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投稿】【短篇】十五年

果立青

临高时间1640年2月20日晚9点30分，今天不值夜班的牛犇犇走在广州城的街道上巡逻。
广州城落到元老院手中的第五个年头，经过了巫蛊、瘟疫和梁家案段炼的广州警察局，早已经成了除临高外元老院最专业的一支力量。即使没有任务，牛犇犇还是穿着令他自豪的制服，枪不方便带，只是挂了警棍。
牛犇犇这个顶着明显旧时空名字的本时空归化民，手扶着警棍，慢慢地巡视着，影子在一盏盏路灯间拉长又缩短。自从今年元旦广州通了电，虽然电压还不稳定，但巡逻的任务比之过去轻松了不少。不过电灯终归不是此时百姓用得了的玩意，几百年几千年习惯了日落而息的人们此时大多进入了梦乡，但是偶尔也能看到跟随大世界时髦的“十二时辰店”的灯光。
巡逻到某条街的半中，牛犇犇放慢了脚步，在一家店铺前，两盏路灯的阴影间倚着行道树有一名男子，嘴里叼着一只未点燃的香烟，牛犇犇走上前，还没等开口，男人的声音先传来了“没事，长官，我在等一个朋友。”“哦？等朋友，” 牛犇犇自己也掏出了香烟“说来听听。”在去年的“亲民培训”中，李子玉局长提出了“散散烟，聊聊天，别当自己官老爷”的口号，牛犇犇自然记在心里。
“我说了您肯定不信，但我真不是瞎扯，这是我和他十五年前的约定，就在这‘张记’糕点店前，那会这还是‘胡记’绸庄呢。”
“啊，‘胡记’绸庄，是十年前没了。”1630年元老院舰队首次进入珠江，在广州城下施放黑尔火箭，‘胡记’绸庄很不幸运的中了一发射向城里“威慑弹”。后来广州城大改大建，辗转成了新贵张老爷家的分店。
男子点着了火柴，先给牛犇犇点上、又给自己点上，微弱的火光映出了男子一张沧桑的脸，右眉有一道疤，衬得眼睛很机警，牛犇犇看到男人抽的是圣船香烟，比自己的高山岭香烟好一些。
“十五年前的今天晚上，我和我的好朋友刘明在这定的约定，我们是同一家店的伙计，可惜东家赔了本钱，店里散了伙。我们只得离开广州。我到江南去投奔亲戚，他回山东老家。我请他和我一起去江南，但是刘明母亲早盼着回乡。我们就约定，十五年后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在这相聚，不管混的怎么样，不管多远的路程。”
男子紧了紧衣领继续说“长官你肯定想着‘这两人真是做梦，给人做活的人，长途旅行，何其困难？’嘿嘿，可那时候我们还是年轻人，总是有些想法。”
“听着是很有趣的事，” 牛犇犇说，“可你们后来就没有联系了吗？元老院的邮路和电报建立起来之后也没有吗？”
“啊，这都是为了生计啊，这些年，发生了太多大事了。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回来见我的，他是我最真诚的朋友，我已经想好了，这次见了面就结拜为兄弟！我今天来这可不容易，但能见到他也就值了！”
男子抬眼看了远处的钟楼，“还有三十分钟就十点了，当年我们分别正是亥时。”
“那你在江南混的很不错吧？” 牛犇犇问。
“当然了，我只希望刘明能和我一样好，他是那么的老实木讷，还好他是西三府的人，不然我都担心还能否见到他。”
牛犇犇吸完了香烟，晃了晃警棍，“我要去巡逻了，希望你你见到你的朋友，你过了十点就不等他了吗？”
“那怎么行，我起码愿意等他到子时。”
“祝你好运，再见。” 牛犇犇回头向街口走去。
钟楼上的指针稳定的转着，男人身下的烟头慢慢累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样一个近乎荒谬的约会就要消散在清冷的夜里了。
“是你吗，贾仁？”有不确定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刘明！”男子跑上前一把抱住了来人，来人也狠狠地拥抱了他。“天爷！没想到我们真的还有再见面的一天，十五年了，你过的好嘛？”
“贾哥，我过的好，其实我回家没几年，发动机行动把我带回来了。”
贾仁抱得更紧了。
“你，你早就在广州？”
“不，我一直在临高，先给天地会种地，后来去了工厂，工厂很忙，我第一次来广州。”
贾仁松开了刘明。
“那就好，那就好，恩，你过好就好，跟着，首长们，很好。你看看你，壮实了那么多，甚至好像高了。”
“贾哥，你这些年怎么样？”
“还不错，跟着亲戚走南闯北，走，我们去‘十二时辰’店里，边吃边聊。”
就这样，两人把臂向街口走去，走出行道树的荫蔽，路灯一下子照亮了二人的面庞，他们不约而同的向对方看去。
“你不是刘明！十五年再长，也不会把鹰钩鼻变成朝天鼻！”
“但是十五年会把一个好伙计送进关帝庙，变成通缉犯。”刘明扭住贾仁说，“以元老院和人民的名义，你被捕了，‘油老鼠’贾仁！”街头立刻驶来一辆警察马车，跳下两名警察给贾仁戴上了手铐。
“载你去拘留所之前，这是牛犇犇队长给你的。”
根本没有到江南的贾仁接过那张小纸条，开始读第一个字时他还镇静，看到最后手却在颤抖，留言很短：
贾兄：
我准时到了我们约定的地方，你点香烟的那一刻我就认出了你这张在通缉令上的脸。可我不知道为何下不了手，只能去请一位便衣的同事来抓捕，拜口音所赐，我如今姓牛，是广州警察局刑侦中队长。
刘明

果立青

要素过多   嘿嘿

红白小菌子

这篇是致敬欧亨利的《AFTER TWENTY YEARS》？

江上数峰青

红白小菌子 发表于 2022-5-14 20:01
这篇是致敬欧亨利的《AFTER TWENTY YEARS》？

大概初高中的时候做过这个文章的阅读题……感觉这个故事还挺适合发生在临高宇宙的

吴驷杉

支持新坑！

珠江蝶王

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赞美新坑！

保鲜教育

欧亨利：同学，麻烦把专利费付一下，谢谢

针灸大师容嬷嬷

赞美新坑！

果立青

红白小菌子 发表于 2022-5-14 20:01
这篇是致敬欧亨利的《AFTER TWENTY YEARS》？

慧眼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