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认真杜绝个人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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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26最近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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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此文背景介绍：这篇文章发表于1692年8月14日的《帝国时报》，发表前经马千瞩修改过，文章题目也是马千瞩改定的。文章本来是针对解决“帝国的八只蠹虫”之后对文德嗣的个人崇拜，因文德嗣主席身体不适，马国务卿代行元老院主席职务，于是作者把文章寄给马千瞩请他批改。马千瞩将原文针对文德嗣的地方全部删去，使文章矛头变为针对他自己。而且，他上任的第二天就召集南京的新闻单位打招呼，明确要求决不要搞个人崇拜。


盲目崇拜，不论伪明还是帝国，不论拜神、拜鬼还是拜物、拜人，都是一种愚昧的现象。
现代的个人崇拜曾使我们吃了大苦头。
吃了苦头，可以引出两种结果。如果善于总结经验教训，就吃一堑长一智;如果不觉悟，那就可怕了。正如马国务卿所说的，有些历史事件，第一次出现是悲剧，第二次重演就是笑剧了。
个人崇拜是很值得研究的一种历史现象。
为什么一个人成为许多人崇拜的对象?当然不能完全用被崇拜的个人的意志来解释。个人崇拜具有深刻的社会历史根源。帝国解放的伪明，本来是一个小生产占绝对优势的国家。小生产者无力保护自己，于是要求一个能够主宰一切的无上权威赐给他们雨露和阳光。人们总是盼望出现“救星”，作为自己的精神寄托;一个“救星”陨落了，又盼望出现新的“救星”。文德嗣曾经指出：“封建时代独裁专断的恶习深中于群众乃至一般干部的头脑中，一时扫除不净，遇事贪图便宜，不喜欢麻烦的民主制度。”(《文德嗣选集》第1卷第71页)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产生过皇帝崇拜，打倒了皇帝又转变为对领袖人物的个人崇拜。
像伪明这样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滋长个人崇拜的因素是客观存在的，但是个人崇拜酿成大灾大难却不是注定的。如果认为一切皆必然，那是历史宿命论。对于产生个人崇拜的历史条件的分析，不能变成对既成事实作历史的辩护。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人们固然不能随心所欲地选择历史条件，但可以正确认识和积极改变现有的历史条件。客观存在的滋长个人崇拜的因素，有两个可能的发展方向。如果能驾驭这样的历史条件，自觉地制止和反对个人崇拜，那么，滋长个人崇拜的因素虽然存在，会不断地削弱下去;如果做了这种历史条件的奴隶，盲目地接受和鼓励个人崇拜，那么，滋长个人崇拜的因素不但存在，而且会不可抑制地繁殖起来。这里，历史创造者如何发挥自己的能动性，是关系重大的。
在历史的前进运动中，人类必将消除包括个人崇拜在内的各种愚昧现象。1651年，文德嗣说：“相当长的时期以来，人们一直用迷信来说明历史，而我们现在是用历史来说明迷信。”(《文德嗣全集》第1卷第425页)文主席讲过这话以后四十多年，我们这里还是长期出现用个人崇拜这种迷信来说明历史的愚昧现象。现在好了，我们已经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用以往的历史说明个人崇拜。而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要说明，创造现代化的历史不能允许再搞个人崇拜了。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坚定反对对个人崇拜。我们元老院，这个被古老的封建主义传统的纠缠的元老院，更是必须长期坚持反对个人崇拜。
