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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自共和国的战舰—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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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南洋船票

发表于 2019-6-26 14:55: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临高启明》同人作品《新—来自共和国的战舰—经远》版权归《临高启明》版权方和同人作者所有; 为方便阅读,WIKI编辑仅进行必要的区分章节。


新—来自共和国的战舰—经远作者ID百度贴吧
彼得小帝同人重要信息地点
临高涉及方面
复刻经远号,穿越转正状态
待转正发布帖贴吧原帖
【同人】新—来自共和国的战舰—经远同人写作情况完结情况
未完结首次发布
2018-03-20最近更新
2018-07-28字数统计 (千字)
37.8







  
首先,我在这里膜拜大神,临高启明这小说影响力太大了,吧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我这种夹缝中求生存的小喽喽瑟瑟发抖,文笔很烂,轻喷
其次,我在这里致歉,前两年脑袋发热写了个同人,金手指开的太大,大到没边,自己玩死了自己,不得已太监跑路,此为我之耻。

相关同人:来自共和国的战舰





经远号
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东海,一条风格迥异,冒着黑烟的船在海面上慢吞吞的行驶着,这条船的船型老旧而臃肿,船体雪白,上层建筑也是白色,单薄的桅杆和烟囱则是黄色的——这算十九世纪涂装中的一种张扬的涂色。
船上并没有插满天线的船桥,只有那单薄的桅杆飘扬的五星红旗和一个雷达天线才能证明这条船来自这个世界。船的速度并不快,整条船体与正常的船截然相反,前低后高,船舷内倾,船头和两舷的耳台上包裹着雨布,只要不瞎都知道里边裹得是什么。船头黄铜制成的黄龙浮雕在海水的洗刷和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光,而在船体中央,是两个同样闪烁着金光的铜字铭牌——经远
中国全蒸汽动力铁甲舰之一,经远号,带有着太多人的希望,太多人的期盼也是八大远中存在感不高却又耳熟能详的名字,大东沟海战中2900吨单薄的身躯和不靠谱的装甲盒硬是担当起了铁甲舰的任务,当然最终在密集的炮火下寡不敌众,在熊熊大火中沉入海底
百年之后,新的祖国让她重生了,与威海那个没有动力的空壳不同,重生的经远号几乎复刻了过去每一寸的肌肤,而且质量更上成,那些曾经被烧成狗也依旧在坚持射击的大炮,也被原原本本的用昂贵的炮钢复原了。包括弹药。鱼雷发射管也复原了,包括鱼雷,只不过鱼雷是几枚没有装药的复制品样本。
陌宇轩,邯郸舰的实习舰长,因为复刻的经远号属于武装舰,所以由海军管理,陌宇轩临时排到这条军舰上指挥的船长,同行的还有几名海军陆战队的战士和几十名水手。
“这是到哪了?”
“前边就是青岛了,快了”
“哦,好的”陌宇轩看了看已经变暗阴天的天空,准备下到舱里,然而在他刚到舱内不久,船只就剧烈摇晃起来。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陌宇轩艰难的站起身子。
“九级暴涛!”陌宇轩只听到了这一句话,便明显感到船的橫摇已经无法控制,随后自己貌似飞了起来撞上了上层甲板,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经远号倾覆了。

十七世纪,南海,海南岛,临高
刚刚还风和日丽的天气转瞬便成了风雨交加,港口附近的船只都缩进哦港里落帆放桅,避风躲浪,原本平静的海面也变得波涛汹涌起来,一些停泊在港里的小船甚至被巨浪卷起,扯断锚链缆绳,拍的粉碎,一些出过海的元老从没见过这种情况,这种海况至少七级以上,甚至达到了九级,但是这是海边,而且是内海,更奇怪的是 此时的风虽大,但完全达不到那种高海况的风力,但是海水就是像沸腾了一般卷起一个又一个滔天巨浪。
几道闪电闪过,风浪稍小,但百仞城外的海域开始泛起大量的白色泡沫,而此时,远处的海面,一个红红的东西冒出海面,借着海浪,呼啦一声完成了一个大翻身,一条“巍峨巨舰”卷着海水,冒出海面,镇守炮台的水兵惊呆了,这种出场莫非就是电影院里传说中的飞翔的荷兰人?
炮台骚动起来,战士们大喊着飞翔的荷兰人来了奔向炮位,虽然远处的船只和那个飞翔的荷兰人号差别很大,但也没人太在意这个了,炮台上的前膛炮缓缓降下炮身,水兵们喊着号子将发射药和硕大的炮弹塞入炮膛,铁齿轮的摩擦声响起,炮台的火炮缓缓地将炮口扬了起来。
距离3500!
距离3500!
炮组们在调整着最后的密位,所有火炮部署完毕,旗手也到达了指定位置,只等一声令下。
百仞防务相关的元老赶到了现场,在收到“飞行荷兰人号出现”的报告后就觉得不对劲,便一边继续向上回报一边赶往炮台。
“是自己人。”同样赶到了炮台的何鸣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桅杆上飘扬的五星红旗,八成断定这艘船和500废情况相当,只是方式有点不同。
陌宇轩迷迷瞪瞪的缓过来,头部的疼痛证明了他还活着,他有些恍惚的想甲板上走去,外边天已经大亮,但出来的陌宇轩第一眼就是看到了全副武装一级戒备的陆战队战士,然后就是十几个正在扯炮衣的水手。
他没有询问什么,不远处的海岸,还有插满战旗的炮台清晰可见,眼前俨然是一座十九世纪的工业化港口,但港里一排排的中式帆船又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一时间陌宇轩真有点闹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忘记自己该干啥。这些水手并不见能熟练掌握旗语,无奈只能自己爬上桅杆升起信号旗。
奥宋海军旗舰立春号拔锚出港,全副武装着行驶到经远舰附近,舰上的元老都认出来了这是经远舰,那个方盒子炮罩太显眼了。但舰上十几名海军陆战队员和飘扬的五星红旗让这些人有些糊涂。
“来者何人!”何鸣觉得自己在睁着眼说瞎话。
毫无悬念,立春号得到了“中国人民海军”的回复。
“澳宋帝国海军,立春舰,要求你们解除武装,否则将予以武力打击。”
这句话说完经远号上传来了笑声,陆战队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陌宇轩的表情也是相当好看——立春号是基于杨武号为原形的机帆船,一千多吨的排水量,在一个2900吨,装备210mm口径巨炮的全钢铁甲舰面前,大喊“赶快投降,不然就揍你”,甚是滑稽,经远舰的上的笑声越来越大。
何鸣也自觉尴尬,便提出登舰请求。也便得到了同意的答复。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谁!”看着刚刚爬上船的何鸣,陌宇轩直截了当的问道。
“那个,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不过至少我们是自己人。另外叫同志们把枪放下可以嘛?”说着,何鸣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哦,这是我的军官证,另外大伙先把枪放下把,唉,那边几个,把西瓜刀平底锅收起来,还有这边的,47炮你会使吗,瞎指我们着干嘛?这不是海盗,没事。”
“好了,现在告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额,简单来说,欢迎来到十七世纪”
“蛤?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欢迎来到十七世纪的中国海南。”
“额。。。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你的确身处十七世纪,而这些,则是我们的建设成果。看到那条船没,我不知道这条船的失踪你知道不知道。”
“丰城轮?丰城轮失踪案的确闹得沸沸扬扬,难不成我们真的到明朝了?”
“丰城轮就在那趴着,信不信由你喽。”
“这个。。。暂且相信你吧,给出条件吧,打算这么做。”
“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见外,你说这个就不好听了。”
“这种事情我还是谨慎些好,纵然我们来自一个地方,但政治是个什么东西你我应该都清楚。”只一句话噎的何鸣哑口无言,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海军上尉,哪里像个刚从军校出来的学生。
“好好,随你,这种情况换谁也不敢盲从,不过我奉劝最好加入我们,不为别的,你们出去单干怕是没有好处。”
“这点我明白,但是你至少应该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而不是威胁。”
“这么说吧,我们五百人乘丰城轮到了这里,进行建设,只不过,这我们这五百人里有一部分没什么本事混吃等死的肥宅,这几十号人虽说花不了几个钱,但是我们是真的缺人,真的缺,现在这海军这三条半船你也看到了,打理海军的只是一些退伍的海军,我们需要人!”何鸣说道,虽说都有防备,但在内心上,何鸣是非常期盼他们入伙的,一个专业的海军军官,几个海军陆战队,几十个职业水手,还有一条军舰,这可是狒狒们来之不易的财富,自己必须留下来,而且必须把隔阂放下,政治是个什么玩意,他也知道。
“如果莫上尉不介意,你是否愿意继续指挥这条船,让他变成真正的战舰,游弋在大洋之上,然后‘殴打小朋友’呢?”’
“这是后话,你需要拿出让我们相信你的东西出来,我们这些所有人,还有这条船,你负责的了吗?我需要看见你们的最高领导人,我觉得,我这个人民海军上尉应该不至于连见他的资格都没有。”
“额。。。这个问题我觉的不难解决,不过需要点时间,老王过来总要点时间的。”
电话通到了王洛宾那里,王洛宾同意了登舰请求,大家意识形态是一样的,他可以肯定对方不会随便下黑手,因为这对谁貌似都没什么好处,而对方不相信自己反而是理所当然,所以同意了其要求。

登舰的王洛宾压制住好奇心,平静的伸出手。
“澳宋执委会主席,王洛宾”
“中国人民海军上尉,陌宇轩”陌敬了个礼,伸出手握了握。
“怎么,陌上尉不相信自己的同志了吗?”
“换你你敢随便相信吗?”
“哈哈哈,是的是的,还我估计比你还猜忌。”王洛宾半真半假的回应。
“陌上尉,我知道这种事情谁都不敢随便相信,但是你觉得,我把你们暗杀掉对我有什么好处吗?现在我们还在海南岛执政你应该能知道些什么。”
“你们的势力还不够大。”
“没错,现在还只是个开始,我不敢说以后会不会有,但现在,还是没人会随便的搞内讧的,大家都是未来人,咱们什么思维你应该明白。”
“你倒是直接,我不介意入伙,但是你要让我看清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这点我得闹明白吧。”
“这个好说,这里就是;%?+!+)‘;%:?(??);;~;”王洛宾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简单说了一下元老院的构成,包括政治网络,国家政治结构,包括一些工业建设情况。
“行了明白了,我可以加入元老院,其他同志应该也不介意,但是,我们需要点时间,我并不能完全相信你们。”
“悉听尊便。”
经远舰缓缓驶入港口停靠,经远舰的体型并不算太大,但80多米的身长还是有点。。。。大了。巨大的舰炮更是引起了轰动,莫说在港口工作的归化民,就是元老好不好,这也算个稀罕物件,何以见得呢?最起码王洛宾把每个舱室都转了一遍,而且还在主炮前合影留念。
立春号和经远号一同在众多的吃瓜群众的围观中停靠在了码头。

生活
新来的元老们去消毒了,经远号也在进行着洗消作业,目的其实很简单,现代的病菌和病毒都有着极强的抗药性,放在这个时代就是超级细菌和病毒,所以随便穿越的人没等你怎么样你就已经是瘟神了23333。谁都不知道病毒细菌会不会一起过来,保险起见,消毒为上。
陌宇轩到达了自己的住所,是一栋不大的二层小别墅,这在元老院里算是比较高的配置了,装修不错,元老院为了避免误会,并没有派,也没有找陌宇轩去选“生活秘书”,陌宇轩收拾了收拾,便一屁股坐在了红木沙发上。屋子不大,但因为只有陌宇轩一人,依旧显得空荡荡的,还有原因就是缺乏家具,这里的家具只是标准配置,当然,电视柜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又没有鱼缸什么的装饰家具,自然空间要大的多,陌宇轩倒也没去要求什么,他日后八成的时间怕是要呆在舰上的,这种规定对于元老来说其实没什么束缚力,全靠元老自觉,但目前情况来看,在舰任职的元老还都算比较自律,基本不随便离开军舰出去玩。。。其实也好理解,对于旧时空的人来说,除了某些生理需求外,还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能把这些军迷从大炮旁边拽下船。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问题,执委会很快便出台了委任命令,并根据个人意愿,安排到了各个岗位,委以重任,丰厚的待遇已经基本化解的大家的戒备心,经过商谈,陌宇轩选择出任经远舰的舰长,平远舰因为铭牌的缘故还有一些恶趣味因素没有改名,继续使用原舰名“经远”,而且这条经远还原的有点过头——连蒸汽轮机都没有,居然是三胀机!!!,是的没错,是三胀往复式蒸汽机!!!,这也成功“赋予”了平远舰不到18节的可怜航速,不过这对元老院的压力倒是小了点,临高方面现在对付三胀机还是足矣应对的。复刻经远的质量更加上承,并且拥有暖气空调,这是与原版不同之处,当然,原版也有一些在当时看来是黑科技的东西,比如全舰通电照明,电控开火(齐射),不过因为技术进步,三胀机的动力更强,但也就是能把经远原版的15.5节小短腿加到18节。全舰舰员270人。
水兵方面已经开始调配了,计划是从各舰抽调一部分老兵,在加上一批新兵,如果有元老愿意上舰也可以,一切海军部全部包圆,意在给陌宇轩些时间融入这里的生活。

