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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州林场的建成---乐老二在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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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17 17:19: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咱也写一篇穿越爽文。讲乐老二元老怎么单枪匹马的建设儋州林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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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7 17:19:47 | 显示全部楼层
乐老二元老站在牛车上眺望着儋州造纸厂方向。夏日的朝阳照耀在绿色的田地上,微风轻佛,不冷不热,真是一个好天气啊!是个好兆头。造纸厂的主体建筑已经看不见了,乐老二只能看见造纸厂高耸的烟囱。烟囱正冒着黑烟。乐老二深情的看着远方的烟囱。这是澳宋时空工业文明最理想的象征。
乐老二终于下了决心,“走吧,继续上路。”乐老二坐了下来,身边的一行归化干部也纷纷爬上牛车。
牛车开动了。
再见了,可爱的工业文明。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乐老二心里暗骂,娘的,老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当年穿越都不怕,现在怕个鸟啊!混吃等死,过来干嘛?
穿越过来已经三年了,奋斗了那么久。乐老二还是一个酱油众。当然在执委会看来,我们重用你了啊。你现在不是儋州造纸厂的副厂长吗?但在乐老二看来,自己就是一个酱油众,是个元老就比自己强。乐老二就是在元老院的最底层,一个元老都管不了。
当然作为元老,乐老二还是能管不少土著的。负责的事情也不少。但待遇呢?
有一次,乐老二和他的生活秘书乐小碗吹牛。也不知怎么就说到了牛奶,乐老二惊讶的发现乐小碗居然从来没喝过牛奶。从小到大,一滴牛奶都没喝过。乐老二当即把牛奶神夸了一通,然后让小碗等着,明天下班给她搞瓶尝尝。谁知第二天乐老二兴冲冲的跑到特供商店,居然没牛奶了。灰溜溜的回到家,乐小碗倒没什么,乐老二的心里却翻江倒海的难受。
夜里,乐小碗睡着了。乐老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穿越过来干什么?连生活秘书都只能搞个B级的。而这B级的生活秘书都连瓶牛奶都喝不到。连芳草地成绩好的土著学生都有得喝,他乐老二居然搞不到。太失败了!穿越前,乐老二就困在生化环材的大坑里出不来,穿越后,居然还呆在这坑里。当然有人会说,澳宋时空的生化环材怎么可能是大坑呢?是金矿啊。日进斗金的。笑话,难道穿越前的乐老二是吃干饭的。乐老二还少给老板创造利润了吗?但这和拿多少工资有联系吗?比起那些老板,澳宋元老院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大小老板对乐老二搞出项目本身还是要奖励的。但元老院怎么想的吗?
大图书馆都有了,你们搞出来本来就是应该的。
乐老二搞氯碱。有易燃易爆的氢气,有剧毒的氯气,有强腐蚀性的火碱,有碰了就死的电。条件之简陋,劳保之差,风险之大,前所未有。乐老二自认为替澳宋卖命的程度还在那些伏波军元老之上。但现在居然连瓶牛奶都搞不到。
太失败了!
一时间乐老二甚至起了投明的心思。但很快就放弃了,元老院再烂也是如今最先进的政治集团。投了烂明,恐怕遇到的各种奇葩会比澳宋多几个数量级。乐老二还只能在澳宋里混。
但一定要向上爬,要爬上去,不管一切代价的爬上去。

澄迈大战前,乐老二就预料到澳宋必胜。此战拿下,海南岛势必将全部落入元老院只手。到时候元老院一定会有一个大发展。这个机会乐老二一定要抓住。
但怎么抓呢?乐老二最中意的职位是儋州县长。造纸厂就在儋州县境内,乐老二对儋州最熟悉。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就算元老院控制整个海南,也不过十来个县。怎么可能轮到他乐老二当县长。当不上县长,当下面的局长就没意思了。还不如熬一熬,熬走林长青,自己将来当造纸厂正厂长呢。
乐老二思前想后,觉得还得在儋州想办法。觉得还是在儋州下面当个乡长最有前途。但以乐老二现在的地位,乐老二恐怕连个乡长都捞不到。说实在的,乐老二觉得论才智,论能力,论胆识,论野心,自己不比哪个执委差。但乐老二还得承认自己现在就是个酱油元老。
无奈之下,乐老二先给儋州造纸厂正厂长林长青一通忽悠,通过了一个儋州造纸厂速生林基地建设的提案。理由当然很充分,澳宋即将迎来大发展。造纸厂现在本来就产销两旺,原有产能已经全部释放。造纸厂二期工程的建设势在必行。而限制造纸厂发展的最大障碍就是原料。一味依靠本地既有林木不但品质,数量无法保证,更会对当地环境造成极大压力。建设速生林基地是彻底解决造纸原料的唯一途径。再考虑林木的生长周期,此工作已经迫在眉睫了。
报告打上去后,乐老二根本没打算等企划院批复。只要得到林长青的支持,这就够了。澄迈大战前,乐老二就着手组织建设速生林基地的工作队。1630年7月,捷报传来。乐老二立刻向手下公开了建设儋州南部速生林基地的计划,然后就带队就出发了。
如此着急是因为乐老二的这个基地根本就是一个私生野孩子。到现在元老院的任何一个机构都没承认这个东西。乐老二必须赶紧让这个速生林基地成为既成事实。以元老院的德行,到时候自然会承认。但要是等,那就等到地老天荒吧。
现在连大明的儋州县衙理论上都还在。不危险吗?乐老二算来算去,觉得不危险,至少没危险到不能去的地步。现在儋州落到澳宋的手里已经是非常明确的了。所以包括土匪在内的儋州各方势力现在必然在观望,反而非常安全。倒是将来正规的元老院势力进入儋州,到时候必然会和部分当地势力发生矛盾。那时再进去反而更危险。现在这个空挡,乐老二一行连他自己一共十四个人,每人一支米尼步枪,一支转轮火铳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而且澄迈大战前,澳宋所有的工厂都进行了战斗动员。乐老二也乘机全力大造子弹,严格训练。造纸厂的民兵全部按照伏波军的标准每人打了两百发子弹。这支工作队的全体队员都通过了射击考核。土匪一般是不敢打他们的主意的。

乐老二一行人到了宜伦河上的北门码头时,一条大船早已等在那里。儋州的匪患一直都挺厉害,现在局势不稳,宜伦河上更是萧条。整个码头就这一条船。乐老二一行把牛车赶上船,船就开了。
如果想从儋州城去儋州南部,最方便的办法就是沿宜伦河南下。按乐老二的意思,儋州造纸厂选址无论如何也要在宜伦河上占个码头。可惜他只是造纸厂副厂长,当时主管造纸厂的大元老找了一堆原因,什么征地困难啊,什么不方便靠近儋州城啊。一副高屋建瓴,全面考虑的样子,其实就是无能加懒惰,纯粹的泥菩萨一个。造纸厂如果能建设在宜伦河边,利用水路的便利交通对造纸厂发展极其有利。至于困难,做事情哪有不需要克服困难的呢?戳小逼还有阳痿的困难呢,难道就算了?
但在澳宋,还就是这种庸庸碌碌的元老更吃香。说到底,元老院的技术优势太大了。再怎么搞,造纸厂的利润都是刚刚的。既然从盈利上看不出区别来,就只好比别的。看看谁惹的麻烦少,看看谁做事不犯错。而多干自然多错。乐老二在氯碱厂搞氢气球的时候,不小心出了事故,结果被批的灰头土脸。乐老二也承认目前搞氢气球确实有点大跃进,但不搞一下怎么知道搞不出来。永远不搞,永远搞不出氢气球。搞了,暂时搞不出来也至少知道还缺什么,方便将来搞。
但如此一来,乐老二的形象就实在不怎么样。好多领导都觉得乐老二这人做事不怎么靠谱。乐老二也就只能跟在泥菩萨的后面当小弟。上次乐老二陪泥菩萨去芳草地视察,听他向学生们吹嘘他的工作经历。字里行间把无能懦弱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可下面的一群傻白甜居然谁都没听出来,个个崇拜的不行。搞的乐老二心里一个劲的mmp。算啦,毕竟现在人家身居高位,而且好歹也把乐老二当自己小弟。乐老二一个酱油元老,能有个后台不容易。别要求太高了,菩萨嘛拜拜就好,做实事还是靠自己吧。
现在搞速生林基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宜伦河两岸搞。自然条件和运输条件都好。乐老二如果能当上儋州县长当然会这么干。但是现在不行。乐老二现在啥都不是,根本没权利控制宜伦河的交通。那么在宜伦河两岸造林就无法杜绝偷树的事情。乐老二又不可能把整个山地全用人看起来。当然也不是绝对没办法解决,比如搞山林承包或者和儋州县搞联合执法。但这需要谈判,而在这种谈判中乐老二手里的牌极少。
乐老二穿越前后,长期混社会。越混越觉得马大神牛逼。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影响生产力。这话说的太牛逼了。好多事情,技术上不是不行,就是赚的钱没办法分,于是就搞不成。所有的项目只要利益上协调不了,项目就肯定完蛋。成事太难,坏事太易,如果指望谈判,一心想搞好速生林基地的乐老二肯定最吃亏。乐老二绝对不能当大傻子。
至少乐老二要为速生林基地搞个B计划,把基地放在远离宜伦河的地方。在远离宜伦河的地方,偷了树也运不出去自然就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偷树事情。但如此一来。乐老二也一样没办法把树运出去。对这个问题,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修铁路。是的,乐老二计划修一条连接儋州南北的铁路。因为元老院对现在的儋州南部的情况一无所知,铁路的位置乐老二打算就放在日后北部湾大道的位置。然后把基地建设在铁路以东的地方,如此才能实现有效的控制。
修铁路是大事,可不是凭乐老二一个人就能做到的。需要找资源,现在资源在哪里乐老二还没找到。以乐老二的经验,三寸不烂之舌只能换来口头支援,这种真金实银的资源肯定要用利益来换。修铁路最大的利益自然就是铁路两边的土地,现在澳宋基本属于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铁路就是工业文明,铁路两侧的土地就是工厂城市。这些土地中乐老二最看重的就是日后的儋县地区,也就是日后儋州市的所在地。既然日后能把此地建设成儋州主城区,乐老二相信这地区的经济价值是最高的。这块最好的土地乐老二当然要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为此,乐老二决定把自己的第一个落脚点放在儋县北郊的那其岭,双岭一带。那个地点的名字乐老二都想好了,就叫种苗场。目前的桉树苗是临高的吴南海那里提供的,但乐老二计划将来自己还要种其他的树,比如果树,橡胶什么的。还是要搞一个自己的种苗场为宜。到时候,先努力把种苗场和造纸厂之间的铁路修好。铁路两边的土地大家谈判着分。乐老二只要南边的土地。现在儋州的北部更发达繁荣,相信谈判一定能成功。只要修好这段铁路,乐老二就能挖到第一桶金。有钱了,乐老二就自己把铁路向南,向东修。这些地方目前是一片空白,到时候乐老二想怎么占就怎么占。
想去那其岭就简单的办法就是在宜伦河的吴家码头上岸向东走。儋州造纸厂正好有个老家在吴家码头的工人吴小齐。于是乐老二就带上此人,决定先去吴小齐家再说。
等到了吴小齐家,乐老二却大失所望。吴家虽然是当地大户,但吴小齐家却只是旁支小户。吴小齐父母只开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杂货铺,家里连工作队十几个人都住不下。好在吴家码头倒不是个小码头,码头上就有客栈。现在兵荒马乱客栈全空着,乐老二的工作队就在客栈上住了下来。

没两个时辰,吴家码头就传开了。给澳宋元老院打工的吴小齐发财了。因为吴小齐干活干的好,东家送给他一辆牛车,带着一头牛的一辆牛车!
消息也传到了,吴家义老爷的耳朵里。作为吴家长房,吴家义主管着整个吴家的买卖。是整个吴家码头最有权势的人物,消息自然灵通的很。他还知道,来的这队人马一共十几个人。个个带枪,穿的是一色澳宋制服。领头的队长姓陈,单名一个林字。这陈林长的人高马大,十有八九就是个军人。手下也颇有几个一看就有杀气的家伙。这伙人绝对就是髡贼。吴家义一时吃不准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吴家码头又不是什么兵家要地,这支髡贼来干什么?来了又为什么偷偷摸摸的不公开身份?既然偷偷摸摸又为什么穿澳宋制服?
不过领他们过来的吴小齐倒不是外人。吴家义作为吴小齐的族叔,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此人胆子不大,是个老老实实的孩子。最终吴家义决定请吴小齐和陈林过来吃顿饭,摸摸底。听说现在外面正在改朝换代,吴家义也很想打听打听细节。
化名陈林的乐老二一马当先的走进了吴家义家。对于去不去吴家赴宴,乐老二还真犹豫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什么都担心还搞什么工作。吴家义也就在吴家码头算号人物,放大明也就是一个下贱商人,有什么可怕的。何况他又和吴小齐是同族,去去又何妨。于是就让吴小齐领路赴宴去了。同时乐老二还带了两个手下。一个是乐老二的秘书翟仁杰。此人虽然没考中秀才但好歹受过儒家教育。一个是保卫干事王三成,此人是临高卫所的降兵。王三成不但在和黎族人打仗时立过军功杀过人,还被魏爱文鼓动杀了卫所的官。能力出众,政治可靠。这两人一文一武,目前算是乐老二最拿得出手的人物了。
大家落座后,吴小齐介绍一番。然后就开始喝酒。没多久,气氛就慢慢融洽了起来。
“不知陈老板哪里人啊?”吴家义试探着问道。
乐老二放下酒杯,用早准备好的答案回答说:“本人祖上是中原人士,宋朝亡国之时流落南洋。后来在南洋挣出一份家业。家父在南洋开的商行和元老院往来甚多。现在元老院势力极大,家父让我过来办个分号。日后也好落叶归根。我现在和元老院的儋州造纸厂签了个协议,帮他们买造纸用的木头。这就是他们造纸厂的产品。”说着乐老二将一叠白纸递给了吴家义。
吴家义对白纸却不感兴趣,看了一眼就放到一边。“听说元老院前几天和大明打了一仗,结果如何?”
“元老院打赢了。”乐老二坚定的说:“元老院海商出身,极擅水战。用水师切断了琼州和大陆的联系,琼山的明军粮弹不济,于是企图偷袭临高。结果在石山落入髡军包围全军覆没。”
原来如此。吴家义点点头。第一次听说了战斗的详细过程,吴家义心想难怪官兵会被打败。原来是水师先出了问题。琼州四面靠海,水师不行的确难办。吴家义觉得这陈林说话还算可靠,于是又追问道:“现在儋州的情形如何?”
“早饭已过,午饭未到”化名陈林的乐老二回答说:“大明的官已经跑光了。一仗没打,髡军就进了儋州城。这儋州城就算是澳宋的地盘了。但我过来时澳宋的儋州县令还没来,县里都是原先的那些书办管事。想办事都不知道招谁。”
吴家义心想,看来这陈林只是和髡贼交情挺深,本身却不是髡贼。继续试探说:“贵部手下的火器看来犀利的很,是不是传说中元老院的米尼步枪啊?”
乐老二不打算说实话“不是。米尼步枪外形和我的枪差不多,但威力更大。我的枪是从元老院那里买来的民用步枪,对付毛贼也够用了。现在兵荒马乱吴老板不买点家伙吗?有钱没有枪,就是头肥羊啊!”
吴家义当然感兴趣。“这些火枪多少钱一支?”
“这枪不好卖的,是凭家父和元老院的关系才能买到的。而且元老院不允许转卖。我那里有些长矛砍刀,可以随便卖。吴老板将来如果和元老院生意做大了,也混成了特许经销商也就可以买这种枪了。”
吴家义稍感遗憾。长矛砍刀到处都有,买他陈林的干什么。但转念一想,火器乃军国利器,自己一个小小商贩,买不到也正常。
“陈老板和元老院关系既然如此深厚,能否给鄙人引荐引荐。”
“没问题”乐老二大大咧咧的说:“我和儋州造纸厂熟悉的很。你若想去我可以带你过去。”
吴家义现在并不想去什么儋州造纸厂。考虑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陈老板,你看澳宋元老院如何?”
乐老二当然知道吴家义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元老院生意做的这么大,诚信两个字总是会讲的。否则谁敢和他们来往,生意还怎么做?”
吴家义点点头。心里最大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又吃喝了一阵,吴家义将他那边的陪客都请了出去。乐老二何等聪明,自然也把自己这边的也都请了出去。
只剩两个主事之人,吴家义单刀直入的问道:“陈老板此次前来到底是为何事?鄙人在此地多少还有点能力,如果有需要不妨直说。”
“我此次前来确实是为木材而来。儋州造纸厂的产品现在非常畅销,对原料的需要量极大。本人已经和他们签了约,只要能搞到木材有多少他们要多少。现在靠家父从南洋搞过来,实在太慢,成本也太高。沿宜伦河两岸搞木材应该是有利可图的。现在还真有一事相求。”乐老二说道:“想请吴老板帮忙给我们买处房子。今后恐怕要常来常往,没个落脚的地方太不方便。”
如此一来,双方的买卖就河水不犯井水。既然对方和澳宋关系甚深,搞间房子也不困难,拉个关系总不是坏事。吴家义当即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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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3 12: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了房子,乐老二就先把儋州林业公司的牌子打了出来。现在乐老二还不想把速生林的招牌打出来,先打模糊一下。牌子打出,就开始招人。靠现在的十几个人啥都干不了。乐老二先用收学徒的名义招小孩。为了方便招人,乐老二自定了一套规矩,收进来先是三个月的试用期。期间不给钱,到期后如果双方都满意再正式成为学徒。工资第一年8~16块,第二年开始根据表现决定工资,只涨不跌。
这个条件算很优惠的,又有吴小齐白得一头牛的榜样。很快就收到了一些学徒。反正先白吃林业公司三个月的饭,到时候再说呗。
进去后才发现。这些孩子进去后并不干什么活,是真的读书学习。学习识字和记账,学习认识各种木材和谈判方法。其中有个吴家义的堂侄才十一岁,因为识字,直接背诵了几天公司编写的话术表。然后就安了一个经理的头衔,被打发出去谈买卖了。他一个十一岁的小孩能懂什么?无非是按照话术表上的东西背,介绍自己是来收木头的,拿出早印刷好的价格表递给对方。跑了几个宜伦河两岸的码头,一笔生意也没谈成。只上交了一个基本情况调研表了事。吴家义初听还不相信这事情是真的,找自己的这个堂侄谈了谈。确实如此,吴家义同时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堂侄这一趟跑下来明显成熟了不了,还真有点少年甘罗的意思。
吴家码头是一个商贸点,码头上家家户户都和做买卖有点关系。对经商没有心里障碍,既然林业公司是真的在培养小孩,于是就收到了不少小孩。也就顺便认识了不少小孩的父母。有了这层关系,继续招人也容易了不了。乐老二不想在吴家码头呆太久,向当地人了解了一下周边情况。准备好后,乐老二就带人离开吴家码头,继续前进。
此时的儋州南部没有任何人工建设的道路。乐老二一行顺着一条野兽走出的小路前行。道路崎岖陡峭,。空手走还勉强,想通过这条路运输木头是肯定没戏的。翻山越岭的走了十多里路。来到一个小村,乐老二让大家休息一下顺便摸摸情况。
打听之下,这村子没名字。只是俗称石头滩。沿村东的小河向南就可以前往黎区。乐老二顿时极感兴趣,觉得此地正是建设种苗场的理想地点。仔细考察后却发现石头滩村也太小了。不到50户人家而且土地缺乏。准确的说的耕地缺乏,因为没有水利设施,村庄的农田都只能挤在一条无名小河的两岸。村子不远有片山坳,里面有大片平地,但因为灌溉困难只能任由其荒废成杂树林。现在的乐老二肯定没能力兴修水利,于是向石头滩人打听附近还有什么大村子。当地人说在此地东北方向不远有个村子叫李家坡,有上百户人家,是附近最大的村子。
休息之后,乐老二找了个当地向导继续前行。行至下午,一行人来到了李家坡村。
这村子确实不小。乐老二决定不再乱找,就把种苗场放在这里。于是就去找了村子里的领头人李立明。这村的村民全姓李,都是一家人。李立明四十多岁是村里的族长,算是村里的主事人。
“买树没问题。”李立明说道:“但砍了以后你们怎么运走啊?”
“我们在这里把树砍成一段一段的然后用驮马运出山。”
李立明还是不相信:“树到处都有,买河边的多好。跑我们这里买树干什么?”
“河边湿气太大”乐老二的假话张嘴就来“做的纸会发黄。山里的树做成的纸就白的多了。”
看着手里的白纸,李立明将信将疑。这纸确确实实白的前所未见。算了,反正也就是出些力气而已。
乐老二要先和村民把买卖做起来,林业公司给出的方案是用一套农具和斧头换树,如果不愿意要盐也可以。乐老二和手下人仔细的计算过,要盐是不如要农具划算的。乐老二希望村民们都要农具。这些元老院工业化生产的锄头镰刀的比村民现有的农具强太多太多了。有了好农具就能提高产量。粮食多了,乐老二才好想办法。按惯例,这种事情通过李立明族长操作是最简单的。但乐老二定的规矩却与众不同,林业公司直接插手组织生产。
林业公司规定砍树这事情以户为单位。每四户人家为一个生产小组,砍伐指定数量的树木并运到指定的临时营地后就给四套农具,砍树的斧头可以先借给村民方便砍树。如果生产小组的户数不止四户,五户六户也行。而且给的农具斧头也会增加到五套六套,当然此时生产小组的工作定额也会按比例增加。生产小组的户数再多,林业公司就不同意了算一个生产小组了,必须分开独立核算。
这个规矩让李立明非常奇怪。你管生产小组多少户呢?把树砍好就行了呗。
其实乐老二有乐老二的想法。乐老二觉得如果假手李立明来搞虽然简单,但势必在自己和村民间多了一个中间层。乐老二可不希望在自己的核心区域发生这种事情。乐老二想一定要打碎家家户户为单位的小农经济。乐老二他们已经算过四到六个人砍树最合理,再加上每户通常不止一个劳动力运输问题也能解决。乐老二要直接把组织直插到底。
找完李立明后,乐老二就把人派出去鼓动村民砍树。谈了两三天,谈出了八个生产小组三十多户。其中吴小齐的二哥吴小江表现最好。吴小江是当地人,又做过买卖口才极好。有大半的生产小组都是他搞定的。乐老二口头表扬了他,还让他给自己的手下介绍经验。
有了八个生产小组就可以了。等他们干完了,便宜农具拿到手。自然还会有人参加砍树的。
乐老二让每个生产组出一个人,和自己的人一起去李家坡东面的树林里确定临时营地的位置。最后大家找到了一片寂静的山林。茂密的树冠遮挡着阳光,林间鸟叫虫鸣。不远处还有一眼小小的山泉流出一条浅浅的河沟。
乐老二一锤定音:“临时营地设就在这里吧。”
众人二话不说就开始砍树。听着叮叮咚咚的砍伐声。站在一边的乐老二突然激动了起来。从现在开始这里将不在是一片原始的丛林,从现在开始车站,城镇,工厂,商店将陆续建设,从现在开始这里将真正开启空前伟大的工业化进程。什么叫改天换地,这才是改天换地。
乐老二平复了一下心情,回王家坡去了。
如同乐老二预计的那样,王家坡的村民小心谨慎,但不笨。当开始参与伐树的人真的拿到报酬后,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组织起来也要求参加。最早的那批伐木工继续伐木虽然没有廉价农具,但能拿盐和钱也是不错的。王家坡几乎是纯粹的自然经济,最缺的就是钱。现在有了挣钱的机会,哪肯轻易放弃的呢?当参加伐木的家庭开始超过不参加的家庭的时候,乐老二就去找李立明,让他说服王家坡全体村民全部参加。乐老二说共同富裕才算真富裕,勤劳致富不能拉下一户。作为王家的族长当然没意见。

