到毕业证书进入社会。
此后其在众多一二线城市流浪。日企，台企，韩企，民企都呆过。搞过研发，管过生产，干过技服，还客串过销售。活没少干，路没少跑。就是始终爬不出生化环材和小微企业两个大坑。微薄的工资积蓄被首付越拉越远。更遑论女友老婆了。走投无路的乐老二只好投了髡。

穿越后：
工作经历：
先是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基本劳动力。期间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还呆了一段时间的小黑屋。在一五期间，元老院工业大扩张处处都缺人。乐老二好歹是化工科班出生。于是进了化工厂搞三酸两碱。乐老二参加了氯碱车间的建设工作。这氯碱工业爆毒腐电，危险重重，大部分元老根本不愿意去。乐老二倒是老老实实在那里忙了几年。
后来造纸厂建厂，乐老二走关系调到了造纸厂工作。担任漂白车间主任。后来造纸厂因为环保需要整体搬迁到儋洲，乐老二也顺利升了半级当上了主管生产的副厂长。
澄迈大捷后，元老院势力大扩张。轻工部也通过了造纸厂二期建设的计划。此时乐老二提出应该尽早准备造纸原料的建设工作。其主动请缨要求到儋洲南部山区建设速生林场，种桉树为造纸厂提供可靠的原料。并获得批准。
乐老二在儋洲林场建设期间正好碰到儋洲大剿匪，儋洲林场也组织了民兵参与了剿匪平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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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林场建设比较成功。属于一个元老院投资较少却收获较大的单位，也由此得到了文德嗣等一众执委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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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陆攻略开展，伏波军进军两广。乐老二作为有一定行政经验的元老被文德嗣调到华南军司令部，担任储备干部。期间一直鼓吹与士绅和谐相处，间接控制地方。梧州事变后，元老院意识到全部控制两广有困难，于是乐老二得到重用。担任澳宋东莞县令，兼任元老院东莞工作委员会主任，全面管理东莞县，探讨元老院低成本管理地方的治理方案。
后来又发生了宋明和议漕粮海运等事情，澳宋和大明和议。澳宋帮大明用海船运输漕粮。乐老二担任北洋公司总经理，负责漕粮海运事宜。明宋和议----乐老二方案 - 同人发布 - 临高启明论坛 - Poweredby Discuz! https://lgqm.gq/thread-13141-1-1.html

生活经历：
一个好色之徒，千辛万苦的穿越来大明。图什么可想而知。
乐老二刚下船不久就用方便面和小电影勾搭上了一个小小丫头—许穗。大明虽然没有强奸幼女的说法，但是勾引良家妇女也够乐老二喝一壶的。好在许穗家穷的很，根本没能力找元老院的麻烦。就算这样事发后，元老院不得不买了几亩地给许穗的老爹来平息此事。连带着乐老二灰头土脸了好久。但是许穗上蹿下跳的替乐老二鸣冤叫屈，搞的元老院执委也很头疼。直到乐老二进化工厂工作才算消停。此后乐老二又办法让许穗参军入伍，成了伏波军最早的一批伏波女兵。等到元老院能自制无线电台，伏波军无线电通讯连成立。许穗又因为政治考评优异，文化也超过一般女兵，进入无线电通讯部门工作。后许穗在华南军司令部无线电通讯连的女兵排担任排长。

女仆革命后，乐老二随大流搞了个B级女仆。乐小碗。此女孩是广州的流浪儿。被元老院收容后进入女仆一期班学习。烹饪手艺不错，其他的资质也就平平。乐老二搞到后，将其走后门介绍到临高机械厂食堂工作。因为厨艺不错，又经过女仆学校的培训，政治背景也简单安全。就成了临高机械厂小食堂的负责人。专门给机械厂的一众元老服务。此时乐小碗一般也不用自己下厨，平时管管采购，闲了就和一堆自己在女仆学校认识的闺蜜闲扯逛街。

第三个老婆是乐老二的正牌夫人。黄清慧。乐老二在儋洲林场建设期间认识了一个当地的豪强—黄仁义。此人年轻时在黎区打仗时搞了个黎族女子当小妾，生了个女儿。就是这个女儿嫁给了乐老二。乐老二大张旗鼓的搞了个婚礼。结婚时，黄仁义给自己的女儿送了十万亩山林当嫁妆。婚后这些山林的大部分都租借给了儋洲林场收租金。位置最好的地区则成立了一个种苗场，由黄清慧经营。

第四个老婆是一个山东难民于喜妹。发动机行动时花费点特殊手段搞到手的。后来带去了东莞。乐老二和于喜妹---一个典型的元老强奸土著事件 - 同人发布 - 临高启明论坛 - Powered by Discuz! https://lgqm.gq/thread-10644-1-1.html

乐在其中2

一、
“10点钟方向，发现船只！”
1641年3月7日，【华糖202】号运输船的瞭望哨发出警报。
船长刘涛立即将望远镜指向了10点方向。天气很好，一个小黑点出现在了海平面上，随后又发现了一个。然后是第三个。三条船向【华糖202】开了过来。

【华糖202】号运输船隶属于澳宋华南糖业集团。刚刚向日本横滨港运送了一船白糖，现在正满载着各种日本特产前往中国杭州。距离杭州还远，通常不应该碰到往来中国沿海的船只。一下子碰到三条船更是不常见。
澳宋华南糖业是澳宋元老院下属的一个巨型产业集团。其业务范围涉及食糖，港口，地产，运输，甚至还涉及了糖精制造的精细化工领域。作为一个澳宋元老院下属的巨无霸企业，自然也深度介入海上运输业务。华南糖业手里如同刘涛这样的老海狗比比皆是。
刘涛在望远镜里紧盯着来船，却并不怎么紧张。这片海域目前基本算元老院的后院，碰到海盗的可能性很小。就算有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华糖202】号也不是这些毛贼能轻松吃下的。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来船的细节也越来越清楚。
“是T800，应该是北洋的船。”
北洋公司也是澳宋元老院下属的一个巨无霸企业。其主营业务是帮助大明搞漕运。用海轮运输漕粮。北洋公司手里最多的就是这种T800标准货船。但漕运是把粮食从上海运去天津，不应该出现在杭州东面的海面上。

来船接近的很快，刘涛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更多地细节。三条船的船头都挂着黄色的旗帜，安装在侧舷的速射炮也清晰可见。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北洋海巡船。为了保证漕运的安全，北洋公司改装了一部分T800，为其安装了小口径速射炮。足以对付民船，必要是还可以很方便的拆除火炮，重新投入漕运。北洋公司的这些船在东海到处巡逻，活跃的很。在这里碰到他们算是正常的。但不正常的是这些海巡船都是机帆船。平时巡航时使用的都是风帆，只在战斗状态时才会使用蒸汽机。但从来船的速度和烟囱冒烟情况看，刘涛判断对方不但蒸汽机马力全开，甚至喷注了燃油加力。明显正处于战斗状态之中。但四周大海茫茫就自己这一条船。
“北洋的这帮孙子，不是在搞演习吧？”刘涛心里暗暗嘀咕着。

很快刘涛就确定，就算是军事演习。他的【华糖202】也是演习目标。三条武装机帆船，兵分三路扑了过来。
“拉警报吧。”刘涛无奈的下令。
随着呜呜的警报声起，各部门水手迅速武装了起来。但这不过是按流程办事而已。刘涛知道这么做根本没什么用处。如果对方是北洋公司，刘涛不打算无谓的扩大误会。如果不是，拥有三条武装机帆船的海盗也不是刘涛手里的这几只步枪能对付的。
北洋公司的总经理乐老二首长和华南糖业的首长们关系很好。乐老二原先是澳宋造纸厂的领导，和华南糖业同属轻工部。华南糖业算是乐老二的娘家人。北洋公司刚开张的时候，手里缺船。华南糖业连船带人租借给乐老二十几条，帮了大忙。现在刘涛的好些朋友还在北洋公司跑船呢。
就是抛开这层关系，北洋公司也不敢找兄弟单位的麻烦。北洋公司在东海嚣张的目的是捞钱。乐老二自说自话的把台湾海峡以北的海域全算成北洋公司的地盘。只要跑海运，就要给北洋公司交钱。如果航线两头都在北洋公司的海域，比如现在的这趟横滨跑杭州，需要缴纳30%的销售收入当管理费。如果只有一头在，比如马上要跑的杭州到广州，减半缴15%。这个规定完全的北洋公司自己的安排，没经过元老院的一点点同意。只是因为北洋公司对元老院直属单位的船从来不管，只收民船的钱。无形中打击了直属企业的竞争对手。让这些直属企业比起民船，运输成本直接降低了30%，所以大家才睁眼闭眼装不知道的。如果北洋敢把爪子伸到元老院的直属企业这里，估计一根指头都不会被留下。
【华糖202】很快被包围了起来。
“停船，接受检查。”
刘涛下令停船。对面船头，黄色旗帜上的青龙清晰可见，速射炮黑洞洞的炮口也指着刘涛。
“把武器也都收起来吧”
水手们拿着武器除了带来麻烦，什么用处都没有。

三条船的两条留在远处，一条慢慢靠了上来。
跳帮了。
跳过来的人一个个都穿着北洋军的黑色制服。

“谁是船长？”问话的是一个北洋军军官。
“我是”
“执行公务，海上临检。”
刘涛按规定交出了航海日志和货运单。对方看了一会儿。
“你留着这里”军官对一个北洋军士兵下达了命令，然后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刘涛无奈的看着他们离开。等了一会儿，刘涛坐下来，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你要不要来一杯？”刘涛询问留下的北洋军士兵。
那个北洋军的年龄很小，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稚嫩的摇摇头。
一杯茶刚喝完，那个军官回来了。
“有点问题，需要到港口岸检。”
刘涛愤怒了。
“那我们的货怎么办？耽误了航程你们北洋担待得起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对方却很平静。
“怎么办你别问我啊，你进房间问问吧。”
那军官指了指安全屋。
安全屋就是船上的无线电报房，也是全船的核心保密室。到现在，无线电技术理论上还是保密技术。但无线电台的制造已经量产，每条元老院船只基本都装备了无线电台。大部分归化干部也都知道有无线电这个东西。对方这个军官肯定也是懂行的。
确实也只能上报总公司处理。刘涛叫来电报员，进入了安全屋。

“五分钟时间。”

五分钟时间说到就到。拍完十万火急的电报后，华南糖业却什么回复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些官老爷在干什么？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继续顽抗实在没什么意思了。刘涛和电报员老老实实的跟着北洋兵进了船舱。
刘涛进去一看，大副，二副，水手长都在。见船老大进来，赶紧挤个床让他躺下。
刘涛躺下没多久，舷窗的影子动了。作为船长，刘涛对太阳和方位非常敏感。不用动身就算出船只正在向北转向。心里估算了一下，船应该在向上海开。
水手长，伸头出去看了一眼。
“船开了”
刘涛嘀咕了一声，“这帮孙子船开的还可以。”翻身睡着了。

