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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王大狗 试水同人文 海上牧野 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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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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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17 14:24: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李船长回到船长室,把命令递给二副:“目的地坐标,小伙子,大海航行现在得靠你们啦。”
在船上,一切自然听从船长安排。不过船长也不能面面俱到,通常,甲板上的事务由大副负责,偏向于操帆收放缆绳装载货物等。而驾驶舱的事务则由二副负责,主要管理航海资料,各种仪器和导航。李船长虽有向上之心,奈何年纪大又没有读过什么书,驾船操帆全靠经验,对这导航作图却一窍不通。而大副二副都是元老院从归化民中考试选拔出来的后生仔,经过了基本航海教学和海上实习刚提拔上来,有心在船长面前露一手,立马开始准备计算航行诸元。
要在航图上画出航线首先需要测定当前位置。二副看了看驾驶室的航海钟,接近正午,便小心翼翼地从防水盒里取出六分仪走到甲板上。他一手托住六分仪的扇状框架﹐仔细观察上面固定的一个小望远镜。另一只手先略微旋转一个半透明半反射的固定平面镜即地平镜,与海平面对齐,然后再转动与指标相联的活动反射镜即指标镜,使望远镜视场里的太阳与海平线重合。便可测量出太阳在此地的高度角,然后回到驾驶室翻阅天文历查询当天的赤纬,代入公式:纬度=90-太阳高度角+赤纬,便可得到当时的纬度。
随后使用日晷确定太阳过中天的本地时刻,再然后回到驾驶室翻阅天文历查询当天太阳过中天的太阳高度,通过两者的时间差就可以直到当前经度与本时区中央经线之差,通过差值计算便能得到经度。
有了当前位置和目的地位置,两者连线便可得到航路。但是大海航行还要受到洋流和风的影响,并不是简单地按照航向行驶就可以,还需要主动修正偏流。这就需要航行一段时间,测量行驶的距离和方位,推算影响航迹的洋流和风。
“开始!”随着一声令下,一名海员把手里的沙漏翻了个身,开始计时。另一名海员手握麻绳,绳子的一头绑着一块三角形木版,飘在海面上,另一头绕在纺锤里,随着帆船的前行,不断从纺锤上松开,从海员的手心里通过。
“停!”掌管沙漏的海员喊了一声。负责计数的海员报出一个数字,这就是这段时间里通过他手掌心的绳节数量。这个数字除以沙漏转一圈所需时间,就是现在的航行速度。获得了航行速度后再根据航行的方向和时间,就可以在海图上标明船在未来某一刻的预计的位置。当在这一时刻到来时,再次测定船只实际经纬度,便可以画出船只实际的航迹。实际的航迹与预定航线的夹角便是偏流。船长会设定一个修正偏流的新航线,以回到最初设定的航线上。
西北季风越来越急,将整个船身都吹得倾斜了过来。
“大副,把最高的两面帆收了”李船长命令道,同时略微向右打舵以修正偏流。“舵手,保持新航向”。
船艏劈开水面,掀起白色的浪花。几头海豚逐浪而行,不时跃出海面。牧野和船长坐在缆绳堆上听李船长胡侃。因为自己缺乏对古代中国的了解,所以李船长便成了他了解明国的一本百科全书。牧野饶有兴趣地听李船长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地讲述着各种奇闻异事,不时地打断提问。
海浪越来越汹涌,海水从船舷外飞溅到大衣上,有些刺骨。看来船已经来到了黑潮的边缘。作为一个明朝人,李船长根本不懂什么热力输送,暖流寒流,只是通过经验知道船已经来到了东海的深处。牧野便开始向李船长解释起黑潮来。话说这黑潮其实就是日本暖流。这股强劲的洋流由热力驱动,从赤道一路向北,贴着台湾东海岸直达日本。当这股洋流来到长江口南部时,两股相向奔流且盐分密度完全不同的海水相遇便会在低层海水产生暗流,将海底富含营养的腐殖质搅动到海水的表层,为无数的浮游生物提供了丰富的养分,而浮游生物又滋养了大量的鱼群,于是在东海的舟山海域形成了著名的舟山渔场。
从黑潮扯到台风又扯到戚继光,牧野与李船长侃侃而谈,说完之后喝了一大口水。心想这读书无用论就他妈的是一群没读过书的蠢货说的。上学时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地理和历史,因为它们在偏僻农村的自己打开了一扇窗。翻开书便是五彩斑斓,气象万千的世界。他常常把地图册翻来覆去地看,一盯就是一个上午,想象着自己纵情于高山流水,星辰大海之间。现在自己就置身在书本讲述的知识中,这是多么有趣的感觉,要是早知如此,就该好好学习,至少TMD也得多带些书穿越过来。
