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饥饿行动---西班牙美洲黄金船又被抢了

乐在其中2 · 发表于 2022-7-2 17:38:45

本帖最后由乐在其中2 于 2022-7-2 19:43 编辑

姬信元老乒乒乓乓的敲打着主持锤：“开会了，开会了，现在开会了”
在一片吵闹声中，针对乐老二的听证会。或者说声讨会召开了。
申讨乐老二是因为西班牙人。西班牙的美洲运金船又被抢了。抢船的海盗把运金船上的水手都放了，还告诉水手自己是新莞镇的人。让水手转告西班牙人老实点，只要没经过新莞镇许可，西班牙人私自开船出海，就要抢。
这实在让西班牙人无法容忍。于是找上了门。元老院对西班牙人虽然没什么好感，但对新莞镇如此自作主张，干扰元老院南洋攻略也异常愤怒。这个新莞镇在吕宋苏比克湾，离马尼拉没多远。是广州东莞县组织移民搞起来的。作为澳宋东莞县令的乐老二当然难辞其疚。
一幅吕宋地图拉开了。吕宋岛苏比克湾附近触目惊心的标注着一大片红色。不少元老这才第一次明确的知道了目前苏比克湾的形势。此前大家只知道乐老二一伙人天天叫唤和西班牙人开战夺取菲律宾，这主张一直没在元老院大会通过大家也就没太关注。现在出了事，一众元老才发现乐老二在吕宋岛居然已经独走到这个地步。
参会的一众海军元老却个个镇定的很。乐老二在苏比克湾的花活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海军。苏比克湾这地方就是海军先看上的。海军对和西班牙开战至少没意见。澳宋海军对和任何对手打仗都没意见，只对不打仗有意见。海军元老军官其实还好，下面的归化海军军官，无论是归化民出身的，还是海盗出身的，一个个都是身怀利刃，杀心自起，一个个都想着建功立业往上爬。一个个都唯恐天下不乱。乐老二开发苏比克湾，海军没少掺和。
等大家议论声慢慢低了下来。乐老二举手要求发言。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确实没想到。”乐老二诚恳的说：“我这个人做事勤快，但人笨一些。脑子一热就有些顾前不顾后。这事情出发点就是想帮助南洋公司搞南洋开发。我们东莞不比广州，没钱。但有人。于是只能组织劳工下南洋干活。但干活吧就要给工钱，咱手头没钱。又想到土著农民非常看重土地，所以东莞县就在南洋买了些地分给下南洋的百姓。当时也是考虑这样能更好的鼓励民众出海下南洋，谁想到西班牙人会翻脸不承认我们买的土地了呢？”
“谁让你们在菲律宾买地了？”有元老在下面责问。
“便宜啊！这么一大快地才四百两银子，人穷志短。我们东莞穷的一分钱都想掰两半花，好的地我们真的买不起啊。当时我也觉得从西班牙那里买地好像有问题，但东莞的士绅们个个都觉得这地便宜。毕竟买地的钱是他们出的，咱元老院又没禁止和西班牙人做买卖，我当时真的不好不同意。现在西班牙人突然说这地是麦克林伯爵的手下人偷偷卖的。这说法到底是真是假，我们又怎么知道。目前这个局面，当时这谁想得到。”
乐老二满脸委屈的说道：“我们的购地合同在广州土地局也备案了。土地纠纷历来以登记为准，不管菲律宾方面发生什么事情，那个麦克林伯爵对我们购地的事情到底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我们东莞县总是善意第三人。毕竟土地是我们花钱买的，不是我们跑去转一圈发现的。新莞镇还给马尼拉议会交税了呢。不是我们的地，他们收我们的税干什么？”
乐老二故意停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当然我也承认，当今世界武力强于公理。我们虽然有公理，西班牙人却有武力。实在不行我们把人撤回来，土地还给西班牙人就是了。大政方针肯定还是要元老院来定的。无论元老院做何决定东莞都无条件执行。”
此话一出。下面立刻就有了反对之声。
“放屁。”
“凭什么还，那地是白皮猪的吗？”

姬信赶紧敲了敲主持锤。
“肃静！肃静！”
放弃苏比克湾的新莞镇当然不可能。西班牙人其实也没真要求收回新莞镇，西班牙人的真正要求只是想让新莞镇多交点税而已。但当听证会讨论到税的问题时，乐老二的脑袋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不可能，决不可能” 乐老二毫无让步的余地“官府不得单方面随意加税。这是不言自明的公理，大家都承认的事实。收税的事情，西班牙可以和我们协商，但在协商达成一致意见前，其不得单方面决定。更不允许单方面使用暴力以收税的名义抢劫。我们华人可不是猪狗，那些白人殖民者想黑非洲的那套东西拿我们这边来用可不行。他敢来抢我就敢打。这个我乐老二可以负全部责任，我已经和东莞的移民说了。他若犯我，我就犯他。来一个，就杀一个，来十个就杀十个。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我们放弃这个地方可以，天下那么大。我们去别的地方开发移民就是了。但他随意加税，挣多少钱都归了他们。我们还何必出海辛苦。”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反而无话可说了。加税的事情乐老二也说可以谈判，一时谈不拢就慢慢谈也能说得通。但抢运金船如何能说得通。