刘涛正睡的迷糊，突然听见“呯”的一声枪声。

前规划民达瓦砾

黄色旗帜上的青龙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旗？北洋公司自己的旗？

乐在其中2

二、

大家都醒了。水手长反应最快，赶紧去拉房门。却拉不开。房门从外面锁上了。
刘涛跑到窗口向外看。时间大约是下午，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加上天气晴朗，刘涛能看清晰的看见海平面。但只看见一片茫茫大海。那几条北洋的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目光所及什么都没有。
刘涛伸头看看海面的浪花，估算了一下船速。按这个速度天黑前后就应该能到达上海了。
大家坐在船舱里什么办法都没有。又过了一会儿，什么动静也听不见。除了刚才的那声枪响，全船没有任何声音。
“也许是哪个孙子走火了吧。”
刘涛爬上床又继续睡觉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们在哪儿啊？”刘涛问
“已经进长江了，好像是复兴岛。”
复兴岛原先是长江里的一个小岛，被北洋公司控制后起了这个名字。北洋公司还在岛上修建了大量设施，当然也包括码头。上海大家都常来，复兴岛几乎趟趟都要路过，应该没错。

船慢慢靠上了码头。过了一会儿，房间门开了。进来几个士兵，每人拿了一条黑布，将船员的眼睛都蒙上。带下了船。
走了好一会儿。刘涛被解开了蒙眼布，推进了一间房间。房间里还是船舱里的那几个人。只是房间比船舱宽敞了不少。外面送来了饭菜，饭菜品质不错，量也足。吃饱喝足，无所事事的众人说了一会儿话也就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第三天刘涛他们还是一样。只是白天允许他们几个外出到运动场上放风两三个小时。运动场到处都是训练的士兵。刘涛他们谁都不认识，也不方便和别人说话。刘涛注意到【华糖202】不见了。也不知被北洋的那些孙子开什么地方去了。

第三天，3月9号晚上。刘涛终于看见了熟人。华糖集团驻上海办事处主任。
“误会，误会”主任眼睛不大，一笑起来更是如同没有一般
“完全是个误会。现在已经解除了。北洋公司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惹到我们华南糖业的头上。这几天大家辛苦了，北洋已经给大家赔不是了。”主任拿出一个袋子，摇晃着。袋子发出银元碰撞的悦耳声音。“我带大家去玩玩。咱别在上海搞了，没意思。这次咱去苏州，玩好的，反正北洋公司报账。”
几个船员顿时欢呼起来。人都是喜欢陌生的。许多没坐过船的人都对大海非常向往，但海员却更喜欢陆地。几乎没哪个海员喜欢大海，连带着对上海这种海边港口也不喜欢。这些地方空气都有大海的咸味。
大家兴奋往外走。处于职责，刘涛还是询问了主任“我的船呢？”
“船靠在上海港呢。总公司说了，既然船都已经来上海就不用再去杭州了。我们上海办负责处理这船货就行了。回头装好货我通知你，估计还是要跑广州航线。再出海怎么也要五六天时间，这几天你们好好玩玩吧。”

闲话少说，接下来几天。刘涛几个在苏州，快活的几乎要精尽而亡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上海办的通知。船已经准备好了，赶紧过来开船吧。
刘涛不敢怠慢，带了手下的几个高级船员就往上海港赶。到上海港的时候，上海港的港务正着急着呢。
“【华糖202】的船长吗？赶紧的，船员都已经上船了。赶紧开船，等着泊位呢。”
上海办的员工就等在舷梯边上。
“货运单给你。你们船上的老唐已经清点签字完了。你拿好，快出发吧”
刘涛赶紧上船，来到船长室。水手长检查各岗位准备情况。大家完成开船准备后，随即起锚开船了。上海港都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华糖202】很快就开出黄浦江，进入长江。就在【华糖202】穿过长江入海口即将进入东海的时候，二副跑来对刘涛说。
“我们好像落下一个人。”

落下没上船的，叫徐志远。华南糖业总公司巡视员，高级归化干部。

乐在其中2

三、
徐志远是总公司派来的，和【华糖202】没任何关系。这个人性格也阴阴的，和船员都不怎么说话。船员也不敢随便和他这个级别的归化干部搭讪。所以大家都不怎么记住他。开船一忙，居然就把他忘了。等开船后挺久，二副突然想到此人。去了他的房间却发现他没在房间里。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到他。再仔细一看，他的行李也不在。二副赶紧组织船员，全船找了一遍。确定他确实不在。于是报告了刘涛。
但船已经开了，实在不方便回去。刘涛问遍了【华糖202】船上的水手谁也没见过他。估计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子，徐志远应该还在上海呢。刘涛给上海办拍了一封电报，告诉上海办此事。
刘涛当时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情。误了船就误了船呗。华糖的船经常跑上海。下条船把徐志远稍上就行了。实在不行，让徐志远买张船票回广州也简单的很。

没想到半年后，赵曼熊却接到了一份报告。
赵曼熊元老主管澳宋蒸包局。算一个头等强力部门。这天赵慢熊收到一个报告，有人在临高闹事。闹事的是一个女的带了一个小孩，光天化日坐在临高的东门市哭哭啼啼。说自己的老公死的不明不白。还被人诬陷说是跑去大明快活了。她说她老公绝对不可能扔下她们孤儿寡母不管的。他老公早就说过，如果有一天他被人害死了，那一定是澳宋首长常师德干的。常师德贪污腐化，自己老公的举报信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现在老公人又没了，恳请大家帮她伸冤啊！
东门市行人很多，影响很坏。警察很快控制住了她们母子。
这个事情可能有篡明背景，蒸包局随即介入查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老公叫徐志远，澳宋早期就归化了元老院。是元老院的高级归化干部。现在失踪，有叛逃嫌疑。

于是这事情被上报到了赵慢熊这里。

赵慢熊首先考虑的是这个徐志远举报常师德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徐志远的老婆是个字都不认识的农村妇女。很多事情搞不清楚，赵慢熊却知道。如果徐志远真的举报常师德腐败，举报信应该在契卡那里。打电话去问，契卡却表示不方便透露。
赵慢熊顿时来了好奇心。亲自出马找关系，契卡蒸包原本就算一家。多少总能找到关系，赵慢熊很快找到了关系。但对方却非常小心。告诉赵慢熊，这事情涉及元老，不很方便透露。徐志远举报的事情牵扯很广，远不止一个两个人。举报的内容主要涉及琉球糖业。举报不完全是空穴来风，但很不好查。劝赵慢熊不要趟这份浑水。

一听这话，赵慢熊顿时火大。真有腐败分子怎么就不能查了，腐败涉及政权安危。契卡不查，我蒸包局来查。赵慢熊真不信常师德能把我蒸包局怎么样？不就是个琉球总督吗？管个小小的琉球，常师德还能造反不成？

琉球糖业，赵慢熊也是知道的。当时北洋公司刚成立不久。北洋公司海巡船队，也就是乐老二嘴里的北洋水师终于完成了训练。乐老二提出了一个巡航计划，从上海出发去朝鲜，日本，琉球，大员转一圈。有点大白舰队，耀武扬威的意思。得到批准后，济州分舰队的几条主力船领着，北洋水师的20条武装机帆船跟着，就准备转那么一圈。
前面还好，转到琉球出事了。在舰队驻扎琉球期间。不知怎么的，上岸补充给养的水手和琉球士兵打了起来。琉球士兵抢先出手，打伤了澳宋的水手。
这还了得！
北洋公司总经理乐老二当即下令还击。琉球国的人虽然野蛮却很不经打，打了一天。北洋军的火炮就轰开了琉球国王的王宫，把国王抓到了船上。然后乐老二就电报临高，询问处置意见。
一听说琉球这样的葛尔小国也敢冒犯澳宋天威，元老院顿时炸了。打杀之声不绝于耳。此时华南糖业提出了一个相对靠谱的方案。要求琉球割让部分土地作为赔偿。元老院在此地建设琉球糖业公司。华南糖业一直是澳宋的大奶牛，确实有扩张的需要。华南糖业也拿出了详细的计划，所需资源，土地规划，时间安排一条条说的井井有条。琉球历史上也是重要的产糖地。于是元老院就通过了华南糖业的计划。成立华南糖业的全资子公司琉球糖业集团，常师德担任琉球糖业总经理，兼任澳宋琉球总督，还被琉球国王任命为琉球王国宰相。一身三任，好不威风。

但再怎么威风，也不能搞腐败吧。赵慢熊其实也不怎么相信常师德真敢杀人。赵慢熊一方面安排人去查查琉球糖业到底有没有腐败问题，一方面安排上海蒸包局把徐志远的详细报告传过来。

调查琉球糖业一时还没结果，徐志远失踪案的报告却很通过首长专线电报传到了临高。
报告是上海蒸包局做的，但里面上海蒸包局没什么内容。基本就是泛泛说说，估计徐志远叛逃大明。但没有证据，没有大明渗透我方的证据，也没有大明利用此事的证据。
报告的主体是引用的华南糖业上海办事处的报告。

“我们办事处是3月8日得到的消息。说我公司的【华糖202】运输船被北洋公司扣押，让我办事处负责处理。
我得到消息就去找了北洋公司，北洋公司接待后让我们等等。他们查一下具体情况后再通知我们。
等到第二天，就是3月9号下午。北洋公司找到我，告诉我是他们搞错了。完全是个误会。船现在在上海港，我们随时都可以领船。北洋公司还表示了歉意，同意给我们一些补偿。当时我着急处理船只，没和他们具体谈补偿的事情。
我把结果告诉总公司后，总公司让我直接在上海把【华糖202】的货物处理掉，同时尽快组织货源准备让【华糖202】前往广州。总公司还让我安抚一下被扣押的船员，尽量不要影响我们和北洋公司的良好关系。
我于是在3月9日晚上赶到了上海复兴岛，接出了【华糖202】的高级船员。带着他们去了苏州春香楼。安排他们住下后，我就一直在上海忙着【华糖202】的货物处理和货源组织。组织完货源后我就去了南京出差。具体情况不很清楚。只知道装货完成的3月13日下午【华糖202】就出海了。出海后【华糖202】发现徐志远不见了。
我得知后赶紧回到了上海。当天就组织人寻找徐志远。但没有发现此人踪迹。通过调查，发现就没人看见徐志远从苏州回来。
3月15日我去苏州春香楼调查，老板说人来人往没太注意，好像有服务员见过这个人。但【华糖202】的人离开苏州时，老板肯定其中没徐志远。具体徐志远什么时候离开的，没人注意。
我们的初步结论是徐志远在苏州离开了队伍，有叛逃篡明的可能。”