陌宇轩谢绝了生活秘书,自己不是那种好色之人,当然了,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至于陌宇轩在某些场所干了某些事情这里就不做详述了。
在平远舰洗消检修完成后陌宇轩就回到舰上居住了,他不敢说自己能抗住纸醉迷金的生活,所以在自己堕落前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而军舰就是最好的选择。
某天,陌宇轩正躺下舰桥二层里挂着的吊床上,吹着海风喝着椰子汁,摇摇晃晃惬意至极,这种脱离了网络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倒也惬意,陌宇轩哼着小曲在舰桥里过着老年人生活,可能就差个鸟笼和大蒲扇了。
“报告!”一个声音打断了陌宇轩的老年人生活。陌宇轩猛地起身但并不熟练睡吊床的陌宇轩并没有意识到吊床也是会动的,然后陌宇轩就一气呵成的完成了起身,然后一屁股坐在甲板上的流程。
陌宇轩爬起来,尴尬的整整衣服,带上帽子,好不尴尬。
“咳咳,那个,你哪个部队的。”陌宇轩定眼看到了眼前一个年龄不大,背着一身行头的身着海军陆战队军服的一个新兵。
“报告首长,俺叫嘎子,首长给起的大名叫张全蛋。”
刚刚因为尴尬而故作严肃的陌宇轩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厉害,直到自己上不来气了硬掐了自己几下才停了下来。
陌宇轩看着一脸懵逼的。。。张全蛋
“哪个**给你起的这个名哈哈哈哈”
“也是个姓张的首长,不个俺也不知道为什么首长们听了俺的大名都那么爱笑。”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是来干什么的,我记得新兵都还在岸上训练未曾上舰呢。”陌宇轩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首长们给俺说俺是警卫员,好像也是海军陆战队,直接让俺上的这个大铁船。”嘎子天真的说。”
陌宇轩心说派锦衣卫来了,不过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特工的料子啊,看着对舰上一切都很好奇的嘎子,装疯卖傻?也不像啊?暂且不管了,反正自己能干什么事,以后再摸底。
“你入伍多久了?”
“报告首长,仨月。”
“听你这口音,北方人吧。”
“报告,俺是山东莱州的,家里是打渔的,后来糟了海难,船翻了,就俺一个没死,后来被首长们给带到临高的。”说着,嘎子的目光暗淡下来。
“今年多大了?”
“报告,17。”
“好,上过军。。应该没上过,你先住在下边的船舱吧,至于卷吊床什么的不用我教你吧。”
“报告,不用。”
“别没事报告报告的,正常点。”
“报。。。”
“啊?~”
“是,不说报告了。”
“好了,去熟悉舱室,不要迷路了。”
“是。”
陌宇轩继续躺在吊床上过着自己的老年人生活。

“张全蛋!”
“到!”
“收拾收拾,今天咱们出去转转。”
“可是。。舰长,首长们说,水兵们要一直住在。。”
“我作为舰长给你放一天假,好吧?换身衣服跟我走了。”
“是!”
临高一带的发展情况顶破大天也就是一个三线城市的水平,对于陌宇轩而言没有太大的新奇性,但对于基本没踏出过军营的嘎子而言,可谓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对任何一项事物都保持着极大的新鲜感。
“首长,那是啥玩意?”嘎子指着远处一个“奇怪”的摊位问道。
“哦,那是棉花糖”
“啊?棉花也能做糖了?”
“额。。。应该是糖做的像棉花,你想吃就去买吧。”
“首长。。。那个。。。”
“额。。。算了算了,拿去吧,去玩吧,晚上港口集合,走丢了找警察,另外,该去哪不该去哪不用我教你吧?。”陌宇轩给了嘎子两张临高发行的流通卷。
“报告,俺是警卫员,不能离开首长的,而且舰长,你这给的也太多了。。。”
“你小子咋就这么愣呢?我命令你,现在拿着这钱,出去玩,想吃啥就买啥,花不完剩回来!”
“。。。是~”
看着张全蛋消失在街角,陌宇轩摇摇头,感叹道这元老院胆子是真大,直接流通纸币,看来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纸币这个东西玩不好就玩火自焚。
陌宇轩在街头转来转去,虽说是庞大的商业区,但和旧时空繁华的步行街区而言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并没有什么兴致的陌宇轩逛到了临高唯一的一家冷饮店,海南岛的高温让陌宇轩条件反射般的跨门而入,然而,在跨进门的一瞬间,清凉的空气让陌宇轩一时混乱了时间段,干燥清凉的空气,与旧时空别无二制的装修,猛然间真的让陌宇轩忘了自己还在十七世纪的临高。
他随便点了份冷饮便在座位上享用了起来,冰凉的饮料下肚,整个人的汗毛张开,身体也摊了下来,此时,陌宇轩才发现,整个电里,只有他一个男的。
陌宇轩有些小尴尬,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继续解决自己的冷饮,但是整个店中的目光却集中到了陌宇轩身上,冷饮店的冷饮价格不菲,一般普通人是很少在这里出现的,能经常出现在这里的往往是与元老院走的近的人,走的近闲工夫又多的人,那只剩一种了,就是粗胚们美其名曰的“生活秘书”。这些女人察言观色的能力非常强,就陌宇轩那一副无所事事,来这真的只是热想来点冷饮的样子,就看得出来,这不是归化民的干部,而是一个真正的元老,而且也不是首长们自嘲的“死肥宅”那种,因为他并没有对人群有过多关注。
“这就是大宋朝廷来的首长吧。”
“应该是。”对于陌宇轩的到来民间大都认为这是大宋朝廷派来的战舰,并且大多数归化民都认同这个观点,也因此更加崇拜强大的澳宋。
陌宇轩倒是注意到了自己成了全店的焦点,他知道,这种地方适合约会,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个地方喝冷饮画风的确有点不太对。殊不知,他成为焦点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带没带女票,而是因为他本身。
傍晚,张全蛋果然走丢了,并且让警察给送了回来。
“谢谢警察同志啊,我这兵丢人现眼了。”陌宇轩尴尬的领人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这些警察自然知道,海军的许多高官都是元老,能留个好印象,也许哪天再见,没准有所提拔,这当然是件不错的事情。
陌宇轩看着警察消失在街角,对着张全蛋的屁股就是一脚。
“笨蛋,这都能走丢,净给老子丢人,以后在海上指不定晕成什么样!滚回船上去。”
“是。。。首长。”

清晨,刚刚洗漱完的陌宇轩接受到了电话,水兵到了。
陌宇轩整理好军装,下了船,远处传来的军哥声,越来越近。
经远号的全体官兵已经到达了,陌宇轩知道,船上的陆战队长,副舰长,政委,枪炮官四人是元老,这四人就是那种用处并不算很大的那种元老,因为经远的到来一时中二病发作,扬言要到军舰上有一番作为,然而元老院商议决定后,为了避免出乱子,便把舰上和专业知识涉及最少的四个官职扔到了船上,政委和陆战队长和战舰运作没什么关系,陌宇轩毕竟是真真正正指挥专业的军官,副舰长就当上学取经了,而枪炮官,因为现在简易的观瞄设备,让火控整体的计算复杂程度远没有达到复杂可言,高中三角函数能搞懂基本就能胜任,而且还有副管和参谋们处理,枪炮官的影响并不大。这些水兵都进行过了两个月的集训,里边有新兵,也有其他舰上调任的老兵,这些士兵的集训军官,便是和陌宇轩来的那队真真正正的海军陆战队,这些是陌宇轩都得敬重的高阶士官到了这里那简直就是移动的黄金,都得祖宗般好好供着,论带兵,怕是没人强的过他们,而这些目中无人的死肥宅,也有了最好的克星,归化民军官管不了,元老也管不了——来之前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还真不好管,现在好了,归化民管不了你,元老管不了你,现在送你个正宗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陆战队的士官好不好啊?本身的气势就足矣压死这些人,再加上作为真真正正的现役军人,调教起新兵来那是再在行不过了,正所谓新兵下连,老兵过年,从队列情况和每个人的表情来看,训练效果还是很棒的,陌宇轩了解到临高对海军是比较西化的,某些方面对海军的要求比较松散,但眼前这些人显然没有那种“贵族风范”。
“同志们,现在停在你们面前的,就是元老院最大,最强的军舰,经远舰,经远,亦有深谋远虑,作长远谋划之意,此名意在不要自觉船坚炮利便可高枕无忧,即使船再坚炮再利,无可靠之水兵,这只能是一坨废铁,现在,这条船就躺在你们面前,你们能让她横扫宇内,能对得起这经远二字吗?”
“能!”
“音太小没听见。”
“能~”
“全体都有,登舰就位!”
“是!”一百多名水兵同时喊到,并迅速登上军舰,寻找自己的的位置。
“锅炉升火,鸣笛起锚!”
“锅炉升火,鸣笛起锚!”传声筒内回荡着陌宇轩的命令。
锅炉舱,刚到的三等水兵赤膊上阵,一铲一铲的将煤炭向锅炉里送去,锅炉里的水温度越来越高,军舰的排气口冒出了一股白色的水屋,轮机长打开了气阀,高压蒸汽顺着铜管涌入蒸汽机,沉重的连杆开始带动曲轴缓缓转动起来,发出隆隆的响声,锚链在绞盘的作用下缓缓升起,经远号沉重的螺旋桨开始缓缓转动起来,随着压力表达到标准值,轮机长拉响了汽笛,响亮的汽笛声顿时传彻整个港口。
“测量水深,拔锚出港!”陌宇轩一声令下,舵机长调整好航速,经远号缓缓移动了起来,渐渐驶离码头,进行第一次试航。

闲下来的水兵们全部聚集在甲板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向着远处的吃瓜群众挥舞着自己的帽子,尖叫欢呼。陌宇轩看着如此“敏珠”的画面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让这帮人甲板列队显然不太合适——如果把陌宇轩扔到核航妈上,他也会极度兴奋且好奇的像个傻子一样对岸边招手。
“你好,我叫和平,是新委任的经远舰政委。”和平伸出手,陌宇轩与自己名义上是同级的,所以可以非常随便。
“你好,我叫陌宇轩,我想我不用过多的自我介绍了吧。”陌宇轩也伸出手,握了握。
“舰长以前是军校的吧?”
“是,毕业没多久,接任务带船,结果给带这来了。”陌宇轩自嘲。
“哈哈,我这就差远了,我是学政治的,但我不想学政治,就跑到这来了。”
“那以后这心理医生你得当起来啊,必要时咱们可以演演戏,毕竟指挥员和政委不和是“自古以来”哈哈。”
“没问题,到时候你演大老粗我演酸腐文人。。哈哈哈”
“可以可以,好了好了,你这个和大政委赶紧去转转舱室,树立下你大政委的威信吧。”陌宇轩挥挥手。
“是!”和平后脚跟一碰,又马上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离开了舰桥。
“枪炮官!” “到!”
“原来哪条舰上的”
“报告舰长,没上过舰。”
“是元老吧,叫什么,以前干什么的。”
“我叫李镐,以前大学生,没找到工作呢”
“哦,行吧,看你本事了,演练一下,三级战备。”
“是,全体就位,三级战备,推炮向前,持钩绳,立炮位!”枪炮官说着便拉响的警报。
刚刚还在甲板上嬉笑怒骂的水兵条件反射般的终止了自己的行为,迅速奔向自己的岗位。
陌宇轩看着行动迅速却有所混乱的水兵,点点头,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能有序的达到自己的岗位已经不容易了,不过,基于军队的“优良传统”,几个军官们即便心里满意,嘴上却喊着快点,笨蛋之类的话,并毫不犹豫的去踢动作慢的水兵的屁股,陌宇轩看着没说什么,新兵必修课嘛。
一阵躁动后水兵基本就位,陌宇轩离开舰桥去了主炮炮台内,一群水兵正忙着打开炮闩,并把粗大的炮弹送入炮膛,第一次使用后膛炮的水兵动作极为生疏,甚至有点手忙脚乱,刚才到达岗位时从容不迫荡然无存,折腾了好一阵后才合住了炮闩,慢慢把炮身扬了起来。
“副舰长哪位啊。”陌宇轩问道。
“哦,我叫胡建华,原来是跑航运的。”
“哎呀,老船长啊。”
“额。。不算不算,就是个开船的。”
“这船还得向你学习啊”
“陌舰长过奖了。你是军校生,怎么也比我这个半吊子强。”
“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把炮弹退出来,换一发礼炮弹。”陌宇轩突然出现在炮位。
“啊,舰长。”炮位上的水兵们马上起身敬礼。
“好,你们的专注非常棒,我在这站了半天了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但是你们的操炮的技术可是有待提高啊,我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至少让我看到流利的上弹退弹装填过程,听到没有。”
“是,保证完成任务。”
“继续吧,放一炮,记得捂耳朵。”陌宇轩说罢便离开。
“别磨叽了,退炮闩,上炮弹!”炮兵们又开始忙活起来。
经远号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打转,引来不少人的驻足观望,临高的归化民见惯了多铆蒸刚,而经远号因为是一条铁甲舰,所以两千多吨的排水量并没有多大体积,加之距离遥远,看起来并不大,但是特殊的船型和寒光凛冽的大炮可谓是独一无二,毕竟现在临高没办生产如此巨大的巨炮,现在估计制造炮弹都够把军工部门恶心爆炸了。
而此时,混迹在归化民里的明朝锦衣卫则在小本上偷偷画下了经远号的形状。几个月后,一本两广急奏放在了崇祯皇帝的案前
X月初X,髡贼得一新舰,阔有一百五十丈,皆铁为之,异他船,不扬首尾,建城于舟上,独有一桅,未见其帆,亦可无帆喷烟而自行,号曰“经远”,铭金字于舟上。舟载大铳有四,大者如杉,三人不可围之,小者亦远出红夷其右,闻其鸣炮助威,声震百里,子药恐具千斤之躯,大铳亦万斤不止,见其小铳眼若干,载有小铳数不详,然髡贼舟船皆载大铳,铳大而笨,虽可一炮糜烂百里,然一刻尚不能鸣一响,如以小鸟船数百附以炸药击之,贼舟定不能兼顾,亦可破。