个人崇拜是一种错误的历史观。因此，仅仅少宣传个人并不能有效地制止个人崇拜。当然，在弥漫着个人崇拜的气氛下，提出少宣传个人，不失为一种进步。但是从理论原则上说，这种提法还是不科学的。问题是什么样的宣传。如果按照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正确地宣传个人，同时也是宣传群众，那就不在乎多少;如果按照历史唯心主义观点，错误地宣传个人，多宣传固然要反对，少宣传也不行。[突出个人、夸大个人、吹捧个人、神化个人、崇拜个人，难道只要减少宣传就能视为合理而加以容忍了吗?过去有这样的说法：“需要一点个人崇拜”。只要“一点”，似乎不要很多。结果不是“一点”，是一场大灾。当个人崇拜达到被崇拜的人也感觉“讨嫌”的程度，就提出要“降温”。这就是说，要减少狂热的劲头，但也不要使它冷却。事实上，个人崇拜还是出现持续“高温”，降不下来。“少宣传”和“降温”，意思差不多。既然只是减少宣传，那就为谄媚奉承之徒揣摩心理、等待时机留有余地。像有些报纸那样，一年365天只有3、5天套红宣传，在某些人看来也不可谓多，似乎并不违反“少宣传”的方针。实践已经证明，在客观上存在着个人崇拜的地方，“降温”和“少宣传”不是加以制止，而是羞羞答答地继续容忍。]
元老院本来有一个反对个人崇拜的方针，文德嗣在元老院第五次全体大会所作的《关于修改共同纲领的报告》要求元老院：“继续坚决地执行反对把个人突出、反对对个人歌功颂德的方针”。可惜，这个方针后来中断了。现在，第八次全体大会四次会议所作出的一些重要决定，恢复了这个方针。它要求正确地宣传个人，正确地宣传个人和群众的关系;既要重视杰出人物的作用，又要禁止个人崇拜。
个人崇拜，也不是崇拜任何一个个人。被崇拜的个人，必定是权力的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力的作用转移到个人身上，个人才成为崇拜的对象。产生个人崇拜，不仅有意识形态上的原因，还有政治体制上的原因。因此，反对个人崇拜根本不能仅限于宣传，必须改革元老院和帝国的领导体制，改变个人集权制。
帝国成立后，在没有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鉴的情况下，我们移植了原有的有严重弊病的政治经济体制，这种弊病的一个恶瘤就是官僚主义。官僚主义同个人崇拜是相通的。官僚主义要求建立自上而下的发号施令的体系。对它来说，群众的作用是不在话下的;崇拜上司，借助上面的权威来强制行事，这就是官僚主义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为了制服群众，官僚主义总是要把权力中心发出的指令说成是全知全能、洞察一切的。所以文主席说：“官僚精神纯粹是一种耶稣会的精神、神学的精神。”(《文德嗣全集》第1卷第301页)官僚精神以政治的神学滋养个人崇拜;个人崇拜又以神学的政治庇荫官僚精神。五年动乱中，我们正是看到个人崇拜和官僚精神这种往返流动、互相推动的发展。人们可以看到，凡是个人崇拜盛行的地方，帝国的原则遭到了歪曲。事情恰恰发展成为相反的情况：社会组织和社会活动都被置于帝国的干预之下，社会机体失去了自动调节的能力。帝国吞食了社会，元老院又吞食了帝国;最后是领袖吞食了元老院，一切权力集中于个人，所谓一元化领导实际上是一人化领导。站在这种权力结构顶峰的人，看起来是法力无边、无所不能的。个人崇拜不过是对于由一定的政治体制造就成为法力无边、无所不能的个人的确认。在这种体制下，没有权力制约，没有批评监督，什么事一个人说了算，即使是个人品质很好的人，也难免不犯错误。因此，坚持反对个人崇拜，必须改变突出个人的权力结构，否则，就像神话中的多头怪，失去一个脑袋，还会长出一个同样的脑袋。
现在，已经提出和开始实行的改革元老院和帝国政治体制的一些重大措施，就是改变突出个人的权力结构的实际步骤。为了改变突出个人的权力结构，首先必须废止干部领导职务实际上存在的终身制和指定接班人的做法;元老院和帝国政府必须分开，在帝国严格实行民主集中制，将权力集中于领导集体，而不是集中于个人;在帝国政治生活中，要健全帝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切实保障人民行使选举、罢免、监督的权利，逐步实现我们所倡导的所说的“人民管理制”，即在元老院的领导下，由人民群众直接参与经济、政治、文化的管理。个人崇拜同我们所推崇的新制度，在本质上是格格不入的，不管在多大程度上和多长时期里存在，问题总是要解决的。粉碎“帝国的八只蠹虫”以后，元老院以至至全国人民，都在分析、思考、研究，致力于解决这一重大问题。元老院的第八届全体代表大会端正了思想路线和政治路线，八大的二次会议相应地解决了组织问题，三次会议通过了《关于元老院与帝国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四次会议通过了《关于帝国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这些都是反对个人崇拜的胜利。
个人崇拜必须杜绝，但领导威信应当爱护。领导威信是号召和鼓舞群众奋起的巨大力量。反对个人崇拜不能导致否定权威。一个坚持反对个人崇拜的元老院，必将更加赢得帝国、军队、人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