乐老二对此自有说法。
“栽赃陷害，纯粹的栽赃陷害。天知道这船是海上的哪路英雄好汉干的，他们知道我们新莞镇和马尼拉闹意见，故意栽赃到我们头上的。对这种行为我元老院不可等闲视之，必须尽快查清。还我元老院的清白。否则对大局不利。”
“我建议立刻对珠江附近海面进行治安整顿，打击各种海上不法行为。以此为契机，尽早破案。实在不行，干脆抓几个海盗顶缸。给西班牙人一个交代。维持我们和西班牙人之间来之不易的友好局面。”

下面出现了不少反对的声音。
“友好个屁，他西班牙人攻击我们的新莞镇，杀害我南洋移民怎么算？”
有元老在下面叫板。

“不是我们的新莞镇。”乐老二纠正道：“是西班牙菲律宾的新莞镇。西班牙随便征税是不对的。但不影响西班牙首先发现菲律宾的事实，不影响西班牙对菲律宾的主权。我们只是在西班牙手里买了块地而已。没有任何侵犯西班牙主权的意思，这个态度必须明确。”
但显然这只是乐老二个人的意见，完全不是元老们的共识。

乐老二解释说：“我们我们千万不能高估元老院的力量。要知道西班牙在远东地区的军队超过六百人，火枪不下三百支。”
这些话把下面的元老彻底激怒了。姬信再怎么敲锤也不好用了。在一片叫骂声中，乐老二灰溜溜的下了台。
马上就有元老跳上台来。
“我看乐老二最大的错误就是没长老二。不信让他把裤子脱下来给大家看看。”
下面一片鼓掌。
“别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说，我就提一个问题希望乐老二回答一下。这西班牙美洲运金船被抢，到底是真是假？”

球被踢到了南洋公司的周围手里。元老院委托周围全权处理此事。毕竟南洋公司全面负责元老院的南洋攻略。

乐老二开完听证会就马上赶回了东莞。根本没来见周围一面。倒是另有人找了周围。此人向周围表达了对菲律宾巴拉望群岛的关注。周围知道这基本代表了整个冶金机械行业元老的共识。他们对菲律宾的镍铬资源已经垂涎很久了。当年南洋攻略能通过很大程度上也是这些资源吸引了冶金机械行业的元老。冶金机械化工是元老大户，又是王洛宾主席的基本盘。周围对他们的要求不能不重视。
现在的周围看起来风光无比，其实颇有点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南洋公司这么大一块肥肉落进了周围的嘴里，眼馋的人多了去了。周围不把方方面面的关系搞好，分分钟就能被人搞下去。机械系统希望周围借着调解新莞和马尼拉矛盾的机会，把巴拉望群岛的几个矿搞到手。这任务对周围可挺重。

抛开这个任务不谈。现在周围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把这抢船的事情摆平。怎么对乐老二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周围必须确保乐老二安全过关。原因很简单---党争。
随着元老院盘子越来越大，很多政策已经不能单靠一纸公文来推进了。许多小圈子自然慢慢成型。就说南洋攻略，虽然已经是澳宋国策，但各地方执行力度各不相同。乐老二的东莞县就属于执行力度比较大的。十万青壮下南洋虽然有些吹牛的成分，但万余壮丁总是有的。加上他们的家属，移民人数在广东诸县名列前茅。因为这些壮丁在南洋公司工作上两三年，积累够工分就能在新莞镇分到土地，所以工作积极性很高。东莞移民对周围的南洋公司帮助很大。投桃报李，南洋公司也在新莞镇的建设上出了不少力。在很多元老的眼里，乐老二属于南洋党，是周围的小弟。此次不能让乐老二过关，周围如何向其他南洋党成员交代？今后南洋公司遇到困难谁还会来帮忙？