在全体工作队员和李立明的努力下,王家坡终于就剩一家没有参加伐木工作了。
唯一没参加的是李三春一家。他家没能参加在李立明看来很正常。李三春多年前可能是在树林里被什么东西咬了。得了病,腿肿的如同牛腿一样粗。这两年连床都下不了,根本干不了活。他家就一个儿子李狗子,才九岁。当然也不行。伐木是重体力活,三春媳妇一个女人家如何能行?
情况报到乐老二这里,乐老二眼睛立刻就亮了。访贫问苦,这个我熟啊!这可是个屠龙宝刀,我乐老二能学三成就行。于是乐老二带上队医让李立明领路去李三春家。
乐老二带队出来最怕生病,专门带了个队医。自己跑哪里就把这队医带到哪里。为了选择队医煞费苦心。太年轻的医术不行,不能用。有经验的体力不行,也不能用。选来选去,挑选出了叫一个蔡进的医生。三十岁,医学世家出生,后来又接受了元老院的培训。实践证明,此人水平不行。瞧了半天,楞是看不出李三春得的是什么病。
乐老二当然不能善罢甘休,不搞清楚什么原因,万一自己也变成这样怎么办?于是对李三春说:“我带的这个大夫不行。水平不够,干脆咱去城里找他师傅瞧瞧。他师傅水平比他高的多。”
一听这话,李三春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来。
三春媳妇说道:“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哪还有看病的钱。”
乐老二说:“什么钱不钱的。咱先找他师傅看看,若他师傅也不会治那就不需要花钱了。如果能治,那再想办法呗。命总比钱重要嘛。”
三春媳妇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乐老二说:“反正也不麻烦。回头让立明找两个人帮忙把三春兄弟抬到吴家码头就成。我是准备坐船回城的,带上三春兄弟不费事。”
李立明立刻表示帮忙没问题,让三春一家放心。先去把病瞧了再说。
三春一家一时居然忘了道谢。乐老二对此也没意见,他对三春媳妇说:“现在全王家坡都参加我公司伐木的事情。第一次参加的待遇想必你也知道,确实我们公司已经尽力了。单单你一家不参加不好。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不如这样把,三春媳妇你到我林业基地来。干不了重活就干点轻活,哪怕是烧个水,做点饭也行。到时候斧头农具也给你家一套。将来三春兄弟病好了,种地有用。”
三春媳妇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让家里的小孩给乐老二磕头。
乐老二当即拒绝:“别这样,别这样。咱不兴这个。”
扶起了三春家的小孩子。只见这小孩年纪不大,虎头虎脑挺有精神。顿生好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啦?”
三春媳妇回答说:“都叫他小狗子,九岁了。”
乐老二点点头说:“九岁也不小了。小狗子,你爹身体不好,养你养到这么大不容易,你现在也不算小了,也该到了你干活养你爹的时候了。”
乐老二直接决定说:“小狗子也来我公司干活吧。随便给他找点活,他年纪太小不能开饷。但管饭还是可以的,顺便把三春兄弟的饭也挣出来。”

乐老二一行离开李三春家往回走,李立明突然对乐老二说:“陈队长真是个大善人啊!想必将来三春的药钱,要麻烦您了。”
乐老二笑笑,乘机开始拉拢人心。
“小事一桩。你听说过楚弓楚得的故事吗?”
李立明摇摇头。
“古代有个楚国人丢了一张弓。很懊恼,一个叫庄子的圣人听说这事情后说。楚国人丢的弓,并没有消失,肯定被楚国人捡到了。楚弓楚得,没什么损失啊。我出钱给三春看病,钱并没有消失只是落到药店和大夫手中了。钱没有损失,但家破人亡的惨剧却少了一宗。这种便宜,傻瓜才不占。”
李立明立刻被乐老二绕晕了。李立明毕竟只一个没读过书的乡下人,想了半天才想明白。
“但你吃亏了啊?”
“我吃什么亏?钱花了又不是赚不回来。不花这钱,最多让我临死的时候没花完的钱多上几文。有钱没命花,难道不吃亏吗?何况想问题不要光想自己嘛。你李立明一族之长,难道光考虑你李立明自己?不考虑族里其他人吗?我陈林既然更有钱一些,考虑的范围比你李立明更广泛一些也算正常。我和李三春都是中国人,中国人花钱中国人得,还能救中国人。”
乐老二不打算再继续鼓动了,先让李立明消化消化。拉拢人心的话术乐老二还有的是。

本来要送李三春出去瞧病是越快越好。但乐老二确实一时还走不了。还必须先把探险队的事情安排好。向东探险的事情最简单,乐老二找了几个王家坡的村民带了个队员向东探索一下,没什么具体任务。向南的探险,是沿石头滩向南的路去一个叫黄家庄的地方。据说那是一个有接近两百户人家的大村子,乐老二让一个归化队员带了几个村民以卖货为名先探路去。
向北探路的探险队任务最为重要。他们要探索出一条从王家坡到儋州造纸厂的道路。这条路距离上不算远,但应该一路都是丛林并不好走。乐老二为他们准备了一大堆物资,连自己的电台都让他们带上了。还专门为他们搞了一个壮行仪式。
“现在不便喝酒,我以水代酒敬大家一杯,祝大家马到成功。”乐老二举起碗,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探险队员们也纷纷喝光了碗里的水,连那个王家坡的向导也喝光了水。
“我回头会在北面等大家,到那时我们再痛饮庆功!”
就在大家要出发时,小狗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我也去,我对林子很熟悉我带路最好。”
向导村民也表示,小狗子确实常跑林子里找吃的,真的很熟悉道路。乐老二也不想婆婆妈妈,直接让人也倒了碗水给小狗子。乐老二直自己也倒了碗水。
“我也敬你一杯,元老院不会忘记你的贡献。”
说完也一饮而尽。
“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几个归化队员同时喊了起来。
小狗子没听懂,但又好像听懂了。把水喝完就和探险队上路了。

探险队前脚走,乐老二后脚就往临时营地赶。边走边问身边的归化干部,工作队副队长江涛:“那个不要命的叫啥名字来着?”
江涛回答说:“叫李通。大小伙子一个,天天啥活都不干。”
乐老二说道:“咱离开造纸厂后,好像一个人都没杀过吧。”
“是啊。李通他爹倒是老实人,这次伐木他家也参加了。全是他爹出的力,他屁活不干。”
乐老二摇摇头说道:“人畜无害,人畜无害啊!”
说话间已经回到了临时营地。进了门,一个小伙正坐在凳子上等着乐老二。
“就是你要卖地给我们?”乐老二问
“是啊”那个叫李通的青年说:“这里的地是我的。占了我的地怎么能不给钱呢?”
“多少钱?”
“我这地有5亩,都被你们占了。我也不和你们计较,给我30两银子吧。”
“你说这地是你的,有地契吗?只要有地契,钱不是问题。”乐老二大方的说。
李通从怀里摸出张纸。“这就是。”
乐老二可不傻,这片林子根本就是原始丛林。绝对的无主之地,哪有什么地契。肯定是假的。但乐老二去装起了糊涂。
“行,既然这地是你的,没问题。咱现在就去儋州城,把手续办了。”乐老二边说,边把地契收进了自己口袋。
李通哪里肯去。“钱给我就行了,手续你自己去办。我还有事情。”
乐老二当即翻了脸。“你有个屁事。买地,这么大是事情你田主怎么能不去。你不去万一这地契是假的怎么办?带上。”
一声令下,边上几个队员当即抓住了李通。江涛还掏出根麻绳吓唬了他一下。
“老实听话,啊。不然把你捆起来。”
一行人押着李通,带上了李三春夫妇就往外走。刚出村,李立明就追了上来。
“陈队长!陈队长!陈队长留步!”
乐老二一行停了脚步。李立明追上说道:“陈队长请借一步说话。”
“我忙的很,有话就说吧。”
李立明犹豫了一下,小心的说道:“李通他爹托我和陈队长求个情。”
乐老二当然明白“我知道了。你和李通他爹说,他这个儿子没教育好。就好像树,不砍不成材。他老子不教育他,自然有社会教育他。我陈林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我帮他忙,其实是为李通好。李通能改,是好事。万一不能改,日后到了他老爹干不动的时候,有罪受了。”
这话就当着李通的面说。说的李通是胆战心惊。李立明当然知道实情,也就不再劝了。
“看什么看?”一个队员拿跟木棍当拐杖,抽了李通一棍子。“把你三春大叔抬上,出发了。”

“不行了,不行了”李通抬着担架,累的不行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大家把李三春放下。李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你啊,干活干少了。”乐老二参加开始教育:“力气不同与钱。钱花完了就没了。力气花完了,还能再回来。钱越花越少,力气越花越多。”
“不是吧”一个叫刘和顺的村民也参与了抬担架,这家伙力气明显比李通大。不但没累到,还有力气反驳乐老二“我上次砍树累到了,第二天都没缓过来。力气也是能花光的。”
王家坡几乎全村都是王姓,刘和顺家是少有的外姓人。他和他爹都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做人的。但自从遇见了乐老二的工作队后,刘和顺好像突然变了个人。特别喜欢反驳工作队的话。特别是乐老二,几乎人人都对这个陈队长相当尊重。就这个刘和顺没事就杠乐老二。
“第三天你不就缓过来了吗?”乐老二说
“钱也一样啊,没准第三天我就又挣回来了呢?”刘和顺说。
本来好好的教育机会,被这混蛋一搅和。乐老二窝了一肚子火。
终于到了吴家码头。乐老二顺便视察了一下学徒。看着这些孩子认认真真学习的模样乐老二也挺高兴。回头突然看见了刘和顺的目光,心中一动,问刘说:“如果我们公司的员工白天干活,晚上组织读书识字。你觉得怎么样?能有人参加吗?”
刘和顺回答道:“当然有人参加,至少我肯定参加。”乐老二立刻对负责学徒教育的翟仁杰说:“记录下来,你立刻安排一下。”
交代完后,乐老二一行就坐船回儋州了。

儋州北门码头的东侧有一间宜伦茶馆。能把宜伦两个字当茶馆的名字,这茶馆的背景可想而知。这间茶馆是儋州黑白两道讲斤两的地方。只是现在世道太乱,茶馆冷清的很。乐老二下船后直奔宜伦茶馆,进门后直奔后面的包间。包间门口四个持标准矛站岗的民兵举枪敬礼,乐老二都没回礼就走了进去。
进了包间,一个中年男子赶紧站起来向乐老二施礼。此人正是儋州的户房书办。大明的船眼看就要沉了,书办们个个惊慌的很。临高发生的事情他们多少都有耳闻。想一跑了之,又不舍得自己的家产。惶惶之中,却有澳宋元老伸来橄榄枝。自然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乐老二也不废话,大大咧咧坐下后对户房书办说:“就是这位李通李老爷有地要卖给我,你把手续给办了吧。”说着从怀里取出地契,递给书办。户房书办接过一看,这地契假的不能再假了。更为明显的是,这本是张五亩地的地契,但有人在五亩两个字中间加了十万两个字。于是变成了五十万亩的地契。这,怎么可能?天下哪有五十万亩一张的地契。但澳宋元老的要求,大明的户房书办哪敢说话。管他真假,书办如同没看见一样按部就班办好了手续。
“过来,签字画押!”
李通被叫了过来,在一堆文件上按了好些个手印。李通大字不识一个,也不知道自己按的是什么东西。乐老二的手下也不解释,抓着李通的手指到处乱按。很快就办好了手续。
一张真真正正如假包换的大明地契递给了乐老二,五十万亩的。乐老二看着这地契,得意的摆摆手让户房书办离开。这可是真的大明地契。有这个大明地契,澳宋就应该承认乐老二的林业公司有这五十万亩地的所有权。除非澳宋不打算承认大明地契,如果真这样的话,乐老二就更好办了。
乐老二收起地契正要离开,却看见了李通:“事情都办完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回船上去吧。”
李通心说:“买地的银子呢?说好三十两的啊?”但看看四周凶神恶煞的持枪大汉,咽口吐沫,老老实实回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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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9 19:43:03 | 显示全部楼层
供销社没有牛奶,何不让生活秘书直接嗦出牛奶
我的作品:| 印加复国记 (连载中) | 临高尸变 (连载中) | 元老院治下的土客械斗 (完结) | 临高地域身份认同群体调查报告 (短篇) | 春运插曲 (短篇) | 回到眷村 (短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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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9 22:33:24 | 显示全部楼层
乐老二焦急的站在路边等待着。电台里说,探险队已经走出了山林,马上就要过来了。但只要看不见探险队,乐老二就不能放心。北线探险队太重要了,这直接关系到修通铁路的问题。
终于一支小队进入了乐老二的视线,身边的归化民都欢呼起来。乐老二也赶紧上前迎接。
“怎么样?辛苦你们了。”
“没事,没事”探险队长回答道“这次小狗子立了大功了。好些路都是小狗子带我们找的。”
“好,好。”乐老二很高兴。
林长青代表造纸厂给每个探险队员都发了个铁牌牌奖章。连李狗子也有一个。奖牌发完后,乐老二将李狗子单独找到一边,递给他两块银元。
“这个你拿着。你爹妈现在的临高的百仞总医院治病。医院说你爹病情好了点,但还在康复中。你买点好吃的去看看你爹娘。还有这个。”乐老二将一张入学通知书递给李狗子:“看完你爹娘,你就去芳草地读书吧。进去后要好好学习,认真听老师讲课,学到了本事回来建设家乡。”
李狗子激动的接过通知书,嘴唇抖了两下,鹦鹉学舌的说道:“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送走了李狗子,乐老二和林长青等人一起初步规划了铁路路线。然后又急急忙忙的带着一大批物资回到了李家坡。
乐老二带来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锅驼机、机器锯。李家坡百姓从来没见过这种烧烧柴火就能自动转的锯子,一个个惊喜坏了。有了机器锯,乐老二开始组建职工队伍。虽然林业公司组织人砍树,但这种组织还是一种合作关系。李家坡的村民怎么砍,砍多少,公司是过问不了的。本质上林业公司只是拿钱买树而已。但现在不同了,乐老二雇人把树木锯成枕木,这些锯树的工人每天干什么,干多少都是公司说了算,工资也按期发放。这些人就是完全拿工资的工人了。
此外,乐老二还雇了很多人在砍树砍出的空地上开始种桉树。对此李家坡的村民感觉更加奇怪。
“你怎么砍了树还要再种树呢?”有一天,李立明终于忍不住来找乐老二询问。
“树光砍不种。把山都砍秃了。咱们从老祖宗手里接手的可是一片绿水青山,交给子孙后代一片荒山秃岭,合适吗?”
“那也不必种树吧”李立明说:“种树多麻烦啊。等过两年树自然就长起来了。”
乐老二摇摇头说道:“不对不对,砍一两颗树没问题。咱砍了这么多树就不行了。没树保护土地,几场雨一冲山上的泥土就全冲没了。山上就再也不能长树了。南洋好多小岛就这么搞的全岛都光秃秃的,种啥都不长。中国可是我的老家,咱不能这么干。卖树之后再花点小钱重新把树苗种上是应该的。不能管吃不管拉啊。”
“而且我这个树是专门挑选的好树,成材后树干笔直。比碎杂木强的多。”
乐老二现在不想告诉外人这树三五年就能成熟,这说么容易导致所有权问题。现在林业公司和李家坡村民对土地所有权问题非常模糊,乐老二想先糊弄过去。反正三五年后,林业公司再和李家坡的人谈土地所有权问题肯定更加有利。
李立明哪里有那么多心眼。轻松被乐老二糊弄了过去。反正砍树也好,种树也好都能挣钱。更准确的说是挣乐老二发行的饭票。
乐老二的林业公司办了一个食堂,发行饭票。饭票分一两,二两,五两,一斤,五斤,二十斤。凭饭票可以在食堂吃饭,也可以领米。凑够一百斤还可以到公司换一枚澳宋银元。这个法子简单明了。几顿饭一吃,林业公司的饭票就形成了货币信用。此后林业公司发工资买木头就全用饭票了。
为了加强饭票的回收工作,乐老二还把这次带过来的几头牛全卖了。这些牛带着牛车被李家坡的几个能人买去了。买牛不要钱,只要定期给林业公司一定数量的饭票就可以。给上三年,牛就归村民所有了。现在砍树的地方距离林业公司的临时营地越来越远。生产小组运输木头越来越困难。于是就需要雇这些牛车帮忙。生产小组卖树获得饭票,再用饭票支付牛车的使用费。
乐老二不是搞金融的,对货币什么的不太懂。但是模模糊糊的知道发行货币是个好东西,现在乐老二手里银子其实不缺,但还是要先把自己的地方货币搞起来。乐老二觉得搞货币最多没赚便宜,总是不吃亏的。为了防止发出去的钱太多,乐老二把木材的收购价格定的并不高,但搞了好多实物补贴。比如吃饭,伐木的村民只要花一二两饭票买点白米饭,林业公司的食堂就会附送好些红薯丝当添头。每天劳动成果最大的生产小组还能免费获得公司的几片火腿当奖励。总之,乐老二不希望村民挣银子然后收藏起来,更愿意让他们多吃好吃的增强体力。这样可以方便林业公司更好的剥削剩余价值。

但最让乐老二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有人偷树。
虽然只丢了一颗树,但公司还是立刻就知道了。乐老二最担心的就是盗窃。要知道盗窃这种行为如同火灾。一旦蔓延根本无法扑灭,所以乐老二从一开始就对偷林木抓的极紧。公司收到的木头几乎每天都要清点,树一丢,立刻就发现了。
乐老二马上就停止了继续收树。安排人全力挖沟,修墙,改善安保条件。林业公司同时还给出了悬赏。对此副队长江涛认为没什么用处,李家坡的村民基本都是一个姓,不太可能出卖自己人。但乐老二相信,一定会有用的。乐老二坚持反正必须解决此问题,甚至提出宁可放弃这个点不干,重新开始也决不糊弄。乐老二来这里可不是做慈善的。
乐老二还没走李立明却先受不了了。他可是拿了林业公司的牛的,虽然没付现钱但还要定期交饭票冲抵购牛款的。林业公司停止收树,自然没人再去砍树,也就没人用他的牛拉木头。没了饭票来源,回头到期怎么还款呢?乐老二反正是放了话了,一天不延期,不还饭票就收牛。李立明想用粮食换饭票,但不行。一斤饭票虽然能换出一斤大米,但拿一斤大米却无法从林业公司换一斤饭票。想换只能找李家坡的村民换。虽然李家坡的不少村民手里也有饭票,但他们现在居然都不同意按一比一的比例兑换给李立明。可李立明如果用一斤半或者两斤大米去换一斤饭票,又实在太吃亏。能从林业公司拿到牛的都是李家坡的能人,他们几个凑在一起一商量,觉得还是把偷树的小偷交出去更合适。虽然都姓李,但换饭票的时候可没人承认大家都姓李。
一听李立明问自己,公司准备怎么处置偷树的小偷。乐老二来了主意。
“说服教育”乐老二说:“还是以说服教育为主。这样吧,你把全村的主要劳力都集中起来听我讲话。不白听,我管你们两顿饭。听我讲完了,看看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理。关键还是要让以后再没人偷树。处罚偷树,也是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你说是不是?”