赵慢熊仔细的看着报告。经验告诉赵慢熊，人一般不撒谎，但糊弄很常见。那个苏州的老板说有服务员见过徐志远就是典型的糊弄。完全可以无中生有，将来就是查出来说假话，也可以推脱认错人了。徐志远没有离开苏州，但他有没有进入苏州呢？至少从报告上看不出。赵慢熊并不想用电报询问细节。赵慢熊感觉徐志远的失踪不简单。高级归化干部叛逃非常罕见，北洋公司扣押华南糖业的船同样非常罕见。两个非常罕见的事情居然同时发生，赵慢熊相信这里面绝对有鬼。
鬼是什么？赵慢熊可不是白雪公主傻白甜。他需要知道知道琉球糖业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值得不值得常师德这伙人下手。

关于琉球糖业的报告终于出来了。
触目惊心。
琉球糖业并没有占有多少琉球王国的土地，只占领了那霸港及其周边。琉球糖业只控制了琉球的港口和榨糖加工。种植甘蔗并不是由琉球糖业直接控制的。
控制甘蔗种植的中国江南的士绅。琉球糖业开张时，为了尽快开发出琉球的土地种植甘蔗，常师德大量引进江南士绅的资金。琉球王国的土地陆续都被销售了出去。为了保密，这些土地的所有人全是化名，完全靠密码和印鉴行使土地所有权。现在，在琉球的蔗农几乎没有自耕农。要么是佃农要么是雇工，收入都可怜的很。真正的利润都被那些匿名的地主拿跑了。至于那些地主到底是江南士绅，澳宋元老还是琉球高官其实谁也不知道。
其中常师德的老婆阿碧肯定是一个活跃人物，这个女子在琉球非常活跃。估计没少捞钱。

但捞钱再多也和契卡没关系。这些土地从来也不是澳宋的，也不是元老院企业的。琉球国王将土地卖给中国地主，中国地主种甘蔗卖给元老院企业。这里面就是有什么腐败，也是琉球王国腐败。土地卖的再便宜也是琉球国王的损失，这和澳宋元老院没关系啊？琉球又不是澳宋的一部分，契卡又不负责保卫外国国王的财产免遭腐败分子的侵害。赵慢熊终于理解了契卡所谓不好查是什么意思。

赵慢熊估计徐志远给契卡的举报信里多半是有点料的。但契卡死活不肯把徐志远的举报信拿出来。态度如此坚决，赵慢熊猜测信里涉及的元老远不止常师德一人。没意外的话华南糖业里的元老应该人人有份，北洋和海军多半也清白不了。搞不好还有其他元老也在里面捞钱。
这条线赵慢熊估计靠自己查不下去。契卡都搞不定的东西，蒸包局更不专业恐怕更查不清。

琉球的事情查不清也就罢了，徐志远失踪的不明不白，赵慢熊可是要过问一下的。
怎么过问却要小心。赵慢熊知道对面的常师德一伙可不是什么善类。一个个的全是人精。赵慢熊知道对于徐志远失踪，华南糖业内部肯定有报告，但如果向华南糖业讨要报告多半会惊动他们。
赵慢熊想来想去，不如直接找【华糖202】的船员询问。他们是最直接的见证人。但要找他们可不容易，这些船员满世界的跑。赵慢熊地位已经很高，事情很多。不可能满世界的去找他们，让手下归化干部去处理又担心这些归化干部搞不定常师德这伙元老。
时间一拖就到了1642春节。赵慢熊又收到了报告，说徐志远的老婆又企图跑到临高去闹事。蒸包局已经把人控制住了，问该怎么办？赵慢熊又想起了此事，他一边让人把徐志远老婆控制住千万别让她在春节时乱跑，一边考虑干脆去找一下【华糖202】的船员。这些人应该有不少人，家在临高附近，春节多半会有人回家过年。
赵慢熊本来也就是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运气居然爆棚。【华糖202】恰好正在开往临高的路上。临高的货运量已经被广州上海等大港远远甩在了后面，【华糖202】一年都几乎不来临高一趟。居然现在恰好要来临高。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华糖202】一靠港，赵慢熊就让人把船上的船员全带到了蒸包局。到了蒸包局，赵慢熊直接询问了船长刘涛。
询问证实了赵慢熊的猜测。根本没人注意到徐志远到底去没去苏州。刘涛他们一起的几个人里面肯定没徐志远。他们也都没在苏州春香楼里见过徐志远。
按理说只要把全部船员问一遍，就能知道徐志远到底下船了没有。但不行，就在徐志远失踪后，华南糖业把船员集中审查了几天。然后就把船员都分散配置了。现在的【华糖202】上也就船长刘涛几个高级船员还是原先的。连报务员都是新人。旧船员已经分散到各船，天知道现在在哪片大海里飘着呢。
赵慢熊还是注意到了那声枪声，【华糖202】所有老船员都听见了。赵慢熊不认为是走火。

前规划民达瓦砾

赵慢熊还是注意到了那声枪声，【华糖202】所有老船员都听见了。赵慢熊不认为是走火。

估计徐志远的尸体已经在海里喂鱼了。

乐在其中2

四、
苏菀仔细的听完了赵曼熊的请求。
“半年前的血迹检查恐怕很难。不过可以试试。咱有穿越神器。”
赵曼熊惊喜的问道“可以吗？不需要申请？”
“不用” 苏菀微笑着回答道“反正都已经过期了，不用白不用。”
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发现大量血迹。第一批样品中发现了大量的血液痕迹。血迹遍布客舱，货仓，走道和甲板。【华糖202】上必然发生过剧烈的打斗。
苏菀安排人进行了第二次取样。结果更是惊人。几乎所有的样品都发现了血液痕迹。驾驶室，轮机舱居然也发现了血迹。
“可能是药剂失效了。有这么多血迹，这条船打一仗都不够。”苏菀抱歉的说。
赵曼熊也不相信，会有这么多血迹。“会不会有人故意干扰我们的检测？能区分出这血迹是人血吗？”
“区分人血和动物血需要基因检测，我们没有。而且半年，时间太长，多半做不了。至于什么故意干扰检测。安心吧，土著哪有这个意识。”
赵曼熊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这里就是徐志远老婆孩子的家。”秘书介绍着。赵曼熊拎着礼物走了进去。
赵曼熊四下环顾，这个家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首长知道你们家的困难，特定来看望你们的。”
“咱娘俩就谢谢首长的好心了”徐志远的老婆抱着孩子，冷冷的说着。
“徐志远的举报信，你这里有底稿吗？”赵曼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单刀直入。
“哪有啊，老许的东西都被华南糖厂的人拿走了。举报信早就寄给首长了。我怎么会有呢？我大字不识一个，让首长笑话了。”
那女人又絮絮叨叨的说道：“我家老许肯定不会扔下我们娘儿两个不管的。你们不能把人杀了，还往死人头上扣屎盆子。”
“没有没有”赵曼熊赶紧说：“徐志远的事情还在查，没什么结论。”
一边说，赵曼熊一边逃出了徐志远家。
“首长”赵曼熊的警卫员赶紧跟了上来。
赵曼熊大大的瞪着眼睛站在路边若有所思。春节将至，街道上人来车往，熙熙攘攘，一片繁荣的景象。
“你安排一下，让办公厅出条船。去上海！”

赵曼熊的元老专用船，靠上上海港的时候。乐老二率领一大批北洋公司的干部恭恭敬敬的站在码头迎接。
“欢迎，欢迎”赵曼熊一下船，乐老二箭步上前紧握住赵曼熊的手“欢迎中央领导莅临北洋公司视察指导工作。”
“怎么搞这么大阵仗？”赵曼熊半带客气的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乐老二也半带客气的回答道“我们远离中央，在这鬼地方工作。天天盼着中央的指示。哪天晚上不看着启明星睡觉？现在启明星真的来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要来接受中央的指导呢。中央来人了，我们的主心骨就有了。”

二人边说边走。很快就走进了港口贵宾室。
“你去安排一下车，再问问招待所准备好了吗？”乐老二命令自己的警卫员。
“你们两个也跟着去，帮忙检查检查安保工作的准备情况，发现漏洞及时报告。千万提高警惕，这里不比澳宋。”乐老二对赵曼熊的警卫员也下达了命令。赵曼熊带来的两个贴身警卫当然不敢做主，看向赵曼熊。赵曼熊见乐老二一见面就要把土著全打发走，猜测是有话要讲。于是同意了乐老二的安排，把自己的警卫也支走了。

房间里就剩乐老二和赵曼熊二人后。
乐老二单刀直入
“徐志远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赵兄何必亲自前来呢？”
这家伙，鼻子好灵。赵曼熊并没有明确表明自己此行的目的，乐老二还是知道了是为徐志远失踪案而来。既然要调查，肯定绕不过北洋公司，赵曼熊也没必要继续隐瞒。
“徐志远的老婆孩子天天到临高闹。不查查清楚不好办啊。”
“您赵兄乃我澳宋头号杀神，日理万机。何必查办这种小案呢？随便找个归化干部来查就好了。我北洋公司肯定配合，保证查出个结论。绝不让赵兄为难。”
赵曼熊却说：“我手下能人太少，能查清这案子的归化干部恐怕不多。只能自己出马了。”
“您出马反而更不好查”乐老二说：“您杀神附体，归化民一见嘴巴就发抖。更说不清了。现在的问题最主要的就是徐志远的老婆孩子瞎胡闹。随意上访本来就是蒸包局的打击重点。不如赵兄把她们母子两个流放到美洲得了。现在旧金山屯垦区已经开张了，远远的送过去，眼不见心不烦。北美又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吃喝不愁，多好啊！”
“好？不把徐志远的案子查个明白，就把人家老婆孩子流放美洲，你觉得好吗？他们难道不会在美洲继续闹吗？”
“在美洲还闹什么闹？不行就再给她配个男人。现在没人戳她的哔哔她难受。等有新肉棒棒给她玩就好了。善取不如善舍，善始不如善终。聪明人会知道放手的。”
赵曼熊怎么可能同意。
“人命关天，不好糊弄啊！”
“这不没出人命嘛”乐老二反驳道“不过是失踪而已。是常师德树大招风，元老院里有人故意找他麻烦。我知道老赵你对老常其实也没什么意见，何必掺和到这里面呢？再说，谁当琉球总督说破天也是咱元老院内部矛盾，何必把土著搅和进来。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你把徐志远老婆孩子牵扯进来，对人家好吗？”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赵曼熊感觉自己已经没必要回答什么了。干脆闭口不答。
乐老二见赵曼熊没说话，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效果。
“老常这个人，确实有毛病。但他也有他的苦处。他家人口多负担大，也是实情对不对？他的那个老婆阿碧，人确实够呛。但老常也拿自己老婆没什么好办法，对不对？大家都是一条船上下来的，老常天天被人指着鼻子骂，这好吗？赵兄如果觉得老常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告诉我。我和老常说，让老常给赵兄赔不是。”
“常师德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我和他没什么矛盾”
“那太好了”乐老二一脸假笑“既然没私仇，那就是公事了。我敢拍着胸脯保证，老常对我澳宋绝对是忠诚的，绝对没有投降篡明的可能。大家成立蒸包局的初衷就是希望赵杀神帮忙看着那些归化土著，别让他们把咱们元老给坑了。赵兄搞好政治保卫就算完成任务了。哪有自己的刀片子砍自己的刀把子的事情。”
赵曼熊回答道：“我知道，你告诉常师德，说我心里有数就是了。”