兼顾,亦可破。
陌宇轩在急促的集合哨中醒来,习惯性的穿好衣服整理好铺位后离开了舰长室,水兵们已经卷好吊床,将吊床塞进经远舰独特的舷墙中,开始了早晨的“圣石磨洗”,陌宇轩对这个也是比较新奇的,于是便要了一块摩擦石粘着水装模作样的去比划起来。
“舰长你这力道不够啊,这样没用的。”
“额。。。好吧我没干过这个,我以前在的军舰甲板是铁的,不用擦”
“铁的?”
“对的,那船的甲板是铁的,不用每天擦。”
“我还真没见过铁甲板的船”
“啊,其实这个船的甲板也是铁的,上边铺了层木头而已,我以前在的那条船啊,因为不用经常在甲板上工作,所以就不铺木头了,一则省钱二则防火。”
“我说在下仓怎么能看到钢板,但舰长啊,船是铁的为什么还要铺这一层木头呢?”
“如果是铁的,大太阳晒一会恐怕就能在上面摊煎饼了,而如果天冷,铁板又会非常凉,而木头则可以避免这些问题。”
“哦,我明白了,谢谢舰长。”
“行了忙去吧,这玩意还真不轻松。”忙了一身汗的陌宇轩停下来返回舰桥。
“航行路线和计划了解了吧。”
“啊,舰长!”司令塔后的舰桥内一帮军官围着海图,见陌宇轩进来,分分起身敬礼。
“舰长,这才上船几天就要脾跑那么远吗?他们行吗?”李镐问道。
“新手才要去练,而且有我和老胡这个老司机,还怕触礁了不成。”
“也是,对了,到时候找几个地方,让我放两炮。”
“放心,这个会有的,到时候距离算错了给我去举炮弹,举那个210的。”
“那你还是砸死我算了。”
“行了别皮了,去检查一下主炮,准备起锚了。”
“是!”
“报告,锅炉压力达标。”
“起锚,降P旗,升E旗,右舵,右满舵,一级航速。”
“起锚,降P旗,升E旗,右舵,右满舵,一级航速。”胡建华对着传声筒大声重复着陌宇轩的命令。
不远处停泊的立春号升起了G—D—B三旗,意为“一路平安”
经远号鸣声汽笛,缓缓开动转向,在港口调头。
经远号的船头渐渐指向外海,两支烟囱冒出黑烟,缓缓的向外海驶去,白色的船体反射着阳光,黄色的桅杆上飘扬着元老院的星旗,船尾的旗杆上升着一面红底黄龙的三角旗,这算是经远号的船旗。经远号这次将代表澳宋,前往南海诸岛宣誓主权并设立界碑,并且顺便“发现”一波曾母暗沙,以便以后的自古以来。之后经远将折返越南进行补给——这里是澳宋主要的粮食产地。之后前往苏门答腊,吓一吓土著和殖民者。
“李镐这小子哪去了?”
“还在主炮位呢,这小子还在研究主炮呢?”胡建华和陌宇轩聊着天
“这些东西其实对咱们也是挺新鲜的,我刚管这个船的时候,也是感觉新鲜的不得了。”
“哎,话有说回来了,你怎么带着这个东西过来了。”
“她啊,她是复刻品,而且是高仿复刻,装甲都没落下 船壳子外面刻着铆钉和壳缝,本来是打算当移动纪念碑的,结果晚上航行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翻船了,然后就到这了。”
“纪念碑大炮都做出来了?”
“是的,要不为什么要我们几个海军来带船呢?”
“哦,你就是这样当了飞翔的荷兰人了233333”
“皮一下子很开心吗?”
“还好吧,走了皮皮虾,我去测水深了”
“滚吧,好好量,现在的水文情况和后世很可能不同,这里水浅,别出岔子了。”
经远舰此时就位于西沙群岛,在这一带每一个露出水面的东西上插个小旗,记录在案,几次差点搁浅,水兵很奇怪,为什么要转着圈的寻找这些毛都不长的石头,还要插旗。陌宇轩也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这只要有个石头尖,这也是你的土地,只要这是你的土地,这周边的海就是你的,谁从这过就要交钱。基本上让陌宇轩一统忽悠的这些水兵觉得自己所做所为就和当年汉武帝唐太宗开疆拓土一样,所以原本枯燥至极的测量,观测水文,立碑插旗,宣誓记录的工作变得快活起来,大家的士气还是很高的,每发现一个岛礁大家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开心。
小半月后,经远号终于在曾母暗沙沉降了最后一块界碑,因为海况等许多原因,经远号已经不能再在外面浪了,打算前往越南的临高殖民地补给。

“前方发现舰船一艘。”在桅盘上,被烟熏黑脸的瞭望兵大声报告。
“是否悬挂商船旗”
“报告,没挂!”
当没挂这俩个字传到陌宇轩耳朵里是时候 陌宇轩兴奋了起来。
“左舵左四分之一舵!最大战速,全速前进,李镐,靶子来了,交给你了啊,别浪费我的弹药。”
“好嘞,瞧好吧,炮兵就位,三级战备,推炮向前,持钩绳,立炮位!!,持钩绳,立炮位!!!”李镐开始对着传声筒大喊。
“舰长,要转移到司令塔吗?”旁边一个参谋问道。
“转移个p,就那船上那几门前膛炮啥也打不着,来,全体除了画图的跟我上露天舰桥,这种风景不多见。”说罢,陌宇轩便向上爬去。
此时,被经远号追赶的这条荷兰商船正在绝望的满帆狂奔,虽然远处的经远号喷吐着黑烟越来越近,但船长依旧没有放弃逃跑的想法,只要坚持到天黑,就还有机会。
“距离6000!”
“进入射程,开炮吧?”李镐放下望远镜
“如果你认为你打得中你就开”
“那还是算了,到3000了再打。”
“看着办吧,总之这就是靶船。不给我拆了我就给你扔海里去。”
“好嘞瞧好吧您那。”说着,李镐再次拿起六分仪开始计算。
“距离4500”
“距离3500”
“距离3000,各炮位报告情况”
“主炮为完成。”
“左炮位完成”“右炮位完成。”
“陌哥,打不?”
“开火吧。”
“主炮准备!!!”撞击警报拉响了。
“开炮!”李镐扳动了电控开关,撞击警报戛然而止,随即舰桥前冒出了一团橘色的火焰,随即是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船身为之一震。陌宇轩松开耳朵站了起来,看着震的糊里糊涂的李镐——这小子经常非常中二的忘记捂耳朵,每次都给震的七荤八素,但就是改不了。
远处的帆船,腾起了四个冲天水柱。
“着弹!!!,md没打着,退炮闩,上炮弹!”主炮炮台的炮术长大声命令着。炮手用扳手转开锁死螺栓,之后便转动炮闩绞盘,沉重的炮闩开始缓缓移动,浓烟也顺着炮口冒了出来,几个炮兵顾不上刺鼻的浓烟,将载着炮弹的小车推到了吊车下,挂上铰链,带着炮弹缓缓上升,炮闩已经完全打开了,几人忙着清理炮膛内的残渣,清理完成后塞入了一个铜制导管,吊车将炮弹送了过来,两个人喊着号子将炮弹送入炮膛,随后发射药药囊也被送了上来,被一起推入炮膛,抽出导管,更换引信,炮手再次转动绞盘,炮闩慢慢闭合,另一人抄起扳手转动两个锁死螺栓,锁死了炮闩,炮术长装上了炮绳。
“距离2300!”“距离2300”
“扬炮6度,左旋12,准备!”炮术长大喊着,炮兵们飞速转动着绞盘,调整着密位。
“预备!!!”炮术长继续喊到,操作完成的水兵迅速离开炮位,炮术长和副炮术长拉着炮绳,站到了挡板之后。
“开炮!!!”炮术长一声大吼随即拉动炮绳,两门210舰炮再次发出巨响沉重的大炮发出巨大的金属摩擦声顺这导轨滑行,缓缓停了下来。炮闩尾部缓缓冒出了一些白色的烟雾,整座炮台安静了下来。
“推炮闩!上炮弹!。。。**,咋又没打着,赶紧赶紧,装弹装弹。”
不远处挣扎的荷兰盖伦船此时正手忙脚乱的将几门火炮推到船尾,经远号的航速出乎船员们的预料,水手们手忙脚乱的给火炮捆缆绳,塞炮弹。而就在整船都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响穿来,随即是一声巨响,夹杂这木头断裂和玻璃破碎的声音,随即又是一声巨响,橘黄色的火焰从甲板上冒了出来,当然,甲板上的一切也被击的粉碎,巨大的冲击波几乎折断了船体,声响散去,整条船的尾楼消失了,尾桅也消失了,周边的海里和甲板上到处都是残肢短腿,破碎的船壳木片,舰尾巨大的裂缝正大口大口喝着海水,没人考虑去损管,水手们争先恐后的跳到水里,大牢里的人绝望的拍着牢门大声惨叫。一阵声响传来,随即又是一声巨响,巨大的爆炸撕开了船体中部,尸体被高高抛向天空,整条船被撕成了碎片,燃烧着漂浮在海面上。
经远号上,水兵们看着远处燃烧的残骸欢呼着,炮兵们正在清理这炮膛,收拾着一团乱的炮位。
“去那里,把活着的捞上来。”
“啊?为什么?”
“咱们不是**,打赢了还是要留下俘虏的,最不济,符有地还能多几个劳动力呢?”
“右舵右三分之一舵,二级航速”
“右舵右三分之一舵,二级航速”舵机长重复着陌宇轩的命令,调整航速,转动舵盘。
不远处,一艘悬挂着商船旗的中式福船目睹了这个全过程,水手们是第一次看到大宋的战船作战,而且战斗力竟如此恐怖,仅中两炮,番人的大帆船竟然就被轰成了碎片,这是何等的威力,怪不得当年即便郑芝龙拥有海船千艘最终还是敌不过大宋的几条铁船,商船上有善绘图的人,他将所见所闻都画了下来,后来在商船去了南洋,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陌宇轩的航海日志:
公元一六XX年X月X日,南沙群岛海域,天气晴朗,海况三级,发现荷兰走私商船一支,因水兵操炮生疏,警告射击时误中两弹,荷兰商船沉默,经远号第一时间赶往救援,因缺乏训练,未能救起一人,深感遗憾。
。。。。。

经远号在越南填满了煤仓和食物仓库,再次把锚出港,这一次经远号的目的地,是旧港。
旧港一开始是由华人建立的海盗政权,后来明朝设土司名“旧港宣慰司”,首次将苏门答腊纳入了中国版图和名义上的“自古以来”,后放弃,之后荷属东印度公司控制了这里,这里处于土著,华人,荷兰人共存的一种状态。
施程是旧港华人中的统领人物,也是东南亚的大海盗之一,之前虽然打不过郑芝龙,但也算能掌控一片海洋能和郑芝龙平起平坐的人物,即便是荷兰人也不能随随便便的给施程找麻烦。
这天施程正在自己的“行宫”——一座破破烂烂的澡堂里进行着不可描述之事,门外传来了一阵骚动。
“怎吗么啦,外边吵什么?”
“大大大。。。大人,港口。。。。港口来了条大船。。。好像是。。大宋的”一个喽罗酿酿跄跄的跑进来趴在地上大声叫到。
施程一惊,刚才的酒劲和困意一扫而空,一把推开一旁光溜溜的女人们起身问道:“真是大宋的船?”
“是,是,特别大,而且没有帆,有两个大柱子冒着黑烟!”
“真是大宋的船?”施程在东南亚早就听说几年前郑芝龙被一群开着“无风自行的铁船”的一群人灭掉了,后来好多北边来的商船都挂着大宋的旗帜,说是商船旗,从哪里走过的商船上的人都说澳宋如果如何强大,有一些有幸见过“圣船”的人更是宣称这根本不是船,而是一座海上城池,如同大山一样庞大,施程本是不信的,但是但凡去过北边的人都这么说,包括自己麾下的船只也是这样,这让施程不得不去相信的确有传说中的“无风自行”的大铁船,但是他心里终究是有点怀疑,现在好了,到家门口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去看看情况。
几天前。。。。
“发现小舟!!!”依旧被熏的黑煤一样的瞭望哨大声传达着信息。
经远号不远处,一支小舟,上边几个人,其中一个人举着个棍子,上边捆着个红裤衩子,拼命的摇晃呐喊着。
“停船,让陆战队撑小船过去,把人拉过来。”
“是,停阀停船,锅炉封火!右船舷放小艇。”
半小时后,陆战队的救生艇拖着小船到达了经远号的船下,船上有四个人,一个看似财主打扮,另外两个则是水手,还有个小女孩躺在船上。看上去情况并不好。陆战队将所有人挪到救生艇上,用起吊机钓到了甲板上。
那个有富贵相的老头刚到甲板上便爬了出来,对着围观的水兵玩命的大喊救救我女儿balabala。。。直到陌宇轩到达甲板。
“大叔,不是大叔,大叔。”陌宇轩大声叫着这个中年男人,不过这个中年男人可能是神经高度紧张,还在疯疯癫癫的喊着救人一类的话。
“你们知道他叫什么吗?”陌宇轩问另外两个爬上船的人。
“他是我们掌柜的姓杜。”其中一人答道。
“杜老头!!!”陌宇轩突然一声大喝,刚才还疯疯癫癫的那家伙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样猛然醒过来。
“啊?”
“船医呢?你们俩,把那个吊床拿出来,把这姑娘抬到船医院去,小心点。”
“是。”
“那个,杜掌柜,你能给我说下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谁?还有我女儿呢?”
“我是这条船的舰长,你女儿我们已经抬到船舱里休息了,我们这里有医生,你不用担心,你们现在很安全。”
“哦哦,是海盗,是海盗烧了我的船,抢走了我的货物。”
“海盗,哪里的海盗?”
“是南人,施程的人只会要路费,不会劫船,我们被南人劫船了,人都死了,最后是他们俩把我和我闺女抢出来的,大人,你一定要救我们啊。”那人说罢便跪在甲板上磕头如捣蒜。
“起来起来,你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吗?”拉起他,顺便招呼让水兵带那两个水手去下边检查一下,有伤治伤,没伤去锅炉房帮忙。
“我是从广州走的,这次是打算去锡兰,结果在这边遇到了海盗,我女儿是首长学校里的学生,这次放大假,小女非要和我跑船,做什么实践作业,我拗不过,带她出来,结果这一出来就出了大事。差点就。。。唉”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现在你呆在大宋最强的战舰上,谁也碰不得的,不过你所说的施程,是何许人物?”
“哦,他呀,他就是。。。。。。”
。。。。。。。。
施程目瞪口呆的望着远处的战舰,白色的舰身,巍峨的巨炮,不过对方似乎并不友好,打炮指向港口。
经远舰上,水兵们调整着舰炮的密位,瞄准着火炮港口。
陌宇轩和陆战队乘船上岸,他知道,自己这次见的是一当地有名的地头蛇,这种老奸巨猾的人物他不见得能应付的了,纵然自己有着多300年的思想沉淀,但这和扯皮似乎没什么关系,所以,陌宇轩打算用一直简单的方法——舰炮外交。