几天后,看着下面的一群汉子。乐老二定定神,走上了讲台。穿越前,乐老二就知道要精神物质两条腿走路。现在物质力量,乐老二基本有了,精神力量总是要尝试尝试。乐老二先用笔在木板上写了个“人”字。
“这个就是人字。”下面的人几乎全是文盲。乐老二也就不卖关子,直接开讲。
“大家可知道这人和鸟兽虫豸有什么不同吗?人是靠干活吃饭的。你看那麻雀,四处乱飞,找到什么吃什么,就能求活。咱们人,要是地也不种,活也不干,就跑到林子里乱转,能吃上饭吗?肯定不行,一定是要饿死的。”
“所以是人就要劳动。不劳动就会饿死,劳动才能吃上饭,住上房,穿上衣。这个规矩不是我陈林规定的,是老天爷规定的。谁不信可以自己去跑林子里去试试。但劳动可不是件容易事情。需要出力还是其次,关键是好多活一个人干不了。比如搬桌子,活不复杂但就需要两个人来干。拉犁耕地,有牛也要三个人。而砍树至少要四五个人合力才能完成。至于盖房子,修水渠什么的需要的人就更多了。要这么多人合力才能完成的工作,怎么干?怎么才能找到足够多的人来干这些活,这个才是最重要最麻烦的事情。”
“千万别以为,组织劳动是简单的事情。好多海外蛮夷,从来也不知道怎么组织劳动。他们最多一家一户几个人合作干活,所以稍微复杂一点的活都干不了。房子就用几根木棍凑合,穿的就是几片树叶,吃的更是简单。说起来他们出力也不少,就是出力不出活。穷的一塌糊涂,随便一场大雨都能冻死饿死几个。我们中国人比他们强的多。几千年前就能组织上十万人修都江堰,把四川的大沼泽地变成沃野千里的天府之国。”
“怎么做到的呢?”乐老二又提笔在木板上写了一个“钱”字。
“靠钱。比如砍树。要让别人过来出力干活。必须要有好处。你若把砍下的树独吞了,一根毛都不给别人,下次谁还会来帮忙砍树。但要分,怎么分?谁分树干,谁拿树枝?亲兄弟分不好都要吵架生气,就没下次了。”
“要想分的人人满意,唯一的方法就是用钱来分。把砍下的树卖了,然后分钱。不这么分还能有什么办法分吗?反正我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现在如果有人把大家砍下来的树偷走了,独吞了,那还怎么分。没钱可分还怎么一起干活。大家不要觉得这树是我的。树是大家砍下来的,我把他卖了换成钱是要拿回来分给大家的。没钱可分还怎么一起干活?不分给你们钱你们还会继续砍树吗?咱们一起干活,一起挣钱,有共同利益,所以才算朋友。没一起干活,不共同富裕,那谁还认识谁呢?”
“大家要记住,天下的财富不是一成不变的。天下的财富是可以增加的,但增加财富只能靠老老实实干活干出来。只要大家能组织起来合作劳动,李家坡的财富就会增加。穷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劳动挣钱的机会一直受穷。有力气却没无活可干。现在大家好不容易组织起来,能靠砍树挣钱。但有人要不劳而获。劳动果实就这么多,他拿了干活的人就拿不到了。大家说怎么办?”
“人嘛,本性都是贪婪的。劳动的果实,如果能归劳动的人所有。大家就都会跑过去劳动。劳动越多,天下的财富也会越多。太平盛世自然就能来到。劳动的果实,如果归不劳动的人所有。大家就都会去不劳动。当个书办,粮差,甚至宁可给粮差当个小跑腿的,也不愿意种地。干啥都比干活强,这天下能好得了吗?”
“只要大家都能认认真真干活。我保证十年以内,让李家坡每个人都能随便吃饭,天天吃饱饭!”
讲完话后,乐老二就让大家散了。随后,乐老二就让手下在种苗场基地的外墙上写了八个大字“各尽所能,按需吃饭”乐老二不知道这些不识字的村民能不能听懂他讲的道理。所以先写个简单的口号。对文化程度不高的村民而言,口号应该比理论吸引人的多。
没几天,口号就吸引到了一个李家坡的重量级人物。李立明的老父亲。老人家已经快六十了,在土著中绝对算高寿。村民都叫他老秀才,其实老人家不是秀才。但他在李家坡文化最高,又有个族长儿子所以极受尊重。老人家身体不太好,平时也不出门。不知他从李立明那里听了什么。几天后老秀才拄着拐就来到种苗场营地找乐老二了。
这种重量级统战人物到访,乐老二当然非常重视,立刻就接待了老人家,端茶递水,客套了一番。
“听说陈队长前几天很是讲了一番治国安邦的道理,今天鄙人前来不知陈队长能否指点一二啊?”
“不敢不敢。我只是个粗人。偶然看过文主席家的一本家书,拾人牙慧而已。”
老人家来了兴趣:“文主席?莫不是那个澳宋皇帝文主席吗?”
“正是啊”乐老二说道:“澳宋文德嗣主席祖上乃是大宋丞相文天祥。他有个先祖文慨伟曾考虑过治国之策,后来写了本书藏于文家。我有幸略窥一二。”
乐老二开始编起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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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9 23:21:58 | 显示全部楼层
茫茫大海上,一支船队正在狂风中艰难前行。他们与其说是在前行不如说是在漂泊。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要去何方,能去何方,将去何方。
其中一条船的舱里一个书生正端坐着苦思冥想。暴元亡宋已经数十年了。自从崖山兵败逃离中原以后。这群人就一直在做复国的努力。但这么多年来,他们几乎一直都是在失败中度过的。最勇敢的牺牲了,最懦弱的逃跑了。有人病饿而死,有人海难丧生。他们四处转战,到处都是心怀叵测的野人,到处都是蛮不讲理的酋长。奋斗了那么久,现在却连南洋都呆不住了。只能投身茫茫大海,全军覆没就在眼前了。
这个叫文慨伟的书生苦苦思索,到底是怎么了?我堂堂华夏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辉煌数千载,怎么今日就无路可走了?野酋暴元,屠我城邦,杀我人民,怎么就能赢?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袭来。电光火石间,文慨伟突然参透了天下兴亡的根本道理。
劳动!

见老秀才听的入神。乐老二眉飞色舞的解释道:“天下兴亡的根本就在劳动两个字上。劳动的根本可不是出力干活,干活只是劳动最末节的一点东西。劳动的根本在于分配。就是劳动成果到底怎么分才合适。一件事情要做好,往往需要好些人劳动者合作完成。只要其中一个人不好好干活,事情就做不好。要让每个干活的人都能满意,如何分配劳动成果可是一个大学问。只有分配的人人满意,才能把大家组织起来参与劳动,也就才能获得劳动成果。所以单单会出力干活,只能当个长工。会组织生产,懂分配钱财的才能当上地主东家。”
“一个人会组织生产就能发家致富,一个集团,一个国家会组织生产就能赢得天下。当年楚汉相争,项羽72战,战无不胜,却一败涂地。刘邦稳扎稳打,以守为攻最后却夺取了天下。就是因为刘邦集团有萧何陈平之类的良臣,组织生产能力更强。能获得更多的钱粮兵马。所以自古就有文治强于武功的说法。”
一席话说的老秀才心悦诚服。见此情景,乐老二心里得意,继续发挥:
“赢得天下后。不管此时的天下有多贫困,只要能把大家组织起来劳动生产,天下的财物必然会一天天增加。百姓的日子也自然会一天天好起来。此时就是治世。”
“要知道一人种田,可以养活三人。天下人都劳动,必然会生产出大量的剩余财富。这些财富本应该收集起来防备天灾。但府库既有,虫豸必生。自然会有宵小作怪。他们自己不生产却偷拿劳动者辛苦得到的财富为生。好在此时天下财富增加,劳动者的劳动效率也增加。此时虽有隐忧,表面却无大碍。那时的天下看起来会比治世还要繁荣,这就是盛世。”
“很多朝代归根到底都是强盗建立的。他们只迷信暴力,对保护劳动者获得劳动成果并不上心,对劳动成果被侵犯的行为毫不在意”一见时机成熟,乐老二给烂明上了点眼药。“长此以往,劳动者能分到的劳动成果越来越少。此时的天下并不贫穷,但劳动者却越来越穷。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种田打到的粮食再多,也吃不到自己的嘴里。而那些不参加劳动的官吏,衙役倒是个个能吃饱。这就是末世。”
老秀才被打动了,这情况他太熟悉了。
“好逸恶劳乃人之本性。既然谁劳动谁吃亏,自然人人都往不需要劳动的地方钻。到最后,天下再也没人劳动了。个个不劳而获,人人都是虫豸。弱者流浪乞讨,强者劫掠偷盗。反正就是不劳动。如此一来,天下财物锐减。而财物越少,劳动效率越低。劳动者就更养不活自己,也就更没人愿意劳动。导致天下的财物就更少,少到最后连那些虫豸也无饭可吃。天下彻底大乱。这就是乱世。乱世出豪杰,只能再等英雄重整旧山河了。”

老秀才听的心惊肉跳。没想到髡贼海商居然也懂治国之策。这髡贼治国居然不谈义,先谈利。倒是海商做派,而且细想想好像说的也不无道理。反正大明的烂老秀才是早已看在眼里的。如今有了个新学问,了解了解总没什么坏处。
“不知这文主席家的文章能否让鄙人一饱眼福呢?”
乐老二如何能有写书的本事“文主席家的东西我如何搞得到。这书也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纸上谈兵的东西。分配果实,组织生产说的轻巧。我好容易砍颗树还被人偷了。这种情况老先生说,怎么分才能让大家都满意呢?”
老秀才苦笑说:“天下苍生在此,陈队长就别再惦记你那颗树了。”

第二天,丢失的树找到了。但偷树的人却没找到。乐老二也不继续深究,林业公司的经营重新开始。然后很快就又停了下来。
秋收了。
李家坡还是一个农业村,秋收时节一切活动当然要以农忙为主。乐老二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搞搞农业合作社。曾经的农业学大寨很让乐老二向往。虽然据说这东西会导致大锅饭,让老百姓吃不饱饭。但百姓吃不饱饭和乐老二又没什么关系,百姓再饿肚子乐老二总是有肉可吃的。但那个全民皆兵的时代太对乐老二的胃口了,世界那么大,临高那么小。将来元老院有的是仗要打。远的不说,现在想搞定儋州就非动手剿匪不可。而剿匪非有兵不可。
不过乐老二却搞不定农业合作社。虽然也假模假样的搞了个农会,但屁用没有。李家坡村民们只是给乐老二和林业公司一个面子而已。一切劳动还是围绕各家自己的土地进行。农会完全是个空架子。但搞土地革命,搞公有土地,乐老二又实在没这个胆子。
最后,乐老二决定先从李三春家开个口子。
秋收前,三春媳妇回来了一趟。把自己的地委托给别人帮忙收割。顺便也把乐老二的仁义大大传播了一番。李三春病好了不少,能下床了。治病不花钱不说,还有病号饭吃。三春媳妇在医院当护工,也能吃上饭。三春的儿子小狗子改了个名,改叫李忠林,现在到临高芳草地上学去了。食宿全部免费。李家坡人人都说三春一家是遇到贵人了。既然乐老二形象这么好,自然就有了插手李三春家地的机会。
乐老二把李家坡的几个主要能人都找了过来。这些人现在都有了一个新头衔,农会委员。
“三春家的地不能荒着。大家合计合计,怎么办才好啊?”乐老二虽然和李三春啥关系都没有,但李家坡现在也没人感觉他没资格管这事情。
“咱们几家轮流干,帮三春家把地种了。你陈队长仁义,咱老李家也不能太熊了。对不对?反正不会让地荒上的。”
乐老二却不同意。“光干活没钱挣,谁能干,谁能干好。这个不合适。”
李立明虽然不知道乐老二在想什么,但还是提议说:“那就按规矩来,咱找个人来租三春家的地。收成对半分。”
乐老二依旧不同意。“对半分是分多少。偷偷藏起来三春能查清吗?三春当地主,地租肯定收不上来。”
乐老二拿出了自己的主意。“三春家大概三亩地,从种到收,一共大约需要60个工。”
乐老二的主意就是当年大寨的工分制。农业用工标准化。具体工作由农会指定的生产队长安排。一个工标准是十分,由专人负责评分。干的好可以多到12分,干的差则可以少到7分。最后收下的粮食,四六分成。李三春家拿四成,干活的人拿六成。六成的粮食由干活的人按工分来分。多劳多得。这个体系已经实际磨合过,李家坡的村民当然挑不出毛病。于是就通过了。
李家坡终于有了第一个由农会负责耕作的土地。为了保证收成,乐老二专门用上了杂交稻种,还准备了化肥。时候又专门嘱咐江涛要用心关注这块地,搞出个农会种地的典型来。
安排好三春家的地。乐老二就用银元大量收购刚打下的粮食。此时秋收刚结束,兵荒马乱的粮差也不敢进来。村民们手里多多少少都有点余粮。乐老二用银元直接收购粮食很顺利。粮食到手后林业公司宣布为了祝贺此次秋收顺利,免费请李家坡全体村民吃一顿饱饭。其实这事情很小,李家坡一共一百多户人家。只管一顿,一人吃两斤米也不到一千斤粮食。但李家坡村民却觉得这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个个兴高采烈的搬着自家的桌椅板凳就过来了。通过农会,乐老二找了好些妇女过来帮忙干活。白米饭虽然管够,但免费的菜却是一人一份。男子一块咸肉,女子一块咸鱼,小孩一个咸蛋。乐老二还特地让人把咸肉切的比咸鱼更大点,故意搞的男女不平等,为将来搞等级制度做铺垫。

“诸位,诸位”乐老二举起一碗水说道“条件有限,今天以水代酒先敬各位父老一碗。祝大家吃饱吃好。”
话音刚落,下面好些土著就开始大吃起来。
乐老二下去陪几位农会委员说了一会儿话,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又上台说道:“诸位的饭,不是我陈林请大家吃的。其实是大家靠自己的辛苦劳动换来的。实不相瞒,我陈林在这里多多少少还是挣到点钱的,只是现在宜伦河不通,暂时运不出去不能变现而已。水路不通不要紧,将来把陆路修通一样的。当然砍树也好,修路也好,归根到底还是要靠你们卖力气来实现的。只要咱们合作,大家各尽所能,人人按需吃饭。今天咱先按需吃上一顿饭。明年如果能把路修好,把木头运出去。林业公司请大家按需吃三天饭。最多十年,我保证李家坡人人天天想吃多少白米饭就能吃上多少白米饭!”
话音刚落,几个归化民就鼓起掌来。李家坡的村民也学着鼓起了掌。土著村民显得很激动,白米饭随便吃这可是祖祖辈辈想都没敢想的事情。听这陈林队长的口气,好像这样的好日子就近在眼前。既然今天能敞开吃一顿,将来敞开吃一年也不是不可能吧。
乐老二看着激动的村民,心里想十年后都1640年了,怎么搞也该能喂饱李家坡的这几百张嘴了。

李家坡工作基本上了正轨。乐老二就开始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儋州的核心地带,黄家庄一带了,毕竟那里才是将来乐老二的核心地带。乐老二对那里的情况知道的太少。不跑一趟,实在无法计划下阶段的工作。但去儋州南部,乐老二最担心还是安全问题。乐老二可不想进翠岗当烈士。好在李家坡稳定后,人力资源稍微宽松了一点。乐老二决定同样组织一个十多人的小分队过去。到那边再雇人开展工作。此前,乐老二已经组织李家坡村民搞了一些射击训练。从李家坡村民中挑选了几个枪法不错的村民雇了下来当卫兵。但步枪实在太少。吴家码头可以不管,种苗场基地可是在荒郊野外,怎么也要留几支枪守家。现在澳宋正在全面占领琼州,组建了不少新部队。枪支非常紧张。儋州造纸厂花了很大的力气也没再搞到步枪。没办法,乐老二决定只带六只步枪。几个从儋州造纸厂带来的老归化干部全带上手枪。再从李家坡雇佣一些村民当力工。
这些力工也要武装起来,才能尽可能的保证安全。装备枪支是不可能了,但标准矛也实在弱鸡,很难唬住人。乐老二觉得还是要用火器,哪怕最简单的火器也比标准矛更能唬住土著。
乐老二搞了一种叫火铳矛的东西。这东西是乐老二自己搞的,名字也是他个人起的。这种武器的主体就是一小段14mm无缝钢管。这种钢管已经被广泛用在各种压力管道上。造纸厂有大量的蒸汽机需要配套这种钢管。乐老二用维护蒸汽机的名义早早就屯了不少这种钢管。在钢管的后面做了一个简单的击发装置,然后再装上标准矛的矛杆。使用的时候用一根细麻绳一端栓住击发装置,另一端系在手腕上。手腕一拉就是一枪。射程嘛,五米有点悬,打三米还是没问题的。因为钢管的尺寸和步枪是一样的,所以可以直接装上米尼步枪的刺刀座加装刺刀。这种火铳矛的大部分零件都能从临高买到,少量特制的部件也能用儋州造纸厂机修车间的机器加工出来。乐老二早就搞了几十支,带到李家坡让村民打打试试。村民一用就喜欢上了这东西。不但隔着几米就能开火,一般的木板什么的还挡不住。只是乐老二开价5澳元一支,实在太贵。没人买没关系,只要土著觉得好用就行。乐老二挑选了一些会使用火铳矛的村民当力工。又雇佣了李家坡力气最大的李大牛当自己的贴身保镖。李大牛对乐老二的各尽所能,按需吃饭的那套理论佩服的五体投地。从小到大,李大牛就没怎么吃饱过。如果真的只要出力气就能吃饱饭那可太好了。李大牛最不怕的就是出力气。乐老二知道李大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政治上可靠很。只不过李大牛枪法太差,给他手枪纯属浪费。只好给他装备砍刀匕首之类的冷兵器。这有点让乐老二不太放心。好在还有王三成。王三成大明官兵出生,开过杀戒,熟悉民情,枪法也不错,对付土著应该问题不大。
人手准备好了后,小分队就出发了。队伍的核心是两匹马。一匹马驮着各种日常用品,一匹马驮着银元、电台、测绘仪器等贵重物资。小分队还是以贸易商队的名义活动。从石头滩村向南,一路走,一路测绘。走的很慢,走到中午时分。队伍突然停了。乐老二赶到前面一问,向导却指着一根横在路上的小树枝说道:
“滚牛垭到了。”
一边的王三成解释到“这树枝是滚牛垭的土匪放的,要收买路钱。不交钱就要打过去。”
乐老二早听说过土匪的事情,来这里之前专门学习过相关知识。来这里开办林场,少不了要个各路土匪打交道。
“打过去干什么?”乐老二不想惹事“按规矩办。”
请来的向导本来就当过货郎,乐老二请他帮忙交涉很顺利。缴纳了一包盐的过路费,队伍重新出发了。
“注意警戒”乐老二命令道“三成负责前敌指挥。大家听他的命令。”
说完乐老二就回到最安全的队伍中间去了。他走在两匹马的中间,也装模作样的扛了根火铳矛,背了点行李。说是同甘共苦,其实是混在中间更安全。就算出事,土匪也肯定冲着马匹去。乘机跑掉总没问题。
乐老二守规矩,土匪也一样。一行人顺顺利利的通过了滚牛垭。就在出滚牛垭的路口,王三成和一个土匪站在路边等着队伍通过。乐老二心里一动,对王三成说:“三成兄弟,我想和这位道上的朋友说句话。不知道合不合此地的规矩。”
王三成说:“没事,没事。你说吧。”
那土匪一看乐老二的气势就知道这人是头领。土匪和商队之间虽然有抢劫的成分,但也有相互依存的成分在里面。毕竟儋州并不是什么交通险恶的地方,道路虽然难走但难走的道路可不止一条。惹翻了商队,人家换条路走还是土匪吃亏。
土匪客客气气的说道:“老大有什么指教。”
乐老二说:“鄙人承蒙澳宋元老院的抬爱,负责这片区域的市场开发。替澳宋元老院卖命来养家糊口。咱一回生,二回熟,将来还要常来常往。还请好汉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
“不知好汉是否知道澳宋元老院已经起兵反明,于两个月前在澄迈城下大破明军的事情。”
“知道一点。”
“现在琼州正在改朝换代,这可是英雄豪杰干大事的机会。好汉如果有意,我可以代为引荐。不敢保证一定能招安成功。但前往招安的人,其人身安全我还是可以保证的。请好汉转告你们的老大。”
那土匪当然不会拒绝。“我一定转告。”

乐老二一行过了滚牛垭,继续慢慢前进。黄昏时分来到一个大村子。向导说道:“前面的村子叫清水台村。是附近最大的村子,陈队长如果不着急赶路不如就在这里住下吧。”
乐老二当然不着急赶紧。当即决定就在清水台住一晚再走。