支走了乐老二，赵曼熊带着警卫员和秘书开始调查徐志远失踪案。
调查非常不顺利。北洋公司可以说极其不配合。所有材料几乎都说没有。赵曼熊向北洋公司索要【华糖202】号的被扣押人员名单，北洋说没有。赵曼熊要被扣押总人数，居然还是说没有。北洋公司一口咬定，当时就没数人头。被扣押的人也不是关在一处的。就是不知道具体多少人。再说就承认错误，感谢中央的指导，表示今后一定改进。

但再怎么也不可能完全挡住赵曼熊的调查。赵曼熊还是很快查出41年3月7号跳帮【华糖202】的北洋海巡船是【丙778】。赵曼熊找来了【丙778】船上的十人团士兵。

“首长好。我是孙耀。25水手队队员。”
赵曼熊正奇怪怎么不是【丙778】的船员。孙耀就做了解释。北洋公司的人多船少，所以水手和船不是一一对应。每个水手队就对应开一条H800。队长就是船长，水手队里面二副三副水手长都有。需要时可以直接接管一条船开。所以有时可以人歇船不歇，效率高，人员储备也丰富。
“我们水手队一直在执行【丙778】的海巡航行任务。我是船是的帆缆手。3月4号我们全体船员下船休息，3月6号晚上下令全体登船，准备再次出海。7号上午，给我们船补充了一些人。然后就出发了。出发后一路向东开，边航行边搜索。到下午一点，发现了目标。我们船执行靠帮任务。靠帮后，补充进来的那些人就纷纷跳帮到糖业公司的船上去了。过了一会儿，传来命令让我们船出发，继续向东开。于是我们船继续向东边搜索边前进，一直到晚上天黑。无法继续搜索了，就在海上驻泊了一夜。8日上午继续航行到早9点返航。回到上海港，一路没其他情况发生。”
赵曼熊问：“跳帮的不是你们船的人吗？”
“不是的，我们水手队都是定额人员的。跳过去了，谁开船啊。需要跳帮的时候都是要在船上增加人手的。一个水手队搞不定两条船的。”
“跳帮的是谁呢？你认识吗？”赵曼熊装做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顺嘴问了一下。这几天被北洋公司搞的头疼，问北洋公司是谁跳的帮，搞不好北洋会说没记录不知道。
孙耀显然对赵曼熊没一点提防“到公司一查就知道了。”
“那不麻烦嘛，你认识跳帮的人吗？”
“不全认识。只认识陈老四他们几个。”
不用全认识，认识一个就好办。顺着陈老四的线索，赵曼熊很快查明跳帮的是43水手队的人。

赵曼熊要找他们却找不到，北洋说他们出海去了。好在赵曼熊找到了4月7日当天的43水手队十人团成员的报告。徐志远失踪的当天，蒸包局十人团按规定让十人团成员写了报告并收集了起来。
通常一个水手队应该有两名十人团成员，但事发当天一个成员被借调到办公室去写标语去了，没参加。只有一个成员写了报告。
“……
7号早上，来了命令让我们立刻前往上海港，上船准备参加海巡任务。
这次任务我们队的船长，大副几个都没参加，是总公司另外派来的几个人指挥的。我们上船后集中开了一个会。会上领导告诉我们，回头可能会碰到一艘走私船需要大家跳帮。大家注意安全，服从指挥。对方可能有武器，但如果对方不开枪，我方就不要先开枪。
当天下午我们咬住了目标船。靠帮后，我们大家纷纷跳了上去。我跳上目标船后，立刻按预案控制住左舷走道。禁止人员出入。控制行动很顺利。完全控制目标船后，开始陆续将对方的船员带进舱室。我则一直留在左舷控制走道。
过了一会儿，领导过来让我和他一起去下面的底仓。底仓通往库房的门已经贴上了封条。
领导让我守在那里，没有命令不允许放任何人过去。
我就一直守在底仓，直到靠港后。才收队下船休息去了。”
看完报告，赵曼熊仔细思考着。
有一个细节，十人团没提到枪声。但【华糖202】水手都提到了。为什么？可能是人在底仓听不见，也可能听见了不敢说。反正赵曼熊对这个报告有一定怀疑。
有怀疑不代表一点不相信。考虑到出报告的时候徐志远失踪案刚发生，编造谎言的可能性不太大。特别是那些很容易审查的地方不太可能撒谎。43号水手队是跳帮了，但当天指挥43号水手队的却另外有人。
这几个人立刻引起了赵曼熊的兴趣。十人团士兵没具体说几个，但按常理3~5人比较合理。也没提他们是谁，应该是不认识这几个人。
赵曼熊觉得应该立即找到这几个人。但直接向北洋公司询问，乐老二这家伙一定会说不知道是谁。时间太久，没记录，巴拉巴拉。反而打草惊蛇。但不通过北洋公司又该怎么找到这几个人呢？

赵曼熊正在苦思冥想，他的贴身秘书王小年走了过来，贴着赵曼熊的耳朵说：“北洋公司里有人向我们提供了一条线索。”
赵曼熊眼前一亮

乐在其中2

五、
举报人是一名北洋公司通讯处的归化干部。他说前几天，听说蒸包局赵曼熊局长来北洋公司视察工作，顺便查一下去年徐志远失踪的案子。北洋公司向各下属单位拍明传电报，要各下属单位注意收集徐志远案件的相关线索。如果发现情况立即电报总公司。
这种明传电报通常都不是什么大事，一般都是些日常工作。电文发了也就发了。本来没往心里去。三天前的晚上，北洋天津分公司突然来了一封电报。说发现了关于徐志远的线索，电文才收到一半，值班的总经理秘书就把收报员的耳机拔了下来。让报话员立即发报通知天津分公司停止发报。总经理秘书亲自坐在电报机前和天津分公司联络，最后让天津分公司用密电告知线索内容。然后就把密电文拿走了。
昨天，北洋公司内部突然通报。所有北洋职工禁止和蒸包局人员私下来往。一切交往必须通过公司批准，如果私下交往一旦发现立即开除。
举报人觉得不对劲。再联想到几天前的事情，觉得还是应该通知一下蒸包局。毕竟蒸包局才是中央大员。
赵曼熊赶紧询问到底从天津方面过来的电文内容是什么？举报人表示确实不知道。
但这可难不到赵曼熊。赵曼熊立刻发电临高总部。让总部查询通讯记录，正常情况下澳宋无线电通讯部会监控公共频道的通讯并记录内容。蒸包局有权力调阅记录的。
很快，临高蒸包局总部就把当天的通讯内容传到了赵曼熊这里。
“根据总公司25日丑时电。我分公司对天津方面进行了工作。在工作中发现了关于徐志远案件的初步线索。线索具体内容如下：
我天津分公司职员马之武在今年春节前，估计在腊月22日前后，具体时间还在核查中，前往天津城内”
电文就此中断了。


赵曼熊当即下令，去天津。
没想到却去不了。
赵曼熊的专用船已经开走了。这次前往上海，赵曼熊的理由是巡视工作。按原日程是不在上海停留的，到了上海以后赵曼熊才突然要求留在上海查办徐志远案件。想打乐老二个冷不防。但如此一来，船就不方便一直停在上海。毕竟现在元老院的船只数量有限，还做不到每个元老都有一条专用快船。赵曼熊没想到在上海查案如此麻烦，更没想到还要离开上海去天津。
通常说来，前往天津也不算难。北洋天天都有槽船开往天津。但乐老二居然禁止赵曼熊的人登船。也没说什么理由，反正北洋公司的船就是不稍蒸包局的人。
赵曼熊让王小年去买船票，坐普通客轮去天津。王小年去了码头才知道，买船票居然要介绍信。想想也知道蒸包局的介绍信能不能买到船票。王小年绕着码头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办法。正在准备回招待所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喊他
“这不是小年吗？”
王小年回头一看，是一个健壮的青年人。
“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蔡成路，蔡六啊！”
王小年突然想了起来，蔡六是王小年在芳草地的同学。二人不同班。王小年是一班，蔡成路是二班。芳草地师资力量不足，两个班经常一起上大课。
异乡见故人，王小年非常高兴。赶紧热情的招呼蔡成路。心里暗自希望他能帮上忙。
时间已经是午饭时刻，两人找个小酒馆慢慢边吃边聊。得知蔡成路就在北洋公司里工作，王小年心里犯了嘀咕。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自己在蒸包局工作。蒸包局虽然是保密单位，但王小年属于公开的工作人员。
蔡成路一听，拍着巴掌就笑了“原来就是你们老兄把我们北洋公司搅的天翻地覆的啊”
王小年打听怎么回事。原来北洋公司早传遍了。公司这两年效益不错，但给蒸包局上供上少了。这次赵曼熊局长大人亲自前来希望北洋公司给蒸包局多报效一些。乐首长见数额太大就没同意。于是赵曼熊就拿去年的那起徐志远失踪案找事。这下彻底惹翻了乐首长，北洋内部通报谁也不准配合赵曼熊王八蛋的调查。看他们能怎么办？
“哪有这种事情，我们蒸包局的经费是全额拨款的。怎么可能再拿你们的钱呢？”王小年赶紧解释
但蔡成路却不听“首长们的事情，咱哪里懂。反正也和咱兄弟没什么关系。咱喝咱们的酒就是。”
两人又喝了几杯，王小年旁敲侧击的问问船的事情。问问蔡成路能不能想办法搞到去天津的船。
蔡成路哈哈大笑道：“你们现在知道得罪我们北洋的麻烦了吧。想去天津你们游泳游过去吧。不是我们在前面和烂明搏命，哪里轮得到你们蒸包局耀武扬威。”
王小年也不好反驳，也只好赔笑。见王小年的态度，蔡成路又说道：“办法其实也是有的。北洋的船你们别想了，民间的船也肯定不敢稍带你们。这地方，哪个船老大也不敢和我们北洋叫板。但是”
蔡成路小声的对王小年说：“海军的船，咱北洋再牛逼也不敢管。你们中央大员，找海军想想办法应该没问题的。”
王小年大喜问道：“这里有海军的船吗？”
“怎么可能没有，吴淞码头上就有济州岛的船。但他们去不去天津，肯不肯带你们我就不知道了。”
饭后，两人分手。王小年赶紧跑了趟吴淞码头。确实有条济州舰队的运输船停靠在码头。上船当然没问题，但这条船是去济州岛的。
王小年赶回招待所和赵曼熊一讲。赵曼熊觉得先去济州岛也好。到了济州岛去天津就简单了。于是大家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就在临出门前，赵曼熊又向王小年询问了一遍事情经过。冷静的想了想。决定兵分两路，王小年带几个人先去天津摸摸到底什么情况。赵曼熊还是继续留在上海查案。
赵曼熊这次因为不是专门办案来的，微服出访。只带了王小年一个秘书外加几个工作人员和警卫员。其中也就王小年算有点办案经验的。赵曼熊吩咐王小年，到了天津赶紧摸清情况，速度要快。慢了，北洋公司可能会找麻烦。
送走了王小年，赵曼熊回到招待所，又看了一些材料。始终没什么进展，就睡觉了。