“幸会幸会啊,幸会,敢问兄弟,可是大宋水军,敢问兄弟贵姓”
“免贵性和,早就听闻施先生治理旧港井井有条,我今日特来拜访一下。”
“和管带给我这个乡巴佬面子,可否去我住处一絮,我也好备些薄酒,也好”
“不必了!另外,我只是经远舰的政委,并不是舰长。”和平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施程的话。
“军务在身,不必操劳,我这次,是代表大宋前来,大宋听闻你施程虽据一方为寇,但不劫我华夏商船,只索取路费,大宋谅同为华夏遗民,不想赶尽杀绝,也就未曾南下,但是,我大宋的商船在你的地盘上被人家洗劫一空,你施老板得给个说法吧?”说着,和平使了个颜色,一旁是一名陆战队举起了一面黄旗,此时经远号侧舷的150mm副炮发出一声巨响,不远处的一座炮台随后便被爆炸的火球所覆盖,崩裂的炮身被抛起,伴随的还有被打碎的尸体碎块。
施程看着远处冒着滚滚浓烟的炮台,后脊梁骨冒着冷汗,东南亚炎热的天气他没有感受到分毫,反而头一次感到了彻头彻尾的寒冷。
“施老板,南洋步枪还算好用吧?”
“啊,好用,好用的很”施程这里也购买过临高的步枪,质量比西洋的钢轮火枪不知道强到哪里去,虽然价格不菲,但自持不缺钱的施程还是购买了不少,直到因为梧州明军一反常态的表现使临高方面掐紧了军事贸易,施程这里才减少了军火进口。
“我想,这么好的枪,用来打自己人就太浪费了,但是如果不是的话我不介意试一试。”
“兄弟言笑了,我们。。”
“施老板就不要在说了”和平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施程的话。
“施老板啊,我这人不擅谈,我擅长只做不说,不过这次我想给施老板个面子,管好你的地盘,三天,可好?”
“另外我还要告诉施老板一句话,我想施老板应该也明白——真理,只存在于我的大炮射程之内!”和平脸上带着营业式微笑,一字一句的说道。
“兄弟这话讲的太直白了点吧?”施程缓过神来,冷静下来。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三天,把你的地盘清理干净,不然,我帮你,但是啊,我们对这边不熟,你说,一不小心把您那个大将军号给炸了,多不好意思啊”和平向前踱了一步,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兄弟,我给你说实话,我家子底薄,禁不住大折腾,你说这。。”
“哦,我反正记着郑芝龙也不愿意听从我大宋,对了我告诉你啊,经远舰是最近刚从大宋朝廷到的临高,当年剿灭郑芝龙时,也就是些我大宋看不上的小船干的,那些船啊,本是打渔的,只不过装了几个小炮用来自卫,可谁知道郑芝龙那么不抗揍呢。”和平嘲讽式的阐述着。
“这位杜老板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反正人家挂着大宋,还有你们的旗,差点让人家灭了门,咱是不是要有个说法呢?”和平脸上的营业式微笑始终没改变,但却十分僵硬恐怖。
“和兄弟放心,我绝对会把那个东西揪出来,兄弟我肯定给大宋一个说法!”施程打算先服软,从长计议。
“那就有劳了,我等军务在身,不多做打扰,告辞。”说罢和平转身离开,上船回舰上。陌宇轩根本没有去指望施程能做什么,这次完全就是来吓唬人,只不过是来借题发挥罢了,杜掌柜的船不小,是少有的“千料海船”,排水量四百吨上下的大船,这条船被劫走了,在这个海军根本没成型的时代,海盗根本不会东躲西藏,而是直接大摇大摆的蹲在一个不错的地方呆着,所以找到其实并不难。
杜莹已经醒了,她因为受了惊吓,又泡了海水见了风,便发起了高烧,但并无大碍,船医一针下去便解决了问题。
“叫什么名字啊?”陌宇轩到了门诊室。
“舰长!”船医起身敬礼,陌宇轩挥挥手示意他坐下。
“杜莹”小姑娘估计还没从惊吓中醒过神来,目光依旧有点呆滞。
“怎么和父亲出海了,你在哪上学啊?”
“芳草地,老师让暑假进行社会实践,我就。。。。”
“然后你就和你爹出海了。”
“是。。。。”
“你胆子可真大啊,不怕风浪吗?”
“我。。。。。”
“我们的斥候已经去寻找那伙海盗了,放心吧,他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陌宇轩拉响了起床哨。尖利的哨声传遍了全舰,水兵舱里的水兵们在睡梦中听到熟悉的哨声,全都一个激灵醒了。但这只是起床哨,并不是战斗警报,所以水兵们仍然是睡眼惺忪。满舱幽暗的橙光,意味着仍是在夜里。他们看着舱壁上的夜光钟表,只有四点不到。水兵们郁闷地相互看着,谁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镐睡眼惺忪的走到舰桥,揉着眼询问情况。
“我们的斥候回来了,船找着了,而且他们测量了水深,经远可以开过去。”
“你想干什么?”李镐猛一下醒过神来。
“斥候报告了,这不是华人的据点,是猴子。”
“然后呢?你该不会想杀鸡儆猴吧?”
“猜对了,我们要拿他们祭旗。”陌宇轩脸色阴冷。
“有点狠了吧?”
“哈哈,我们现在是在一个人命不值钱的地方,而且,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这方面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算了,对于这些猴子,没什么可怜悯的,现在可没什么狗屁国际法!”李镐定定神,掏出了自己的左轮手枪摆弄起来。
“新航向,122,一级航速,探照灯打开,三分钟测量一次水深。”陌宇轩命令完,接通了全舰广播。
“弟兄们,有一群自不量力的海盗,借着我们鞭长莫及,称王称霸,劫我大宋的商船,杀我华夏人民,这次,我要拿这些人的脑袋祭旗,现在,全体海军陆战队,检查装备,备用装备也带来,想登陆作战的,甲板集合!”

全舰有海军陆战队士兵12名,其中两人为正负队长,海军陆战队长兼任水手长,每人有米尼枪两支,火帽手枪一支,开山刀一把,三棱军刺两支,以及一些陆战装备(钢盔工兵铲什么的),四名元老有四支左轮手枪,四把佩剑,之后又集合了一下军舰上的一些冷兵器,凑了八十多名陆战队,当然,拥有火器的只有27人。陌宇轩知道,这些人面对海盗,即便拥有纪律和装备上的优势,但人还是太少了,所以陌宇轩还特意让斥候测量了水深,并且去钻研如何把47跑装在板车上,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里的水深普遍在6米以上,这样经远舰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开进去,之后那就简单了。
趁着夜色,经远号慢吞吞的驶入群岛间的内海。在到达标记的坐标后,陆战队携带着武器,从救生艇和橡皮艇上下了水,前往海盗的老巢。
这里的海盗大都不是职业海盗,和东方其他的海盗土匪一样,这些人大都是穷苦渔民,海盗带来的巨大收益让相当多的人铤而走险,而且隐蔽性极强,而且与劫船倒卖的“现代海盗”不同,这些海盗会将船劫为己用,扩大势力,甚至和正规军干仗,郑芝龙就是个好例子。这些海盗大都来自很多村子,但是这次斥候所追查到的,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杜掌柜的船停在这里,这就没跑了。
深夜的原始森林阴森恐怖,在进入岛内的河流后,各种虫叫蛙鸣,响亮得不得了,好像一个大自由市场一样,几乎震耳朵。深黑的从林中不时闪过绿莹莹的眼睛,不知道是些什么夜行动物。
几只救生艇载着几十名陆战队员,静悄悄地向岸边划着。十几只船桨轻拿轻放,尽量不激起水花,不发出声音,船上的陆战队和水兵检查着自己的装备,准备登陆。
这些陆战队的任务,就是率先登岸,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河边丛林中,摸索到海盗村的边缘,然后用用无线电报机发送信号,这样军舰可以大摇大摆的停在村口海滩尽情撸炮,然后陆战队负责扫尾和捕杀漏网之鱼。
根据斥候的侦查,这个海盗村沿着海岸和河岸大概延伸两百米,往里纵深大概是一百多米,作为村子来说,不小了,经远号号这几十个临时“陆战队”如何包围这么大的一块区域呢?,又是深不见五指的密林,因为地形,因为这个村子两面环水,一面面对密林,成三角形,所以,几十人只要守住一到两百米的战线,而河岸,只要小艇上有几个手持左轮手枪的士兵就可以了,当然,主要杀伤肯定是要舰上武器来完成。
两条小艇划进了岸边的红树林里。密密麻麻的红树林一直延伸到了河里。红树林里不好划桨了,有的水兵就收起了桨,直接用手抓着红树的树枝,拉动小艇往前行进。李镐立刻低声喝道:
“别乱抓树枝!你不知道上边有什么玩意儿!”
那个水兵吓得赶紧将手缩了回来。是啊,这种热带雨林里,你根本不知道树枝上可能有什么玩意儿,要是一把抓到一条蛇、或者毒蜘蛛的话,那真是还没开打就要有阵亡了。
当然,李镐这个大学生为什么要去干这种事情呢?
因为杜莹,16岁的杜莹是芳草地的学生,因为家里并不穷,加上在绿草地营养到位,14岁的她已经算亭亭玉立了,而宅风不死的李镐,自然会去树立下自己的“高大形象”,毕竟自己是枪炮官,是指挥舰上武器系统的人,在杜莹恢复正常以后,经常带着这个小姑娘满舰转悠,当解说员,而活泼的杜莹,也因为好奇心很“配合”李镐的解说,当然,情窦初开的杜莹当然抵不过一个在现代社会的老司机,虽然多数情况是翻车吧。很快便将自己的内心世界交付了出来,而作为一个宅男属性的李镐,也终究还是个单纯的男孩,在倾听完杜莹对那天的控诉后,勃然大怒,因为杜莹说,海上被劫船后,一般女性都会被锁在船底,充当那个玩意,直到死亡,当然也有被卖到一些港口的妓院里,总之下场比被直接杀死要痛苦的多,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姐姐和妈妈,都没跑出来。。。。。
怒发冲冠的李镐决定蹬岸,亲手割掉猴子的脑袋,来安慰杜莹。

水兵们小心翼翼地把小艇尽量往里划,但是往里划了好一会儿,还是没靠到陆地,泡在水里的红树林似乎永无边际。
突然,最前面陆战队长“嘘”了一声,大家立刻收住桨,进入无声状态。
陆战队长也是海军里的一个元老,当然,这人也是没有什么水平的元老,成为陆战队长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元老,但是这次,还有点梦想的他打算冲在第一线。
他的手臂向前指了指。大家顺着他手臂看去,前方很近的地方,也就是不到十米远,矗立着一座高脚竹楼,黑乎乎的。几只“高脚”立在水里,下面系着一条小船。再顺着往里面仔细看看,又发现了第二座、第三座高脚竹楼……看来海盗村也像红树林一样,延伸到了水里。
水兵们找到了村落的一条边缘,便把小艇转过来,顺着河向上划。左边不断发现远远近近的高脚竹楼,有不少还亮着火光,里面传出饮酒喧闹的声音,伴着马来语的大声说笑。
划了好一会儿,左侧的竹楼稀少了,渐渐的没有了。水兵们相互看着,都知道这就是村子的边缘了。李镐一个手势,小艇又掉过头,向着岸边的方向悄悄划去。
划了十几米,划不动了。水兵们用桨向水里试了试,水已经很浅了,差不多靠岸了。“登陆”陆战队长一声令下,水兵们悄悄翻下船,在齐膝深的水里推着船,把小船拖上了岸。
水兵们把小船藏好,接着迅速查看了一下周围,确定这就是村子的边缘。
“这里离海边大概有两百米,”陆战队长拿出电报机,皱着眉说道,“有点远啊,迅速展开!”