“打扰,打扰”
乐老二提着礼物点头哈腰的走进了清水台村的大地主周南海的家里。
经过百年发展,儋州如同大明其他地区一样存在严重的土地兼并现象。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一两个大地主。清水台村的大地主叫周南海。乐老二的商队一住下就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叫卖,顺便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东西没卖多少,周南海来人请来乐老二前往周府叙话。
乐老二提了四色礼物,带着李大牛和王三成前往周府。四色礼物就是烟酒糖茶,都是澳宋轻工部的产品。品质绝对是没的说。乐老二还专门带了些白纸方便推销。一见面乐老二就把礼物送上,双方顿时热络起来。
周南海问:“澳宋元老院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不是商人吗?怎么突然造起反来。”
乐老二用早就准备好的编词回答道:
“他们就是咱们汉人。当年宋亡之时护送宋皇灵位逃到海外。现在天下归一就又回来了。他们中间有一些宋朝工匠的后代,做东西有点门道。您看这纸多白啊!”说着乐老二将一叠白纸递给了周老爷。
周南海并不感兴趣。泛泛夸了两句就继续问道:“他们怎么又造反了?”
“树大招风,财多惹祸”乐老二回答说“元老院发了财,被福王盯上了,要钱。元老院不肯给。就闹起来了。”
“福王要钱他们也敢不给?”
“是他们不敢给。”乐老二说:“元老院钱再多能有福王多?福王的钱自己花一辈子都花不完,还要钱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元老院是害怕将来福王造反牵连到自己,所以才一文钱都不肯给的。”
“原来如此。不过元老院只是群商人,怎么能打败官兵的?”
乐老二解释说:“元老院是海商。行船跑马三分险。海上更是毫无王法,抢船打仗是常有的事情。官兵水师太弱,琼洲又四面环海。”
周南海说道:“恐怕澳宋火器犀利,也是原因吧。”
乐老二不想多谈,免得泄露军机。只简单的点点头。
周南海说道:“你手里的那几支枪大概就是澳宋的米尼步枪吧。”
乐老二摇头说道:“不是不是。这是儋州造纸厂借给我的民用枪,比澳宋伏波军用的要差一截。”
周南海问:“你的枪多少钱一支啊?”
“这枪不是我的,是不能卖的。澳宋对枪支有管理规定,不能随便买卖。周老爷如果敢兴趣,我带的火铳矛可以卖你一些。五两银子一根,对付毛贼好用的很。”
周南海脸一沉。哼了一声。
旁边的管家说:“陈队长难道担心我周府拿不出钱吗?你就说多少钱一支吧?”
乐老二心中不快,嘴上却不敢硬顶:“关键这枪不是我的啊。周老爷想要,我可以领你的人到临高去买。”
乐老二想糊弄糊弄却糊弄不过去。周府的管家问:“你不是说枪不能随便卖吗?怎么去临高买呢?”
“只要周老爷多买点澳宋元老院的东西,成了特约合作商。自然能买”
啪的一声,旁边一个陪同的大汉一拍桌子。“别说没用的,你带来了六只枪,留一半下来。以后我们保证你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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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船票1637股灾纪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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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10 01:50:5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二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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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0 09:37:34 | 显示全部楼层
乐老二看看周南海。周南海却连正眼都没看乐老二一眼。
“周老爷既然有这个意思”乐老二抽出了腰间的GLOCK。“周老爷请看。”乐老二边说边将手枪的保险打开,顶上子弹。飞快的撇了一眼王三成,王三成已经将右手伸到了腰间。
“这东西就是个不详之物。周老爷是读书人何必非要招惹这种东西呢?”说着。乐老二起身说道:“我还有事情,告辞告辞。”
乐老二说着就往外走。王三成没动,倒是李大牛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走不了。”桌上的大汉如同铁塔一般堵在了门口。
那大汉双手叉腰,站在乐老二面前。“周老爷不发话,你们哪里都去不了。”
与此同时,旁边的一个小厮一溜烟跑了出去。
乐老二嘿嘿的笑着说:“好汉何必如此。”边说边将枪口对准大汉的左胸,啪的开了一枪。
那壮汉的脸上顿时变的惨白。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王三成抽出手枪顶住了周南海的胸口。“别动,动就打死你。”
一边的管家吓的目瞪口呆。乐老二也不犹豫,枪口顶住管家的胸膛啪啪两枪先了结了管家的性命。此时的李大牛也反应了过来,拔出匕首,左手搂住周南海的脖子将他拖了起来。
“走,走,快走”乐老二下了命令赶紧往外走。周府上下都没反应过来,一阵慌乱让乐老二他们三人将周南海拖出了周府。三人回到小分队的住处,归化干部已经听到枪声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收拾东西,撤”乐老二下达了命令后。让人把周南海反绑了起来。
“还请周兄帮忙送我们出庄啊”乐老二冷笑着对周南海说道。
周南海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话。
乐老二焦急的看着手下忙乱的收拾东西。贵重物品的一驮担子很快收拾好了,普通物品却只收拾了一大半。
“剩下的不要了。拿好武器向外冲。冲出去就是胜利,有人拦路就打。杀一个人奖励一块银元。”
清水台村虽然有围墙和大门,门也关了。但村民们并无战斗准备,看见乐老二一行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守门的壮丁立刻就跑光了。小分队开了门就往回走。乐老二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的对王三成说:“找个能打埋伏的地方,要快。”
因为是撤退,来路已经走过。而且路边地形早就观察过,王三成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适合打埋伏的地方。
“把这匹马的东西卸了,扔在路上”乐老二一指周南海。“宰了。”

乐老二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周南海的尸体旁边散落着一些零碎货物。远方有一队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乐老二赶紧缩回了脑袋。扭头看见身边的王三成还抬着头透过草丛注视着前方。周南海虽然蛮横但见识太少,根本不了解他所面对的到底是什么货色,稀里糊涂的就丢了性命。过了一会儿,乐老二见王三成还在那里看着,也大着胆子抬头看去。
只见有两个人正趴在周南海的身边哭着,其余的人已经在捡拾丢在地上的货物了。
“回头听我指挥”乐老二凑在王三成的耳边悄悄的说:“先瞄准周南海身边的人打。”
王三成赶紧拿过身边人的步枪,还贴着耳朵对他说了句话。命令一个接一个的传达了下去。
看见对面已经有人捡到了足够多的东西开始向回走了。时机已到,乐老二大喊一声“开火。”
六支步枪同时轰的一声巨响。只见跪在周南海身边的两个人一下子就被打到在地,然后白烟就遮挡住了视线。
“杀----”乐老二一声大喊,爬起来冲了出去。
埋伏的地方距离对方也就三四十米,乐老二猛跑两步就放慢了速度。只见王三成一马当先冲上去一刺刀就捅翻了一个。其他人也挺着刺刀长矛跟了上去。乐老二跟在后面,心想如果有人敢反抗就用手枪撂倒。不过对方根本就没有一个敢回头反抗的。
乐老二也不敢恋战,一气追了百来米捅倒五六个以后。乐老二就吹了哨子让大家回来了。回来的路上,打扫了一下战场。清点战果,该补刀补刀,货物也尽量拿了回来。
“王三成带人警戒。撤退。”乐老二带人先撤退了。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就算有手电筒加成,乐老二也不敢和这帮菜鸟走夜路。走了一段,一行人就躲到路边的树林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乐老二就命令大家赶紧出发。王三成觉得其实没事。清水台的人绝无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追来,但既然领导发话王三成也不敢多嘴。
这次是向回走,没有沿路测绘的任务。速度快了不少,没多久就回到了滚牛垭。路边的小喽啰看见乐老二很是奇怪:“陈队长怎么又回来拉?”
乐老二摇着头说:“清水台不让过,只好回来了。”
土匪立刻生气了,“操,他清水台是瞧不起我们滚牛垭啊。你没提我们老大黑铁锤的大名吗?”
乐老二乘机挑拨离间:“说了,没用。我只能先回去再想办法了。”

回到李家坡。消息一传开,李家坡顿时炸锅了。几乎人人都认为清水台太过分。乐老二于是就在李家坡征召人手要去讨伐清水台。第二天,李立明的老爹老秀才颤颤巍巍的来到了种苗场营地。
“陈队长要去打清水台村吗?”
“他们欺人太甚,不打一下恐怕不行。”
“陈队长听老夫一句劝。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也杀了人解了气,何必再生事端呢?”
“老先生请喝茶,咱慢慢把道理说清楚。”乐老二客客气气的端了杯茶给老秀才先喝上。然后说。
“人生一世,草木一球。几十年匆匆一下子就过去了,不抓紧时间做点事情。来这人间一趟就忙着把粮食变成大粪,未免也太无聊了。老先生你说是不是。”
乐老二先讲了一通大道理,没等老秀才搭话就继续说道
“我陈林如果是个穷鬼,天天为衣食奔波也就算了。但祖上既然给我留了点东西,能让我衣食无忧那我自然想为天下多少做点事情。太大的事情我也做不了。各尽所能,按需吃饭,我觉得还是应该可以做到的。这事情说难不难,一人出力能养活三人,只要人人都出力干活。没道理连吃饱饭都做不到。”
老秀才心里暗暗叹气,一时觉得乐老二好天真。
“但说容易也不容易。古往今来,天下人人都能天天吃饱饭的日子恐怕没多少。说到底就是因为人这个东西,好逸恶劳不喜欢干活。吃不上饭不是天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要想按需吃饭,必须各尽所能。人要各尽所能的干活,地也是一样的。天下虽大,适合耕种的地方连一成都不到。余下的九成人怎么办?老天爷就没安排这地方种地,你逆天行事,强行耕种。累死了也吃不上饭啊!”
“海外有一大岛,名叫琉球。岛上火山遍地,毒水横流,空气臭不可闻,宛如地狱一般。如果当地人靠种地为生非饿死不行。但当地的火山可以喷涌硫磺。当地土著靠卖硫磺挣钱,活的一样潇洒快活,吃喝不愁。咱们儋州土地贫瘠,靠种地啥时候也不能比广州人富裕。但要知道咱这里的各种木材,野味,山珍,水果一点不少。如果能运到广州卖掉,李家坡人吃饭肯定没问题。如果咱再能花点力气种植水果山珍,过上小康生活也完全可以做得到。”
听到这里,老秀才觉得乐老二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早就听说山里的有些木头,可是皇家专用的,价钱比银子都贵。就是一些山林里普普通通的蘑菇和果干也是能在广州卖出大价钱的。
“关键是贸易。”乐老二解释道:“要把在山里不值钱的好东西运出去,变成钱。再买上山里需要的盐粮之类的大路货运进来卖掉。这种劳动虽然辛苦,但能增加天下的财富,我自己也有利可图。”
“只要有利可图的事情就有虫豸要分享果实。他清水台拦路抢劫,凭什么?这种虫豸多了,辛苦运货还能挣上钱吗?我们劳动者如果一味退让,这些虫豸必然得寸进尺。到那时怎么办?早晚还是要打,不打就拿不到我们劳动者的劳动果实。”
见乐老二说的坚决,老秀才自知无法再劝。只能回去了。
老秀才虽然没说什么。但第二天,李立明居然也报名参加了讨伐队。乐老二趁热打铁,让自己的手下人对所有的农会委员好一通做工作。那些农会委员多少要买点林业公司的面子。哪怕自己不亲自参加,他们的儿子或者手下的长工佃户多多少少也总要参加了几个。只有一个叫李立鹏的家伙,身为农会委员家里有地有房。但他自己不参加,儿子不参加,连他的佃户都没一个参加的。恨的乐老二牙根发痒,真是白给他一头牛了。
没办法,乐老二只好放出大招。宣布参加讨伐队的村民先付两块银元的安家费。打伤了公司给治,打残了公司管养,打死了不但公司给抚恤金,还会养其子女到18岁成年。而且子女成年后优先进林业公司干活。条件相当优厚,但参加的村民还是没多少。李家坡一百多户的大村子,一共连三十个兵都没招到。除了佃户长工,也就一些在林业公司干活的职工不得不买东家的面子。好在无心插柳,那个卖地给乐老二的李通却从附近村子找了十多个闲汉要来参加讨伐队挣钱。乐老二喜出望外,全部接收了下来,还立马就给李通封了个班长。
人手有了,乐老二让王三成带着几个伏波出生的归化干部训练村民。自己准备回儋州找外援去。
回儋州的路上路过吴家码头。乐老二发现情况不妙。林业公司和清水台闹人命的事情已经传了过来。林业公司的学徒少了好几个。乐老二赶紧以帮忙运货的名义把剩余的学徒全骗上船,一起带到了儋州造纸厂。
进了厂,先安排小学徒参观参观工厂,感受一下工业化的威力。然后十二岁以上的学徒就开始队列训练。乐老二不认为他们现在就真的能上场杀人,但早早见点血还是需要的。
但这些小家伙毫无战斗力,要打仗还要靠造纸厂的工人民兵。造纸厂不同李家坡,这里的无产阶级没有和元老院讨价还价的觉悟。军事训练也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人是不缺的,但现在枪支缺的厉害。乐老二出去搞林业公司一下子带走了十四支步枪,本以为很快就能补上。没想到根本不行。勉强补充几支猴版的米尼步枪---南洋步枪。现在造纸厂的米尼南洋全加起来,一共也就十只枪。而乐老二又不可能让工人拿长矛去搏命。这些辛苦培养出来的工人,损失大了元老院肯定饶不了自己。
好在乐老二手里还有一些转轮手枪。乐老二计划抽出六个伏波出生的造纸厂民兵拿手枪指挥李家坡的村民,用火铳矛打仗。把枪法好的集中起来组成两个步枪班,爬到寨墙上搞火力掩护。再找一些胆子大的民兵,拿剩余的手枪和标准砍刀当突击队。万一局面不利就放出去最后一博。当然打清水台村最重要的还是要破开围墙。只要破开围墙下面就是大胜小胜的问题。乐老二没有火炮,只能用炸药包炸墙。好在合成氨科技点亮后,硝氨炸药已经量产。乐老二又是化工出身,凭关系搞了一批炸药。做工程,当化肥总是有用的。
忙忙碌碌半个月。乐老二有空就去用他的那套劳动者理论给小学徒洗脑。效果看起来还可以。本来乐老二以为已经洗脑成功。但一回吴家码头,爹娘拦路反对,小学徒还是跑了一大半。现在的学徒还在试用期,乐老二拿他们毫无办法。也就只能带着余下的六七个人去了种苗场基地。然后又训练了三天。让归化民兵和李家坡民兵配合熟悉一下。好在队伍人数不多,李家坡的民兵一共不过三十多人。有六个伏波军退伍兵带领。对方也是一群菜鸟。乐老二就出兵了。
乐老二这次算是倾家荡产,不但带上了几乎所有手头能拉到的人。连那几头牛也收了回来帮忙运东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过石头滩村向南,没多久就到了滚牛垭。滚牛垭的人先是吃了一惊,看见是林业公司的陈队长报仇来了都很兴奋。
“同去,同去!”乐老二让王三成带人向山上喊话。
不多时,山上下来一个土匪自称滚牛垭二当家。下来谈判合伙打清水台的事情。一起打当然没问题,问题是打下来怎么分钱。双方很快达成一致,按人头分。滚牛垭四十个人,乐老二虚报了一点自称八十人。本应该三七分账,但滚牛垭却说自己的好汉能打,一个能顶两非要对半分账。乐老二本来不很在意怎么分账,但也不想被看成冤大头。双方谈判半天,最后决定周南海家双方对半分账。其他村民家三七分账。但条件是滚牛垭要包打周南海家。
对这个安排滚牛垭的匪众嘴上说吃亏,其实心里很满意。在他们看来全清水台也就吴南海家值得一搞。让自己来打还能抢先进去,多少有机会私藏一点好货。谈妥后,有了滚牛垭的人领路,乐老二又方便了不少。在土匪的带领下悄悄摸到清水台附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没亮队伍就集合了起来。就在人最容易犯困的黎明时分,借着微光乐老二的工兵用炸药包轰开了清水台村的后墙。后墙一炸开,滚牛垭的土匪就领着另一拨工兵直奔周府而去。乐老二手下的两个步枪班则从缺口两边爬上围墙先把制高点控制住。火铳矛兵分三个班,一个班控制村里的干道防止对方集结力量。两个班分头冲进村民家里抓人。
清水台村的周南海刚死,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又是凌晨突袭,很快就垮了。好在乐老二事先说过,这次讨伐不以杀伤为目的。杀人没奖金。李家坡的村民匪性也低,动手也不往要害招呼。清水台死伤不多,一家一家的被赶了出来,捆成一溜带到村边的空地。空地上那些小学徒把他们自己和左邻右舍的姓名登记好。每家人脸上都写一个同样的数字,然后把青壮和妇孺分开。青壮都捆绑结实看守好。
一顿好忙,等天光大亮的时候清水台村已经被清理了大半。周府也被打了下来。有归化干部从俘虏里看见两个买过林业公司东西的村民。火线拉拢,让这两个俘虏去前面喊话。余下的村民也就都陆陆续续的投降了。
大局已定,乐老二带着王三成几个就进了周府找滚牛垭的二当家谈分赃的事情了。
一进门二当家的就抱着拳头对乐老二说:“陈队长爽快人。我也不瞒着你了,我就是黑铁锤。”
乐老二早有预感:“既然大当家的都出马了,咱就分东西吧。”
然后双方就开始分东西。乐老二事先和参战的村民说过,周南海家的东西全归林业公司所有。从吴家码头带来的小学徒就开始登记。双方正分着东西,只听一阵吵吵,外面进来两个人。

乐老二抬眼一看,是一个自己的归化干部押着李通走了进来。
“队长,这家伙干坏事。”归化干部说道。
乐老二其实多少猜出了原委。
原来李通看上了一个死去周南海的小妾,起了坏心。偷偷把女人捆了拖到一边,企图强干。不料被林业公司的归化干部发现,用枪一指押着他就过来了。
“你想强奸周南海的小妾?”乐老二问道。李通脸色惨白,扑通一下跪下了。
“我是一时糊涂,没真干啊。我错了。”
乐老二却大方的很。“周南海是匪首,对他的政策和受欺骗裹挟的清水台村民是不同的。清水台的村民只要投降就要保护优待。周南海家嘛,反正也是兄弟的战利品。想干就干呗,别吃独食就行。”
李通一时楞住了。不知道乐老二说的是真是假。李通一直以为这个陈林队长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
乐老二摆摆手“把人捆结实了,万一人跑了我唯你是问。我还忙,你出去吧。”
李通左右看看,起身出去了。那个归化干部也楞了,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尴尬也想走,却被乐老二拉住了。
“你就别出去了。帮我分东西。君子远庖厨,该不知道的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宜。”

话虽这么说,乐老二还是派了个土著偷偷出去看看情况,及时回来汇报。
过了一会儿,那个土著回来汇报说外面已经乱的一塌糊涂。周家上下所有的女人几乎都被轮了。在李通之前,滚牛垭的人就起了头。李通被放出来后,李通班的那帮闲汉胆子一大也个个参与了。搞到最后除了那些学徒太小,没参与。其他好多讨伐队员都参加了,连儋州造纸厂过来帮忙的民兵居然也下水了几个。
对此乐老二并不意外。造纸厂的民兵在这边看起来牛逼哄哄,其实他们就是普通力工。在儋州临高他们的地位不怎么样,有几个民兵甚至连媳妇都讨不上。元老院到现在也没什么正经八百的政治教育,发生这种事情太正常了。乐老二还觉得这其实是个好事情。造纸厂民兵前来助战其实并没什么实际的好处,就算分他们点东西也没多少。要知道在造纸厂上班是能拿工资的,抢清水台普通村民的那点东西对那些民兵的吸引力没多大,完全不值得卖命。但是在儋州这些民兵可没有强奸女人的机会。食色性也,给他们这个好处对乐老二而言,性价比那是相当的高。
分完了周南海家,乐老二又和黑铁锤一顿海吹。看磨蹭的差不多了,两人携手出了周府。周府门口的空地上,白花花躺了一片大姑娘小媳妇。一旁的墙边上,周家的男丁被一个个反绑双手蒙着眼睛或蹲或坐。
“统计好了吗?”乐老二问翟仁杰。翟仁杰是这帮小学徒的老师,这次过来负责带队。
“统计好了” 翟仁杰将一个名单递了上去。“有几个是单身汉,没家属怎么办?”
乐老二规定这次抓人要按家抓人。有家有口有拖累,回头抓到种苗场基地好干活。但清水台村颇有几个闲汉,父母双亡又没成家,一个人吃饱全家都饿不着。
乐老二指着这几个闲汉问黑铁锤“大当家的想不想招人啊?这些闲汉没家没舍,你收了当小弟不正好吗?”
黑铁锤摇摇头。“我不要。”
“不要就杀了吧。”乐老二手一挥。下面的人立刻动手。刀砍矛刺很快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杀戒一开,乐老二就不打算再停了。“全杀了,留着让他们有机会报仇吗?斩草除根。”
一阵哀嚎中,周家上下一个个的倒在了血泊之中。就在这时有个女人突然大喊“跑啊,快跑啊。”
在她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应该是周南海的孙子。看模样也就五六岁。小孩子本来是坐在地上哭的。一听这话起身就跑,可哪里跑得了。周围光步枪就十来支。小孩跑了一圈又转了回来。此时那女人已经咽了气。小孩边哭边在趴那女人身上,妈妈妈妈的一阵乱叫。
李通推了身边一个民兵一下。那民兵拿着火铳矛却一直往后缩。李通只好看了看乐老二。乐老二低声对身边的王三成说
“把你的手枪给李通。”
李通接过手枪,一咬牙,走上前对准小孩的后脑开了一枪。
枪响过后,一切都安静了。四下一片寂静,只留下山风吹动树叶的声响。
黑铁锤突然对乐老二讲了句话,乐老二没听明白。
“大当家的说啥?”
“没事”黑铁锤说“我以为陈队长是我们道上的弟兄呢。”
“不是不是,我只是个规规矩矩的商人。道上的事情还请大当家的多指教。万一无意冒犯了规矩,还请大当家的不要见怪。”
黑铁锤点点头。:“陈队长的步枪不错,卖吗?”
“不卖,这些步枪和士兵都是从澳宋借的,打完仗就要还回去。但是这些火铳长矛是我的,可以卖。五两银子一支。”
乐老二在心里想。黑道算什么,马上你就会知道商人的厉害了。