第二天，北洋的报复就来了。而且报复的又幼稚又龌蹉。
不给饭吃。
看着清水一样的稀饭，赵曼熊的手下叫苦不迭。去要没有，要买还不卖。中央来人视察工作，管饭是当然的，怎么可能收钱？
到了中午，饭倒是有的。但分量很少不说，菜里还一点盐都没有。彻底的淡而无味。
晚饭时候，谁也不想继续在北洋公司的招待所吃晚饭了。纷纷外出，连赵曼熊也带着自己的警卫员跑去街上去吃面。面条刚端上，警卫员就小声告诉赵曼熊
“有人跟踪。”
赵曼熊回头一看，马路对面一个壮汉正靠在墙上看着自己。一见赵曼熊看向自己。这壮汉立刻东张西望，一幅雏儿模样。
“不管他，先吃面。”
赵曼熊刚吃两口，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喝。
“不许动。”
赵曼熊回头一看，几只南洋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自己。

乐在其中2

六、
赵曼熊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一群大明的衙役。
“你们是什么地方人？来我松江干什么？你有我大明的功名吗？可有铺保？”
“我是北洋公司的人。”赵曼熊镇定了一下，答复道。
“北洋的人？有腰牌吗？”边问边把赵曼熊警卫员腰间的配枪抽了出来。
“好啊！居然身怀凶器。必定不是善类。都带回衙门去。”

赵曼熊愤怒的在屋里转着。被一群衙役带到松江府衙门后，赵曼熊就被关在了这间房间里。房间条件其实还算不错。桌椅床铺都有，甚至还有一个热水壶可以提供热水。但堂堂澳宋元老，蒸包局局长居然被大明关了起来。让赵曼熊气愤不已，但限于身份赵曼熊还真不方便大喊大叫。
一直到半夜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归化干部走了进来。
“办好了，首长。咱走吧。”
赵曼熊阴着脸就往外走。偌大的松江府衙门，赵曼熊一个人都看不见。跟着归化干部来到门口爬上了门口的马车上。
等马车开动了，归化干部对赵曼熊说道
“首长您不要随便乱跑，咱这里是红区。出了问题我们实在担待不起啊。”
赵曼熊哼了一声。按蒸包局的划分，上海的确是红区。但这个红区划分基本是按北洋乐老二的意思划分的。其实来上海的归化干部都知道，上海安全的很，不算绿区至少也是黄区。只是澳宋规定到红区出差的补贴远高于其他地区。所以大家谁都不愿意改。赵曼熊一时大意，让乐老二摆了一道。
回到招待所，看见自己的警卫员正趴在床上哼哼。松江府没敢把赵曼熊怎么样，却以携带凶器的由头狠狠的打了赵曼熊的警卫员四十大板。
赵曼熊没说别的，只安排赶紧把警卫员送医院去。
到了医院却突然柳暗花明起来。澳宋上海广慈医院是澳宋卫生部办的。不归北洋公司管。现在上海基本的开发模式是，澳宋各部委单位自己找地方。看中了什么地方，北洋公司负责搞到手然后出租给这些单位。北洋公司只收租金，其他的事情都是不管的。
澳宋卫生部驻上海办事处就在广慈医院办公。听说中央来人当然非常热情。不但立刻安排住院治疗，听说赵曼熊晚饭还没吃，还让食堂赶紧做饭。并安排赵曼熊和他的手下就在医院住了下来。
忙完已经是后半夜。赵曼熊躺在卫生部安排的房间里，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不是。赵曼熊闭着眼睛却看见了两条船慢慢靠到了一起。不远处还有两条船扬着炮口戒备着。
两条船靠了帮，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北洋军纷纷跳了帮，随即四散了开来。然后画面就变慢停滞了，赵曼熊仔细的看了又看，能看见这些北洋军手里的双管霰弹枪和帽子就是看不见他们的脸。

然后赵曼熊又看见了这两条船再次慢慢靠了帮。又再次看见一群北洋军跳了帮。赵曼熊注意到在四散分开的北洋军中有四五个人留在了船舷边。他们几个交头接耳。赵曼熊努力想听到他们说什么，但根本听不见。想看见他们的脸也同样看不清。

两条船又一次慢慢靠了帮，赵曼熊再次看见那群北洋军跳帮。这次赵曼熊很容易的就分辨出了那几个交头接耳的人。等其他北洋军士兵都分散控制船只后。这几个人也分散了开来。其中一个明显是军官，正对着赵曼熊走了过来。赵曼熊摒住呼吸仔细的看。但这个军官的脸被帽檐的阴影挡住了。怎么看都看不见他的模样。
这军官一步一步越走越近，越走越慢。突然不知那来的一丝光线打在了那个军官的脸上。赵曼熊猛的看见了一双冷酷阴狠的双眼。
赵曼熊大喊一声突然醒了。
赵曼熊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清楚。徐志远已经死了，被那四五个北洋军士兵杀害了。
而这几个人会跳帮。
赵曼熊的脑子突然变的极其灵光。
北洋公司里会跳帮的人不少。至少每个水手都是会的。但这几个人不是水手。如果这几个人是水手队的水手，乐老二没必要让他们带着其他水手队的人来杀人。干湿活，从来都是人越少越好。这几个人带着自己水手队的人干岂不更好。
应该是乐老二找不到合适干这个的水手。这几个人会跳帮，能杀人但没办法开船。而乐老二又需要把船控制住方便日后浑水摸鱼，把徐志远搞成失踪。所以只能让这几个人带着43水手队去干活。他们杀人，水手队开船。
谁能杀人，会跳帮，却不会开船呢？
赵曼熊几乎瞬间就想到了答案----海军陆战队。
赵曼熊知道，北洋公司有一支海军陆战队，而陆战队的基地就在复兴岛。

第二天，赵曼熊带队直扑复兴岛。
岛上的海军陆战营营长接待了赵曼熊。说不上热情，也说不上违规。反正按制度该干啥干啥，多余的话一个字都没有。
赵曼熊也不废话，直接找十人团士兵来谈话。海军陆战队好几百人，赵曼熊根本不打算一个一个的查。能指挥跳帮行动的肯定不是小兵，就北洋开的军饷小兵也未必肯卖命杀人。
赵曼熊只查排长以上的军官。每个十人团士兵都要回忆去年3月7日前后自己单位的军官去哪儿了。
幸运的是北洋公司扣押华南糖业的事情实在太罕见。士兵们几乎都记得这件事情。很快海军陆战队4连连长刘长存冒了出来。
据回忆，刘长存在那前后几天经常不在，7号一天更是不在。
赵曼熊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把陆战队全部排查了一遍。然后重点排查4连。在十人团的协助下，果然有发现了4连的几个士兵那几天也不在。
李平，张顺，潘小山，顾得水。
赵曼熊让人把刘长存找来，没找到。
赵曼熊并没继续，而是调来了这几个人的档案。刘长存未必是最好的突破口。一旦没拿下，案子恐怕要僵。而且赵曼熊带来的人实在不多，又被王小年分去一些。根本控制不住复兴岛。和北洋翻脸多半抓不到人。
赵曼熊注意到了顾得水。
顾得水是刘长存的老乡，都是姜堰人。而且顾得水是一个训练标兵，射击刺杀投弹的成绩都是优秀。赵曼熊猜测如果事情真是刘长存干的，顾得水多半也会参加。
顾得水找到了。
赵曼熊先让人把他搜了身，然后安排他坐在面前的小凳上。
赵曼熊故意什么都不说，也不问话。自顾自的看报纸。只见顾得水明显越来越紧张
眼看时机已到，赵曼熊突然猛拍桌子。
“你现在还以为我们元老院什么都不知道吗？”
顾得水一听，顿时慌了。跪下来讨饶道
“首长饶命啊，我什么都交代。”

乐在其中2

七、
1641年3月2日，复兴岛水军基地里。澳宋北洋公司海军陆战队四连二班班长顾得水正在散步。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他回头一看居然是自己连的连长刘长存。赶紧跑了过去。刘长存将其带到一边问：
“元老院有个湿活，你敢不敢干？”
刘长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自己的老乡。顾得水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元老院服务，还有什么不敢的。”
刘长存拿出两块银元递给顾得水“敢干就把这个拿着。”
见顾得水接过这钱。刘长存就把顾得水带到一边。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停了一辆马车。顾得水爬上马车一看，车上已经有了两个人。都是连里的战友，彼此都认识。一个叫张顺，另一个叫潘小山。不一会李平也爬了上来。马车随即出发了。
马车的窗户都严严实实的被封上了，四人虽然都认识但不约而同的谁都不说话。
走了一会儿，车停了。有人将四人领进了一个院子。住了下来。
此后几天，顾得水四人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饭菜都有人送来，吃的还挺丰盛。张顺居然还打听，刘长存让咱干的湿活到底是什么活。
“刘长存家隔壁的张寡妇不会杀鸡，让你去帮忙杀只鸡。”李平回答道。
顾得水呵呵的笑了。咱这几个大头兵还会干什么湿活？

3月5日刘长存来了。坐着马车来的。
一进门就让大家帮忙去车上搬东西。众人卸下两个大木箱抬进房间。关好门。刘长存用钥匙打开木箱。里面是全套的衣服鞋帽。刘长存从木箱里拿出四个大布袋分给大家。让每人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脱光放进大布袋里，换上木箱里的衣服。
四人立刻脱的光溜溜的换衣服。四人身高都不一样，但换来换去，居然每个人的衣服都挺合身。换完衣服就开始分武器，每人一支双管霰弹枪，一支转轮手枪。每人还分了一个黑头套，必要时用于蒙面。大家试了试，挺好用的。
刘长存也很高兴，让四人把自己衣物的布袋放自己的床下面。从现在开始就穿新衣服。然后就走了。