他拿着电报机,滴滴答答的开始发电报。
经远号静静地趴在海边,一丝光亮也没有,即便船体是亮眼的白色,但因为没有一点月光,所以经远号就像一块大号礁石那里爬在那。
“舰长,电报”
“念”
“准备完毕,三分钟后可以炮击”
三分钟后,陆战队基本就位,口袋布好了,此时陆战队长命令三个陆战队员摸进村子去侦察过了一会儿,三个水兵回来了,还拖着一个人。这个人让捆得结结实实,嘴里也塞得很紧。李镐用手电照到他脸上,这家伙还瞪着眼珠子,喉咙里“唔唔”的闷叫。显然,从没见过手电的这个海盗被吓尿了。他叫过来会马来语的水兵当翻译,对他进行了一番审讯。问到人是不是都在村子里时,这个海盗很小心地说道,大都村里,因为前几天劫到一条大船,现在先不去了,有几个首领去其他村子了,现在还没回来。
这样,一切都对上了。
经远号上的两门210毫米主炮、一侧一门150毫米炮,一侧一门75毫米速射炮、一门47毫米速射炮,一门37毫米6管速射炮,还有桅盘上的一挺13mm格林机枪,全都压低了炮口,对准了海盗村。
陌宇轩和杜莹都端着望远镜,陌宇轩起初不打算炮击,因为杜莹的妈妈和姐姐很可能在岸上,但是,最终让陌宇轩拍板的是杜莹,杜莹让陌宇轩炮击的理由是不能因为她姐姐和妈妈,造成更多伤亡,陌宇轩简直不敢想象,一个14岁的小女孩,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
“舰长,电报”
“念”
“布置完成,信息无误,可以炮击。”
陌宇轩对准传声筒,大声喊道“后甲板,照明弹!”
陌宇轩话音刚落,37速射炮便呯呯呯的将一发发照明弹送上天空。
“探照灯,开!”
碰碰两声,舰桥和桅杆上的两个探照灯打开,应和着照明弹耀眼的镁光,整个村子亮如白昼。无数的鸟兽鸣叫着,一群一群已经入睡的鸟儿“扑啦扑啦”拍着翅膀,钻出树冠四散飞逃。村子里这时候也有很多人喊叫起来,有男声有女声。这些海盗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陌宇轩又命令道:
“自由射击!”

轰隆!。。。主炮先怒吼起来了,经远全舰震颤着。紧跟着47毫米、37毫米、13毫米的枪炮都加入了大合唱

无数道火光向岸上的村庄飞去
片刻之后,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响起,在巨大的爆炸面前,竹楼和竹塔就如同纸糊的玩具,顷刻间便被爆炸的火球吞噬,撕碎,37炮47炮75炮乒乒乓乓的开火,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在岸上鸣响,桅盘上的转轮机枪劈头盖脸的扫了过去,挞挞挞的喷吐着火舌,火光加镁光,整片区域都亮如白昼,红光照亮了半边天。

随着每一次爆炸,都有竹楼燃烧着飞上天空,然后碎片燃烧着撒在广阔的区域。火光中,也不时能看到残肢断腿被抛得老高。更多的是残断的树冠枝叶,不断在空中飞舞着,横七竖八地落下。
舰上的军官们拿着望远镜,看着岸上地狱般的村子。杜莹也看着,祈祷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能安然无恙。
轰了一会儿,村子周边几百米处也闪起了枪口火焰。那是通向村外的道路上,埋伏的火力点开火了。陆战队开始收网,这明显是村里的海盗们反应过来了,开始向村外密林中奔逃。

几分钟内,村子周围一两百米的距离内,已经有十几处有枪响了,所以布置在了两条道路上。因为那里肯定会是海盗的主要逃生之路,所以这两处火力点最强,每处都有十几名火枪手,从这炮上来就是一轮排枪伺候,紧接着就是雪亮的刺刀。
那些海盗从睡梦中被惊醒,发现身处死亡边缘,衣服都顾不得穿就逃跑的,更别说拿武器了。就算有一些海盗抓上了武器,也算些的破步枪、砍刀,根本不是米尼枪的对手。现在整个村子也就几十个海盗而已,一顿排枪,就能压住他们所有人。

河边的红树林边缘,游出来了一些人。这些是被火力压回来的,此时,呯呯的左轮枪声响起,水面上扑腾的几个人很快便安静了。
“全舰停火。”陌宇轩命令到。
几秒钟后,经远舰大大小小的枪炮都停了下来。
海边一下子静了很多,只有远处不规律的枪声,断断续续的。岸上的村子大火冲天,树木烧的“噼噼啪啪”的声音,还有一些微弱的惨叫,隐隐传来。
一枚信号弹从舰上升起,这是命令岸上部队进村的信号。
从河上炮声停止的一霎那,外围所有的火力点都明白要进攻了。水兵们仰着脖子,看到远处天空腾起的信号弹时,立刻从隐蔽处爬起来,端着枪,挥舞着开山刀,大呼小叫的冲进村庄。
进到村子里,视线一下变得极其良好了。到处燃烧的大火,照得犹如白昼,再加上村里被炸得最惨,原先茂盛的红树现在都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视野一片开阔。
“当心有海盗躲在地上的断树里!”
陆战队长提醒着手下的兵,让这些兴奋的水兵提高点警惕。但是看着满眼的惨状,倒塌燃烧的竹楼、焦黑的枝叶、遍地的残缺尸体、大大小小的弹坑,很难想象经历了这样一场浩劫后,还会有海盗勇敢地伏击水兵。水兵三三两两地进了村,在村里一块空地上集合,然后开始搜索村子。炮击足足持续了四十分钟,这么小的村子,已经没有依然站立着的竹楼了。大部分竹楼都是趴在地上,有的已经化为一摊竹炭,有的还在燃烧。地上不时踩到一条腿、一只胳膊。还有一些垂死的海盗,在地上努力地爬着。肠子都流出来了,拖在后面,粘出好远。
另水兵们惊奇的是,村里竟然还有不少活着的海盗。他们大多数都一丝不挂,显然是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的。他们本能地蹲在弹坑里,好几个已经吓得尿出来了。很显然,炮击已经超出了这些海盗的认知范畴,水兵们毫不费力的把他们提了出来,用枪逼着赶到村中的一块空地上。清点了一下,一共是二十多人。其中还有几个女人,都是皮肤黝黑、相貌丑陋,一看就是附近渔村的土著女人。她们大多也是一丝不挂,蹲在地上,捂着身子,嚎哭着。
李镐命令翻译让这二十几个土著站成一排,陌宇轩上岸了,还有执意要上来的杜莹,上岸的杜莹便满世界去找母亲和姐姐了。陌宇轩让嘎子跟着去了。
陌宇轩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二十几个土著。
“陆战队集合!”陌宇轩面无表情的说道。
水兵们都知道要干什么了,这种时候,有些兵心里都掠过了不忍。毕竟里面还有女人。
然而不偏不倚,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杜莹撕心裂肺的大哭声。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陌宇轩摘下了帽子,高喊道:
“准备!”
水兵们“唰”地站成整齐的一排,杜莹撕心裂肺的哭声瞬间打消了水兵们最后的一点恻隐之心。
“举枪!”
“哗啦啦”,二十几只米尼枪举了起来,瞄准着海盗们的后心。
有的海盗觉得不对劲了,转脸一看,马上高声喊了一句,不少海盗反应快,拔腿就跑。
“放!”
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跑得再快也没有子弹快,二十四只米尼枪一齐开火,一下子打趴下了几乎所有人个。剩下的几个反应快的已经跑出了一定距离,但被李镐用左轮噼里啪啦几枪放倒。
“好了,用刺刀”陌宇轩命令道,“每人给他们补一下!”
陆战队端着明晃晃的刺刀上来,对着地上海盗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扎下去。这时候,有几个水兵开始吐了。很快,不少扎刺刀的陆战队也吐了。陌宇轩知道他们呕吐,并不是同情这些海盗,这纯粹是新兵突然见到了太多的血,神经受不住而已,他没多做苛求,因为自己也够恶心的。
水兵们开始清点村里的尸体。这些尸体大多不是完整的了,很难清点出准确的数字。点来点去,村子中被炸死、还有挤在竹楼里烧死的,差不多是三十来个。加上刚处死的二十几个,也就是将近六十个。
接着,陌宇轩让陆战队的水兵报告,自己在林中击毙了大概几人。那两处守在小路上的火力点击毙较多,每处都有十来个。剩下的散兵差不多是一到两个,这差不多就是上百人了。其中海盗差不多有六十个,剩下的是家属一类的。也就是说,这个海盗村的海盗,就算还有漏网的,也不会太多了。

经远号6
经过一番搜索,共翻出了好几袋子西班牙银币,也就是所谓的鹰洋,此外,还有一些的金戒指、金项链、耳环、金牙、宝石首饰,这些首饰也有不少被炸坏的,不少宝石颗粒都脱落了。但因为它们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材质上,所以仍然很值钱。
搜了几遍,差不多就是这么多了。这就是海盗的财富。
这些水兵望着集中起来满满的财富,眼睛都绿了。但是陆战队长的严令他们不敢不听,谁也不敢往自己口袋里装。
陆战队在村中空地整齐地排着队,后来随陌宇轩登陆的分散到村里,把那些还算完好的竹楼也点火焚烧。
水兵们一边兴冲冲地放火,一边嘻嘻哈哈笑道:
“嘿,这才叫三guang政策哪!”
“什么三光光政策?”
“舰长说的,说要杀光、烧光、抢光,这就是我们对海盗的政策!”
“杀光、烧光、抢光,嘿,还真是!”
一个高阶水手在各放火组之间走着,大声喊着:
“弟兄们听好了,一件能用的也别留下啊!值得拿的都拿着,拿不了的都砸喽!总之啥也别给他们留下!听见没有!”
“是!听见了。”
一些没被炮弹打到的竹楼现在也被点着了,海盗们的一些火枪被翻了出来,这些破烂火绳枪水兵并看不上眼,请示之后就砸烂一同扔进了烈火中。
还有十几只被炸死的鸡,也被水兵们挑在步枪尖上,扛在肩膀上。还有几只活着的,扑拉着翅膀,咯咯叫。一头小牛被炸断了腿,没死,嘴巴还在一张一张的嚎叫,也被水兵们一枪打死,捆在木棍上,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扛回来了。
另外,原先基本上每座竹楼外都挂着成串的牛肉香肠、熏鱼、或者腌腊羊腿的。虽然大多数都跟竹楼烧成焦炭了,但还是找到了不少完好的,大概有几十斤。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粮食,主要是大米,大大小小的有十几口袋。
士兵们说笑着,一趟趟地把找到的食物集中过来:
“哈哈,有鸡、有牛肉、有羊腿、有熏鱼,明天的早餐很丰盛啊!”
“早上再让厨房弄几条鲨鱼上来,烧鱼翅汤喝!”
“真是的,这热带的海里就是鲨鱼多,一出海就能拿鱼翅当饭吃!来南洋真是美差啊!”
“美差?那我们临高,你留下好了。”
“唉,不带你这吗玩的啊!”
李镐带着几个水兵正不知从哪扯了些白布订在周边的几颗树上刷标语。蘸着刚枪毙的海盗鲜血,在布上用汉语写道
“这就是抢劫大宋船只,伤害大宋人民的下场!”
“该岛屿已被大宋元老院管辖,岛上海盗杀无赦!反抗者诛其九族”
“这只是个开始!”