这边乐老二的军火买卖终于开张,一次性卖出了十支火铳矛,那边王三成已经开始整队撤退了。
本来说好清水台村有三成百姓是家是留给滚牛垭的人抢。但黑铁锤对普通百姓的那点东西根本看不上。分周家的时候滚牛垭又多少占了点便宜。于是黑铁锤干脆爽快的不要了。滚牛垭的土匪带着抢来的东西和买到火铳矛回山了。
黑铁锤看不上的东西,乐老二却看得上。乐老二先安排造纸厂的民兵把清水台村的青壮全捆了带往种苗场基地看守。然后又把清水台村的妇孺全赶到周府的几间大房子里关好。忙完后就开始组织抽签。按事前的约定,清水台村的普通村民家是讨伐队的战利品。这次李家坡加上李通找的闲汉一共来了三十多人,分成三个班。仗打的很顺利,一个死亡都没有。清水台一共一百多户,先分成三份,每个班分一份。班长先挑,然后是战斗小组长,最后普通队员抽签按顺序挑选。每人挑两户,这两户家里的东西随便拿。林业公司的牛马会帮忙把抢来的东西运回种苗场。队员抢剩下的就全是林业公司的。
接下来忙碌了好几天,清水台村被搬空了。妇孺也被押到了种苗场基地。乐老二让江涛全面负责种苗场的工作,叮嘱他一定要把青壮和妇孺分开关押,分头劳动。俘虏劳动表现好,再让他们夫妻见一面,但千万别让他们住一起,避免一起逃跑。让李通班负责看守俘虏,让李通再招一些人过来帮忙。
之所以交代的如此详细,因为乐老二决定不回种苗场,而是去黄家庄。如此安排一方面是去黄家庄不能再耽误了,另一方面也是想让江涛独当一面,看看其能力到底如何。
乐老二带上余下的两个班。牛马装上从周南海家抢来的细软,浩浩荡荡的前往黄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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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10 22:4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滥杀无辜,乐老二就是土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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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毛孔都冒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发表于 2022-4-10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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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0 23:3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到了黄家庄,乐老二住进先前就租好的房子里打出“林业供销社”的招牌就开始卖货。
要说儋州有明以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地,从来都是匪患横行。但土匪嘛,月黑风高,杀人越货但从来没有如同乐老二这样公开销赃的先例。虽然公开销赃但林业供销社却是买卖公平,明码实价,卖的烟酒糖茶也价钱便宜的很。一时间黄家庄的当家人黄仁义有点吃不准这伙人的底细了。
黄仁义是黄家庄最大的豪强地主。早年当过兵,去黎区打过仗。不但见识比普通庄稼人强而且认识了好些黎族长老。平时自己也和黎区做点买卖。有钱有地自然也养了一支私人武装保卫自家。黄仁义一看就知道乐老二带来的步枪是个好东西,明白这伙人不好惹。马上就安排人去摸摸他们的底细。很快摸底的人就回话了。清水台村真的被平了。周家全家都被杀了。据说起因是周南海抢了林业公司的商队,林业公司就找了滚牛垭的黑铁锤把清水台打了。因为打的时候林业公司出力了,所以也分了一部分细软。这个林业公司有很深的澳宋背景,他们到处买木头就是卖给澳宋元老院的儋州造纸厂造纸用。而儋州造纸厂又是澳宋皇帝文德嗣的产业,所以他们嚣张的很。
黄仁义了解完了这些人的底细,心说这种狐假虎威的小人最不好惹。于是吩咐下去,不要招惹林业公司的人,但也不要和他们合作。冷处理,挤走他们就可以了。
黄仁义冷处理,乐老二可就苦了。
别看乐老二看起来风风光光,牛逼哄哄,其实他现在虚的很。这次乐老二带来的人都是李家坡的村民,人家拿钱是打清水台的。打完了现在给乐老二运货都是帮忙的,长久不了毕竟家里还有农活要干。李通班的那群闲汉倒是没农活,但他们现在要看着上百号俘虏干活根本忙不过来。至于儋州造纸厂现在更是产销两旺,钱好说,人是一个都没有。本来乐老二是想到黄家庄雇当地人,但居然一个都雇不到。多少钱都不行。
乐老二顿时傻了眼。等自己带来的两个班人马回去了。自己手头就没几个人了。派了几队人马打着贸易的名义四处活动也同样处处碰壁。东西能卖,就是雇不到人。乐老二带几个人守着供销社进退两难。住在黄家庄明显有人在监视自己,但乐老二还真没胆子住庄子外面。住庄子里面,出事就是黄仁义的责任。这老家伙有房子有地肯定要掂量掂量后果。出去了,就这点人被人灭了都找不到正主。
乐老二学着书本到处访贫问苦一番,也没啥用处。这些穷人就是没田没地,只能租黄仁义的地种。黄仁义的租子太重自然穷的叮当响。但乐老二又有什么办法,他又不能干涉黄仁义租地的事情。当善财童子也不是个办法,不解决问题。
此时电台里传来消息,李家坡和北面的徐家坳村发生纠纷,江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请乐老二赶紧回李家坡。乐老二乘机安排一下黄家庄的工作,逃离了黄家庄。
回到李家坡一了解。原来林业公司边砍树边修路,越来越远。慢慢就靠近了北面徐家坳村,徐家坳当然不愿意别人来砍他们的树。双方就闹了起来。李通打了清水台后信心膨胀,带人把徐家坳的人一顿好打。徐家坳当然不干了,叫唤着要报仇。眼看着两村就要械斗,江涛顿时慌了神。乐老二知道了情况,当即把几个参与打架的公司职工用鞭子打了一顿,然后请徐家坳的人过来商量。
徐家坳其实也心虚的很。清水台村说灭就灭了,林业公司明显不好惹。而且得罪了林业公司,自己的林子保护再好也没用。现在就没第二家来买树。所以就过来谈判。乐老二自豪的带他们参观了一下李家坡,让他们看看李家坡的发展。然后建议在徐家坳也设立一个收购营地,参照李家坡的干法也来个各尽所能,按需吃饭。徐家坳当然很高兴。乐老二派出手下的归化干部依葫芦画瓢。在徐家坳又设立了一个收购营地。有了两个营地后,乐老二推出了浮动收购价制度。每天林业公司会出一个收购定额,如果当天砍的树超过定额也收购,但第二天收购价会降低10%。如此一来,收购价格越降低到一个合适的水平。这么一来,李家坡的人跑徐家坳附近砍树需要的运输成本就太高了,不划算。自然就避免了双方争抢山林的事情。
为了进一步拉拢徐家坳村,林业公司参照李家坡的政策也给了徐家坳村的村长一头牛。这牛其实是农会委员李立鹏按揭贷款的。李立鹏对讨伐清水台极不支持,当时乐老二恨的牙痒却只能忍着。现在有机会秋后算账,就让李通带人把李立鹏打了一顿,逼着他签了一个按揭贷款转让合同。牛就不归李立鹏了。可怜李立鹏忙了半天,活没少干,费劲挣的饭票全成了按揭贷款的还款又回到了林业公司。现在牛也没了,钱也没了。吃了大亏。
有吃亏的就有赚便宜的。一个叫李三才的村民就赚大发了。他家人多地少,有三个儿子却没几亩地。只能租李立明家的地种,地租就有五成。一年到头忙来忙去,连顿饱饭都挣不出来。这次讨伐清水台,东家李立明都参加了。他一个佃户当然不能不表示,于是带着他大儿子一起参加了。打赢后,坐地分赃。一家伙就捞到了四家的家产,原先空空荡荡的房子立刻堆满了粮食家具,连媒婆都上门了。而且李三才还在乐老二搞的俘虏政策上找到了机会。
从清水台抓了不少俘虏当然不能闲着,李通班负责看守他们干活。但人多看守少,管不过来还跑了几个。乐老二回来后立刻开始改革。先把跑掉俘虏的妻儿都送到吴家码头找人牙子卖了。警告俘虏不要跑。然后宣布因为他们不参与劳动,一心抢劫所以才抓来的。要教育他们劳动,所以现在他们不是俘虏是劳动教育人员,简称劳教队员。劳教期限六个月,如果表现好就减少,如果表现差没学会劳动就继续劳动教育。为了充分动员李家坡的村民参与管理,乐老二参照按揭卖牛的规矩按揭卖俘虏。李家坡村民只要签个字就能把青壮俘虏领走。怎么让他们干活林业公司不管,只要每天交一定数量的饭票当租借费就行。一共交六个月了账。期间病了,死了,跑了都和林业公司无关。但如果俘虏反抗或者逃跑林业公司有义务帮忙镇压。
这个政策一出李三才就动了心思。一气从乐老二这里要了8个劳教队员,带着这些俘虏砍树卖钱足够支付租借费。不但有余钱可赚,这些俘虏还能帮着自家和其他村民家干农活。一举咸鱼反身,成了个小能人。气的老秀才天天说什么人心不古,人心不古。乐老二心说,人心不古就对了。三千年没有的奇变,人心能古得了吗?就是要让村民们都知道,跟着我乐老二走有肉吃。
对女俘虏的政策乐老二又另搞了一套。首先是找了一堆李家坡的农妇担任看守,守着李通这帮人别跑进来偷腥。干活也集中在种苗场基地周围种树为主,只要稍微干好点就给饭票奖励。乐老二早就发现大明的妇女非常恋家,有什么好吃的都尽量给自己的老公孩子吃。于是就利用这点让她们收入高点,笼络住劳教队的青壮尽量减少逃跑的事情。
对余下的小孩子,乐老二就犯难了。这些小孩子肯定不能干活。林业公司的活都挺重,让小孩干,干出人命来就不好了。想来想去,还是要让他们上学。读书识字将来好更多的压榨剩余价值也更方便洗脑。但学习什么却要仔细考虑。乐老二可不想给自己培养掘墓人。但元老院目前的意识形态工作一塌糊涂,根本指望不上。乐老二自己也没本事自创一套东西,只能利用穿越优势拾前人牙慧。学哪个前人呢?屠龙之术先排除掉,这东西实在让乐老二心惊肉跳的厉害。民主人权那套给归化干部用应该不错,但给劳教人员用好像不行。单单人权两个字就太麻烦。过去现在将来乐老二都没少侵犯人权。
思考再三,还是用恒河水比较好。毕竟这东西安全性挺高,虽然喝了恒河水好像打仗就差了点。但儋州嘛,又不是自成体系,有临高元老院罩着那么能打仗干什么?等级制度挺好,怎么分等级至少乐老二不吃亏。
一定有人要问,不是说好了劳动决定一切吗?劳动论怎么能分等级呢?
谁说劳动就不能分等级呢?人是有主观能动性的。乐老二想了两天就相处了办法。人分等级正是劳动的原因。你看一群麻雀有等级吗?没有吧。鸟兽不劳动当然就没等级。但一劳动,比如砍树,是不是就要有个指挥的。有个抬前面的,有个抬后面的。这不就有等级了吗?到底怎么砍树,看起来是人定的规矩。但到底什么规矩最好用,还是天定的。没有等级人人平等,活就干不好。所以说人人不平等就是天意。
天意嘛当然天竺人参详的最透彻。天竺的和尚会念经嘛。
天竺人说了,最高等的叫婆罗门也就是元老,是劳动的决策者。
次一等的是刹帝利也就是归化干部,是劳动的组织者。
再下一等的是吠舍也就是良家,是劳动的带领者。
再下面是首陀罗也就是平民,是劳动的参与者。
最后是达利特也就是罪奴,是不参与劳动的坏人是需要教育的对象。

不错不错,这套东西乐老二越看越高兴。但转念一想,这东西对自己虽然最有利,但人家不一定接受啊!读了书识了字,各种思想一进来。乐老二如何保证这些土著相信这个呢?想来想去还要去临高一趟,意识形态乃国家重器。没临高的支持,乐老二肯定搞不定。但要走也不容易,现在林业公司摊子已经不小了。又是草创时期,各种规章制度缺乏,主要靠人治。而乐老二手下的文盲半文盲居多,识字的几个也都是旧文化之乎者也出来的。江涛都已经是他们中间出类拔萃的了,处理问题还是能力不足。
乐老二天天忙着救火,一点点和归化干部制定各项规章制度,工作流程。就在这时黑铁锤找上门来了。

“招安的事情,咱不能着急。太积极了反而容易出变数”乐老二边说边给黑铁锤点了根烟。
黑铁锤美美的深吸了一口。乐老二继续说:“咱们先去儋州造纸厂。造纸厂的林厂长是我朋友,我们先住那里探探风声。据我所知现在澳宋还在全力进攻琼山,对儋州围而不打。澳宋的儋州县令还没任命,招安还不知道找谁呢。要等等再说。能招安成功当然最好,即使一时招安不了其实也可以走曲线。先找大明要求招安。”
黑铁锤不明白了“朱明都要完蛋了,我要他招安?”
乐老二解释说:“招安了你就是正牌的大明官兵了。日后澳宋出兵儋州,你率先反正,先就是大功一件。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澳宋总是要招降纳叛夺天下的。你以大明官兵的身份反正起义就不是招安了。到那时儋州县令想不同意都要考虑考虑。将来打天下一个降兵都不接纳?实在不行,大当家的干脆带点人过来替我林业公司干活,先把身份洗白了。但过来的人要挑老实胆小的,千万别在我这里搞出事情来。我这里现在已经算澳宋的地盘了,万一犯了澳宋王法,我可包不住的。”
黑铁锤考虑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带十来个人下来帮李通干活。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乐老二送黑铁锤回滚牛垭后随即起身前往临高找于鄂水去了。

临高百仞城了的执委会大楼还和原先一样寒酸可怜。于鄂水的文化部就在执委会大楼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室又小又乱,还是个北间阴潮阴潮的。
于鄂水戴着眼镜,仔细的看完了乐老二写的报告。
“情况真的如此严重吗?”
“当然是真的。”乐老二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直接提要求,而是先挖个坑再说。“目前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但发展极快。现在至少10%的村子都有了信教百姓。任其发展,最多一年,天主教就要在儋州成燎原之势。那时候恐怕就晚了。”
于鄂水当然不知道儋州的实际情况。允许天主教进临高传教是执委会同意的,这几年到底传教的情况怎么样文化部还真不很清楚。
乐老二继续给天主教上眼药。“民众是国家的根本,白人又是我们的根本敌人。任凭梵蒂冈在我们这里掏空根基绝对要出事的。意识形态方面你们文化部要赶紧领导起来。元老院大会效率极低,不能指望的。”
于鄂水说道:“现在我们的力量太薄弱,很多地方鞭长莫及。不然我们也不会同意天主教进来传教啊。”
“鞭长莫及也不能完全不管。宁可让地方势力搞封建迷信也不能让天主教一统我们的江山啊!不是有个张元老搞了个新道教吗?把儋州定成新道教的教区不行吗?至少是自己人啊!”
“新道教传播不太顺利,老张的主要精力都放大陆去了。儋州指望不上老张的新道教。”
这情况乐老二早就一清二楚,既然新道教指望不上乐老二就顺势抛出了自己的东西。“一个宗教复杂的很,哪里那么好搞。我有个主张于老帮忙看看可行不?”
于鄂水吃惊的看着乐老二,这家伙办事毛毛躁躁能有什么主张?
“办宗教最关键的就是要让老百姓相信。这事情闭门造车肯定搞不好。我现在在儋州搞了个传统文化记录工程。打算搞本书,叫儋州传统文化汇编。把儋州的所有民间故事,传统风俗,林林总总全记录下来。这也是一个历史记录,总是个有意义的工作。”
这主意太对于鄂水的心思了。作为一名古文化专家,如果能收集到第一手资料那肯定是个大金矿。
见于鄂水眼睛发亮,乐老二知道有门“这些东西咱别管先进落后,对元老院有利不利,反正儋州老百姓是接受的。我们搞意识形态就从这个里面筛选。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为我所用。也不求有多完美,只要能顶个十年,不让天主教乱搞。等工业化完成,科学昌明。这东西也就完成历史使命了。”
于鄂水点头表示同意。
“不错不错,是个好主意。”
“关键是快,一定要快。晚了天主教传播开来事情就麻烦了。我建议咱们文化部也学着天主教在儋州搞个教区,传播咱们自己的宗教。这宗教加啥名字不重要关键是两点。第一教会必须完全在我元老院的绝对控制之下,第二百姓必须在教会的相对控制之下。我们控制教会确保这宗教的教义符合我们的利益,教会不能控制百姓确保这宗教必须努力让教义符合百姓的心理需求。”
这主张合情合理,哪有不批准的道理。
“这个要求文化部批准了。事情你先干起来,文件我马上就让人下发。”
“于部长别光下文件啊,资源也要给我点啊。”
“我文化部清水衙门,能有啥资源?”
“人啊,识字的人啊”乐老二说:“儋州传统文化汇编要人四处采风,我手头识字的人太少。文盲干不了这活啊。”
于鄂水放心了,文化部还就是识字的人多。何况搞传统文化汇编用旧文人就行。
“没问题,我组织一下。最多半个月就让他们去儋州找你。”

乐老二开心的离开了执委会大楼。完成任务!搞饭吃去。
乐老二计划等文化部的人来了,就安排他们和林业公司的人一起四处采风。乘机把自己的那套主张也塞进去。日后什么算精华什么算糟粕,教会说了算。而教会又是在元老院绝对领导下。那块地盘上就乐老二一个元老,元老院说了算和乐老二说了算有区别吗?只要先把元老搞成人上人,相信其他元老就算反对也心口不一。只要元老们不反对。凭着文化部的这个文件,乐老二就能禁止别人在他的地盘上胡说八道了。
心情一好,乐老二就不着急了。带着李大牛在百仞城里溜达。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李大牛四处张望着百仞城里的风景,两只眼睛都不太够用。百仞城不大,两人溜溜达达了好久,才到了百仞机械厂。乐老二的生活秘书乐小碗就在百仞机械厂工作,主管厂里的小食堂。百仞机械厂里元老甚多,这个小食堂就是专门为元老服务的。食堂二楼还修了好多间宿舍,美其名曰为了照顾加班的首长休息。其实就是私底下搞的安乐窝。这宿舍下面就是食堂,厂里又有澡堂,打扫房间也有专人负责。机械厂电力供应又充足的很。别说用电脑就是用电扇都没问题。要不是装空调实在太显眼,机械厂早就把空调装上了。这条件比办公厅分的破房子强多了。弄的机械厂一众元老天天加班,根本不回家。乐老二自然也是此处的常客。每次会临高都是住在机械厂小食堂的宿舍,从来不回家。那间办公厅分的房子里连床都没有,直接就是一个大仓库。里面装了好些货架,专门放乐老二搞到的各种好东西。
乐老二和李大牛刚进机械厂,从后面上来一人。一拍乐老二肩膀:“可算抓到你了。你跑哪里去了,连手机都不带。”
乐老二回头一看原来是林长青。
乐老二去儋州南部工作时把手机留给了乐小碗,反正那地方也没信号。乐小碗拿了自家首长的手机很是在小姐妹面前炫耀了一番,这神器可比绫罗绸缎厉害太多了。这事情多少有点违规。好在生活秘书也不是外人。乐老二回答说
“我去文化部找于鄂水去了。你知道的啊”
“我当然知道。电话打到文化部,于鄂水说你早走了。打你手机却是小碗接的电话,她猜你会过来,让我到这里等你。果然堵到你了。”
“啥事情啊,这么着急?”
“速生林基地的事情,部里基本批了。但要咱们到部里再去汇报一下。快走吧,部长和一堆部里的大佬等着我们呢。”
一听这话,乐老二的中饭也不吃了。赶紧往轻工部赶。