3月6日一大早，刘长存又来到了小院。让四人坐上马车去码头。到了码头，赶车的车夫将他们带上一艘中发艇。过了一会儿，刘长存也到了。中发艇随即开动，走了一段水路。来到了一个港口，一行人下船后走了一段，居然是一个打靶场。
打靶校枪，顾得水几个都是老兵，很快就把枪校好了。步枪手枪个个都是枪枪命中。
打完靶后，顾得水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刘长存带大家到了靶场后面的一个会议室里。
“这次大家的任务是做掉一个点子。”刘长存边说边拉开一副图。
“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条船上行动。会有北洋的弟兄和我们一起跳帮控制这条船。控制好后，这条目标船的船员会被控制在这几个船舱里。”
刘长存用笔指点着图。
“然后我们把北洋的兄弟控制在这个地方。此次行动就我们几次实施。其他的弟兄并不知情，免得惊动篡明。
大家到时候听我指挥。行动预案是张顺控制这道门，潘小平控制这道门。我，李平，顾得水具体行动，明白吗？”
见大家点头。刘长存继续说道
“我从前面吸引点子，顾得水从后面主攻。李平负责掩护辅助。”
刘长存说着递给顾得水一把崭新的铁锤。
“从后面用锤子打后脑勺。争取一击毙命，不要弄出声音来。搞好后我，李平，顾得水负责把点子扔进大海。张顺和潘小平负责到点子房间去收拾行李。把点子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把房间搞整洁。上面交代，点子的所有东西全部抛进大海，什么都不准留。我们几个敢留点子身上的任何东西，哪怕是钱。都不允许，一旦发现立即处决。”
刘长存严肃的说完又补充道
“这也是为了大家好。我们这事情，一旦被篡明知道大家都没命，而且上面也会很麻烦。缺钱就说，但千万不要动点子身上的东西。”
“放心吧，咱谁的话不听也不敢不听北洋公司的话啊。”顾得水赶紧表忠心。
刘长存冷笑道：“北洋？北洋公司算个屁！”
众人顿时呆了。
刘长存小声说道：“诸位知道锦衣卫吗？”
顾得水心里一惊说道“难道是文主席…”
话说了一半，嘴巴就被刘长存捂上了
“你疯啦！什么名字都敢提吗？你不要命了？”
顾得水当然想要命。但过了一会儿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问刘长存
“那咱澳宋的这个锦衣卫也叫锦衣卫吗？”
刘长存斜眼看了看顾得水“咱组织叫啥名，轮得到你我知道吗？”

3月7日
刘长存一行就在靶场后面的几个小房间里凑合了一晚。第二天天麻麻亮，就有人送来了早饭。吃完早饭后就往上海港赶。大家很快就来到了【丙778】号海巡船附近。刘长存让其他人先等着，自己跑去找了一个归化干部模样的人，只见刘长存他们两人一起和【丙778】号海巡船舷梯旁的哨兵说了几句话。然后刘长存就向顾得水他们招手，顾得水几个赶紧上前。哨兵向他们敬了个礼就让他们上船了。

刚上船，外面就传来脚步声。一队水兵队走了过来，也往【丙778】上上。刘长存立正站在船舷迎接，顾得水几个也赶紧站好。
船一开，刘长存就把顾得水几个安排挤进一个小房间。
“呆里面别动，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刘长存一走，顾得水就突然想尿尿。非常的想，又不敢出去尿尿。好在憋了一会儿尿意也就没了。
四人在黑洞洞的房间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突然开了，刘长存招呼他们出去。
“准备跳帮，过去后别乱跑，听我指挥。”

顾得水出来时，两船已经很近了。好些水兵正在准备跳帮。顾得水他们几个赶紧分开混了进去。
哨声响起，众人纷纷跳了过去。顾得水也跳到了对方船上。别人分散跑开了，顾得水几个却没乱跑。一个个留在跳帮的地方附近，也装模作样的持枪警戒。
刘长存很满意的低声说：“行，就在这里别动。”
刘长存走到前面，拍拍一个小兵的肩膀。小兵立刻收起枪跟在刘长存身后进了船长室。
很快刘长存又出来了。叫上顾得水几个，下到了水手舱。刘长存把顾得水几个留在后面，自己一个人走了上去。先打开一个船舱伸头看了一眼，没进去。又打开了另一个船舱，走了进去。
刘长存很快就又出来了。关上船舱的门，左右看看没人。用手指了指这个船舱。然后回到顾得水身边。
“点子就在那个船舱里。就他一个人。李平，顾得水你们两个看住点子。如果他不老实就开枪，朝死里打。明白吗？他要不动，我们就按计划干。
张顺负责管住别人。别人不老实就张顺负责，不要动枪。赶回去就行。控制不住就吹哨叫增援。李平，顾得水不要管别的。天塌下来你们两个也不要动，把点子看死就行。”
说完刘长存就走了。顾得水三人看住了通往船舱的走廊。过了一会儿，就开始有北洋的弟兄往船舱里带人。顾得水三人每次都故意低头，尽量不要引人注意。
最后，刘长存带着潘小山来了。潘小山手里拿着一大捆麻绳。支走别人后，顾得水几个就用麻绳将关押水手的船舱门全捆上了。
干完后，顾得水和李平被留了下来。刘长存带着其他人走了。
又过了很久，刘长存一个人回来了。

“有福同享，兄弟”刘长存对二人说道
“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李平回了一句。
“放心吧，大哥”顾得水非常自信的说道

刘长存带着二人走到门口，整了一下衣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你跟我出来一下。”
点子是一个瘦高的中年人，一幅归化干部打扮。起身就跟在刘长存身后出了房间。顾得水和李平紧跟在点子后面。
没多久，路过了潘小平把手的门口。他们几个穿过这门，然后一拐弯，来到一个大房子的门口。
刘长存走到门口并不去开门，他知道房门早已锁上了。刘长存回头对点子说
“你老实告诉我，下面的那箱货到底是不是你的？”
就在这一瞬间。顾得水用尽力气，抡圆了铁锤，对准点子的后脑勺猛砸了过去。
意外发生了，崭新的铁锤锤头居然飞了出去。锤头飞过点子头顶彭的一声砸在了舱壁上。点子吃惊的转回头。几人全愣住了。
然后几乎同时明白了过来。
点子啊了一声就向顾得水扑了过来。顾得水后退半步，条件反射的就去抽腰间的手枪。抽到一半突然想到刘长存不要有动静要求。然后就被扑倒了。
顾得水身体素质其实相当好，一人打两三个新兵很轻松。但没想到这个点子看起来不怎么样，力气却极大。顾得水被点子压在下面，连试了两次居然都没能把他翻下来。
“砰”枪响了。顾得水觉得上面的点子一下子软了下来。顾得水终于爬起了身。看见点子的胸口流着血，摇摇晃晃的也起身站了起来。
“谁让你开枪的？”刘长存怒骂着李平。李平右手握枪，微微发抖。
点子想向外走。顾得水赶紧端起了霰弹枪。却不敢打。顾得水扭头看向刘长存希望知道该怎么办。却只看见刘长存脸色白的吓人，脸上全是汗水。
顾得水看见点子走了两步就不走了，靠在了墙壁上。顾得水突然明白了过来，赶紧从腰间抽出了刺刀。没等顾得水补刀，点子就慢慢坐了下来。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刘长存说完就走开了 。
顾得水和李平留在点子身边。李平也收起了手枪，抽出了刺刀。但也没补刀。点子的胸口不停的流血，衣服很快的湿透了。后来嘴巴也淌血了，每呼吸一次就从口鼻里流出一些带泡沫的血。
刘长存回来了。他的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
“怎么还喘气呢？去，到后面割段绳子勒死他。”
顾得水赶紧跑出去，从关押水手的舱房走廊那里割了段麻绳跑了回来。
绳子短了。勉强能绕住脖子却少了手拿的地方。
“操，下面麻绳好几斤你居然割了这么短的一根。”刘长存痛骂顾得水。
顾得水不敢顶嘴，又跑下去用刺刀割了长长的一段又跑了回来。
“操，你割那么长一段干什么？本来也没差多少，再割一小段接上不就够了吗？”
刘长存继续骂人。顾得水知道自己犯了错，赶紧把一长一短两根麻绳打结接在一起。
“我操！”刘长存更生气了，但没继续骂人。
李平和顾得水把麻绳套在点子脖子上的时候，点子还没死。扭头看了顾得水一眼。看的顾得水魂飞魄散，赶紧闭上眼睛用力狠拉。拉了好久，睁眼一看。点子咽气了。
“抬走扔海里去。”
刘长存领头，李平抓手，顾得水抓脚将尸体抬起来向外走。
走上甲板，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四周的大海也空空荡荡。
顾得水没想到死人比活人重的多，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尸体落在地上把李平也带倒了。
刘长存看看身后的一路血迹，说道
“你们两个等着。”
刘长存很快叫来了张顺。刘长存和李平抓手，张顺和顾得水抓脚。四人一起将点子的尸体抬到甲板最后面扔进了大海。
顾得水伸头看了一眼，尸体很快就消失了。
刘长存看了看大家满手的鲜血“打点水上来洗洗。”
系着绳子的水桶就在顾得水身边，顾得水想都没想就去拿。系在水桶的绳子上立刻沾上了鲜血变红了。
“都别动。”刘长存急了。刘长存在前面抓手，沾的血少点。他轻轻走过去把水桶抛了下去，打了一桶海水上来了。然后几个人赶紧洗手。大家还试图用水洗去身上的血迹。
“不用洗，这血在衣服上不明显”刘长存说。
顾得水看看，确实在黑色的制服上，血迹很不明显。但留在甲板上的血迹就太明显了。
带血的脚印，拖拽的血痕，滴落的血滴，从后甲板一路延伸了回去。
“找布擦擦”可是急切间哪里去找布呢？
“脱衣服”刘长存脑子开始好用了起来。四人赶紧脱去外套，再脱下内衣当抹布擦了起来。这几个人都不知道擦过多少次甲板了。熟练的很，一个个翘着屁股很快把甲板擦了一遍。至少粗看是没有了，但不能细看，只要仔细看还是能看见血迹的。
“行了，差不多了”刘长存下令收手。
大家把沾满血迹的内衣都抛进大海。刘长存还用刺刀把系水桶的绳子割去了一截。把沾染了血迹的那段割了下来也扔进了大海。然后重新把绳子再次捆在水桶上。
“帮忙看看，能看出什么吗？”刘长存转动身子。顾得水直摇头。确实看不出什么。既看不出里面没穿内衣，也看不出制服上有血迹。
刘长存将其他三人带到一个小房间，让他们等在里面。不一会儿潘小山也挤了进来。
过了一会儿，潘小山说
“我们好像忘了收拾点子的行李了。”
本来行李是安排潘小山和张顺收拾的，一乱就忘了。忘了也没招，现在他们谁都不敢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长存来招呼大家走。潘小山告诉刘长存点子的行李还没收拾呢？
“没事”刘长存安慰说“你们留这里再等一会儿。”
刘长存走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走吧，下船。”
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都是黑洞洞的。黑暗中有一辆马车等着他们。他们几个挤进马车。离开了。
刘长存一伙又回到那个神秘小院，倒头就睡觉了。

等顾得水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3月8日下午了。刘长存这伙人烧水洗澡，洗干净后换回自家的衣服。原先的那些衣服和武器又装回到了那两个大木箱里面。
换回自家的衣服，顾得水明显感觉好了不少。晚饭很丰盛，肉很多但酒就一瓶国士无双。刘长存说现在还没完事，不能多喝。