“把海盗船都集中起来!”
几个军官命令着,水兵们爬上几艘木头渔船,撑船把它们都停靠在一起。木头渔船一共有六条,都是停靠在村边,船都不大,看上去和普通渔船没什么区别。不同的是,这些看似破烂的木船都装了大炮。
这些船被点燃了,虽然没有泼汽油(也没得泼),烧的不快,但依然照的附近的海面一片红光,能清楚的看到对岸。经远号上的水兵们都爬上舷墙,兴高采烈地看火。
看着整村已经吞没在熊熊大火中了,陌宇轩命令撤回舰上。十来条小艇首先载着半数水兵,押解着战利品——金银财富、粮食、家畜,回到了舰上。然后又回来几艘小艇,把剩下的水兵运回了舰上。
甲板上热闹异常,水兵们兴高采烈,跟舰上同伴大声说着自己的“事迹”,享受着他们羡慕的目光。
然而,最后回来的四条船却让热闹的甲板安静了下来。
这四条船上除了剩下的几名水兵还有四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这是两名翻车的水兵,和杜莹的姐姐和母亲。
水兵们安静了,自觉的列队,并摘下了帽子,在吊车摇摇晃晃的将遗体钓上来后,经远号拉响了汽笛,两侧的副炮也鸣炮致敬。
几个水兵将那两个阵亡的水兵用他们的吊床裹起来,用粗针一针一针的缝起来,在缝到脸后陌宇轩拦住了水兵。
“我来吧。”
“哦是。。”
陌宇轩缓缓缝住这两名水兵脸前的帆布,并没有将最后一针缝在他们的鼻子上。
“他们回不去了,就让他们完整的去把。”说罢,陌宇轩把取来的启明星旗,盖在这两具遗体上。
“明早举行葬礼。”
“是!!!”
舰内
陌宇轩看着这些焦糊不堪的银币、首饰,这么点破玩意儿一点也看不上眼。但他看着甲板上几乎流出口水的水兵,便笑道:
“我知道,缴获的都要交工,但是啊,我们海军都会在海上打仗,哪有机会去缴获什么,这些东西,对于元老院而言,微不足道,所以啊,这些东西啊,弟兄们就分了吧,我就在这里亲自主持清点,点出数目来,看怎么分给弟兄们。”听陌宇轩这么一说,水兵们都欢呼起来了。都知到自己还能分到一笔可观的外财了。最后清点下来,完好的银币,一共大概价值八万多流通卷。这些将近陌宇轩两年的“工资”,虽然不少,但陌宇轩显然是看不上眼的,但在这些水兵眼中,却是一笔天文数字。陌宇轩起身对水兵们说道:
“弟兄们,我做主了,这些钱全部分给大家!这样,全舰不分军衔,每人都有份!只不过,参加战斗的弟兄们,每人拿的要多一些,大家有没有意见?”
甲板上一片欢呼:
“没意见!”
“很公平啊!”
“舰长英明!”
陌宇轩又说道:
“弟兄们,我们在这里分这些,绝不能忘了那两个阵亡的兄弟,还应该得的更多!我们要把他们应得的寄给他们的家人!大家有意见吗?”
这就更没意见了。水兵们又是一片赞同。对伤亡优厚抚恤,是士兵们最欢迎的,因为他们有一天也可能伤亡,他们当然也希望被优厚对待。
“弟兄们!”陌宇轩又指着那一小堆的首饰,很严肃地道,“这些首饰、玉镯,这些都是从我们的商船上劫掠下来的,他们的原主人,要么被扔下大海,要么被买进妓院,要么被锁在船底被活生生的折磨死!说实话,这些首饰没这些金币银币值钱,因为我看不懂这些石头的成色,而且也不好分,最重要的,我觉得弟兄们也不会忍心拿这些沾满鲜血的东西的!”
甲板上的水兵们静静地望着他。大部分水兵都听进去了,也认为这些东西沾满鲜血,分了确实良心不安。但也有一些水兵以为像陌宇轩要独吞,盯着他,看他怎么安排。
陌宇轩,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
“这些东西将在返回临高后拍卖,,拍卖后赔偿给杜先生和她的小女儿,作为一部分赔偿金金,因为不知道哪个瘪犊子一炮连着杜掌柜的船一块拆了,咱们要抚慰,也要赔偿,你们同意吗?”
“同意!”
“英明!”
水兵们再次欢呼了起来。
而杜掌柜,则热泪盈眶的要拉着杜莹跪下磕头,被和平硬生生的拽了起来。
一切结束后,陌宇轩回到舰桥,亲自往临高拍了一封电报。
公元一六XX年,X月X日,经远号救起海商四人,商船被海盗所劫,本舰派斥候侦查至海盗老巢,并派舰前往,登陆作战,大捷,缴获云云。另,取得越北之效果。
陌宇轩结尾这句话在收电报的归化民看了神之玄学,但元老一看便知了,这就是“取得对越自卫反击战一样的效果。”当年对越自卫反击战tg做了什么谁都知道。
之后也的确如此,这件事被元老院大肆宣传,当然,只字未提那些事情,只是写的自己像个受害者的样子。
在海葬结束后,经远舰开始返航,因为煤炭所剩不多,经远舰并没有开多快,大概也就是七八节的航速在海面上慢吞吞的北上,南海算半个内海,海况相当好,战舰摇摇晃晃,在海面上,日光虽毒辣,但舱内依旧清爽,舒适的环境让人难免犯困,而且在非战时,大多数水兵都是闲着的,以往喧闹的战舰现在安安静静,就连舰桥里的陌宇轩,都在打着盹光想爬在海图桌上睡着。
就在整个战舰沉浸在睡意里时,一声尖叫打破了沉静

陆战队砸开了医务室的门。
眼前,杜莹缩在铺位一脚,双手抱着膝盖,面色惊恐,小声抽泣着。
而一旁,李镐坐在地上,一脸懵逼和悔恨的看着进来的人。
发生了什么很明显了,但是陆战队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
“发生了什么事?”和平和陌宇轩出现在门口,陆战队员们迅速列队敬礼。陌宇轩挥挥手,径直向李镐走去。
“中午喝酒了是吗?”
“喝。。。喝了点。”
“是我想的那样吗?”陌宇轩看了看李镐的裤腰带。
“这个。。。。你听我解释。”
呯!陌宇轩一拳放倒了刚刚站起来了的李镐。
“你这个海军就这么当的?给tm你个元老的名号你就飘了是吧!给我站起来!”
李镐捂着脸站起来,一脸不服气的望着陌宇轩。
“收起你那副嘴脸,你现在是我手下的兵,你现在是一个人民海军,不是八旗子弟,更不是什么高贵的元老,你和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一样,你只是一个水兵!,水手长!”
“到!”
“拉下去,鞭刑12,禁闭到靠岸!执行吧。”陌宇轩说完,拂袖而去,把医务室的们摔的山响。
陆战队长终究没忍心下狠手,但是鞭刑用的鞭子只要你挥起来了就不会轻,12鞭下去,即便放水,李镐这几天也别想起来了。
陆战队员拖着李镐把他扔进了禁闭室,李镐就那样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吸着凉气。
“让我进去吧,没事的。”
“可是同学你。。。”
“没关系,他没伤害到我,倒是他被你们舰长打了个半死。”
“好吧,进去吧”
门开了,杜莹端着铁盘子走到禁闭室里,把药放在墙上的桌子上。
“谁~呀”脸埋在枕头里的李镐,爬在吊床上奄奄一息的说。
“我。”杜莹轻哼一声,便打开药瓶用镊子夹着药棉要往李镐背上擦。
“你怎么来了?”李镐猛一下翻身,脸刷的红了,但随即剧烈的疼痛又让他脸变白了。
“我爹说,首长是因为我才挨打,所以让我来给首长上药。”
“这是我自找的。”李镐到死不忘伪装自己的高大形象,其实就评李镐身上那一身汗珠都知道这小子是生憋住惨叫的。
“元老院富有四海,我又算什么,若不是元老院,我恐怕现在还觉得世界还是和菜板一样的是个平面,风雨雷电还是什么神仙法术呢。陌首长也太不通情达理了。”说着杜莹将药棉在李镐背上擦,李镐疼得直倒吸凉气,但到还真挺有骨气的生憋住没有喊出来。
“这叫纪律,就和你们老师告诉你们法律门前人人平等一样,军法也是法律,不管他是谁,军法面前一样人人平等。而且如果我真的干了那个事,就不是抽这几鞭子这吗简单了。”
“那会怎么样啊。””
“依照军法,奸;%%(淫平民女性,按律枪决。”
“真的!”杜莹还真被这李镐装的这一记好b惊到了。
“所以你扇了我一巴掌,后我才吓成那个孙子样。”李镐吸着凉气说着。
路过这里的陌宇轩偷偷观望了一会,摇摇头,离开了,而当他拐弯过后,终于憋不住咧嘴大笑起来。

四天后,经远号缓缓驶入临高港,礼炮轰鸣彩旗飘扬,港口很多人都驻足观赏着这艘强大而又美丽的战舰,经远舰在印度尼西亚平定海盗的事情已经通过临高日报传遍了整个港口。不过带来的震动其实并不是特别大,因为这里的归化民大都是亲眼见过元老院剿灭郑芝龙,而对于大陆上大多数人来讲,郑芝龙就是他们所见过的最强大的海上力量了,而剿灭郑芝龙,吊打明军和夷人的澳宋,就属于“天兵”范畴了,所以经远号的胜利并没有带来过多关注,更多的还是对经远舰本身的好奇,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元老院的宣传,师从中宣部的元老院同样采用了煽动式的宣传方式,这场胜利的中心并不是经远号剿灭哦多少海盗,中心则是对准了受害人,虽然当时经远舰可能还在海上航行,但日报社方面已经通过电报从经远舰获得了比较详细的经过,然后通过一些杜撰,向小说一样点燃归化民的民族主义情绪,当然,如同众多史书一样,对战果和过程点到为止,对将士的作战英勇,敌人的凶狠残暴大书特书,始终将自己摆出一副人畜无害你非要欺负我,然后我杀了你的姿态。
“下锚~~”随着锚链碰撞的声音,沉重的铁锚落入海中,缆绳抛到了岸上,岸上的水兵将缆绳捆绑在码头的固定桩上,战舰停定,前甲板列队的水兵也就地解散,全舰水兵将迎接几天的假期,并且让水兵们开心的是,今晚,他们将吃到元老待遇的头等灶。
傍晚,经远舰的伙房传出的香味传遍整个港口,水兵们早早便排起了大队,其实这顿饭,一直到开饭,菜只有一个——一块足有半斤的五花红烧肉。。。。这在后世看来哪是什么头等灶,即便是最底层的人吃顿红烧肉也不算什么奢侈的事情,不过这在临高还真是物以稀为贵的东西,在临高,生鲜是不值钱的,螃蟹海参你可以当饭吃,就是鱼翅,也不过就和你去菜市场买带鱼差不多想吃就有的东西,但猪肉,在海南岛是真的稀罕物,南方猪肉产量比北方少很多,海南岛则少之又少,猪肉有多金贵不言而喻,而能供应两百多人的五花肉,也是下了大手笔了。
水兵们吃鱼早就吃腻了,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海鲜,所以晚上,看不到一只海产品,有的只有水果,蔬菜,还有令人垂涎欲滴的红烧肉。
陌宇轩的这次临时起意后来变成了海军的一个传统,远航归来,就是一顿红烧肉。
经远号驶入了船坞,进行来到临高的第一次检修,水兵也同样拥有了一个月的假期, 每天只出早操,晚上归营,陌宇轩现在则忙于各个部门的报告。
陌宇轩接到了一个通知,有人要参观经远舰,麻烦招待一下。
这人不是别人,正式临高红人,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典型代表——张岱
这个不知道是张岱第几次来了,总之张岱这次是打算好好看一看经远号的,而元老院之所以没去进行所谓的保密,是因为经远舰上是没有什么拍脑袋想法的技术存在的,任何看似简单的技术都建立在强大的工业基础上,是偷不走的,唯一能复制的,也就是炮闩上的那个黄铜闭气环了,但是这个东西,不是很专业的工匠估计是注意不到的。
张岱早早便在相关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船坞,经远舰正在进行着外部的维护保养,舰上没有多少水兵,只有些许值班战备。
张岱此时暗暗心惊,这髡人的的兵舰果然是庞然大物,在海里感觉还没什么,现在爬在船坞里,真觉如同小山一般。
通过踏板,张岱踏上了经远号的甲板,面前站着一个身着髡衣的年轻男人,张岱便暗猜这便是这髡人的水兵。
“这是经远舰舰长,陌宇轩,陌上校”一旁的归化民干部顺道引荐。
“在下姓张名贷,陌将军打扰了。”张岱作揖,他对髡人的军制是略有耳闻的,虽不知详细,但也知道,这个校那个校一般都是类似参将副将一类的武官,所以称将军应该没有什么不妥,不过这参将的装束却太朴素了些,衣服上几乎没什么点缀,袖口的金龙貌似是代表着官职品级,除了这个整身军装就再没什么像样的装束了。
“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宇轩之幸。”陌宇轩表明客套。
“将军此言可是折煞贷了,贷只是读过两本经书,将军率大舟漂洋过海,所见所闻远非贷所能比较”
“先生过誉了。”两人就这样半真半假的谦虚客套了好一会,才算回到正题。
张岱话不多,他已经被这髡人的兵舰完全吸引了,髡人器具精巧张岱早已领会的到,带回去的澳洲火枪张岱也尝试着请工匠仿制,但莫说是别的,就是枪管这么好的铁都炼不出来,这髡人冶铁的确了得,这兵舰如此巨大,且不论这精铁冶炼要多难,就是练出这么多的铁,也不是易事。不过张岱想到某元老的“十万里铁路”的大愿,倒也觉得这兵舰未曾浪费什么了。
“敢问将军,兵舰巨大,敢问能载几千料?”
“能在几料我不太清楚,但这船有多重我还是知道的,经远舰重两千九百与吨,也就是五百八十万斤上下。”
张岱并没有太惊讶,这和他的估计差不多,不过这铁舰的确惊人。
“贷可否一赏巨舰?”
“无妨,请。” “请。”

张岱算是又一次近距离接触了澳宋兵器,而且这是真真正正的镇国利器,有此舰,风浪不侵,铳子不惧,道天下无敌亦不为过,那大铳大只略大于万斤红夷大炮,但是炮身光亮精密,子药百斤不止。克虏伯大炮的精密,瓷实的外表深深吸引了张岱,不过也的确,超重的炮架想不瓷实都难。
“后装大铳贷倒也在炮台见识过,可为何这舰上的大铳如此与众不同。”
“此铳啊,名曰克虏伯大炮,精钢密实,乃振国之利器,原是我大宋一巨商,自费雇佣工匠,历尽艰险所制,朝廷奖其忠烈,赐号克虏伯,此炮,也称作克虏伯大炮,不过此炮用钢专一,加工精密,非澳宋本土而不可锻造。”
“哦,如此神奇,那敢问将军能否回航澳宋?”张岱至今没有放弃拜访游历澳宋“本土”的想法。
“难”
“将军既可来,为何不可归呢?”
“舰遇飓风,迷航凌乱,误打误撞,方以至此,难以回航。”
“将军,贷有一事询问。”
“先生但说无妨”
“贷见大宋之兵船,皆可无风而自行,但仍见其有帆装绳索,可为何不见此舰有帆装呢?”
“先生可见圣船有挂帆之桅?”
“未见”
“同理,经远亦不需帆动,战舰皆如此。”
“可立春也有帆装啊。”
“立春乃临高新建,船场技能不到家,尚不能绝对做到无帆自行,设帆以保无忧,先生见,凡由大宋本土而来之舰,可有帆装?”
“倒是真未曾见,凡扬帆舟舰皆是临高新建的。”
“闻将军南下南洋,平定海盗,震慑南洋啊。”
“先生言重了,杀鸡用牛刀,举手之劳而已。”
“先生若不介意,可在舰上一饮,海军未禁酒水。”
张岱一直在经远舰上待到了了黄昏才离去,满足而归。
而陌宇轩,则又接到了去芳草地做汇报和“教育”的通知,这八成是和杜莹这个事情有关系。
“李镐!”“到!”
“两天后,跟我去芳草地。做点思想教育。”
“去哪?”
“芳草地!该干啥不用我教你吧!”陌宇轩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了李镐一眼。
“是!”李镐一下子来了精神。
。。。