轻工部最早也在执委会大楼。但盘子大了以后,各个有实权的部委都陆续迁出,自立门户。轻工部手里有钱,离开的早。还能在百仞城里占个地盘,但也是被挤到城边上,而且就几间平房落伍的很。原计划在外面盖个大楼迁出去,一打仗就耽误了下来。现在还是几间寒酸的办公室,连电脑都用不了。
条件虽然差,但轻工部的一众大佬都在。部长大人坐在正中,乐老二站在对面一顿神吹。讲到最后,乐老二强调说,这速生林厂是造纸厂二期扩建的节点工程,必须花大力气建设。
讲完了。部长边翻书面报告边问:“速生林必须建设吗?有没有其他解决方案?外购不行吗,南洋的木材应该不少啊。”
“运力紧张”乐老二回答道:“木材是重要的战略物资。造船造枪都需要大量的木材,我们目前的海运能力不足。造纸厂用木材的优先度太低,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出问题。太受制于人。”
边上的一个部里干部问:“那也不必修铁路吧。儋州的主要交通路线不是宜伦河吗?内河运输船只应该没那么紧张吧。速生林基地建在宜伦河两岸更合理啊。”
乐老二心想,这到是个内行。“土地所有权有问题。宜伦河是儋州交通干线。所有的码头都是有旧势力控制的,江两边的土地至少在理论上也都是有主人的。而且大量土地也已经被土著开发出来。要想大面积开发建设速生林必须先搞土地革命,砸烂就秩序才行。这个只能当B方案,需要执委会层面的资源才行。我们部里恐怕没有这个能力。我们避开宜伦河,虽然增加了投资,也提高了技术难度。但是避免的政治上的纠纷,而且长远看铁路运输的成本更低。最多五年,完全可以收回投资。”
部长说道:“搞铁路,咱没搞过啊。技术上的困难考虑过吗?”
“技术上肯定是需要铁路部门的协调帮助的。但这也正是我们轻工部学习成长的机会。现在我们澳宋正处于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铁路几乎是唯一的工业化运输手段。必然要修建大量的铁路,这些铁路不可能全部由铁路部管理。哪个部能掌握铁路运行能力,哪个部就能在工业化中抢占先机。在工业化初期天然重视重工业,我们本来就先天不足。故步自封必然会边缘化。”
“你的意思是我们轻工部来搞这条铁路吗?”
乐老二点点头,“单靠造纸厂来搞,确实非常吃力。可能会耽误进度。”
“可是我们部里也没什么资源啊。你拿什么钱来修铁路呢,铁路可是吞金兽啊。”
“靠土地”乐老二拿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铁路一修,交通便利。两边的土地立刻就会增值。利用土地招商引资来开发。首先可以把部里的资源调动起来,我们轻工部的烟酒糖茶,除了酒。其他产品都是经济作物深加工,要发展必然要建设大量的经济作物基地。完全可以利用儋州的铁路搞经济作物。还可以找兄弟部委,化工、机械、冶金目前都要大发展都要走出临高,儋州能稍微分点羹修铁路的钱就有了。”
乐老二指着墙上的地图说:“这段铁路我们也不打算一次建成。先修这段,从造纸厂到荒草滩。荒草滩在宜伦河的一条支流上。水文条件尚好,能建码头。把这段修好可以直接大幅度降低造纸厂的运输成本。对造纸厂二期扩建工程也有意义,运输成本降低,节约下来的造纸厂扩建工程成本基本可以覆盖修铁路的成本。修好这段铁路,先解决有和无的问题。我们先对铁路有个认识,做到会建,会修,会管,会用。”
“从荒草滩到种苗场这段就要引进资源,这段铁路基本都是在平原。修建难度也不算太大。解决好招商引资就行。种苗场再向南到计划中的速生林基地,地形比较复杂。修建难度加大,而且治安情况目前也很糟糕。还处于勘探阶段,拿不出具体招商方案。我计划到31年年底完成勘探后,再拿出具体修建方案。至少要32年才会开工,那时前期的铁路应该可以盈利实现滚动建设了。至于再向南,那只是远景规划暂时不用管。”
部长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跑到儋州南部是不是差点出事了。遇到土匪了吗?”
“不完全是土匪,是当地豪强要抢我们的东西。打了一小架,东西丢了一大半,但人都跑回来了。”
“人没事就好”部长指示说:“东西丢了就丢了。你可是个元老一定要小心一点,别再往太危险的地方跑了。儋州已经快占领了,等儋州情况明朗了再搞。如果安排评估能合格,可以先把造纸厂到荒草滩之间的铁路修起来。其他的先缓缓吧。”
“招商引资的工作才是最着急的。”乐老二建议说:“荒草滩到种苗场的铁路现在可以不修,但招商引资麻烦多,难度大,现在就要干起来。反正这工作在临高就能搞。只是搞这个需要一个名义,以造纸厂的名义去搞级别太低。再说这铁路将来也是要归部里管的。好容易修条铁路不可能造纸厂一家专用。如何协调铁路周边企业共同使用好这条铁路,这可是一个技术活。造纸厂搞不定的。”
“那你的意见是什么?”部长问
乐老二回答说:“我建议我们轻工部成立一个运输处。由运输处负责铁路等公共运输资源的协调。我们轻工部需要采集运输大量经济作物。不同的作物收获时间不同,好好协调一下,运输还是有潜力刻挖的。”
这个好办,元老院目前大小机构繁杂的很。再增加一个没什么难度。
“你的这个主意很好,但是现在部里没有合适的人来干这个活啊。归化干部还缺乏锻炼,目前承担不了如此重担啊!”
乐老二顺水推舟:“我建议由林长青同志先兼任一下。毕竟运输处目前的主要工作还是修儋州铁路,修这条铁路主要还是要靠儋州造纸厂的力量。”
林长青起身推脱道:“不行,不行。这条铁路的勘探调研工作都是乐老二同志干的,他对情况最熟悉,还是他兼任比较好。”
二人一推一脱,一唱一和。意思很明确,这职务咱两人谁干都行,别人干不行。
部长老油条自然明白二人的小九九。“好了,我决定了。运输处的工作林长青同志兼任,先把担子挑起来。运输处所需要的资源,日后部里会协调满足的。”
部长大人当然也不会让乐老二白忙一通。“乐老二你计划搞的这个速生林基地,不行。步子太小。不要总盯着造纸的速生林不放,完全可以搞其他的项目嘛。比如橡胶椰子什么的,这些都是元老院急需的物资。我看你这个速生林基地可以换个名字,叫儋州林场。儋州林场也是我们轻工部的直属企业,和儋州造纸厂平级,这样儋州铁路由轻工部直接管理也顺理成章。”
乐老二投入大量精力搞的速生林基地终于获得批准,成了儋州林场。部长大人一句话,乐老二不但实实在在的拿到了儋州林场的管理权,还官升一级。乐老二终于也是个正处级干部了,自然满心欢喜。
部长大人做事能力不怎么样,但做官的本事确实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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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7 19:32:54 | 显示全部楼层


“干了”林长青把酒杯一举,咕咚一口就干了一杯国士无双。坐在一边的乐小碗立刻又把酒杯倒满了。乐老二酒量不行,穿越后更重视身体。酒能不喝就不喝,现在也是拿点果酒凑数。只一个劲的吃菜,边吃边对乐小碗说。
“你们这里什么时候安空调啊?你看林首长都冒汉了。”
林长青不以为然“喝酒喝的,不是热的。装了空调容易生病,不用装。让部里的老爷干点事真不容易,运输处一个空架子还讨论那么久。我以为部里多少能给点钱呢。啥也没有。”
正说着,二人的警卫员走了进来。
“公章刻好了,首长。”
乐老二伸手接过公章。对乐小碗说“去添两副碗筷。”
李大牛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规矩。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林长青的警卫员却是懂行的,赶紧推脱说:“这小食堂按规定是专门招待首长的。我们不合适。”
“屁规定”乐老二一把拉他坐下。他把玩着新刻的公章对林长青说:“谁说啥也没有,这不是?正牌的轻工部公章。”
乐老二将公章放进自己兜里“这公章借我用两天,我看看能不能搞点东西进来。”
林长青举起酒杯和两个警卫员碰了一下,咕咚又是一杯。“你现在就是运输处的副处长,公章放你那里管吧。”

第二天一早,乐老二告别了乐小碗坐上了儋州造纸厂的一辆马车,直奔琼山找魏爱文去了。
此时的魏爱文正在白沙水寨外面做何如宾所部的政治瓦解工作。听说乐老二前来拜访非常奇怪。
“那阵风把你吹来了?”
“澄迈大捷的春风”乐老二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口袋提到桌上,从里面到出了好些烟酒和茶叶。“咱伏波军不是打了个大胜仗吗?轻工部想推出一些纪念产品。先请你们这些功臣品尝品尝。看看质量如何。”
魏爱文拿起一条香烟。这些产品都是轻工部特供产品,没有外包装。只是简陋的用白纸包着。但魏爱文知道这些东西的品质比起世面产品之高不低。
“不对不对”魏爱文很就把握的说:“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带这么多好东西过来,肯定有事。”
“没什么大事”乐老二大大咧咧的从魏爱文的桌子上拿了张白纸。“就一点小事。”
乐老二从兜里取出公章,啪的盖了一个印。递给魏爱文“兄弟新开张了个买卖。想找魏主任帮点忙。”
魏爱文接过一看“轻工部运输处。我能帮你什么忙?”
“我想找白沙水寨租些民船用用。”
魏爱文一听,来了兴趣。战前明军封钉了好些民间船只,现在制海权完全丧失后好多封钉的民船都困在白沙水寨了。大明做事一向粗糙,具体封钉多少船根本没数。弄些过来肯定不难,而且也能起到瓦解敌军意志的作用。
“船好租。租金恐怕不好付啊”魏爱文故意打趣。
“简单。我把租金给你,你转交何如宾不就行了。”
魏爱文呵呵笑了笑“我可没这个胆子。叫上你的人,我让我手下带你的人进去,你们自己谈吧。”
乐老二当然不敢以身犯险。让一个得利的手下去谈,很快就谈妥了。不但搞到了三十条民船,还招募了足够的水勇当水手,顺便还采购了一批明军的制式装备。三眼铳,藤牌,盔甲,甚至还搞到了三门小炮。要不是澄迈城下明军损失太惨重,一门炮都没拉回来,乐老二估计能搞到的东西更多。至于价钱,不说也罢。就是些大米食糖盐巴之类的东西。
船搞到手,先送到临高造船厂改造检查。获得许可证。同时还要把开船的水手进行政治鉴别,然后才能使用这些船只。乐老二插不上手,安排个归化干部盯着。就赶到了临高枪械厂。

在枪械厂里,归化干部看着面前盖着轻工部大印的介绍信非常为难。
“首长,我们现在确实很困难。”
乐老二和颜悦色的说:“有困难不要紧,克服困难才是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嘛。你现在到底有多少枪。”
“手枪还好说,步枪特别是米尼步枪真的没有。”
乐老二立刻听出了门道“米尼步枪没有,什么步枪有。”
见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归化干部只好交待道:“有一种没有膛线的步枪,叫南洋步枪有一些。这枪其他都和米尼步枪一样,威力也还可以。”
“好,我一共三十条船。每条船一支步枪。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船只是元老院目前最重要的财富,而且跑船肯定要去各种危险的地方。没武装怎么能行?”
归化干部被挤的没办法,只好同意。他刚同意,乐老二就逼了上来。“手枪既然好说,你再给我一百二十只转轮手枪吧。”
那干部几乎跳了起来“这么多?”
“每条船四只枪多吗?你总不会以为靠一支步枪就能守住一条船吧。一门炮也不好使啊。”
归化干部只好咬牙同意了下来。乐老二又说:“这个只是临时措施。长期还是不行的。何况船将来还会有。现在到底这么了,有什么困难?为什么枪支缺乏到这个地步?机器缺乏赶紧造机器啊!”
“机器还好,只要三班倒日夜不停还是能扩大产量的。但是无缝钢管缺货,这个不好办。”
乐老二点点头,和自己猜的差不多。“我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匀一点钢管给你,但你要优先把枪支给我配备上。行不行?”
归化干部高兴的说。“首长如果能帮我们搞到无缝钢管就太好了。现在太缺货了。产能主要就是被卡在这里了。”
乐老二心说不是缺无缝钢管,是元老院现在缺信得过的人。不敢造太多枪而已。乐老二早就注意收集14mm无缝钢管,每次给蒸汽机报备件都多报点。日积月累现在手里有不少存货。
乐老二当晚就在枪械厂住了一晚,第二天终于凑够了需要的枪支。装车运回了儋州造纸厂。

这批枪支当然不会真的分散到各船上。大明的船本来也没步枪不一样跑船?不搞了点大明的制式装备吗?这个够了。
这批枪支乐老二打算组建一支自己的武装。但靠手枪组建武装太搞笑了,乐老二打算把这批手枪改成步枪。基本思路和驳壳枪原理差不多,安装一个可拆卸的枪托。换根长一点的枪管。为了避免转轮枪射击的火药烫到自己,乐老二还在枪管下面装了个护木。又在护木上安装一个能滑动的铁制保护套。装好弹后把保护套拉后来保护住转轮就能防止火药四溅。乐老二早就实验过这方法,但是9mm枪的威力太小,再怎么延长枪管射程也就三四十米。如果对方有盔甲连三十米都不敢保证击穿。确实有点鸡肋。
现在鸡肋也就鸡肋了,再怎么也比手枪强,至少能装刺刀。反正对手也不是啥正规军,靠这个欺负欺负老百姓应该没问题。

当几条挂着澳宋旗帜的船只出现在宜伦河上的时候,儋州百姓一片惊慌。好在这几条船并未停留也没有展开任何攻击行动,穿过儋州直接往宜伦河上游开去了。当天晚上这几条船停在了宜伦河的荒草滩码头,第二天一早大明儋州的刑房书办就登上了一条最大的船。这几条船载着刑房书办和一些衙役慢慢悠悠的往上游开去,每到一个码头就停下一条船。船上下来几个衙役和一些林业公司的职工。然后码头的保长就会敲锣打鼓的召集居民开会。
衙役先宣布,现在贼寇作乱,荼毒百姓。大明儋州衙门宣布成立儋州林场民团,保卫家园,驱逐匪贼。然后林业公司的员工就上来宣布,各码头都要建立联防队。要全民皆兵。同时要求各码头要根据大小出人建立儋州民团教导连。小码头出四个人,大码头出八个人。限期两天必须集合到荒草滩码头参加整训。
百姓看着这布告上同时盖着的大明官印和澳宋官印。两个印一大一小,一方一圆。官府的衙役讲完就坐船走了,但林场的职工却留下几个继续说服百姓。好在需要的人不多。几天之后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就集合到了儋州造纸厂。
造纸厂在澄迈大战前就搞了一个训练场用于训练民兵。澄迈战役打完后,这个训练场就空了下来,乐老二正好借用。乐老二按照王三成的建议将儋州林场教导连编成六个大班,每班十六个人。这样能保证每个班的班长都是伏波军出生的林场归化职工担任。又招了一些李家坡的民兵担任副班长和部分战斗小组长。拼命苦练了半个多月,乐老二见基本差不多了。乐老二又从李家坡临时征召了一批民兵,合练了三天。赶紧出兵了。
这次出兵的对象是石头滩村。打发和上次打清水台一样,偷偷摸摸半夜摸进去,黎明时分炸开围墙就往里冲。石头滩村输的比清水台还惨,石头滩和乐老二毫无矛盾甚至可以说关系挺融洽。本来村子就小,还一点没防备。而这次出兵乐老二手里正经步枪就三十条,其余的一百多支转轮步枪威力也比火铳矛强的多。此消彼长,更是碾压。但乐老二更高兴的是,这次虽然儋州造纸厂的民兵也来了,但没用上。炸药炸围墙也好,爬上围墙搞火力压制也好,都是李家坡的民兵干的。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射击训练,李家坡民兵的射击水平已经可以投入实战了。下次就不需要再带造纸厂的民兵,儋州林场可以独立干活了。
这次打石头滩唯一的原因就是地。乐老二需要石头滩的地来搞集体农业合作化。
乐老二打下了石头滩后,把村民都抓到种苗场基地当劳教人员。顺便把旧的劳教人员大部分结束劳教,改成拿工资的力工。当然因为青壮劳教基本都被乐老二租出去了,没办法释放,只能等执行完租借合同再说。
霸占了石头滩后,乐老二就宣布石头滩归李家坡农会所有。为了表示对李家坡的感谢,儋州林场将帮助李家坡农会建设新农村。新农村以文德嗣的标准村为模板,位置就在石头滩村村后的山坳里。为了解决水源问题,儋州林场还会帮忙打井并安装抽水机。虽然名字叫李家坡农会,但不是李家坡的人都能加入的。又不出力又不卖命的村民是没资格加入这个农会的,本来乐老二想把李立鹏竖立成反对林场,活该倒霉的典型。但架不住替李立鹏说好话的人太多,李立鹏又主动参加了林场教导连。只好算了。此外李通班里有不少外村的闲汉,也全部参加了李家坡农会。最后,还有十几个清水台的劳教人员。因为表现好,也每人发了一支火铳矛参加了攻打石头滩的战斗。也算进了李家坡农会。如此一来,李家坡农会里面真正李姓也就六成左右。儋州林场对其管控能力大大加强了。
加入李家坡农会最首要的好处就是有免费的房子住。当然房子现在还没有,还需要俘虏充当劳教人员来建设文德嗣标准村。为了尽快建设自己的家园,李家坡农会的战斗意志很快就点燃了。儋州林场教导连照猫画虎,从种苗场向南打。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平。仗越打越熟练,方法都一样。晚上出发,凌晨炸开围墙,火力班爬墙压制,步枪班集火射击。拿着火铳矛的力工杂兵进屋驱赶抓捕。期间虽然也有伤亡,但死的基本都是拿火铳矛的炮灰杂兵。死了就死了,只要给他的遗孀在文德嗣标准村里留间房子就行。这个方便的很,地是抢来的,人是抓来的。盖几间房子又不值钱,万一死者没儿子连房子都省了。让遗孀进林场工作就行,太划算了。
乐老二觉得划算,那些土著更觉得划算。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报名参加讨伐战斗。乐老二还搞了个红黑帐,立一个功就给一个红点。将来红点多了就能参加农会,也免费住房子。儋州林场宣布等一期的三个文德嗣标准村建设完成后,还会继续找地方建设的。说的土著一个个浮想联翩。
很快附近的村庄就打光了。种苗场北面的村子乐老二不敢乱来,而且这地方要搞招商引资,又不是乐老二的独立王国冒险打平了干什么?种苗场南面林木茂盛,再打就要跑太远的路,过于麻烦了。乐老二想等自己手里的队伍再锻炼锻炼,更能打了再说。现在每周乐老二都能从临高枪械厂搞到几只南洋步枪和十几只转轮手枪,教导连里有射击天赋的土著也慢慢显现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乐老二的力量只会增加不会降低。
既然无仗可打,光训练不干活乐老二觉得太吃亏。抽空子带兵回到吴家码头把吴家义给抓了起来。吴家义半夜三更从床上直接进了儋州林场的牢房。吴家义莫名其妙,一直觉得自己和儋州林场相处的不错啊?全然不知道,在整个儋州林场建设过程中。吴家义和吴家码头既不出钱,又不出力,乐老二好容易召集了一点小孩,一到用的时候就跑了大半。吴家义就如同没看见一样,一点忙不帮。乐老二早就烦的不行,现在时机成熟,当然秋后跟他算算账。
当然这账只能心里算,明面是只能算另一笔账。儋州林场教导接连平了好些村子,抢了不少战利品。这些战利品都分给了儋州林场民团的团丁。分的时候乐老二说了这些战利品是冲抵军饷的。要知道这些团丁的军饷不是儋州林场开的,是各个码头按老规矩向商户收团练费开军饷的。乐老二让儋州林场给各个码头的团练头子都去了信,就说剿匪很顺利。这些参加教导连的团丁的本年度军饷由儋州林场支付了,你们不需要向这些团丁付钱了。如此一来商户也可以少承担一点团练费,减轻商户的负担,毕竟现在兵荒马乱,百业萧条每个商户的日子都不好过。
吴家义果然落坑。吴家码头虽然没发参加教导连的那八个团丁军饷,但因此多出来的团练费却也没退给吴家码头的商户。乐老二抓住这个理由查帐。雁过拔毛早是大明惯例。硬查怎么可能查不出问题。乐老二把吴家码头团练费的黑帐一公布,然后就开了批斗大会。吴家义毫无悬念的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就在这时吴小江落井下石,状告吴家义说当年分家产分的有问题。吴小江和吴家义虽是同族,早分家了。双方分家都是爷爷,太爷爷辈的事情了,如何查的清,但吴小江一直在给乐老二干活。要不是文化底子太低,早就当上归化干部了。决定算儋州林场的自己人。会怎么判可想而知。吴家义也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老实认栽。承认当年分家有失公平,在乐老二的主持下双方调解。吴家义将码头是最大最好的一座五开间的店铺转让给吴小江,吴小江支付三十两银子的价款。双方和解。
和解之后,吴家义辞去了所有的大小职务。吴小江则接任了吴家码头团练长。吴家码头团练同时宣布,将和儋州林场合作开发周围的林业资源。用林业资源冲抵团练费,如果成功则吴家码头的团练费将完全取消。这个消息让吴家码头的一众商户将信将疑,还有这等好事?
当然能有。
现在乐老二手里有了船,砍伐宜伦河两岸的木材没有障碍。虽然乐老二不打算在宜伦河两岸种树,但不代表不在宜伦河两岸砍树。砍了树直接用船拉到造纸厂卖了,立马就能有现钱。绝对覆盖得了团练费的那点钱。至于砍树的人更简单,李家坡,徐家坳还有不少劳教人员早就是砍树熟练工了。乐老二计划所有去宜伦河两岸砍树的劳教人员全部立刻结束劳教,直接成为拿工资的力工。如此一来,不但管理方便,也让那些劳教人员用盼头,不至于狗急跳墙。
但这个计划暂时还只能憋在肚子里。乐老二吃不准在宜伦河边砍树有什么麻烦。让吴小江在吴家码头先试试水,等时机成熟了推广开来再解放劳教人员也不晚。
乐老二又在吴家码头呆了几天,理顺关系。确确实实的把吴家码头控制在了自己手里。随后把林场教导连全拉了出来,又加上一些归化干部和运输劳工,带齐物资。浩浩荡荡的前往黄家庄。
将货物卸到林业供销社。因为来的人太多,没办法全住进黄家庄。乐老二专门带了野营的帐篷,亲自和教导连的士兵一起住在了庄子外面。就在当天夜里,乐老二按计划动手了。

黄家庄向东不到二十里地,有一个叫双龙沟的村庄。村庄不大,五十多户人家。村长姓楚,楚村长的小儿子楚得贵在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听说林业公司商队开到黄家庄了。当时楚得贵还想着不知道这回商队会带什么过来卖。
第二天凌晨,楚得贵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一声巨响。楚得贵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直到听到老爹叫唤才明白。
“进贼人了,进贼人了。快拿家伙。”
楚得贵穿上衣服,提了把斧子就出门了。刚出门,前面就呼呼啦啦退下来一群壮丁。楚得贵的老爸急的站在路边的一架磨盘上大喊
“不要乱,不要乱跑”
就在这时突然飞来一颗子弹将村长打倒了。众人更加慌乱,没命的向后跑。楚得贵也被裹挟着向后跑,一直跑到了寨墙的边上。无路可走的人群才停了下来。在黎明的晨曦中,楚得贵看见一队土匪慢慢走了过来。这群土匪整整齐齐的排成两排,穿着统一的绿色制服,脑袋上都扣了一个绿色的铁帽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支形状奇怪的火铳。
这是土匪吗?
楚得贵看着这支奇怪的队伍走到了距离自己四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对面有人在大声劝降。
有村民扔了刀枪,慢慢向对方走了过去。楚得贵将斧子藏在身后,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机会果然来了,楚得贵身边突然有村民大喊一声“冲啊!”
一些壮丁拿着武器就冲了出去,楚得贵也乘机提着斧子冲了上去。刚迈步对面就开枪了,自己这边立刻就被打倒了好几个。楚得贵发现自己还活着,连伤都没受。心里大喜,这点距离肯定不够对方的火铳装弹的,冲上去就是胜利。
没想到,才跑两步。对面又是一阵枪弹打了过来。楚得贵惊讶的看见对方不但没有装弹,连姿势都没变就这么端着枪又打了一轮。这论枪打的比上一轮准确的多,跑在楚得贵前面的一个汉子一下子就被打倒了。连带跑在他身后的楚得贵也被绊了一绞。楚得贵正在全力冲刺时被摔了一跤,摔的头昏脑涨连斧子也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的楚得贵听见对方又打了一排枪。自己这边讨饶声一片。
楚得贵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干脆躺在地上装死。希望能躲过一劫。
楚得贵运气真不错。这一队人枪押着俘虏急急忙忙的走了,都没再回来。此时双龙沟村里到处都在响枪,楚得贵知道双龙沟不能呆了。自己现在正好在村子的西北角,两边都是寨墙。楚得贵找了跟竹竿靠在墙角,三下两下就爬上了墙。刚上墙就被发现了。
“站住!”
楚得贵毫不犹豫的跳下墙就跑。对面的人开了几枪,有一枪几乎擦着楚得贵的耳朵飞了过去。但楚得贵毫不停留的一阵猛跑,飞快的逃进了树林。