3月9日一大早，刘长存他们再次出发。乘马车去了一个小码头，开了一艘中发艇上路了。
他们几个老兵开这种艇都熟练的很，很顺利的就进了黄浦江，在一处僻静的锚泊地找到了【华糖202】。【华糖202】船上一个人都没有，而且甲板上有一根绳子垂了下来。五人顺着绳子爬上船，还把中发艇上的几个水桶拖把什么的也拉上了船。
五个人在船上一顿好忙活。把船上的血迹彻底擦洗干净。同时还把点子的行李也收拾好了，房间也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然后大家带着东西回到中发艇，开走了。
刘长存指挥大家把中发艇开到上次打靶的地方住下。然后自己一个人开中发艇走了。

3月10日
刘长存回来把大家打发走了，说任务完成各自回基地吧。回去补张假条。假条上别写日期。
顾得水却被留了下来。刘长存和顾得水换了身码头工人的衣服，骑着自行车进了上海港。在一个小杂货间刘长存取出两个喷雾器，装上水。又从随身挎包里取出一个酒瓶。酒瓶里装满了红色的液体。刘长存将液体分别倒进两个喷雾器里。两人背上喷雾器，走上了【华糖202】。此时的【华糖202】正停在上海港装货。人来人往，繁忙异常。刘长存和顾得水两人戴着口罩，到处喷撒仿佛在搞消毒一般。
……
赵曼熊心理暗暗骂娘。这时一个秘书走的赵曼熊身边小声说
“乐首长来了。要见您。”
这家伙反应挺快。
赵曼熊让手下继续审讯，自己起身离开了。

“我和赵首长有话要说，你们出去一下。”乐老二直接下了命令。
赵曼熊也让自己的警卫员离开了。

“赵兄目光如炬，我乐老二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乐老二对赵曼熊说。“赵兄此次前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赵曼熊也不废话，直接取出一张白纸。刷刷的写了四个名字
刘长存、潘小山、张顺、李平
递给乐老二。
乐老二一看这张纸，脸色刷的变的惨白。慢慢的将这张纸仔细叠好放进了衣兜。
“赵兄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只有小弟能办到一定想办法去办。”
赵曼熊没什么需要，只自顾自的喝茶。赵曼熊没话说，乐老二却有。
乐老二絮絮叨叨的开始向赵曼熊诉苦。说自己在元老院里一个执委都不认识。本来就是一个酱油众，当年搞氯碱的时候还受过伤。能有今天都是替元老院卖命卖出来的。乐老二说自己搞了一些工作对元老院还是有贡献的，乐老二还说在下面实际做事不比在中央。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工作总是多干多错，希望赵曼熊能帮自己美言几句，高抬贵手。
听着乐老二翻来覆去的唠叨，赵曼熊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你说的情况我们都是掌握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就可以了。”
乐老二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门口，打开门却不出去。想想又把门关上了、
乐老二转身再次回到赵曼熊面前。一双冷酷阴狠的眼睛和梦中相似。
“赵曼熊你以为你谁啊？老子提着脑袋干的事情比你多多了。你还让我好自为之？朋友来了有好酒，财狼来了有猎枪。老子可不是印度人。我把话撂这儿放着。今天我乐老二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乐在其中2

八、
接下来几天，赵曼熊都在非常紧张中度过。带着顾得水从复兴岛撤离后，赵曼熊的人立刻全部住进了卫生部驻上海办事处。蒸包局的人日夜轮班睡觉，不停的戒备着。防止顾得水出意外。卫生部虽然不知道详情，但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在蒸包局警戒圈的外面又建立了一个保卫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
守了几天，终于等到了元老专用快艇。蒸包局一行人带着顾得水就上了船。等自己和顾得水上了船，赵曼熊长舒了一口气。元老专用快艇的船员都是执委会中央办公厅负责的，北洋公司决对插不进手来。为了以防万一，还专门调来了一艘特务艇负责护航。哪怕乐老二狗急跳墙，他的那些武装机帆船也不会是正规海军军舰的对手。
就在专用快艇即将开船的时候，有一个北洋军挤了进来。
“请问是赵首长的船吗？我叫刘长存，听说你们找我？”

赵曼熊阅读着刘长存的审讯记录。
“我叫刘长存是北洋海军陆战队四连的连长。3月6日得到上级命令，让我带几个人去参加海巡临检行动。上级说这次可能会遇到武装走私分子，水手可能搞不定。让我们海军陆战队帮忙。
……
我们很顺利的控制住了目标船。船上的水手没有反抗就都被我们关进了船舱。在此前，我就注意到船舱里有一个人很可疑。看样子他就不是水手，而且他也讲不清楚他在船上是干什么的。
控制好目标船后，船很顺利的往上海开。这时我想诈一下那个可疑分子。我把他叫出客舱后故意问他。
“你做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为好。”
这人突然暴起就要抢枪。顾得水一不小心被他打倒在地。混乱中李平开了一枪，但没挡住那可疑分子。让他跑上了甲板。甲板上张顺正在执勤，抽枪就要打。我赶紧喊“别开枪，抓活的。”
那个可疑分子逃到船尾，已经无路可走。我劝他投降。他却扑通一下跳进了大海。我跑上一看，哪里还有踪影。一开始我也想叫人来救，但转念一想。救也没得救，不如保密，让对方不知道这个人死了，对将来的审判更有利。
……”

赵曼熊看着报告心里冷笑。管你怎么抵赖，人在我手里就好办。先不跟你废话，回临高再说。

回到临高，一个坏消息先传了过来。
徐志远老婆孩子不见了。
看管徐志远老婆孩子的不是蒸包局，而是地方驻在警。维稳截访不这种事情，地方归化干部更有经验。他们把徐志远老婆孩子弄到三亚。三亚距离临高相当远，徐志远老婆又没有钱又不识字就是跑出家门也跑不到临高。最多就是跑到附近集市哭哭闹闹而已。很容易再搞回来。发现人没了，地方归化干部开始也没当回事。
直到几天后才发现不对。这次徐志远老婆孩子一去就没了消息，彻底失踪了。

赵曼熊猜测多半是乐老二常师德他们在捣鬼。没了受害人的哭诉，听证会效果估计会差点。

1642年2月18日，拖了将近一年时间，澳宋元老院关于徐志远失踪案的听证会终于召开了。
北洋公司的乐老二以工作繁忙为由根本没来临高，只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归化干部代表北洋公司参加。这个归还干部看见一屋子元老气势汹汹，几乎被吓哭了。拼命保证北洋公司配合工作。保证完了就宣读了乐老二关于此案的 说明。说明里乐老二建议对此案采用三保密的原则处理，保密审理，保密判决，保密执行。
这个主张赵曼熊当然不同意。什么都保密，回头一句话已经处理完了。暗中释放也好，杀人灭口也罢，反正是没乐老二什么事情了。
但又实在没必要和一个小小的归还干部过不去，这个人完全就是一个传话筒而已。
听证会先把这个小人物赶走。下一个上来的才是正主，北洋公司法律顾问，法学会成员，澳宋元老，吴归。
“我对乐老二的主张是反对的”吴归的第一句话就出乎大家的意料
“我对此案的要求就一个，依法处理。从根本上，我就不支持现在召开听证会。听证会的基础是事实，事实不清根本就不应该开听证会。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听证会，而是法庭。”
“司法审判查清事实，是目前最不坏的制度。尽快设立法庭，查明事实才是当务之急。”
“此外我提醒大家，从目前查明的事实看。是执法失误也好，是刑事案件也好，都和政治保卫无关。都超出了蒸包局的业务范围。蒸包局必须立刻停止介入，将案件转交公安部处理。我们绝对不能容忍蒸包局随意扩大权利，否则澳宋很快就会成为秘密警察，盖世太保的世界。”
吴归反对乐老二的三保密主张，却有人支持。吴归刚讲完，就有人上台要求三保密处理此案，理由是怎么搞都会影响元老院形象，不如悄悄的摆平。
此言立刻引起了反对。马上又元老上台不同意糊弄，要求彻查此案。大不了壮士断腕。
然后就有人提出，要彻查就要连带着琉球糖业一起彻查。此案就是琉球糖业引发的，单查北洋根本无法彻底查清。应该北洋琉球一锅端。
看涉及到了自己，华南糖业赶紧上台灭火。琉球糖业已经反复查过多次，没有违法行为，契卡可以做证。
问题是契卡却不愿意做证。契卡表示还在查，不能肯定琉球糖业没问题。但现在也确实没查出问题。
然后炮火就开始集中在了契卡身上。听证会要求契卡公开徐志远的举报信。契卡不同意，契卡说举报信涉及元老。搞不好被举报人就在台下，向你们公开，开什么玩笑。契卡必须保护举报信的安全。再说，契卡已经向执委会报告过了。对元老院保密保密是执委会的意见。
听证会随即转入讨论元老院和执委会谁大谁小的问题。执委会说元老院不应该知道就不应该知道。执委会凭什么？
就在越说越激烈之时。有人冒了一句
“关键还是总督权利太大。”
转眼间各总督就成了攻击目标。攻击执委会没什么意思，攻击总督好玩的多了。除了高雄总督魏八尺远离临高又没什么特产一时被大家忘了。其他地方大员全部被痛骂了一遍，都觉得他们权力过大。
讨论发展到取消总督的地步。
南宝原先也是矿务局一家独大，也是总督制。现在随着南宝镇的发展，逐渐正常化了。
其他地方也应该照办。
开什么玩笑？
支持总督制的元老终于开始反击了。
南宝是南宝，鸿基是鸿基。鸿基不搞煤矿搞什么，把煤铁共同体搬过去吗？澳宋想亡国吗？
支持总督制的元老，纷纷表示总督们干的很好。没事别折腾不行吗？鸿基的煤能运来就行，再乱搞什么呢？
魏八尺终于被人想起来了。
什么搞的好，高雄搞的就不好。高雄搞了什么？到现在元老院手里都没什么存粮。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言一开，各元老纷纷表示反对。魏八尺干的很好。这里也好，那里也好。
这倒不是魏八尺人缘有多好。而是所有元老心里都知道咱当总督是来吃喝玩乐耍威风的，不是来给元老院完成kpi的。今天因为工作成果少就把魏八尺的总督给免了，将来我当总督时怎么办？
干的好的不能免。干不好的不想免。
有人说，干脆咱不动了。旧的就算了，不设立新总督就行了。怎么样？
怎么样，没有比这个更馊的主意了。合着别人当总督可以，终于该轮到我了，这职位没了。这比简单的没当上总督更难受。
于是个个积极反对。话还不好明说，只能拐着弯反对。
后来又有人说，总督不是太多，是太少了。北洋的乐老二敢让手下人杀人就是下面没总督分权。应该多派几个去分权。
立刻就有人说没必要。马上崇祯就要上吊了，等那时再卸磨杀驴也不晚。
这话说的赵曼熊心里直发笑。还卸磨杀驴，乐老二是驴吗？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元老是乐老二的朋友，你的话估计明天就有人发报告诉乐老二了。
但赵曼熊又想到，说这话的没准就是乐老二的朋友。什么卸磨杀驴，只要能让乐老二再推两年磨，徐志远案子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等赵曼熊再回过神来，听证会已经把火力转向南洋了。到南洋搞个小岛当总督比去大明当总督现实多了。但南洋各路势力交汇，搞不定的事情也很多。讨论来讨论去就讨论到了天黑肚子饿的时候。这时大家才想起来，咱这个听证会是为了徐志远失踪案开的啊。
肚子一饿，工作效率就上来了。很快通过了听证会决议。一共三条。基本就是
一、        乐老二你不要废话，赶紧把要抓的人抓到，送临高来。
二、        赵曼熊你不要乱伸手，赶紧把人犯案卷交公安部去。别在管这案子了。
三、        姬信你不要偷懒，赶紧组织一共法庭。具体怎么判，秘密还是公开你决定。元老院信任你。