陌宇轩早上的离开了码头,通过马车到了东门市,他听说这里有个馄饨摊,是一个山东规划民开的。来自北方的陌宇轩还是很怀念北方早餐的,所以特地跑出来去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陌宇轩又像自己中学时代一般,坐在路边,吃着混沌啃着火烧,一脸的满足。
“大人,大人,你说我,我是真不知道有这个什么执照啊。”
一个声音吸引的周围人的注意力。
“别给我说这没用的,就问你,有没有营业执照。”
“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马上走好不好。”
“别说这没用的,收了收了,”
“别别呀大人,这是我借钱买的,我女儿病了,大人不能收啊。”那水果贩子说着便跪到了地上。
“起来起来,同志,你看他也不知道有这个,批评批评就是了,何必赶尽杀绝呢。”陌宇轩此时挤出来擦嘴道。
“你有事那根葱?我是执法者,你这是在阻碍我执法。”
“正因为你是执法者,法律给了你执法的权力,你才更应该以法爱民,而不是利用你的权利作威作福,你这样执法,得先执你的法!”
“你!”那人恼羞成怒挥拳便要打。
“小子,玩这套啊,你还嫩!”陌宇轩很轻松的一个反肘擒拿,便制服了这个执法队长。
“你们愣着干嘛,赶紧上啊”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七八个人,一拥而上,与陌宇轩扭打起来。
在XX街的临时办公室,陌宇轩坐在沙发上,而那个家伙则意气风发的站在一旁。
“你说你闲着没事多管啥闲事啊,惹了我?符有地伺候知道吗?”
“小子,做人要低调不知道吗?一会啊,我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是你暴力抗法吗?”此时,一个国民警察到了这里。
陌宇轩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你看看这是暴力抗法吗?”
“先别说这个了,先跟我去派出所做记录。你也跟来。”那警察叫上陌宇轩,也拉上那个执法队长,前往东门市派出所。
“所长,你看,就是那个家伙暴力抗法。”
“嗯,是我,怎么了。”陌宇轩轻蔑地抬起了头。
那所长一个趔趄,啪的一个立正,敬礼道:“首首首长好!”
“行了,瞧给你吓的这个熊样,好好管管你的手下,执法没错,但要有原则有方法,不要借这法律作威作福,听到没有!”
“是是是,小的记住的。”
“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陌宇轩起身拍拍灰。
“没有没有没有,首长慢走。慢走。”
陌宇轩笑眯眯的去拍了拍那个执法队长的肩膀。
“小子,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想活着就把你这臭毛病改了,大宋的官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用来鱼肉百姓的,听见没有?”
“。。。。”那个家伙已经吓傻了。
“哈哈哈,就这就把你吓成了这个孙子样,行了,走了。”说罢,陌宇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派出所,剩下一脸惊愕两个人。
傍晚,经远舰。
“哈哈哈哈哈哈哈,陌宇轩你小子啊。。”和平啃了一口烤串,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临高啤酒。
“你这军校怎么上的,让几个小混混打了。哈哈哈哈。”
“我又不是特种兵,真当是个当兵的就能以一当十啊。”
“行了别解释了,先想想你这脸怎么办吧。。噗嗤。。。”
“没事,我安排好了,过两天,我这好差不多了,让李镐去班里,我就操场上开大会唠叨两句就行了,没问题。”

要是让人家发现了就尴尬了。”
“放心,我有底。”

通知出现了临时改动,正值开学季,也就在此时,海军方面有许多军舰和经远舰一样,需要入坞保养,除去船底的生物,刷上新的漆料,大批水兵也有了少有的长假,海军的纪律比较陆军要松垮些,所以离家进的水兵大都告假回家了,但是仍有许多水兵滞留在军营,专业水兵天天在陆地上训练显然是不合适的,但是又不能让他们天天浸泡在酒吧里,禁酒这个东西在海军里根本不可能执行到位,现在临高还没有后世海军的补给水平,要知道,二战时美国海军的补给已经可以用挂逼来形容,但依旧没有做到禁酒,鱼雷里取酒的典故真的假的不知道,但足矣证明酒这个东西在军队里是关不住的,即便到了现代,毛子算例外,TG和美帝无不把禁酒列在条例上,但是,即便是美军航母,也要动不动就喝点啤酒意思意思,中国禁酒做的不错,但当过兵的多多少少都有被灌的烂醉的经历。
为了不在酒的上边出问题,元老院很明智干了两件人神共愤的事——学习伟大的巴拉巴拉巴拉。。。。我们的子弟兵要去临高市内进行学雷锋活动,当然至于这个时空的雷锋是怎么冒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另一件事就是对目前澳宋的最高学府,芳草地。开始一场为其一个月的军训。
没错,军训,这个熟悉到极点的名字,每一名大学生的噩梦,虽然大家都在军训前蔑视它,军训后一笑了之,但是那个过程恐怕没人愿意经历第二次,当过兵也不想,谁傻了吧唧站那晒太阳,退伍回来的军训是和和总教官谈笑风生。当然也不排除挨踹的可能,毕竟有些学校是能请的动军官的。
听到军训的通知后陌宇轩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可以非常骄傲的说,他对军训是最有经验的,最有经验的,元老中经历过行伍的元老们以前都是直接下部队,那不是军训,是训练,两马事,而年轻一点的大学生出身的元老,哪个敢说比自己这个军校生更有感触?
接到了通知陌宇轩就开始找人,还是那句话,水兵在某些方面和陆军没法比,这不是那个军舰除了小其他条件一点不比陆地上差的时代,你不可能把海军一个个都整的像仪仗队,所以真要挑出来些许人来,还真不容易,让他们做做仪式,甲板列队还行,真要让他们和后世一样一动不动几个小时?也许新兵蛋子时或许还行,现在在船上呆了几个月早开始油了。
至于和自己来到这里方那些专业的海军陆战队自然是请不动了,他们都是宝贝,被抢个精光,现在不是在哪操练新兵,就是统领着几千号人守在了前线,哪轮得到陌宇轩。
精挑细选,挑出点人马,都是陆战队的,和平作为政委要去上军理课,但是别指望这个半路出家的家伙能去干军训,要说最不能以身作则的政委,恐怕就属和平同志了。
李镐作为一个普通大学生,想让他去干点什么恐怕也不行,让李镐带着军训?那还不如杀了他,舰上最懒的人是谁?李镐算一个。
但是,这次李镐竟自请作为教官。啥心陌宇轩当然知道,也就没反对,只是告诫了他一句,要是坚持不住闹出笑话来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喽。
清晨,在港口,巍峨的经远舰还爬在船坞里,肚子上的藤壶已经清理干净,脚手架在海风里叮叮当当的作响,工人还没有上班,经远舰也就只能裸露这锈迹斑斑的水线,爬在船坞里。
二十名教官,穿着自己的礼服,笔挺的站列在码头上,穿着校官军服的陌宇轩出现在派头,和平出现在队尾,从这里到芳草地是没车可做的,只能徒步,大街上还很冷清,只有几个早点店面在忙活着做着早餐,街上的义务劳动的水兵已经开始泼水净界了,东门市的店铺自觉性很高,自己面前的一块街道每天都会收拾的干干净净,再加上路不宽,所以就没有清洁工这个职业出现,而这些闲的**的水兵,也就领了这个工作。此时的水兵正在街上劳作,不是说他们有多勤快,纯粹就是因为每天早早的吹了起床号出操,出完操不训练,干脆就趁造把自己方工作做完,然后可以逍遥一天。
大街上安安静静的,只有稀疏的水兵沙沙的扫地声,见了队列冲陌宇轩敬个礼算是打了招呼。队伍也不愿打破这种宁静的氛围,本能的方轻了脚步,漫长的街道只传来轻轻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一列海军队伍整整齐齐的开进了芳草地,洁白的制服和整齐的队列吸引了学校里很多目光。
“哎,这是海军吧。”
“是,咱们不是说要干那个什么,对,军训吗,他们是不是就要来巡咱们的。”
这两个学生本能的打了个冷战,虽然并不清楚军训到底是什么,但是带个“军”,怕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这两个归化民学生没有想错,两天后,学生们的哀嚎便传出了校园。芳草地并不是封闭学校,学生虽然都是住宿,但是父母大都在本地定居,军训给家长还是带来了不小的恐慌,这些单纯的人习惯性的认为是前线吃紧,要全民皆兵,连学生也不例外,一时间,自认为有点钱财或者关系的家长都开始上下联系希望可以放过自己的孩子,最终学校不胜其烦,把烂摊子甩给了政委和平。于是乎,这一段时间,和平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手捧战争法像个教父似的给一帮子家长讲军事训练和战争动员的差别。

李镐现在可以说是哑巴吃黄连了,其实对于十几岁的孩子而言,军训是不能下死功夫的,训练强度连大学都比不上实在是不能给被专业士官调教过的李镐带来什么影响,但是陌宇轩十分恶心的加入了五公里越野项目,这个就比较有意思了。
陌宇轩坐在办公室里,很随便的把腿翘在办公桌上,享受着冰镇过的椰子汁。而这时,步履蹒跚的李镐推门进来了,礼也没敬,只是看了陌宇轩一眼,抢过椰子就像一摊泥一样瘫死在沙发上。

“你至于吗?”陌宇轩调侃。
“莫说这个,累死了,累死了,有本事你来啊。”
陌宇轩挠挠头,他当然知道,五公里越野哪有轻松的,就是特种兵,跑完五公里脸不红心不跳的兵王,他也绝对不会跟你讲五公里越野是一个轻松的东西。
“额。。。你也不去看看你的学生们怎么样了。”陌宇轩刻意转移话题。
“一个个像一摊泥,你也真下得去手。”
“没准这里头哪天就出来个参谋呢,对了,我想好了,我打算让最优秀的一个班的学生上舰参观,这个我回头去海军部申请,没什么好保密的,让孩子们开开眼,不过,你,是吧。”陌宇轩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李镐。

“你要干啥?”
“你不觉得你的这个班得不了第一是不是有点丢人啊?几个小元老可在呢?他们想上军舰可是想疯了。”
“我觉得你我上了你的套,非得连我给训出来一班仪仗队才行是不?我不会踢正步啊!”李镐很无奈,在速成军训中,正步并没有在训练内容之中,而在大学军训里学的那个四不像的正步走他是无论如何不敢拿出来的。
“就把你大学那个四不像搬出来就好,德式正步还早呢,你自立门派回头再然后子孙慢慢改就是了,回头你再写个论文,把什么一步七十五公分之类的东西写进去,不就完事了吗。”
“额。。。这不好吧,要不你上”
“你觉得我下这个通知,然后我再把你替下来合适吗?”

芳草地的宿舍
杜莹洗去了一身臭汗后同样像一摊泥一样躺在了床上,无力的捶打着自己酸痛无力的腿。
“哎,杜莹,你说首长说咱们真的可以上军舰?”
“军队里每一句话都是军令,不可能改的。”另一个人答道。
“那咱们可要好好练,争取上去看看,杜莹,你说上边什么样啊。”
“反正比别的船大多了,而且特别的稳,整个船都是铁的,船头的大炮估计你都能钻进去,这大宋的东西是真的厉害。”杜莹提到军舰便来了精神。
“真的,那么大的炮?”
“可不是,一炮下去愣是轰平了野人的半个村庄,竹楼飞的高高的。”杜莹怕是这个学校里唯一见过经远舰主炮射击的学生了。
“这么厉害吗?那我一定要去看看,这太厉害了。”
“开炮你们估计是看不到了,你知道陌首长喊完开炮后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吗?”
“还干什么,抽出刀来呐喊呗”
“一看你就是话剧看多了,陌首长第一件事是蹲在甲板上捂耳朵!”
“啊?~~”杜莹的这个回答几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那不是过年放的炮仗,那一炮说地动山摇都不过分,我亲眼看到海水都被震出了波浪,整个船都在摇摇晃晃。”
“那么大威力?”
“当然,我看到那个火药袋子了,和米袋一样,一袋怎么也有几十斤。”兴奋的杜莹将不大的210主炮夸张的描述成了大和的460大管子。
“吵什么呢!!!不睡觉去训练。”外面传来宿管大妈奇怪的吼声,没有女教官,女生宿舍这里只能让宿管大妈代劳,但是宿管大妈那有那种气势,故作威严的结果就是显得不伦不类滑稽至极。
从那天起,整个学校的训练似乎提升了一个量级,虽然表现起来没啥区别,但是精气神的确有了变化。


芳草地刺耳的哨声划破了夜空。
“紧急集合!!!”教官们的大吼响彻了整个校园。
三天前,某元老在巡视芳草地后对这种普通大学生式的军训表示了不满,恶趣味爆发打算上点难度的,然后被某些元老海军军官堵某校的某个墙旮旯进行了“深切而又’友好’的交流。”双方充分交流意见后达成共识,某元老获得挑战海军马陆成就并获得“鼻青脸肿”皮肤特效。海军获得“军事训练”成就,获得共和国职业士官一枚。
于是,那个陌宇轩得喊班长的五级士官。出现在了芳草地。
自古马鹿一家亲,为了彰显军训改革,同时为了娃娃们考虑,众教官商量出了一个最好看,且改变较低的对策,那就是增加紧急集合项目,这样,都紧急集合了还有谁敢说不刻苦?而且偶尔吹一次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也许是这个吃人的时代造就了坚韧不屈的一代人,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高中的学校里,训练强度超过了后世的普通高校,但莫宇轩至今还没有看到恶意减员的,踏入伤兵行列的是真正的伤号,病号。每一个孩子都在坚持,那种韧劲让莫宇轩都暗暗惊叹,是什么样的经历让这些娃娃能够如此坚强?或者说,麻木。
当然二半夜紧急集合除外。
时间从没有合格过,从没有,在大开探照灯后,永远是这个夜晚最开心的时间。这个时间里,大家干的事情通常是把裤头从舍友的头上拿下来,然后在吧舍友套在胳膊上的裤子拿下来穿上,然后核对鞋袜,把穿反的鞋换过来,当然还会时不时的冒出些个肚兜啥的。
失败,非常失败——莫宇轩。