楚得贵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当土匪。短短半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现在已经是一个战战兢兢蹲在匪首面前的小土匪了。他的老大,猫爪山匪首大眼鸡听完了楚得贵的介绍后,拍拍他的肩膀。
“过两天兄弟们就下山,给你爹报仇。到时候你要打头阵。”
“小弟一定卖力打。为我全家报仇。”

这仗大眼鸡本不想打。但现在的局面却又不得不打。不打一下,对方不知道厉害,恐怕双方很难和平相处。
双龙沟被打的事情,开始大眼鸡就知道了。对土匪而言跑到自己的地盘收保护费可是大事。那伙人打平了双龙沟并没有向附近村子收保护费。他们占了双龙沟,打出了儋州林场的招牌。让周围的村子出人出力,说要组织联防剿匪。
大眼鸡也派了几个兄弟,以旁边的马二庄的名义混了进去。没想到参加联防队居然要政治审查,对自己的履历要一个月一个月的说清楚。还要有人证明。大眼鸡手下的兄弟根本吃不住审查,都跑了回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大眼鸡联络了周围几个山头,大家都说这个儋州林场有古怪。他们占了双龙沟后,天天在村里忙乎。把村子的寨墙都拆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关防极严,根本混不进去。
好在黄家庄还是能混进去的。据探子报告,黄家庄现在也住了不少儋州林场的人。他们天天训练新招的壮丁,还大搞什么政治教育。就是找受害者控诉土匪的暴行,连因为粮食被抢,冬天小孩饿死了这种小事都反复宣传。这么天天讲土匪的坏话,而且是讲全体土匪的坏话。确实有点过分了,儋州林场真的不怕树大招风啊。
于是周围几个山头的土匪都被大眼鸡慢慢串联了起来。现在摄于林场的武力,很多村子不得不派人参加联防。虽然每个村子出人不多,但这么五六个,七八个的加入,联防队还是人越来越多。长此以往林场联防队和土匪总是要开打的。大眼鸡觉得与其等那时候打,不如现在乘对方人还不多先下手为强。
可惜有的山头老大不那么想。有人觉得完全可以要求招安,有人觉得儋州林场离自己山头挺远没必要出头,有人觉得对方实力太强不如躲躲再说。就这么讨论来讨论去。就在大眼鸡心灰意冷之时,儋州林场那边突然有了新情况。
儋州林场开始撤兵了。早先就有一下兵押着双龙沟的妇孺离开了,现在又有一些兵把双龙沟的青壮也押走了。表面上看儋州林场的兵还是一百多人,但里面有一半都是刚招的新兵。这些新兵拿的都是长矛。这下土匪们又动了心思。大眼鸡终于说服了周围几个山头共同出兵。其中大部分山头去打黄家庄,打下来由他们自行处置。猫爪山和另一个山头等林场出兵救援黄家庄,合力攻打儋州林场。儋州林场的油水估计不大,但能抢到火枪。大眼鸡最看重的就是火枪。大眼鸡知道自己新招的楚得贵就是双龙沟人,于是找他仔细了解了双龙沟的详情。

到了出兵那天,猫爪山的大眼鸡和另一伙土匪悄悄合兵一处,藏在双龙沟附近。静静的等待黄家庄方向先打响。
不多时从黄家庄方向传来噼噼啪啪的火器声,然后一支红色的信号火箭飞上了天,啪的一下炸开了。没多久双龙沟这边也放出了一支信号火箭,但颜色是绿色的。于此同时双龙沟的北门打开,一队人马向黄家庄方向跑过去了。大眼鸡一直等到这队人马跑的看不见了,才一声大喝带队冲了出去。
双龙沟村的东西两侧都是水田,南面有一条小河沟。小河上原来有个小木桥方便来往,但林场把桥拆了。村子北面是一片树林连绵到一片山丘上。大眼鸡就带着土匪藏在村北面的小山上。大眼鸡一声令下,楚得贵就第一个冲了出去。
本来双龙沟村是有完整的寨墙的。不知道儋州林场的人是怎么想的寨墙几乎都被拆光了。特别的村北的寨墙,本来是结结实实的石头墙。居然拆光了。猫爪山的人马顺顺利利的就冲进了双龙沟。刚进村就看见一个拿火铳矛的联防队员远远的开了一枪,然后就跑了。楚得贵带着土匪直奔自家而去。他家的房子是全村最好的,林场的首脑也多半就在那里。等冲到自家那里才发现,自家家居然被拆了。
被拆光了!
楚得贵当即楞在原地,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大眼鸡随后赶了过来,也楞住了。平时抢劫只要打进村子,基本就算赢了。但现在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大眼鸡四处看看,看不见什么,就听见村子东南方向紧一阵松一阵的响着枪声。就在这时有个小喽啰跑来报告,说合伙来打林场的陆老三已经发现对方的老巢了,就在村子东南角叫大眼鸡赶紧带人过去。
大眼鸡带人过去一看。原来林场的人都跑这里来了。大眼鸡首先就看见了两排平房,东西走向。其中北面的一排已经被陆老三的人占了。大眼鸡走到陆老三身边,刚伸头到窗边就被陆老三拉了下来。
“小心,对方鸟铳厉害的很。”
于是大眼鸡学着陆老三的样子从门缝向外看去。南面的一排房子靠东面少了几间,隔着一段空肚,有一间石头房子孤零零的矗立着。那房子不大但很高,上面还修了射击的垛口。更奇怪的是这建房子是三角形的,大眼鸡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房子。
陆老三说:“南面这排房子都是空的,没人。就这个石头房子里有人。这房子古怪的很,过去就会被人用枪打,而且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大眼鸡看了看说:“从南面哪里打的。”
“从这里看不见,他娘的要跑到前面才能看见。”
“这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大眼鸡建议说“我们从西面攻打看看。”
双龙沟的东南两边都是开阔地,不方便进攻。现在北面不好打,当然想看看西面再说。到了西面,大眼鸡终于看见了陆老三说的开枪的地方。原来在南面一排房子的南面,也就是村子最东南角上还有几间高高的房子。这几间房子围成一圈,形成了一个高房工事。在工事中间还有修了一个高高的碉楼。高房工事和碉楼上面都修了胸墙垛口。此外南面的寨墙也保留着,也同样修了胸墙垛口。高房工事和寨墙直接有一个木制吊桥连接。
大眼鸡看来看去,发现西面还不如北面好打。从西面向东打首先就有一小片开阔地,然后还要冲过一段木栅栏。木栅栏的木头也就手腕粗细,木头之间用草绳捆绑连接。看起来不算结实,但木栅栏前面已经躺倒了好几具尸体。
时间紧迫,林场那么被调虎离山的人马随时可能会回来。大眼鸡已经把散落的村里各处的人马全召集了起来,立刻带人从北面开始攻打林场场部了。
很快南面的那排房子也被大眼鸡拿下了。但那三角形的石屋却死活拿不下来。大眼鸡也看出机关了,三角形的房屋确实没有躲藏的地方。对方从高房工事,碉楼和寨墙上放枪恰好能打到石屋周围所有的地方。于是大眼鸡决定先不打石屋,先拿下寨墙再说。寨墙毕竟好长一段,人马摆得开。不像小小的石屋根本没办法施展。
猫爪山的人一冲,寨墙上的人就怂了。争先恐后的顺着吊桥跑回高房工事了。大眼鸡顺利拿下了寨墙,如此一来石屋的西墙有一小段地方总算安全了。陆老三赶紧派人带上镐头冲上去挖墙。结果刚冲到墙边,上面就扔下一个铁疙瘩。轰隆一声炸开,当即把人炸倒了。
陆老三这边打不开石屋,大眼鸡那边也同样伤亡惨重。虽然顺利拿下了寨墙,但林场的人及时把吊桥收了起来。大眼鸡的人没办法从寨墙蹦到高房工事上。但寨墙那里却根本呆不住。高房工事比寨墙宽,躲在寨墙下面对方从高房工事的垛口可以用枪打的到。爬到寨墙上面,不但高房工事能开枪连碉楼上也不停的开枪射击。寨墙的两边虽然有胸墙提供保护,但碉楼却在寨墙的东面。胸墙完全用不上。猫爪山的人马绕着寨墙乱转,却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伤亡越来越大。
大眼鸡看形势危急,大喊一声带着最得力的几个部下直奔高房工事而去。那高房工事加上胸墙有四米多高,平常人是跳不上去的。但大眼鸡能当是匪首凭的就是一手飞檐走壁的本事。既然没时间做梯子慢慢攻打,大眼鸡决定先带几个高手跳上去杀散了对方再说。
这些土匪看见大当家的亲自出马,顿时士气大振。一起向高房工事扑了过来。大眼鸡不管不顾直接冲到高房工事前,借着冲力两步一蹬就窜了上去。就在这时大眼鸡突然看见了一根草绳横在垛口下面。草绳外面涂了黄泥,颜色和外墙几乎一样离远了根本看不清。大眼鸡根本没时间考虑,身体就撞到了草绳。那草绳居然没断,就这么一挡大眼鸡就够不到垛口了。大眼鸡身手了得,电光火石间就抓住了草绳。此时一阵剧痛袭来,原来这草绳的里面居然藏了一根铁丝。而且铁丝上还裹了尖刺。大眼鸡抓着铁丝晃晃悠悠根本无法出力。没等大眼鸡松手,从他背后的石屋飞来一颗子弹准确的打中了他的后腰。大眼鸡哎呦一声掉了下来。
此时的土匪围着高房工事却无门可入。这一圈高房工事只有一个门,还是朝北开的,正对着三角形的石屋。去门口就是找死。但不去那里就无门可走。本来林场的联防队看见大眼鸡带人冲过来的时候都吓跑了。但逃离高房工事顶部的门早被乐老二关上了,跑不掉的同时发现土匪居然一个跳上来的都没有。胆子顿时大了。又跑回去从高房工事向下面砸石头。大眼鸡被打倒后,本来士气就低。现在干挨打不能还手,终于崩了。
猫爪山的人一跑,寨墙就重新落回林场联防队的手中。三角石屋就更打不下来了。此时村外又传来号声。碉楼上也用号声应和。陆老三见事不可为,赶紧带人跑了。猫爪山群龙无首,也都跟着陆老三一起跑掉了。
见土匪逃跑。乐老二长舒了口气。挎着手枪,戴着钢盔,军装里面藏着件防刺服走出了碉楼。好容易打了场大胜,联防队员都欢呼起来。有人就提出要追击。乐老二当然不能同意。直到出去救援黄家庄的队伍回来了。乐老二才安排人出去打扫战场。本来以为打扫不出什么了,没想到居然抓到了大眼鸡。大眼鸡后腰挨了一枪。因为是转轮步枪打的威力不行,人没死。但伤的挺重,跑不了。土匪就把他扔这里了。
乐老二大喜,赶紧让黄仁义来看是不是大眼鸡。得知真的是大眼鸡,就赶紧让人好好审审。想多知道点情况,顺便让周围的村子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审了两天,大眼鸡啥都没说。乐老二本来还想把大眼鸡送到临高邀功。但大眼鸡的伤势恶化感染,死了。只好做罢。即便如此,乐老二还是搞到了不少人头,挂的林场场部周围的树上到处都是。
这仗打完,乐老二明显感觉做事顺利的不少。黄家庄的黄仁义对自己热情了不少。这仗儋州林场先去救援了黄家庄,发现土匪是在调虎离山后,黄仁义也带人一起打了回来。双方也算是共患难一次了。作为报答,乐老二一次性送给黄仁义二十支火铳矛。周边村子购买火铳矛的热情也上来了。乐老二又推出贷款优惠,只要每年一石粮食,连交五年。火铳矛就先给了。如果买的多还可以打折,最多可以达到5折。火铳矛补货好几次都卖光了,害的联防队都没武器用了。一百人的联防队只有不到五十支步枪,其他人只能拿木棍充数先训练。
这个状态当然不能出去打仗。剿匪的口号喊的震天响,实际上儋州林场缩进王八壳里根本不敢出门。天天躲在林场场部,也就是原来的双龙沟搞训练,修工事,进行政治学习。
经过两三个月的历练,最大的几个从吴家码头招进来的小学徒已经可以给联防队员讲课了。
“他们说商人不劳动,不创造价值,那是放屁”小老师声情并茂的背诵着乐老二的教课内容。
“比如一个地主,雇短工给他收麦子。收麦子的短工算劳动吗?当然算。但收麦子也不可能增加一粒麦子啊?麦子只是从地里转移到了仓库里,不但一粒都没增加,还多少损失掉了一些了。为什么这个过程也创造了劳动价值了呢?因为一粒麦子在地里和在仓库里的价值是不同的。一粒在仓库里的麦子比一粒在田地里的麦子更值钱。同样一颗树在儋州城就比在这里值钱,到了广州就更值钱,如果运到南京北京价格就更是上天了。商人就是把物资从出产的地方转移到需要他的地方,这个过程就是劳动,就是创造劳动价值。”
小老师在上面讲,学生们就在下面记。这些学生都是从各班选出的士兵代表。林场联防队因为缺军事干部,所以实现大班制。每班16人,各选出两三名士兵代表参与学习。学习后再去教育其他士兵。乐老二给每名士兵代表都发了钱包和白纸,但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还不怎么会写字。只能边听边写几个字,吃力的很。
“商人是最先进的集团。农民种地只关心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别人收成的好坏和他没什么关心。别人收成不好没准他更高兴呢。工人比农民先进一些,工人生产的东西要卖到周边。附近闹了灾荒,东西卖不出去工人就要饿肚子。所以工人对家乡的事情还是会关注的。商人要挣钱必须天下太平,天下太平了才能把货物从一地转卖另一地。所以商人最关心天下大事,商人也最应该参与和领导天下。”
做在后面旁听的乐老二满意的看见没人对乐老二自己发明的这套话术有任何怀疑。小老师本来就是吴家码头的商人家庭出生,对这套理论相信是正常的。下面的士兵学员也不表示反对。乐老二已经为这些士兵设计了一条上升通道。他们原先是农民,但服役结束后可以很容易的进入儋州林场成为工人。将来干的好升点官,参与高级管理就算商人了。他们自然也喜欢这套理论,毕竟这比大明的科举容易多了。
当然再怎么政治教育也不可能把土匪教育没。乐老二终于等到了一批新的步枪,十支南洋步枪,四十支转轮步枪。加上押送这批武器的一个转轮步枪班。乐老二底气立刻足了起来。这批转轮步枪增加了膛线,射击精度提高了不少。调整训练了一周。乐老二下达了出兵令。要求周围村子出人出力一起出兵猫爪山。
此前乐老二已经打听清楚了,大眼鸡死了后猫爪山的土匪几乎散光了。只要守好林场老巢,打猫爪山没什么风险。而且乐老二也不会真的让自己的士兵去辛苦爬山找土匪打。乐老二的目标是猫爪山下的马二庄。这个村子是猫爪山附近最大的村子,这个村子还私通大眼鸡差点让猫爪山的土匪混进了联防队。现在正是找回场子的时候。乐老二带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马二庄。到了地方已经是下午了。乐老二一边让人用大喇叭喊话,一边赶紧安排人做工事准备过夜。前几次都是暗夜偷袭得手的,但不能老是偷袭,这次乐老二决定堂堂正正打上一仗。
当天晚上,乐老二一伙人点了一个晚上的篝火。顺便还用木头做了不少盾车。
第二他天亮后,火力组就把盾车推到距离村子寨墙三十米的地方开火掩护。转轮步枪把马二庄打的抬不起头后,爆破组抱着炸药包就冲上去炸开了寨墙。敢死队立刻冲进去掩护住了缺口。梯子组每人一把工兵锹扛着梯子紧跟在敢死队后面架起了梯子。火力组离开盾车顺着梯子爬上了寨墙。就在大部队往马二庄村子里面灌的时候,对面投降了。
投降就好。
因为没顽抗到底,马二庄的头头被赦免了。不但保住了性命,还不用劳教。直接成了林场职工。当然家产是没收了,全村人的家产全被没收了。既然仗没打过瘾。乐老二就在马二庄火线招兵。招人去打旁边的一个无名小山村。参加的人可以免除劳教,直接享受林场劳工待遇。有人提出参加打仗的马二庄村民家产就不没收了。乐老二不同意,不没收家产联防队员拿什么?但是参加的人可以去抢下一个村子作为补偿嘛。
马二庄几乎人人都报名要参加联防队。乐老二挑选了三十个壮丁,每人发了一支标准矛。带了一部分人马向附近的另一个山村扑去。
结果一样无仗可打。对方连防守都没守,毕竟一个连寨墙都没有的小村子确实也没办法守。
既然投降,待遇自然更好一点。全体村民都直接成为林场劳工,家产也允许他们能带多少带多少,剩下的才没收。此时天色已晚,住了一晚。第二天乐老二还是觉得没打过瘾。对方投降太快,乐老二不方便没收家产。但这么一来马二庄参加联防队的村民就没东西好抢。乐老二作为领导当然要为自己手下人考虑,于是大家再接再厉又向下一个村子开去。
这个村子也小的很,也一样没守村子和儋州林场对抗。他们也没投降,而是跑掉了。全跑山上去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乐老二下令让马二庄的壮丁抽签分赃随便拿。这些壮丁快活的大拿特拿一通,拿不走的东西被收集起来一把火全烧了。全村的房子也都烧了,水井被扔了好多大石头填上了。磨盘之类烧不了的被砸碎了。临走的时候,乐老二还花钱雇人把村子周围田里的青苗全割了。
折腾完了后,乐老二带人回到了林场场部。

儋州林场的所作所为立刻传到了黄仁义等一帮地方豪强的耳朵里。这些豪强偷偷聚在黄仁义家里商量对策。这个陈林实在是让他们怕了。这些豪强也是有见识的,能打仗的队伍见过不少。但这些能打的队伍都是外人组成的,象儋州林场这样拼命在当地招兵培养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培养后的当地壮丁还确实挺能打,如此一来儋州林场就落地生根。每个豪强都要仔细考虑对待林场的态度了。
讨论之后,豪强觉得对抗林场是吧现实的。陈林看起来不算凶,但下手级狠。儋州林场花钱雇人割青苗的举动把豪强们吓坏了。就是土匪一般也不干如此缺德的事情。把别人的村子铲平了怎么收保护费啊?一般打仗只要打服对方也就行了。但林场一天就铲平了三个村子,这种打法从来没见过。毕竟这么干,土匪也很快就会无粮可抢。
而且好像也没必要和陈林过不去。陈林大肆招兵,对土匪防的很严。但对豪强子弟却宽松的很。识字的豪强子弟现在基本都是士兵代表了,有的甚至已经是副班长了。林场现在颇有依靠当地豪强的意思。
“这个陈林肯定不是商人。我猜他是微服私访的澳宋官员。”黄仁义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大家纷纷点头。“这个陈林肯定是领头的,而且来头不小。大小事情他都敢自己做主,一点不拖泥带水。”
就在这时。一个叫牛长荣的豪强突然冒了一句:“不知这个陈林多大年纪,也没他看见带家眷。他到底婚配了没有。”

乐老二小心翼翼的骑在一头小毛驴上面。这次过来相亲,按理说是应该打扮成个白马王子的。乐老二手里确实有马,虽然不是白色的骑着也比毛驴强。但乐老二根本不会骑马。虽然勉强也能爬马背上,但非常笨拙。当然毛驴乐老二一样不会骑。好在毛驴矮的很,掉下来也没事。
当有人传话说黄仁义想把他的女儿嫁给乐老二的时候,乐老二非常兴奋。这表明儋州土豪已经认可了他的实力。但乐老二还是很矜持的表示,按澳宋风俗结婚前男女双方要见一面,愿意了才能成亲。这个叫自由恋爱。为了这次相亲,乐老二专门理发刮脸了。还穿上了新的作训服,扎上牛皮腰带。还专门带了一支新生产的转轮步枪。
这种新的转轮步枪不但有膛线,而且采用了驳壳枪的设计。可拆卸的枪托是一个木制的盒子,可以把转轮枪放里面。盒子的前面有个孔,枪管从盒子前面伸出去。木盒配了漂亮的皮带可以挂在肩膀上。乐老二带着李大牛和一个马夫按约定来到了黄家庄附近的一条大路上。迎面来了两个女子。前面一个打了一把遮阳伞,穿的绫罗绸缎,花枝招展。另一个穿了件蓝灰大褂,跟在后面。谁是主角,一看就知。本来约定双方只是路过偶遇一次而已。但就在双方相遇之时,乐老二把驴子勒停,从上面跳了下来。
乐老二施了个礼,说道:“这位姑娘,小生路过此地。一时口渴不知道附近可有水源。”
那女孩当即楞住了。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回答说:“附近山林里可没水,壮士如果口渴可以到前面不远的黄家庄去。那里有水。”
乐老二乘机仔细看了看那姑娘。毕竟是十五六岁的一个小女孩,难看又能难看到什么地方去。这年纪也就是个初二学生,能反应过来也不错了。
“我对此地不熟悉,不知道黄家庄怎么走。姑娘如果有空能否帮忙领个路呢?”
女孩大方的说:“壮士随我来吧。”
乐老二牵着毛驴,和女孩一起向黄家庄走去。两人带来的跟班都很聪明的远远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女孩突然小声说道:“陈队长救命之恩,黄家上下都记在心里。”
乐老二说:“我不姓陈,也不叫陈林。我姓乐,排行老二。大家都叫我乐老二。此事告诉你父亲就行。”
那女孩回答说:“我姓黄,爹爹给我起的大名叫黄清慧。”
那女孩是个小脚,走了不多远就不行了。乐老二乘机突然抓住女孩的左手,没等女孩反对就抢先说道:“山路崎岖,姑娘还是有人搀扶好走些。回头到了村边平路再放手也不晚。”
女孩满脸通红,轻轻挣了一下。见挣不脱,也就算了。
二人手拉手,走到黄家庄旁边。远远的看见黄府的吴管家正站在路边向这边看。看见二人,扭头就跑进村子了。黄清慧用力挣脱了乐老二的巴掌。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黄家庄。也不管旁人的眼光,直接走进了黄府。在黄府门口,吴管家正站在那里。黄仁义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黄清慧说:“吴管家,这位壮士路过这里。口渴了,你帮忙搞点水来。”
吴管家去厨房打了一瓢水。乐老二接过象征性的喝了两口。
“谢谢姑娘帮忙。小生无以为报,这东西权当谢礼吧。”说着,乐老二解下了身上的转轮步枪,连同盒子皮带一起递到了黄清慧的手里。
黄清慧一时楞住了。
“这礼也太重了。我恐怕承担不起啊。”
“不重,不重。当年亚历山大领军十万远征天竺,误入荒漠,断水两天。幸亏一个女子送了一瓢水,救了十万大军。你这瓢水,抵支枪没问题。”
“那小女子先收下。等我爹爹回来,让他老人家定夺。”