对这个决议，乐老二在北洋公司内部当即转发。告诉手下干部一旦看见这几个人赶紧报告抓人。就算是完成听证会的任务了。
赵曼熊则无奈的将刘长存，顾得水和案卷材料转交了公安部。第二天，就翻供了。
转交公安部的第一天，吴归就作为北洋公司的代表探视了刘长存和顾得水。吴归前脚走，后脚二人就翻供了。
对二人的翻供，公安部一点不急。只是向蒸包局要证据。赵曼熊手里哪里有什么过硬的证据。没有，公安部就出工不出力。每天就审审问问。啥都不干。
赵曼熊知道原因。自己的这个蒸包局其实是个人嫌狗弃的地方。谁都不喜欢被告密。公安部这种强力部门更是灰色事情甚多，非常反感十人团。而强力部门还又是蒸包局十人团的工作重点。只是因为有蒸包的大帽子压着，平时没办法而已。现在有机会给蒸包局上眼药，公安部肯定高兴。目的就是要蒸包局下次不要插手刑事案件。
对此赵曼熊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

王小年从天津给赵曼熊来了份电报。赵曼熊这才知道王小年刚到天津没几天。
王小年他们的船确实是回济州岛的。但不是直接回去的，要去北海道执行完保密任务后再回去。因为任务是保密的，水手海员都不知道。王小年当然也不知道。等王小年知道时船都过了日本了。澳宋船载电台功率有限，在北海道根本联系不上总部。好容易等到登陆济州岛。王小年带队赶紧往天津赶。到了天津找到北洋公司的马之武，原来是马之武碰到一个华南糖业的员工。这人在天津见过徐志远，两人还一起喝了酒。再去找这个华南糖业的人，却被告知此人出差了。可能过两天才能回来。王小年等了两天又两天，就是等不到此人回天津。于是问赵曼熊现在怎么办？
赵曼熊心里苦笑。还能怎么办？先回来吧。赵曼熊估计就是王小年等上两年都未必能等到此人。就是等来了，此人一句我开玩笑的，你还能怎么办？

没想到王小年没回来，反而再次给赵曼熊发了份十万火急的电报。
徐志远的老婆孩子找到了。就在天津。

乐在其中2

喘口气，喝杯茶

乐在其中2

九、
徐志远妻儿跑到了设立在天津的漕运总督衙门击鼓鸣冤。说北洋公司的乐老二害死了自己的老公。按宋明和议，澳宋的北洋公司同时也是大明的漕运上海衙门。乐老二既是北洋公司总经理也是漕运上海衙门的管带。在大明乐老二也有一个从六品的顶戴，在大明这边漕运总督熊文灿正是乐老二的顶头上司。
大明漕运总督熊文灿接了状子不敢怠慢，一面上报北京朝廷，一边向乐老二去信询问此事。问乐老二如何处理此事为宜。
平时飞扬跋扈惯了的北洋公司此时却突然变成了小花猫。乐老二客气的回复说，北洋也知道此案。此案比较复杂，还在查办中。
乐老二的回信一下子让大明打进了鸡血。北京朝廷各种奏则满天飞，一致要求举行十三司大会审。彻查此案，并对北洋公司整顿重组。
对此元老院各元老几乎一致要求立即对篡明的无理要求予以反击。但乐老二却坚决不同意。
“现在应该立即查明事实。如果确实是诬告，我们当然应该毫不留情的予以反击。但如果查明人家母子状告属实，我们也应该依法严惩凶手，为民伸冤，争取民心。如此在政治上更为有利。”
问题是澳宋的法庭还没组建。大明的十三司大会审就在北京举行了。
徐志远妻儿跪在堂前，拿出了贴身收藏的徐志远举报信副本。大明官员当众诵读。因为是公开审讯。四周百姓人人都听得真切。徐志远妻儿哭诉自己老公向澳宋举报常师德，不但没能扳倒常贼却被常贼勾结北洋的人秘密杀害。自己向澳宋文德嗣举报自己的丈夫被人害死，却豪无动静。自己被人软禁家里，逃出去一次就被抓回来一次。澳宋各元老官官相护，黑暗无比。
徐志远妻儿哭诉的字字涕血。直听的百姓落泪，天子震怒。十三司会审一致要求北洋立即交出凶手。
对此乐老二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说还在查办。
如此一来，各路牛鬼蛇神一齐出动。澳宋立刻谣言满天飞。
华南糖业专门用处女的经血搅拌草木灰提糖。所以他们的糖才那么白。其实白糖只是看起来好看，里面因为参合了经血，所以其性甚寒，多食伤身。
常师德其性甚淫，每天都要睡一个新女人。而他的老婆阿碧更淫，每天都要睡一个新男人。澳宋元老几乎个个如此。
澳宋银子其实是假的，根本不是银子。只是澳宋元老院用人眼珠炼成秘药，涂抹在铅的外面看起来很像银子而已。数年之后药效消退，这假银子就显出本色了。
北洋乐老二本来不愿意参合此事，是澳宋主席文德嗣直接下了命令。乐老二于是带人把徐志远抓住，捆了手脚，挂上石头扔进了大海。
各种说法不一而足。
如此一来，乐老二秘密处理的馊主意彻底不用想了。公开审理，势在必行。
1641年3月10 日徐志远失踪整整一年后，澳宋终于开庭审理此案。

“不可能，决不可能。绝对没有刑讯逼供的可能。”面对辩方律师吴归的指控，控方代表否认的干净彻底。
“在案犯招供的时候，他人还不在我们公安部的控制之中。我们怎么可能刑讯逼供呢？”
控方代表说的言之凿凿。
“那个时候，我的当事人在谁的控制之中。”吴归问
“蒸包局”
“蒸包局有没有刑讯逼供呢？”
“蒸包局的报告里说他们没发现刑讯逼供的证据”
吴归接着问控方说：“你的意思是说，蒸包局他们查了。但蒸包局刑讯逼供我的当事人的证据，蒸包局自己没有发现，是不是？”
“是”
吴归不在询问，扭头对下面旁听的归还民说了句
“理应如此！”


刘长存和顾得水两人全部翻供，而且彻底翻供。连误杀都没有。就是简单的临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们两个连徐志远这个人都没看见过。
没了口供，控方顿时什么都没有了。

辩方的东西就多了。
先是几个徐志远邻居的证言，表示徐志远和他老婆打过架。两人关系根本就不好。徐志远离家出走完全有可能。
然后是几份【华糖202】上水手的证言。这些水手说【华糖202】离开日本后，自己就根本没见过徐志远。
最后是一份华南糖业横滨办事处职工的证言。说在【华糖202】离开日本后，他在日本见过徐志远。当时他还喊了徐志远一声，徐志远回头一看见是他立刻躲开走掉了 。
也就是说徐志远根本就没在横滨上船。

第二天
姬信宣判
对刘长存的指控证据不足，罪名不成立。刘长存无罪释放。
对顾得水的指控证据不足，罪名不成立。顾得水无罪释放。

判决一下，北洋公司的乐老二立刻给北京朝廷去了一封信。
朝廷轻信妇人谗言，猜忌有功之臣。如此行为，怎能不让北洋数万将士寒心呢？

寒了心的北洋，立刻停了漕运。京师粮价应声飞涨。同时乐老二还在上海誓师北上，说要去告御状。为了以壮声威，乐老二专门向济州岛借了一条立春级巡洋舰，小寒号。
乐老二上了小寒号，不去天津却去了山海关。在山海关，小寒号用自己的主炮对着老龙头长城一顿猛轰。直到轰塌了老龙头，才在一帮狐假虎威的武装机帆船护卫下得意洋洋的离开山海关前往天津。
到天津的时候，熊文灿已经在崇祯特使的陪同下在天津港里等着了。一见面，熊文灿就送上了崇祯的礼物。
两颗人头。
看着徐志远妻儿的人头，乐老二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对着紫禁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陛下如此信任卑职，咱做臣子的有什么好说的，卖命办差就是了。”
说完乐老二当即下令，即刻恢复漕运。
下完命令后，乐老二看着熊文灿身边的崇祯特使问：“你是太监吧？”
那特使脸色一变，却不敢生气。只能点头。
“你回去和崇祯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去吧！”

搞定了篡明。北洋公司论功行赏，计算后按规定应该付给法律顾问吴归一万元钱。乐老二却不同意，说数额太大。会影响澳宋元老们鞠躬尽瘁，两袖清风的形象。乐老二大笔一挥将这笔钱作为政治捐款，捐给了法学会。以帮助法学会更快的把澳宋建设成为公平，正义，法制的理想社会。
当然钱不是白给的，给钱的同时，北洋公司给了法学会一个任务。乐老二让法学会认真研究一下：
到底采取什么措施，才能有效制约蒸包局的权利，避免刑讯逼供事件的再次发生。



全文完。

deobin

这元老院迟早药丸啊

齐琪齐

去伪明告状是自寻死路，还不如蒸包局

弓长先生

元老院药丸

建设部部长

蒸包局当真想死啊，契卡的职权范围也要查，当自己是包青天？？

前规划民达瓦砾

乐在其中2 发表于 2022-10-3 16:50
六、
赵曼熊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一群大明的衙役。

结尾这一段特别像马皑老师的一段审讯教学，大约10分30秒左右的位置。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UW4y117HA/

ychyssss

你小子真是，元老院不乱你誓不为人是吧？

sudun

和恶之四人一起关起来

乐在其中2

sudun 发表于 2022-10-10 14:01
和恶之四人一起关起来

谈和容易。元老院的制度决定了，乐老二不那么容易打到的。
本文就是要告诉同人，元老院制度的落后性。

煤山战神朱由检

干得漂亮，北洋公司还能入股不

Nano

哪怕仅是元老院暗流下的冰山一角，也足够令我胆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