作为同党，周围在案发前就知道实情。
新莞这地方，澳宋，西班牙，南洋公司三不管。等新莞和马尼拉闹翻，这地方彻底成了法外之地。物以类聚，海上各路好汉闻着味就过来了。于是就有了几个动了心思的海军船长。这些船长都是跟着刘香投奔的元老院，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饥饿行动又已经是海军里不朽的神话。神话经过那些参加过此次行动的海员添油加醋那么一传。海军里几乎都知道，当年为了搬西班牙人的黄金。好几个水手累坏了腰，落下残疾，光荣退伍。
于是就动了向元老院学习的念头。
对这事情，乐老二本来是不同意的。真干了，西班牙人显然不会善罢甘休。乐老二虽然贪婪，但胆子不是很大。对和西班牙人翻脸也有点打怵。乐老二找周围，开始是为了让周围以南洋公司的名义制止此事。让周围当坏人，乐老二当好人。怎么可能？周围又不是傻瓜。何况惦记西班牙美洲黄金的又不止一伙人。就算周围阻止了这伙人的鲁莽行动，难道就没别人下手了吗？到那时，周围不是更里外不是人了。反正出事情也是新莞镇和乐老二首当其冲。周围何必出头。于是周围打定主意，不给乐老二当枪使。要当好人大家都当好人，要当恶人大家都当恶人，要发财一起发财，要下水一起下水。
最后事情就演变到了今天这个模样。
对此周围早有预案。周围会派人以南洋公司的名义去新莞镇。把新莞查个挖地三尺。反正这事情从一开始就回避了新莞镇。新莞镇的人一个直接参加劫船的都没有。参加干活分钱的全是海上的好汉。当然这些好汉其实也是些小虾米，小虾米后面自然还有大螃蟹。螃蟹后面搞不好还会有海龙王呢。
周围不清楚海军那边的具体情况，但就冲着海军现在气定神闲的样子。周围也就对明老爷子的清白有信心。明老爷子往下，就是席胖子是不是白莲花都不好说。
毕竟周围自己就不是白莲花。
西班牙人被抢走的黄金。其中大部分，大约六七成的样子。现在就堆在三亚大东海的南洋公司金库里。这些黄金现在还不是南洋公司的财产，是一个叫102基金会的东西暂存在南洋公司的。乐老二他们已经和周围说好了，万一没搞好。事情玩砸了。乐老二就让新莞镇把102基金的锅接过去。新莞镇会说这笔钱是准备给那些被西班牙人杀害的华人当抚恤金的。把球踢给元老院，让元老院头疼怎么处理去。
如果能把这事情了了。等风平浪静后，大家就会用这些金子去占城炒房地产。把占城的房地产价格炒起来。那时这些金子就会作为南洋公司的卖地款，合法的成为南洋公司的财产。极大的缓解南洋公司的财政紧张。如果期间再能骗来几头两广的肥猪，那就更加锦上添花了。

当然这些都是南洋公司的好处。对周围个人其实没什么直接利益。
和乐老二不同，周围对钱不很看重。到了他这个级别的元老，钱已经远远没有权力重要了。但周围的生活秘书却不同。这丫头从乐老二那里借了笔钱，已经私下在占城买了几栋楼。就等着占城的房地产火了以后发财。这丫头虽然不知道西班牙黄金的事情，但对乐老二鼓吹的占城房地产大火爆的前景深信不疑。现在她没事就给周围吹枕边风，说应该如何如何。周围心里好笑，乐老二什么人我不比你清楚。周围的这个生活秘书缺点不少，但人挺漂亮，对周围也算忠心。感情也还是有的。无论将来周围怎么处理自己的这个生活秘书，如果能让她生活无忧总是好的。

让她发点小财就发点小财吧。头发长，见识短。作为南洋公司一把手，周围对南洋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现在的占城房地产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时不时就有大额的古怪交易出现。个个背景都不简单。周围知道占城下面早就暗流涌动了。临高，广州，三亚，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条大鲨鱼闻着味道过来了。

不好办啊！
周围翻出了新莞镇的和平报告书。报告书提出了新莞镇和西班牙和平共处的五项原则。

一、       西班牙不得单方面改变税收政策。
二、       西班牙不得单方面调动部队。如实在需要调动部队需要提前三天告知新莞镇方面。
三、       未经新莞镇方面许可，不得从西班牙调动军舰和人员前往菲律宾。
四、       不得随意杀害土著居民。
五、       惩办战犯，赔偿新莞镇的受害者。补偿新莞镇的经济损失。

周围摇头叹气很久。南洋公司刚打开局面，真不想打仗。打输打赢不论，至少先要花一大笔钱。但就现在的情况，周围是宁可打上一仗也不敢把新莞镇的浑水抽干。一旦把102基金会暴露出来，占城房地产恐怕就要崩盘。自己的生活秘书噘噘小嘴无所谓，那些大鲨鱼断了财路可是大麻烦。

周围下定决心，先让海军把战争预算拿出来。别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