李船长惊讶地看着这贵为首长的年轻人。首长年纪虽青,竟然对航海和天象如此了解,在大明,像他这般的年轻人除了之乎者也便是酒囊饭袋。他心里始终不明白,这来路不明的元老院到底是何许人也,个个都是身怀绝技学富五车。不过这个问题还是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他知道,首长们非常忌讳别人问及他们家乡和来历,自己何必自找没趣。好奇心害死猫啊。李船长随口赞道“首长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必是出生在书香门第吧。”
没想到这出生二字竟精确触及了牧野的内心。牧野出生在汕尾农村,很小就和同村的孩子一样由着爷爷奶奶带大。爸妈都在广州深圳打工,自己能在大城市有个落脚就的地方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哪有什么条件带上自己。好的爸妈逢年过节还能回家看看给点零花钱,差的连爸妈人都看不到。时间长了,爷爷奶奶就只是说爹没了或者妈没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23、4岁的年纪没爹妈管束又游手好闲,不是某个鬼火少年死在路上,就是被走私团伙招募去开大飞坐大牢去了。
想到跑走私开大飞,说起来带自己来穿越公司的大哥也是搞这个的,手底下有个几条船。当初听说穿越公司在汕尾海边搞集训,以为这帮人也是搞走私的,就过来入伙。没想到竟然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明朝。刚过来没几天就在第一次和明朝土著的交战中从墙头跌下,成了穿越后的第一个“烈士”,也真是搞笑。不过自从这大哥死了以后,牧野才发觉除了那个已经记不清模样的爸爸,自己是真的无亲无故。
当初听刚认识没几天的大哥说能打点工挣钱,顺便再逃几天课,就背了个破书包和所谓的大哥来投奔穿越公司。刚到穿越公司门口就被拦了下来。那姓文的主席是死活不让他来,要不是陈教授听说自己没爹没妈路上又花光了所有的钱和其他大人好说歹说,想必早就被打发走了。曾经还在犹豫,陈教授当初是不是拉自己下水,现在长大了渐渐懂了点事,才体会到当初陈教授的用意。
李船长看首长沉默不语,后背的汗就往外涌。”完了,说什么“出生”啊,真该抽自己几个打耳光。就在他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牧野突然问“李船长,你脸上怎么这么多汗啊?有那么热吗”
李船长这时才缓过神来“嗨,这不是汗,这是海水,你看,咸的”他摸了摸头上的汗往嘴边擦了擦。牧野大笑道“汗也是咸的啊”。
就在此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金属敲击声,桅杆上的瞭望指向西南方向做了个手势。李船长立马拿出临高自产的单筒望远镜向西南方向望去。他在海平面上焦急地搜索着,终于在两个浪花之间的空隙中找到了那个目标。
“首长,那边有烟升起”李船长将望远镜递给牧野。
牧野也仔细搜索起来。“肯定不是我们的蒸汽船,航行计划我都看过,没有蒸汽船的航行计划”牧野肯定地说“那不然便是有船遇难了,不是失火就是有海匪”。
我们是执行任务还是过去看看?
“当然要过去,我们在东海势力不强,这正是展现我元老院存在的时候”
李船长立马命令大副向烟雾的方向驶去,然后敲响警钟。
钟当当当当当急促地想起,甲板立马忙碌了起来。水兵队的士兵拿着武器从船舱里鱼贯而出,有的衣服还没扣好,把大衣往身上一披便冲了出来,直到到了甲板才开始扣扣子。船首和船尾的两门六磅炮被撤去炮衣。炮手们迅速清理炮膛,准备弹药。
看人差不多齐了,左卫门整理队列,清点武器和人数。“指挥,水兵队全员集合完毕,前后炮位整备就绪”
“西南方向有烟雾升起,情况不明,你让水兵队全部换上扎甲戴头盔,冷热兵器都准备好,很有可能要跳邦”牧野和左卫门交代了几句,左卫门便匆忙带队去取盔甲。
随着烟雾越来越近,情况也愈见明了。一艘大约四百料的沙船在随波逐流。船帆正在燃烧,冒着黑烟,桅杆顶上飘着元老院的令旗。在逐渐靠近的过程中不时有一两句尸体顺流飘过,引发众人侧目。牧野越来越紧张,死死地盯住漂浮的沙船。
水兵队不一会便穿着扎甲回到了甲板上,不要以为穿上黑色扎甲后会有一种防爆警察的感觉,其实日本人穿上后更像一名摔跤运动员。这些盔甲都是殖民贸易部搞出来的出口产品,专门用来倾销海外。在古代,每一片甲都需要铁匠一锤一锤敲打出来,一副简单的盔甲就需要花费一名工匠3-6个月的工时。但是一旦有了冲压机,原本耗时耗力的锻造过程便可在几秒内完成,之后用漆器工艺包裹住薄铁片用以防锈,又结实又耐用,可以称得上是贸易倾销的拳头产品。
伏波军根本不用盔甲,有了线膛枪,在17世纪任何敌人都几乎不可近身。然而人数少且任务种类复杂的日本人联队则经常会遇到短兵相接的情形,所以经过几次伤亡之后牧野还是决定装配盔甲。论防护性,板甲远比扎甲强,但是扎甲比板甲轻便灵活得多,更适合挥舞太刀的日本人近战使用。
“收帆!降速”船长大喝一声,水手们立马七手八脚忙碌起来。大副对着驾驶台上的传声筒喊“轮机长,停车,保持炉温压力”
轮机长迅速断开蒸汽机的传动轴并将活塞上的泄压阀打开,活塞便立刻慢了下来。
船靠着惯性飘向那艘沙船。只见沙船上一片死寂,只能听到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到处有飞溅的血迹,破碎的瓷器散落一地,帆已经几乎烧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桅杆。
“准备跳邦!”牧野大喊,举起手臂。身后的水手们立马抛出爪勾,用力将沙船拉近船舷。