“欢迎各位英雄来我儋州林场做客。今天我林场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乐老二端了杯酒一饮而尽。下面的众多土著豪强也纷纷表示祝贺。这次请众多豪强前来首先的公开了自己叫乐老二,不是叫陈林。同时还宣布了自己即将迎娶黄仁义的二女儿黄清慧。婚礼将在腊月二十一日到临高举行。预定年后正月十五左右会来,到时候再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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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7 19:43:38 | 显示全部楼层
豪强们纷纷表示祝贺,都多少随了些礼物。乐老二当然不在乎这个。对乐老二而言,最重要的是通过此次婚姻彻底打开了儋州林场的局面。至少先雇到了好些妇女帮忙做饭,让林场联防队的人能全力进行训练。而且黄仁义这个地头蛇对这一带的情况极其熟悉。一共多少个村子,其中多少个大村子。谁和黄家关系很好,谁关系平平,谁和黄家有过节。乐老二一下子打开了眼前的战争迷雾。
“老爹稍安勿躁”乐老二对黄仁义说:“孩儿将来有了空,把所有和咱黄家有过节的村子全平了。”
黄仁义听的喜笑颜开。但还是劝乐老二说:“没必要,没必要。有点过节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们只要肯服软就行。儋州林场已经足够杀人立威的了。”
乐老二心里叫起曲来。心说我啥时候杀人立威了。我不但尽量少杀人,而且也没立威啊。都是尽可能偷偷摸摸的干。天地良心,乐老二一点没有杀人立威的想法。杀人立威是为了将来剥削这些村民。但乐老二并没有剥削穷人的念头,他只是想着把这片林地尽量搞成无人区。一片空白才能方便日后搞工业化建设。
这话当然不方便说。反正现在乐老二有点事活要忙活。儋州林场附近暂时不想动。现在这个局面,乐老二再继续呆在这里没什么大事。于是乐老二先把自己手头的武装力量进行了整编。
李通手下那些闲汉编成了保卫队,单独归保卫科管平时负责巡逻场区,有人逃跑负责带狗去抓人。直接管理劳教队的人都是前期表现良好的劳教人员,脏活黑活他们负责干。乐老二计划成立一个天竺教教会。劳教队归这个东西管,打着村民自治的招牌免得自己手上沾血。
拿长枪的队伍编成儋州林场治安队。李家坡的民兵编成一连,这个连基本就是个空架子。打仗时才拉起来,平时就保留十几个人搞搞训练就行。吴家码头的联防队教导连编成二连,这个连同样是个空架子。甚至现在连军官都没有。那些班长和小组长基本都被乐老二打发回各码头,担任各码头的教官。主要任务就是组织人来砍树挣钱。吴小齐在吴家码头搞的不错,砍光了好几个山头,实实在在的挣到了钱。现在吴家码头的商户一分钱的联防费都不用掏,而联防队员的饷钱开的比原先更高。乐老二决定立刻推广。
现在在儋州林场场部的队伍里有大约一半的人都是联防队教导连的。乐老二要尽快让这些人去组织砍树。于是下令队伍开拔前往种苗场。新成立的治安三连接防林场场部。这个三连其实就是黄仁义的家丁以及听命于他的黄家庄村民。乐老二下令所有的武器全部留给三连,同时留下几个归化干部帮忙训练和林场部的日常工作。黄仁义听说武器要全留给自己,都呆住了。十多支南洋步枪,八十多只转轮步枪,就这么一分钱不花全归了自己了?
看着乐老二的手下干净利落的将步枪全部上交到自己手里,黄仁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爹费心赶紧安排队伍训练,仗有的打的。等时间差不多了,老爹和清慧一起过来。我在吴家码头等你们,然后我们一起先去儋州造纸厂住下。虽然现在不太平。但婚礼还是要办一下的。”
说完,乐老二就带人离开了儋州林场部。

回到种苗场,乐老二就把原先各码头的联防队员大部分都打发回家了。只剩下黄家庄一带新招的豪强子弟。乐老二让这些新兵先跟着一连的军官训练。按计划人枪都会陆陆续续过来。黄仁义不但会继续在附近征召士兵,还会利用旧关系去征黎族兵。各码头前期当联防队教导连的人都多少发了些横财,这次放回老兵的同时是要求各码头再派同意数量的新兵过来。乐老二估计再搞一百新兵过来问题不大。枪也会定期送过来。按计划再过一个月就会补充至少五十支步枪。到那时乐老二手里就可以有两个连的兵力,其中至少有一半士兵可以装备步枪。
乐老二召集自己手下的高级归化干部开了一个极端机密的会议。重点就是安排下阶段的任务。
“我们下阶段的任务在这里。宜伦河上游。以吴家码头为界,所有南部的码头要全部摧毁。”
乐老二想把儋州南部搞成自己的独立王国,宜伦河就是最大的心病。从交通上说,前往儋州南部现在最便捷的通路就是宜伦河。宜伦河两岸大大小小的码头及其连接的道路形成了儋州南部的毛细血管网。儋州政府也可以通过这个网络将统治力量慢慢渗透进来。乐老二计划将这些码头全部摧毁。这些码头是过去漫长的时间里慢慢建设起来的,一旦摧毁数年内都不可能恢复。而儋州林场也不会给他们恢复就时间。1631年年底儋州铁路就会建成,物流通道就会更改。更加廉价便捷的铁路必然会取代宜伦河商路。宜伦河两岸的码头就再不会有恢复的机会。没有这些码头,将来的儋州县政府就只能通过乐老二的儋州林场间接管理儋州南部。儋州林场的权利会大很多。
但这些事情和平时期是不能做的。必须乘乱下手。临高方面已经有情报传来,31年春节过后澳宋对儋州的进攻就将开始。乐老二最晚在那个时候必须动手。
“其他事情全部放下。翟仁杰,你负责吴家码头基地的事务。主要任务是组织砍伐宜伦河两岸的林木。尽量通过各码头的联防队砍伐。经济政策上要倾斜,优先砍伐吴家码头上游地区的树林。同时进行战术侦查,必要时主动挑起矛盾。王三成,你赶紧把步炮协同搞起来。这次打码头,可以用船装炮打。可能也会有一两挺打字机参战。你先练起来再说。”
王三成喜形于色的点点头。
“江涛负总责任。全力搞好后勤工作。不太重要的工作忙不过来可以暂停,但不能出问题。无论如何,春节一过,必须出兵。不行就在打仗中学习打仗吧。”
讲完后。乐老二给大家发了几块水果糖。“我马上要结婚了。比较忙。我马上就要去临高,可能要年后才能回来。林场的事情你们多上上心吧。”
几个心腹个个表示没问题。一定把家守好,把兵练好。几天后,乐老二等来了黄仁义一行。双方一起坐船去了儋州造纸厂。

儋州造纸厂内新郎官乐老二穿着崭新的作训服,高兴的迎接着参加自己婚礼的元老朋友。和私定终身的许穗子,生活秘书乐小碗不同。黄清慧可是正牌夫人。是在元老院纹章处登记备案的,一夫一妻制的夫人。自然要隆重办一下。忙碌中得知华南糖厂的常师德也过来了,乐老二赶紧跑到门口迎接去了。
华南糖厂是目前轻工部最赚钱的厂子。广雷系的能量更是不容低估。上次常师德买几个老婆的事情被元老院猛批的时候,乐老二上蹿下跳的表示支持常师德。现在乐老二也终于搞到了第三个女人,自然要和常师德好好交流一番。
两人见面,寒暄两句。乐老二就把常师德拉到旁边的小房间里面,给他看儋州铁路建设规划图。半真半假的吹嘘自己这条铁路的厉害,建议华南糖厂出资建设。铁路建成后就可以在铁路附近建设蔗田。现在华南糖厂的产能,距离垄断全球蔗糖产业差太多了。常师德也半真半假的表示,华南糖厂作为部里骨干企业义不容辞。
“好好,有老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乐老二殷勤的给常师德点了根烟。
“铁路当然要我们元老院自己搞。但是搞经济不能只靠元老院事事亲为。”有了前面的铺垫,乐老二开始深入交流了。“土著的力量总是要借用的。轻工部的产品周期短,利润大。还不涉及国家安全问题。我们就应该做出表率。为元老院探索出一条元老院结合土著力量发展经济的路子来。”
常师德点头称是。
乐老二继续挑明说:“咱们有自己信得过的土著,不赶紧结合,把他们的实力发展起来。难道把机会留给高举那些人吗?高举挣再多的钱,也不会承我们的情,不会帮我们做事的。”
常师德眼睛一亮。聪明人一点就透。
“我也有这个想法。”常师德悠悠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什么产品方便和土著结合呢?”
“旧产品咱别动,眼红华南糖厂的家伙太多”乐老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搞新产品嘛。比如蜜饯,果干,水果糖,椰子糖,或者更高级一点搞水果罐头也可以考虑嘛。反正咱搞林产品和糖的深加工。”
“再议,再议”常师德高兴的说“今天你结婚。大喜的日子就别再考虑工作的事情了。等儋州局面稳定下来了,我肯定到你那里跑一趟。”
乐老二立刻表示欢迎。然后又向常师德打听起糖厂民兵的事情。华南糖厂孤悬雷州,还和海盗打过仗。乐老二很想学习学习经验,看看他们是怎么搞民兵的。打听后才知道,华南糖厂的民兵并没打什么仗。活都是特侦队干的。几个特侦队就把雷州搞的天翻地覆。乐老二顿时起了也学着搞的心思。想请特侦队来教教林场的人一些杀人放火的技巧。常师德表示可以帮忙引荐一下。
说着两人就回到了大堂。常师德想找个特侦队的人问问,没想到特侦队一个人都没来。只找到了伏波军的余志潜营长。余志潜的三营已经内定攻打儋州。此时听说一个叫乐老二的元老新娶了一个儋州土著的女儿,很感兴趣。常师德将余志潜介绍给了乐老二,乐老二很热情的也将余志潜拉进小房间细谈。
余志潜看见地图是儋州林场的位置。全切的问:“那一带的情况怎么样,匪情严重吗?”
乐老二既要尽量夸大匪情,又不能被余志潜发现破绽。
“越往南越糟糕。从儋州县城到吴家码头这一段水路还算好。只要用自己的船和船员,带上人枪。白天走问题不大。偶尔有几个毛贼,放两枪就跑了。”
余志潜心说这还叫问题不大吗?乐老二手指着地图继续说
“吴家码头再向上游,情况复杂就不能走水陆了。陆路也不算安全,被抢过几次。好在陆地上地形复杂而土匪一般都是冲着货物去的。丢了货物跑路就行,人员损失不大。我现在一般都是集合三十人以上队伍,武装白天通过。没再出过麻烦。”
“林场向南局面更乱,我的人没去过。但具当地土著说,有背景后台也能走通。当地人介绍在黎汉交界的地方最乱,真到了黎族地区反而会好点。”
余志潜听完了介绍,忧心忡忡的对乐老二说:“日后儋州还要你们帮忙啊。”
乐老二当仁不让:“那时应该的。没你们伏波军平定儋州,我们也没办法搞建设嘛。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么客气干什么。就是我们现在极度缺乏武器,伏波军能不能支援一点。”
枪,伏波军当然不缺。但余志潜自己并没有随便发枪的权利。
“武器我们也是有数的。还是要通过执委会为宜。”
“报告我早打上去了,一点回应都没有。也不知执委会怎么搞的,枪缺乏到这个地步。我好容易搞来几十条船。就因为没枪,一次只能开动三五条。其他船只只能等在码头烂掉。太浪费了。步枪没有,手枪也行。实在不行,缴获的朱明武器给我点也行。赤手空拳,真的不行啊!”
伏波军既然有求与人,总不能什么都不给。余志潜只好说道:“缴获的武器好办,等我们拿下儋州你挑选就行。制式武器我要向上面打个报告,把你们的情况说明一下。争取争取,多少给你们点武器。”
“我这里步枪实在太少,能用的就更少。”乐老二先鼓励鼓励余志潜。然后就准备旱路不通走水路。“懂枪的人太少,管理也不如伏波军严格。好些土著瞎搞,步枪完好率太低。枪稍微有点毛病就要送到临高去修,现在枪械厂还忙。我现在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枪打不响。步枪在我这里简直要和子弹一样成消耗品了。”
余志潜立刻关注了起来。这种情况在伏波军中是从来没听说过的。
“余营长你看能不能这样。我们在儋州造纸厂搞一个枪械修理厂。这里工人和设备都有,就是没技术。这个只能找你们伏波军帮忙了。”
这个忙倒是简单。第三营营部辎重连里本来就下设有一个维修组。余志潜觉得儋州造纸厂环境不错,完全可以把辎重连就放在这里。回头交代一下,让维修组的人顺便帮他们把枪修好就行了。于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那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乐老二抓住余志潜的手,连声感谢。其实儋州林场的枪支管理没有乐老二说的那么不堪。管理枪支的基本都是退伍的伏波军士兵。拿步枪的土著如果不爱护枪支,皮鞭棍棒自然会教他们做人。乐老二其实是打造枪的主意。枪支零件就那么多,让余志潜的手下以修枪的名义去买零件。正牌的伏波军去买哪有买不到的道理。乐老二早打听清楚了,枪械厂目前只是枪管缺乏,其他零件的制造能力并不缺乏。枪械修理厂大量买进步枪零件,然后把自己手里的蒸汽机用14mm无缝钢管拉上膛线。再用林场的木头加工好枪托。枪不就有了吗?
乐老二和余志潜离开小房间。刚进大堂一群壮汉就冲了上来,拿着黑灰把乐老二抹了个大花脸。
乐老二边笑边躲:“兄弟别这样。不好看,咱现在都是首长了。”
“首长个毛线”这群壮汉是化工和机械行业的酱油元老“今天这里没土著,自然也就没首长了。”
乐老二被涂成个大花脸,还被戴上了一顶唱戏用的官帽。大家哈哈大笑了一番。看着乐老二幸福的倒霉样,一个和乐老二住过一个宿舍的化工酱油说道:“你小子算是混出来了。也不帮着照应兄弟一把。”
“怎么可能忘了老兄弟呢?”乐老二有机会就推销自己的铁路。“我在儋州搞了块地,正准备修铁路。你们过来,到儋州搞厂长。机械、化工各门类建设起来怎么不要上千个工厂。大家都是宝贵人才,何必跟在别人后面干。自己搞一个工厂,自己说了算多好。”
一众酱油顿时感了兴趣。乐老二参加仔细介绍了造纸厂到种苗场之间的铁路计划。这段铁路勘探的最详细,规划的也最齐全。听了乐老二的具体介绍。这帮家伙居然嫌这条铁路太短。七嘴八舌的规划起自己的新铁路来。按他们的计划铁路将沿着儋州北面的海岸建设。这地方人口稠密,经济发达,建设余地也更大。看着他们眼高手低的模样,乐老二只能心里冷笑。正好此时农业部的吴南海来了。赶紧脱身去迎接吴南海了。
吴南海号称农相,不但稳居农业部长位置。而且距离进执委会不远。乐老二当然非常热情。吴南海因为培育桉树树苗的工作和乐老二有了交往,觉得此人还算懂事。带了些礼物过来祝贺。寒暄之后,乐老二见左右无人。问吴南海道:“咱们的橡胶怎么样了?我想在儋州林场也种一些橡胶树。万一能成,咱就不必担心荷兰人了。”
“树苗倒是有。但是恐怕海南气温还是不够高。”
“那就更不能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了。万一来了场寒潮怎么办?我想在儋州南部挑块避风向阳最暖和的地方,种点橡胶。万一遇到天灾,咱自己手里的橡胶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啊。”
吴南海当然没意见当即同意。让乐老二先找地方。谈妥后,乐老二又装出一幅顺便的样子问:“巴城的橡胶种怎么样了。据说那里瘴气很重,不好搞吗?”
吴南海当然知道在南洋种橡胶死了好些归化土著。“确实。那里医疗条件差了点。”
乐老二立刻建议道:“我儋州林场有不少土著,要钱不要命。不如我从儋州那里雇人送南洋去帮忙。也不需要花多少钱,死了也不心疼。”
能有人肯去南洋当然很好。大明土著历来把海外当成蛮夷之地,没有一个愿意去的。“那好啊,能有人肯去当然好。最好雇些有文化的人去。”
“我尽量吧。儋州识字的人太少。咱说好了,我雇了人先送你那里去培训一下。掌握了橡胶技术就往南洋送。农业部只要缺人卖命尽管来找我就行。儋州最不缺的就是饿肚皮饿到不怕死的人。”
其实乐老二准备派去的根本不是什么饿肚皮的人。他准备派黄仁义的家人过去。乐老二早就盘算过,橡胶产业是个大产业。将来肯定是要垄断控制在元老院手里的。应该尽早安排人插进去。乐老二算过,自己插手橡胶业有一个巨大的优势。现在所有的元老都是外来户,和土著没联系。再培养感情也只能从下船才能开始培养。短短几年,根本无法培养出忠诚来。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把归化干部送去南洋。此归化干部必然会慢慢边缘化。既然没有一个元老愿意去南洋卖命,自然没有归化干部愿意去南洋。元老也不可能把自己好容易培养出的归化干部送去南洋。
但乐老二娶了黄清慧就不同了。联姻保证了乐黄一体。黄家人距离临高再远,时间再长都必须认黄仁义当头。那么只要乐老二不倒,他天然就是这些人的后台老板。乐老二计划多派一些儋州人过去,这些人总归不会死光的。将来这些人慢慢成长起来后,只要方法得当笼络住他们不成问题。以后再慢慢搞。
正说着,咔擦一闪。两人就被拍了一张照片。
原来是宣传部的丁丁来了。乐老二这种级别的元老一年也看不见一眼丁丁,吴南海刚到丁丁闻着味就过来了。
“来来来,站好了再来一张”
拍完后,乐老二打趣说“别浪费胶卷了。这可是管控物资。有多余的胶卷多宣传宣传我们一线归化民吧。”
吴南海对宣传不感冒,打个招呼转头就走了。丁丁也想走,乐老二却赶紧拉住了他。
“咱们现在胶卷相机能量产了吗?支援我一点呗。”
“胶卷有了”丁丁回答道“相机只有最简单的木框式照相机。但质量都不太好,拍的清晰度很差”
“再差也比没有强”乐老二故意搬出于鄂水“文化部的于部长准备支援我们儋州林场一批部里的文化干部下乡帮忙。我现在没吃没喝又没钱,再不拍几张照片好好宣传宣传。实在对不起文化部对我们儋州林场的关怀啊!”
丁丁来了兴趣“文化部的人什么时候出发,我也派人一起去。”
“那就更好了,你们别天天盯着临高那点地方。外面世界大的很。我计划先把儋州解放前的照片多拍一些。然后我们搞建设,把文德嗣标准村建设好再拍一些。来个新旧社会两重天。宣传效果肯定绝了。”
“好主意”丁丁立刻就给这个主意起了一个名字“咱就叫他山乡巨变主题系列。”
两人正在热切的说着。也不知道是记着围着大官转,还是大官围着记着转。轻工部长凑了过来,和蔼可亲的问:“新郎官和大记者说什么呢?是不是想给新娘子拍套婚纱照啊?”
得知两人在讨论文德嗣标准村的事情,部长大人立刻来了兴趣“文总的标准村吗?”
乐老二回答“是文总亲自规划的乡村建设方案。临高的坛坛罐罐太多,没搞成。我已经把地都搞好了,过完年就开始建设。绝对要按照文总的制导,一丝不差的搞。宁慢不差,哪怕缺钱搞慢点也绝对不凑合。”
“差钱部里面想办法。乐老二,你可以我们部里能独当一面的干将。标准村一定要抓好了,只准成本,不许失败。缺什么轻工部全力帮忙。一定要把这个典型搞起来。到时候还请丁丁大记者多多帮忙宣传宣传啊。”

就在这时,时辰到了。轻工部长高高兴兴的就走上台主持婚礼。然后就是一通乱忙。磕头敬酒什么的。乐老二认认真真跪下来给黄仁义磕头的时候,黄老爷美的眼睛都笑没了。终于进了洞房,看着盖着红头巾的黄清慧。乐老二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没记得她的模样。
管她呢?反正先剥光了干完再说。大明可没有离婚的说法。这一夜干完,黄清慧就被乐老二彻底绑上船了。

儋州林场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故事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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