军训的时间很短,随着军训的结束是一个为了让学生放松一下的小长假。参观军舰的班级也定下来了,经远舰也完成了检修重返了大洋。
照例,军训结束是有一个短暂的假期的,不光是学生,教官们也在陌宇轩的默许之下获得了两天的假期,李镐终究不负众望,本就是一个死宅的他竟然愣是靠着一股倔劲还有某些神秘力量的帮助下,硬生生的磨练出了一支颇有军队风采的班级,其实就已经是军队了,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训练,这些由孩子们组成的小部队在队列方面已经不逊于正规军了,想想也不奇怪,拿破仑青年禁卫军的训练只有三周,三周结束就直接拉上战场,并且表现得不错,这些娃娃如果在军训中加入线列步兵的战术训练,应当也是支“小禁卫军”一类的部队。
杜莹收到了李镐的约会邀请。
在临高生活久了,杜莹和杜莹的父母渐渐放弃了所谓“妇道”什么的乱七八糟的约束,杜莹当初被芳草地录取可以说是打破这这个家庭封建思想的开始,当杜莹的年龄渐渐增长,作为孩子必不可少的中二期随之到来,这个年龄段,不管是谁,笨也好傻也好,总会有自己伟大而又不现实的梦想,有一种自命不凡的冲动,在脱离的封建礼教,并且进入当今地球的最先进的学府,外加一群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老流氓们的灌输,引导,中二期的一切便被无限制的放大了。这也就是杜莹要跟他爹下南洋的原因。
话题回来,杜莹终究是个懂事的孩子,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她知道,虽然糊里糊涂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叫密欧和丽叶这种奇怪的名字,但这并不影响她去了解这个故事的一切。她自负做不到这种事情。只能如实相告于父亲。
爸爸的脸色很奇怪,说不清是开心还是生气,亦或是害怕。杜莹站在一边低着头一副认打认罚的可怜样。
“闺女,你给爹说,你愿意和这位首长在一起吗?”
杜莹沉默不语。
“喜欢就说,不喜欢就讲,我和首长们打的交道多,首长们虽然有不少好色之人,但从胁迫别人,这位首长是咱家的救命恩人,为父不好回绝,但是还是想问问你。”
“我。。。。。”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大宋不是支持这个吗?”
“我。。。。。”杜莹依旧十分扭捏。
“唉,算了,终究是长大了,爹爹不能总是抓着不放,罢了,随你去吧,和首长在一起,但愿是庄好姻缘。”
“爹爹。。。。。”
第二天下午,李镐不知道从谁那搞来一辆西式敞篷四轮马车,其实这东西就出自于某些无所事事的肥宅元老,临高工业科技树因为匮乏石油工业,所以内燃机器是十分宝贵的,且优先供应生产,也就是拖拉机一类的东西,所以汽车这种东西是非常珍贵的,只有元老院真正的核心阶层才拥有自己的配车。
可是出行总得有点东西吧。

自行车这东西,以临高现有的工业水平,飞轮和链条是比较不好解决的问题,而且橡胶对于临高而言还比较珍贵,投入与收获并不成正比,毕竟这玩意在这个时空看来成本是很高的,轴承什么这种相对“精密”的东西依旧优先供应生产和军工,临高只做到“发明”为止。
自行车不行,至于蒸汽机就更不用想,所以,只能把注意打到大牲口身上了。能够做马车减震的钢板并不难整,为了节约资源配合厚厚的竹压板也算是达到了要求,橡胶这玩意全部供应工业,轮胎只能用纯木头了,大家为了勉强安稳,所以往车轮上整各种各样的东西,皮,草,软木,乱七八糟。李镐借来的这个马车是为数不多的有轮胎的车——部分轮胎报废后,被肥宅们东拼西凑的整在车轮上,没有充气的轮胎依旧很颠簸,但已经的质的飞跃了。
在街坊邻居的惊讶的目光中,李镐扶着杜莹上了马车,不光杜莹有点愣,捎带她老爹和街坊也一起愣,首长们虽说以平易近人著称,但是这面子给的也太大了些,不知道杜老头兜的兜不住。
李镐亲自驾车行驶在街上,西洋风格的马车并没有引来太多的目光,这辆车的修饰比较低调,并不是废肥宅大都喜爱的巴洛克风格,所以虽样式奇怪,但是临高城四轮马车并不少,便未引起太多注意。
“首长这是要去哪?”
“不要一口一个首长,现在我没穿军装,就和你们一样,我就是李镐。”
“哦。。。那。。李镐。。我们去哪里?”
李镐没有讲话,晃晃手里的两张电影票。这种惯用伎俩李镐还是知道,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在临高,电影院?那是绝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至于电影院里边的有空调的小影厅,那就更是非一般人能进的了。
小影厅被李镐包下来了,这个百十号人的小地方拥有和后世差别不大的装修配置,并不对群众开放,一般是元老们聚会娱乐的场所,李镐正好找到了一天没人的时间,一个人名正言顺的吞下了全部影厅,并且以自己的资源为交换可以打开空调—这里和外边大厅临高自制的胶卷放映设备不同,这里是真正数字设备,用一点就损耗一点,珍贵的很,相比于外边那些用三基色粘的胶片放出来颜色奇怪的彩色影片,这里的影片可以用吓死人不偿命来形容了,虽然1080p扔到幕布上就变成马赛克大战了,但是在这个时代!那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的窗户。
杜莹很明显深陷其中,影片是李镐曾经那些肥宅元老共同商讨选择的某一部言情电影,至于现代社会的背景,一句那就是真正的大宋就可以搪塞过去,这部电影里避免了一些这个世界无法去理解的狗血剧情线,比如出国留学。剧情比较平庸,但这只限于李镐这种来自未来的妖孽,纵然是不会搞对象的理科萌豚,但是在现代社会这个大染缸的日夜浸泡下,想不变成老司机都难。

对杜莹而言则是颠覆性的,也许“奢华”的装修和栩栩如生的影片只能让杜莹感到稀奇,那么那种直接赤裸的感情斗争则给杜莹带来了一次彻头彻尾的洗礼,这个年纪正式思春的年纪,芳草地在这一方面没有什么相应的课程什么的,这一方面大都是实行黄老之术(不支持不反对,自生自灭),其实主要是500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怎么办,掐死是肯定不行的,但是要放开?似乎也不合适。所以像杜莹这种年纪的学生,在幼年生活在封建礼教的统治下,然后又在芳草地学习了伟大的那啥那啥思想,人人平等的理念深入了她们的心灵,但是过去的封建思想又不可能连根拔起——毕竟对于幼年的她们,封建礼教还不曾彻底残害她们的心灵,她们本能的会去走这条在她们看来并不是完全错误的路线。学校老师又不能直接说“努力追赶自己的爱情吧”,有没有掐死,黄老之术对于新时代的娃娃们是不错的方法,但是对于这些孩子,就有点问题了,她们会陷入一种矛盾,本能的相信封建礼教,但是那种自由平等的理念又深入骨髓,这让她们无法知道,到底怎么做是对的。
在三观瘦到一定冲击后,李镐又学着别人教给他的方法,牵手搂腰那一套俗套的标准动作来的一遍,嘴这李镐担心有点过头并没有去做。而杜莹则彻底沦陷了。
当然中间还闹了笑话,可能是剪辑遗漏,一个鸟瞰上海浦东的分镜没剪掉!这还了得?那种高楼林立庞大城市彻底吓傻了杜莹,若不是李镐事先说了这是在“大宋本土”拍摄的,给杜莹先打了一针“科幻电影”的预防针,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南海庄园作为临高不多的度假胜地,一般人进得去吗?显然进不去,这里可以说是真正如同这个时代圆明园的存在,虽然并没有百余年后那个万园之园那么吊炸天,但是但凡来过这里的土著人士,无不赞不绝口,包括密探,这是他们被送到符有地前亲口说的。
其实这庄园也就和后世那种度假村的感觉差不多,就是一个大点的,封闭的公园而已,对于元老们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休闲场所,谈不上度假。但这对于一个被课业所环绕的小姑娘而言,无疑是新奇至极的,尤其是很多后现代风格的建筑——对于临高的建设,元老院大都是以普遍的多层楼房为主,如果需要装点,只能以西式风格去折腾,政府机关更是靠着希腊罗马的风格维持着大气庄严的氛围,毕竟中国传统建筑想要大气磅礴,要很大的面积,很大很大。

咖啡厅是一个不错的晚餐场所,虽为咖啡厅,但其实在元老们的霍霍下早就变成了一个西餐厅了,这个觉得要有面包,于是架起了烤炉,那个觉得有烤炉没牛排能行?于是有了牛排。然后又有人觉得既然有牛排了怎么能没有配菜呢?于是西餐服务出现了,直到又有人认为都吃西餐了没有酒怎么行?于是咖啡厅彻底沦陷成了一个西餐厅。
在舒缓轻音乐中,李镐和杜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李镐认真的摆好刀叉整理好餐巾,杜莹也照葫芦画瓢的学着李镐的样子,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复杂的餐具,的确。。。西餐的餐具的确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李镐要能闹明白就有了鬼了,之所以煞有其表的整这些细节无非是在装样子,对错他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是问题,这个世界能知道他对错的恐怕只有个别的几个元老了。
穿着女仆装的服务生抱着菜单过来服务,再次吐槽了元老院恶趣味的李镐开始礼貌的邀请脸一直红扑扑的杜莹点餐,土老帽杜莹知道个p,又不能胡乱点,只能推回来。李镐又如同教科书般的翻了两页然后随便点些东西。
主菜自然是牛排,为了口味起见上的是七成,中国人毕竟爱吃熟的,但全熟毕竟会变柴。李镐用刀叉还算熟练,杜莹就不行了,两只手配合不到一起,割不到底或者拉了盘子是常有的事情,李镐见状招招手,服务生很熟练的呈上来两双银筷子。估计元老们在这里没少出洋相。
“这是西洋人的吃法,虽然没有褪去野蛮的影子但安静就餐的传统我们还是非常欣赏的,所以就搬用了过来,刀叉吃饭只是入乡随俗罢了,若是不习惯,用筷子便是。”
“不用不用。。。谢谢。”
继续根据正常的攻略流程,李镐和杜莹开始畅谈起自己的军旅生涯,并且捎带上自己被教官调教的种种惨状,逗得杜莹笑的花枝乱颤,并且对杜莹想做一名教师的理想大加赞叹后结束了约会。
晚上,李镐亲自将一脸羞涩的杜莹送回了家,并在她爹不断的道谢中离去。交还了马车,也结束了自己的假期。
最优班级上舰参观的承诺没有兑现,因为经远舰连夜紧急出征,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清晨得知消息的杜莹急忙忙的赶往港口,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军港。不光是经远舰,临高停泊的大型军舰似乎都离开了。临高的群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担心什么,他们坚信,元老院的水师是天下无敌的,出征是说明有什么紧急的军情,但一定会凯旋归来。大家依旧是该干嘛干嘛。
但是元老院就不这么轻松了,随着大陆攻势的深入,澳宋已经基本占领了广东全境,但是治安战却根本没有停下来,整个广东省的战线是乱的一塌糊涂,澳宋军队也是真真的体验了一把游击战的恶心。而这里,出了一个大问题,一个巨大的问题。某个下连“体验生活”的小元老被老熊给绑票了!!!
元老院震怒。

震怒归震怒,该做的工作必须得做,元老,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救回来,活的不行,死的也要拉回来。临高政府可怕的情报网络开始高速运转起来,那几个海军陆战队员也被请了回来,用上了元老院压箱子底的最先进的装备(其实就是他们原来那一套),组织了几个突击队,分不同区域登陆,根据实际情况截人,务必要在进北京城以前把人救回来。
那海军干啥呢?突击队这次将不用海军,通过各地的情报网路接应就成,临高方面估计是如果是打算送到北京城,最晚应该在长江边上把人截下来。而几条主力舰并不负责接送突击队,它们的任务很简单—炮击港口!
作为最大,最强的战舰,经远舰的目的地是离顺天府最近的塘沽!元老院的打算是在老熊收到“押送进京”的命令后展开炮击,届时,无论救人成败,是死是活,南京,扬州,天津都会受到猛烈的炮击,并且济州岛也集结了一支兵力,如果救人失败,那这面子就不用给了,伏波军会顺江而上攻陷南京,并且塘沽也会被攻占,元老院打算动用唯一的一条从现代带来组装的飞艇,去做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对紫禁城投放病毒和化学武器!这是直接击垮明朝的核弹,也是绝对的,反人类的暴行,但是,戾气严重的元老院,还是没有删除这道命令,此时经远舰的货仓里,就装着两个铅制的大箱子一个上面印着一个阴森的骷髅头,还有一个,则是四个诡异的圆环!只有元老们知道,骷髅头箱子里的东西不叫个东西,另一个,才是真正可以毁灭世界的东西。陌宇轩一路上一直在念叨:
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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