藤吉郎次郎,愿主与你们同在”左卫门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军曹长,我去吧!”之前晕船的山本大合抽出腰间的太刀说“之前给军曹长丢脸了,这次我要把脸面挣回来”。山本君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便立马抓住绳索跳了下去。“好吧,藤吉郎跟上”。藤吉郎立马提刀跳了下去,其他水兵架枪掩护。
山本和藤吉跳上沙船的甲板,四下搜索着。除了常见的瓷器、竹制家具外,甲板上还堆放着许多散货,被竹席和稻草覆盖着,散发着一股腥臭。藤吉用太刀挑开竹席一角,便立马将竹席又盖了回去,在胸前画了一个大十字。
左卫门立马大喊“滕吉君,触らないで,伝染病があるかもしれない”(不要动,有传染病)藤吉立马后退了几步,回头跟着山本向船舱门走去。
山本还有些晕船,不过已经逐渐开始适应了。他走在藤吉前面,看到船舱门虚掩着并没有关紧,心便放了下来,向藤吉说道“たぶんすべて死んだ”(应该都被杀了)。于是他伸手打开了门。
只听见砰的一声,眼前一黑。再睁开的时候周围已是一片混乱。水兵队的日本人已经和海盗们厮杀了起来,船员正依托高大的船舷向沙船射击。他正想爬起来,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想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周围的喊杀声很快停了下来,吉藤和左卫门立马跑了过来将他扶起,这时他才看到,身上的扎甲已经被炸的稀烂,血从盔甲的裂隙中涌出,浸湿了整片甲板。他很想伸出收将口袋里的十字架拿出来,可是自己的胳膊如同烂泥一般耷拉在地上,他扭过头去,发现两只胳膊被齐齐地切掉,只有几根筋还连着。
吉滕和左卫门明明在向他吼叫,可是自己脑袋里却嗡嗡作响,怎么也听不清。他意识逐渐模糊,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妈妈的怀抱中。
山本家乡在肥前国长崎大村蕃,听爸妈说祖上自平安时代天主教大名大村喜前起便皈依了切支丹(即天主教的片假名キリシタン)。大村氏在战国时代通过长崎与南蛮贸易获得大量钱财,家里也因为做些投机倒把的小买卖过的富足。但在江户幕府将长崎收为直辖后,大村氏顿失经济支柱,所以第2任藩主大村纯赖在庆长12年(1607年)为确保财源并强化藩主权力,大规模强制没收切支丹教徒的领地财产,迫害切支丹教徒。为了躲避迫害,山本的爷爷便隐居起来,日子过得清苦却又平静。没想到在第四代蕃主伊丹纯长当政时幕府意外发现了有切支丹教徒隐匿,而此时幕府执行着严格的禁教令。于是大村藩更加厉行禁教令。山本父母都被杀头,自己侥幸逃过一劫,流落街头。有一次乞讨路过原来的家,却发现早已被藩校“集义馆”(为强化领民对佛教、神道的信仰而设立的机构)所取代。
从此山本告别了短暂的童年,跟着其他切支丹教徒流亡海外,辗转郑家海盗、南洋红毛人和葡萄牙人最终被元老院接纳。他在这是教友亦是战友的群体里找到了久违的家。
模糊的双眼看着吉滕君,仿佛是妈妈的模样。天国,我来了,上帝,请拯救我罪恶的灵魂,带我去无边的乐土。
山本眼角的泪水流到了吉滕的手心,吉滕合上山本的双眼,悄悄地说了声A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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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17 16:07:09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第二三集不用新开一帖的,可以直接跟在第一集的帖子下面
不然以后有新读者不好找前面几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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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我第一次玩论坛,不是很会用  发表于 2022-2-17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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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8 11: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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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aywang6963 于 2022-3-8 11:1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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